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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各自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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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兒,你今日是做甚?為什麽不讓珚兒出府玩兒了?” 慕青突現重華院。

“不是不讓她出去玩兒,只是近幾日情況特殊罷了,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出去的。父親無需多管,只相信我慕玉珩絕不會害她便可。”

慕青嘆了口氣:“為父越來越不懂你了,罷了,你從小就是個能自己拿主意的人,我和你娘不會多管你們的,只是你也要註意分寸,別讓我們擔心。”

“孩兒知道了。”

“對了,珩兒,珚兒再過半年就及笄了,你打算……”

“請父親不要再提此事,尤其是對珚兒。”慕玉珩不自覺握緊手中玉簫,遙望天空中雲月變換。“孩兒……自己另有打算。”

“珩兒,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珚兒她是個好孩子!”慕青無奈地說道,言語間流露出這近二十年的滄桑。

“父親,珚兒她不該牽扯到我們家的禍亂之中,就讓她什麽都不知道最好,我只想她有能力保護自己且一生平安快樂,其他再無所求。”

“你願珚兒好,我和你娘可是念著你倆都好。夜深了,不多說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回房和你娘說道說道,她心慌一天了。”

“是孩兒不孝,父親母親保重身體。”慕玉珩歉疚地說道,對著慕青離開的方向行了一禮。

緋煙閣

玉珚剛剛梳洗完,準備上床睡覺時,慕夫人玉氏來了。玉珚麻溜滴就去迎接:“給娘親請安!娘這麽晚了還不睡呀。”

玉氏揮退下人,和玉珚走到床邊坐下,拉起她的手說道:“好孩子,今日的事兒委屈你了。我和你爹啊都知道定是珩兒她捉弄你了,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玉珚憤憤地嘟起小嘴說道:“啊,那你們還禁我足!你和爹都知道我最愛去街上玩兒了,還不讓我出門。”言罷作勢就要哭。

玉氏趕忙哄道:“快別哭,你姐姐雖然做的不對,但也是真真切切為你好的。這幾天外面亂,還是不要出去免得惹是生非。”

玉珚不肯作罷,自己好不容易來了趟古代,還想出去見識見識呢,被人攪黃了絕對不能善罷甘休。“哼,你們就是偏愛大姐!”

玉氏一下子就為難了,不知該如何解釋:“娘和爹哪裏偏心了,真要偏也是往你這偏啊對不對?你看這是娘給你燉的銀耳紅棗蓮子羹,珩兒都沒份呢。你也別總是和珩兒置氣,她這麽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也多包容理解些,她……到底是太苦了”玉氏說著說著竟險些哭出來。

玉珚怎麽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場面,這怎麽還煽起情了。正確的套路不應該是自己這個受盡爹娘寵愛的人撒個嬌,不受寵的遭殃嗎?不過玉珚為了保持住原主的人設,非常乖巧地沒有多問,還安慰玉氏:“娘都是女兒不好,女兒該聽姐姐話的。這樣我把銀耳紅棗蓮子羹端去給姐姐賠罪好不好?”

玉珚暗想,大晚上的這種看起來甜不拉幾黏糊糊的東西實在是倒胃口,還是讓別人吃了吧。

玉氏克制了一下自己,笑道:“給你做的當然是你吃,哪能落到珩兒肚子裏。你這些天就好好在家裏待著吧,如果悶得慌,可以找爹娘說說話,想要什麽好吃的好玩兒的直接跟辛兒交代就好。”

“珚兒知道了。”玉珚感覺到玉氏真的是個好母親,和藹親切,不古板也沒有架子,最重要的是真的很疼愛自己,一下子就生出好感來了。

“嗯,那你趁熱吃了這銀耳紅棗蓮子羹,然後早些歇息,娘先回去了。”

玉珚捧著沈甸甸的一盅湯,尬笑:“好,娘親慢走。”

玉珚送走玉氏之後躺在床上回想思考,不對,這個家感覺不對。首先,慕家是大淩王朝的大家,雖人丁不多,但個個都是頗有造詣的人,按理說這些飽讀詩書的人都有一些迂腐似地重規矩,而慕家絲毫沒有這種感覺。其次,慕青乃一家家主,表面上看慕家確實以慕青為中心,但是……慕玉珩,這個姐姐似乎很得爹娘的信任,或者不只是信任。然後,慕家歷代不納妾,這在古代來說可是千古一奇。最後,歷代大家不都是朝廷中的重要官員嗎?然而慕青從未有過官職。

玉珚經過分析,越想越奇怪,直覺告訴她慕家絕不是普通世家大族這般簡單,一定有什麽秘密隱藏起來了,而慕玉珩就是其中的關鍵!想到這裏,那個詭異莫測的姐姐,玉珚都要興奮地難以入眠了,慕玉珩給人的感覺太像自己以前的敵人了。而且她還惹到自己了,那就更不能放過!爹娘不管不要緊,老娘本來也沒想著讓他們怎麽著,自己動手才是最痛快的!慕玉珩,你且等著吧!讓你一天天的作妖,看老娘收了你,把你扒的屁股朝天,毛都不剩!

本以為自己穿到古代大家要做起大家閨秀了,還想著怎麽反抗封建糟粕呢,現在看來完全是自己想多了,慕家的特殊情況使得自己的日子好過很多,而且還有對手可以較量,簡直是一大樂趣!

玉珚平覆心情之後趕緊就睡了,畢竟養好精神才有力氣規劃未來。然而重華院的人,無論主仆,皆不能眠。寒風起,慕玉珩坐在水邊,在月光下看著今早賞給辛兒的那支簪子出神,下人們都不敢做聲,因為知道勸了也沒有用。多少年來,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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