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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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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邊,掛著一副對聯。上聯是,迷津無邊回頭是岸;下聯是,仔細想想切勿執迷;橫批,毋怨毋憂。其實,這根本不是什麽對聯,只是兩條字數相同的標語罷了,但是這樣貼著,讓白山館更有一種毫無道理可言的野蠻。再往上看,那門頭掛著一副巨大的黑色牌匾,上面寫著三個朱紅如血的大字:白山館。

深山中,呱呱作響的大鳥鳴叫著驚慌飛走,一陣孽風吹來,讓初春的天氣更加寒冷。

A整了整自己筆直的國民黨軍服,並沒有任何畏懼,嘴角輕輕地撇了一下。身後的徐行良推了A一把,冷冷地說:“張大處長,別看了。要說什麽,咱們去裏面說好了。”

A扭頭看了看徐行良推搡的自己的肩頭處,說了聲:“別弄臟了我的衣服。”

徐行良面相斯文,更像一個書生的模樣,聽A這麽說話,他也不生氣,而是面色溫和地說:“要看是誰的衣服了。”話音剛落,徐行良眼中卻猙獰起來,再次重重地推了一把A的肩頭,冷冷喝道:“走!”

A帶著手鏈腳鏈,叮叮當當地走入白山館黑黢的門中。

時間再次回到了一個月前,張海峰的辦公室中。

王老板手中拿著禮帽,在軍需處人員的陪同下,異常恭敬地走進了張海峰的辦公室。一進門,就給張海峰鞠了一躬,口中連連地說:“張處長,我來了。”

張海峰沖王老板笑了笑,站起身來,走向王老板,說道:“王老板,請坐請坐。”

王老板戰戰兢兢地坐在張海峰辦公桌前的沙發上。張海峰吩咐帶王老板進來的部下道:“上茶,用上次王老板賞的大紅袍!”

王老板連忙站起來,哈著腰說道:“不敢不敢,那是我孝敬長官的,不敢不敢。”

張海峰笑著拍了拍王老板的肩膀,說道:“王老板,我們還客氣什麽,坐坐!”

部下應聲退去。

張海峰和王老板寒暄了幾句,部下就敲門進來,遞上了兩杯熱茶。張海峰吩咐道:“你下去吧,我和王老板有些軍務上的要事相商,不要讓他人來打擾。有什麽大事,打電話進來。”

部下很聽話地麻利應了聲是,把門帶上,輕輕地退出了房間。

張海峰和王老板兩人對視著,靜了一靜。隨即王老板低聲說道:“A,是有救出小貓的辦法了嗎?”

張海峰低聲說:“我打算自己暴露身份,到白山館中去。再把小貓救出來。”

王老板說:“怎麽?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這是不是太危險了。”

張海峰說:“恐怕沒有。而且,我有白山館的建築圖。”

王老板說:“準確嗎?”

張海峰說:“沒問題,這建築圖也是一個巧合才被我得到的。那白山館以前的主子是重山市的大地主白文彩,日軍轟炸的時候,他們全家人都被炸死在市裏。沒有人來認領白家的遺產,所以那白山館就讓政府收了,改造成了現在的白山館。從建築圖上來看,白文彩的這個白山館布局非常奇特,三面懸崖,一面是緩坡和入口,看得出他是為了防範有人來襲擊才這麽設計的。這也定是國民黨選擇改造白山館為秘密監獄的原因。”

王老板說:“那你是看出有什麽脫身的辦法了嗎?”

張海峰說:“還沒有,國民黨改造後,白山館是不是還是建築圖上的模樣,不得而知。我也只能進去以後再想對策。”

王老板說:“這個風險太大了,萬一你進去也出不來了,可是極大的損失。”

張海峰說:“只能這樣了,必須試一試!而且,我還希望通過我的被捕,能找出青盲的蛛絲馬跡來。我要是不這麽做,咱們重山的情報線,我們黨的事業損失更大。”

王老板沈吟了片刻,目光堅定地說:“好!那你需要我協助你什麽?”

張海峰彎下身子,沖王老板耳語起來。

A走進了白山館的大門,迎面而來的是一個院子,因為圍墻很高,這個院子顯得陰森森的。正對面又是一扇大鐵門,足足有三米多高,同樣高的還有對面的圍墻,比外面的高出將近一倍。圍墻上鐵絲網密密匝匝地包圍著,上面還懸掛著不少樹枝和碎布,也許是山風吹上去的。在大門的兩側,分別是一排廂房,從廂房中已經走出了幾個人,並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A。

徐行良還是保持著客氣,說道:“張處長,這邊請。”

A被帶進了一個廂房,這個廂房沒什麽擺設,一共三間房子。A被推搡著來到靠裏的一間。一個眼睛細長、額角有道刀疤的男人正坐在窗邊的桌子上,看到A走進來,歪著嘴笑了笑,從桌子上跳下來,此時身邊的幾個人已經圍了上來。

徐行良沖這個男人幹笑了一聲:“馮彪,一號樓的貴客,交給你了。”

這個叫馮彪的男人也幹笑了一聲:“老徐,辛苦了。每次抓人都是你親自去,小弟總覺得過意不去啊。”

徐行良說:“呵呵,本來是我們二號樓的人,喏,你得了好處,別忘了請我喝酒。”

馮彪大大咧咧地說道:“老徐,還分什麽你我呢?”

徐行良看了看A,對馮彪說:“這位畢竟以前是幹員,和不少人交情不錯,對他客氣點。”

馮彪應了聲,說道:“不會讓他缺胳膊少腿的。”

徐行良這行人也就退出了房間。

馮彪看著A,眼珠子轉了轉,在A面前踱了幾步,猛地把小眼睛也睜大了,喝道:“還威風凜凜嘛!來人,把衣服都扒了,送他進去!”

幾個特務就七手八腳地拉扯著A的衣服。

A沒有反抗,只是罵了聲:“我自己脫!”畢竟A現在穿著的還是國民黨的中校軍服。他這一喊起了點作用。馮彪幹笑一聲,說道:“解開他,讓他自己脫吧。”

A靜靜地把自己的衣服都脫掉,放在一邊。馮彪指了指A的下身,輕蔑地說道:“短褲也脫了!”

A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短褲脫掉了。他現在全身赤裸地站在這些特務的面前。

初春的天氣,特別是山裏,還是非常寒冷的,A逐漸感覺到了寒意,甚至感覺到了羞恥。只有他一個人赤裸著站在房間裏,其他人看動物一樣看著他,寒冷都無所謂,這種羞恥真的讓人無法忍受。但A忍住了,他只是站立著,目不斜視,就當其他人不存在。

馮彪本來是想好好地羞辱一下A的,這裏的規矩就是讓你赤裸站立著,直到自尊被極大地羞辱。但是馮彪看到A這個樣子,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並不簡單。

馮彪冷哼了一句:“嘿嘿,果然是文官,細皮嫩肉的。看著結實得很嘛。”

A撇了撇嘴,也不說話。

A的身材的確是很好的,他身上沒有絲毫的贅肉,筆直的身形,健碩的胸肌和六塊腹肌,如果拿現代的話來說,是非常健美的。

馮彪又踱了幾步,看到A面色如常,還隱隱透出些氣勢來,哼了哼,說道:“國民政府是寬大俘虜的,你到了這裏就不要再有其他的心思,把你知道的趁早都說了,免受皮肉之苦。只要你說了,還有出去的機會,否則,嘿嘿,只怕你下半輩子都要在這裏度過了。”

A撇了撇嘴,淡淡地說:“既然白山館抓我來了,既然是白山館的規矩,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馮彪說道:“算你識相!來人,給他檢查,每寸地方都給我摸透了!”

旁邊的兩個特務應了聲,戴著白手套就來給A做身體檢查。

這白山館的檢查是非常嚴密的。A的口腔,牙齒,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被檢查了一遍,甚至包括A的肛門。白山館的人為了防止共產黨的地下工作者身上攜帶什麽東西,也擔心有毒丸、刀具之類的物品藏在身上或者埋在皮膚底下,所以才檢查得如此仔細。

這些白山館的特務都是訓練有素的,他們這樣做是為了以防萬一。當時的鬥爭形式惡劣,的確有很多的共產黨員將重要情報、毒藥、小刀等物品藏在自己的皮膚底下,以備不時之需。

應該說,白山館的做法是很有道理的,而且也是有很多收獲的。

但是A身上什麽都沒有。

的確,白山館抓人都是非常秘密和迅速的,幾乎不給你任何喘息的時間。這對一些人的確有效,但是對已經做好精心準備,自我暴露給對方的A來說,卻並不管用。

A在聽到特務靠近他的辦公室的門口時,就已經將口袋裏的一小包用牛皮紙緊緊包紮的拇指大小的紙團吞下肚中,這包東西,A帶在身上已經好多天了,他就是等著特務來抓他的時候吞進肚子裏。

好笑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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