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韓風還以為這次去公安局要回那一百萬肯定會遇到阻力，最少得費些口舌和心思，可是卻沒想到他們過去，當對方得知他是六度網絡公司的總裁的時候，原本有些冷淡的態度立刻變了，連局長親自出來幫忙辦理手續，那效率不是一般的快，直接開了綠色通道很快搞定，錢一分不少地又回到了歐陽青荷的賬戶上。

回來的時候，歐陽青荷看向韓風的眼神有些不同了，一路上不時地暗自偷瞧韓風，搞得韓風很不自在。

“你真的是六度網絡公司的那個韓風？”歐陽青荷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對於六度空間，歐陽青荷也有所耳聞，因為周圍也有不少同學玩這個“游戲”，不過對於這個公司，她了解得還真不多。隔行如隔山，她自己的專業基本上和六度空間沒有任何交集，再加上平時她也很少上網和看電視，所以雖然韓風最近經常在各大媒體上露面，她卻也不認識。不過她也知道，六度網絡肯定是個了不得的大公司，不然公安局那些人也不會對他這麽恭敬，連局長看向他的目光都格外有些不同。

韓風點點頭：“怎麽？不像？”

“你很有錢？”

“還好吧。”韓風微微一笑。

歐陽青荷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問道：“我……哥哥具體是做什麽的？”這還是她第一次問起。

“我對他的情況也不是很清楚，到時候我讓他打個電話給你，你自己問他吧。”韓風輕輕地將這個皮球踢給了海盜，“我和他是在網絡上認識的，也並沒有在現實中見過面。”

歐陽青荷不再說話，兩人陷入一陣沈默。

韓風本就不是一個善於交談的人，見她不再問問題，也樂得如此，不主動挑起話題，畢竟言多必失，別到時候她又問起什麽奇怪的問題，還得費心思去構造謊言。

這個時候，他想起了之前他們去公安局追款的事情，實際上，他也不清楚為什麽那些人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客氣。

“難道是因為公司的影響力？”韓風搖了搖頭，雖然公司發展勢頭不錯，但應該還達不到這個地步，政府部門的人自成系統，對於商業方面的勢力，說穿了，並不怎麽放在心上，他們拿出公事公辦的態度就成，沒必要這麽“恭敬”。

想了半天，韓風依然沒有什麽頭緒，輕輕一嘆，只好將這個疑問拋到腦後不再去想。

其實，韓風不知道，他的大名早在北京市的公安部門傳遍了，因為連續有兩任局長因為沒有處理好他的事情和讓自己的位置發生了調動，這些在官場混了大半輩子的老油子哪裏還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另外，一些消息靈通之士也了解到，中央也已經開始註意到六度網絡。

韓風將歐陽青荷送回了學校，並沒有多過停留，便驅車回到了公司。歐陽青荷的事情，還是讓海盜去折騰吧，他在百忙之中專門抽出時間去探望一個原本沒有任何關系的人，完全是為了海盜。

這兩天他也琢磨開了，海盜如此重視這個妹妹，他也隱約把握到了一些關鍵。

海盜現在這個樣子，說好聽點，他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智力高超，甚至具備創造能力的智能生命，他的出現，很可能將影響整個人類文明的發展進程。但是，往不好聽處說，海盜這個生命，簡直人不人，鬼不鬼，是一個生物和電子想結合的怪胎。如果海盜只是純粹的人工智能那可能還更好一點，但事情偏偏不是這樣，他脫胎於真實的吉娃娃，智力提升之後他甚至具備了生物所特有的“感情”和“創造”等特點，簡直和人類沒有什麽兩樣。如果一個人，知道自己原來和周圍的一切都不相同，只是被別人創造出來的，只能夠存在於網絡世界中，整天孤零零地一個人……那將發生什麽事情？毫無疑問的是，肯定會產生心理方面的問題。

以己度人，韓風之前就很擔心海盜的性格會因為這個原因而發生什麽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變化，不過他對這個問題有沒有什麽有效的解決辦法，之前唯一能做的，無非是經常和海盜交流交流，以此來幫助海盜的性格定性。甚至，他還允許海盜以人類的身份在網絡上和其他人進行接觸，這些看似隨意的措施，實際上都經過了韓風的深思熟慮。

不過，連韓風都沒料到的是，原本只是為了保密的需要給他偽造了一個身份，卻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韓風很快就意識到，這個身份可以很好地幫助海盜以人類的身份去自我定位，完善其人格。尤其是，當海盜找出了一個所謂的親人之後，韓風更是認為這個方法很不錯。所以，韓風這才會依著海盜的要求，親自出面去見歐陽青荷。說白了，歐陽青荷在海盜心中的地位越重越好，她就相當於海盜脾性的方向控制盤，操控好了，海盜失控的概率也將減到最小。

……

“老大，‘神經1號’有反應了。”韓風熱心幫海盜，海盜也沒讓他失望，他剛回到公司，海盜就告訴了他一個好消息。

神經1號，這是海盜的說法，實際上，韓風給他的這個神經網絡模型還有另外一個命名，但是海盜堅持認為自己的命名更有意義，韓風也便隨了他的意。

“真的？”聽到海盜的匯報，韓風也是一喜，不過僅此而已，畢竟在他看來，出現這樣的結果只是遲早的事情，有海盜這個超級智能在旁邊像個保姆一樣呵護著，不產生智能那才奇怪了。

韓風坐到自己的電腦前，打開監控軟件，詳細查看起來。

“……我將具有吞噬能力的病毒直接植入到它的核心當中，發現它不再像以前那樣只是任由病毒吞噬數據，而是對其產生了排斥反應，將這個病毒限制在了一個特定的區域，連覆制繁殖都進行不了……”海盜一邊向韓風展示著各種數據，一邊則詳細地解釋著自己對神經1號所做的一些操作。

這種病毒，是海盜為了檢驗神經1號的活性而專門編制出來的，擁有輕微的吞噬能力，另外還可以進行覆制，但是如果周圍有微弱地抑制信息，它的能力便會受到限制，對周圍的反應可謂是相當靈敏。

“草履蟲？”韓風看了這些數據之後，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一種單細胞生物。現在的神經1號真的和自然界的草履蟲有點相似，能夠對外界的刺激產生應激反應，趨利避害，讓自己更加能夠適應周圍的環境。

這個特性看似簡單，而實際上，這種應激特性，正是生物進化的一個重要驅動力，遠古時代，地球上的生物就是這樣發展起來的。

現在的神經1號，才相當於是一個最原始的單細胞生物，嚴格說起來，它還完全沒有智能，不過，它卻有出現智能的潛力。所以，見到這個結果，韓風依然高興。

“做得不錯！”韓風誇獎道，“繼續對它進行刺激，誘導其進行覆制，朝更加覆雜的生命發展……”韓風給海盜下達了下一步將要做的事情。

或許，網絡上存在著大量類似神經1號現階段的程序或病毒，但是它們卻沒有神經1號這麽幸運，能夠有人有針對性地對其進行誘導，朝更高一階的智能階段進行進化。當然，他們的結構也不可能有神經1號這麽優秀，就算有人對它們進行誘導，進化速度也肯定比不上神經1號。

神經1號是韓風一手設計的，他在它的結構中加入了關鍵的控制代碼，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對其造成毀滅性的災難。正是如此，韓風賦予了它可以覆制的特性，因為他還指望著這種智能可以應用到方方面面。海盜雖然強大，但它畢竟不能覆制，應用範圍受到了極大的限制，不可能什麽事情都讓海盜去做。

“好嘞！”海盜也很高興，畢竟它做這事也已經有不短的一段時間了，每天對著個沒有任何反應的程序他也覺得無聊，現在終於有所反應了，他簡直比韓風還要高興，因為這個智能是在它的親自照看下才產生的，就好像是他自己的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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