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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院子裏,兩人就略收拾了東西直接走了。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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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的,她不相信保寧長公主——那個孤傲的一個人會做出這樣下作的事情來,只是看如今遼王義憤填膺的樣子,也不像在撒謊,只道:“如今遼王您和我說這些,保寧長公主也不在這,我哪裏知道您哪句話說的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有本事到時候等著您當著保寧長公主的面一起來對質,這才能讓人知道誰說的是對的,誰是說的是錯的?”

這遼王如今正悲痛著,聽到這這話,脾氣也上來了,一甩袖子就出去了。

一旁的春嵐見了卻是如臨大敵,生怕遼王不高興牽扯到她身上,可遼王只是大步流星走了出去,並沒有再多言,到了最後春嵐也是忍不住長籲一口氣。

謝橘年將所有的動靜都看在眼裏,忍不住和春嵐道:“這遼王平時是不是挺兇的?”

她既然知道了遼王不會輕易放她走,她想要離開這裏,就要想自己想辦法了,如今她唯一能夠搭上話的也就是近身伺候她的春嵐了。

春嵐點點頭,用很不標準的京腔道:“奴婢平日裏很少見到遼王有發脾氣的時候,其實遼王脾氣還是挺好的,可真要是發起脾氣來,就連遼王妃都拉不住他。”

謝橘年盤著腿坐在了床上,只到道:“反正如今就我們倆在這兒,也沒事兒,你看我我看你這臉上也不能看出朵花來,既然這樣不如咱倆說說話吧,你和我說說你們這遼王吧!”

一提起遼王,春嵐好像忘了之前那緊張的氣氛似的,用一種極其崇拜的語氣道:“在我們遼東,遼王可算是萬民之王,但凡是老百姓提起他來都是尊敬得很,只說一段王爺比一代王爺更加有本事了,如今咱們王爺不僅減免了老百姓的賦稅,更是免費開設了學堂,讓那些讀不起書、家裏吃不飽飯的孩子去學堂讀書,讀書也就算了,更是讓那些孩子們能在學堂吃飽飯!”

“咱們王爺更是在遼東各處還開設了免費的醫館,讓那種看不起病的人可以去醫館看病拿藥!還記得奴婢小時那年蠻夷來犯,就算是咱們遼軍勝利了,可不少百姓都遭了殃,奴婢家裏也是窮的揭不開鍋,差一點就將奴婢賣了,後來還是遼王從奴婢家那邊經過,知道了奴婢家裏頭困難,說奴婢年紀太小了不適合將奴婢帶回王府去了。”

“從那個時候奴婢就在遼王府長大,雖說是當下人,可和那家裏的姐妹比起來日子也算是極好了最起碼在遼王府頓頓都能吃上肉,要知道原先逢年過節的時候奴婢在家連肉都吃不上了,跟奴婢差不多年紀打的姐妹如今都比我矮上半個頭了,都是從小沒吃飽飯的緣故。”

“而且遼王還派人教奴婢的功夫,奴婢每月還能領月錢都捎回家了,更是讓哥哥和弟弟娶上了媳婦了!”

聽她這話中的意思,好像對遼王十分崇拜似的,想想也是,要不是因為他崇拜遼王,對遼王死心塌地的,遼王怎麽會派他來守著自己了?

謝橘年順著她的話繼續說了下去,“哦,你家裏有很多弟弟妹妹嗎?”

春嵐點點頭,明顯放松了戒備,”奴婢家裏有七個兄弟姐妹,,不僅是奴婢家裏遼東那一代有不少人家裏都很窮,總覺得這孩子生多了就會發達起來,卻沒想過這孩子卻是越生越窮,越生越窮!”

謝橘年循序漸進道:“那你有沒有見過遼王妃?”

就算是西北人淳樸,可春嵐也不是傻子,聽到這話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長寧侯夫人您問這些話做什麽?”

“沒什麽,不過是隨便問問嗎?咱們總得找我們都咱們都認識的人問,要不然我問你們遼東的人,你認識我又不認識,你講的有什麽勁兒?而且我認識的人你又不認識,這話也說不起來啊!”謝橘年就像那村頭的老太太似的笑了笑,若是再露出兩顆銀牙來,那就更加諂媚和慈愛了,“而且我想這遼王這般英俊瀟灑,那遼王妃也肯定是個端莊賢淑的女子,那他們之間關系是不是很好啊?”

“我聽說過這遼王妃是遼王的表妹,這親上加親,一般感情會更好的對不對?”

提起這件事,春嵐卻是有些支支吾吾的,到了最後還是覺得無聊極了,還是開口道:“王妃娘娘是個極好的人,其實奴婢到了遼王府這麽多年也沒有怎麽見過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大多都是待在自己院子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外人都說她是在禮佛,可奴婢總覺得咱們西北人根本就沒多少人信佛的,王妃娘娘怎麽會相信這個?”、

“不過這逢年過節的時候,王妃娘娘會給咱們發紅包,那個時候奴婢還見過王妃娘娘幾次的,咱們西北人生的高大壯實,王妃娘娘雖個子生的高,可卻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了,偏偏膝下又沒有半個孩子,平日裏這日子該有辛苦啊!”

說著,她的聲音更是低下去了兩分,可見這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樣的好八卦,“而且我聽說遼王和王妃娘娘關系不大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遼王難得去王妃娘娘院子裏一次,就算是真的去了,只怕坐不了小半個時辰就走了,換成是天底下哪個女人誰都受不了啊!”

“咱們西北女人彪悍,聽說最開始的時候王妃娘娘也和遼王爭過吵過,吵得那叫一個不可開交,只是遼王卻是一點妥協的意思都沒有,為此王妃娘娘還病過一場,說是王妃娘娘病好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遼王納了幾個側妃娘娘,可遼王依舊沒有動過她們,這幾個側妃娘娘,如今比王妃娘娘更慘了。”

謝橘年不由得想到了保寧長公主,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了,不,不對,男人的話要是能相信,那母豬都能上樹了,如今只試探道:“難道遼王就沒有喜歡的女人嗎?還是遼王已經心有所屬了?”

春嵐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這……奴婢就不知道了,遼王的這些私事哪裏會和我們這些當下人說?”

說著,她更是頓了一頓,似乎有什麽大心事似的。

謝橘年掃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心裏到底想了些什麽,只道:“怎麽,想起什麽了?”

春嵐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似的,“沒……沒什麽!”

這就說明還是有什麽了!

謝橘年卻是道:“方才你又不是不知道遼王說了些什麽,我都是將死之人了,難道還怕我守不住你這個秘密?說吧,反正這又沒有外人!”

她知道遼王說要殺了她,目前也不過是嚇唬嚇唬她的,最起碼如今她看懂了這遼王是看重保寧長公主和丹陽縣主的,要是自己真的被遼王殺了,丹陽縣主可是會恨遼王的。

這一次,春嵐卻是猶豫了好久好久,到了最後才低聲道:“奴婢聽人說過,這遼王的書房裏掛了一張女人的畫像,不過那女人到底是誰,咱們誰都沒有見過!這遼王的書房沒有人吩咐,誰都不能進去了!”

末了,她更是添了一句,“甚至還……包括王妃娘娘了!”

這就有意思了!

謝橘年只覺得那遼王還是個情種了,只試探道:“那你們知不知道這畫像上的女子是西北人還是中原人?”

“中原人!”春嵐想也不想一口就應了下來,“咱們西北人個身形高大,那畫像上的女子聽人說起過,明顯就不是咱們西北人的樣子!”

說著,她更是意識到不對勁的,遼王可是王爺啊,他想要什麽樣的女子沒有,為什麽一直不肯親近女人?

她這邊在沈思,謝橘年也已經確定了遼東到了如今還是牽掛著保寧長公主和丹陽縣主的。

既然這樣,她也就放心了,心裏想著能不能撮合撮合遼王和保寧長公主,畢竟她聽丹陽縣主說過,這保寧長公主也過得很苦,飽受相思之苦,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了!

她也就重新振作起來了,要春嵐陪著她出去散散步,畢竟在床上昏睡了這麽久,得活動活動筋骨。

春嵐好像也意識到自己方才說的太多了,當她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極為小心謹慎,只允許她在這院子裏活動一二。

謝橘年想著自己要和春嵐搞好關系,也就答應了,可一方小小的院子根本就看不出這兒是哪兒,而且就是這麽一方小小的院子,她就能看到這墻上,門口,屋檐上到處都守著人,想必是怕有人將她帶走了。

越逛,謝橘年越是覺得心冷,索性到了最後還是回房呆著了,只是這人一閑下來就容易多想,想到了沈易北和平哥兒、安安,心情不由得低沈了下來。

春嵐也察覺出來了,“你是不是想家了?”

謝橘年點點頭,“我想我的丈夫和我的孩子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會不會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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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嵐雖沒有當過娘親,可也是從小被賣到遼王府的,就算遼王府再怎麽好,依舊是會想念家人的。

如今她在京城自然也是想念家裏的親人,只覺得感同身受,“你放心,他們肯定會沒事兒的!要是真的想念你家裏的人,覺得難受,就和奴婢小時候一樣,多吃些好吃的,這吃飽了,暖和了,也就不會太過於思念家裏的人了。”

謝橘年看著面前的春嵐,只覺得這丫頭就是面上看著有些兇悍,可實際上卻是沒有壞心腸的,“你也不想想你小時候在遼王府用這法子有效,可我如今都多大年紀了?怎麽會吃些好吃的就忘記一切了?好了,你也不用多勸我了,我一個人坐會兒就好了!”

春嵐見著她心意已決,又勸了她幾句,自己則遠遠在一旁坐著,生怕她出了什麽事兒。

謝橘年坐在這兒是越想越難過,每到深夜來臨的時候,這人的情緒總是會放大無限倍,如今她只想著沈易北有沒有四處在找她,想著平哥兒和安安有沒有想念她?

雖說平哥兒和安安的身邊也有乳娘,她也是在親自照顧兩個孩子的,兩個孩子如今也半歲了,會認人了,一看到她就手舞足蹈的,看起來高興極了,也不知道沒有她的陪伴,平哥兒和安安會不會鬧騰,越想,她心裏越是著急,到了最後更是淚眼婆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昏昏沈沈睡了過去。

此時在長寧侯府的書房之內,沈易北更是氣得將滿屋子的東西都砸了,氣急敗壞道:“你們一個個都是廢物!我養了你們這麽長時間,你們的功夫學了這麽長時間,到了如今這都幾天了,卻說半點蹤跡都沒有?這是京城,可不是遼東,我讓你們在京城找個人你們都找不到,當初找安安是這樣,如今找橘年又是這樣!”

追風帶著一群人立在書房裏,卻是連吱都不敢吱一下,的確是他們無能,早先沒人護住夫人,如今更是沒有找到夫人的蹤跡。

沈易北卻是越來越氣,越來越急,那夜他從書房回去之後就沒有看到謝橘年,那個時候他並沒有多想,只以為謝橘年是去看平哥兒和安安了,只是他剛去凈房梳洗完了,就聽見追風匆匆忙忙來報,說是謝橘年被人擄走了。

這京城之中誰能有這麽大的膽子?當時他想也不想就知道那人肯定是遼王,原本他以為這遼王對京城一帶並不熟悉,他找上兩日就能將謝橘年找到了,可沒想到找了這麽多天卻是連橘年半點蹤跡都沒有。

而他打從那一天之後卻是連澡也沒洗,胡子也沒刮過,如今看起來極其潦倒悲傷,那兇神惡煞的模樣更是極為駭人,也難怪丹陽縣主看到他好幾次都被嚇哭了。

沈易北只道:“去找!再去找!你們都去找,不將人找回來,你們就不要回來見我了!”

追風掃了下面的人一眼,還是大著膽子上前道:“侯爺不是小的們不去找,而是這京城上下咱們能找的地方都被找遍了,壓根都沒有找到夫人的影子,至於三皇子的府邸,我們也都找過了,壓根就不知道夫人到底被藏在哪了。”

說著,他該是頓了頓,大著膽子道:“而且他們都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眼了,都沒有好好吃飯了,我看不如就讓他們下去歇一歇!”

沈易北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去,追風卻是不敢再說話了。

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顧玉聽到這話,終於忍不住了,“北哥,就讓他們下去歇一歇,磨刀不誤砍柴工,得讓他們休息好了才能去找橘年,我興國公府那邊還有些人,我讓他們先去找!”

其實他也知道我謝橘年怕是找不到了,原先白天的時候想要找人都找不到,更別說這夜深人靜了,去哪裏找人了?這麽多天,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只是這話他卻不好對他北哥說,他心裏雖著急,可到底還是有些分寸的,不像他北哥連分寸都沒有了,這腦子已經亂掉了。

說著,他更是道:“而且北哥你想著遼王抓橘年做什麽?還不是為了逼你就範?這遼王還沒有遞消息過來,你就不能亂了陣腳,遼王巴不得就見到你這樣,到時候他提出什麽條件你都會答應的,到時候豈不是完了?”

沈易北沒有說話,半晌才低聲道:“到時候不管遼王提出什麽條件,我都會答應的,不管什麽條件,哪怕是要了我的性命,我都會答應的!”

顧玉只覺得他北哥腦子真的是壞掉了,只道:“北哥我知道你心裏著急,可你想想我們連遼王的意圖是什麽,而且不是還有保寧長公主和丹陽縣主在麽?你啊,就先別著急了,先去歇一歇,想想該怎麽面對接下來的事情,要不然等著橘年回去了,你病倒了,今天還得照顧橘年,你說是不是?”

沈易北點點頭,絲毫沒有下去休息的意思,他不去歇著,顧玉也只能在旁邊陪著他,他的北哥幫了他那麽多次,如今他也要好好陪著他北哥了。

至於周六,原本也是打算過來的,只是莫愁如今胎位不穩,周六在這邊的時間並不算多,他們倆正在坐著,顧玉只下去張軍小廚房端了一些吃食過來。

只是,沈易北這還沒開始動筷子了,這外頭傳來了杜秋娘的聲音,“侯爺,侯爺,您過去看看吧!平哥兒和安安又在哭鬧,不停的鬧騰,奶娘是怎麽都哄不好!”

兩個孩子都已經會認人了,每天到了晚上都會有謝橘年抱著他們玩一會兒,這半年來從沒有間斷過,如今突然不見了娘親,他們倆雖不能說話,卻也只能用哭聲來宣揚自己的不高興了。

但凡其中有一個孩子哭,另一個也跟著張嘴哭了起來,兩個孩子一哭,那沒小半個時辰是停不下來的,聲音是震耳欲聾,哭到喉嚨嘶啞也不怕,奶娘怕她們哭壞了嗓子,該用的法子也都用了,可卻是一點都不奏效。

如今唯一能牽動沈易北神經的除了謝橘年的消息,就是兩個孩子安危了。

沈易北一聽到這話,就大步流星的趕到了內間,果然見者安安和平哥兒兩個人在比賽哭,兩個人哭的臉都紅了,特別是安安更慘,嗓子都哭啞了,旁邊站著手足無措的奶娘,根本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沈易北上前一手抱著一個孩子,就要跟著他們一起哭,眼眶也跟著紅了,“好了,兩個乖孩子別哭了,我一定會把你們娘親找回來的,哪怕天涯海角,哪怕是我耗盡全部的東西,也會將橘年找回來的!”

這話不知道是在對兩個孩子說,還是再對他自己說了。

一旁的奶娘只道:“侯爺,照著這樣的哭法,姑娘的身子一定會哭壞的,奴婢看不如要劉太醫那邊給姑娘熬些湯藥,吃下去說不定能好一些!”

沈易北皺眉道:“是藥三分毒,如何能讓她吃藥?她還這麽小,要是真吃出個什麽三長兩短來,你是要負這個責任嗎?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那乳娘不敢說話了,杜秋娘上前輕聲道:“侯爺,方才老祖宗那邊差人過來了一趟,只說如今夫人不在府中,要不將兩個孩子抱到老祖宗那邊去,因您平日裏忙著找夫人,這兩個孩子有老祖宗那邊照顧著,您也能夠放心些……”

沈易北搖搖頭頭,“老祖宗年紀大了,這些年操的心不算少,好不容易到了晚年能夠過幾天舒坦日子,如何能為了這種事打擾她老人家的休息?”

“更何況平哥兒和安安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這哭起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停得下來的,還是就讓他們住在芙蓉園吧,我想橘年的時候有他們倆陪著,心裏也能舒服點!”

聽到這話,杜秋娘眼眶發澀,想著這樣也好,正好丹陽縣主也在芙蓉園中住著,若是閑暇的時候還能照顧一下平哥兒和安安了。

如今的沈易北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將,平哥兒和安安交給誰都不放心,兩個孩子也不知是被抱在父親的懷裏,還是真的哭累了,到了最後卻是漸漸停了下來。

見著他們睡熟了,沈易北才將他們倆兒交給奶娘好生照顧著,“放心,你們要是能照顧好平哥兒和安安,我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那幾個奶娘惶恐應了一聲,也就下去了。

沈易北一個人坐在書房裏頭,又是一夜無眠。

到了第二天,他眼瞼下面的青紫越發明顯了,這丫鬟婆子沒一個敢湊上前和他請安,如今也就杜秋娘膽子大些,敢上前與沈易北說話,“侯爺,您這樣子還是別去宮裏了吧,好生休息著!”

沈易北搖搖頭,擡腳朝著外頭走去,剛出了院子門,一支箭就飛了過來,直接插在門上!

這身旁的丫鬟和婆子叫成一團,追風更是擋在了沈易北跟前,“快,來人!來人!快保護侯爺!”

沈易北卻是沖他揮了揮手,絲毫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直接走了過去,將箭拔了出來!

果然如他所料,這箭上插著一張字條——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字條就是遼王派人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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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北看著上面那剛勁有力的字跡,越往下看,這臉色卻是越發難看,不過難看之後卻浮現出幾分欣喜來了。

一旁的追風簡裝,只道:“侯爺,是不是有夫人的消息了?”

沈易北點點頭,卻又搖搖頭,“橘年就是在遼王手上,如今遼王肯遞消息過來,那也就是好死了,遼王今晚約我在城外見面……”

“侯爺……”這沈易北的話音還沒落下,追風就連忙道:“您可不能去,萬一這遼王設下了埋伏怎麽辦?兵不厭詐,小的怕遼王會又什麽奸計……”

沈易北掃了他一眼,苦笑道:“事到到如今我還有什麽可怕的了?只要能將橘年找回來,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可追風卻是不答應,只是他不答應也沒用。

追風沒辦法,只能喊了顧玉和周六前來,後來想了想,他把丹陽縣主也喊來了。

丹陽縣主也顧不上什麽男女大防了,直接去了沈易北的書房裏頭,這幾天她也是吃不下睡不著,就算是有嬤嬤將她的嫁衣拿過來,將她的嫁妝冊子拿過來,她也沒有去研究的心思,只要一閉上眼就想到她的橘年姐姐,更是沒想過她的父親會抓了她的橘年姐姐,這怎麽能成?

就算是世上有血緣親情這麽一說,可是在這一刻她還是恨遼王的——那個從沒有養育她,管過她的父親。

等著丹陽縣主步入書房,就見著周六和顧玉在沈易北一左一右,按住沈易北的肩膀,好像他們一松手,這沈易北就要跑了似的。

特別是周六,說的臉紅脖子粗,“……北哥,你不能去,你一定不能去!那遼王詭計多端,誰知道把你騙過去做什麽?也許橘年根本不是在他的手上了,他只是將你誆騙過去,再想要對你不利,那遼王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這話說的好像那遼東人殺了他全家似的!

丹陽縣主就算是怨恨遼王抓走了謝橘年,可不管怎麽說遼王都是她的親生父親,如今聽到周六這話,面色一黯。

顧玉眼尖,看到她來了,拍了周六肩頭一把,“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說話註意點!”

畢竟這遼王可是他未來岳父了,再者說了,周六當著丹陽縣主的面說這些也太過分了,“北哥不去見遼王,怎麽能將橘年找回來?咱們都找了好幾天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去哪找?”

說著,他更是看向沈易北道:“北哥,我不是說不能去,只是你不能一個人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真的發生了什麽事兒那該怎麽辦!”

沈易北掃視他們一眼道:“放心,我有分寸的,你們也別勸我了!”

丹陽縣主緩緩朝屋內走去,只道:“是啊侯爺,顧玉說得對,你不能一個人去!若橘年姐姐在這兒也一定會攔著你的,你就算是不替自己著想,也得替橘年姐姐想一想,替平哥兒和安安想一想。我們都想要救橘年姐姐,只是得講究方法才是!”

就算是平日裏半點不著調的丹陽縣主,如今也開始勸他來。

周六給了丹陽縣主一個讚許的眼神,只覺得難得有人站在他這邊了,“是啊,北哥我就是這個意思,你可別人沒救到將自己給搭進去了,我可聽說了,這遼王在遼東可是吃人肉喝人血的,所以遼王才會那麽厲害了,說不準這遼王見了你,也把你給煮了吃了……”

這周六還真是個豬腦子!

沈易北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周六見著沒人搭話,環視了眾人一圈這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的話又說錯了,忙道:“丹陽縣志,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雖說那遼王不是什麽好東西,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可也有老鼠生出鳳凰呢,你呢,你就是鳳凰……”這話越說越沒調了!

最後還是沈易北最後輕咳一聲道:“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們誰都別跟著,我一個人去!哪怕就是只有一分一毫的希望,我也不會放過的!”

只要他一想到謝橘年如今不在他身邊,也許還在吃苦受罪,他這心就像是刀子在割似的。

周六和顧玉他們又要開始勸了,沈易北索性不聽他們勸了,只讓追風送客。

這顧玉就算是臉皮再厚也不好再呆了,只是這個時候還早,顧玉和丹陽縣主兩人在花園裏散步,丹陽縣主和顧玉兩人都是憂心忡忡的樣子,顧玉只沒話找話道:“放心,橘年會沒事兒的,有北哥出馬,一定沒有搞不定的事情!”

他這話不知道在安慰丹陽縣主還是在安慰自己,方才反對的最厲害的那個人也不知道是誰了。

丹陽縣主緊咬薄唇,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好久才道:“顧玉,你覺得……他會害長寧侯嗎?”

這話說得顧玉都不知道如何接了,他不覺得遼王是個好人,正因為生在這武將之家,所以從小到大對於遼王的傳說聽到了很多,但在戰場上任何一個有殺伐決斷能力的男人都不可能是一個好人的,不能說是完完全全一個好人。

兵不厭詐!

越是到了這個時候,就算你使出了再多的陰謀詭計,只要最後你贏了,別人也不會去在乎,所以他也跟著沈默了,“我,我也不知道!”

丹陽縣主忍不住哭起來了,只道:“如今橘年姐姐落得這樣一個下場,若是長寧侯再搭進去了,這輩子我算是沒有臉再見平哥兒和安安了,顧玉,你一定要幫他,一定要幫幫他們啊!”

顧玉被他說得心亂如麻,他知道自己要去幫忙,可如今就像是無頭蒼蠅似的,不知道怎麽去幫。

丹陽縣主更是道:“顧玉你看這樣行不行?到時候我跟著長寧侯一起去城外,他可能會對長寧侯做什麽,可一定不會對我做什麽的,到時候我來和他周旋,你們了,就去救出橘年姐姐!”

“哪有你說的這麽簡單,你是不是話本子看多了?”顧玉看向她的眉眼之中帶著幾分寵溺,只道:“遼王哪有你想象中這麽笨?要真是有這麽笨,我們早就將橘年找到!,好了,你就不要吵去要去了,萬一到時候你跟著北哥去了城外,被人誤傷了怎麽辦?我可是會心疼的!這種事就交給我們好了,你就安心在這長寧侯府準備嫁衣好了。”

丹陽縣主原本還打算再說些什麽,都一聽到這要嫁人的話,只羞紅了臉,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

但是她說的這些話顧玉卻是聽進去了,等著送了丹陽縣主回去了,顧玉只找到了周六,兩人都不放心他們北哥一人去城外,更是怕這沈易北有去無回,到了最後周六更是要哭出來了,“不,不行,咱們倆就跟著一塊去吧!萬一真的有什麽事兒,咱們三個死在一起,黃泉路上也不會太孤單!”

顧玉如今有了丹陽縣主可不想死了,他死了,丹陽縣主怎麽辦,“我覺得我們還是不去的好,這是遼王定的地方,萬一遼王設了埋伏,帶了人,我們去再多的人也只是一個死字,我看最好的辦法就是北哥也不去!”

周六一聽到這話也嚇了一大跳,“要是北哥不去怎麽救橘年了?這下子,北哥怕是會恨死我們的!”

顧玉腦袋瓜子滴溜溜轉著,到了最後只道:“這追風的身形和北哥的身形差不多,我看不如就讓追風假扮北哥去會會遼王,而且北哥又沒怎麽見過遼王,說不準到時候都認不出這人是不是北哥了!”

“而且追風在北哥身邊之後這麽多年,這北哥的言行舉止,北哥的功夫也學得十足十了,放心,不會有事的!”

至於他北哥,他已經想好了,到時候就想方設法將他北哥留下來,到時候不管是下藥也好,還是施針也罷,都將他北哥留在這裏。

他們倆一拍即合,只覺得這個辦法是好得很,只找到了追風,追風一聽到這個辦法,就差感動的哭出來了,哪裏有說不好的?

到了最後沈易北晚上準備出門的時候,顧玉和周六假裝依依不舍的將他送到了門口,沈易北今日一身玄色勁裝,只道:“放心我會平安無事回來的!”

頓了頓,他更是道:“我會帶著今年一起回來的!”

周六顫聲喊了一聲“北哥”,他這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顧玉打斷了,“好,北哥一路走好,咱們兄弟明天晚上再好好吃頓飯!”

省一百點點頭,剛轉身,這顧玉就眼及手快,將手中的銀針插到了沈易北後腦勺,就算是沈易北向來是小心謹慎,卻從來沒有防著過他們,如今看著他們兩人的面孔在自己眼裏是越來越迷糊,卻是漸漸倒了下去。

周六開始還是嚇了一跳,後來見著他北哥歪歪扭扭倒在他跟前,這才放心下來,“方才你是沒看見北哥那眼神,就像要將我們倆吃了似的!”

顧玉也只覺得心虛的狠,拍拍手道:“不管是北哥要殺要剮,等他醒了,再說好了,咱們倆先將他扶回去,晚上夜深了,這個露水重,當心別染上風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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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和周六將沈易北攙扶到院子裏,追風才緩緩從暗處走了出來,今日他也是身穿一身玄色的勁裝,走路也是刻意模仿沈易北的動作,遠遠看過去就像是和沈易北一個模樣與刻出來似的!

顧玉籌劃和動手的時候沒什麽感覺,這個時候卻有些怕了,只讓周六先將沈易北攙扶回房間,這才對追風道:“今日是成還是敗就靠你了!你也要小心謹慎,要是你也有個三長兩短,北哥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追風點點頭,臉上寫滿了鄭重,“世子爺你放心,我一定會小心行事的!侯爺從小對就我像是親哥哥似的,能夠為他分憂解難是我的榮幸,我定會將事情做好,更是會將夫人救回來的!”

其實今日也不是他一個人前去,他身後還帶著沈易北的暗衛和興國公府的暗衛,不過那些人都是遠遠跟在他的身後,按理說已經算是萬無一失了,只是還是小心些為好!

顧玉拍拍他的肩,只道了一聲保重,追風,這才出去。

沈易北只覺得自己睡了長長的一覺,他只覺得從來沒有睡得這麽久過,自從謝橘年出事之後,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如今只覺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只是這一覺裏卻是噩夢不斷。

有的是夢到了平哥兒和安安長大了,有的是夢到謝橘年出事了,有的還夢到一家四口團聚了,按理說這也是個好夢,只是夢著夢著他卻發現到了最後謝橘年卻是不見了。

怎麽能這樣?橘年去哪兒了?

沈易北想要喊卻喊不出來,耳畔更是傳來了周六那擔憂的聲音,“顧玉,你說你小子到底會不會辦事?你口口聲聲說著銀針是你太祖父留下來的,用了不會有什麽副作用,怎麽北哥到了今天還沒有醒?要是北哥真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

顧玉也是一籌莫展,撓頭道:“這……這我怎麽知道?我也是聽我祖父一次無意間說起來的,說這銀針好用的很,只是到了北哥這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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