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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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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蔡嶷的內心深處,對於當今的朝政也是異常的不滿。

但凡是有一點腦子的人,都已經看出現在的大宋朝已經是日暮西山。

要想救,甚至已經是沒有辦法了。

當初執拗相公實行變法,其實是大宋朝最後一次改變的機會。

結果任何一個王朝都是這樣,任何的改變都是對既得利益者的沖擊。

沒有大魄力,甚至是大流血,變法是成不了的。

那些把變法希望寄托在帝王身上的人,其實都是太傻太天真。

他們才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如果變化涉及了他的統治根基的時候,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拋棄。

蔡嶷是新黨中人,而且不是那種混入新黨的投機分子,他在骨子裏是一個變革派。

可是他現在也知道,自己今天的想法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都已經站到了造反了邊緣好不好,向前一步,就是深淵。

因此蔡嶷也就沒有再和蘇三泰磨牙的想法,在去莫愁家的路上,幾乎是一言不發。

在趕到莫愁家的時候,現場的場面,又是讓蔡嶷震驚不已。

莫愁湖周邊,今天就已經是熱鬧非常了。

而在這煙雨樓下,更是熱鬧。

巨大的舞臺立於水面之上,用各色燈光打扮起來的舞臺,流光溢彩,美麗非常。

不要說是那些小民了,就是蔡嶷看在眼裏也是難以置信。

“這麽豪華的一個舞臺,得花多少錢啊,也就小白能夠有這樣的魄力吧。弄了這麽美輪美奐的舞臺,而且還是給江寧的小民們看得,江寧的百姓還真是有福氣啊。”

蔡嶷忍不住感嘆,至於臺上的那個能夠擴音的大器物,倒是沒有令他多吃驚。

這倒不是蔡嶷見多識廣,見識過那個大家夥。

而是在蔡嶷字典裏,器物都是外物罷了,絕對一切的還是人心,是天下百姓。

因此他對這種制造業的改變是沒有什麽興趣的,反而透過事物看本質,看江寧小民們的變化。

煙雨樓下雖然車水馬龍,人頭攢動,可是熱鬧卻不繁雜。

尤其是交通!

這裏雖然聚集了幾十萬人,可是不管是路面的交通,還是水路的交通,都是井然有序的。

人們並沒有占據道路的位置,而都是自覺的讓開了那裏。

百姓都是最樸素的。

即便是他們有時候看起來很貪婪,願意占小便宜,其實這只不是現象而已。

其本質根本和小民無關。

上有所行,下必趨之。

如果不是上層道德淪喪,小民們可都是很規矩的。

制定規則的人,破壞了規則,才是失去秩序的罪魁禍首。

從容鎮定的上了莫愁家,這個時候江寧城的大小官員,各地趕來的學子都已經到了現場。

雖然對比平安詩會,莫愁詩會小的可憐。

可是實事求是的說,在這個時代,莫愁詩會已經是非常規模浩大的詩會了。

只是今年他們很不幸,‘撞車’了平安詩會,才會處處被人壓了下去。

不過這些都和蔡嶷無關,因為這種詩會,其根本還是由府學來做得。

他一個父母官,和這個詩會的關系其實是不大的。

按照慣例,蔡嶷也就是最後一個到場的人。

而且在江南東路,蔡嶷也是品級最高的官員了。

大宋朝的官制非常的混亂,在這個時代,什麽一品的高官,什麽一品大員,雖然也有,不過都已經是榮譽稱號了。

根本就沒有什麽實權!

而在真正有實權的官員中,三品已經是最高的品級。

因為是一方大州,又是兼知州軍諸事,蔡嶷是四品官。

也就是說,蔡嶷聽起來品級不高,可是在大宋朝,實職官員中,他裏職業的頂峰,也不過是一步之遙而已。

因此蔡嶷的到來,莫愁家樓上沒有人敢於怠慢。

所有的官員、士人都是起身迎接。

不過迎接的時候,也都是很有規矩。

官員們按照著品級、資歷,各自確定自己的位置。

學子們也是大部分按照年齡規規矩矩的站好,一起向蔡嶷躬身行禮。

這樣的場面,其實符合官場的規矩,卻是讓蔡嶷不太喜歡。

規矩是好,可是明面上都是守規矩的君子,背地裏卻都是蠅營狗茍的小人,這樣的士人階層,一個朝代的中流砥柱,就是這個德行,這個朝代在骨子裏也就是爛了。

“還真是一幫百無一用的家夥啊。”

看著在場的所有人,蔡嶷一一微笑著打招呼,可是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不管怎麽說,他蔡嶷也是士人出身。

他對於士族還是有感情的。

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他身為江寧知府,怎麽可能沒有聽說呢。

雖然蔡嶷不想江凡輸,因為江凡畢竟和他是一體的。

可是蔡嶷同樣也不想看到江南士人居然是那種德行。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士人的內部已經出現了種種變化,再不是那個能夠為民請命的清流團體了。

現在的士人,就是一個腐朽的階層,骨頭爛了,身體也老邁了,滿身上下,無不透露著腐敗的氣息。

“各位同僚,各位士人,各位父老,客氣了,客氣了。今天是咱們江南士林的盛會,不過根子上還是為了年輕一輩的士人們能夠取得好的名次,能夠好好應對這一次江南東路的省試,而舉行的盛會。他們才是今天的主角,因此在今天詩會之上,沒有品級,沒有官員,只有江南士人的相聚。只談詩詞,不談其他,諸位以為如何。”

這樣的場面,蔡嶷應對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的,其風度也是很灑脫的。

蔡嶷本就相貌俊美,如此的姿態更是讓無數士人向往之。

“蔡大人說得是,一切都聽蔡大人的安排。”

“蔡大人品德高尚,不願打擾學子,真是我輩的楷模啊。”

蔡嶷雖然說得好聽,可是卻是沒有誰真的敢像蔡嶷說的那樣做得。

因此蔡嶷的話音剛一落地,馬屁聲就已經是絡繹不絕了。

蔡嶷也是沒有辦法,名利場就是這樣,不是他蔡嶷一兩句話能夠改變的。

而就在蔡嶷和在場的諸位意義寒暄的時候,莫愁家卻是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哈哈哈,蔡大人也在啊,咳,來遲了,來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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