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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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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寒假了,雖然對秦秋染她們這些畢業年級的學生來說,假不假的沒多大意義,但總是一個階段性的結束。於是,尚楚義同學的駕照有著落了。

這一天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時候,連齊和尚楚義就坐著出租車,接上秦秋染和吳明英,殺到駕校的考場,考試最後一門,很容易過。而且,最讓人忍俊不禁和擔驚受怕的是,尚楚義懷揣巨款□□,前幾天她已經預定了一輛車,今天就等考完試拿上駕照就去交尾款提車,所以一定要接上秦秋染和吳明英,說是要她們一起見證這偉大的歷史時刻。

事無意外,下午尚楚義就拿到了駕照,尚楚義開心地一蹦三尺,抱著她們就挨個親了一頓。然後四個人去4S店提車。

尚楚義的哥哥尚楚仁是個武打演員,雖然不是很紅,但也算是武打明星,所以這些年賺了不少錢,這筆車款是幾年前尚楚義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給了。

由於尚楚義很喜歡法國演員讓雷諾,所以她選擇了雷諾車的科雷傲,雖然這兩個雷諾之間並沒有什麽聯系。

當辦完所有手續,交了保險後,尚楚義趴在車上笑的那叫一個張狂,這個駕照來的太不容易了。只有連齊陪在身邊,秦秋染和吳明英早就嫌棄地躲在一旁了。

車買了,駕照也有了,往回走的時候,尚楚義非得要開車,並且威脅說這才是見證真正友誼的時候。所以,連齊坐在了副駕,秦秋染和吳明英坐在後面,系著安全帶,緊緊抓住兩旁的扶手,一副行將就義的表情。

事實上,尚楚義的駕照來得不容易是有一定道理的,這車開的,路上剎車無數次,幸虧有連齊旁邊指點,否則早不知撞到什麽地方去了。本來是四個人約好聚餐的,秦秋染都已經給伍盡梓說過了,但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狀況。於是,車首先在經過吳明英學校附近時,吳明英接了一個電話後就借口漫畫上色有問題先下車了,並且很悲壯地拍了拍秦秋染的肩膀,“多保重!”

秦秋染一臉怨念地看著吳明英的身影越來越遠。

“小染,你放心,我的車技還是不錯的,我們現在就去吃飯,今天一定要慶祝一下。這個小英子,太不夠意思了,居然臨陣逃脫。”尚楚義絲毫沒意識到好友對她的不信任,自顧自地說著。

“你專心開車,慢踩油門,不要那麽快!!”連齊依然平靜地說著。

“對對對,楚楚,你好好開車,不要說話了。”秦秋染真替連齊捏了一把汗。喜歡上這麽一個神經大條的女人,真夠辛苦的。

但是,秦秋染在看到路北邊還相隔一條街的四方集團的大樓時,她毅然決然地喊了一聲:“停停停,楚楚,我想起了,伍老師說要我去找他,有重要的事情呢!”

“怎麽?你也要走了?你不跟我們吃飯了?”

“明天,明天,明天我跟伍老師請你們吃飯。”

“滾吧,背信棄義的人!”尚楚義無奈只好停車,她還以為秦秋染是單純地想見到伍盡梓。

秦秋染下車前,也同樣拍了拍連齊的肩膀,“哥們兒,挺住!”

一直走過了一條街,來到四方集團,秦秋染都覺得自己還沒平靜下來,腿還有點軟,也在此時她才意識到天已經黑了,伍盡梓說不定早就走了,剛才只是太害怕了,把這些都忘了。她就給伍盡梓打了個電話,沒想到伍盡梓還在公司,她此時真的覺得伍盡梓就是一尊神,讓她無比安心。

還好時間已晚,大樓裏的人並不多,當秦秋染顫顫巍巍地走到伍盡梓的辦公室時,她才發現淩越也在。她本來還想小女人一樣地靠在伍盡梓懷裏好好訴訴苦,一天不見,還挺想念的,但此時也只能作罷了。

“嗨,淩先生,你也在啊?最近還好嗎?”

“嗯,很好,沒想到在這兒見到秦小姐。”

“呵呵,我正好走到附近,順路來看看伍老師。”她又問伍盡梓,“伍老師,這麽晚了還在啊?”

“不是說跟朋友吃飯嗎?怎麽過來了?”伍盡梓觀察著兩人之間的互動。

“唉,別提了!說多了都是淚啊!”秦秋染故做傷情地坐下。

“今天幹什麽去了”淩越自然地問了一下。

秦秋染接過伍盡梓遞過來的一杯水一飲而盡,“唉,真是太恐怖了,真嚇人!我今天不是去陪楚楚考駕照嘛,考是考過了,駕照也拿到手了,把車也買了,但沒想到她非要開車載我們去吃飯,這一路驚魂啊,我和小英子實在受不了了就都先下車了,就剩連齊陪著那個馬路殺手呢!我到現在都腿發軟呢!”

“哈哈,你的朋友真有意思!”淩越一聽到秦秋染說話就很高興。

“嗯,是啊。哈哈,可憐的連齊。”秦秋染自然而言地說著,沒註意到伍盡梓的打量。“對了,你們先聊,我問候一下他們。”然後就開始分別給吳明英和連齊發信息。

伍盡梓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秦秋染是知道淩越是誰的,而且兩人應該還相處得不錯,秦秋染根本不知道自己跟淩越說話時流露出了一種撒嬌和憨憨的神情,而沒有陌生人的抗拒和排斥。他不禁有些心痛,為秦秋染,同時一片柔情用上心頭。

淩越看著秦秋染聯系完朋友,他說:“那我們今晚上就去吃個壓驚飯吧,好嗎?”

秦秋染看了看伍盡梓,“好啊好啊!今天一定要多吃,否則真壓不住我這顆狂跳的心。”

秦秋染面對淩越時,越來越自然但不自知,這是天然形成的一種血緣關系,自然而然地對淩越有一種信任感和依賴感。

伍盡梓默默地看著秦秋染和淩越之間的互動,他發現自己其實從來沒有了解過淩越,雖然跟他做了三十來年的父子。淩越的歷史、淩越的態度、淩越的感情,以及現在和秦秋染相處的模式,他真的不知道怎麽評價現在的淩越,他突然間覺得淩越是一個陌生的人,這些年他只接受了淩越給他的愛,卻從來沒有真正走進淩越的生活,從沒有想過要了解這個男人,他只是認為自己努力工作就可以報答淩越的養育之恩,卻忘了與淩越進行心理上的交流,他更沒想到,淩越還能有這樣一種神情。此時,伍盡梓也才意識到,原來他和淩越一樣,都是極其孤獨的人,沒有觸及靈魂的伴侶在身邊,都在做著自認為負責和完美的事情,但誰都沒有做好自己。但是,伍盡梓認為自己比淩越幸運一些,雖然晚了,但他遇到了秦秋染。秦秋染就像是一個發光體,照耀著每一個在她身邊的人,溫暖、和煦。此時的淩越也許才是真實的,和秦秋染隨意地說這話,自然地笑著,甚至還能笑出聲來,這是在淩家從來沒有過的。伍盡梓在家人面前永遠都是溫和的,似乎從來沒有情緒的波動。伍盡梓想,雖然淩越現在看起來很開心,但他的內心可能是更痛苦的,面對這樣一個帶來靈魂共鳴的人,卻無法真實擁有,無法光明正大地站在身邊。他理解淩越的行為,如果是他自己,他也會這樣選擇,

“伍老師,你也吃呀,別只顧著我了。你看,我都吃出小肚腩了!”秦秋染發現伍盡梓好像沒吃多少,似乎給自己倒是夾了好多吃的。

“嗯,你終於註意到我了!”伍盡梓調侃著。

“呵呵,伍老師,您吃這個。”秦秋染立馬狗腿地給伍盡梓夾了幾樣菜。

淩越在伍盡梓和秦秋染之間來回看了幾眼,他覺得很滿意,不管怎樣,秦秋染總算是能進到淩家,能待在自己身邊。他現在想天天看到秦秋染,聽她說話看她笑,好像要一下子補回二十年的時光一樣,他貪婪地想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但又害怕驚嚇走了秦秋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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