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教授說：“老姜的情報果然不假！不過現在看來，這種機器人，雖然她的全部軀體可以做到和人的軀體並無兩樣，但她的大腦則不然。

第二代智能機器人的大腦必將使她顯露原形，而這也是目前我們能夠區分人與第二代智能機器人的唯一辦法。”

鄭易心中暗想：“那麽如果機器人的大腦中安裝的是純生物芯片呢？我們還能夠檢測出來嗎？這種智能機器人混入到人群之中，還能被區分出來嗎？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可怕了。”

方瑩瑩的事情得到了妥善解決，鄭易想請寧大律師吃頓飯，以表謝意，但是寧大律師卻婉拒了，他說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氣。

寧步祥婉拒鄭易的真實原因，是因為他看到了戴碧瑤。

看到戴碧瑤之後，他就哪兒都不想去了，他悄悄走過去，又向戴碧瑤大獻殷勤。

“碧瑤小姐，北門小劇場今晚有一個非常棒的獨幕話劇正在上演，我請你一起去看吧……”

“我不去，這個話劇我已經看過了。”戴碧瑤冷冷地說。

“我連話劇的名兒都沒報呢，你怎麽就知道是你看過的那個。”寧大律師有點納悶。

“北門小劇場近段時間的獨幕話劇就那麽一個，還用得著報名兒嗎？”

“那你……想不想去看音樂會？最近……”寧大律師一招不成，又放出一大招。

“你又不懂音樂，還看什麽音樂會！”還沒等他說完，戴碧瑤就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

寧大律師被戴碧瑤的話嚴重地噎到了，尷尬之極，心說這個戴碧瑤可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碰了這麽大一個軟釘子之後，寧大律師只得怏怏不樂地走了。

鄭易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他的心中產生了一個大大的疑問，他實在感到非常好奇，所以他忍不住悄悄地問戴碧瑤，“寧大律師既有才華又有錢，長相也不錯。他苦苦地追求你，追了那麽長時間，你為什麽總是不理人家呢？”

戴碧瑤聽了鄭易這話，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說：“你管得著嗎？你個小屁孩懂什麽？少來摻和大人之間的事情。”

鄭易不太高興了，說：“雖然你的年紀確實比我大一點，可我也不是小屁孩啊，你怎麽能這麽小看我呢？”

戴碧瑤見鄭易有點急眼了，便微微露齒一笑，這也是她長久以來難得一見的微笑。

“好吧，我就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戴碧瑤說，“這個寧步祥，我討厭他，就是因為他老是說半年前我爸爸遭遇的那場交通事故，只是一個意外。”

鄭易聽了，才知道原來戴碧瑤對於戴志堅深夜被車撞傷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

他非常不解地說：“可是，我也覺得，那就是一個意外。況且這件事情警方經過詳細的調查之後，也已經下了明確的結論，這就是一次普通的交通事故。寧步祥這麽說，也沒有錯呀！”

戴碧瑤的眼睛望向前方，目不斜視，過了半晌，才說：“我雖然曾經對警察說我接受了這個現實，就是接受了這是一次交通事故這樣一個現實，但這是因為我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不得已而為之。

我堅持說那個司機是謀殺，但是我又拿不出任何證據，所以只得在警察面前先承認這樣一個調查結論，否則這件事就沒法了結。

但其實，在我的心中，始終沒有放棄對事實真相的苦苦追索。

寧步祥是律師，他比常人有更多的辦法和能力去搜集證據，但是他卻一直以工作忙為由，不去想更多的辦法。”

鄭易說：“天下的律師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他不幫你，你可以找另外的律師幫你去查呀！”

戴碧瑤說：“我找過了，可是別的律師也都說沒有辦法，找不到任何證據。”

鄭易苦笑著說：“所以嘛……這說明什麽？這就說明事實本就是如此，你就不要再鉆牛角尖了好不好。我看你整天失魂落魄像個……什麽似的，我好心疼，我希望你別再這樣下去了！”

戴碧瑤聽了這話，忽然一把抓住了鄭易的手，說：“那你快幫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證據！”

鄭易的手被戴碧瑤那雙溫軟如玉的手握住，如同被一道電流擊中。而且與此同時，戴碧瑤身上的那股好聞的淡淡清香也傳入他鼻中，令他心曠神怡、如醉如癡。

鄭易呆立當地，機械地點了點頭，說道：“好！”

戴碧瑤又咬牙切齒地說：“你一定要幫我，因為你是我爸爸的救命恩人！”

鄭易發現戴碧瑤在說“救命恩人”四個字的時候，那種感覺怪怪的，怎麽好像不是在說“救命恩人”，倒好像是在說“殺父仇人”這四個字一樣，太奇怪了！

鄭易既然答應了戴碧瑤，那無論如何也得去做一些工作。他決定重新再察看那天晚上的監控視頻，這一回他讓人工智能來看，也許人工智能可以看出我們人類所看不到的細枝末節。

監控視頻再次還原了當天晚上的一部分事發經過。

那個叫羅建君的駕駛者，開著車從棋牌房出發，此後一路之上，這輛車確實自始至終都在由羅建君駕駛。即使有時監控視頻會比較模糊，但以人工智能的識別能力，可以確信車上的駕駛員位置沒換過人。

在最終發生事故的地方，沒有監控攝像頭，但是整個過程被一名網友用手機拍下來了。鄭易看到：當車子撞向戴教授的最後一刻，戴教授擡起頭，他顯然看到了車子正在向他猛沖而去。他一時之間被嚇傻了，整個身體呆呆地僵立在原地。

而那輛車子是什麽反應呢？

當時那輛車的整個車身迅速向左偏轉，這是駕駛員在努力向左打方向盤，那輛車的車頭大部分都已經避讓了過去，只有右邊的一角仍然撞在了戴教授身上！

人工智能研究完之後，認為駕駛員的操作沒有異常，他的駕駛動作、力度和習慣與之前沒有太大的不同。縱觀整起事故，確實找不到對方的任何破綻。

鄭易想來想去，想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馬上打電話問戴碧瑤：“你們肯定都註意到了：戴教授在過馬路的時候正在看手機，所以才使得他沒能及時發現有車子快速駛過來。那麽，你們有沒有查過，他當時為什麽要看手機，他在看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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