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音樂#一個美麗的地方，穿過幽暗的夜，穿過青草地，穿過明凈的水帶，明媚春溫和夏，柔軟秋暖色冬，小路長長，通水鄉，月色明徹小軒窗，蔓藤繞竹椅，遠思緒，鳥語喚晨曦，細雨濕菜畦，雪和落葉收取，伴一冬茶點，朝夕舒眉宇，聯詩句。心胸蕩層雲，半生，曾經，消失於視野，消失於，記憶。

林軒的眉頭皺起，屋子黑下來。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園不堪回首月明中，他坐在黑暗裏，久久不動，屋子裏越來越暗，時間就如停滯不前，往事紛至沓來，她的背影，她的笑靨，她說過的話，他們第一次相見的情形，歷歷在目，曾經那麽美好的深入骨髓。

張帆的出現，更加劇了他的自卑，他愛她，愛到不知所措，最後希望她過得好，他給不了她什麽，他怎麽能自私的用愛把她圈在自己的身邊，任年華老去？他還是走不出糾結，他陷入回憶裏，曾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思量，自難忘啊……

他的眉深深的凝結。月光長久的停留在桌前，寂寂不動，離開林軒以來，他再也沒有動過畫筆，沒有了林軒的陪伴，他再出不曾有過執筆作畫的意念，心已枯寂，因為他只願為她一個而畫，是信守，是約定，盡管兩處茫茫，林軒對這些全然不知，他的心是為她而跳動。

“各地見縫插針都是新樓在建，你看那山半腰也是新樓起立，這個城市的地域再大一些就好了。”

遠處走來一雙情侶。

“這一帶的房子很破舊了，為什麽不拆掉，再建新樓？”林軒停下來，好奇的問。

“舊房拆掉，就要給房主一筆錢賠償，這邊很重要的地理位置，賠償金一定不菲，所以，房子就這麽荒棄著吧。我想，應該是這個原因吧。”

“唔，有道理。這個解釋合理。”林軒認可這個解釋。

兩人慢慢走去，路兩側修剪一新的花草，散發著幽淡的香，空氣因了昨夜的夜，而清新了呼吸。

“嘻嘻，笑什麽？”

“多年前，我第一次看到這路邊的半高不高的小樹，以為就是長成這個樣子呢，還在想，怎麽長的圓圓的，胖胖的。”

“圓圓的，胖胖的？說的有趣。這本是人工的傑作嗎？這不是她們的本來面目。你還以為她們就是這樣子的？”

“後來看到有人電鋸變修成圓的，才知道她本不是這形狀的。”

“真是天真可愛。”

“可是你的眼睛在告訴我，我是傻裏傻氣，我沒說錯吧。”

“聰明。”

“那我是聰明還是傻呢？”林軒認真的看著這個大男孩的眼睛。

“你猜。我會說什麽？”陳小嘉故弄玄虛。

“聽不懂，一會說傻，一會說聰明。”

“這很正常，沒有誰絕對的聰明，都有天真的愚笨的時候。”

“好啊，大男孩說我愚笨？”

“沒說你，親愛的小孩。我是說我，愚笨。”陳小嘉調皮的笑。

他笑的時候，面帶溫柔，下齒白白，英氣逼人，就象是明媚的陽光，劃過絲縷縷的溫暖註滿了她的心。

兩人牽著手心弛神往在愛情裏。誓願就這麽地老天荒的走下去，愛情是這麽的美好，五色繽紛，終身難忘。

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落葉》，早秋驚落葉，飄零似客心。翻飛未肯下，猶言憶故林。

林軒陷入美好的回憶……

陳小嘉加班，加班，他拼命工作，不讓自己停下來。

楊照不無擔憂的說，“這就是拼命三郎，要玩命。”

“你還想說什麽？”陳小嘉無所謂的樣子。

“一看你的眼睛，感覺就象是有今天沒明天。世界末日是不是來了？”

“那是你的感覺，怪不得我。”

“34Ｋ純精神病，還不能怪，我都感染了。”

“我們每天來去匆匆，一臉茫然與倦容。我只是平定，山容水態還不行嗎？”陳小嘉手上的工作沒有停下來。

“完了，我說什麽都刺激不到你了，你還莫不如小女人一樣，哭哭啼啼，電閃雷鳴真性情流露沒事了。你淡定這鍥而不舍，我受不了。”

“呵。聽風聽水我沒有眼淚。也許有一天我，無愛亦無憎。”

“要不說呢，流淚是好事情。放松過了，就好了。”

“我沒什麽，不用誇大。我會安於一隅放情丘壑，你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別放在心上。”陳小嘉對著鏡頭聚焦。

楊照搖頭。

陳小嘉這個時候好象是忘我的，專註在自己的世界裏。

楊照一時沈默了，是的，他說什麽呢，只能希望工作狀態裏的友人減淡一分傷痛。

#鋼琴曲#

雲中濕醞釀，秋色深，洇浸，寒，雕瘦，畫圖。朦朧醉眼，不知昨夜搖落了，樹繁，蔚秀。雉草的鮮綠，只存，水聲山聲畫圖中，感知，早已然，無跡，疏流雨雪，漫過記憶，不問世途多翻覆。雲煙事過往，不再，慢回放。只餘，文字的簡素，風聲的淒緊。何謂，東，西，迷津，身後。雲淡風輕。

林軒的筆下，隱晦的字裏寫著落寞。

發黴的面包，過期的奶，楊照打開冰箱皺眉，“你就這麽迎接老朋友嗎？空空如也，你看你人比黃花瘦，沒個女人怎麽成，你不能這樣下去了。”

“讓我安靜會吧。吃這個。”陳小嘉打開袋子，拿出兩份盒飯。

“不會是，燕過也，正傷心，你不會還陷在裏面吧。”

因為公司裏的同事看到了楊照手機頁面裏他們倆個人的照片，不同的是，陳小嘉的照片放大了。

“我娓娓動聽的敘述你的故事，你的優秀，深深打動了她的心。ok，我甚至能聽到她的心因你而跳動，我把你們約在咖啡館。”

“折戟沈沙的我，只剩下平靜，談情，我做不來。你省省心吧。”

氣溫驟降，坐在面前的陳小嘉巋然不動，楊照心裏掠過森森寒意。

“愛情至上，只會毀了你自己，我真害怕，只有走出昨天，你才能煥發生命的斑斕色彩。”

“什麽是色彩的明亮還是斑斕？”

“你的眼睛裏寫滿了憂郁，不要這樣，折磨人。”

“你發明的大道理太多了。”

“可是我要說，繼續放任自己，沒有思想無欲無求等於空殼。一生盡毀，你不能敗給你自己。”

“我不是很好嗎？沒怎麽樣啊？”陳小嘉笑得散漫無邊際。

“不要讓我瞧不起你，我用六個月的時間走出失戀的傷痛，可是你呢？一年過去了，給我的感覺，你就如風雨中飄搖的小草，沾滿泥漿，等待早早死亡，哀莫大於心死，你是真的不想走出失戀？”楊照只有說的狠一些。

“荷槍實彈來真的啊？你要明白我的冰河期，讓我安靜會吧。”

“我承認，我還心有痛隱，可是我站起來了，抱殘守缺的你呢？”楊照站起來。

“也許有一天，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我會考慮。眼下的我不行。”陳小嘉心口不一，他只是先應付眼前。

張帆的車抵近茶樓，五味翻雜，神情冷峻。

冷汀玙熱情迎入，兩人點頭不用說什麽，彼此了然於胸。

“有朋遠來，樂乎？”張帆忽然出現在後院。

“空谷回音，樂！歡迎。”林軒老老實實回答，忍不住笑，心裏滑過絲絲的溫暖。

“我在看，你變了沒有？”林軒不知道，張帆從冷汀玙那裏知道了他心中關切的答案。

如果林軒結婚了，張帆會欣慰。可是茶樓和林軒還是老樣子，他傷感又覆失落，傷感的是他明知陳小嘉愛林軒，卻還是放手了，失落的是，林軒會因為陳小嘉而傷心難過，冷汀玙還是希望張帆如從前一樣付出，溫暖日漸消瘦郁郁寡歡的林軒。他的心裏五味翻雜。

林軒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沈穩一些。

“你還是老樣子，好象是篤定，不，更瘦了。”

“是嗎？我有嗎？”林軒笑得忐忑。

……張帆關切的目光令她不敢直視。

“張帆倒是你，多了成熟的魅力。”林軒掩飾著自己，不知道自己說什麽好。

“對不起，我來看看你，因為我實在放不下你。暗香疏影，經過一年的冷靜，等待，沈澱，我發現一個不能改變的事實，我知道就是過了十年，二十年，我始終還是放不下你。”

“水滴可以穿石，需要的是時間。一年而已，你還沒有看開。”林軒不去迎視他的目光。

“可是，我不在意，你心裏有沒有我。”

“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很對不起你的深情。我感動而愧欠。”林軒艱難的說不出話來。

“你看著我的眼睛，我是在用心說話，怎麽會不重要呢，走在春夏秋冬，我心心念念的是你，不會隨著景色，不會隨著處所的變換而稍有變換，走在路上，或是看著窗外，你的音容和你的微笑都那麽真真切切的浮現眼前。這暖暖的溫度從心裏生萌，把我包圍。很美好。很難忘。對於我來說，愛情勝過一切，榮華富貴只是過眼煙雲，唯愛不是。”想到一個明媚的女人的笑顏一抹痛楚劃過心裏，他的眼睛裏寫滿了堅毅。

“……”林軒不知道說什麽。

“我放不下你，所以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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