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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國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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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如期來臨。

今年的國慶和以往不一樣,建國50周年,世紀大閱兵,這些字眼加在一起足可以見證今年國慶非同凡想的意義。那年的國慶我用了八個字來形容:普天同慶,盛況空前!多年以後我才知道其實只用四個字來形容就可以了――喜大普奔。

身著中山裝站乘國產紅旗牌檢閱車的□□主席,在雄壯的軍樂聲中,穿過□□城樓,開始了檢閱儀式,問好聲響徹雲宵!海陸空三軍氣吞山河,雄壯恢弘,看得人熱血沸騰。

也就在那一刻,我突然萌發了一個念頭,以後不管報考什麽大學,一定要是北京的!

國慶假期結束,同學們的議論話題當然是離不開此次的國慶大閱讀,相對於女生,男生對這個話題的熱忱明顯要高出許多。李成當時就說,一定要報考軍校!

男生們邊聊邊打鬧著下樓往操場上去了,女生剛三五成群的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聊國慶到哪玩了,買了什麽新衣服,看了什麽電影等等。

唐悅坐在楊一的空位上,遞著我一個小塑料袋,裏面裝的是一雙長筒襪。她湊近我小聲說:“我已經給讓人給你補好了,線在裏面,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雙襪子是國慶前在奧體中心參加表演時穿過的。九月中旬學校接到市委宣傳部的通知,為慶祝即將到來的國慶50周年,各院校都要參演節目,此次節目的主題自然是離開不愛國這個大主題。

我校本著以學業為主,高二和高三年級的學業重,所以從高一年級中選出幾個班級參加此次的活動。整個高一年級有8個班,理科班3個,文科班3個,還有2個藝術班——繪畫班和音樂班,參加此次演出自然是少不了音樂專業的學生。校方本著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精神,要求從文理兩大類班級中挑選擇出一個班級參演。我們高一(6)班脫穎而出,成為高一年級文理科6個班中的唯一參賽班級,也不知道勁抖是用什麽方法說服樣領導的。勁抖懷著無上的榮耀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我們,我們的心情也很是激動,就像接受了一項神聖的任務一般。

9月30日,也是就國慶節的前一天,我們換好演出服裝,男生穿的是白色短袖襯衣和黑色的西裝短褲,女生穿的是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裙子。我們一行人乘坐校方準備的班車到達演出現場時,場地上已是人山人海,但凡本市的學校,無論小學,初中,高中,還是大學都派出了參演者。

那天上場之前卻出點小意外,我的襪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刮紗了,小腿部分被刮出了一條很長的紗線,這下這可把我給急壞了,因為勁抖一再強調這次的演出是直播,千萬不要給學校丟臉。

在萬般無奈下,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本次排演的負責人陳艾菲,她了解了情況後便把這個情況反映給了帶隊的老師。由於校方很重視這次的演出,臨進場上出了這種狀況,所以排練老師也很是著急。一心想著如何盡快補救,連訓我這事都給忘了。

演出時站在我後面的唐悅發現我不在列隊中,便到後臺來找我,了解情況後,她提出和我換位置,這樣就不會被註意到,可帶隊的老師卻堅持不同意,理由是我們演出隊伍的隊形是按照高矮順序排列的,我如果站到後排,會造成隊伍整體效果的不協調。

如果不能解決襪子的事情,我就只能留在後臺了,可在這臨上臺的幾分鐘內,我怎麽可能找到襪子?一想到全班同學只有我一個人不能上場,急得我差點就掉眼淚了,還是唐悅腦子靈光,提出和我換襪子。對呀,不能換位置,但是可以換襪子的啊。我們可憐巴巴的求了帶隊老師好半天,眼看著不得不入場,又擔心突然少一個人亂隊型,才同意了我們的方案。

我們那天準備的節目是大合唱《在希望的田野上》,我五音不全,從頭到尾都只跟著濫竽充數。我所發揮的最重要的角色便是為隊伍的壯大盡了份綿薄之力。

什麽全程直播,全國觀眾都會看到我們的,這純粹是勁抖的誇大其詞。那天我坐在電視機前看重播,還拉上爸媽一起,好不容易才輪到我們的節目,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們我站在哪裏,鏡頭已經一掃而過,最多就1秒,可能連1秒都沒有。我頓感上當!

就為了這連1秒都不到的時間,我們把差不多半個月的午休時間都花費在了訓練上,而且還隨時不能準時放學我們也無怨無悔。可這樣的結果,我很是心疼自己犧牲的那些午休時間,同時為自己無怨無悔叫屈,同時為自己演出出意外後的焦急、難過感到太不值了。

我接過唐悅手中的襪子跟她道了謝,襪子果然縫的很好,而且還用相同顏色的線做了補救,就這手法估計要到裁縫店才能做到。我看著襪子苦笑著告訴她,這一輩子大概都不會忘記今年的這個國慶了。

那天中午我吃的有點撐,原因是唐悅說要減肥,她說自己是易胖體質,天一變涼就會囤積脂肪,因此要少吃暈,多吃素。黃豆芽一聽,立刻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都給我吧,這罪就讓我一個人受吧。”

唐悅笑著正扒拉著豌裏的青椒牛肉,誰知黃豆芽卻在這時嘴賤的問:“吃素就能不長胖嗎?那熊貓天天吃素,怎麽還那麽胖?”

唐悅很不爽的瞪了他一眼,把本來準備給他的青椒牛肉全給了我,而我偏又經不起誘惑,所以這會只得沿著學樣圍墻轉悠著,消化消化。

圍著學校走了一圈,準備回教室,正好看到秋千上沒人,就坐了上去。剛坐上去沒多久,就隱隱聽到兩個聲音從另一方向的樹林處傳來,想著這樣偷聽似乎不太合適,雖然聽得不太真切,可被人誤會了就不好了。

正準備起身,聲音卻突然提高了,我這回聽的是真真切切的,那人的聲音中帶著焦急,“我那時也是好心,就是擔心你們,怕你們吃虧,所以才會喊老師過去的。沒想到老師喊你們談話……我當時沒想那麽多,真的!”

另一個聲音卻毫不客氣的反駁,“不是我說你啊,你那事做的確實在太不地道了!怪不得別人!”這個聲音聽起一到是有些耳熟,我還沒揣摩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之前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我當時做的確實有些欠妥當,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跟我道歉有個屁用啊!”這回我算是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了,可不就是黃豆芽嗎?

“我也想跟他道個歉,可也要有那個機會啊,你看你能不能。。。。”後面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些什麽。

“算了,看在它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吧。”黃豆芽邊說邊掂了掂手中某位流手歌手的專輯磁帶,“他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你要是願意先服個軟,我看這次的運動會應該是可以順利進行的。”

聽到這裏,我大概也能猜出和黃豆芽說話的人是誰了,也知道陳明偉來找黃豆芽所為何事了。

“那今天放學了,你幫我約他出來,我請你們吃肯德雞。”

……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我也實在沒必要再偷聽下去,便悄悄離開了。從此次他倆的對話中,我得到了三個關鍵的線索,一、陳明偉是個好學生,二、他是個愛在老師面前表現的好學生,三、學校馬上要開運動會。

運動會的項目大都是自願報名的,只有一項是必須集體共同參與的,那就是兩人三足接力賽。兩個人肩並肩,緊挨著的兩條腿綁在一起,步伐保持一致向前跑,這便是兩人三足,至於接力賽,看字面意思就明白了。

我們高一年組一共七個班,每個班派出50人參與,耗時少者勝出。據說這個主意是校長想出來的,為的是讓同學們更加團結友愛,同時也讓所有的人參與進來,體現班集榮譽。至於為什麽不是全體出去動,據說是每個班的人數不一,為了公平起見,每班派出五十名精英參戰。

聽到這個消息後,同學們開始議論了起來。

“同學們。”班長李成站在講臺上示意大家安靜,“其實我們已經想到了一個出奇制勝的好辦法,現在有請我們的體育委員――陳明偉同學。”

“其實這個辦法也不是我一個人想到的。”陳明偉上臺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快說,快說……誰想出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可行!”大家開始不耐煩的催促。

“我們其實可以采取男女搭配的方法,一個男生帶一個女生,這樣可以提高奔跑的速度。雖然校方只要我們派出50個人,但我建議練習的時候,全班同學一起出動,這樣便於我們篩選最佳搭檔。”

他的提議在我看來並沒有多大的建設性,但不知道為什麽還是得到了大多數的一致認可。少數服從多數,就這樣定了下來。

我聽到後排的兩個男生調笑著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可是接下來又有問題出現了,誰跟誰搭配呢?班上的男生比女生多出好幾個呢,要做到一搭一,那是不可能的。

“這樣,我提議。”陳明偉再次走上講臺,“你們先自由組合,剩下的同學由我和體育老師來安排。”

我瞟了眼楊一,他很安靜,看來黃豆芽功不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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