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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屍水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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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爺暴怒不已,發了一大通火,累得趴在太師椅上氣喘籲籲。王掌櫃趕緊上前,俯在楊老爺耳邊低語了一會。

看到楊老爺的神色變幻不定,李巖心中驚訝極了,他已經開始相信,阿依瑪的賭註還真有可能押對了。

王掌櫃咳嗽了一下,板著臉對著阿依瑪吼道:“小妖女,你竟敢誣陷我家老太爺會變僵屍,而且還砸破了老太爺的棺木。今兒個你要是不給個說法,你們兩個就去陪老太爺吧!”

阿依瑪不緊不慢地道:“楊老爺、王掌櫃,我是一片好心想救你們的。誰知你們都不領情,還請了個半吊子道士,真是可笑。你們想聽我給個說法,那可以呀,只是我雙手被綁得麻了,本姑娘怎麽證明給你們看?”

楊老爺推了推老花鏡,有氣無力地道:“王二,給她松綁,我倒要看看這小妖女想玩什麽花樣!”

王掌櫃遲疑了一下道:“老爺,這個恐怕不行。您老不知道,這個叫李巖的小子,身手著實厲害,我們十幾個家丁都被他打趴了。要不是我手中有槍,恐怕他倆壞了老爺家的風水,早就揚長而去了。”

楊老爺臉上閃出驚訝的神色,上下打量著李巖。阿依瑪忽然咯咯嬌笑道:“王掌櫃,你們害怕李巖,那你就不要給他松綁好了。本姑娘只是一小女子,你該不會怕我也把你打趴下吧?”

王掌櫃臉現遲疑之色,楊老爺卻是頓了頓頭,一個家丁立即上前給阿依瑪松綁。李巖心中暗喜,他心中嘀咕著:怪不得阿依瑪有恃無恐敢進這楊家大院,原來她早想好了這一招!嘿嘿,要是阿依瑪松了綁,估計楊家大院要鬧個雞飛狗跳了。

李巖心中已經認定,阿依瑪看似柔弱,實質擁有過人身手。她用自己的外表迷惑了楊家大院眾人,只要一松綁,估計就會大展拳腳,制服住楊老爺等人。

可令李巖失望的是,阿依瑪雖然雙手被松開,卻沒見她有什麽大動作出來,只是不住地揉捏著被綁紅了的手腕。

在眾人懷疑的目光中,阿依瑪淡淡地道:“楊老爺,能給我一把刀子嗎?”

王掌櫃遲疑了一會,看向楊老爺,見到楊老爺緩緩點點頭,這才從身邊的一個家丁腰間拔出一把匕首,遞到了阿依瑪面前。

阿依瑪接過刀子,走到在楊老爺墓前呆過的幾個家丁面前,似笑非笑地逐一看向他們的臉。李巖心中暗暗叫苦:難怪世人都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阿依瑪啊,你騙開了雙手,又騙到了一把刀子,那應該用來對付楊老爺和王掌櫃,你盯著幾個家人有什麽用!

那幾個家丁讓阿依瑪盯得心中發毛,面面相覷。阿依瑪走到其中一個家丁面前,突然蹲下身來,冷不防地把匕首插進了一個家丁的腳板上。

大院中一陣驚叫,誰也沒想到阿依瑪竟然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只是很奇怪,那個被阿依瑪刀插進腳板的家丁,倒象不知發生了什麽似的,茫然地看著大家。

王掌櫃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一聲大吼,立即有兩個家丁湧上來,按住了阿依瑪。見到被刀插的那個家丁仍在東張西望,王掌櫃走上前去,‘啪、啪’幾下甩了他幾個響亮的耳光。

阿依瑪高聲叫道:“王掌櫃,你還不叫他們放開我?你那個家丁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你不感覺奇怪嗎?”

王掌櫃一楞,逼視著那個家丁,陰沈著臉問道:“你痛不痛?”

家丁搖了搖頭,王掌櫃突然也蹲下身,一下子把那匕首從那家丁的腳板上拔了出來。那個家丁這才發現,匕首是從自己腳上拔出來的,而且還在滴著黑血,嚇得大叫一聲,一下子倒在地上。

王掌櫃這時臉色難看了起來,他上前踹了幾腳那個家丁,讓他閉嘴。當他轉身面向阿依瑪時,居然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示意兩個家丁松開阿依瑪。

阿依瑪請王掌櫃抓把糯米來,王掌櫃臉色立即慘白了。他喃喃自語道:“從小就聽說過,糯米能對付僵屍,可從沒見識過。難道今天真的會鬧僵屍?”

他只是稍稍遲疑,便命手下到廚房去取一大碗糯米前來。糯米到手後,阿依瑪直接把那碗糯米潑在了受傷家丁的腳板上。

糯米剛潑上去,那個家丁的腳板上立即冒出絲絲白煙,整個腳板都變成了焦黑色,大廳中彌漫了一股難聞的臭味。

楊老爺捂著嘴鼻,吩咐下人趕緊把廳堂沖洗幹凈。他臨入內堂時,陰陽怪氣地道:“這事兒有些古怪!王二,你把這兩個人押在柴房,等許大仙回來後,讓他到臥室找我。”

王掌櫃恭敬地‘嗯’了一聲,讓手下人立即扶楊老爺入內。楊老爺剛走,王掌櫃立即緊張地問阿依瑪,剛才是怎麽一回事。

阿依瑪神秘兮兮地說道:“王掌櫃,我阿爹是湘西趕屍人,你可聽說過趕屍這回事?”

王掌櫃點點頭,遲疑了一下說道:“這個傳聞我自然聽說過,而且據說趕屍人趕的都是僵屍,只是從沒親眼見過,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這回事?”

阿依瑪這時一本正經地說道:“王掌櫃,別說你不懂了,就算是我,也只是聽阿爹說過,也從沒親眼見識過。只是我阿爹教過我一點皮毛,如何對付僵屍,我也沒多大把握!”

她指著那個嚇癱在地的家丁,臉色凝重地說道:“王掌櫃,我砸開楊老太爺的棺木時,你親眼見到了一灘清水眾棺木中淌出。那水看著清澈,其實很毒,我阿爹說過,那叫屍水。沾染上屍水的人,如果不及時救治,三天之後也會變成僵屍。”

大院中的人都驚叫起來,阿依瑪緩緩言道:“我為什麽會選中他來插這一刀?當時屍水淌出時,只有這個人的腳板不小心泡在了屍水中。唉,雖然糯米能防僵屍毒,只是這人走了這麽多路,恐怕屍氣上升,糯米早就制不住了。”

王掌櫃臉色大變,突然叫兩個家丁按住了那個沾染屍毒的家丁,拔出一個家丁身上的大刀,狠狠地對著那個受傷家丁的大腿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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