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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4 被勸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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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悅從此次經歷中得到的經驗是,往後如果有人敲門,一定得先看準了是誰,不然就會跟她此刻一樣的倒黴。

打開門,渝悅就看見了站在外面的顧執,他手腕上還搭著一件黑色西服,白色襯衣解開了一粒紐扣,看起來是剛剛從會議上下來。

至於那雙狹長眼眸裏的情緒,渝悅假裝自己看不明白。

“那個,也許你找錯人了,不好意思。”渝悅訕笑一聲,立馬準備把門關上,然而手指剛放到門框,就被顧執用手臂擋住了。

“沒有找錯,悅悅,我就是來找你的。”顧執的嘴角彎起一個好看弧度,然而渝悅卻是覺得這笑容很是滲人。

“算了,進來吧。”渝悅放棄了掙紮,打開門讓顧執進去。

坐在沙發上,渝悅挺直了背,一副緊張模樣。

顧執倒是輕松的坐下,還很悠閑的交疊雙腿,沒事人一樣:“不要害怕,我不是來找你算賬的。”

“你找我算賬,我又沒做什麽,你找我算什麽賬!”渝悅撇過頭不去看他,然而餘光完全不受控制的朝顧執那裏瞄過去。

顧執顧左右而言他:“我好歹算是個客人,不給我倒杯水?”

“沒水。”渝悅不客氣的說,想了下,又補上一句:“君祎好久沒在這兒住過了,所以這裏什麽東西都沒有,我還沒有燒水。”

“那你吃什麽?”顧執也不提自己這時候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就好像關系親近的朋友那樣,聊著生活瑣碎。

渝悅挪了挪屁股,離顧執遠一點,冷硬的回答:“我叫了外賣。”

“哦。”顧執像是有些遺憾,“我還沒有吃晚餐。”

“那你去吃晚飯啊,你在我這兒又得不到吃的。”渝悅不客氣的說。

“沒關系,餓一頓而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顧執笑瞇瞇的,然而那語氣總讓渝悅有種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顧執的事情的錯覺。

這樣想著,渝悅心裏煩躁的很,幹脆拿出手機又訂了一份買賣,訂完以後不耐煩道:“一會兒吃了你就趕緊走人,我今天特別累,想睡覺了。”

從顧執進來開始,他們就避開了重要的話題,渝悅也不知道是顧執存心不談呢,還是只是忘記了。

當然,她認為前一種的可能性最大,顧執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忘記什麽事情。

等待外賣的過程本來就足夠漫長了,現在還要多一個顧執在身邊,更讓渝悅感覺度日如年,她猜不準顧執今天出現在這裏的目的是什麽,是為了上次自己把他從車上趕下去特意來找自己覆仇呢,還是又要逼她去和他住一塊兒?

想不出來,渝悅整張臉上都是焦愁,從沒有如此難捱過。

偏偏顧執坐在沙發上,跟在自己家裏一樣——渝悅不知道他在自己家裏是什麽樣子的,但此刻的顧執簡直把這裏當成了他的地盤,不僅沒有作為不速之客的覺悟,還盡顯自己的存在感,渾身氣勢壓的渝悅有些喘不過氣來。

想玩手機轉移註意力,可手機在關鍵時刻竟然沒電了,渝悅恨不得把手機扔出去,但又只能洩氣的把手機放到一邊,繼續偷偷拿餘光去瞄顧執。

然後就被他的眼神逮了個正著,顧執發現渝悅在偷看他,像只狐貍似的笑著說:“我就在這裏不會跑。”

“”我巴不得你趕緊消失好嗎!渝悅在心裏長嘯。

渝悅很想要問他,這位爺,您到底還要在這裏呆多久?可是剛剛才點了餐,顧執怎麽樣也得把飯吃了才會離開。

渝悅忍住了滿腹疑問,終於捱到了外賣送來,她看見外賣小哥簡直笑靨如花,開心的不得了,熱情似火的道謝,讓外賣小哥紅了臉。

顧執卻是不著痕跡的變了臉色

“喏,吃吧,吃完就快回去吧,你是大忙人,明天早上還要上班呢。”渝悅完全忘記了顧執是自己的大金主,如果沒有顧執,她和自己舅舅的鬥爭就不可能有絲毫勝算,不過大概是顧執太容忍她了,讓渝悅開始得意忘形。

她也完全沒有覺悟,這會兒簡直囂張的不得了。可實際上,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顧執說話,他這輩子也就遇著個渝悅,能用這麽不耐煩的態度來對待他,其他哪個人看見他不是恭恭敬敬的?

不過誰叫他喜歡呢顧執幽幽的看了渝悅一眼,讓她後背莫名發涼,冒著冷汗,都懷疑這屋子裏的空調是不是都壞掉了。

接下來,他們兩個人就以非常詭異的氣氛,面對面坐在沙發上,就著茶幾吃完了一頓簡陋無比的晚餐。

君祎一個人住,所以根本沒有買餐桌,因為也用不到,她以前吃飯也就是坐在沙發上,把菜放茶幾就可以了。

渝悅本來還特別認真的弓著腰吃飯,不經意往旁邊瞥見顧執也和她一樣的姿態吃飯,想到這個人大概頭一次這麽委屈的吃飯,就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顧執,你要是不習慣,就換個地方吃吧”

況且他身高腿長,這小小的沙發和茶幾之間的寬度對於他這麽個大男人來說,實在憋屈的很。

顧執面色不變的說:“沒事兒。”

渝悅眼裏全是笑意,她點點頭:“那你就繼續堅持吧。”

顧執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為了你,忍一下,值得。”

‘“渝悅猛的轉回腦袋,被顧執那句話撩撥的心潮紊亂。

遇見顧執這種不按常理出牌且喜怒無常的人,渝悅覺著自己還真的是招架不住。

“吃完了?那我收拾一下送你下樓。”渝悅欣喜的站起身,想著總算是能夠把這尊菩薩送出去了。

然而顧執只是姿態優雅的放下筷子,用紙擦完嘴巴,抿了一下唇,說:“吃完了,那我們可以開始談正事了。”

渝悅臉上的笑意僵住,明知故問:“談,談什麽正事?”

“難道你覺得我們是要談論一下,如何進行合作?但我說過,無論你想做什麽,我都會幫助你,所以——合作內容不用細談,我無條件同意。”

渝悅絕對是第一次遇見像顧執這樣的人,和她過去所認識的每一個人都不一樣。

“我現在應該沒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渝悅忽然覺得對不起顧執,他說好了要幫助自己,她卻那麽態度蠻橫,一點都沒有受人恩惠時候該有的敬意。

好像是有些忘恩負義哦?渝悅在腦內進行了一番自我反省。

“不用著急,等你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來找我。”顧執仰起頭,目光專註的看著渝悅。

渝悅就覺得自己身體被凍僵了一樣,被他墨黑的眼眸看著,思考速度都有些放慢。

“謝謝啊。”渝悅許久才擠出來這麽兩個字。

“我應該做的。”顧執輕笑。

但其實,有什麽事情是他應該做的呢,渝悅心裏清楚,自己和顧執的合作,完全是顧執單方面付出,她根本什麽都不能給予顧執,因為她擁有的那些財產權利,顧執大概都是不屑一顧的。

可他仍然選擇幫忙,這其中的深意,渝悅不是不明白,她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但如果可以,渝悅確實會一直裝下去。

除非現實狀況已經不再允許她裝聾作啞了。

渝悅有些像縮頭烏龜,想著能拖一天就拖一天。

“那你要說什麽”渝悅臉上閃過疑惑,她低頭和顧執的視線相撞,不明白的看著他。

渝悅看不懂這個人。

顧執笑意高深,沒有預兆的伸手,將渝悅拉到了沙發上坐著,他修長的手指按壓在渝悅的手臂上,指腹上的熱度一下子就穿過四肢百脈,直達渝悅心底。

“悅悅,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你不能住在這兒,也不能住在其他地方,你必須和我住在一起。”顧執俊美的臉龐在渝悅的瞳孔裏放大,逼近了她。

他呼出的氣息一下子就噴灑在渝悅的臉上,莫名其妙的,渝悅想到了那天晚上在月光下的那個吻,輕巧靈動,暧昧滋生

“為什麽?”渝悅再開口時,已經不那麽篤定了。

她被顧執的眼神蠱惑,那雙鳳眸裏似帶著魔法,勾走了她的神智。

“悅悅。”顧執每次念著這兩個字,舌尖流淌的聲音都仿佛是世間最美妙的詩篇,讓渝悅恍惚以為自己和他已經是相愛已久的情人。

“你相不相信我?”顧執壓低了聲音,手上的溫度仿佛更加熱烈了。

渝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相信嗎,還是不相信?

從她答應要和顧執合作的時候,就已經選擇了相信他,盡管這個合作,只不過是她需要完全依附於顧執的權勢罷了,所以這個相信,是渝悅的最後一搏,不得已為之,她必須選擇相信,沒有其他的選擇。

“我”渝悅想,她這個時候如果說不相信,那顧執可能會很生氣吧?

可是他們才認識多長的時間,渝悅剛剛遭受背叛,要去相信別人,這是很難的事情。

她曾經相信鄒城是自己這輩子都最愛的人,也以為他們會一直走下去,成為人人羨慕的情侶,直到走進婚姻殿堂。

然而現在,渝悅已經不敢再去相信任何人了,無論是什麽層面上的信任。

顧執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渝悅,等待她的答案,並不著急。

他在給渝悅機會,讓她自己做出決定,如果渝悅說相信他,那麽他會讓渝悅做好準備,再替她做出決定。

如果渝悅不願意相信他,那麽他也不會給渝悅任何機會,只會選擇更加強硬的方式。

總之無論是哪一種,渝悅都是甕中之鱉,跑不了的。

“反正我好像都已經說過,我不會再輸掉任何東西了吧?”她一度把鄒城當做自己生活最重要的事情,後來發現那些不過就是一廂情願的笑話,她剩下的那些東西,渝悅就不想失去任何一樣。

所以她才要去和舅舅爭奪,她嘗過自己重視的東西失去的滋味有多麽痛苦,再也不想重蹈覆轍。

“嗯,你說過。”顧執點了點頭。

“所以,我為了不失去那些東西,我會選擇相信你。”渝悅翹了翹嘴角,“對現在的我來說,只有你才是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不是嗎?你應該也知道的,從你答應要幫助我的那一刻起。”

顧執看著渝悅的目光裏翻騰著,他笑了起來:“對,而且我這個人,很計較得失回報,你願意相信我,我願意幫助你。”

至於他還會得到的最寶貴的東西,已經在眼前了。

顧執是不會放開手的,往後的渝悅,註定了只能成為他一個人的所屬物。

顧執不由舔了舔嘴角,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所以沒關系,我願意相信你。”渝悅做出了決定,也不打算再改變了。

顧執眼底的那些高深莫測的情緒潮水般消退,他站起身,看向陽臺外面的高樓大廈和萬家燈火,冷聲道:“那就搬家吧,到我那裏去住。”

渝悅皺著眉:“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為什麽要讓我去你那裏?”

剛才顧執的問題就好像意有所指似的,渝悅才開始深想其中含義。

顧執目光泛著冷意:“那樣才能夠保證你的安全。”

渝悅睜大眼:“你的意思是?”

“嗯,程福生既然想要得到渝氏,只是瓜分你的勢力並不夠,他的野心不止於此,他還想要更多,所以,你很危險。”在顧執對程福生的調查裏,雖然還沒有完全發現程福生這個人的弱點,可也查到了一些重要訊息,比如說程福生早就在計劃著要將渝氏變為姓程

只可惜程福生這條白眼狼,目前為止還沒有暴露出他的尾巴,而渝悅的父母如今都萌生退意,甚至打算要環游世界,不再管理企業的事情,可渝家這麽大一個集團,根本就是個充滿危險的地方。

尤其還有程福生這麽個虎視眈眈的存在,渝悅往後的道路並不好走。

其實渝家從民國發家,當年最鼎盛的時候,比如今的資產龐大百倍,現在傳到了渝悅父親這一輩,其實就已經在吃老本了。

不過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現在的渝家,仍然是家庭豐厚,但要是不加以改變,渝家的未來難以預估,興許就會面臨大廈將傾的局面。

如今渝悅的父母都不準備繼續管理偌大家業,渝悅和程福生的明爭暗奪只會更加激烈,從顧執對程福生這個人的調查來看,如此有心計能隱忍的一個人,保不準真的會對渝悅不利。

也許沒有致命危險,但讓她受到一些傷害不是不可能。

總之,顧執要充分保障渝悅的安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人時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呆著,他還不信,程福生能夠膽大包天到他那兒去動手?

“可是如果我到你那裏去了,我舅舅他不就知道我和你之間有什麽關系了嗎?這樣他就會對我們進行防範。”渝悅覺得前段時間自己和顧執走的並不算近,程福生有些許忌憚,但又不會全然相信,他那種老謀深算的人,有時候想的越覆雜,對於渝悅來說是越好的。

但假如住進了顧執的別墅裏,那麽程福生很容易就發現了,到時候程福生的想法可能就此改變,說不準所有的計劃都會改變,讓她更加措手不及。

“那處產業不在我的名下,隔壁還有一棟房子也是我的,兩個房子之間有地下停車場連接,他只會以為我們巧合的成為了鄰居,不會以為更多,況且匯報消息給他的人——你覺得一定就能匯報真的消息給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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