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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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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說道:“有這個必要嗎?李處長難道怕我亂打亂鬧嗎?”

李聖金說道:“那倒不怕,就是這次提審,有點特別,怕張處長不習慣亂動。”

李聖金話剛說完,門口便有人聲爭論起來,沒爭兩句,就見王玲雨帶著藥箱推門而入,身後兩個特務也沒能攔住。王玲雨畢竟是個女子,那些特務也不敢胡亂拉扯。

李聖金笑瞇瞇地白了王玲雨身後兩個特務一眼,說道:“這位好像是王大夫?”

王玲雨冷冷說道:“是,我是王玲雨。這個犯人張海峰,前兩日剛有癲癇發作,幾乎送了性命。李處長,你審你的,我必須要在場,不然出了什麽事情,我也擔待不起。”

李聖金倒是在白山館中多次見到王玲雨,但李聖金此人不近女色,對王玲雨也是只有印象,不是特別熟悉。他見王玲雨來了,知道必然是孫德亮安排,心中罵道:“孫德亮啊孫德亮,你是不是想嘗嘗青盲的厲害?怪不得我了!”

李聖金笑了笑,說道:“哦,王大夫,既然如此,那你便多擔待著。只是你來得也是剛好,我這裏有針藥劑,麻煩王大夫給那張海峰註射一下,我們男人手笨,怕弄糟了。”

王玲雨一驚,說道:“什麽藥劑?”

李聖金邊說邊從懷中拿出那青盲給他的鐵盒:“鎮定藥,是這兩天美國的友軍提供給我的。這個張海峰畢竟是重山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也不想對他動粗,只是想讓他平靜一點。”李聖金說著,已經將那鐵盒子打開,取出裏面的針筒來。針筒裏淡綠色的液體,在這個燈管刺眼的屋內,顯得比上午更加深了一些。

王玲雨見那針筒中的液體顏色古怪,心想這絕對不是好東西,側頭看了一眼A,卻也看到A盯著這針筒裏的液體面色凝重。

王玲雨略略遲疑了一下,李聖金笑著說道:“王大夫,請全部註射到頸部的靜脈之中。放心,這只是鎮靜劑,出了什麽事,我負全責。拿去吧,王大夫。”

王玲雨只好走向前來,將針筒接過,然後轉身走到桌邊,將藥箱打開,用藥棉將這針筒的註射口解封,並消了消毒。王玲雨已經能夠確定,這絕對不是什麽美國的東西,這針筒密封的方式看著古怪得很。王玲雨並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取出了針頭,套入針筒上。王玲雨就著亮光推動了一下針筒,針頭中湧出液體來。王玲雨餘光看著李聖金,又推了一下,針頭中再次激出了一線液體。那李聖金臉色未變,笑意大減,說道:“哦,可以註射了吧。”

王玲雨心中暗笑了一下,想道:“果然這裏面的液體是稀罕玩意兒,擠出多了一點,就讓這笑面鬼有點緊張。”

王玲雨舉著針筒走到A的身邊,A牢牢盯著那針筒,緊緊抿著雙唇,顯出和往日裏不一樣的緊張來。一個特務走上去,把A的頭一抓,拉向一邊,用雙手牢牢卡住A的腦袋,不讓A亂動。A掙紮了一下,也安靜了下來。

王玲雨在A脖子上的靜脈處抹了抹藥水,非常熟練地將針頭紮入A的靜脈,慢慢地推動起來。李聖金也一直滿意地看著王玲雨的一舉一動。

王玲雨註射到一半時,略略擡頭看了看A的眼睛,只見A的眼睛中閃現出祈求的眼神來。王玲雨冷冷地哼了一聲,手上再一使勁,全部藥水便盡數註入進去。

王玲雨拔了針頭,用藥棉壓了壓針眼,便退到了一邊。

王玲雨心中清楚,她實際上手上微微多使了一點勁,那針頭刺穿了血管,至少有一半都沒有註入靜脈中。她這個細微的動作,連李聖金這種老手都看不出來,這點王玲雨有充分的自信。

殺人,王玲雨不行;打針,李聖金不行,差別就是如此巨大。

特務將手一松,A擺正頭來,低著頭直喘粗氣,問道:“李聖金,你給我註射的什麽?”

李聖金說道:“不要激動,張處長,我保證是安全的藥物,對你百益而無一害。”

A的腦中,卻逐漸地開始模糊了起來。五光十色的光華從無到有,逐漸地湧現出來,整個人也有點飄飄然起來,好像腳下的地面都變軟了。A內心中暗暗叫了一聲糟糕,守住一口意志力不散,而A的眼前,事物也開始飄動和重影了起來,連李聖金的聲音也如同在水中發出的噗噗聲一樣,含混不清起來。

李聖金微微彎著身子,看著A的側臉,不停地低低叫著:“張處長,感覺怎麽樣?能聽到我說話嗎?”

A的頭如同撥浪鼓一樣,前後左右不停地擺動著,不斷翻著白眼,臉上各種表情逐一呈現,歡樂、痛苦、悲傷、失望。

王玲雨哪見過人如同中了夢魘一般的景象,不禁也看得呆住。

A的眼前和腦海中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前的景象,本來眼前的事物從清楚到模糊,再到完全混成一團,腦海中的五彩光華也越來越多,最後混成一團,變成一片乳白。再往後,所有模糊的景象都消失了,突然一片漆黑,再慢慢地,又有光點彌漫開來。A並不覺得痛苦,甚至開始覺得很輕松,很快樂。

那光點擴散開來,竟然是一幅場景。A也忘了自己還綁在椅子上,他覺得自己變成了那眼前場景中的人。

A是一個渾身臟兮兮的小乞丐,他面前站著一個目光和藹,穿著幹凈筆挺的中山裝的男人。那男人遞給A一個小餅,說道:“慢慢吃吧。”A接過那個小餅,膽怯地問道:“我真的能吃嗎?我為什麽能吃這個餅呢?”那個男人說道:“因為你很聰明啊,什麽東西看過了就能記住,叔叔特別地喜歡聰明的孩子。”A說道:“那我吃了。”那個男人說道:“吃吧,我這裏還有好多。”A把小餅吃在嘴裏,那是他今生吃過的最好最美的滋味,A幸福地笑了,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那男人摸著A的頭,說道:“慢慢吃吧孩子,你是個罕見的聰明孩子,你不應該當一個小乞丐。跟叔叔走吧,叔叔帶你過完全新的生活。”A邊吃邊看著這個男人,也開心地點了點頭。

那個男人,就是王玲雨照片中的男人,王玲雨的父親王萬誠。

八十三、恭天山下

李聖金看著A居然仰著頭真心實意地笑了起來,心中嘆道:“真是厲害的藥物,估計這個張海峰腦海中,已經飛出了這裏了。”李聖金繼續喊著A的名字,但A此時什麽都聽不見。

A在夢幻中繼續存在著。

A被王萬誠帶去了一戶人家,顯然那戶人家和王萬誠是相當的熟悉。A此時已經換了一身幹凈的衣服,站在旁邊看王萬誠和那戶人家裏的夫妻說話。那個女人和男人便是A記憶中的母親和父親。只見那個女人笑面如花地走過來,拉起A的手,問道:“你幾歲了?”A怯生生地說道:“我不知道,好像十歲了,別人都說我十歲了。”這女人眼睛便有點紅了起來,說道:“傻孩子,你哪有十歲啊。你喜歡阿姨嗎?”A看著這個女人,覺得特別特別的親切,不禁說道:“喜歡。”這女人接著說道:“我當你媽媽好嗎?”A眼睛閃亮著,說道:“好啊,好啊,我一定會很乖很乖的。”這女人笑著說道:“那叫我一聲媽媽吧。”A眼睛紅了起來,撲到這個女人的懷中,喊著媽媽。這女人身邊的男人和王萬誠,都微笑了起來。

輪船慢慢地移動起來,A抓著欄桿伸出手來,沖著站臺上的王萬誠揮著手,身後,他的爸爸媽媽也向王萬誠揮手告別著。A對王萬誠喊道:“王叔叔!我永遠都會記得你!你一定要來看我啊!”王萬誠也高興地揮著手,對A笑著喊道:“小峰!到了重山市,一定要聽你爸爸媽媽的話啊!”那個時候,A六歲,但所有的事情,他當時就已經能夠記得異常清楚。

王玲雨看著A的眼角淌出了淚來,卻還是笑盈盈得如同做夢一般,心中也是一陣酸楚。這個堅強的男人,內心中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呢?

重山市A的家中。王萬誠壓低著帽檐走了進來,A的母親看了看門外兩邊,趕忙把門關上。王萬誠進門以後,十幾歲的A也從旁邊房間中跑了出來,一把抱住了王萬誠。王萬誠抱著A輕輕拍了拍A的腦袋,笑盈盈地說道:“一年不見,長高了一個頭啊!都是小夥子了!”A的母親給王萬誠倒上水,說道:“這孩子,皮著呢!在外面老老實實,回家就折騰。”A說道:“媽,你不是告訴我,在外面要處於中游,不要冒尖嘛。本來我每次考試都能得優,只好故意做錯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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