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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生死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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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機場正門的時候,那裏已經一片狼藉,慌亂的人群一窩蜂從裏面湧出來,銀時他們逆著人群往上終於擠進了大廳裏。

越往裏走,人越少,而爆破的聲音越是強烈,終於到達了候機室,裏面傳來刀劍的聲音,伴著一種詭異的笛聲。

土方推開門,發現門口躺著一個虛弱的身影,仔細一看,竟然是山崎。

“餵,山崎,怎麽回事?”土方把山崎抱起來。

山崎身受重傷,已經有點兒意識模糊了,只是反反覆覆地低語著:“住手……住手……”

銀時沖進來,卻發現更驚人的一幕,候機室的內部,一個銀色長發的女人站在中央,兩只手分別掐著新八和神樂的脖子,而他們二人竟然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一瞬間的憤怒沒過了銀時的理智,手握洞爺湖沖上前。

“老板!”沖田總悟的聲音驟然響起,語氣中帶著一種難得的焦躁,但銀時顧不得了,那個女人背對著他,這是絕好的時機。

銀時的視野裏,他距離他個女人越來越近,甚至已經可以看到正面迎向他的新八和神樂的表情,他們被緊緊扼住喉嚨,表情驚恐,似乎是想開口說什麽,比劃著同樣的嘴型。

終於,洞爺湖深深地刺穿了那個女人,新八和神樂從窒息感中解脫出來,但是卻沒有任何欣喜的表情,悲傷而絕望地大喊了一句。

“阿彩!!!”

銀時瞬間覺得精神上被一股冰冷的寒意包圍。

那個銀發的女人踉蹌了幾步,松開了新八和神樂,有些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胸前刺穿自己的木刀,緩緩地回過頭。

銀時霎時間覺得無法呼吸了,他終於知道為什麽沖田會用那樣的語氣喊他,為什麽新八和神樂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他也終於知道他們想要開口卻無法說出的話,他們不是不能反抗,而是根本無法反抗。

因為這個人是阿彩!

“啊啊啊————”一個尖利的女人的聲音驟然響起來,“你做了什麽?!你對我的女神做了什麽?!”

大原麗子憤怒地尖叫起來,“我的研究成果!我的女神!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說完,她就吹起手中形狀奇特的笛子。

又是那種詭異的笛聲,和剛進來時聽到的一樣。

原本虛弱的彩音在聽到笛聲後,頓時顫抖起來,渾身肌肉和骨骼似乎都震動起來,整個人呈現一種失去神智的癲狂的狀態。

彩音以一種近乎詭異的姿勢迅速從銀時身邊跳開,一只手伸到背後,握住洞爺湖的刀柄,竟然生生地將整把刀抽出來,鮮血噴湧而出,可是她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痛苦,狂躁的狀態麻痹了她的痛感。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大原麗子興奮地瞪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無數次的失敗就是為了此刻的成功,我的女神大人,你終將君臨整個世界!”說著,她把笛子吹得更加響亮。

彩音原本就狂躁的情緒變成更加癲狂,她扯爛了自己後背的衣服,露出整個背部,黑色的如同血管的液體在她的皮膚下層游走,然後順著洞爺湖造成的傷口溢出,黑色的液體一接觸到空氣迅速凝固,形成鋼鐵一樣色澤的物質。

液體不停地溢出,慢慢地在空氣中凝結成羽翼的形狀,如同一副鋼鐵般的翅膀,銀色的長發砰然炸開,在空中飄蕩。

狂暴化的彩音慢慢直起身,仰起頭,對著天空長嘯,發出完全不似人類的聲音,身後凝結出的半邊羽翼反射著冰冷的光澤。

銀時楞楞地看著那個猙獰的身影,為什麽,為什麽他的阿彩會變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

這時,土方從上而下,試圖從死角封住彩音的行動,但是彩音瞬間躲開,以手中的洞爺湖做抵擋,登時間把土方逼退數米遠。

土方在前方牽制住彩音,沖田趁機從後方偷襲,彩音斜瞄了一眼,漫不經心地張開羽翼,鋼鐵般的翅膀如同盾牌,擋住沖田的攻擊。

“餵餵,這是哪裏的戰五渣?”沖田吐槽道,瞬間被彩音的翅膀扇開,狠狠地撞擊在墻面上。

“總悟!”土方大叫一聲,但是彩音壓倒性的怪力下,他始終處於下風,更何況,正因為對方是熟人,他才不能全力應戰,幾招之後,便被彩音逼到墻角。

“不要啊,阿彩!”神樂沖上來,在後面扯住她的翅膀,阻止他繼續逼近土方。

夜兔的力量和彩音的怪力勢均力敵,彩音沒辦法上前一步,冷冷地瞥了神樂一眼,瞬間,原本光滑的翅膀上突生倒刺,堅硬的金屬紮進了神樂的手心。

即使痛到不行,即使流著血,神樂也依舊不松手,哭著喊道:“醒醒吧阿彩,求你醒醒吧!”

神樂的哭聲混雜在詭異的笛聲裏,讓彩音的表情有一瞬的恍惚,但是下一秒,笛聲變調,變得尖銳起來,彩音皺了下眉,翅膀一扇,把神樂整個扔了出去。

“神樂醬!”新八跳起來,用身體做緩沖接住了被扔出來的神樂。

尖銳高昂的笛聲刺激著彩音更加瘋狂,原地翻滾著,發出動物一樣淒厲的嚎叫。

銀時看著她,看著她癲狂地捶著地面,看著她痛苦地嚎叫,突然間,他邁開腿,一步步向她走過去。

瘋狂中的彩音本能地感覺到有人接近,目光頓時鎖定了銀時,霎時間手持洞爺湖沖了過去。

“阿銀!”新八尖叫了一聲,但是下一秒,木刀便深深地刺進了銀時的身體。

鮮紅的血滴飛濺在彩音的臉上,也漸染了她銀色的發絲,銀時緩緩地張開雙臂,擁抱住她。

“別害怕……阿彩……別害怕……”

對方沒有任何的反抗,讓彩音有些恍惚,溫暖的懷抱似乎漸漸融化了她的冰冷,那個人反覆地寬慰著她“別害怕”……

大原麗子也被眼前這一幕震懾住了,瞬時間,她手中的笛子被人奪走。

“誰?”剛說完這個字,便被阪本辰馬一記手刀劈暈了。

沒有了笛聲,彩音變得有些焦躁不安,但是銀時依舊溫和地擁著她,“別害怕,阿彩……我在這裏……別害怕……”

彩音顫抖了幾下,稍稍掙脫,終於看清了眼前的這張臉,虛弱的沒有血色,卻對她溫暖地笑著:“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嗎,危險害怕的時候,你叫一聲‘銀時大人’,我就會來英雄救美……”

失神的眸子瞬間流下了淚水,迷茫中的彩音顫抖著嘴唇,恍恍惚惚地開口,“銀……時?”

銀時緩緩地伸出手,拭去了她的眼淚,“嗯,歡迎回來……”

混沌的眼眸漸漸恢覆了澄澈,雪銀色的長發慢慢縮短,恢覆成原本的黑色,就在大家都以為一切都結束時。

彩音突然抱著自己的頭,痛苦地尖叫起來,頭發忽長忽短,忽銀忽黑地變化著,嘴裏念念有詞道:“誰?誰在那兒?”

在意識的世界裏,彩音又來到了那片黑暗,但是與前兩次不同的是,她終於看到了困在這片黑暗裏的另一個人。

哭泣著,絕望著,歇斯底裏著,如同一個強大而又脆弱的幼獸嗚咽著。

彩音的面容忽而猙獰,忽而沈靜,一會兒喃喃著“殺,殺”,一會兒又扼著自己的手腕,如同阻止自己一般。

仿佛有兩個靈魂在同一個身體裏相互爭鬥,背脊上只有半邊的羽翼不穩定地扇動著。

掙紮間,彩音抓住後背那半扇羽翼,借著怪力,生生地將整扇翅膀從背上扯了下來,連同如樹根一樣盤究在皮膚之下的黑色血管,一並連根拔除,頓時,鮮血噴濺而出,離開了軀體的黑色金屬迅速枯萎脆化,最終化為粉末消失。

一切終於安靜了……

彩音拖著鮮血淋漓的身體,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朝虛空中的某個方向,恍惚中伸出手臂,做出了一個擁抱的動作,接著便一頭栽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是時不時出現的小劇場。

銀時:為什麽感覺這一章好像大結局?

阿彩:誒?難道不是嗎?

銀時:開什麽玩笑?!想摸的我還沒摸到,怎麽能結局呢?!

阿彩:(狂揍銀時,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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