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麽氣？”傅漠然睜開眼，垂眸看著她。

長長的睫毛將漆黑的瞳仁給掩蓋住，看不清楚情緒。

“哈娜這樣對你……”

傅漠然微微收緊了抱著她細腰的手，“她也救了我。”

如果不是這樣，他哪有機會，像現在一樣，抱著她入睡呢？

沒有人知道，他死前的那一刻，只想再次抱抱她，那樣強烈的渴望，再徹底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深深地印入了他的心底裏。

那是一種死不瞑目的執念。

讓他最後即便窒息了將近大半夜，還是活了過來的最重要原因。

許久久不會知道，他也不想讓她知道。

沒錯，相比起哈娜做過的事情，他或許更多的還是感激。

許久久知道他這樣想，也沒說什麽，因為這段時間確實太累了，又連續被折騰了幾回，她窩在他懷中，漸漸睡沈了。

傅漠然看著懷裏睡得香甜的女孩兒，低頭在她粉色的額間吻了吻，隨後輕輕地將她放了下來。

翻身起床，無聲無息地走了出去。

哈娜還在哭了，最後發現沒有人理她，又出不去，哭聲倒是漸漸地停止了下來，縮在角落絕望看著窗外出神。

突然，門被打開了。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傅大哥？”哈娜轉過身來，看著他一陣狂喜，不顧一切地撲了過來，“我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但是，傅漠然敏捷地側了側身，躲開了。

“傅大哥？”哈娜僵在了原地，眼淚止不住地湧了出來，“你也在怪我是嗎？”

“我不怪你，但是做錯事，就應該受到懲罰，尤其是，這是你欠的是你家人的。”傅漠然淡淡地開口，他背對著光，看不清表情，但語氣卻是毋庸置疑的。

“我這都是為了你，我……”

“別說為了我這種話，我承受不起，即便你把我弄失憶了，我還是記得我心愛的人是誰，並沒有給過年任何的希望，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和做出這樣可怕的事情。”傅漠然聲色俱厲。

哈娜一震，瞬間如跌入冰窖，“你知道了？”

“嗯。”傅漠然淡淡地應了一句，沒有太多的話。

實際上，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對他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哈娜卻是絕望地冷笑了起來，“那你還來做什麽？看我笑話還不夠嗎？”

“除了脫罪，我想知道你還有什麽願望，我盡量幫你實現。”傅漠然倚在門口，聲音依舊淡淡，不帶任何的情緒。

他不想欠任何人的。

“願望？”哈娜突然笑了起來，怒不可遏地低吼，“你這是要還清我的恩情是嗎？”

“嗯。”他抽出一根煙，含在了嘴上，“赫”地打開了打火機，黃色的火苗，將他的冷峻的臉照得更加的寡淡和薄涼，“我不想欠別人的。”

“那許久久呢？你不顧性命來冒險，也是為了還請欠她的債？”哈娜氣憤地逼問。

她想著知道，是不是每一個女人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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