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太後將皇上傳了來，對他說，的確是新羅王給昭月下了孕子草。

可見，即便昭月回來了，新羅王還是心心念念要弄死她。

李元睿早已從李楠那裏聽說了，黃燮只給太後一個人招供的事情，問道：“母後，黃燮為何只跟您說？”

“因為他知道，沒有人比我更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所以，他跟哀家提出一個條件，讓我饒他一命，他便告訴我實情。”太後看著李元睿說：“元睿，我已經答應他了。”

李元睿說：“既然如此，兒臣不殺他就是。”

太後點頭，抹著眼淚說：“元睿啊，昭月遠嫁新羅，受盡苦楚。如今又慘遭橫死，你一定要為她報仇啊！”

“好。等過些日子，朕找到合適的理由，一定會出兵，生擒了那新羅王來，為昭月報仇。”李元睿說。

太後聞言，一臉感動之色：“元睿，謝謝你！如今，母後能依靠的，只有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母後失望的。”

李元睿點頭。

李昭月病逝，葬到了皇陵那邊。

出殯當天，太後哭得暈了過去。

太後的母親馬夫人扶著太後回了慈安宮，看到自己的女兒這般傷心，也不斷地抹眼淚。

太後回到寢殿後不久便醒了，醒來又是好一頓痛哭，馬夫人坐在太後床邊，心裏跟刀絞一般。

“母親，母親，您說我怎麽就這麽命苦啊！”太後對馬夫人伸出手去。

馬夫人忙伸手握住太後的手，便感覺太後的手裏有個東西，像是揉成團的紙張。

她也是個聰明的，不動聲色地握住，等收回手的時候，悄悄籠進了自己的袖子裏。

……

李昭月頭七的時候，馬夫人又進宮了。

她帶了兩個丫頭進來，其中一個顏色姣好，眼角末梢生了顆朱砂痣。

太後又哭得肝腸寸斷。又是馬夫人，親自扶著太後娘娘，和她自己帶來的丫頭，一邊一個，將太後扶回了慈安宮。

進了寢宮，太後便喝退了左右，並親自查看了門外窗下，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偷聽。

她的眼神，落在那丫頭身上。

“奴婢杏雨，參見太後娘娘！”丫頭跪下說。

“你是八公主的陪嫁宮女？”

“是。”

“黃燮跟我說，你奉皇後之命，將八公主的隱私告訴了新羅王？”

杏雨瑟瑟地抖了一下，雙眼含淚說：“太後娘娘恕罪，奴婢……奴婢罪該萬死！”

“果真如此？”太後神色駭人。

“回娘娘，是！奴婢也是……沒辦法，奴婢悔恨不已，但是大錯已成，奴婢願意以死謝罪！”那杏雨哭得梨花帶雨一般。“娘娘，夫君是無辜的，是他救了八公主的性命啊！求娘娘開恩，饒了奴婢夫君一命吧！”

太後看著那杏雨的眼神，只恨不得將她淩遲處死。但是，她終究忍了下來，揮揮手讓她起來，說：“這事，也怪不得你。”

“謝娘娘開恩。”杏雨哭著站起來。“可是娘娘，夫君他——”

“他死不了！”太後說。“母親，你先帶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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