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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生死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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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各班由連隊的班長帶著去巡邏,有的徒步,有的騎馬,有的乘車,導調教員也來回出了一些科目。大家欣賞著半戈壁半草原的美景,與班長們交流各種各樣的問題,這一趟出來,掃著心中的憂慮。

晚上的潛伏原本計劃到十二點,但九點才天黑。導調教員說,那就多潛伏一個小時。這是本次演練的最後一個科目,明天參觀完口岸、國門和界碑,就打道回府了。

晚上八點半,各班被送到了潛伏點位。今天的風很小,大家按照編組和分工找到了潛伏地形,迅速進行了偽裝。潛伏這個科目,貌似比較簡單輕松,不用跑來跑去,但從準備到分工再到實施以及情況處置都要求極高。

五班鄒天來和萬林波擔任觀察組,因為觀察組是核心,需要註意力非常集中,大家都不太願意擔任,一般情況下骨幹就直接上了。向雨傑和衛家梁擔任追捕組,鮑犇和邊燦、關牧雲擔任火力組。這個科目對大家的耐性和紀律是一個極大的考驗。在這漆黑的夜晚,不能說話,不能吃東西,不能變換姿勢,一趴好幾個小時,只能在腦子裏思考各種各樣的問題,從天文地理到過去現在和未來,什麽都想,不然趴著就是一種遭罪。

潛伏到淩晨十二點鐘的時候,鄒天來有些困意了。萬林波悄悄的說:“大彪,這是最後的科目了,天亮後演習就結束了,到時再到車上睡吧。既然是科目,教員肯定會出情況,我們還是要加強警惕。”

過了一會,萬林波悄悄的說:“大彪,有情況!”紅外夜視儀裏有兩個人影從右前側慢慢移動。

鄒天來拿過來一看,果然有兩個人。邊觀察邊悄悄的說:“不過這次導調教員也真是下大工夫了,三更半夜不知從哪裏請來的老百姓,還挺像。你看裝具都帶的齊全,還背的包。”

萬林波說:“管他從哪裏請來的呢,一會到了我們正前方,咱倆隱蔽接近,迅速制服他們。把他的人捆了,看他還有什麽說的。悄悄的通知一組和三組。”

鄒天來正準備通知,萬林波又悄悄的說:“停,咱們還是不要通知了,現在四處都很安靜,不管是用電臺還是燈光,都可能打草驚蛇,暴露目標。咱倆還是隱蔽接近吧。”

鄒天來說:“那也好。”

兩人悄悄往前走了七八十米。到了跟前的時候,萬林波說:“站住!不許動。”那倆人嚇一大跳,迅速把手舉起來。

鄒天來用手電照了照,看那倆人眼神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驚恐,就跟萬林波說:“教員果然又換了兩個……”話還沒說完,那倆人突然就給他倆一人一拳,轉身就跑。

鄒天來和萬林波眼睛直冒金星。被突如其來的重拳打到在地上。鄒天來感覺鼻子火辣辣的,一股液體瞬間流到了嘴裏,手電也掉落在地上,鄒天來大喊:“媽的,不帶這麽玩的。”倆人爬起來就追。對於這兩個二隊的體能達人來說,追個人根本不是問題,沒出三十米就追上來了。

衛家梁聽到了聲響說:“那倆人跑那邊折騰啥呢?”

向雨傑在紅外夜視儀裏一看,說:“快!四個人在打架!”

衛家梁爬起來說:“上報導演部。”邊跑邊叫:“關牧雲!有情況!”

關牧雲那三人感覺不對勁也往過跑。向雨傑邊跑邊報告:“107,107,藍軍和5號點位打起來了。”

導演部一聽情況,說:“藍軍還沒出動呢,怎麽還打起來了呢?”停頓了一下又迅速說:“那不是藍軍,沒出藍軍,是重大邊情小心處置。”

向雨傑邊跑邊回答“明白”。又大聲喊:“小心,那不是藍軍。”

這邊鄒天來一把拽住那人的衣服,那人一拳掄過來,鄒天來趕忙躲開。夜光下,看那人從腰間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東西,鄒天來心想,不好,是匕首。大聲喊道:“林波小心,他們有刀。”隨後一腳把那人踹到地上,那人迅速爬起來把刀拿在前面。

萬林波剛停下來,就看前面的人也停了下來拿著匕首向他逼過來。萬林波就慢慢向鄒天來這邊靠過來。

鄒天來問:“你們是幹什麽的?”

那人說:“你別管我們是幹什麽的。年輕人,給我們一條生路,別逼我傷害你。”

鄒天來說:“一看你們就不是好人,碰上我們算你們倒黴。”

那人說:“刀子不長眼睛,人都有妻兒老小,放我們一馬,要錢我們全都給你們。”

鄒天來說:“束手就擒,乖乖的跟我們走,我會放你們一馬。”

那人說:“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說著兩個人都拿匕首刺過來。鄒天來趕緊往右躲開,那人看沒刺上,又一把刺了過來,鄒天來趕緊拿槍托砸了過去,匕首掉在了地上。

鄒天來撲了過去把那人按到地上,那人看有人來支援了,更加狗急跳墻,一頭撞在鄒天來的鼻子上,鄒天來的手稍微一松,那人翻身起來就瘋了似的往國境線跑去。

鄒天來顧不上被撞的發暈的腦袋和流血的鼻子,像一頭激怒的獅子,邊跑邊掄起了槍托砸過去,砸在那人肩膀上,那人倒在了地上。鄒天來撲過去反別著那人的胳膊,把他頂在地上。那人使勁的掙紮著,鄒天來使勁的壓著。那人掙脫不開,便趴在那裏大聲的喘著氣,喊著說:“別管我了,你趕緊走。”

萬林波這邊比較被動,他沒有可利用的武器,解下了外腰帶比劃著。那人一跑,他就拿腰帶砸過去。那人一回頭,他趕緊又停下來。兩人追追停停,聽見那邊的人喊著趕緊走,對方瘋了一樣拿刀撲了過來,使勁的揮舞著,萬林波躲閃不及胳膊被劃破了一道口子,一個勁往後躲,那人轉身趕緊跑,萬林波邊追邊喊著說“你跑不掉,何苦呢?”

這時衛家梁已經趕過來,鮑犇和關牧雲也過來了,四人圍住那人,萬林波說:“把刀放下吧,我們手裏有槍,你根本走不掉,有什麽事該面對的去面對吧。”

向雨傑和邊燦協助鄒天來把那邊歹徒捆了,也趕過來。

萬林波又說:“我們今晚在這裏有上百人,你怎麽都逃不走的。”

那人一看同夥已經被捆了,大喊一聲,把刀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幾個人迅速上去用繩子捆了起來。

導演部的車過來了,看見兩人受傷又聯系了救護車。兩名歹徒被押在六座勇士車上。鄒天來和萬林波坐在救護車上,醫生已經處理完畢,好在傷的不重。萬林波臉煞白煞白的,眼睛還沒回過神來。

鄒天來說:“看你嚇壞了。”

萬林波說:“從小到大都沒打過架,也沒受過傷,打的那會沒啥感覺,這會竟然有些後怕。”

鄒天來說:“我從小就惹是生非到處打架,但上了高中以後也是第一次。說實話,我也被嚇壞了。”

萬林波說:“今晚幸好跟你在一起,不然要麽被打了,要麽歹徒跑了。”

鄒天來說:“魂飛魄散的找到了當兵的感覺,像一場噩夢一樣。”

萬林波說:“以前感覺訓練就是過家家,這突發情況還真把人檢驗了,檢驗的無地自容,連個歹徒都制服不了。”

鄒天來說:“他們都不想背槍才給的我,不然那人拿一把匕首,都不知道該怎麽打。你倒是聰明,拿根外腰帶打架。”

萬林波笑了笑說:“情急之中,都忘了什麽時候拿在手裏的。”

導演部連夜把那兩名歹徒移送了當地公安部門,第二天早上得知,那兩個人是公安一直在追捕的逃犯,近期又偷盜了錢財,企圖越境。

院首長來看望時深切的說:“臨近演練尾聲,來了一場沒有預案的突發邊情,是一場真實生動的演練,你們經受了考驗。邊防無小事,事事連中央。邊防軍人的使命神聖,責任巨大。如果說野戰軍人就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而邊防部隊是養兵千日,用兵千日。今年畢業前的這場大考,你們的成績是——優秀!”

上午參觀了附近的口岸、國門和界碑。

荒涼的戈壁草原上矗立著偉岸的國門,還有雄偉的海關大樓,現代化的安檢通道和寬闊的物流倉儲區。這座年輕的國門,寫下了祖國的繁榮與尊嚴。

面向國門,大隊組織了遞交戍邊申請書儀式,我們從挎包裏拿出來準備已久的戍邊申請書,有的是來之前就寫好的,有的是路上寫的,有的是昨天寫的,有的已經被擠壓的發皺、磨損,交上去的那一瞬間,心中早已沒有了傷感和惆悵,多了幾分慷慨和堅定。

自此,我們就徹底和邊防聯在一起了。一年之前,我們充滿了恐懼。很多時候就是人的無知產生的恐懼,有時候則是從眾心理導致的思維不能獨立。而現在,恐懼的眼神、不安的心,已經被淬煉成一種堅定。所有人向黨組織遞交了戍邊申請書,而全隊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遞交的是赴疆赴藏申請書。

穿過海關大樓,有一座界碑廣場,安寧的的界碑莊嚴的宣示著國家的主權神聖不可侵犯,兩側國界線鐵絲網無邊延伸出去,半個月後我們將奔赴從這裏延伸出去的那一座座界碑,用我們的青春去守衛它的安寧。而在沒有國界線的爭議區,我們的肉身之軀,就是移動的界碑。

下午到了包頭火車站,等了一個小時,我們的專列平板終於到位,兩個小時完成了車輛裝載。又等了三個小時,天黑時分,我們開啟了回撤之旅。盡管是滿是灰塵又很古老的綠皮硬座,我們將車廂打掃的幹幹凈凈,規整好內務,嘰嘰喳喳的聊著。大家回憶著這十幾天的點點滴滴,所有的痛苦已經定格為美好的回憶,一幅幅滿載而歸的樣子。

五班這邊調侃向雨傑是去的邊防最多的人,問他北方的邊防好還是西藏的邊防好?有沒有見異思遷?向雨傑說:“人往高處走嘛,我怎麽會看上這裏呢,我的人生應當是波瀾壯闊、洶湧澎湃的,這個海拔太低,看不上。再說了,我也不能阻擋才根回家的路。”

閔才根說:“就你那點能力素質,量化肯定在我後面,還不知誰讓誰呢?小心我到時選了你的西藏!”

大家笑著,沒多久,伴隨著哐當哐當的噪音,都睡了,有的趴在小桌上,有的靠在窗戶上,有的借助著戰友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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