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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可知王爺心愛之物是什麽?”

李婥第一反應就是那羅盤和檀香丸,只是那東西她想做生辰禮物送給“李煜”,所以她淡然搖搖頭道:“不知道。”

李煜看著李婥微動的耳垂就知道她在說謊,這是李婥騙人時的小習慣,別人不知道,他這個親哥哥卻不會不知道。

李煜沒繼續追問下去,他行了禮便離去了。

好個龐子純,竟然讓李婥學會對他撒謊了……

不過李煜並未往心裏去,他一直覺得李婥太單純,如今開始長點小心思,未必不是件好事。

李煜開始琢磨著龐子純到底想要什麽呢?

李煜開始回想著他和龐子純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雖說龐子純總是讓他氣的跳腳,但龐子純給他帶來的快樂更多。

李煜忽然想起他教龐子純彈琴的那次,那是龐子純第一次流眼淚吧?他記得那是他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心慌。

李煜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想起什麽似的,自問道:難道龐子純想要的是一張琴?

打定主意,李煜決定去挑張琴給龐子純,但是他身上沒帶銀子,若是叫人去府上取,龐子純說不定會撞見,那就沒驚喜了,所以李煜決定先回安王府,等哪天龐子純再出去玩了,他再偷偷去買張好琴回來,趁龐子純不經意的之後拿出來,給她一個驚喜。

那傻丫頭應該會高興的蹦起來吧?

想到龐子純蹦蹦跳跳的樣子,李煜心裏竟然多了一絲期待。

李煜一路噙著笑意回了安王府,等他到書房的時候正好看見龐子純靠著書架猥瑣的笑著,他故意喝道:“做什麽呢?”

龐子純嚇的一激靈,趕緊把書胡亂塞進了書架,好在她身子遮住了她的動作,於是她一臉泰然的走過去,道:“沒什麽,怎麽,找婥兒幹嘛去了?”

李煜被龐子純這麽一問,就忘了繼續問龐子純方才在做什麽了,於是含糊其辭道:“去問些內宅小事。”

兩人各懷鬼胎,所以相互糊弄了過去。

龐子純還主動提起道:“不是要寫折子嗎?趕緊的,我叫管家去請人。”

李煜道:“叫李德去,他常替我跑腿兒,房侍郎認得他。”

於是兩人分工之後,一個去找管家吩咐話兒,一個提筆寫起信來。

龐子純下完命令回到書房的時候,李煜已經寫完了信,龐子純湊過去看了幾眼,軟毫舔著質地堅細的油松墨寫在簡潔大方的信箋上,字跡烏黑而又有光澤,入紙神采煥發,再加上李煜運筆靈活,一手行書梭梭凜凜,常有生氣,氣韻頗足。

這哪裏是信,這分明是書法作品!

李煜看見龐子純眼裏的讚嘆之色,心中有些小小得意,他的字放在大唐也是出類拔萃的。

李煜若無其事的將信箋裝進信封,然後等著房齡的到來。

龐子純努努嘴,心裏有些羨慕,要是她也能寫這麽一手好字就好了,可惜學畫符學久了,寫出來的字就是鬼畫符……

房齡接到李煜的命令就來了,李煜還是躲在帳子後面,看著龐子純狐假虎威。

龐子純也不多說廢話,只道:“房大人,我要說的都寫在信裏了,你回去好好琢磨,辦好了再到我府上來找我就是。”

房齡聽人說王爺最近變懶了,能省的力氣都省了……

好似那天商議的時候,“安王爺”貌似一直采用最舒服的姿勢坐著,一動不動……

房齡按下心中疑慮,接過了信,準備就此告辭,走了兩步他又轉過頭來問:“王爺可聽說龐公子的事了?”

龐子衡咋了?

龐子純偏了偏腦袋道:“什麽事?”

房齡覺得奇怪了,聽說“安王爺”今天去兵部見過崔浩一趟的,難道崔浩沒告訴他?崔浩是忘了嗎?

崔浩還真是忘了。

於是房齡就把那件事告訴龐子純了。

☆、巽下震上

房齡說龐子衡要調來兵部了。

龐子純淡淡地“哦”了一聲, 雖然她和龐子衡不熟,她也不知道龐子衡的生辰八字, 但是龐子衡的氣質和李煜的有些相似, 況且龐子衡還有個厲害的爹,她也能想到龐子衡並非碌碌無為之輩,來兵部就來兵部唄。

房齡見龐子純沒什麽反應, 就以為“李煜”自己有打算, 於是便告辭了。

龐子衡現在是李煜的大舅子,龐子衡據說會調來兵部, 房齡作為李煜曾經的舊部下,他應該提前告知一聲吧?

房齡走後,李煜從帳子後面出來, 視線在落在門外。

龐子純不覺得奇怪,他可覺得奇怪。

龐子衡不該在禦史臺好好待著麽,跑兵部來做什麽?

李煜想了想,然後發現沒什麽疑點就不想了。

李煜又轉頭問龐子純道:“你不是說晚些要告訴我什麽事的嗎?”

龐子純一拍腦袋, 道:“哎呀,是的,差點忘記了。”

李煜挑起眉頭,道:“快說吧。”李煜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其實他很想知道。

龐子純本來想告訴他的,但是轉念一想,那可是件大事,而且一兩天辦不成的,幹脆先不說,等到時機成熟了再說,於是她慢悠悠道:“還是先不說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

李煜心裏那個塞啊……

李煜還想追問,龐子純已經氣定神閑的跨過了門檻,出去之前還往書架那邊瞟了一眼,她的寶貝還在那裏呢,等啥時候把李煜支走了,她得把東西拿過來。

過了幾日,李婥又到安王府來了,來的時候還帶了只兔子,李煜看到那個兔子心裏急啊,李婥這不是送羊入虎口麽!

李婥將兔子抱在懷裏,順著兔子的毛撫摸著,龐子純走過去拎了拎兔子的一對長耳朵,道:“嘿嘿,倒是長的不錯,再有十天半個月得有三斤了吧。”

李婥笑道:“還是哥哥的風水陣厲害,兔子長的越發好了。”

龐子純嘻嘻笑道:“哎婥兒你說,咱們到時候是烤著吃還是怎麽吃?”

李煜瞳孔變大了一些,李婥聽到這話不得嚇死?

結果李婥卻說:“哥哥覺得怎麽樣好吃就怎麽樣吃。”

李煜急急問道:“公主……你舍得嗎?”

李婥怪道:“肉兔不就是該吃麽?”

李煜無語,是他大驚小怪了?

李婥又低下頭摸自己的兔子,好像李煜方才什麽也沒問。

其實李婥不是舍得兔子,只是她明白,人各有命,兔子也是,既然是肉兔,被吃掉也沒什麽。

李婥忽然擡起頭問:“哥哥,你可聽到京中傳聞了?”

李煜先一步問道:“什麽事?”

李婥看了眼李煜,又看向龐子純道:“京中傳言說……說哥哥你薄情寡義,對阮家兄妹心太狠。婥兒覺得他們都是胡扯,那阮玄甲太護短,竟然敢闖進安王府,沒上奏皇上治他的罪就是仁至義盡了。”

言之有理。

龐子純覺得阮玄甲總是敵對她,她只不過請阮玄甲“吃了點飯”而已,怎麽就薄情寡義了?

龐子純有點生氣,哼,汙蔑,□□裸的汙蔑。

龐子純自動轉移了註意力,道:“走,婥兒,哥哥帶你去看樣東西。”

龐子純興致高起,李婥又很捧場,李煜自然也跟著去了。

龐子純將人帶到了芙蓉榭下的一處假山旁。

龐子純帶頭走到假山裏面,李煜在後面阻止道:“裏面多積水,公主還是不要進去了。”

龐子純置若罔聞,李婥就更不會聽了,於是李煜妥協地跟了進去。

龐子純走到一處雜草旁,然後蹲下身擡頭看著李煜兄妹道:“嘿嘿,可看仔細了。”

李煜皺皺眉,難道這就是龐子純一直賣關子的東西?

這草下面到底是什麽呢?

龐子純撥開雜草,一汪清澈的池水映在兩人眼前。

雜亂無章的石頭被堆砌成圓形的水池,偶有圓潤的石頭從中突出來,猶如犬牙交錯。水池中註入了清水,但這清水仿佛比他們見過的最清澈的水還要清上幾許,小小的水池裏兩條金、黃的鯉魚咬尾而游,皆若空游無所依。日光照進池中,人影打在石頭上,小魚怡然不動,李婥湊近了一些,小魚忽而遠逝,往來翕忽,似在與她嬉鬧似的。

龐子純看著自己的得意之作,道:“怎麽樣?好看吧。”

李婥極力點頭,龐子純指著池底的一黑一白、大小勻稱圓潤的石頭道:“瞧,像什麽?”

李煜腦子活絡,脫口道:“和這兩條咬尾的金魚組合起來,是一副太極圖。”

“沒錯。”龐子純帶著讚賞的語氣回了一句。

李婥順著池子望去,還真像一副太極圖,而且是會動的太極圖。

龐子純指著小水池道:“這叫‘金玉滿堂’風水陣。”其實是她自創的風水陣,本該是養金魚的,但是安王府池子裏只有錦鯉,所以她就抓了兩條來,成了現在的“金玉滿堂”風水陣。

這風水陣顧名思義就是沖著錢財擺的,李煜雖然相信龐子純占蔔事情的能力,但是通過擺陣就能招財進寶?李煜沒見過,所以有點不信。

李煜這次只是淡定地看著風水池子,並沒有流露出任何不屑的眼神。

李婥倒是好奇居多,她問道:“哥哥,這個如何能金玉滿堂?”

李煜打岔道:“不會上街就能撿到錢吧?”

龐子純起身伸出食指道:“被你說對了,上街真能撿到錢,不過那是極好運之時,而且撿的都是小錢。這風水池子見效慢,但是效果好,這池子不光能招財進寶,還能養東西,婥兒,把你的耳墜子給我。”

李婥摘下耳墜遞給龐子純,龐子純把耳墜子扔進池子裏,“噗通”一聲,耳墜落進池子,驚的小魚亂竄,龐子純解釋道:“這耳墜子放在風水池子裏蘊養一段時間會變的,到時候你再帶在身上,有阻擋陰煞之氣侵入的效果。”

龐子純還想給李婥弄一只手鐲,專門旺桃花的,不過這池子剛剛造好,她還沒挑好玉器,所以目前沒有投放進去。

李煜覺得有些邪乎,泡在水裏就有這種效果了?

龐子純又道:“凡事看天意,也看人力,反正氣運是有了,將來的造化還要看自己。”簡單來說就是——要想做個有錢人,還得靠自己!

李煜努努嘴,這不是廢話麽,掙錢不得靠自己麽?

所以李煜覺得這池子應該可能也許沒什麽作用。

龐子純使壞,一把抓住李煜的手伸進池子裏,這麽大的日頭,李煜寒的長“嘶”一聲,乖乖!剛才那一下他感覺抓住了冰塊似的!

“怎麽樣?舒服吧?”龐子純壞壞地笑道。

李煜齜牙,“舒服”,太“舒服”了!

這池水簡直淒神寒骨,而且片刻過後,心中還有種悄愴幽邃的感覺。

李煜惡狠狠地笑了一下,龐子純就知道李煜想要報覆她,於是早早跳開了,李煜這才歇了撒她一身水的心思。

龐子純警告道:“這水是太極圖凈化過了的,可莫亂來,要是打亂了人身上的陽氣是要生病的。”

那龐子純還把他手按進去?不知道他現在是個“流著血的女人”嗎!

三人見過這風水陣之後,便將雜草又掩蓋了起來,出了這假山。

只要這風水池好好的,龐子純相信她的財運一定會旺起來,到時候她就可以自己買那羅盤和檀香丸了。

李煜心下明白這就是龐子純鬼鬼祟祟所幹之事,現下知道了心裏竟有了些快意。

***

房齡來了。

房齡帶著折子來了。

還是老樣子,龐子純在書房裏做傀儡,李煜躲在帳子後面。

龐子純坐在桌前轉起筆來,房齡拿著折子彎腰道:“王爺,那五人的事下官已經一一核查過了,這裏是核查的詳細情況。”房齡把折子遞了過來。

龐子純順其自然地接過折子打開,在那五人身上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尋常不過了,叫人說不上一點怪異,唯一讓人奇怪的就是發生的時間太接近了。但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世界這麽大,每天都有人在倒黴。

龐子純放下折子道:“行了,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再有事我還寫信給你。”

呵呵,還寫信,現在王爺已經不想和他講話了麽?

房齡覺得被嫌棄了。

房齡走了之後李煜把折子看了好幾次。

李煜至始至終也沒看出有什麽怪異的,最後只好嘆氣放下折子道:“罷了罷了,人各有命,再惋惜也無用了。”

這就對嘛!就應該和龐子純學習!

龐子純該學的都學會了,所以她也沒必要天天拘在書房了,於是李煜賜她自由了,但是龐子純竟然破天荒地說她要好好待在書房學!習!

李煜正好想帶上銀子趁機去琴齋一趟,他要挑一張好琴給龐子純一個驚喜。

李煜幻想著龐子純蹦蹦跳跳的可愛樣子,笑容不自覺的溢滿了臉頰。

而龐子純見李煜走遠了才敢掩住門,將她的寶貝書從書架裏抽了出來。

李煜挑挑選選,定了一張琴之後就回府了,琴齋的掌櫃說那是最後一張琴,只能做樣品,所以李煜還要隔些日子來才能拿到。

李煜滿懷歡喜的回了王府,他沒想到他進入書房之後,龐子純竟然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艮下乾上

李煜回到滄浪苑, 見到書房的門虛掩著,聽到裏面靜悄悄的, 便好奇地在門縫裏窺探了一眼, 結果他看見龐子純的肩膀不停地顫抖著,李煜凝了凝眉,輕輕地打開書房門, 踮起腳尖走到龐子純身後, 幽幽道:“你看什麽呢?笑的花枝亂顫。”

龐子純正看得入神,冷不丁的聽到這麽一句, 嚇的肩膀立了起來,趕緊合上書轉過身去,將書藏在身後。

龐子純緊張兮兮道:“回來了?”

“看什麽呢?”李煜詢問的眼光逼迫過來, 龐子純無處可逃。

“沒什麽呢,隨便看看……”

李煜打量著她,然後手疾眼快,一下子把龐子純身後的書給搶了過來。

靠, 李煜現在都用搶的了?

龐子純一萬個沒想到,於是乎那本書就到了李煜手裏。

李煜生怕龐子純又要搶回去,於是警惕地看著龐子純,然後隨後翻開了一頁瞟了一眼。

龐子純阻止道:“你別看!千萬別看!那就是本圖畫書而已。”

李煜看了一眼之後滿臉通紅,呵呵,還真是圖畫書。

只是圖中人,未穿衣!

李煜合上書,扔到龐子純懷裏,臉紅道:“你在哪兒買的?”

龐子純努努嘴:“叫你別看的!什麽買的,在你書架上找到的。”

李煜努力回想起來……貌似是好幾年前,阮策拿來的書,他只翻看了兩頁就放起來了,竟然叫龐子純給找到了。

龐子純在以前就沒太接觸過這種東西,而且她換回真身心切,所以在李煜書架上看到這本書之後就當寶貝一樣的學習起來了。

龐子純指著幾個沒穿衣服的小人兒道:“哼,裝什麽正經,你看這個這個姿勢,明明就是可以的嘛!”

李煜看著那幾個女上位的姿勢……臉頰浮起紅暈……

李煜真想吐一口老血!

他研究的都沒龐子純透徹,他是在裝正經嗎?

李煜覺得龐子純能主動“學習”也是件好事,只要龐子純肯配合,兩人總有一天能嘗試成功的吧。

但是李煜覺得當面和龐子純討論這事,總有種怪怪的感覺,而且龐子純每次戳他胸前的兩只“小兔子”的時候,他也會有心跳加快的感覺。

龐子純假正經的放下書,道:“不看了不看了,我要出去一趟。”

李煜的手籠在袖子裏道:“正好,去軍營走一趟。”

李煜換好了男裝,和龐子純一起坐馬車出了安王府。

龐子純早說要淘幾件玉器的,只是她沒錢,而且眼光也不太好,這會兒有李煜的幫忙正好。

兩人到了玉齋之後,李煜挑了幾件價格適中,又適合女兒家佩戴的東西。

龐子純在玉齋裏逛來逛去,然後目光落在幾個陶瓷飾品上,釉漿刷制之後的陶瓷飾品五彩繽紛,對於龐子純來說,這東西才是真寶貝呢。

李煜走過去道:“看這些做什麽?都是不值錢的東西。”

龐子純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些表面光澤的小飾品,道:“瞎子當然看不到寶貝……”

李煜懶得同她爭執。

掌櫃的過來道:“公子,方才尊夫人看好的那些物件兒,要是您都要了,這些陶瓷物件兒您撿幾件喜歡的也是可以的。”

李煜就說這東西不值錢吧,他手上最貴的一只玉鐲二十兩,不知道比那些燒制的陶瓷飾品貴了多少。

龐子純卻道:“我夫人看的東西都給我包起來,你這兒的瓷器我不要,你幫我按的要求重新燒制,到時候我來取貨,另算銀子,成嗎?”

“成啊!”掌櫃的笑逐顏開,這玩意都有人要定制,不成才怪!

李煜雖不知龐子純心裏盤算著什麽,但他知道龐子純有自己的主意,所以也沒多說。

兩人買好了東西之後就順道去了軍營。

龐子純怕露餡,所以等到李煜大致看了一眼士兵的操練情況之後,兩人就走了。

龐子純在軍營裏逛了一圈之後還擔心會碰到薛遷,誰曉得軍營那麽大,薛遷都不知道被淹沒在哪片人海了。

其實想遇到薛遷確實不容易,因為薛遷現在已經不在軍營了。

回到安王府之後,龐子純就把買來的玉器投了幾個在水池子裏。

隔了一天沒見,水池裏的水越發清澈了,李煜親自感受過水的冷冽,所以他現在都不敢輕慢了這風水陣。

“噗通”幾聲悶響,玉器一一落在水池裏,龐子純看著錦鯉繞著玉器游來游去,心裏多了幾許期待,不曉得這法器到底會有多大的作用呢。

李煜這會兒才想起來問道:“你要那陶瓷做什麽?”

“養著唄,雖不及玉器珍貴,但是那層釉彩美的叫人挪不開眼,要是能養在池子裏頭,假以時日不見得會比玉器差,長安城之大,獨我一家有,到時候奇貨可居就能賺錢啦。”

龐子純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但是李煜卻不認為賺錢是那麽容易的事。

龐子純既沒有國師千流那麽大的名氣,也沒有四大家族那麽豐厚的家底,想要賺錢著實不易。

但龐子純這風水陣不是白擺的,雖說現在還沒遇到什麽貴人能讓她一夜暴富,但是她已經發現了寶貝不是嗎?她相信接下來還有好運等著她,她的寶貝羅盤和檀香丸,指日可待咯。

那些物件養了幾日之後,龐子純把李婥叫到她府上來看了,龐子純最先撈起來的就是李婥的耳墜,李婥甫一帶上耳墜,便覺得神清目明,龐子純見她眼角含笑,便道:“如何?”

李婥點點頭,很是滿意。

李煜卻沒體會到這池子裏養出的風水物件的好處,龐子純對他道:“放心,過些日子給你也撈幾件起來。”

李煜偏過頭去,哼,他才不要。

***

己卯年、戊辰月、己亥日,即大唐宣武三年四月十七日,宜嫁娶、祭祀、祈福、求嗣、開光、出火、移徙、入宅、豎柱、上梁、會親友;忌納采、修墳、安葬、作竈。

李琮在宮內設宴,邀請朝中大臣、四大家族共度良辰美景。

龐子純想起那夜的星象,看來她有機會親眼驗證一番了。

而大國師千流也早已預料今日之事,所以並未感到意外。

其實今日宮宴不為別的,就為李琮即將要出世的孩子求個平安。

李琮雖年二十七,但是膝下只有一個三歲的公主而已。

登基三年,算上以前在王府的子嗣,他統共才三個孩子,兩個早殤,如今就只有一個寶貝公主了,他自己也很著急此事,國師千流說他的子女運,要在三十歲往後才會豐隆起來,所以李琮起碼還要再等三年才會多子女。

因此,柳慧這一胎他就格外看重了,若是男胎,那就是他第一個皇兒了。

柳慧本是四大家族中柳家的庶女,以正八品采女的身份進宮,在宮中沈寂了三年方得隆恩浩蕩,誰知就那麽兩次機會,柳慧竟有了身孕,這才一躍成為李琮的寵妃,位居四品美人之位。柳家人也大為驚嘆,他們不過是送進宮裏的一顆棋子,竟然能有這樣的造化。

柳慧聰穎乖巧,李琮很是喜歡,再加上她懷有身孕,李琮更是對她疼愛有加,今日的宴會也是為了替她正名,雖說她乃庶出女,但過了今日,她就是正經的三品婕妤了。

三年內從八品躍到三品,柳慧豈是能小瞧之輩?

龐子純到了宮內之後和李煜一塊兒端坐著,李婥就在她右手邊,三人交流起來倒是很方便。

千流坐在龐子純正對面的地方。

千流見龐子純、李煜入座時候就一直盯著他們兩人看著,李煜略微擔心地低聲道:“你說國師會不會算出來什麽了?”

龐子純“嘁”了一聲,道:“不可能。”這種事哪裏算的出來?

千流也確實不是算出來的,他是看出來的。

眾人皆落座之後李琮方攜著柳慧到場,就連皇後賀玲也只是隔著點距離跟在李琮身邊。

賀家不光是玄學大家,也是李琮的母族。

龐子純第一次近距離的看見這真龍天子李琮,眾臣行完禮落座後,李琮方宣布開宴,龐子純趁機觀察李琮的龍顏,只見李琮那種與李煜五分相似的臉上多了一抹溫和。

龐子純端起酒杯,看了看酒裏倒映著的“自己”,她覺得李煜比李琮還要有威嚴,當然了,是真正的李煜,而非她這個冒牌貨。

龐子純開始走神起來,她在想李琮的生辰八字應該是怎麽樣的呢?到底和常人又有何不同呢?若是她能知道李琮的生辰八字就好了……

龐子純決定回去問一問李煜,若是李煜知道,她必要沐浴之後好好算上一番。

龐子純正遐想著,李煜撞了撞她的胳膊,龐子純轉頭看著李煜道:“幹嘛?”

李煜低聲提醒道:“今夜少言語,還有,無故不得離席,離阮家人遠一些。”

龐子純“哦”了一聲,然後望阮家那邊看過去了。

阮家坐在千流的旁邊,龐子純看過去的時候,阮策正好舉起酒杯,敬了她一杯,龐子純出於禮貌,也回敬了一杯,李煜倒是沒說什麽。

阮家三兄妹就阮策這麽一個明白人,就沖他今日之舉,李煜確定阮策絕不會和阮玄甲一樣糊塗護短。

龐子純喝了一杯酒之後吐了吐舌頭——辣啊。

☆、乾下震上

李煜偷偷地擰了她的大腿一下, 龐子純咬牙忍痛,瞪了李煜一眼。

這一幕落盡許多人的眼裏, 阮良音猛地喝了口酒轉移了視線。

阮策看著“打情罵俏”的兩人, 無奈地勾了勾嘴角,看來家姐同安王爺確實沒有緣分了,起碼在他的印象裏, 李煜從來沒同阮良音的這樣親昵過, 更不談在眾人面前如此了。

龐子純心裏卻是滿滿的恨意,她今個晚上非要還回去!李煜憑什麽揪她大腿!

歌舞表演輪番而上, 龐子純看著腰肢柔軟的舞姬們笑容滿面,李琮舉杯,酒過三巡之後大殿內的舞姬們都撤下去了。

李琮起了頭, 隨口吟了兩句詩,然後虛擡手道:“眾愛卿接下去,說的好的有賞。”

阮玄甲滿腹經綸,自然少不了接上幾句, 阮玄甲接了兩句之後便道:“請安王爺接。”

李琮將目光移到龐子純身上,龐子純本有些微醺,聽到阮玄甲點到自己之後立馬精神起來,她就知道不能得罪讀書人,這不,阮玄甲報仇來了吧!

李煜心裏著急上火,龐子純幾斤幾兩他還不知道麽!叫她接龍,還不如叫她蔔一卦的容易。李煜是想幫忙,但是這明顯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他若是插足,依著阮玄甲的性子,定不會在李琮面前輕饒他,只怕還給他一個“幹政”的罪名。

李煜看著一臉懵了的龐子純,恨不得湊到她耳邊告訴她答案。

龐子純看著大殿內的人突然都看著自己,心裏開始慌了起來……

這時,李婥站起身道:“本宮倒是有兩句,不知道入不入的了阮公子的耳,‘人生如意行天地,美滿隨身立乾坤’。”

今日的宮宴大家都知道是幹嘛的,所以所言詩句自然是福澤越深越中李琮的心意。

李婥鮮少在人前說話,今日這一舉,倒是叫李琮有些驚艷,所以他叫了聲好,底下的人自然也跟著應了,龐子純的危機就這麽化解了。

龐子純看著面無表情的李婥笑了笑,李婥雖有些不習慣在人前展露情緒,卻還是回了龐子純一個淡淡的笑容。

阮玄甲見李婥出面,只好就此作罷。

許他護短,就不許李婥護短麽?

阮玄甲是束手了,阮良音卻沒有。

起碼在龐子純嫁給李煜之前,阮良音是沒有聽過有關龐子純的才情方面的讚美傳言,再加上木蓮公主府那日的淺談,在她看來,“安王妃”就是個粗通文墨的閨閣女子而已。

於是阮良音接了李婥的下一句,然後將機會拋給李煜,道:“請安王妃接。”

李煜倒是不怕的,這些時日他又看了些纏綿悱惻或婉約類的詩詞,就是怕自己的風格被人看出來了,正好遇上今天的這種狀況,於是他模仿著龐子純可能會有的風格對了一句詩。

說完之後李煜就準備坐下了,下一句誰接——自便。

哪曉得阮良音卻是和她杠上了,居然趕在李煜坐下之前又吟了一句,然後咄咄逼人道:“安王妃,請接下一句。”

只要眼不瞎的人,應該都看的出來安王府和阮家杠上了,於是聰明的人都只是低頭看著自己桌前的酒菜,不說一個字。

阮玄甲被龐子純扔出王府的傳聞早就紅遍大街小巷了,阮成德再怎麽大肚量,這種事還是忍不下的,阮玄甲可是他的嫡長子,“李煜”這麽打他的老臉,他沒當眾翻臉真是給李煜面子了!

而李琮樂得見到這一幕,本來他就不想阮家和安王府交好,現在兩家關系搞僵了,正合他意。

至於千流等人,他們都是不參與朝堂之爭的,所以此時也都把自己當木頭樁子,一動不動。

李煜沒想到阮良音要在這種情況下和他死磕,阮良音有幾把刷子他是知道的,才女的名氣她是擔得的,但是和他比起來,阮良音今日要吃虧的。

李煜想起阮良音給他下風水殺陣的事就不得勁,於是李煜毫不客氣的接了一句,並且站著不動,等著阮良音接下一句,阮良音見“龐子純”準備跟自己死磕了,心裏挑釁之意更濃。

阮成德倒是信得過自己的女兒。

反觀龐家,好像沒事人一樣,絲毫不在意自己嫁出去的女兒和阮家杠上了。

阮良音步步緊逼,李煜輕松應對,幾局過後,阮良音漸漸有些吃力了,這是女人和女人的戰爭,阮玄甲雖然護短,但也是要臉皮的人,他可不想被人說以多敵少、恃強淩弱,所以他見自己的妹妹落了下風,也一直沒有開口幫忙,只是幹著急。

龐子純雖然不懂兩人詩句的精妙之處,但是看著阮良音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她還是扯了扯李煜的袖子,偷偷道:“你不是把她當妹妹麽?如此緊逼作甚?”

阮良看見這一幕,心裏一陣暖意,“李煜”心裏還是有她的不是麽?

李煜覺得龐子純要是知道了阮良音所為,不知道會不會後悔勸他。

不過龐子純既然開口了,他不想再為難阮良音了,他不想龐子純起疑,然後問個究竟。

李煜沖著李琮行了個禮,便坐下了,阮良音只得作罷。

柳新見到阮良音吃癟,又想起公主府那日“安王妃”的所作所為,心中便憋屈的厲害,阮良音是何等人物,“龐子純”憑什麽這麽欺負她?

所以柳新很不客氣的站了起來,也接了一句,李琮看著滿臉怒氣的柳新,臉上泛著笑意,看來叫李煜娶龐子純的效果還不錯。

柳新剛說完,李琮就將柳新壓下去了,今日這局面,點到即止就行了,畢竟是為他皇兒祈福的,要鬥就私下去鬥吧。

柳新胸腔忍著一口氣發不出來,難受的厲害,不知是不是錯覺,柳慧的眉眼裏竟然有了淡淡的笑意。

皇後道:“老談詩詞有什麽意思,不若由國師起個頭,說些好玩的。”

皇後說完看了看李琮,詢問他的意見。

李琮曾私下問過千流關於皇嗣的事,只是千流除了說他三十歲之後子女會豐隆起來,別的再不肯言語了,只說一切皆有天意。

千流平常占蔔國事準頭高,但是千流也只是占蔔和這天下黎明百姓有關的事,李琮從未聽他說過別的事,所以他倒是很讚同皇後這個提議,眼下來人眾多,對玄學好奇的人應該不止一個兩個,千流應該不會拒絕這個提議吧?

李琮朝著千流看過去,道:“國師以為如何?”

千流站起身,道:“那臣便從命,說一說趣事。”

眾人皆洗耳恭聽,千流卻讓所有人大失所望道:“明日是晴天。”

呵呵……出去瞅瞅那明亮的大月亮啊,誰不知明天是晴天啊!

李琮幹癟的笑了笑,他就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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