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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醋王不是說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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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珂是認識段易的,但是卻和段易沒有交情,和他哥在生意上有過合作。

上回在古都裏面,段易口罩和帽子都戴的嚴的很,所以張珂沒認出他是誰,這回段易在他面前站著,張珂是越看越眼熟。

他伸出手,十分友好,“段易,久仰大名。”

段易冷著臉,“不久,不熟。”

他看著陸不詩,“你不是說要對戲嗎?”

陸不詩一看段易問她,一臉懵逼,“什麽對戲,沒有啊,我沒說——”

段易從看著她改成瞪著她,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瞪得圓圓的,像一只受到背叛的布偶貓,陸不詩有心裏感覺到不妥,趕緊把話一轉,“——說了嗎?”她眨了眨眼睛,“說了嗎?恩?”

段易道,“你看著我幹什麽,你說了。”

陸不詩拉長了音調點頭,“哦——那我就是說了。”

張珂看不下去,插了句話,“你自己說沒說,怎麽還要聽別人的?”

段易見不得她和張珂站的僅僅連一個拳頭都沒有的距離,不爽到了極點,他把陸不詩往他的位置拽了一把,這個動作一做,張珂便覺得,既視感更加強烈了!

張珂再怎麽遲鈍,也能看出段易的敵意,更何況他又不是遲鈍的人,他是個心思極其敏感的人,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好說什麽,只是溫柔的看著陸不詩,“晚上有空嗎?”

段易,“沒空。”

張珂一挑眉,“你是陸不詩?”

段易道,“四舍五入姑且算是。”

張珂:……這是個什麽數學計算方法?你是自成一套數學體系的嗎

他還真沒猜對,段易不是自成一套的數學體系,他是傳承陸不詩那一套數學體系。

段易又開口,他比張珂小了將近十歲,見了面也要喊聲哥,但是他現在毫無禮貌,“你可以走了。”

張珂不理會他,繼續看著陸不詩,“還沒回答我問題呢,晚上有空嗎?”

這話說的,陸不詩就很難回答張珂的問題了,實際上她什麽時候都有空,要看段易放不放人,不過她哪兒能這麽講出來,正所謂沒公開的地下戀情,表面樣子還是要做足的,於是陸不詩十分委婉,“可能有空。”

張珂,“什麽叫可能有空,給我個準話,我訂好了酒店,咱們吃個飯,上回吃飯的時候,沒能好好跟你聊。”

段易怒火攻心,看著陸不詩,從牙縫裏擠出聲音來,“你什麽時候還跟他吃過飯?”

陸不詩不好意思回答說跟蹤你的時候,她咳嗽一聲,“誤會,誤會。”

張珂道,“什麽誤會,如果是誤會,那這個誤會是我生命中最美的誤會了。”

陸不詩突然感到心累。

他們三個站在一起,不少人已經在竊竊私語了,偷偷摸摸打量著這一塊地方,朱燦見了,蹦蹦跳跳上來,“段哥,詩詩,你們在聊什麽呢?帶我一個唄?”

她隨即看見了張珂,驚訝一聲,“張總!”

朱燦是恒宇的藝人。

張珂點點頭,“好久不見,在劇組裏怎麽樣?”

朱燦笑嘻嘻的,她對答如流,“當然好啦,謝謝張總關心~”她說完,看著段易,“段易哥哥,咱們去對戲唄?”

張珂一聽這個稱呼,立刻懂了,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美人盛情相約,段影帝不奉陪嗎?”

段易頭疼,他情商很高,技能全都加在與同事打交道,與記者打交道的上面去了,女人,特別是難纏的女人,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當然,還有一小部分他不肯承認的齷齪思想,盧布市場此人和常人不同,一般女人身上能見到的特質,她幾乎都沒有,甚至大部分時候,段易都能明顯的感覺出來,陸不詩的喜怒哀樂,全是演的,也有例外,但大部分時間是沒有感情,可以說是感情缺失,她只是習慣的模仿人類的情緒,然後通過神經感官傳達出來,段易演了這麽多年,一眼就看穿了,他不得不想到柳音之前和她說的,陸不詩,也就是0100,根本不懂感情,她只有憤怒和冷漠,別的一概不會,更別指望她能學會愛。

愛這種感情,又是最難懂,最難模仿的,陸不詩的愛僅僅是占有,對自己認可的東西占有欲極強,段易能感受到,他對陸不詩的確是特別的,這份特別,遠遠達不到愛的水準。

柳音勸他別犯傻,這種自我分裂獨來獨往的生物,能懂愛人才是見了鬼了。

段易不服,於是藏著一份死心,喜歡看陸不詩吃醋,只有這樣,他才勉強覺得,陸不詩起碼表面上看著,挺愛他的。

再說回來,段易戀愛經驗為零,年少不懂事的時候,癡癡傻傻的研究當年0100到處發射信號——那段不小心被傳到地球信號的幾句話,並為此研究了十幾年,命運可算把人送到他身邊了,眼看生掰硬拽,威逼利用,終於哄上床,把人留在自己身邊了,還沒高興幾天,麻煩一件接著一件來。

張珂是頭等麻煩,朱燦略輸一點兒,屈居第二。

第二麻煩和第一麻煩一塊出現在段易面前,段易覺得,接下來陸不詩吹口仙氣,他就能坐地白日飛升了。

但是還不能這麽輕易飛升,不然便宜了張珂。

段影帝思來想去,想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陸不詩人不舒服,我要陪她,你自己找人對戲。”

朱燦撅著嘴巴,“不要,詩詩姐不舒服就去醫院啊,你又不是醫生,有什麽用。”

張珂立刻接話,“對了,你還是留下來陪朱燦對戲,我帶詩詩去醫院,順便晚上吃個飯。”

陸不詩覺得,如果不是環境不允許,她一定捧著肚子蹲在地上大笑。

段易這麽大個人,面對這樣的事情,吃起醋來蠻不講理,智商瞬間回到了八歲,“你吃飯要人陪嗎?上廁所要不要?“

張珂同理,男人遇到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共同退步,只是張珂成熟一些,回到了九歲,“詩詩如果願意,也不是不可以。”

段易看著陸不詩,陸不詩一看就明白了,心說這是表明自己堅定地革命立場來了,她大義淩然,“我不同意。”

張珂溫柔的,“當然,你同意我也不會這麽做的,我是要臉的。”

段易道,“我可看不出來。”

陰陽怪氣,聽得張珂毛了,“段易,論輩分你得叫我一聲哥,我不要你叫,但是你這個態度有問題。”

張珂拿輩分壓他,段易也開口,“論輩分,陸不詩得叫你叔叔。”

言下之意:你也好意思開口追她?

陸不詩趕緊出來圓場,“下午的戲要開始了,晚上的事晚上再說,好吧。”

張珂有些委屈,故意做給陸不詩看,“看來我是約不到你了。”

段易心說,媽的賣萌,誰還不會了。

陸不詩道,“呵呵。”

一言難盡。

張珂最後還是沒有死心,把自己的手機號留給了陸不詩,段易回過頭,“你留在這裏幹什麽?”

朱燦見段易問她,於是撒嬌,“等你啊~”

段易道,“別等了,你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

他話說的一語雙關,朱燦頓時眼淚汪汪,蹬了一下腳,跑走了。

陸不詩道,“走啦?

段易,“走了。”

陸不詩,“你剛才說的話,真有意思。”

段易,“哪裏有意思,我是讓她放棄。”

陸不詩道,“叫不醒裝睡的人,就一刀捅死,反正他想睡,我讓他睡一輩子。”

段易聽罷,故意心驚膽戰,“還好我喜歡你。”

陸不詩笑瞇瞇的,“我也喜歡你。”她補充道,“只喜歡你一個人類,其他的都不喜歡,你不一樣,你最特別。”

這個女人說起情話來,能把人說的一楞一楞的,段易聽得臉皮薄紅,半天才咳嗽一聲,開口,“你不要和張珂走的太近。”

陸不詩道,“為什麽?”

她歪著頭,“總要有個理由吧,老板?”

段易嚴肅的分析,“張珂這個人,我曾經了解過他。”

陸不詩聽到這裏,不由得信服,心裏有點兒八卦,段易看起來還挺認真的,本以為能聽到什麽爆炸性的新聞,只見段易繼續說,“他往上數祖宗十八代,數到十七代祖宗的鄰居家狗的哥哥的主人的大侄子參加過□□,是個黑尖子,政治成分不單純。”

陸不詩配合的演了起來,誇張到,“真的嗎?!看不出來!”

段易搖頭,批評她,“太浮誇了。”

陸不詩摸著下吧,“是嗎,你看這樣呢,‘真的嗎?’”

職業病犯了的段影帝,思考了一會兒,“你這個表情……”

陸不詩,“很熟悉是吧,我拷貝你的,我記得你演過這一段,有這麽個臺詞。”

段易一伸手,陸不詩裝傻,“怎麽了?”

段易道,“還不交出來。”

陸不詩磨蹭了一會兒,“你再吃會兒醋唄,我看著挺開心的。”

段易伸手去搶張珂留給她的紙條,陸不詩往後面一躲,段易沒穩住,摔在了她的身上,陸不詩於是被壓的坐在凳子上,她推了把段易,紙條已經被他拿去了,但是段易人還不肯起來。

他索性賴在這裏,不想走了,陸不詩身上十分好聞,不知道用的什麽香水,聞起來十分催人安眠,睡在陸不詩身邊,一個夢也沒有。

段易不知道,陸不詩身上的某些潛在的特質影響了他,他總覺得自己置身宇宙洪荒之中,無悲無喜。

陸不詩道,“你要睡覺了?”

段易沒說話,想往她懷裏靠,陸不詩趕緊開口,“這裏不方……”

段易已經靠下來了,陸不詩只好暫時做了一個空間隔離,使周圍的人和他們隔開一段空間,段易更加肆無忌憚,埋在她懷裏,悶悶的開口,“我不了解你,陸不詩。”

“出了知道你的名字,我什麽都不知道。”

陸不詩道,“你還知道我喜歡你。”

段易,“那就加上這條,只有兩條。”

“這還不夠啊,你還想知道什麽?”

段易,“你以前在那地方,是什麽樣的。”

陸不詩形容不出來,只說地方很小,一個很小很小的星球,只能放下一張床和一把椅子,她有個葡萄藤架子,還有很多碟子和書,陸不詩說,“我以前很想回去,我在那裏住了很久很久,久的我都忘了時間,忘了原因,忘了為什麽住在那裏。”

“我一直以為,這個星球可能就是我的家,我僅有的財產都在上面,每個月辛辛苦苦的交球稅,做一個五講四美的宇宙好公民。”

“後來我的星球邊上出現一個黑洞,其實它是蟲洞,我後來才知道,我以為我賣片兒不交稅的事兒敗露了,宇宙管理局的來抓我進去,一個激動,跳了蟲洞。”

“後來我想了,我真的蠢,哪有抓個賣片的小販,要動用五十幾艘軍艦,把我的星球團團包圍。”

“來到地球之後,我想了很多我從來沒想過的問題,為什麽我總是申請旅游失敗,為什麽我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為什麽沒有我的朋友來看我,為什麽我的星球上——”

“全是z8。”

“你知道z8是什麽嗎,老板,這東西能要我的命,能讓我能力全失,能影響我的思維,我再怎麽想,怎麽找借口,也想不通我在自己家放這些東西幹什麽。”

“後來我想明白了,但是我不承認。”

“別說你不了解我,我連我自己是誰,我也想不明白。”

段易聽陸不詩斷斷續續的說,於是親了親她的額頭,“別想了,你是我的妻子,領過證蓋過章的,你有家的。”

陸不詩的手被他抓的很緊,她想了半天,說了一句,“我以前不信命,說柳音是封建主義迷信思想,但是我無時無刻不認為,命裏註定的,總會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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