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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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放學，北城一中門口站著很多家長，眼神殷切，每個家長都在等待自己的小孩兒。
這種眼神，自己應該看不到吧，施可棠心想。
沒事兒，誰不是自己一個人學會長大呢，女英雄都是要自己仗劍闖天涯的。
施可棠和張微在學校門口分別，張微拿著大包小包的臟衣服，想伸手抱抱施可棠，“可可，今日這一別，不知何日相見，我們不如就此義結金蘭吧？來，幹了這杯酒。”
呃，看來闖天涯的過程中可能還有個累贅。
“這位姐姐，明天就相見了。”施可棠躲開，白她一眼。
“可可，你竟如此冷漠。”張微痛心。
“行了，我再不走公交都沒了。”施可棠跟張微擺了擺手就往公交站去了。
施可棠家離學校遠，需要坐一個小時的公交才能到家。
張微家就在隔著學校兩條街的小區裏。
“哎，明天等我找你去啊。”張微大聲呼喊。
走到公交站，突然瞥見一個有點眼熟的身影。
男生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裝，戴著耳機，微瞇著眼懶散地靠在廣告牌邊上。
幾束玫瑰金的夕陽透過樹葉斑駁地散在他身上，男生看起來也莫名得溫柔了許多。
頭發被光籠罩著，一茬長的頭發乖乖立著，還真像個打盹的小獅子。
他穿這一身黑，還真挺有型，比校服好看，施可棠心想。
怎麽就又碰見了呢，以前好像也沒遇見過啊。
施可棠兩手抓著書包帶，緩緩走過去，準備提一口氣，露出八顆牙的國際標準微笑，跟男生打個招呼，畢竟是一個班的同學。
正準備開口說話，柳振嶼扭頭，微瞇著眼看向她。
正好看到女生微擡著下巴，微微咧著嘴角，還真是有點傻。
施可棠這一口氣被吞了下去。
“呵呵，好巧。”尷尬。
“嗯。”還是嗯。
“你也坐71路嗎？”我就不信你只會說嗯。
“79路。”男生低聲答道。
原來還是個小富獅子。
71路開往郊區，79路開往星湖區，北城的富豪居住區。
對話結束，施可棠不再看男生，扭頭站定。
但是她感覺背後有一道灼熱的目光緊緊盯著她，不敢再扭頭，後背滾燙。
傍晚的風徐徐吹過，穿著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和白上衣的女孩兒靜靜地站在夕陽下，連樹葉落在頭上都沒發覺。
真是夠傻的，平時看著挺厲害一小丫頭，實際上是個紙老虎，柳振嶼低頭勾了勾唇，剛想要提醒施可棠時，71路公交來了。
施可棠扭頭朝他揮揮手，笑著說:“再見啊。”然後縱身一躍跳到了車上，樹葉也隨之飄落。
柳振嶼看著女生上車後，收回了眼神。
“可可！你等會來接我，我快到了！”張微在電話那頭興奮地說道。
施可棠趴在被子裏揉揉眼，一看鬧鐘，9點。
“微姐，才九點，你不能讓我睡個懶覺嗎？”
“睡什麽睡！祖國的花朵需要睡覺嗎？我們都是朝氣蓬勃的青少年。”
七點就起床的張微坐在71路公交上哼著小曲兒。
“你來了自己進來，我再睡會兒。”施可棠接連打了幾個哈欠。
“哦對了，高珩說中午接你弟去，咱倆一會兒幫奶奶把鋼鈴弄完吧。”
施可棠的奶奶也是個閑不住的小老太太，倆孩子在學校，孫子一周回來一次，孫女兩周回來一次，她身體也硬朗，閑著也是閑著，便去跟別的老太太一起做點零活，也好分擔倆大人身上的擔子。
鋼鈴是北城的工業產品代表之一，俗稱小滑輪，工廠裏生產後，就由著這些幹零活的人按上卡子，固定住裏頭的珠子。
“嗯，愛你，我也不睡啦，給你做早飯吃。”
“我要吃蔥油餅！”
施可棠從初中就開始做飯了，那會爸媽也忙，奶奶還在老房子裏住，平時照顧弟弟的任務就交給了她。
“知道啦，註意安全，等你。”
掛斷電話，施可棠起床準備烙餅。
這時電話又響了。
“你弟幾班來著？我忘了。”高珩站在北城小學門前，一臉憂愁。
“六年級五班。”
施子豪，比施可棠小五歲，是個學習成績並不好，甚至有往小混混發展趨向的小孩兒。
“好嘞，放心，我一定安全把他護送到家。”
雖說高珩平時大少爺脾氣沒什麽正形，但在重要的事情上也還能靠得住。
“嗯，你順便幫我好好教育他，可能你跟他說的話比我說的還管用。”
畢竟是男生與男生之間。
爸爸不在，沒人給你屬於男生的教育，姐姐也很為難，希望你能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但是，情況跟施可棠想得完全不一樣。
“哥哥，你是我姐的男朋友嗎？”施子豪追問旁邊比他高很多很多的男生。
“小鬼，你問了三遍了，我也說了三遍了，不是。”小鬼難纏，高珩現在寧願幫奶奶幹活。
“那你喜歡我姐姐嗎？”鍥而不舍。
“我們是好朋友，你別多想。”少年彎下腰，低頭拍了拍小男孩兒的肩膀繼續說道:“而且，這不是你這個年齡該想的問題，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學習，慢慢長大，然後好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保護你姐姐，姐姐太辛苦了，不要再惹她生氣了，知道嗎？”少年溫柔地教導面前的小鬼。
施子豪懵懂地點了點頭，“知道了哥哥，我會長大的，長得像你一樣高。”
然後保護姐姐。
給姐姐買新衣服，把姐姐打扮的像個公主，這樣姐姐就不用每次再盯著商場裏的漂亮裙子看了。
張微心滿意足地吃完了兩張蔥油餅，揉著肚子道:“可可，誰要是娶了你也太幸福了吧。”
“我不覺得。”
“為什麽啊？”張微不解。
因為我的懂事都是裝出來的，我討厭做飯，討厭懂事。
“可能我太優秀了吧，對方會自卑的。”施可棠開玩笑說。
“也是，那以後我給你找青年才俊，保證比你優秀，讓你崇拜著他！”張微一臉認真。
“什麽青年才俊，在說我嗎？”高珩帶著施子豪回到家裏。
“臭美。”張微一臉不屑。
“你又背著我吃什麽？一嘴油。”高珩一臉嫌棄。
“反正你吃不到。”
施可棠沒理那倆人，帶著施子豪去了隔壁李奶奶家。
奶奶正在按卡子，手上都是汙漬，施可棠站了會兒，始終開不了口說出去玩。
這時候施子豪開口了:“奶奶，姐姐的同學來找她了，讓姐姐出去玩會兒吧，我想吃你做的紅燒肉。”
“行，可可你也別太累了，出去跟他們玩會兒吧，早點回家。”奶奶爽快答應了。
“嗯，奶奶你也別太累了。”
仨人終於出門了。
張微蹦蹦跳跳，“走，今天中午姐請你們吃大餐！”
高珩嘲諷，“得了吧你，就你那兩個錢，吃包子吧。”
“行，你看我今天讓你吃什麽。”張微咬牙切齒，說完就拉著施可棠上了公交。
有你們在，我的黑白青春才有了色彩。
施可棠看著他倆鬥嘴，抿著嘴巴笑。
由於高珩一直嚷嚷著餓，本來要先打電動的仨人去了火鍋店。
“你今兒要不給我把這一桌子全吃了，咱倆沒完。”張微瞪著對面得意洋洋的高珩說道。
“放心，我能吃得下，畢竟身高在這兒呢。”
偷吃蔥油餅的感覺真不好，導致現在戰鬥力下降了幾個值，張微和施可棠可憐巴巴的望著對面吃得正香的男生。
“怎麽，你倆今天怎麽了，快吃啊。平時不是吃得比豬都多嗎。”高珩不太明白這倆姑娘今天搞什麽名堂。
“減肥減肥。”施可棠心虛地回答。
“哦？那別吃了，確實該減了。”
“……”
現在把他按到火鍋裏可以嗎？？？
整個過程，張微只吃了點青菜，施可棠還能吃幾塊肉。
總之，她倆決定，以後絕不再吃獨食了。
高珩結賬回來，看著倆女生癱在座椅上，笑著說，“我都沒讓你倆請客，咋還賴在這兒了？”
“沒，就是太撐了。”
“走吧，去打電動，剛剛結賬碰到劉偉了，這小子終於出現了，他旁邊還跟著柳振嶼和郭子勰。”
聽到名字，施可棠一楞，孽緣啊孽緣。
“你們說這新同學到底有多厲害啊？我只知道他在之前的高二挺出名的，沒想到我們這一屆的刺頭他都認識。”
你還不知道，他就住你家那邊，施可棠在心裏回答。
“走吧，倆大小姐，一起玩去，正好郭子勰和劉偉我也很久沒跟他們比賽了。”高珩摩拳擦掌。
“安禦不在，你確定能行？”張微疑惑。
高珩拍了拍她腦袋答道:“你以為我吃幹飯的啊？我跟安禦不相上下，平時就是沒用心玩，你等著看哥哥我今天怎麽打得他們叫爸爸。”
郭子勰高一跟他們一個班，跟劉偉和睢延年他們走得比較近，高珩和安禦一夥兒的，北城高中高二年級就這麽兩個幫派，以睢延年和安禦為首，互不幹涉，一幫正青春的少年，關系也倒都還不錯。高二分班，他跟睢延年分到了一個班，劉偉跟高珩分到了一個班。
說來這也是施可棠自分班後第一次見他們。
郭子勰就一小痞子，仗著自己又高又帥，媽媽還是北城一中的英語老師，經常“作惡多端。”
睢延年穩重，話不多，要是真惹到他了，一個眼神分分鐘把你淩遲。
劉偉專註於他的網吧事業，能逃課就逃課，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我沒他們長得帥，不能靠臉吃飯，只能靠自己的本事了。
高珩高深莫測地回他，“不，兄弟，你靠的是家產。”
網吧是他哥留給他的。
等他們到了電玩城，施可棠一眼就看到柳振嶼了，也不是他長得帥，實在是幾個人裏他太突出了，別人都穿著白衣黑褲，清清爽爽美好少年模樣，就他，還是一身黑，弓著背靠在游戲機旁，一臉生人勿近的表情。
“來了？還帶著妹子啊？早知道我也帶我家鸞鸞來了。”郭子勰搖搖頭，可惜地嘆氣。
“還鸞鸞，人家答應你了嗎？”劉偉質疑。
周伊鸞是出了名兒的北城高嶺之花，高冷女神。據說郭子勰從初中就開始追人家，到了高二還沒追到手。
郭子勰不再搭理劉偉，轉身去摟柳振嶼的肩，“嶼哥，來一把賽車？”
柳振嶼眼神從施可棠和高珩身上飄過，點頭答應。
郭子勰又對著高珩說:“一起唄，不然她倆就看我們倆玩多沒勁。”
（劉偉內心:我不存在嗎？？？）
於是，最後變成了施可棠和張微在一旁看仨男生騎摩托車，還是虛擬的。
施可棠用眼神示意，“不是要帶我找靈感嗎？靈感呢？”
“嘿嘿，這不就是嘛，你就寫他們唄。”張微撓撓頭。
“高珩，小心。”施可棠看到柳振嶼的車馬上撞到了高珩的，不禁脫口而出。
“呦，我們課代表這是擔心了？”劉偉在一旁起哄。
施可棠懶得理他。
柳振嶼繼續加速，突然一晃，蹭著賽道內側超車，成功到達終點。
“不愧是我們未來的兵哥哥，佩服佩服。”郭子勰由衷讚嘆。
聽到這話的施可棠想安慰高珩，真怕他叫人爸爸，她實在不想丟這人。沒想到脫口而出就成了，“沒事，他爸在部隊，平時在這方面肯定對他進行了魔鬼訓練，你挺厲害了。”
聽到這話的柳振嶼扭過頭來看她，眼神玩味，譏笑著說:“你怎麽知道我爸在部隊？這麽關心我？嗯？”
什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施可棠覺得她現在就是那個搬石頭的傻子。
“阿哈哈，那個，那個我聽班裏同學說的。”完了，結巴了。
“哦？那你還聽到別人說我什麽了？”男生低頭盯著她的眼睛。
要不要這麽小心眼啊。
“沒沒，沒了。”
“以後想知道什麽來問我，不用特意去聽別人說的。”柳振嶼笑著說，是那種嘴角上揚四十五度的，發自內心的笑。
“知道了。”
我再道聽途說就用膠帶封住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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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看來闖天涯的過程中可能還有個累贅。
“這位姐姐，明天就相見了。”施可棠躲開，白她一眼。
“可可，你竟如此冷漠。”張微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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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微家就在隔著學校兩條街的小區裏。
“哎，明天等我找你去啊。”張微大聲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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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這一身黑，還真挺有型，比校服好看，施可棠心想。
怎麽就又碰見了呢，以前好像也沒遇見過啊。
施可棠兩手抓著書包帶，緩緩走過去，準備提一口氣，露出八顆牙的國際標準微笑，跟男生打個招呼，畢竟是一個班的同學。
正準備開口說話，柳振嶼扭頭，微瞇著眼看向她。
正好看到女生微擡著下巴，微微咧著嘴角，還真是有點傻。
施可棠這一口氣被吞了下去。
“呵呵，好巧。”尷尬。
“嗯。”還是嗯。
“你也坐71路嗎？”我就不信你只會說嗯。
“79路。”男生低聲答道。
原來還是個小富獅子。
71路開往郊區，79路開往星湖區，北城的富豪居住區。
對話結束，施可棠不再看男生，扭頭站定。
但是她感覺背後有一道灼熱的目光緊緊盯著她，不敢再扭頭，後背滾燙。
傍晚的風徐徐吹過，穿著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和白上衣的女孩兒靜靜地站在夕陽下，連樹葉落在頭上都沒發覺。
真是夠傻的，平時看著挺厲害一小丫頭，實際上是個紙老虎，柳振嶼低頭勾了勾唇，剛想要提醒施可棠時，71路公交來了。
施可棠扭頭朝他揮揮手，笑著說:“再見啊。”然後縱身一躍跳到了車上，樹葉也隨之飄落。
柳振嶼看著女生上車後，收回了眼神。
“可可！你等會來接我，我快到了！”張微在電話那頭興奮地說道。
施可棠趴在被子裏揉揉眼，一看鬧鐘，9點。
“微姐，才九點，你不能讓我睡個懶覺嗎？”
“睡什麽睡！祖國的花朵需要睡覺嗎？我們都是朝氣蓬勃的青少年。”
七點就起床的張微坐在71路公交上哼著小曲兒。
“你來了自己進來，我再睡會兒。”施可棠接連打了幾個哈欠。
“哦對了，高珩說中午接你弟去，咱倆一會兒幫奶奶把鋼鈴弄完吧。”
施可棠的奶奶也是個閑不住的小老太太，倆孩子在學校，孫子一周回來一次，孫女兩周回來一次，她身體也硬朗，閑著也是閑著，便去跟別的老太太一起做點零活，也好分擔倆大人身上的擔子。
鋼鈴是北城的工業產品代表之一，俗稱小滑輪，工廠裏生產後，就由著這些幹零活的人按上卡子，固定住裏頭的珠子。
“嗯，愛你，我也不睡啦，給你做早飯吃。”
“我要吃蔥油餅！”
施可棠從初中就開始做飯了，那會爸媽也忙，奶奶還在老房子裏住，平時照顧弟弟的任務就交給了她。
“知道啦，註意安全，等你。”
掛斷電話，施可棠起床準備烙餅。
這時電話又響了。
“你弟幾班來著？我忘了。”高珩站在北城小學門前，一臉憂愁。
“六年級五班。”
施子豪，比施可棠小五歲，是個學習成績並不好，甚至有往小混混發展趨向的小孩兒。
“好嘞，放心，我一定安全把他護送到家。”
雖說高珩平時大少爺脾氣沒什麽正形，但在重要的事情上也還能靠得住。
“嗯，你順便幫我好好教育他，可能你跟他說的話比我說的還管用。”
畢竟是男生與男生之間。
爸爸不在，沒人給你屬於男生的教育，姐姐也很為難，希望你能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但是，情況跟施可棠想得完全不一樣。
“哥哥，你是我姐的男朋友嗎？”施子豪追問旁邊比他高很多很多的男生。
“小鬼，你問了三遍了，我也說了三遍了，不是。”小鬼難纏，高珩現在寧願幫奶奶幹活。
“那你喜歡我姐姐嗎？”鍥而不舍。
“我們是好朋友，你別多想。”少年彎下腰，低頭拍了拍小男孩兒的肩膀繼續說道:“而且，這不是你這個年齡該想的問題，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學習，慢慢長大，然後好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保護你姐姐，姐姐太辛苦了，不要再惹她生氣了，知道嗎？”少年溫柔地教導面前的小鬼。
施子豪懵懂地點了點頭，“知道了哥哥，我會長大的，長得像你一樣高。”
然後保護姐姐。
給姐姐買新衣服，把姐姐打扮的像個公主，這樣姐姐就不用每次再盯著商場裏的漂亮裙子看了。
張微心滿意足地吃完了兩張蔥油餅，揉著肚子道:“可可，誰要是娶了你也太幸福了吧。”
“我不覺得。”
“為什麽啊？”張微不解。
因為我的懂事都是裝出來的，我討厭做飯，討厭懂事。
“可能我太優秀了吧，對方會自卑的。”施可棠開玩笑說。
“也是，那以後我給你找青年才俊，保證比你優秀，讓你崇拜著他！”張微一臉認真。
“什麽青年才俊，在說我嗎？”高珩帶著施子豪回到家裏。
“臭美。”張微一臉不屑。
“你又背著我吃什麽？一嘴油。”高珩一臉嫌棄。
“反正你吃不到。”
施可棠沒理那倆人，帶著施子豪去了隔壁李奶奶家。
奶奶正在按卡子，手上都是汙漬，施可棠站了會兒，始終開不了口說出去玩。
這時候施子豪開口了:“奶奶，姐姐的同學來找她了，讓姐姐出去玩會兒吧，我想吃你做的紅燒肉。”
“行，可可你也別太累了，出去跟他們玩會兒吧，早點回家。”奶奶爽快答應了。
“嗯，奶奶你也別太累了。”
仨人終於出門了。
張微蹦蹦跳跳，“走，今天中午姐請你們吃大餐！”
高珩嘲諷，“得了吧你，就你那兩個錢，吃包子吧。”
“行，你看我今天讓你吃什麽。”張微咬牙切齒，說完就拉著施可棠上了公交。
有你們在，我的黑白青春才有了色彩。
施可棠看著他倆鬥嘴，抿著嘴巴笑。
由於高珩一直嚷嚷著餓，本來要先打電動的仨人去了火鍋店。
“你今兒要不給我把這一桌子全吃了，咱倆沒完。”張微瞪著對面得意洋洋的高珩說道。
“放心，我能吃得下，畢竟身高在這兒呢。”
偷吃蔥油餅的感覺真不好，導致現在戰鬥力下降了幾個值，張微和施可棠可憐巴巴的望著對面吃得正香的男生。
“怎麽，你倆今天怎麽了，快吃啊。平時不是吃得比豬都多嗎。”高珩不太明白這倆姑娘今天搞什麽名堂。
“減肥減肥。”施可棠心虛地回答。
“哦？那別吃了，確實該減了。”
“……”
現在把他按到火鍋裏可以嗎？？？
整個過程，張微只吃了點青菜，施可棠還能吃幾塊肉。
總之，她倆決定，以後絕不再吃獨食了。
高珩結賬回來，看著倆女生癱在座椅上，笑著說，“我都沒讓你倆請客，咋還賴在這兒了？”
“沒，就是太撐了。”
“走吧，去打電動，剛剛結賬碰到劉偉了，這小子終於出現了，他旁邊還跟著柳振嶼和郭子勰。”
聽到名字，施可棠一楞，孽緣啊孽緣。
“你們說這新同學到底有多厲害啊？我只知道他在之前的高二挺出名的，沒想到我們這一屆的刺頭他都認識。”
你還不知道，他就住你家那邊，施可棠在心裏回答。
“走吧，倆大小姐，一起玩去，正好郭子勰和劉偉我也很久沒跟他們比賽了。”高珩摩拳擦掌。
“安禦不在，你確定能行？”張微疑惑。
高珩拍了拍她腦袋答道:“你以為我吃幹飯的啊？我跟安禦不相上下，平時就是沒用心玩，你等著看哥哥我今天怎麽打得他們叫爸爸。”
郭子勰高一跟他們一個班，跟劉偉和睢延年他們走得比較近，高珩和安禦一夥兒的，北城高中高二年級就這麽兩個幫派，以睢延年和安禦為首，互不幹涉，一幫正青春的少年，關系也倒都還不錯。高二分班，他跟睢延年分到了一個班，劉偉跟高珩分到了一個班。
說來這也是施可棠自分班後第一次見他們。
郭子勰就一小痞子，仗著自己又高又帥，媽媽還是北城一中的英語老師，經常“作惡多端。”
睢延年穩重，話不多，要是真惹到他了，一個眼神分分鐘把你淩遲。
劉偉專註於他的網吧事業，能逃課就逃課，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我沒他們長得帥，不能靠臉吃飯，只能靠自己的本事了。
高珩高深莫測地回他，“不，兄弟，你靠的是家產。”
網吧是他哥留給他的。
等他們到了電玩城，施可棠一眼就看到柳振嶼了，也不是他長得帥，實在是幾個人裏他太突出了，別人都穿著白衣黑褲，清清爽爽美好少年模樣，就他，還是一身黑，弓著背靠在游戲機旁，一臉生人勿近的表情。
“來了？還帶著妹子啊？早知道我也帶我家鸞鸞來了。”郭子勰搖搖頭，可惜地嘆氣。
“還鸞鸞，人家答應你了嗎？”劉偉質疑。
周伊鸞是出了名兒的北城高嶺之花，高冷女神。據說郭子勰從初中就開始追人家，到了高二還沒追到手。
郭子勰不再搭理劉偉，轉身去摟柳振嶼的肩，“嶼哥，來一把賽車？”
柳振嶼眼神從施可棠和高珩身上飄過，點頭答應。
郭子勰又對著高珩說:“一起唄，不然她倆就看我們倆玩多沒勁。”
（劉偉內心:我不存在嗎？？？）
於是，最後變成了施可棠和張微在一旁看仨男生騎摩托車，還是虛擬的。
施可棠用眼神示意，“不是要帶我找靈感嗎？靈感呢？”
“嘿嘿，這不就是嘛，你就寫他們唄。”張微撓撓頭。
“高珩，小心。”施可棠看到柳振嶼的車馬上撞到了高珩的，不禁脫口而出。
“呦，我們課代表這是擔心了？”劉偉在一旁起哄。
施可棠懶得理他。
柳振嶼繼續加速，突然一晃，蹭著賽道內側超車，成功到達終點。
“不愧是我們未來的兵哥哥，佩服佩服。”郭子勰由衷讚嘆。
聽到這話的施可棠想安慰高珩，真怕他叫人爸爸，她實在不想丟這人。沒想到脫口而出就成了，“沒事，他爸在部隊，平時在這方面肯定對他進行了魔鬼訓練，你挺厲害了。”
聽到這話的柳振嶼扭過頭來看她，眼神玩味，譏笑著說:“你怎麽知道我爸在部隊？這麽關心我？嗯？”
什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施可棠覺得她現在就是那個搬石頭的傻子。
“阿哈哈，那個，那個我聽班裏同學說的。”完了，結巴了。
“哦？那你還聽到別人說我什麽了？”男生低頭盯著她的眼睛。
要不要這麽小心眼啊。
“沒沒，沒了。”
“以後想知道什麽來問我，不用特意去聽別人說的。”柳振嶼笑著說，是那種嘴角上揚四十五度的，發自內心的笑。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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