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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部作品,各有千秋。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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邃漆黑的眼眸,竟然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次奧!她想屎!居然被美男迷惑了!

關漱月此刻內心是崩潰的。

季暮深倏然寒氣凜然,他一把拉著關漱月,跌跌撞撞,走向走廊深處。

走了好遠,關漱月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開始掙紮,“餵!你想幹嘛?放手!”

瀟疏影看向陸川,“怎麽回事?”

陸川攤手聳肩,“估計想禽獸吧!”

季暮深扯著關漱月進了電梯,瀟疏影這才收回視線,無比惋惜地搖搖頭,“回去吧!”

關漱月那一群朋友也瞪大了眼睛,“怎麽回事?”

他們分明就是玩游戲啊,關漱月被拖走了,那可不好辦了。

然而,那男人一看就是他們惹不起的,該怎麽辦?

一群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面面相覷。

不過,這個時候,他們好像再去追也來不及了。

一群人哭喪著臉,完全無計可施。

有幾個男生匆匆跑下樓去找妖嬈之夜的經理求助,然而看了監控以後,經理直接拒了。

原因無他,只因那人是季三少。

——

回到包廂,瀟疏影賊兮兮地說,“三哥居然拉著一個女孩走了!”

“不可能吧?”卓然不太相信,雖然季暮深跟他是同樣的人,表面溫潤,實則腹黑,卻也不回簡單粗暴的拉著一個女人就去開房啊!

被懷疑了,瀟疏影立馬拉著陸川為自己作證,“四哥也看到了,他可以作證!”

“臥槽!”沈諾激動了,“又出一個禽獸!”

說著,還看了權崢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權二少是禽獸,又出了一個季三少。

季暮深走人了,時間也不早了,聚會就散場了。

臨走前,肖洛拍了拍權崢的肩膀,“有關萬世神眼的資料,我發到你郵箱了。”

權崢看著瀟疏影,她包裹得像只可愛的小棒熊,她站在門口跟陸川說話,眉眼彎彎,笑紋蕩漾開來,如梨花盛放,素雅清淡,她是遺落人間的雪精靈,不小心在他的心頭,落地生根。

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對她放手了。

然而,萬世神眼,n&c組織,始終是個不定時炸彈。

許久,權崢才點頭,眼眸深邃清冽,他應聲,“我知道了。”

——

“嗚嗚……”關漱月蹲在墻邊哭得涕淚縱橫,她拉著自己的衣襟控訴,“禽獸!”

季暮深頭疼地捏捏眉心,“是你自己說要把貼身內衣給我的,我只是要收取應得的物品而已。”

“但你也不該不問自取啊!”關漱月一臉憤恨地盯著他,哭泣還沒停止,睫毛上沾著斑斑淚痕,就如清晨竹葉上垂懸的露珠,楚楚動人。

關漱月防備的動作,讓季暮深冷笑一聲,“呵——”

他突然靠近,居高臨下的斜睨她,就如神祇俯瞰螻蟻一般,“矯情!”

關漱月,“……”

你才矯情呢!你們全家都矯情!

天知道他拉著她進入另外一個包廂,上來就撕扯她的衣服,差點把她健康的心臟嚇出心臟病。

關漱月抽噎不止,季暮深神煩無比。

終於,忍無可忍了,國民老公怒了,“別哭了!”

一瞬間的寂靜後,“哇”一聲,仿若破音之刃。

季暮深,“……”

“老流氓!老禽獸!”關漱月淚眼婆娑,邊哭邊控訴,“對人家禽獸了,還不許人家哭,蠻橫霸道專制……”

季暮深,“……”

他只是想安慰她而已啊。

久哭不止,國民老公終於忍不住了,“行了!別哭了,又不是被強暴了,哭什麽?再說了,就算發生點什麽,也是我吃虧!”

關漱月哭得更大聲了。

她就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人!

哦!不對!他不是人,他是禽獸!

其實,京都四權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特別腹黑禽獸不要臉。

只不過權二少的無恥禽獸放在了明面上,季暮深隱藏得比較深而已。

“是你找我約炮,這炮還沒約呢,你哭給誰看?”

關漱月,“……”

她想殺人!

最後的最後,國民老公再也找不出話來安慰她了,深深吸了口氣,幹脆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去了。

哭吧!哭夠了,哭累了,就不哭了。

這一招,他還是跟著權二少學的。

果然,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墻角的抽噎哭泣聲越來越小,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偌大的包廂裏,尤為寂靜。

季暮深想看看關漱月搞了什麽幺蛾子,卻始終沒有睜眼。

突然,一件柔軟暗器飛過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臉上,還帶著淡淡清雅的香氣。

季暮深頓時睜開眼睛,眸底冷意駭人。

被人丟東西,他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

擡手拿下,沒等看清是什麽,關漱月打開門,一腳跨在外面,一腳跨在裏面,仿若一只受驚的小鹿,她瞪著眼睛,臉色爆紅,有些羞赧地低吼,似乎是想用吼聲來掩蓋自己的羞赧忐忑。

“你要的貼身內衣給你了,約炮就不必了,再見!”關漱月吼了一嗓子,“不對,是再也不見!”

音落,“砰”一聲,門被關上,那抹靈動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季暮深低頭,看著手中的東西,無比尷尬。

這白癡丫頭,居然真給他了。

“咳——”輕咳一聲,他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手中肉色的胸衣,像個燙手山芋一樣,扔也不是,拿著也不是。

季暮深從來沒覺得這麽為難過。

視線飄落,不經意間落在標簽上,季暮深倏然勾唇一笑,“34C,還挺有料麽……”

想了想,季暮深把肉色胸衣打了一個卷,隨手塞進自己的大衣口袋,迆迆然走出包廂。

道貌岸然,風光霽月的模樣,就如風雅隱士,馨德無雙。

除了關漱月,沒人知道,上一秒這個男人有多禽獸,有多無恥,有多不要臉。

——

折騰了那麽一通,關漱月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她捂著漏風的胸口,把季暮深的祖宗問候了無數遍。

“什麽國民老公,丫就是一禽獸!”

她的外套還在原先的包廂裏,先穿上外套才能回家,不然非得凍死不可。

匆匆跑回去,幸好還沒散。

“漱月,你沒事吧?”有人上前關心。

關漱月搖搖頭,“沒事!”

說話間,撈過自己的外套穿上,這才感覺安全了不少。

“那人是誰啊?”有人關心,自然就有人八卦了。

“一個神經病!”她微微笑道,“你們先玩著,我先走了。”

顯然大家都有點不太相信,但是關漱月不願意說,大家都以為她被怎麽樣了,所以也就沒有深問下去,只是看她的眼神變得有些覆雜。

關漱月走後,大家再也沒了顧忌。

“她不會被人給……”有個女生神秘兮兮的開口,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初箜言辭打斷,“齊雪!漱月不是那樣的人,不要亂猜!”

齊雪冷哼,“你不是她,你怎麽知道她是什麽人?”

初箜厲聲道,“若不是你們想玩游戲,漱月怎麽可能被人拉走?再說了,這才半個小時,能發生什麽?”

齊雪儼然心有不甘,卻也無從反駁,只得訕訕閉嘴。

沒過幾分鐘,初箜拿起自己的外套穿戴好,“你們玩吧,我走了!”

今天這場聚會,她就不該來!

“嘁!裝什麽裝!”齊雪小聲嘀咕,但礙於初箜的氣勢,始終不敢大聲造作。

初箜是誰?

她可是帝都帝都四大家族之一陸家的親戚,雖然平時與京都四少走得不近,但她自身自帶女王氣場,也無人敢招惹。

一場聚會,隨著關漱月和初箜的離去,不歡而散。

大家雖然心有怨憤,礙於初箜的身份,始終敢怒不敢言。

不過,這次的確是他們做得不地道,大家相互對視一眼,相互傳遞信息之後,也就算了。

只不過,有些人卻咄咄逼人,不肯作罷,不過也只是跳梁小醜罷了。

——

周一,上課前,趙敏笑瞇瞇的說道,“次奧!這次導演創意大賽主辦方太大方了!”

瀟疏影也笑得露牙不露眼,“確實很大方。”

她本想著那一千萬的獎金會是三人平分呢,沒想到居然是一人一千萬啊。

雖然她現在不差錢,但是沒人會嫌錢多不是?

尤其是趙敏和江濱,更是體驗了一把一夜暴富的感覺。

這感覺,絕對無比酸爽!

“昨天江濱跟我嘮叨,他說路飛要著手拍攝網劇,我們是不是也要開始了?”趙敏語氣有些不忿,但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了。

秦風的接風宴上,瀟疏影狠狠打了肖樹影的臉,但是路飛還沒來得及動他,要是他真的一舉成名,他們再去拿著《晨曦中的飛翔》做文章,估計就來不及了。

瀟疏影眸底劃過一抹疏冷,她開口,“既然如此,他拍網劇,我們就拍電視劇!”

她還沒動路飛,不並代表她會放過他,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而已,若是時機成熟,她讓他無法翻身。

至於肖樹影幾人,不過是給了他們一個教訓罷,就如貓捉老鼠一樣,抓到直接咬死就沒意思了。

“那我寫劇本吧!”瀟疏影同意了,趙敏也松了口氣。

“先不急。”瀟疏影說,“前段時間,我看了本古言小說,我們把版權拿下來以後,再寫劇本。”

“使用IP原著嗎?”趙敏疑問,“我們只有三千萬的投資,若是買下版權後,再找演員,各種服裝道具,可能不太夠……”

古裝劇投資大,這是眾所周知的。若是不舍得大投資,拍出來就顯得不倫不類,根本沒法看。到時候,原著讀者粉絲,光口水就能把人噴死。

“這個不用擔心,交給我來解決。”瀟疏影說道,“沒事的時候你看看《十字訣》,想想選人問題。”

“好吧!”無奈之下,趙敏只好答應。

畢竟,誰也不想自己的處女作,被人噴成垃圾,貶得一文不值,不是嗎?

很快,梁教授來了,開始上課。

下課後,瀟疏影和趙敏抱著書走出教室,背後突然有人呼喊,“瀟疏影——”

轉身望去,一個女生向兩人走過來。

“瀟疏影,系主任讓你去他辦公室找他。”

“只有我一個人嗎?”

女生搖頭,“不是,是你和趙敏。”

“謝謝,我們馬上就去。”趙敏道謝,兩人一起往系主任辦公室走去。

路上趙敏說,“疏影,系主任找我們幹嘛?”

瀟疏影翻了一個白眼,“天知道!”

趙敏,“……”

好吧,她就不該問她。

——

很快,到了系主任辦公室,趙敏敲門。

“請進!”裏面傳來同意的聲音,趙敏推門。

“主任,您找我們?”趙敏問道。

系主任慈愛一笑,“別緊張,找你們兩個是有件好事。”

“什麽好事?”瀟疏影反問,天上掉餡餅這種事,她可不認為是好事。

“是這樣的……”系主任笑著解釋,“秦風導演覺得你們兩個很有潛力,想破例帶著你們拍一部電影……”

“秦風?”趙敏詫異驚呼,“怎麽可能?”

秦風,他可是導演界的神話,怎麽可能看得上她們兩個還沒畢業的菜鳥?

“先別急著否認,的確是這樣的。”系主任很耐心的說道,“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啊!”

趙敏看向瀟疏影,拿不定主意。

其實,若是秦風願意帶她,她還是很樂意的。

但她絕對不會自戀的認為,秦風是看中了她的才華才這樣決定的。她雖然白目,卻有自知之明。

“主任,請您幫我謝謝秦風導演的好意,不過我想,我並不需要他帶。”瀟疏影認真拒絕。

從第一眼見到秦風,潛意識裏她就覺得這個男人太危險,她並不想深交,所以她只能拒絕他的好意。

再說,如果她想出名,求權崢就好了,何必欠下一個陌生人的人情債呢!

思及此,她只能說聲抱歉。

腦海裏這樣想,事實上瀟疏影也這樣做了。

她對系主任歉意頷首,話語清冷,“很抱歉,秦風導演的好意我心領了,至於接受,無能為力。”

“瀟同學,你再考慮一下,機會來之不易啊!”系主任苦口婆心,他完全無法理解,如此好的機會,瀟疏影竟然會拒絕。

“不用考慮了。”瀟疏影態度堅決,“我不為名利,不求富貴,學習這個專業,只是因為興趣而已,所以這麽好的機會,就讓給有需要的人吧!”

“唉——”瀟疏影油鹽不進,系主任又問趙敏,“趙同學,你呢?”

趙敏看了瀟疏影一眼,話語堅定,“我同疏影一樣,喜歡腳踏實地,走捷徑雖然容易登頂,但一不小心,卻也容易摔下萬丈深淵,粉身碎骨,萬劫不覆。”

縱然天上會掉餡餅,也許會被餡餅砸傷。

系主任沒想到瀟疏影和趙敏都會拒絕,覺得自己的面子被兩個晚輩後生駁了,心生不滿,不過多年浸淫歲月,人生百態浮沈,他學會了不喜形於色。

縱然心有不滿,依舊面容和藹。更何況,背後瀟疏影與權二少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他不會自找麻煩。

“你們兩個再好好考慮一下,畢竟機會難得。”最後象征性地勸說了一句,系主任揮揮手,讓兩人出去。

瀟疏影禮貌對系主任頷首,“抱歉,打擾了。”

走出辦公室,趙敏問瀟疏影,“疏影,這麽好的機會,你為什麽拒絕?”

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機會啊!

瀟疏影睨她一眼,涼涼道,“你不也拒絕了?”

“我……”趙敏尷尬一笑,“我這不是決定跟著你混麽!”

言下之意就是,我已經決定跟著你混了,你拒絕了,我答應,那算什麽!

趙敏沒想到,她沖動之下的決定,竟讓她一舉成名。歲月浮沈之後,歷盡千帆,她如同清茶裊裊,繪制了一幅清水歲月長卷,在波瀾壯闊的年歲裏,傳世不朽。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

“若我有幸與你執手,我願陪你到白頭。”

《十字訣》的最後一句,便是如此。

合上書,望著純白的世界,瀟疏影喃喃低語,“若我有幸與你執手,我願陪你到白頭。”

阿崢,我能陪你到白頭嗎?

初雪後,氣溫一直維持在零下五十度,積雪不曾融化。

權崢已經離開三天了。

清冷寂靜在偌大的別墅裏唱歌,縱然有張嫂和傭人陪伴,瀟疏影還是覺得寂靜得可怕。尤其到了晚上,kingsize大床上,她一個人身體居然無法溫暖,直到天亮,她的手腳依舊冰涼。

阿崢,我這是離不開你了嗎?

水墨淡雅的書封面,在雪後的陽光下,泛著淺淺的光澤。

瀟疏影趨著雙膝,胳膊交疊放在膝蓋上,微微側頭,枕著胳膊,她望著庭院出神。

權小二和女王在庭院裏玩嗨了,不管不顧地翻跟頭,翻來覆去,雪粘在它們的毛發上,融化成水覆又落入白雪中。

輕輕嘆息一聲,瀟疏影不免有些失落。

她來到這個陌生的時空將近四個月了,也逐漸適應了這裏的生活,可無論如何,卻總覺得心裏堵得難受,總有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萬世神眼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拋出一點蛛絲馬跡,等他們去尋找的時候,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此以往,已經有三次了。

每一次,都滿懷希望,到最後,都是失望而歸。

三天前,權崢接到權壑的指令,到昆侖部落昆侖山巔尋找真正的萬世神眼,好說三天後回來,今天是最後一天。

瀟疏影有些坐不住了,權崢說過,無論成功取得與否,不會超過三天,最晚今天淩晨就回來。

她突然翻開《十字訣》的文案部分:有一個古老的傳說曾這樣說,當一個人失眠的時候,看向窗外,就會看到一雙眼睛,通過那雙眼睛,你就能看到自己的前世。

殘音和雲離歷經浮沈滄桑,十字崖上一笑泯恩仇,自此風月相擁,成一段佳話,可她和權崢,隔著不知幾許的距離,若歷經浮沈後,他們會不會分隔天涯?

瀟疏影突然覺得,這個想法,真的很可怕,可她卻忍不住去設想。就如一道傷口,明明已經結痂,卻非要把痂撕裂,鮮血再次奔湧。

心口倏然悸動,接著便是心慌。

“啪!”

書落在地上,驚起夢初醒。

夕陽散亂,有些蒼白無比,夜幕要來臨了。

直到夜色完全降臨,權崢依舊沒有回來。

張嫂喊瀟疏影吃飯,她坐在餐桌前,有些食之無味。

雖然她總是怨怪權崢嫌她太粗魯,她何嘗不覺得他太賞心悅目?

阿崢,我想你了,快回來吧!

隨便吃了一點,實在是吃不下了,放下碗筷,瀟疏影抱著抱枕發呆。

收拾餐桌時,突然發現,飯菜基本沒動,張嫂關心詢問,“疏影怎麽吃這麽點,身體不舒服嗎?”

瀟疏影笑笑,笑容頗為無力,“沒有,就是覺得太累了,睡一覺就好了。”

見她的確沒有太問題,張嫂便麻利地收拾餐桌。

一如既往,她坐在沙發上,電視裏播放著綜藝節目,張嫂便沒有多想,收拾完就離開了。

混混頓頓間,瀟疏影不知道自己怎麽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一些紛亂的聲音響起,有直升機螺旋槳飛速旋轉的聲音,有說話聲,還有沈重的腳步聲……

猛然一個激靈,她頓時清醒,難道是權崢回來了?

穿上鞋,瀟疏影匆忙向外跑。

慘白的月光落在雪上,流光落落,晃得眼疼。

然而,沒人在意這個。

直升飛機落地,艙門打開,一個兩個人接連而下。

一連有四個人下來,依舊沒有見到權崢。

沒一會兒,一輛跑車疾馳而來。

“吱嘎”一聲,剎車停在原地。

沈諾提著醫療箱快步趕來。

這時,宮小五背著權崢從直升飛機上緩緩走下來。

精致的眉眼失了冷厲,蒼白的容顏,不掩風華。

他趴在宮小五的背上,黑色的緊身裝染了滿身暗紅,月光中看起來萬分觸目驚心。

瀟疏影僵在原地,不敢上前。

她不相信,宮小五背上的人是權崢。

那個被鮮血染了全身的人,是冷艷尊貴,如帝王般的權崢。

宮小五把權崢背進臥室,讓他躺在床上,沈諾用刀隔開他的衣服,前胸後背都是鮮血,一時竟然無法分辨傷口在哪裏。

這個時候,無人關註瀟疏影,她只能自己擠進臥室,滿目的鮮紅,竟比忘川彼岸的曼珠沙華還要灼目妖嬈。

宮小五端了一盆清水,動作麻利地為權崢清洗傷口,他剛剛擦過,鮮血再次匯集,很快盆裏清水染成了紅色。

“操!”沈諾急得爆粗,當初宮小五心臟中槍,他都沒如此束手無策過。

看著眼前這一切,瀟疏影有些呆滯。

這樣的傷勢,她曾經見過。

三年前,她十六歲,瀟陵十九歲。

有些心懷不軌的人想奪得瀟家的古武心法,就把她綁架了。她求救後,瀟陵是第一個趕去就她的人,那一天她才真正了解,瀟陵到底有多厲害多強大。

瀟老爺子總是苦口婆心的讓她跟著瀟陵學習,她一直嗤之以鼻,直到那一天,她才知道,原來瀟陵的確厲害。

僅僅一招,瀟陵就讓綁架她的人爬不起來,他甚至沒有碰到那人,體內一道冰藍色的罡氣打出,那人就躺在地上渾身流血,身上甚至沒有一丁點傷口。

而此時此景,此時的權崢,與三年前的人,竟然無比相似。

若不是她此刻無比清醒,她一定覺得自己在做夢。

鮮血汩汩流出不曾停止,權崢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找不到傷口,沈諾無從下手醫治。

“操!”再次爆粗,沈諾此刻如同一只狂躁的鬥牛。

“你們到底經歷了什麽?”如此詭異的傷口,他居然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沒有傷口,就血流不止,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一定不會相信。

宮小五也急得團團轉,“在昆侖山巔,就在我們即將取得萬世神眼的時候,一個奇怪的男人突然出現了,他就揮了揮手,一道冰藍色的光芒打出,二少拉了我一把,自己被打中,就這樣了……”

權崢臉色越發蒼白,沈諾束手無策。

觸目驚心之下,瀟疏影終於回神,她顫著嗓子開口,“我……讓我試試……”

她的聲音太小,沈諾和宮小五居然都沒聽到。

走上前,瀟疏影艱難出聲,“讓我試試,我可以救他!”

沈諾眼眸流轉,話語試探,有些懷疑,“小影,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沒有開玩笑!”瀟疏影抿唇,深深看了權崢一眼,隨即認真地與沈諾對視,“我不會拿阿崢的生命開玩笑。”

瀟疏影如月清澈的眼睛竟讓沈諾看到了希望,他點頭,“好!”

此刻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宮小五顯然不太放心,“沈醫生,這……”

沈諾煩躁地揉揉短發,抹了一把臉,“沒辦法了,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顧不得權崢的交代,瀟疏影蹲在床上,雙手覆在他的身上,閉上眼睛,緩緩催動體內的靈力。

宮小五看了沈諾一眼,似是在詢問,“她在做什麽?”

沈諾根本不知道瀟疏影會治愈術,一時之間,他也不清楚。

然而,瀟疏影太過投入,這個時候若是貿然去喊她,會造成什麽後果,沒有人會知道。

瀟疏影集中精神催動靈力,白色柔和的光覆在表面,就如同那些仙俠電影中治療傷勢的回春術一樣。

不只宮小五看得目瞪口呆,就連沈諾都有些不可置信。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很快,權崢身上流出的血液越來越少,而瀟疏影的臉色越發蒼白。

大約兩個小時後,瀟疏影終於停下,她仿佛脫力一般,趴在權崢身上直喘粗氣。

意識越來越混沌,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她只能用盡力氣,說了兩個字,“瀟……陵……”

“你說什麽?”沈諾上前一步詢問,然而終究晚了一步,瀟疏影趴在權崢身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瀟陵……”宮小五重覆,“難道是一個人名?”

瀟陵……瀟疏影……

同樣姓瀟,會不會兩人有什麽關系?

沈諾眼神有些覆雜,瀟疏影能夠治愈權崢,難道她真的跟宮小五說的那麽神秘人有關嗎?

然而,這會兒兩個人都昏迷不醒,就算他們想問,也沒有辦法,只能等人醒過來再說。

掉入二十一世紀,瀟疏影的身體就發生了一些變化,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實際上發生的變化,根本無法言喻。

就如此刻,治愈術使用完畢,她的體力就耗盡了,而在二十五世紀時,無論她怎樣使用,最多就是身體疲憊,根本不會出現體力耗盡而昏睡的情況。

權崢出事,宮小五自然通知了其他人。

顧爵、季暮深、陸川、卓然和肖洛連夜來到中海紫禦別墅。

顧爵面色凝重,“阿崢怎麽樣了?”

“應該沒事了。”沈諾話語有些不太確定。

“沒事就是沒事,應該算什麽?”

於是,宮小五把在昆侖山巔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大家神色凝重,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都覺得匪夷所思。

“所以……”肖洛說,“阿崢身上沒有傷口卻血流不止,是小影幫他止血的?”

“是。”沈諾點頭,“最後她還說了‘瀟陵’兩個字,聽起來像個人名……”

“這事等阿崢醒來再說。”

一時間,所有人都沈寂下來。

——

冬天的夜又冷又長,天邊泛白時,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了,沈諾坐在椅子上閉目假寐。

躺了大半夜,權崢終於睜開眼睛。

手腳冰冷僵硬,他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後遺癥。

那個男人,太過神秘太過強大,他只是一揮手,他就毫無反抗之力,權崢緊緊攥起拳頭,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沒用過!

深邃的眼眸裏流淌著寒冰般的冷厲,此仇不報,絕非權二少的風格!

良久之後,權崢微微閉眼,餘光掃過,身邊的平躺的人,眸中劃過一抹暖流。

他微微側身,小心的把人抱在懷裏,臉埋在她的肩窩裏,心頓時安靜下來。

他知道,又是她救了他一命。

昏睡中,瀟疏影似乎夢到了什麽,她突然呢喃出聲,“瀟陵……”

權崢猛然擡頭。

瀟陵……

他知道這個名字。

難道她想回家?

神色頓時冷凝,抱著她的手臂越發收緊。

“影兒,我不想你離開,你不能離開……”

說他自私也好,說他無情也罷,總之她是他的妻,就只能是他的妻。

“不要傷害他……瀟陵……不要傷害阿崢……”

權崢又驚又喜。

沈諾淺眠,頓時清醒了。

他走過去,看到權崢抱著瀟疏影看,不由喜上眉梢。

真的沒事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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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瀟湘美娜;

作品:【重生之紈絝嬌妻拽翻天】

簡介:四年婚姻,在別人眼裏,相濡以沫,情天萬裏,

到頭來,水中撈月,霧裏看花,

傾其所有,卻換來雙重背叛。

上天待她不薄,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

翻手雲覆手雨,她是韓家的合法繼承人;

投資發大財,她素手握著安陽市的經濟命脈;

在她眼裏,沒有打不贏的官司,只有不想打的官司。

☆、【100】你知道瀟陵

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眸滿是濃得化不開的寵溺,權崢親了親還在沈睡的瀟疏影,慢慢起身,打了一個手勢,輕輕走出臥室。

沈諾隨他出來,壓低了聲音詢問,“到底怎麽回事?”

第一次遇到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真如抓心撓肺般不解好奇。

權崢小心關上門,“一會兒再說。”

隨後兩人下樓。

聽到響聲,客廳裏其他人側目而視。見權崢無事,凝重嚴肅的神情不由緩和了幾分,卻也不似平時那般輕松自得。

“真沒事了?”宮小五詫異驚呼,若不是親眼可見,他絕對不會相信。

最初血流不止的恐怖,別人沒有見過或許難以想象,他卻是親眼所見,而這會兒權崢非但痊愈,更是與平常無異,絕對令人難以置信。

顧爵坐在單人沙發上,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折射出幾分冷光,“阿崢,你到底經歷了什麽?”

於是,在宮小五之後,權崢再次把昆侖山巔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肖洛眸種閃過一抹了然,“那人就是傳說中的異能者。”

異能者,揮手間便可取人性命,殺人於無形之中。

“對,就是異能者。”權崢點點頭,瀟疏影以前對他說過,瀟家雖然是古武世家,但也有不少人身懷異能,其中她就是異能者之一,只不過她所懷異能是治愈術和覆活術,只能救人,無法殺人罷了。

“阿崢,你見過異能者?”卓然心驚。

“見過。”權崢應聲,話語淺淡,“疏影就是。”

“什麽?”

權崢不緊不慢的解釋,“你們都知道她是穿越而來,卻不知道她身懷異能。當初在凱迪斯森林中,我身重數槍,甚至一槍距離心臟只有幾毫米,就是她用治愈術救了我。還有,在n&c基地裏,我不小心染了劇毒,也多虧了她的治愈術。當初,若是沒有她,我可能走不出凱迪斯森林……”

眾人聽了,一時沈默無語。

似是想到了什麽,沈諾突然開口,“若說她會治愈術,那麽最初的時候她中槍了,為何不自己治愈?”

而提起這個,沈諾突然想到,瀟疏影的傷口似乎愈合地特別迅速。

正常人的槍傷,尤其是傷到骨頭,至少要半個月才回結痂愈合,然而她只用了七天就愈合了,當初他還以為是自己的藥效特別好,現在想想,問題似乎都在瀟疏影身上。

“她的治愈術對自己沒用。”

“什麽?”沈諾再次驚呼。

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大家似乎都震驚不已,又是一陣詭異的沈默。

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逝,就如泉水細流,不奔騰,不咆哮,安安靜靜,潺潺淙淙。

許久,沈諾突然開口,“小影昏睡之前,說了‘瀟陵’兩個字,阿崢,她對你說過嗎?”

權崢眸色一深,話語微冷,“你沒聽錯嗎?”

瀟陵……

那是瀟家這一代的天才,瀟疏影的堂哥。

“沒有。”沈諾盯著權崢,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的確是瀟陵,宮小五也聽到了。”

“阿崢,你知道瀟陵。”季暮深突然開口,語調肯定。

微不可見的嘆息一聲,權崢說,“瀟陵是她的堂哥。”

眾人,“……”

宮小五驚呆了,“難道昆侖山巔的人……是瀟陵?”

簡直太狗血了吧!

陸川難得認真,“等小影醒來,就知道了。”

這麽猜來猜去也沒意思。

然而,大家沒想到,瀟疏影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這一天一夜,權崢守著瀟疏影寸步不離,他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

目光落在那張的沈睡的容顏上,化作癡癡纏纏雲霧繚繞的鮫綃,宛若水墨深海般纏繞。微涼的手指輕撫如雪冰肌的玉顏,唇角噙一抹苦澀的淺笑,滿是深情。

“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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