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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院子裏,兩人就略收拾了東西直接走了。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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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嗯……不過我還是聽我祖父講過,這老遼王去世之前給遼王定下了一門親事,如今的遼王妃好像是老遼王妃的外甥女,說起來也算是親上加親了。”

“咦,你不說我倒是沒想起來了,說起來也是奇了怪了,我好想聽我祖父說過若是沒有意外的話,這遼王應該會將王位傳給遼王故去大哥的兒子,一般來說,若是遼王有兒子怎麽會將王位傳給別人?難道……這遼王沒有兒子!”

他這話音還沒落下,就被周六給打斷了,“怎麽可能!這遼王是什麽人,身邊是數不盡的美女,怎麽會膝下連個兒子都沒有?我看這遼王就是看重情義之人,說不準是想著要是大哥沒死,他這王位就是他大哥的,如今想要將王位重新還給他大哥那一脈了!”

對於遼王,曾與縱橫於京城內外的小混混周六還是極為崇拜的,這崇拜的級別也就僅次於他的北哥了。

“你放屁,你說你什麽都不曉得在這兒瞎說什麽了!我和北哥說的可都是正事兒!我還從沒聽過,這誰繼承了王位還會將位置還回去的!”顧玉在這一點上,是極其瞧不上周六的,沒好氣道:“我可是聽我祖父說過,這遼王大哥的長子可是從小就養在這遼王身邊的,是當做未來世子爺在培養的,那就說明遼王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的!”

周六如今覺得自己立了大功,這脾氣也是漸長,“你才放屁了!你都說了遼王從小將他大哥的長子養在身邊,人家遼王就知道自己生不出兒子來了?這遼王如今也就三十多歲了,要是想生兒子還不簡單嗎!肯定是遼王會將王位傳給他大哥的長子的……”

他們倆兒就算是幾歲的小孩子似的,你爭我奪的。

沈易北也懶得管他們倆兒,一個人想著心事獨自朝前走著,他走了很遠,卻越是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了……這丹陽縣主和寶琳長公主長得並不像,反而著丹陽縣主長得有幾分像遼王了,也就是遼王生得魁梧英俊一些,丹陽縣主是個姑娘,臉上帶著幾分稚氣和孤傲。

仔細想想,好像也就丹陽縣主的嘴巴長的像保寧長公主,那一雙眸子和一對眉毛簡直和遼王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想及此,他愈發篤定丹陽縣主就是遼王的女兒了!

只是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遼王為何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要了?這保寧長公主為何又帶著丹陽縣主在別院一住住了這麽多年……

他滿心憂慮的回到了長寧侯府,在門口卻見著丹陽縣主正拉著謝橘年在商量嫁衣的樣式,丹陽縣主一掃對之前什麽事都不上心的模樣,對自己的嫁衣可謂是有諸多要求的,這太素淡的不行,會顯得喜氣不夠,可若是花樣太繁覆的也不行,會顯得太過於莊重和老氣,更別說如今正值民不聊生之際,若是她在嫁衣上頭花費了太多心思,萬一被旁人瞧見了,會被嚼舌根子的。

她可不想讓自己的皇帝舅舅和娘親背負著罵名了,更不想讓自己未來的夫君和夫家也被人唾罵。

所以為這個事兒,謝橘年也很是頭疼,只道:“……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麽樣?我看不如就按照之前公主出嫁的慣例來,這樣嫁衣的樣式也顯得大方一些,上頭更是繡了蓮花和牡丹花,你看行不行?”

丹陽縣主撅著一張小嘴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顯然還是有些不滿意。

謝橘年耐著性子道:“我看就這樣吧,別人怎麽著你也就怎麽著好了,這樣也不會落了罵名出來!大不了我到時候再讓那些繡娘在你的袖口和領口處繡上幾圈金絲藤蔓,比別人的衣裳好看些華貴些,你覺得好不好?”

丹陽縣主這才覺得心裏稍微舒服些,可還是覺得不滿於,忍不住嘀咕道:“可我覺得之前公主出嫁的衣裳都醜死了,還沒弄外頭繡娘繡的好呢!”

謝橘年掃了她一眼,道:“我也想過,只是如今想請外頭的繡娘趕工怕是來不及呢!別人出嫁都是兩三年前開始準備了這些了,那嫁衣是請了江蘇一帶最好的繡娘繡兩三年才能繡出來的,自然是好的,只是如今距離你嫁給顧玉也沒多久了,哪裏改的過來?若是你願意,等一等倒也無妨,再等上兩三年就好了,反正你如今年紀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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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橘年這話音還沒有落下,丹陽縣主就忙道:“不成,不成,就按照你方才說的那樣就好了,到時候用金線在袖口和領口繡藤蔓,我覺得挺好的,好,咱們就這樣定下了!”

就連沈易北在門外聽到這句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丹陽縣主被保寧長公主護得太好了,簡直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等著他走進去了,丹陽縣主已經忘卻了方才的不快,就是一副高高興興的樣子,“侯爺,你看今天姐姐給我選的這個嫁衣料子,你覺得好不好看?”

這一對小夫妻還真是謝橘年和沈易北的迷妹和迷弟,一個是極其崇拜沈易北,另外一個則是極其崇拜謝橘年,就連這出嫁時嫁衣的料子,都要用的與謝橘年一模一樣,只覺得這樣才是最好看了。

沈易北連連說不錯,末了更是道:“……到時候顧玉見著你穿上嫁衣的樣子,一定會喜歡的,哦,今兒顧玉還和我說起你了,他說你喜歡吃福橘,如今雖不是吃橘子的季節,可也不是完全沒有的,到時候他托人他說到時候托人給你捎一些回來,不過這個季節正是容易上火的時候,這個時候的橘子太酸了,你可不能多吃!”

這可是有規矩的,未成親的小夫妻,兩人在成親之前,定親之後是不能見面的。

便是厚臉皮如同丹陽縣主聽了這話也羞紅了臉,“你瞎說,顧玉才不會說這些話來羞我了!”

只是她這話音剛落,就想起來她好像是和顧玉說過自己喜歡吃福橘了。

沈易北笑了笑,只與謝橘年相視一笑,沒有再說話。

丹陽縣主卻是一咬牙一跺腳也就出去了,末了在門口拍拍巴掌,“我可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最好能趕快給平哥兒和安安生個弟弟妹妹才好了!”

一說完這話,她是一溜煙的就跑了。

沈易北聽到那丹陽縣主的腳步聲漸傳漸遠,這笑容也是漸漸隱匿下去了。

謝橘年很少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神色,一見,心中一驚,忙問怎麽了。

沈易北將今日的所見所聞都道了出來,最後更是長嘆了一口氣,“回來之前我就猜丹陽縣主十有八九是遼王的女兒,可如今看著她的神態舉止,只覺得這丹陽縣主肯定就是遼王的女兒了,女兒肖父,我看他們倆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越看越像。”

“只是這話該怎麽和丹陽縣主說了?我想保寧長公主處處瞞著丹陽縣主,定是有她的原因的……而且這件事皇上不提,保寧長公主不提,誰都不敢提,如今我怕這件事會鬧得軒然大波!”

不得不說,這丹陽縣主還真是命運多舛啊!

謝橘年開始也是嚇了一大跳,後來轉而一想這件事好像也是在情理之中的,“這保寧長公主心氣有多高,咱們是都知道的,丹陽縣主的身世,這京城的婦人沒少議論過,只說那凡夫俗子保寧長公主肯定是瞧不上,當初還有人說過這丹陽縣主是興國公的孩子了,後來還有人說怕是保寧長公主連興國公都瞧不上,放眼京城內外,還有保寧長公主瞧得上的人嗎?”

“說那個人是遼王,這我倒是有幾分相信的!就連我對戰事不關心,對遼王不了解,可遼王的名字連我都聽說過了……只是如今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關鍵是當初發生過什麽,保寧長公主為何要隱藏這件事情?遼王又為何不顧一切回到了遼東?”

沈易北想了一路都沒想清楚,只搖搖頭,看向了謝橘年,卻見著謝橘年也是緊蹙著眉遇。

他忍不住笑了笑,摸了摸她的發絲,“好了,好了,別想這件事了,就想多了傷神!這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只怕不出幾日,這真相就要大白了!”

聽到這話,謝橘年的眉頭倒是蹙的愈發厲害了,“這真相到底是怎麽樣的?我不在乎,畢竟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保寧長公主和遼王這樣做肯定是有他們的原因,他們既然選擇了這樣做,就要為當初的事情承擔後果,我擔心的只有丹陽縣主。”

“如今丹陽縣主也就十幾歲,她本就已經經歷過那樣多的事情,她這身世鬧出來了只怕又是一場軒然大波,有心人還會將當初她和四皇子的事情也會鬧開來的,這老興國公和顧玉可能不在乎,可興國公府難道還能不在乎?退一萬步說,到時候顧玉也生出退縮的心思來怎麽辦……”

“你放心,顧玉不是那種人的!”沈易北對自己的還兄弟還是有信心的。

謝橘年方才也就是隨口一說,其實也不是很擔心顧玉,只道:“關鍵是單眼顯著這樣子,丹陽縣主……唉,你也看到了,如今她心思極其敏感,這旁人要是說錯了一句話,就會惹得她半天不高興,只怕自己是配不上顧玉,如今要是又鬧出自己身世這件事兒了,我就怕她會更加胡思亂想的。”

其實若是丹陽縣主真的是遼王的女兒,那也是公主了,隨隨便便配京城哪家的公子哥兒都是綽綽有餘的,可偏偏那個人是顧玉。

這件事卻是要從很久之前講起了,自古以來這遼王都不太平,要不是因此,這開國皇帝也不會封一個異姓王了,要知道放眼歷朝歷代,也就遼王一個異姓王了。

其實這歷代遼王也是有這個實力的,其實吧這種事情換成了任何人心裏都會不舒服的,覺得自己要實力有實力,要本事有本事,要軍隊有軍隊,要糧草有糧草……什麽都夠了,可偏偏就是那開國皇帝運氣好,這才坐上了皇位,心裏怎麽可能舒服?

這心裏一不舒服,他在遼東那一帶蠢蠢欲動了,歷代皇帝也不會放任者他們為所欲為,自然是要全權鎮壓的,只是京城之中數的過來的武將世家也就那麽幾個了,最出名的就是興國公府了。

自古以來不知道多少興國公府的男兒死在了遼東,所以說這興國公府的人最恨的也就是遼王了,也就是那老興國公是個鐵血錚錚的男兒,拿得起放得下,知道整件事要怪的不是只有遼王了。

可老興國公這樣想,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會這樣想啊!

說到這兒,沈易北臉上是半點笑意全無,“明日我去試試看顧玉那邊怎麽想的,我覺得依照顧玉的性子應該不會就隨隨便便妥協的!”

說起來他更是道:“好了,別去想這些糟心事了,聽說平哥兒最近的食量越發大了,瞧著倒是比安安長大了許多!”

往日謝橘年一說起自己孩子那就是眉開眼笑的,如今也是這般,臉上隱隱約約帶了幾分笑意,“這劉太醫來過幾趟了,說是平哥兒都快趕上了足月兒生的孩子了,平哥兒那邊倒是沒什麽大礙,以後定是個活潑可愛的哥兒!只是安安那邊……我卻是有些擔心,他這些日子臉色雖比之前剛抱回來的時候好了不少,可瞧著精神氣還不是十分好,這可怎麽辦啊!”

“不著急!這安安總得多養些日子才是!她缺什麽,只要她要的,我都會給她找來的!”沈易北是太了解謝橘年,知道不管謝橘年到什麽傷心事,只要說起兩個孩子,她就會高興起來的。

果真如此,兩人說了一下平哥兒和安安,謝橘年臉上的不快消散了不少,到了最後兩人更簇擁在了帳幔之間。

這沈易北可是記得丹陽縣主說的話了,要給平哥兒和安安添個弟弟妹妹的嗯,不行,這一個還不夠得多生幾個才行。

原先他只覺得自己不喜歡孩子,可別人的孩子與自己的孩子那可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對自己的孩子他是覺得怎麽看都看不夠的。

此時此刻,這長寧侯府的芙蓉園內是一片旖旎。

可宮裏頭的禦書房內卻是一片沈寂,皇上強撐著身子坐在那龍椅上,下首坐著的則是一言不發的寶琳長公主。

皇上也急了,他可是強撐著身子起來同保寧長公主說事兒的,可不管他說什麽,丹陽縣主壓根就不理他,到了最後他只深吸一口氣,“”保寧,你到底怎麽想的?這件事到底成不成?你倒是說句話呀!”

“怎麽?當年父皇將我賣了還不夠?如今皇兄還想再將我賣了?”保寧長公主一張孤傲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來,冷笑一聲道:“眾人都說身在皇家皆是不幸,如今我算是真正明白這話中的意思了!這些年我受的委屈還少嗎?難不成如今皇兄還想再為了皇位將我舍出去?我倒是想要問問皇兄,父皇臨死之前交代你的那些話,你都忘記了嗎?還是父皇和皇兄想的一樣,在你們心中這世上就沒有什麽比皇位更重要了,是不是?”

皇上一下子噎住了,只道:“保寧,朕不是這個意思,朕這不是在這好聲好氣和你商量嗎?”

不管是先皇還是皇上,都覺得虧待了保寧長公主,所以才會對著保寧長公主低聲下去的,嗯,不是他們是這樣覺得,而是事實本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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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寧長公主只覺得聽到了這樣的話,只覺得很好笑,冷聲道:“商量什麽?皇兄你要和我商量什麽?商量來商量去,還不是就那麽幾句話,要將我送到遼東去?皇兄,您連當年的父皇都還不如了,當年的父皇好歹還念及著我是他的女兒,不忍心傷我太深,可在皇兄心中,不管是誰怕都及不上這皇位吧?今日我就明明白白將話撂在這兒,我是不會去遼東的,更不會去見遼王!至於你們……若是有本事守住了皇位,那我佩服你們的本事,若是守不住這皇位,拱手讓人就算了,反正遲早這皇位也是要任由別人奪去的!”

????“我從來沒聽說過哪朝哪代的皇位是由一個女人來守護的,今日我來守護這位置,等著明日我死了了?我死了,你們打算該怎麽辦?”

????皇上被她噎得徹底說不出話來。

???保寧長公主卻還覺得不夠,只覺得要將自己的心裏的怒氣全部發出來才舒坦,“若是你們真的敢逼,明日只怕就會見到我的屍體了!皇兄,我可不是嚇唬你的,我的性子是怎麽樣的,你比誰都清楚的!”

???皇上這是徹底嚇壞了,只道:“保寧!保寧!別這樣!別這樣!有話好好說,若是你真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讓我如何去見九泉之下的父皇和母後啊!”

????父皇和母後?

????保寧長公主想這兩個人,臉上依舊沒有什麽異常!這母後已經去世多年,她甚至有點想不起母後的臉!

???在她印象裏,她的母後是一個端莊賢淑的女人,當然這也是外人看來覺得的,其實任何女人都是善妒的,她的父皇有很多妃子,母後當著外人是一副端莊賢淑的模樣,可背地裏不知道多少次發了多少次脾氣。

????那個時候她的皇兄是兒子,頗得父皇喜歡,她是個公主,小的時候她的很多次怨恨她為什麽不是個兒子,怨恨九王爺那麽得寵,若她是個兒子,是不是就能讓她父皇多來看她母後幾回了?

????只是到了後來,她極其得她父皇的寵愛,所以她母妃這才漸漸對她有了好臉色,有的時候她父皇三兩個月不去她母後的院子裏,她母後便挑唆著她去找她父皇。

????那個時候,她為了討她的母後高興也時常去做這種事。

????只是有些道理,她卻是漸漸大了才懂得,母後壓根就不疼她!

????至於她的父皇,對她一直都是很好的,只是十五年前的那件事除外!

????就因為那麽一件事,她對她的父皇卻是徹徹底底死心了,甚至到了如今,她依舊覺得生在皇家是一件極其不幸的事情,生而為皇家女,便要一輩子要為皇家做打算!

????想及此,她嘴角的冷笑更甚,“皇兄,你算是說錯了!要是父皇和母後知道如今你這樣想了,我想他們也會讚成你的,說什麽要好好照顧我……在他們心裏,在你們一個個心裏和眼裏,何曾將當成過一個人?就連父皇……皇兄啊,你可知道當年父皇曾說過什麽話?他說既然我不願意跟著遼王去遼東,也不能跟著他去遼東,說要將丹陽打掉!”

????“丹陽,丹陽……她是我的孩子,是她的外孫女啊!他,他怎麽能說出那樣的話來?還口口聲聲說這是為了我好,說為了我好嫁人,可他既然想讓我好嫁人,為何當初讓我想方設法的去接近遼王?難道就沒有想過我的名聲嗎?”

????提前當年的事情,保寧長公主滿臉都是眼淚,渾身更是忍不住發抖。

????有些事情,皇上也是知道的,只是遠不如當年先皇知道的那麽清楚而已,直道:“保寧!別說了,別說了,父皇臨終之前說過,是我們皇家虧欠的是我們,都是我們虧欠了你!”?

????對於自己這個妹妹,皇上心裏是很清楚的,別人會以為她過得風光的很,可也只有保寧長公主身邊的親近之人才知道的保寧長公主一直過的都不好。

????還記得保寧長公主很小的時候,他們的母後還沒有被追封為皇後,只是個小小的嬪位,那個時候宮裏頭受寵的妃嬪們不算少,不知道有多少人瞧不上他們兄妹兩個。

那個時候保寧長公主求卑躬屈膝的很想和那些公主玩,只是那些公主壓根就不願意搭理保寧長公主,不僅如此,還處處欺負保寧長公主,後來等著保寧長公主在皇上跟前得寵了,一下子翻身了,就連對待那些妃嬪們都不大看的上了。

到了如今,保寧長公主更是變成這幅如今誰都看不上的樣子。

只有他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心裏苦的很,要不然換成哪家的姑娘,不是活潑可愛的模樣,哪裏像是這個樣子?

別的不說,就說說丹陽縣主,就算是丹陽縣主沒有父親,可丹陽縣主一看就是嬌養著長大的姑娘,保寧長公主雖說是先帝的掌上明珠,可一看就是從小看著很多人的眼色長大的,所以到了如今這性子才會變成這般肆無忌憚的樣子!

保寧如今只冷聲道:“皇兄不必再說了,我是不會願意見他的!事到如今,見與不見,還有什麽關系了?很多事情再也改變不了了,你覺得他如今來京城是來找我的嗎?我看他就是為了羞辱我嗎?”

“當年我受到父皇的囑托,偷了他的糧草圖和地形圖,為了這件事他恨我一輩子,當初若不是那老遼王被部下害死,剿滅遼東一帶的就是父皇了!,恨我來不及,怎麽會找我呢?”

“就算是我和父皇對不起他,可丹陽,丹陽還是他的孩子呀,當初他不知道丹陽的存在,如今怕是知道了丹陽的處境所以這才來京城的,可如今才知道有什麽用?都過去了這14年了,他怕是早就知道了,怕在心裏他一點都不看重丹陽,如今不過是借著這個借口尋個由頭來打仗的!”

“更何況皇兄你覺得他看重丹陽嗎?他是王爺,這身邊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兒子都有數不盡的,更別說女兒了,他憑什麽看重太陽?就算是他真的麽放心不下丹陽,這十幾年來他又做什麽?”

“當年……就算是我做錯了,可他一樣有什麽錯,丹陽可是他的女兒啊,他憑什麽這麽多年不聞不問的!”

說到這兒,丹陽縣主的情緒十分激動,她不替自己覺得惋惜,畢竟自作孽不可活,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和她有密不可分的關系,只是他的丹陽憑什麽這麽命苦,“我可告訴你皇兄,你要想為難我,有什麽沖我來,可不要為難丹陽,為了這皇位,為了這江山將丹陽給舍出去了,丹陽是我的掌上明珠,誰要是敢動她,我和他拼命的!這話我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這話,皇上自然是知道,“丹陽是我的外甥女,你也別將父皇想的那麽不堪,父皇臨死之前也是這代我要好好照顧你和丹陽的,父皇也是很喜歡丹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那個時候病重,每次他老人家看到丹陽市多高興啊,直說這丹陽和你小時候一樣,看到了丹陽就像是看到了小時候的裏似的!”

保寧長公主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看著他,皇上也不好說什麽,翻來覆去就是這麽幾句話,要麽說這父皇和母後是極其疼愛保寧長公主和丹陽縣主,要麽說如今這如今的局勢不明朗。

聽到了最後,就連保寧長公主都聽不下去了,只道:“皇兄到底要說什麽,直說就行了!如今夜已經深了,我可沒時間和你在這耗著了!”

皇上深知自己能得到這個皇位是和自己妹妹有密不可分的關系,要不是因為父皇覺得虧欠了保寧長公主,這皇位一定是那九王爺的,如今更是有求於保寧長公主,也不好拿出皇帝的威嚴來,“你也知道,父皇不大看重朕,你也是被父皇抱在膝蓋上長大的,父皇不知道在朕跟前說了多少次,若你是個兒子,一定會將皇位傳給你,可惜了,你這麽好的腦袋瓜子……”

“你說這件事要是你,你會怎麽做?”

“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麽辦法?遼王那邊,我了解他的性子,他是不會在和你談條件的,只是要硬碰硬怕也是不可能,如今我們和遼軍的實力相差懸殊!別說他沒有將所有的遼軍都帶來京城,就只憑借著留在湖北的一萬多人,我們也是抵擋不了的!”保寧長公主說起這話來是一針見血,想了想道:“我看就不如答應當初老遼王開出的條件好了,割地給他們,讓他們自立為王!”

“這一個國家兩個皇帝怕是不好吧!”皇上一想到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要被別人拿去了,心裏疼的那就要滴血似的,更覺得無顏面對列祖列宗,“那你還能有什麽辦法?”

保寧長公主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接道:“我能想到的就是這個法子了!”也就是他這個皇兄沒本事,皇上要是有點本事,也不會造成這樣一個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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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也知道再和保寧長公主說下去也說不出個什麽所以然來,再加上今日保寧長公主也的確是情緒不安,他也困了累了,這件事兒到了最後卻是不了了之了。

保寧長公主回去卻是一宿都沒有睡著,這腦海中是一幕幕浮現在自己眼前,到了第二天自然是眼瞼下面一片青紫。

因為保寧長公主身份尊貴,這個宮裏頭除了季皇後和珍珠不用來與她請安,旁的人多少都要來探望探望保寧長公主的。

就算是之前保寧長公主不大願意搭理她們,可這面子上的活計卻不會少的,但是今日保寧長公主身邊的嬤嬤卻是閉門謝客,更是道保寧長公主病了。

一下子這消息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裏,最為殷勤的自然是他的未來女婿顧玉了。

說實在的,顧玉還是有點怕保寧長公主的,可就算是在怕,得了沈易北的提點,也只能老老實實去給保寧長公主請安了。

保寧長公主誰都沒見,唯獨見了他,如今的保寧長公主歪在貴妃榻上上,看著由沈易北陪著來的顧玉,只覺得這顧玉怎麽看都像是個小孩子,這和她請安都找個人陪著,難不成自己還能吃了他?

她揉了揉眉心,道:“你倒是有心了!我這邊不礙事兒的!正好我這兒得了些新鮮的山楂,個個有雞蛋那麽大,你差人拿回去吃吧!到時候不管是做山楂糕還是熬糖水,都是不錯的,到時候給你們家人都分一點,讓大家夥嘗一嘗!”

其實這保寧長公主就像是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似的,很少有這樣對人噓寒問暖的時候,唯獨一個也就是丹陽縣主了。

顧玉只覺得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忙道:“多謝保寧長公主,多謝保寧長公主!”

除了這話,他也不知道該說別的什麽了。

這保寧長公主瞪了他一眼,只覺得這孩子怎麽就沒點眼見力了?

她轉頭又看向了沈易北道:“你也拿些回去,丹陽素來愛吃這些東西!而且這東西是極好的,想必長寧侯夫人也愛吃人,不過不管愛吃不愛吃,這東西多吃些總是有好處的。”

沈易北前道謝,又道:“我瞧著您好像臉色不大好看的樣子,請了太醫沒?不如讓丹陽過來陪您住幾日?”

“不礙事兒的!丹陽陪我就陪了十幾年了,整日和我呆在一起怕也悶了膩了,正好她也喜歡橘年和你兩個孩子,就讓他們多在一起玩一玩吧!沒事兒的!”話雖這樣說,可沈易北還是從保寧長公主眼裏看到了落寞,只是保寧長公主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說什麽。

顧玉也不傻,見狀也說了幾句要保定長公主註意身體的話,兩人就下去了。

沈易北走在路上,正猶豫著待會回去了要不要將這個消息告訴丹陽縣主的時候,卻被告知這丹陽縣主和謝橘年已經進宮了。

丹陽縣主雖沒心沒肺,可也不是那忘恩負義之人,聽說自己娘親昨天晚上來到了京城,慌忙帶著謝橘年一塊來了。

其實謝橘年原本是不想來的,這只是架不住丹陽縣主死乞白賴,只說走哪都巴不得要自己陪著。

謝橘年最受不了的就是這一套了,只好陪著她一起進宮來了。

她們倆兒在這宮殿門口還碰到了沈易北和顧玉,因為有規矩的約束,丹陽縣主一看到顧玉就羞紅著臉躲開了,低著頭匆匆進去了。

沈易北卻拉著謝橘年叮囑了幾句,“……待會兒你說話的時候還是小心些,我看著保寧長公主心情好像不大好的樣子!”

謝橘年點點頭,只說好,說自己有分寸的。

兩人在這兒你儂我儂,顧玉的目光卻是一直落在丹陽縣主身上,直到看不見了這才舍得挪回來,末了更是道:“我差人捎丹陽的東西你們都收到了嗎?還有福橘了,你們都吃了嗎?”

謝橘年笑著道:“我們都收到了,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會苛責你的丹陽的。”

顧玉聽了這話只知道傻笑,這才是真正愛一個人的樣子,不會擔心她是否喜歡自己,更不會擔心她是否厭棄自己。

沈易北原本是打算再交代幾句話的,可想了想只叮囑了她一句小心行事就走了。

等著謝橘年步入院子的時候,這保寧長公主正一臉慈愛的看著丹陽縣主,丹陽縣主嘴裏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道:“……娘親您就放心好了,他一定會對我好的!若是他敢對我不好,我會和您告狀,和皇帝舅舅告狀!我看他敢對我不好!”

保寧長公主聽了這話,臉上總算是有了些笑意,看向謝橘年道:“你看看她!你看看她!原先她就被我嬌慣的不成樣子,這住到你們長寧侯府才幾天,這脾氣越發大了!”

謝橘年也跟著直笑,“難道保寧長公主覺得這樣不好嗎?”

“好!我自然覺得是好的!只是這姑娘家嫁了人就不能任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了,得關心丈夫,操持長輩的起居,以後可不能像這樣玩鬧了!”保寧長公主摸著丹陽縣主的發絲,這眼神就舍不得從丹陽縣主面上挪開,若不是謝橘年看到過之前保寧長公主的樣子,是很難相信這兩個人就是同一個人的。

保寧長公主笑著道:“更何況這世上什麽人都是靠不住的,你的父母你的親人那都是靠不住的,這世上唯一靠得住的就是你自己,知道嗎?”

丹陽縣主只覺得這話怎麽就聽不明白了,“娘親,您怎麽就靠不住了?就算是皇帝舅舅靠不住了,可我也能找您啊,難道您還能眼睜睜看著我受委屈不成?”

保寧長公主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可實際上心裏想的卻是總有一天她也會死的。

丹陽縣主沒有感受到這低落的氣氛,纏著保寧長公主說了幾句話,就說要看保寧長公主給她帶來的嫁妝了。

這保寧長公主這次從別院帶了不少好東西,想必是打算一點點將丹陽縣主的嫁妝送過來的。

此時只有謝橘年和保寧長公主在了,謝橘年原本也打算跟著一起瞧瞧的,只是保寧找公主卻將她留了下來,“橘年,你留下來,我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謝橘年自然是留下了,“保寧長公主您有什麽話直接吩咐就是了。”

“吩咐談不上,不過就是有些話想和你說!”保寧長公主向來是直來直去的性子,如今更是開門見山道:“所有的事情怕你都已經知道了吧?”

謝橘年萬萬沒想到保寧長公主會是這樣直接,想了想,她點了點頭,“對,我都已經知道了。”

“你說若是顧玉顧慮不要丹陽了,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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