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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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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父母以前吵架冷戰時,一晚不好第二天吃飯時桌上聊兩句就好了,可是,這在她跟古逸辰面前完全不成立,早上起來,客廳已經沒有人影了,一直到晚上睡覺前都沒有回來,第二天客廳裏抱枕的位置告訴她昨晚有人睡過,其它什麽也沒有。

這場冷戰持續了一個星期,一直到,生日晚宴的前一天。

左小惜,他一個星期都沒有理你,參加明天的晚宴,還有意義嗎?

“滴鈴鈴,滴鈴鈴......”

“餵?”

“小惜是我,明天早上我派人去接你,你不要遲到了。”

“袁瓊,我,我不想去了。”

“怎麽了?是不是,吵架了?”

“......”

“難怪呢,我哥說他這幾天脾氣大,原來問題在這兒,你呀這就更得去了,去示個軟哄哄他就好。我保證,到時候他看到你什麽氣都消了。行了,我明天準時接你。”

想了又想,左小惜還是想跟古逸辰說一聲,這件事,還是該跟他商量的。

“餵,老公,是我,我有點事跟你說。”

“小惜,我現在在工作,有事晚點說,我忙完了打給你。”

“等等老公,我,車票定好了。”

“你要回家了?抱歉,我可能,沒時間去車站送你了,我保證,你回來我去接你。”

電話那邊突然有人喊了聲古前輩,古逸辰匆匆說了再見就掛了。

他,果然很忙。左小惜,你不是該知道的嗎?難受什麽!

那天,左小惜什麽也沒做,看著家裏每一處的擺設,每看到一個就發一會兒呆,當初才搬進來的欣喜還歷歷在目,現在,為什麽有傷逝別離感......

一整晚,沒有等到電話,意料之中,也沒有太多失落。

如果昨天她還不確定著害怕著,今天,她卻有著志在必行。她不知道今天古逸辰看到她會是什麽表情,憤怒,漠視還是欣喜?應該沒有更差了吧!

古逸辰,不要讓我失望好不好?

晚上,金碧輝煌的大廳人來人往,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談笑風生。裏面不少熟悉的面孔左小惜竟然都認識,都是當紅的女星,好幾個都是她喜歡的。要是幾個月前在路上碰到其中一個,她一定會瘋著沖過去,不像現在,僅僅是多看兩眼,沒有要簽名沒有求合照。

遠處突然躁動起來,大批記者圍了上去,原來是天娛總裁攜古逸辰一起出現了,旁邊還有一晚上沒見的袁瓊。

閃光燈爭先恐後地閃爍著,臺上的三人被擁進人潮,那些在左小惜概念裏應該紅透了的一線女明星也黯然失色。

“池總,天娛放出與古前輩續約消息是真的嗎?”

“池總,聽說天娛明年重金為古前輩打造了三部戲,作為條件之一挽留古前輩,這傳言是真的嗎?”

“古前輩,前段時間好萊塢大星與您一起吃飯是準備請您進軍好萊塢嗎?”

一個又一個犀利的問題砸在臺上,臺上的男人應對自如。沈穩優秀一直是古逸辰的標簽,如今尊貴優雅更是他的外在形象。舉手投足,攪亂多少少女心。

這份氣質是時光磨練出來的,十幾年的演繹道路,是剛走社會的左小惜不懂的。

左小惜有些理解為什麽他對自己的成功總是只字不提,這樣意義的瞬間沒跟她說。在他心裏,不需要誰來陪他分享這份榮耀,就像過去十幾年沒有人陪他分擔過心酸與苦楚。

或許,妻子這個定義在他的認知裏,也只是一個相伴未來的人,過去不必介入,現在只字不提。

挫敗嗎?應該的,走的太快難免跌倒。

“古前輩,請問您和袁小姐是什麽關系?只是熒幕上的情侶,還是可能在現實生活中發展成一對呢?”

古逸辰依舊是得體而疏遠的笑容,倒是池總接過了話題。

“這個問題我可以來回答,”眾人立刻話筒轉向他,一臉期待。

底下,左小惜沒註意自己其實也屏住呼吸等待著,等發現時,暗自惱怒一番。左小惜,瞎湊什麽熱鬧,古逸辰能跟她發展什麽,你們都結婚了!

“逸辰跟袁瓊......確實是情侶關系!”

“嘩!”底下頓時一片嘩然聲,黑暗角落,一個身影僵在哪裏不知如何反應。

這是老天跟她開的一場玩笑嗎?

透過微光,左小惜企圖在古逸辰臉上找到一絲不尋常的表情,然而失望了,那熟悉的俊顏,微微上揚的嘴角,還透著自信的光彩,而袁瓊,早已貼身而上,哢嚓哢嚓的相機,生怕錯過了一秒。

這,才是袁瓊帶她來的目的嗎?

好像也沒那麽糟糕,心裏反而有些釋然,是表示,她也厭倦了嗎?

上面還在繼續說著什麽?左小惜不願再聽,失神的向外走,再待在這裏,只會為難了自己,臺上的人,是她最喜歡的人,她不能毀了他!

“砰!嘩......”場面一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目光看向大廳中央的慌張少女。

左小惜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身體微微顫抖,大片的碎片在腳下散開。她一不小心踢倒了中央花瓶。

所有人目光聚焦在她身上,而她,禁不住看向古逸辰,是不是眼淚的錯覺,終於在他臉上看到了表情破裂的痕跡。

“對,對不起......”這句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到場的都是資深記者,立刻嗅到不尋常意味,有人將話筒已經對上了左小惜。

“小姐,請問您為什麽哭?看您臉生,請問您是新星嗎?”

“不是,不好意思,我走錯了。”撂下一句便想離開。卻在下一秒被圍住了。

“小姐別開玩笑了,這地方沒有請柬是進不來的,怎麽可能走錯,請問您是古前輩的朋友嗎?”

“......不是,我只是一個粉絲,我是偷偷溜進來的。”

“那您為什麽哭,為什麽要走呢?”

“古前輩有女朋友了,粉絲激動不是正常?”

“請問小姐叫什麽名字?您這一身穿著可是這一季米蘭新版時尚款。”記者的目光總是那麽毒辣。

“你們忽視主人卻對我一個沒有名氣的普通人窮追不舍,不覺得很失禮嗎?”推開面前的一臺相機,左小惜沒一秒停頓的走了出去。

臺上,袁瓊死死勒著古逸辰的胳膊,在外人看來只是親密的摟抱。

“逸辰,你現在沖動沖出去,那就完了。”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

袖口下的拳頭攥的泛白,抑制住往外的雙腿,他不知道為什麽小惜會出現在這裏,但是,他現在很擔心她。

小惜,等我,等我回家給你解釋給你道歉,一定要等我!

場面被池總兩句調笑話拉了上來,那個小插曲很快就翻篇了。

淩晨一點,古逸辰臉色沈重的開門,令他意外,客廳裏燈還是亮著,沙發上坐著一個嬌小的身影。

順手關上門,沒有換鞋就往客廳走,餘光看到沙發後面,一個大的行李箱安靜立在那裏。

蹲在沙發前,握住左小惜冰冷的手,一雙眼睛滿是認真,“小惜,今天的事是我的錯,我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那裏。”

“不管我去不去,瞞得住嗎?明天新聞的頭版頭條,我會看不到嗎?”

“我可以解釋,這只是一個炒作,商業手段而已,我跟袁瓊沒有關系。我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

左小惜抽回手,看著古逸辰,認真的臉一度讓他心慌。

“小惜......”他突然怕她開口

“古逸辰,對不起。”她也讓他失望了。

左小惜從茶幾上拿過幾頁紙遞給他,目光沒多在他臉上停留。

“這是離婚協議書,你看看。”

“老婆!你這是做什麽,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不要沖動,不要說氣話。”他不相信,她竟然要離婚!

左小惜一臉淡然,這場景,今晚她已經練習無數回了,早已應對自如。“該冷靜想想的是你,古逸辰,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我不能陪你再這樣遮遮掩掩過兩年,你是明星而我只是普通人,我只想有普通人的生活。對不起,是我當初太沖動,沒考慮後果就結婚了,這場失敗的婚姻我有一半的責任,所以離婚後,我什麽都不要。”

“我不接受,你是愛我的,我不要離婚。”

“對,我愛你,可是愛不能戰勝恐懼和我對未來兩年的迷茫,我跟你,理想不同信念不同信仰不同,愛已經填補不了我們的漏洞,離婚吧,我沒有獨自離開而是很認真的留下來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代表我真的放下了。”

古逸辰這個大男人,這麽多年第一次為一個人紅了眼眶,嘴角微微顫抖,目光中滿是祈求,“老婆,我錯了,我們不離婚好不好,你給我點時間,我不要兩年了,你就給我一點時間,我不跟別人抄緋聞了,我跟你回家見爸媽,我光明正大牽你手告訴全世界我結婚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哭幹的淚水再次濕潤了眼角,左小惜,你上輩子修了幾世的福能讓如廝男人這樣低聲下氣,他這麽在乎你,你這幾天的委屈還算什麽?

“對不起,古逸辰,都是我不好,其實我們在一起也沒多長時間,還不至於讓你愛到骨髓深處,起碼我喜歡你的時間更長,我都有信心我能忘掉,你有什麽過不去的,就忘了吧。”

“左小惜,我忘不掉你!”

皺眉不讓眼淚掉下來,左小惜含淚笑著,“逸辰,不要這樣,當初,我是笑著進這扇門的,你讓我再笑著離開好嗎?”

古逸辰單膝跪地捂著胸口,表情痛苦,“左小惜,你知道現在的你對我多殘忍嗎?在你眼裏這只是普普通通的三個半月,在我心裏它卻是真實的夫妻生活的三個半月。”

不是的,在我心裏它也是真實存在的,刻骨銘心的,但我如果這麽說,我該用什麽樣的心情離開?

咽下口中不能說出口的話,左小惜口角微張平覆著內心,“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離婚協議書,身份證覆印件,結婚證都放在這兒了,箱子裏也都是我自己買的衣服,鑰匙,卡什麽的都在房裏,離婚方面缺什麽證件打電話給我,我短時間內不會換卡,抱歉,因為明早六點的票,所以不能跟你一起辦離婚證了。”

起身,拉起行李箱。

“這麽晚你去哪兒?”

“我去住旅館。”

一個身影飛快攔在前面。

“這麽晚了去什麽旅館,難道這個家就這麽讓你窒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嗎?”

......不是窒息,是眷戀......

左小惜的沈默在他眼底卻是默然的姿態,一股油然而生的挫敗感,古逸辰讓開了路。

擦肩而過那那一刻,他是多想擁住她,她亦是多用力邁開的步子。

出了這扇門,從此兩片天空。

出了這扇門,從此相見陌路。

出了這扇門,世界之大可能再也不會相遇。

“砰!”路終究會走完,門,就這麽關上了。

古逸辰頹然靠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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