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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院子裏,兩人就略收拾了東西直接走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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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著安安找回來的時候,是要讓安安認她做幹娘的,她如今年紀還小,平日裏就像個小孩子似的,真以為認了小姑娘當幹女兒,就像是過家家似的,那才好玩了。

????雖然丹陽縣主在保寧長公主跟前說過幾次要不要進宮,保寧長公主順不用去,但她心裏卻是想謝橘年想的緊。

????因為這些日子,保寧長公主並未像之前那樣管著她,她能夠帶著人出去走走散散心了,所以這一天她趁保寧長公主不註意的時候,她又再次留下了一封書信,帶著兩個宮女和一些隨從直接殺到了長寧河府去了。

????謝橘年看到她的時候自然是嚇得不得了,慌忙派人去別院給保寧長公主送一封信,寶命長公主的回信也是極為簡單——若是丹陽這樣能高興些,那就讓丹陽在長寧侯府多住些時間就好了,只是如此一來就要多麻煩謝橘年了。

????得了寫封信,丹陽縣主便在長寧侯府安安心心住了下來,每日就是逗逗平哥兒和安安,或者和謝橘年說說話,日子到底是過得極為愜意的。

????這期間顧玉也曾來過兩三次,只是每次聽說顧玉來了,丹陽縣主就像是沒聽見似的,或者就算是真的聽見了,謝橘年問起她的一起來,她也是避而不談,並不願意出去相見。

????謝橘年到了最後也直搖頭,“照這樣子下去,丹陽何時才能尋到一個好人家?”

???她向來覺得這姑娘就要活得開心才是路,丹陽縣主真的過得高高興興,嫁不嫁人倒也無所謂,憑著丹陽縣主如今的身份,一輩子也能活的舒舒服服的,只是丹陽縣主每次雖在笑,但那笑容卻並未觸及到年底。

????有好幾次就要平哥和安安睡著了,丹陽縣主在旁邊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原來多活潑的一個姑娘啊,如今怎麽就變成了這樣子?

???謝橘年每想到於此,就會覺得心裏一陣難受。

????沈易北道:“今日顧玉過來雖說有些公事,可往常顧玉來找我的時候,也並不是一定非要來長寧侯府的,原先咱們可都是在尋味樓吃飯的!如今九王爺死了,尋味樓也充了公賣給了別人,所以說去尋味樓吃飯並沒有什麽要緊的,你想想要是換作了之前的顧玉,要是知道丹陽縣主現在住在長寧侯府,只怕是一步都不肯踏進來,但是如今他不近來了,還來的有些頻繁,我看了這件事也並不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呢!”

????聽到這話,謝橘年眼裏恨不得能迸出光來,“真的?”

????沈易北點點頭,含笑道:“難道我還會用這種話來騙你嗎?所以平時沒事你也要多勸勸澤丹陽縣主,勸她最好能和顧玉說上話,要是換成丹陽縣城原先的性子,兩人孩子說不準都懷上了!”

????“至於老興國公那邊,我也試探過了老興國公的意思,他老人家到底是上過沙場的人,對生死都已經看得淡了,更不要說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更何況老興國公也是有他的打算著,這丹陽縣主心思單純沒什麽壞心,雖說身世上不太好聽,可架不住丹陽縣主身份高貴,有這樣一個兒媳婦,那個興國公夫人怎麽敢隨意拿捏?”

????“興國公夫人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碰到那種好說話的兒媳婦,定會端著架子,依著顧玉那性子又是受不得半點委屈的,到時候鬧開來又是家宅不寧!到時候要是興國公夫人敢對丹陽縣主怎麽樣,不需要興國公府這邊出面,只怕保寧長公主那邊就會將她給生吞活剝了,而且我估計她也不敢對丹陽縣主怎麽樣的……這樣想來這一門親事怎麽算都是不錯的!”

???謝橘年忍不住笑了起來,“原先我只聽人說這老興國公是位鐵血錚錚的漢子,沒想到如今聽你這麽一說,還是個老狐貍了,想的這麽通透!”

????“在朝堂上爬摸滾打的,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但凡是笨一點的都不會位居高位的!”沈易北是從心底裏崇拜老興國公的,如今提起老興國公當年做的那些事,更是笑吟吟道:“你是不知道這老興國公當年膽子多大,他是和先皇一起長大的,說是先皇小時候還在他手上吃了不少虧了,只是到了後來別人都不敢明著說這話,只說他勇有謀!”

????“當時還有不少人曾說過,若是那老興國公生在讀書人的家裏頭,就憑著他的腦袋瓜子,只怕也會步入內閣,坐上了閣老之位了,可見這人聰明,做什麽都無所謂,就像我似的!”

????聽到最後一句話,謝橘年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還有人這樣變著法子誇獎自己的?”

????沈易北卻是一本正經道:“我可沒誇獎我自己了!我小時候就知道長寧侯府日子不好過,做人呢不能太拔尖,要是太拔尖了,別人會記恨你,會打壓你的,所以我小時候就開始琢磨怎麽振興長寧侯府,那個時候我也不大喜歡讀書,其實吧,也不是不喜歡讀書,只是想要從文卻是太難了,這沈家在朝堂之中也沒什麽可以依靠的人,想要靠著我自己一己之力去往上爬實在太難了,後來就想著去習武了,正好也讓二房那邊能夠放松警惕。”

他知道這話說出來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從小到大他就開始在籌劃這件事了,就算是沒有當日在皇上跟前的那一箭,以後他也多得是機會。

謝橘年笑著道:“好,好,就你最聰明,到時候只希望我們的平哥兒和安安能向你一樣聰明就好了。”

沈易北也跟著笑了起來。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就傳來了丫鬟的通傳聲,“侯爺,夫人,丹陽縣主過來!。”

這丹陽縣主到底是沒出閣的姑娘家,沈易北一個外男也不好多在這兒,所以等著丹陽縣主進來,兩人打過招呼之後沈易北就下去了。

丹陽縣主還是怏怏的,像是做什麽都沒精神一般,“……橘年姐姐,我整日都好無聊啊,都快憋出病來了,原本我以後你這日子已經夠無趣了,沒想到問了問身邊的丫鬟,這才知道你的日子還算是好的了,起碼上頭沒有公公婆婆,不用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管家上頭,可想而知別人的生活該多沒意思,換成是我,我怕就活不下去了。”

“其實話也不能這樣說,其實人都是可塑性很強的,如今你只覺得這樣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可真的有一天過上這樣的生活,你又會很快適應了。”謝橘年看著丹陽縣主百無聊賴的樣子,也覺得心疼,“要不等著過幾天天氣好了,我們一行人去莊子上住些日子?”

“真的?”丹陽縣主只覺得有些欣喜若狂,“橘年姐姐你的身子不要緊?還有平哥兒和安安怎麽辦?”

謝橘年笑著道:“我這都出月子好長時間了,沒事兒的!自從我月份大了之後就再也沒出去過,都快憋壞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出去走走……至於平哥兒和安安,這府裏頭不是還有老祖宗在嗎?正好將他們倆兒接到老祖宗院子裏去住幾天,咱們幾個好好出去玩玩!”

她雖來到這個朝代已經很久了,可骨子裏卻還是現代人的事先,這人啊要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光圍著孩子娶轉,正好如今秋高氣爽,趁著這個機會和沈易北、丹陽縣主出去玩玩,當然,她自然不會忘記偷偷喊上顧玉的。

丹陽縣主頓時臉色就變了,那是滿臉歡喜,“那橘年姐姐我們什麽時候出去?去哪兒?我之前聽你說過這長寧侯府名下有一個莊子,裏頭還有溫泉了,要不咱們去泡溫泉吧?我還聽說過這皇上新賞賜給東陽伯府一個滿是木樨花的莊子,這個時候木樨花開了,要是咱們去那個莊子說不準還能做桂花糕吃了,橘年姐姐,要不趁著這個機會我教我做菜吧……”

她一高興起來,那話就是滔滔不絕。

謝橘年笑著說好,“……咱們盡快出發,不過去哪兒可得我說了算,放心,我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丹陽縣主一個勁兒地說好,還沒和謝橘年說上幾句話了,就忙跑回去收拾衣裳去了。

謝橘年將這事兒和沈易北說了,沈易北也只說好,“他們倆兒我看遲早是會在一起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我們倆兒也當當媒人,到時候事情成了,老興國公和保寧長公主定是要感謝我們的。”

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沈易北也找到了顧玉,顧玉如今也是不大高興,自從上次老興國公訓斥了興國公夫人陳氏一頓之後,陳氏倒是沒敢再攙和顧玉的親事了,可架不住人家陳氏枕頭風吹得好啊,如今因為他的婚事,興國公倒是每日一見到他就說個不停,直說他今年年底之前必須要將婚事定下來,要不然興國公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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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幫他定一門親事了。

顧玉能夠不顧興國公夫人陳氏的顏面,卻不能不顧忌自己和興國公的父子之情,就算是心裏並不親近父親,可興國公到底是他的父親,而且所言所行更是為了他好。

所以這些日子他也是頭疼的很,沈易北找他的時候,他還為這事兒煩心了,只一個勁兒倒苦心,“……北哥,你說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便宜事兒?從小到大他就沒怎麽管過我,原先我娘在世的時候將我交給了我娘,等著我娘死了之後又將我交給了我祖父,如今居然想插手起我的婚事來了?”

“什麽兒女親事該是交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狗屁!都是狗屁!你說說他哪裏有半點當父親的樣子,從小到大我就在想,以後要是我當爹了,決不能像他一樣不負責任,這孩子生了就不管了像什麽事兒?對我這樣也就算了,就連對陳氏生的那幾個孩子也是這樣,心情好,他們懂事聽話了,就逗一逗,若是他們不聽話了,就將他們丟的遠遠的,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當父親的……”

他雖說著埋怨的話,可他的言語之中並沒有透露會不理會興國公的意思來。

沈易北只道:“你啊,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等著你成了我這樣了,心裏就舒服了是吧?這興國公是看著不大靠譜,可他心裏也是疼你的,父愛如山,這男人總不可能口口聲聲將對自己兒子的疼愛掛在嘴上吧?”

“原先我還沒當父親的時候,不能理解這話中的意思,如今算是明白了,我對平哥兒不就是這樣嗎?橘年總是買怨我,說我不疼平哥兒,可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平哥兒也是我兒子,我怎麽會不疼他?不過想著安安是個姑娘家,一生下來就吃了不少苦,姑娘家的又是嬌貴些,所以才多疼了安安幾分。”

“可我敢打包票,在我心裏他們倆都是一樣的!我想這興國公來對你和陳氏那幾個孩子也是一樣的,哪有疼這個不疼那個的?都是沒有的事兒!更何況要是興國公真的不疼你,這陳氏吹枕頭風,只怕就將你和陳家姑娘的親事定了下來!”

“那陳氏說的話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她有什麽?她什麽都沒有了,只能多替自己和自己娘家、自己孩子打算打算,興國公一直不算果斷,我以為他會答應陳氏這事兒,沒想到卻一直拖到如今……更何況你想一想,興國公嘴上雖有些話不大好聽,可真的有背著你偷偷給你訂了親事,到時候他這親事定下來,你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

“如今他這話,也不過是嚇唬嚇唬你罷了,想要巴望著你早些成親!我說句不該說的,你看看這京城有哪家哥兒像你這麽大年紀還沒成親的?人家周六這新媳婦媳婦都娶進門了!”

說到周六,也是周六運氣好,原本這周家老夫人是不願意讓莫愁進門的,更是背地裏替周六說了幾門親事,可自從慧貴妃娘娘死了之後,再也沒有人願意嫁到周家去了,所以周老夫人也對這事松了口,更是在這事兒上松了口。

如今這七皇子重新在皇上跟前得眼了,可周老夫人之前說的話總不能不作數吧?

更何況七皇子和周家感情也算不上十分要好,就是和周六感情好,有七皇子在背後撐腰,周六能有什麽怕的?更何況周老夫人也不是個拎不清的,莫愁平日裏說什麽做什麽她都是看在眼裏的。

這莫愁也是個好性子的,她雖沒當過母親,可想著自己底下也是有年幼的弟弟妹妹,將周六的女兒寶姐當成親生女兒一樣教養的!

顧玉聽到這話直嘆氣,一個勁兒只道:“北哥讓你說我這是怎麽好?讓我娶那些女人吧?我是真不願意娶,可我我也不願意讓我祖父和父親擔心啊!”

沈易北拍拍他的肩膀道:“該來的總會來,不著急!反正你這些日子也沒什麽事兒,心裏又煩,不如跟著我們去郊外走一走!”

自從沈易北因為幫九王爺的事發生之後,他在皇上跟前也徹底失了寵,取而代之的則是顧玉,只是顧玉對於揣摩皇上的心思並不太在行,再者皇上也是昏迷多清醒的時候少,所以顧玉閑下來時間也是挺多的。

聽到了這話,顧玉卻還是有幾分猶豫,“你和橘年出去走走,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更何況如今他也不敢完全確定自己對謝橘年已經死心了。

沈易北拍拍他的肩膀道:“反正出去玩嘛人多才好玩!到時候我將周六和莫愁也一起叫上,咱們幾個出去逛一逛,正好我想找一個有木樨花,也有溫泉的院子,我們家可沒有這樣的好院子,聽說這興國功公府是有,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借給我們用一用?”

“北哥,你這是說的哪兒的話?但凡是我的東西,那就是你的東西,什麽借不借的!”顧玉是極其豪氣。

沈易北道:“既然你沒有將我當成外人,你對我來說也不是外人!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何必在意那麽多,一起去吧!”

顧玉想了想,終究還是點點頭,他這些日子實在是心裏太過於憋悶了。

這件事兒就算是這麽敲定了,等到了出發那一日,周六和莫愁卻是沒能出現,沈易北差人過去問,這才知道原來是莫愁已經懷有身孕了,月份還小,也就才一個月而已。

因為莫愁身子不大好,再者孩子未滿三個月,不易出去走動,所以莫愁就不能去了,周六高興的像是什麽,所以也一並留在家裏陪莫愁。

所以最後只有沈易北帶著謝橘年和丹陽縣主出發了。

至於顧玉,他向來是不屑坐馬車的,所以一個人先騎馬過去了,正好讓這院子裏的人四處打掃打掃,看有什麽缺的少的也能及時準備著。

等著沈易北等人下了馬車,看到這院子的時候,不免有些咂舌,他們雖知道興國公府乃是朝中一等一的勳貴,卻沒想到這興國公府的別院也能夠如此富麗堂皇,不僅僅富麗堂皇,更是處處透著百年世家的底蘊和雅致來。

別的不說,就說說那木樨花吧,在一兩裏地之外,他們都能聞到木樨花的香味了!

如今不過是木樨花開放的初期,像鄉下裏頭的木樨花還沒有開,這興國公府別院栽種的來是高價購買的木樨花,自然是香氣迎面撲來!

等到了院子門口,他們看著四周種地都是木樨花,更是覺得賞心悅目,東西向來是以稀少為貴,如今處處木樨花沒有開,這裏的木犀花更顯得珍貴了。

就連生來見慣了稀罕東西的丹陽縣主見了也是忍不住拍手道:“呀!這地方真好,侯爺,沒想到長寧侯府還能有這樣一個好地方了!”

之前保寧長公主也一直在尋覓這樣的好地方,只是連保寧長公主都沒有托人找到了。

沈易北沒有撒謊的習慣,可如今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正猶豫著該怎麽說的時候,顧玉聽到有人稟告便迎了出來,他知道自己會看到謝橘年,可萬萬沒想到自己會看到丹陽縣主。

在看到丹陽縣主的那一刻,他傻了眼。

丹陽縣主哥那更是緊張的連話都不會說了。

顧玉掃了沈易北一眼,雖沒說話,可這眼神裏頭的意思是太明顯不過了,在問她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沈易北咳嗽一聲,才道:“你也是知道的,丹陽縣主如今住在長寧侯府,我們出來總不能將丹陽縣主一個人丟在長寧侯府吧?反正想著大家又不是不認識,一起玩也熱鬧些。”

顧玉“哦”了一聲,倒也沒繼續說話了。

丹陽縣主的頭一直垂著,壓根就不敢去看顧玉。

謝橘年只覺得這氣氛實在是尷尬,只道:“因為莫愁如今懷有了身孕,所以不便出來,周六也呆在家裏頭陪她了。”

顧玉又是“哦”了一聲,也顯得有幾分拘謹。

四個人一起進了院子,大多時候都是沈易北和謝橘年問,他們倆兒問一句,顧玉答一句,這氣氛要多尷尬那就有多尷尬了。

好不容易各自回到了院子裏,丹陽縣主一邁進自己的院子就忍不住長籲了一口氣,沒想到這謝橘年也跟著進來了,“這是怎麽了?我認識你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你這個樣子了!”

丹陽縣主擡眼,嗔怪道:“橘年姐姐,你們這是做什麽?”

“你說我這是在做什麽?”謝橘年看到她眼眶都是紅紅的,知道她也是難為情,只拉著她的手坐了下來,“其實也不是我們這次也不是一定要撮合你和顧玉,只是有些事情總是要面對的,就算是沒有這一次也會有下一次,難不成你們一輩子就不打算見面了?或者見面了就不說話了?不管怎麽說,你們如今也算是朋友啊,既然是朋友,一起出來又有什麽關系?更何況,我不是還在這兒嗎?怕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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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陽縣主聽到這話,眼淚止不住簌簌落了下來,更是緊緊攥著謝橘年的手,哽咽道:“橘年姐姐,我知道……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他,一想到那日發生的事情,我心裏還是會覺得難受,連我都覺得我自己臟,更不要說顧玉了!”

“顧玉是什麽身份我也是知道的,他從小到大什麽樣的世家姑娘沒見過?上趕著與興國公府結親的世家姑娘不知道有多少,他怎麽會看得上我?憑什麽看得上我?他連原先的我都看不上,更不要說如今的我了!橘年姐姐,我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你們會處處瞞著我護著我,其實我什麽都知道……”

謝橘年拍著她的脊背,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顧玉今天怎麽會變成這樣子?原先的顧玉看到你的時候,何曾是這樣的神色?上來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那裏會顧忌你心裏舒不舒服?看他如今不僅顧及了你,說話之前還看看你的臉色,怕又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惹得你不開心的,這就有一個好的開始啊!”

“丹陽,我知道你在怕什麽在想什麽,可人生過不去的坎有很多,你再覺得怎麽難熬,總有一天也是要邁過去的!而且你對這件事很是介懷,不代表所有人都介意這件事,這件事又不是你的錯,錯的是四皇子啊,你有什麽好覺得自卑的了?”

“我,我……”丹陽縣主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可她還是知道自己臟得很。

謝橘年只道:“好,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我不撮合你和顧玉,你們以後也會見面!與其說皮後見面落得這樣下場,讓別人瞧出了笑話,還不如先嘗試看怎麽相處,有了之前的事兒,這京城上下看你笑話的人多的是,他們就是閑著沒事想看你笑話,可他們越是這樣,你就越不能讓他們看了笑話!”

丹陽縣主眼中帶淚,可還是鄭重點了點頭。

等到吃晚飯她再見到顧玉時,臉上的神色也就沒有那麽尷尬了,只是她到底還是小姑娘家家的,並不太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只是將頭埋著吃飯。

到了最後就連沈易北都看不下去了,只道:“丹陽縣主,照著你這樣的吃法,不出三兩日就會變成個大胖子的!到時候等你回到了別院之中,怕是保寧長公主都不認識你了!”

丹陽縣主莫名覺得有些心虛,又夾了一塊醬肘子往嘴裏餵著,“哦!我就是喜歡吃醬肘子!”

別院之中也有顧玉請來的廚娘,只是廚娘的手藝和興國公府與芙蓉園廚娘的手藝卻是相差甚遠。

再者說了,丹陽縣主平素是不太愛吃肥膩的東西,如今連吃了好幾塊醬肘子還不嫌膩,也實在是厲害!

謝橘年給她夾了一筷子青菜,也不拆穿她,“算是愛吃醬肘子,可也不能吃得太多,如今正是秋天本就容易上火,若是吃太多油膩的和上火的東西,嘴巴裏會長潰瘍的。”

話畢,她更是給丹陽縣主夾了一筷子松仁玉米。

丹陽縣主好不容易吃到點青菜,也是吃的狼吞虎咽。

顧玉本是有些尷尬的,瞧見她這樣子,嘴角倒是帶了幾分笑——這丹陽縣主也挺有意思的!

他喜歡使壞,如今更是將這桌上幾道青菜的菜都吃了,獨留下了醬肘子和老鴨燜藕等一些肥膩的菜。

到了最後丹陽縣主再擡眼的時候,發現這桌上都沒有下筷子的地方了,不過她已經吃了一碗米飯,想了想還這才住手。

在接下來的兩三日,他們打算去搖了那木樨花去做桂花糕,他們的已經分工很明確了,這謝橘年留在廚房裏做桂花蜜,到時候包在桂花糕裏頭,一口下去滿嘴都是桂花的香氣。

至於這沈易北,因為他輕工好,所以得由他跳到樹上去搖桂花。

剩下的兩人便是顧玉和丹陽縣主了,他們倆兒就在地下撿桂花。

丹陽縣主一聽到沈易北這樣安排,氣鼓鼓道:“不!憑什麽讓我去地上撿桂花?我也要和橘年姐姐一起去做桂花蜜!就算是不讓我去做桂花蜜,我……我要去樹上搖桂花……”

沈易北和顧玉齊齊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只有謝橘年笑著道:“你說你要去樹上搖桂花,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摔下來怎麽辦?至於這桂花蜜也不是你做的事兒,原先你也不是沒有跟在我身邊吵吵嚷嚷要學廚藝的,可學了幾日,手上便燙了幾個泡,保寧長公主見了心疼壞了,要是你在我這兒有個什麽差池,你說保寧長公主以後還會準你出來嗎?你就算是不為你自己想想,應該為我和保寧長公主想想啊,要是你不願意再出來了,那就跟著我一起去廚房忙活吧!”

“而且這莊子上的廚房可不是像你們那別院裏的廚房似的,有那麽多講究!這炭爐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沒換過了,到時候要真是不小心燙傷了你,我可沒法子!這又是莊子,這不像京城有太醫,有大夫的藥,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手上身上落了疤,可別哭了!”

丹陽縣主從小嬌生慣養,那是最怕疼的,聽到這話只皺著眉頭。

沈易北與謝橘年也不管她,一個上了樹,一個直接去了廚房。

丹陽縣主見著大局已定也不好再說什麽,只好慢慢悠悠跟在顧玉身後,朝那木樨花下走去了。

好在這木樨花林夠大,顧玉在這,她便去了那兒,反正就是故意不和顧玉待在一塊,心裏的小算盤是撥的清清楚楚!

顧玉瞧著她那磨洋工的樣子,只覺得好笑,照著丹陽縣主這速度下去,只怕等到天黑,他北哥搖下來的木樨花他們也撿不完了。

想及此,他只朝著丹陽縣主身後走去,此時丹陽縣主嘴裏也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說些什麽,“……他們兩個真是的,說是帶我出來玩,分明就是將我騙出來,這一看就沒安好心!長寧侯是這樣的就算了,怎麽橘年姐姐也變成這樣了?以後我再也不想和她玩兒了!”

顧玉聽了,嘴角的笑意更深,道:“怎麽,現在你就這樣怕我了,原來的丹陽縣主去哪了?”

丹陽縣主一個激靈,扭過頭,像看到鬼似的,“你……你做什麽?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顧玉靠在木樨樹旁,只道:“原來你膽子大的連鬼都不怕,如今怎麽還怕起人來?更何況這青天白日的,要是你心裏沒鬼,怎麽會這麽害怕了?”

“我……我心裏有什麽鬼了?”丹陽縣主也是毫不客氣,只道:“我長這麽大,還沒怕過什麽了!”

“那怕我嗎?”顧玉只輕飄飄拋出這樣一句話了。

一下子,丹陽縣主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顧玉自顧自道:“我猜你是怕我的!要是你現在不怕我,怎麽見我想是見到鬼似的?每次一看到我就躲得遠遠的,我又不是老虎,難道會將你一口吃了?不過是撿幾朵桂花而已,瞧你這樣子,只怕心思都沒放在這上面吧……”

丹陽縣主正欲說話的時候,顧玉卻指了指她身邊的簸箕,戲謔道:“看看你這簸箕裏頭桂花,什麽時候都飛完了你都不知道了,照你這速度,只怕等到明年我們還吃不到桂花糕了!”

說著,他更是道:“想必你也知道這芙蓉園小廚房廚娘的手藝是一等一的好,可我卻聽說她們的廚藝還是跟這橘年學來的了,橘年這次可是要親自下廚,你要知道嘗到橘年的手藝機會難得,你可得加把勁兒才是!”

聽到他說起謝橘年,丹陽縣主不知道從哪冒出了一股火,是不是這全世界就她的橘年姐姐最好了,只賭著一口氣道:“要是你真的覺得橘年姐姐這麽好,就讓她來給你撿桂花好了,為何要和我在一起撿桂花了?你當我稀罕和你一起撿桂花嗎?”

她不知道自己在發什麽脾氣,不過只是知道顧玉曾經喜歡過謝橘年而已,就算是知道這橘年姐姐如今有了沈易北了,可不知道怎麽的,她這心裏就是酸溜溜的。

別說是她了,就連顧玉也是摸不著頭腦,他不過是聽說這丹陽縣主愛吃,所以這才說了這樣的話,不過想著能和丹陽縣主多說幾句話而已,沒想到卻迎來了這樣一頓排揎!

顧玉忙道:“你這人脾氣怎麽還是這樣的?都這麽大的人了,脾氣也不知道收斂點!”

他這話說的也不算重,可誰知道丹陽縣主的眼淚卻是簌簌落了下來,像是豆子似的停也停不下來。

顧玉一下子慌了,甚至是有些手足無措了,“你別哭啊!你這是怎麽了?可別哭啊!”他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了,他連哄都不知道怎麽哄了。

他越這樣說,丹陽縣主哭的越厲害,哭的雙肩一抖一抖的。

顧玉也是嚇壞了,可除了“你別哭了”這句話,好像別的也不會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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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像是忘了之前特別鄙夷男人坐馬車的話,他和丹陽縣主坐一輛馬車,沈易北和謝橘年兩人坐一輛馬車。

????等著謝橘年上了馬車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長噓了一口氣,“這下子丹陽縣主可算是能高興起來了,昨天下午丹陽縣主笑的多甜啊,今兒臉上更是能淌出蜜來!要是保寧長公主知道了這事,也會高興的,這些天丹陽縣主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心裏比誰都著急,嘴上卻也不好說什麽!這當娘的心頭肉就是兒女了,丹陽縣主難受,她怕是比丹陽縣主難受百十倍了,這親事定下來,保寧長公主也能松一口氣了。”

原先沒有當母親的時候,她不懂得當娘的苦,如今算是全懂了,要是有朝一日誰敢對她的安安這樣,她恨不得拿刀去把那人給殺了才是。

沈易北笑著道:“看吧,我就說感情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的!他們倆最開始像冤家似的,到時候保不齊比誰過的都好了,不信咱們就走著看!顧玉這人吧看著是吊兒郎當的,但心底卻是個極其負責的男人,要不然當初這丹陽縣主對他有好感的時候,他就不會那樣一副樣子了,咱們就等著回去吃喜糖好了!”

沈易北沒有親弟弟,他可是將顧玉和周六當成親弟弟一樣看待的,這個顧玉親事沒有定下來,他心裏頭也不是個滋味兒,如今這顧玉青是定下來了,他也高興。

更何況這顧玉原先對謝橘年有過那樣的心思,這顧玉的親事不定下來,晚上睡覺他都睡的不踏實了。

回到京城之後,老興國公則請人向保寧長公主探話了,保寧長公主最開始也是欣喜若狂,世上最幸福的事情無非是女子嫁給心愛的男人了,只是欣喜過後,她卻是忍不住替丹陽縣主擔憂起來。

如今她在世,還能幫著丹陽管管顧玉,可等著她百年之後了,到時候就只剩下他的丹陽一個人了,這丹陽的性子又不好,萬一發起脾氣來,顧玉怎麽會受得了?

而且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到時候就算有皇上壓著顧玉,難不成還能壓著顧玉不讓他納妾?

保你長公主和丹陽縣主提起這話,可丹陽縣主如今只是滿心歡心的,更是道:“……娘,您說的這些話我都懂,只是人活一輩子,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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