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定波軍易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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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定波軍易將
江寧城，廂軍大營，古府。
古上周拿著竹制的噴壺，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在給房間消毒。
屋子裏彌漫著濃烈的藥水味，混合著人體流液的腐臭味，讓整個房間充滿了令人難以忍受的味道。
雖然如此，古上周依舊是樂呵呵的噴著藥，原本有些憔悴的面容也緩解了不少。
胡德庸坐在椅子上，正在給古從千換藥，看著幹燥的傷口，胡德庸滿意地點點頭，又看了眼引流的竹竿，已經沒有什麽液體流出。
這說明傷口愈合了很多，流液減少了，照此下去，傷勢應該會愈合得很快，怕是要不了幾日，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昨日夜間已經排氣了？”胡德庸回頭問道。
古上周回過頭，笑著道：“昨夜子時，排了氣，按您說的，喝了一些蜜水，沒敢直接進食。”
胡德庸聞言，想了想，道：“可以試著吃些米糊了，但不要吃太多，少食多餐，免得食物郁結。”
“胡神醫，我還需要幾日才能下地？”
幾日未曾進食，古從千的身子有些虛弱，說起話來也是沒有多少力氣。
“兩三日吧。”胡德庸笑了笑，道：“老將軍莫要著急，這已經是很快了，幸虧是小白公子才思敏捷，想出了這麽管用的法子。”
雖然傷勢見好，讓人喜悅，可是終日躺在床上，還是讓人不免氣悶，古從千嘆了口氣，道：“小白那孩子，其實像極了他爹博望公，做事總是有很多辦法，人也極其聰明。只是性子淡了些，像我的老嫂，不喜俗物。不過前幾天見了，終究是長大了，性子開朗了很多啊。”
古從千在病床上感慨，胡德庸卻是頗為認同地道：“原先我和小白公子沒有什麽接觸，只是聽說了他的很多荒唐之事，也是對他多有誤解，以為他是個無法無天的無良紈絝。給他治病的那段時間，他也是昏迷，也看不出什麽。只是通過這事兒，才接觸了一些。小白公子這人，為人隨和，若不是招惹他，其實是很好相處的。才學也是淵博，他提取的這些藥物，看似是醫理，其實涉及了很多知識，顯然不論是金石之術，還是器械制造，小白公子都是多有涉獵。如此學富五車，博覽群書的年輕人，已是不多見了。”
胡德庸不僅僅是一名醫生，也是涉獵頗廣的學者，在江寧城也是很有地位，能被他誇讚不已的年輕人很少，江凡便是其中的一個。
作為江家的世交，古從千聞言自然也是欣喜，展顏笑道：“胡神醫看人頗準，能受先生的美譽，怕是我那老哥哥的在天之靈，也是能頗感欣慰了。只是比起小白，我這兒子卻是忒不爭氣，做事總是定不下心性，好高騖遠。明明是個世襲的將門，卻非要往那文人的圈子裏鉆，反倒惹人恥笑。”
古上周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卻是不敢反駁，胡德庸卻是笑道：“古老將軍好福氣的，如今的年輕人，如少將軍這般孝順的，也是不多。您昏迷的一日一夜，少將軍一步不離，隨身伺候，老將軍啊，做人莫要太過苛刻了啊。”
古從千聞言，笑了起來，雖然嘴上罵著兒子，可是做老子的就是這樣。自己看孩子，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可是但凡別人誇獎了幾句自己家的孩子，卻是打心裏高興。
換好了新藥，胡德庸告辭離去，古上周送出了府門外，待到胡德庸消失在街角，才要轉身回府。
正在這時，蘇三泰卻是坐著轎子到了古府的門口。
“少將軍，留步。”蘇三泰下了轎子，步履匆匆地到了古上周的跟前。
“蘇先生？”古上周有些意外地看著蘇三泰，他知道蘇三泰是蔡嶷的幕官，是蔡嶷的絕對心腹。
雖然大宋的軍制，向來是重文抑武，一地最高的軍事長官往往都是文人兼職，蔡嶷作為江寧知府，才是一地駐軍名義上的最高長官。
可是為了避嫌，這名義上的最高長官，是不會管理軍政的，甚至還會多有疏遠。
因此蔡嶷的貼身幕官來到廂軍駐地，讓他很是奇怪，卻也是緊張了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是江南東路出了什麽重要的軍情了？
蘇三泰這時卻是到了古上周的身邊，道：“蔡大人惦念著老將軍的傷勢，上次來時，都說傷重難治，不知此時可是好些了？”
古上周聞言，笑笑道：“已是沒有大礙了，再過幾日，應該就能痊愈了。”
“哦？”蘇三泰頗為意外，道：“不都說是很難治愈嗎？”
“那是江寧城的這些醫生醫術不夠，反倒不如我的兄弟管用。”古上周洋洋得意起來，笑道：“江小白看了我爹的傷，連夜配了消毒藥等物，又找到了引流的方法，又有胡神醫在一旁調治，已是沒有大礙了。”
“如此真是可喜可賀，也是我江南東路之福啊。”
蘇三泰說得情真意切。雖然是文武有別，可是一府駐軍的最高將領，要是真的重傷不治，卻也是會使當地的軍政糜爛起來，很是麻煩。
尤其是古從千還是被江匪所傷。這種事情，不管怎麽說都是不光彩的，要是如實上報，對蔡嶷也是不好。
你蔡嶷的治下，這是亂成了什麽樣子啊，才會讓一府駐軍的最高將領被江匪重傷致死。
“還不都是小白的方子厲害。”古上周越發地得意，他和江凡本就交好，如今江凡又救了他的父親，使他跟江凡的關系，簡直就要密切得合為一體了。
因此江凡有能耐，古上周也是感到倍兒有面子，自然要四處宣揚，深怕別人不知。
怎麽又是江凡啊？
蘇三泰心想，如今這江寧，江凡似乎是無處不在，每件事情都和他有關，不過也是頗為佩服，這家夥不但善於斂財，而且竟然還精通醫術，真是讓人好不嫉妒。
“不知古將軍現在可以率軍維持治安嗎？”蘇三泰問道。
古上周聞言，卻是板起了臉，道：“我爹還在臥床，怎可下地，你們是怎麽想的啊，這時居然問這麽奇怪的問題。”
蘇三泰也不在意，笑了笑，道：“少將軍誤會了，我是問您可以率軍嗎？”
古上周又是一楞，道：“這不合規矩吧，我畢竟不是我爹啊。”
蘇三泰卻是搖搖頭，道：“老將軍不是早就上過折子，讓你接管定江軍嗎？少將軍也是有代理的名義了啊？”
“那也不行，我還得照顧我爹呢，小白交代了，我爹的病房是不可以隨便讓人進的，一直都是我在伺候。”古上周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道：“到底是什麽事啊，還需要動用廂軍？”
“江凡的那塊地，現在亂了套了，有不少人在那裏興風作浪，已經被蔡大人探知。剛剛，江凡已經帶領平安坊的保安去了那裏，可是有人要對小白公子不利，蔡大人已是帶著府裏的衙役差人們去了，可是你也知道，那裏的流民實在太多，就算是帶齊了江寧府的差人們，怕也是難以維持秩序，蔡大人這才想到了廂軍。”
古上周聞言，上前一把抓住了蘇三泰，道：“你說什麽？有人要對小白不利？”
蘇三泰嚇了一跳，又不是我要對江凡不利，你拿我發什麽火啊。
“他娘的，到底是誰？反了他了。”古上周殺氣騰騰地問道。
“有幾撥人呢？少將軍去了，也就知道了。主要不是怕這些人，有蔡大人在，自然能鎮得住場子，只是怕他們鼓動起流民來，到時候人多手雜，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白公子可是出過一次意外的。”
古上周吃了一驚，居然還是幾撥人，都要對江凡不利，他松開了蘇三泰，面色陰沈地轉身就走。
古上周也沒說去還是不去，蘇三泰急著問道：“少將軍，您倒是給個準話啊，我也好去回覆大人，早做打算。”
蘇三泰的話剛剛說完，古上周已是在古府的院子裏喊了起來：“古秋，給我去點齊三營人馬，不，點齊全軍人馬，我他娘的今天倒要看看，是他娘的他們的腦殼硬，還是老子的刀硬。”
平時說話總是文縐縐的古上周，發起脾氣來也是臟話連篇，驚得古府上下雞飛狗跳。
古秋急匆匆地跑出來，道：“少將軍，何事？”
“不用問了，你快去，都給我抄上家夥。他娘的，翻了天了，有些人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了？”
古秋還是第一次見古上周發這麽大的脾氣，可是帶領全營人馬出去，可不是小事情，連忙道：“少將軍，到底是何事？老將軍知道嗎？”
古上周大聲地喊道： “不用告訴我爹了，今日起，定江軍由我來統領了，我說的話，就是定江軍都統帥的旨意。”
古上周成年以後，古從千就一直希望自己的兒子繼承家業，接管定江軍，可是古上周一直以各種理由推辭，甚至偷跑出去，離家出走，弄得古從千頭痛不已。
今日他竟然要主動接管定江軍，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老將軍聽到還不得高興死。
古秋年少時便跟隨古從千，情同父子，對古上周也是如同長兄，聞言竟是有些激動的淚目。
楞了好一會，古秋單膝跪地，喊道：“古秋，謹遵將軍領旨。”
說完大步離去，直奔廂軍校場而去。
嗚嗚嗚的鼓角聲在廂軍的大營內響起，整個江寧城西北角都亂了起來，定波軍的子弟們扔下了手裏的活計，紛紛拿出家中的兵器，直奔軍營而去。
而此時，古府之內，古從千聽著悠揚的鼓角聲，竟是激動地淚流滿面。
“他娘的……”古從千擦了擦眼角的淚，罵罵咧咧地道：“臭小子今天吃錯了什麽藥，竟然主動接管定江軍，娘的，也不和我說一聲，兔崽子是要奪權啊。”
古從千以為自己的兒子是要接管軍職，才吹起了集合三軍的換將號角。
他哪裏知道，古上周正是火冒三丈，想帶著江南東路最強的武裝力量，集體外出砍人。
政和七年春，定江軍易將，一支後世傳奇的軍隊，在這一天掀起了歷史的新篇。
幾多毀譽，皆由這一天而起，而起因只是，江凡遇到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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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此，古上周依舊是樂呵呵的噴著藥，原本有些憔悴的面容也緩解了不少。
胡德庸坐在椅子上，正在給古從千換藥，看著幹燥的傷口，胡德庸滿意地點點頭，又看了眼引流的竹竿，已經沒有什麽液體流出。
這說明傷口愈合了很多，流液減少了，照此下去，傷勢應該會愈合得很快，怕是要不了幾日，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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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德庸聞言，想了想，道：“可以試著吃些米糊了，但不要吃太多，少食多餐，免得食物郁結。”
“胡神醫，我還需要幾日才能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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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傷勢見好，讓人喜悅，可是終日躺在床上，還是讓人不免氣悶，古從千嘆了口氣，道：“小白那孩子，其實像極了他爹博望公，做事總是有很多辦法，人也極其聰明。只是性子淡了些，像我的老嫂，不喜俗物。不過前幾天見了，終究是長大了，性子開朗了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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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德庸不僅僅是一名醫生，也是涉獵頗廣的學者，在江寧城也是很有地位，能被他誇讚不已的年輕人很少，江凡便是其中的一個。
作為江家的世交，古從千聞言自然也是欣喜，展顏笑道：“胡神醫看人頗準，能受先生的美譽，怕是我那老哥哥的在天之靈，也是能頗感欣慰了。只是比起小白，我這兒子卻是忒不爭氣，做事總是定不下心性，好高騖遠。明明是個世襲的將門，卻非要往那文人的圈子裏鉆，反倒惹人恥笑。”
古上周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卻是不敢反駁，胡德庸卻是笑道：“古老將軍好福氣的，如今的年輕人，如少將軍這般孝順的，也是不多。您昏迷的一日一夜，少將軍一步不離，隨身伺候，老將軍啊，做人莫要太過苛刻了啊。”
古從千聞言，笑了起來，雖然嘴上罵著兒子，可是做老子的就是這樣。自己看孩子，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可是但凡別人誇獎了幾句自己家的孩子，卻是打心裏高興。
換好了新藥，胡德庸告辭離去，古上周送出了府門外，待到胡德庸消失在街角，才要轉身回府。
正在這時，蘇三泰卻是坐著轎子到了古府的門口。
“少將軍，留步。”蘇三泰下了轎子，步履匆匆地到了古上周的跟前。
“蘇先生？”古上周有些意外地看著蘇三泰，他知道蘇三泰是蔡嶷的幕官，是蔡嶷的絕對心腹。
雖然大宋的軍制，向來是重文抑武，一地最高的軍事長官往往都是文人兼職，蔡嶷作為江寧知府，才是一地駐軍名義上的最高長官。
可是為了避嫌，這名義上的最高長官，是不會管理軍政的，甚至還會多有疏遠。
因此蔡嶷的貼身幕官來到廂軍駐地，讓他很是奇怪，卻也是緊張了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是江南東路出了什麽重要的軍情了？
蘇三泰這時卻是到了古上周的身邊，道：“蔡大人惦念著老將軍的傷勢，上次來時，都說傷重難治，不知此時可是好些了？”
古上周聞言，笑笑道：“已是沒有大礙了，再過幾日，應該就能痊愈了。”
“哦？”蘇三泰頗為意外，道：“不都說是很難治愈嗎？”
“那是江寧城的這些醫生醫術不夠，反倒不如我的兄弟管用。”古上周洋洋得意起來，笑道：“江小白看了我爹的傷，連夜配了消毒藥等物，又找到了引流的方法，又有胡神醫在一旁調治，已是沒有大礙了。”
“如此真是可喜可賀，也是我江南東路之福啊。”
蘇三泰說得情真意切。雖然是文武有別，可是一府駐軍的最高將領，要是真的重傷不治，卻也是會使當地的軍政糜爛起來，很是麻煩。
尤其是古從千還是被江匪所傷。這種事情，不管怎麽說都是不光彩的，要是如實上報，對蔡嶷也是不好。
你蔡嶷的治下，這是亂成了什麽樣子啊，才會讓一府駐軍的最高將領被江匪重傷致死。
“還不都是小白的方子厲害。”古上周越發地得意，他和江凡本就交好，如今江凡又救了他的父親，使他跟江凡的關系，簡直就要密切得合為一體了。
因此江凡有能耐，古上周也是感到倍兒有面子，自然要四處宣揚，深怕別人不知。
怎麽又是江凡啊？
蘇三泰心想，如今這江寧，江凡似乎是無處不在，每件事情都和他有關，不過也是頗為佩服，這家夥不但善於斂財，而且竟然還精通醫術，真是讓人好不嫉妒。
“不知古將軍現在可以率軍維持治安嗎？”蘇三泰問道。
古上周聞言，卻是板起了臉，道：“我爹還在臥床，怎可下地，你們是怎麽想的啊，這時居然問這麽奇怪的問題。”
蘇三泰也不在意，笑了笑，道：“少將軍誤會了，我是問您可以率軍嗎？”
古上周又是一楞，道：“這不合規矩吧，我畢竟不是我爹啊。”
蘇三泰卻是搖搖頭，道：“老將軍不是早就上過折子，讓你接管定江軍嗎？少將軍也是有代理的名義了啊？”
“那也不行，我還得照顧我爹呢，小白交代了，我爹的病房是不可以隨便讓人進的，一直都是我在伺候。”古上周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道：“到底是什麽事啊，還需要動用廂軍？”
“江凡的那塊地，現在亂了套了，有不少人在那裏興風作浪，已經被蔡大人探知。剛剛，江凡已經帶領平安坊的保安去了那裏，可是有人要對小白公子不利，蔡大人已是帶著府裏的衙役差人們去了，可是你也知道，那裏的流民實在太多，就算是帶齊了江寧府的差人們，怕也是難以維持秩序，蔡大人這才想到了廂軍。”
古上周聞言，上前一把抓住了蘇三泰，道：“你說什麽？有人要對小白不利？”
蘇三泰嚇了一跳，又不是我要對江凡不利，你拿我發什麽火啊。
“他娘的，到底是誰？反了他了。”古上周殺氣騰騰地問道。
“有幾撥人呢？少將軍去了，也就知道了。主要不是怕這些人，有蔡大人在，自然能鎮得住場子，只是怕他們鼓動起流民來，到時候人多手雜，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白公子可是出過一次意外的。”
古上周吃了一驚，居然還是幾撥人，都要對江凡不利，他松開了蘇三泰，面色陰沈地轉身就走。
古上周也沒說去還是不去，蘇三泰急著問道：“少將軍，您倒是給個準話啊，我也好去回覆大人，早做打算。”
蘇三泰的話剛剛說完，古上周已是在古府的院子裏喊了起來：“古秋，給我去點齊三營人馬，不，點齊全軍人馬，我他娘的今天倒要看看，是他娘的他們的腦殼硬，還是老子的刀硬。”
平時說話總是文縐縐的古上周，發起脾氣來也是臟話連篇，驚得古府上下雞飛狗跳。
古秋急匆匆地跑出來，道：“少將軍，何事？”
“不用問了，你快去，都給我抄上家夥。他娘的，翻了天了，有些人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了？”
古秋還是第一次見古上周發這麽大的脾氣，可是帶領全營人馬出去，可不是小事情，連忙道：“少將軍，到底是何事？老將軍知道嗎？”
古上周大聲地喊道： “不用告訴我爹了，今日起，定江軍由我來統領了，我說的話，就是定江軍都統帥的旨意。”
古上周成年以後，古從千就一直希望自己的兒子繼承家業，接管定江軍，可是古上周一直以各種理由推辭，甚至偷跑出去，離家出走，弄得古從千頭痛不已。
今日他竟然要主動接管定江軍，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老將軍聽到還不得高興死。
古秋年少時便跟隨古從千，情同父子，對古上周也是如同長兄，聞言竟是有些激動的淚目。
楞了好一會，古秋單膝跪地，喊道：“古秋，謹遵將軍領旨。”
說完大步離去，直奔廂軍校場而去。
嗚嗚嗚的鼓角聲在廂軍的大營內響起，整個江寧城西北角都亂了起來，定波軍的子弟們扔下了手裏的活計，紛紛拿出家中的兵器，直奔軍營而去。
而此時，古府之內，古從千聽著悠揚的鼓角聲，竟是激動地淚流滿面。
“他娘的……”古從千擦了擦眼角的淚，罵罵咧咧地道：“臭小子今天吃錯了什麽藥，竟然主動接管定江軍，娘的，也不和我說一聲，兔崽子是要奪權啊。”
古從千以為自己的兒子是要接管軍職，才吹起了集合三軍的換將號角。
他哪裏知道，古上周正是火冒三丈，想帶著江南東路最強的武裝力量，集體外出砍人。
政和七年春，定江軍易將，一支後世傳奇的軍隊，在這一天掀起了歷史的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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