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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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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可以和許隨一坐下,秦迷笛就把臉湊過來,一臉好奇:“你倆剛才在那邊幹嘛呢?我看臉色好像不太好的樣子,跟你男朋友吵架啦?”

第一次在軍訓基地,祝可以說許隨是自己男朋友之後,也就忘了解釋這一茬,導致體校這幫人還以為他們倆是情侶關系。

自從上回解開誤會之後,祝可以也大概知道這群體校的男孩並不壞,雖然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又沒個正型,看見個美女路過都要吹一聲口哨調戲一下才舒服,但也就是耍耍嘴皮子而已。

實際上他們跟其他學校,包括信都的普通學生沒什麽區別。

所以把他們當朋友看待的祝可以覺得,沒必要繼續隱瞞她和許隨的真實關系:“沒有,其實我們不——”

“不要啤酒,換其他的吧。”挨著她坐下的許隨突然開口,將面前裝滿了金黃色液體的玻璃杯往前推了推。

秦迷笛還是有點看許隨不順眼,主要是他唯二出現的兩次都是一副拽兒吧唧的模樣,語氣倒是沒什麽,只是眼裏一直跟看不見他們體校幾個人一樣,橫得很。

他本來覺得是不是這些重點學校的學生看不起自己。

結果後來知道他們倆的成績之後,才拋掉了這個想法。

但這並不阻礙他跟許隨不對付。

今天要不是祝可以在中間充當調和劑,他估計兩方壓根不會心平氣和地坐在一張桌子上。

聽了他的話,他第一反應就是許隨在沒事找事,面上浮起幾分郁氣,放下筷子哼笑一聲:“要不要給你來瓶旺仔牛奶啊小朋友。”

許隨竟也不惱,一雙丹鳳眼微揚,懶洋洋靠著椅背道:“也可以。”

秦迷笛面上的笑一瞬消失,略微不爽地看著他。

空氣中突然出現短暫的沈默,祝可以突然想起了什麽,看了一眼他的手腕,趕緊也點點頭:“對,他還傷著,不合適喝酒,抱歉啊。”

她這麽一開口,秦迷笛再堅持下去確實是沒什麽意思,磨著牙哼唧兩聲,自個舉起杯子咕嚕咕嚕幹了一杯。

旁邊的應牧倒是不怎麽介意地笑了笑,拇指和食指捏著一顆花生米上下拋玩著,朝她看過來:“那給他喊一瓶可樂,”說完他又看一眼許隨,問,“可樂喝吧兄弟?”

許隨嗯了一聲,擡起眼:“謝謝,兩瓶。”

“她也不喝。”

“…………”擅自被代表的祝可以塌下肩膀,按了按眉心,無力道,“對,我練球練到走火入魔,得了內傷,也不能喝。”

好在靜默並沒有持續太久,一來一回的杯子碰撞間,氣氛很快又覆燃了起來。

祝可以喝了一口可樂就趕緊放下瓶子,抓著應牧讓他給許隨看看手。

許隨沒有說配合也沒有說不配合,只是把手搭在桌上,由著他隔空看過來。

久病成醫的應牧垂眼往那一看,語氣倒是很稀松平常:“比我想象中好多了,如果剛受傷的時候好好調理,估計現在都已經好了。”

說到這,他又似笑非笑地看向祝可以,“看你給我描述的時候一句話帶好幾個感嘆號,我以為得多嚴重。”

祝可以訕訕一笑。

她哪有應牧這麽經驗豐富,許隨那廝本來皮膚就過分白皙,跟奶油似的,上面腫起那麽大個青紫的包,觸目驚心,她看了心一紮一紮的,是覺得挺嚴重的。

旁邊百無聊賴地翻著菜單的許隨聽到這,手突然一頓。

“你微信上說的?”

祝可以:“嗯吶,不然我用聲音吼出三個感嘆號嗎?”

少年的拇指在菜單的一角微微摩挲著,過了幾秒,才漫不經心說道。

“你把他微信推給我,下次讓我跟他說吧。”

祝可以眨眨眼,不解:“為啥呀?要不咱們建個群三人一起聊?”

作為家長,她是不是要隨時了解一下兒子的情況比較好。

許隨搖搖頭,沖她微微一笑:“還是讓我自己來吧,我怕你繼續這麽說下去,別人以為我快死了。”

祝可以:“…………”

一群人喝開了之後倒是沒了一開始的客氣和疏離,祝可以聽他們聊女孩,聊游戲,聊接下來的球賽,偶爾插兩句嘴。

許隨就將手肘擱在她身後的椅背,托著太陽穴,全程安靜著不出聲。

“聽說你們馬上要參加市聯賽,緊張不?”祝可以咬著吸管問。

他們吃的是燒烤,另一個瘦高個陶安將手裏的肉串吃完,把長簽往桌上一甩,不在意地抹了把嘴:“哈哈哈,要是區區一個市聯賽我們就緊張,那到時候U18怎麽辦?”

祝可以大概聽應牧講過這個,他們這次參加市賽之後,如果贏了,就會繼續參加18歲以下男子青年籃球賽的選拔賽。

而一旦選拔上了,就可以代表中國去參加亞青賽,也就是他們說的U18。

U18是三對三籃球,起源於街頭籃球,只能三人上場,加上場下的替補最多就五個人,能最終參賽的人,稱得上萬裏挑一也不過分。

如果真的能參加U18,那基本上就等同於成為了球壇上一顆冉冉升起的璀璨新星。

如果他們都能參加,那就是天上那遙不可及的北鬥七星。

祝可以聽了他的話,想了想,認同地點點頭:“也是,這麽想想倒也沒什麽好緊張的。”

她高舉起手中的可樂,聲音放低了些,眼睛彎彎:“那祝可以就用可樂,祝你們可以快快樂樂地參加U18。”

一群男孩子哈哈笑著舉起杯子,情緒十分高漲:“謝謝可以妹妹,到那天記得來捧場,做我們的啦啦隊哈哈哈哈!”

啦啦隊……

一提到這三個字,祝可以難免再次想到了那個喪心病狂的傳說,舉著瓶子的手滯了滯,才笑吟吟地點頭:“好喲!”

許隨從頭到尾端坐在旁邊,垂著眼看她,長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瓶壁,黑眸深不見底,不知所思。

因為高原身體不舒服,小組突圍賽的時候祝可以沒讓她上場,而是揪著上回吵架吵得很是兇猛的居筱恭做替補。

她尋思著這小公主吵架這麽厲害,估計打球也差不到哪裏去。

果不其然。

本來一二小節打下來,比分是16:20,他們班只落後九班四分。

結果小公主一上場,就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之下,把球塞進了寬大的球衣裏。

誰也搶不到,誰也不敢搶。

她就這麽solo著走步到了籃筐底下,踮起小短腿投籃。

一次投不中,她還很執著地把球撿回來之後,再投。

一連串匪夷所思的操作,簡直讓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這令人發指的,明目張膽的,喪心病狂的違例行為,讓十班的人連賴都沒臉賴。

於是,在被判多次罰球之後,第三節結束,雙方比分變成了——

16:23。

哨響結束之後,祝可以目光呆滯地把球衣遞給了許隨,一臉絕望地開口問他:“其實她才是二班請來的逗比吧……”

許隨的神色也難得有點覆雜,不怎麽喜歡對別人評頭論足的他,思索半晌後猶豫著問她:“你以前是不是得罪過她?”

祝可以:“…………”

別說,還真是,之前武松打虎玩紅黑游戲的時候,她好像是跟居筱恭拌了兩句嘴的。

但她應該不至於此吧!!!

小公主報仇籃球賽未晚麽!?!

她有些哀傷地看了一眼比分,又甚是擔憂地掃了一眼許隨的左手。

不知道應牧是怎麽指導他的,反正上回聚完餐,他就一直催著自己把應牧的個人名片推送給他。

兩人到底聊了啥,聊了多久,甚至有沒有聊天,她一概不知。

私底下跑去問應牧,那廝也是一副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跟她扯一大堆有的沒的,還天天給她發一千零一個冷笑話。

這位大佬到底知不知道清明快到了,完全沒必要用冷笑話驅暑啊。

把祝可以氣得,一下把他關進小黑屋一個禮拜。

哦,想到這裏,她突然撓了撓頭。

好像忘了把他放出來了。

看見她不知道在發什麽呆,許隨在她面前輕輕打了個響指。

祝可以揚起頭看著他,猶豫道:“許隨,雖然說Lily算出來這次我們是險勝,但你也不要太相信這熊孩子說的,要是不行就算了,咱們——”

她話沒說完。

頭頂驟然罩上了一片陰影。

少年倏地傾身向前,高大的身軀把她整個天都給擋住了,光線戛然而止。

一瞬間,她整個視野裏,就只能看到許隨的那張放大的臉,極近的距離之下,那張臉竟然還很耐得住看,濃密的睫毛垂下,蓋住了冷淡又漂亮的眼睛,經常緊抿著的唇瓣此刻微微挑起,彰顯出它的主人愉悅的心情。

咦?

愉悅?

她皺著眉頭往後稍稍一退,輕擡起眼。

“你靠這麽近幹什麽?”

許隨看著她難得犯慫的模樣,低低笑了一聲,表情意味深長:“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跟一個男的說,他不行。”

“…………”

他慢慢直起身子,捏著左手上的紅色護腕轉了轉,表情漫不經心,又像是在說什麽正經到不行的話一樣。

“不然刺激到他了,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情來證明自己,他有多行。”

“…………”

祝可以磨了磨牙,終於忍不住擡起手,一巴掌就拍到了他腦袋上。

“騷得沒邊了你,趕緊上場去!輸了的話,今晚用薄荷煮水來燉你!”

嗯,這才像是祝可以會說的話。

兇巴巴,沒什麽人性,又神奇般地能讓人心裏那團喚之曰鬥志的火熊熊燃燒起來。

想贏。

許隨平靜地挑了挑眉,眼裏的笑意變得愈加濃厚,雙手捧著她粉粉嫩嫩的臉頰往裏推著蹂.躪了兩圈,然後趁她暴起之前收回手,轉身快速往球場跑去。

“那如果贏了,是不是應該獎勵一下我?”

作者有話要說:別人:吃飯睡覺打豆豆

我家男女主:鬥嘴耍帥——

在線算命的性感Lily:我是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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