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煙，茅臺酒，奶奶，你發財了”，方文坐在奶奶身邊，一臉驚喜。

“我沒發財，是你哥有出息，掙錢了”，奶奶對孫子還是很疼愛的，所以說話也是很慈祥，和藹。

“哥，你搶銀行了？”，方文聞言轉過頭一臉好奇道。

“大過年的說什麽呢？”叔叔方元明聞言呵道：“這就是你一個高材生說話的水平嗎？”

方文一看老爸的表情就知道現在不能觸黴頭，就像是公雞低下頭不說話，但是眼神一直在那煙上面瞟。

“媽，有錢了，也不能這麽花，一會拜年的人來，看到這麽好的煙和酒，還不一會就給你弄完了，收起來吧，放上一般的酒就行了。”方元明看著老母親說道。

“沒事，方亮帶來的酒和煙挺多的，他們能喝幾瓶，一箱？”，老爸方元勝在一旁不緊不慢的說道，沒有其他人，他們可以說方亮鋪張，但是現在，他也發現了弟弟一家人的變化，知道是什麽原因，所以根本不會同意。

“多也不能這麽浪費，方亮趕緊收起來”，方元明看著方亮說道，語氣很強硬，對此方亮早已經習慣，因為叔叔一直很強硬，對外人他不知道怎麽樣，反正對自己一家，一向是發號施令。

“方元明，這裏還輪不到你來命令”，奶奶強硬道。

“哎呀，亮亮有出息，拿出好東西，讓親戚看見了，咱們面上也有光，收起來幹啥”，於曉梅看見情況不對連忙走過來，拉了下丈夫的肩膀。

丈夫哪裏都好，就是好面子。看到大哥一家擺這麽好的東西，心理肯定不情願。

方元明對妻子的話還是很聽的，聽後不再說話。

奶奶一看小兒子對媳婦的話言聽計從，心中暗罵了一聲沒出息。

一時間氣氛有點嚴肅，所有人都不說話，方亮則是像沒事人一樣的打量著叔叔一家的反應。

就在這時，他聽到說話聲，回頭去看，是他家鄰居過來拜年了。這家鄰居關系跟他們也很親近，是一個方家。

方亮的爺爺跟這家鄰居的老人是親兄弟。

“伯伯過年好，大媽過年好，哥哥過年好，嫂子過年好，呀，紅紅長大了，今年幾年級”

看到來人方亮走出院子，老爸和叔叔都走了出來，嚴肅的氣氛為之緩和。

今天是初一，因為奶奶的年齡大，是長輩，所以初一他們不去別人家拜年，當然如果那家有老人，輩分比奶奶大，他們會去，而且會別人去的更早，至於其他族親他們初二才會去。

所以今天一天方亮都在家，一天也來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方家的族親，親戚第二天才會來。

今天來的人，看到方亮一家人的穿著，再看桌上擺的東西，剛開始還以為是方元明帶來的，大誇方元明有孝心。

方元明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擔心方亮說這些是他買的。好在大哥一家人卻沒有戳破，讓他心裏松了一大口氣。

方亮則是無所謂，面子是要跟實力掛鉤，你實力持久，面子一直有，否則，出了這個門，誰認識你。

按照以往，叔叔一家晚上會回市裏，第二天才會下來，但是今天兩個人誰也沒說要回去。方文是不會提的，他恨不得一放假就回老家。

奶奶，老爸，老媽也什麽也沒有說。

晚上八點關好院門以後，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聊天，吃飯，喝酒。沒人抽煙，因為有奶奶在，怕嗆著。

喝著茅臺酒，方元明心裏很不是滋味。通過今天一天的觀察，他雖然不知道方亮到底掙了多少錢，通過什麽掙錢的，但是那份穩重，得體，卻是讓他側目，感覺一年的時間，方亮就突然變得成熟了，甚至讓他有點看不透這個親侄子。

一家人吃飯到十點半，又聊天，喝酒到快十二點才休息。四間屋子，奶奶自然是堂屋，老媽和嬸嬸一間，老爸和叔叔一家，他和堂弟方文一間。

這一晚，叔叔一家人同方亮一家人聊天的內容如果統計一下，會發現格外的有意思。

嬸嬸問老媽，方亮在魔都幹什麽，掙這麽多錢？

叔叔問老爸，方亮平時寄錢回家嗎？寄多少？

方文問方亮，哥你在魔都咋樣，掙這麽多錢是不是很瀟灑。

這一夜，方亮一家很高興，感覺揚眉吐氣。叔叔一家，除了方文之外，卻是徹夜無眠，心事重重。

次日一大早，一大家子人洗漱之後，方亮和方文帶著東西去拜年。

就是去昨天那些來拜過年的族親家，方亮自然不會說拿茅臺酒這麽貴的東西去，他有錢，但不傻。

根據別人帶來禮物的貴重來判斷，以及那家人跟自己一家的關系來判斷。

因為都是鄰舍不遠，所以帶一家東西來回跑就行。去了別人家方文自然是主角，誰讓方文有出息，重點大學，父母還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兩相對比方亮自然遜色很多，方亮笑呵呵的，什麽也沒說，只是在一邊察言觀色。以前對於這些不在意，現在卻是可以好好看看，這就是人心。

族親拜完年了，方亮拿了兩瓶茅臺，以及叔叔家拿來的一箱包裝好的蜂蜜，叫上方文離開。

方元明見狀，問了句去哪。

方亮回頭：王奶奶家。

換成以前，方元明一定會說，帶這麽貴重的幹啥，隨便帶點就行了，多重的恩情都已經還完了。

但現在，他說不出口。

方亮說的王奶奶都住在一個村上，小的時候奶奶帶兩個孫子忙不過來。王奶奶就會來幫忙，帶他們，或者幫忙做飯，洗衣服等等。

做一兩天容易，堅持五年就難了，王奶奶幫了他們五年忙，一個月也就會中斷個兩三天，親人都做不到，更何況是外人。

方亮一直記著這份恩情，今天記得，明天依舊會記得，永遠記下來。

以往過年他也來，只是拿著東西沒這麽貴重罷了。

輕輕推開院門，王奶奶家已經蓋了三層的小樓，好心人有好報，兒子，女兒有出息。

“方亮，你兄弟倆來了”，從一樓走出來一位中年男子，看著方亮，方文笑的打招呼。

“叔叔過年好”，兩人連忙問好。

“你倆也過年好，趕緊進屋吧”，中年男子看著方亮兩兄弟手裏拿著東西，微微一笑。

來到二樓，方亮進去發現王奶奶一大家子人都在。

“奶奶過年好，嬸嬸過年好，哥哥過年好，小妹過年好”，方亮，方文把東西放在正中央的中堂，隨後磕頭拜年。

當然不會給所有人磕頭，只給王奶奶一個人。其他人會過來拉他們，兩人站起身鞠個躬就好了。

“亮亮你兄弟倆真是一個比一個高”，王奶奶看著方亮，方文兩兄弟的眼神，就像看自己的親孫子一樣，和藹溫暖。

“快坐”，王奶奶的孫子王福昌過來給二人拉椅子，二人客氣了道謝，隨後坐了下去同眾人聊天，一來就走也沒不好。

兩人問候了一下王奶奶的身體，看桌上就酒杯，兩人站起身給長輩敬酒。

王奶奶喝不了酒，只是抿一下。王奶奶的兒子兒媳卻是很痛快的接過酒杯，兩人一人四被杯。

其他人來敬酒他們不喝，說喝不了酒，身體難受等等。但是方家兄弟敬酒他願意喝，因為他喜歡知恩圖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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