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沒再順著問下去，臉色難得嚴肅深沈了些，忽而問道：“你是不是得到了什麽消息，才急著除掉閻王？”

“沒有。”白黎答得幹幹脆脆。

可夜瀾顯然不信，信誓旦旦道：“可我此次回來，多方消息得知，你這五年來，與閻王之間並無和睦。五年前，你莫名其妙闖入修羅地獄，殺了陌淺曾經手下的陰差殺手展封。展封只是個小角色，卻與閻王有幾分親緣關系，你與展封素無仇怨，偏偏要跑去打閻王的臉，此事挑釁得地府之中人盡皆知，你敢說你沒放在心上？”

白黎淡淡看了他一眼，“沒必要。”

“但是閻王覺得有必要。”夜瀾說著，忽而瞟了陌淺一眼，又道：“地府的氣數雖是以你命脈續的，但數年來你諸多****之舉，早已引得閻王心存忌憚，或也生了想要壓制甚至除去你的念頭。此次地府無端動蕩，若非她碰巧出現，我讓鳳梓暗示她替你背了黑鍋。閻王必定借機發難，或許你此刻已不能安然坐在家中，盤算著換閻王了。”

白黎的臉色微有些陰沈，“此事本就因她而起，絕非碰巧，她擔下罪責也是理所應當。”

“……？”陌淺忽然楞了，地府動蕩這些事，她是承認了責任不假，但那不是替白黎背的黑鍋麽？

怎麽到了白黎口中，竟成真的了？

她當真沒有學了新花樣，一不小心玩過火，這鍋她不背。

然而，白黎並沒有理會她的錯愕，問道：“你說這些究竟想說什麽？”

“我是想說，如果你並非因為得知閻王想要除掉你，才先下手為強的話……”夜瀾略微停頓，“總要給我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

夜瀾這麽說也無可厚非，畢竟白黎坦言不知道閻王要動手，那如果問不出他真正的理由來，他不可能無端替白黎賣命。

兩人向來都是忽敵忽友，一會兒彼此利用，一會兒又能打得你死我活。

這種相處的關系極為微妙，五年前，還是夜瀾傾力相助，才讓沐玄宸帶走了陌淺，而五年後初見，白黎又能坐下來和他談論要換了閻王。

但是，陌淺還沒來及感慨太多，只見白黎忽然看向她，略微擡手指著她道：“為了她。”

陌淺瞬間淩亂了，下意識搖了搖頭，又覺得這樣的否定似乎沒什麽用。

短短時間，地府出了動蕩是因為她，白黎要提前換屆閻王……竟也是因為她？

這鍋她死也不背！

“為什麽？”陌淺幾乎和夜瀾異口同聲問道。

白黎淡淡看了她一眼，用一種稀松平常又理直氣壯的口吻道：“她此次回來，我勢必要在地府為她謀得陰神職位，上三層判官事務過於繁忙，失了自由來去的閑暇，並不適合她。”

屋內寂靜一片，陌淺和夜瀾都看著白黎，都在等他繼續解釋下去。

可等了半晌，白黎顯然已經不打算繼續往下說了，他只說要給陌淺謀個陰神職位，上三層判官的位置又不適合她。

“呵，你果然瘋得不輕。”夜瀾忽然嗤笑一聲，眼眸怒起飛揚，咬牙切齒道：“說什麽閻王憑白占位，你這分明就是嫌我占了夜神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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