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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拿出一萬兩銀子了。

他母妃不得寵多年,他手上也沒多少銀子,那一萬兩銀子能省下來,豈不正好?有四皇子的名頭在,誰還敢挑他的不是?

花老/鴇只道:“哎喲五皇子,您這不是為難我嗎……”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五皇子便帶著身後那幾十號人匆匆沖了上來,他身後少說也待了有二三十號人,便是怡紅院養了有護衛,可到底寡不敵眾,如今壓根就攔不住五皇子。

五皇子上了二樓,經過沈易北和謝橘年身邊的時候,他卻是頓了下來,“喲,長寧侯也在這兒了,沒到皇上跟前去當差了?前幾日,長寧侯那一箭可謂在京中出盡了風頭,若是有機會一起去四皇子府喝酒!”

沈易北微微躬身,只道:“多謝五皇子擡愛,易北公斤不如從命!”

他是知道四皇子的心思的,如今四皇子和七皇子鬧得是水深火熱,都在竭力拉攏朝中重臣,有這樣一個機會,五皇子自然不會放過。

五皇子很是滿意,點點頭,正欲往前走,可沈易北卻是攔住了五皇子,“五皇子這是要去找莫愁姑娘說話嗎?”

五皇子呵呵笑了兩聲,眉目中皆是小人得志的模樣,“我今兒來這兒,可不是同莫愁說話的,要是我沒記錯,這莫愁也該十四五歲了吧,放到了尋常人家,早就嫁出去了,也就怡紅院規矩多,說要等上一兩年這莫愁才能接客。”

“花老鴇的心思,我也知道,畢竟如今這怡紅院是靠著莫愁撐著,可花老鴇這樣做卻有些不厚道了,這不分明將我們當成冤大頭嗎?這銀子,我也不是說給不起,只是要是花老鴇想要,去四皇子府要去,我這兒,可是分文沒有的……”

這哪裏是皇子,分明就像是個無賴似的,就差指著沈易北的鼻子說,今兒這事兒老子是得了四皇子支持,若是你們識相,給老子滾遠點……

沈易北只道:“誰都知道五皇子和四皇子關系要好,這點銀子,四皇子自然是不會吝嗇幫五皇子出的,只是……誰都知道周六喜歡莫愁姑娘,您說萬一周六知道了這件事……”

“他知道了就知道了,管我什麽事兒?有本事他找四皇子理論去!”五皇子腰桿子挺得直直的,好像什麽都不怕。

沈易北卻道:“周六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想要的東西沒有說要不到的,若是心頭好被人奪去了,您說他會怎麽做?我知道,您是皇子,這周六只是周家的少爺,可您對慧貴妃娘娘的性子想必比我清楚多了。”

“慧貴妃娘娘向來護短,疼周六疼的像是眼珠子似的,更別說周六才沒了媳婦,慧貴妃娘娘怕更是心疼周六了……您說周六若是將這件事鬧到了慧貴妃娘娘跟前,慧貴妃娘娘會怪誰了?這慧貴妃娘娘肯定是不會怪到自己兒子身上去到的……”

五皇子卻是聽出一身冷汗來了,“你說慧貴妃娘娘最後會將這筆賬算到我頭上來?”

沈易北笑了笑,沒說話。

五皇子自顧自道:“對啊,一個是慧貴妃娘娘的侄兒,一個是慧貴妃娘娘的親兒子,這慧貴妃娘娘豈不只能將賬算到我頭上來了?得罪了慧貴妃娘娘,我豈不是一點活路都沒了……”

他面上也露出幾分猶豫之色來。

“該說的我都說了,還請五皇子好好思量一二!”說完這話,沈易北就帶著謝橘年走了。

出了怡紅院的大門,這鵝毛般的大雪已經簌簌落了下來。

謝橘年身上裹著沈易北的狐皮大氅,只覺得渾身暖烘烘的,“侯爺怎麽就不怕五皇子來硬的?”

“怕有什麽用?”沈易北嘴上說的風輕雲淡,可心裏卻是極為不平靜。

他知道,他該任由著五皇子進去鬧騰一番,依照著周六的性子知道了定會將京城攪合的天翻地覆的,到時候這情形對他是百裏而無一害,只可惜,他就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罷了,說都說了,後悔也無用,“更何況,要是五皇子真的想要來硬的,你覺得我攔得住嗎?五皇子不可怕,怕就怕在五皇子身後的四皇子,這四皇子不愧是和慧貴妃娘娘是親生母子,兩人都記仇,得罪了他們,可是沒什麽好果子吃……”

話畢,他掀開簾子,扶著謝橘年上了馬車。

到了馬車裏頭,謝橘年只覺得渾身上下暖和了不少,“莫愁可真可憐啊,估計以後她沒什麽好日子了……”

082 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有什麽能耐

沈易北淡淡一笑,“其實這人活在世上誰都很難,只不過是有的人生活看著簡單,有的人生活看著難而已。”

馬車搖搖晃晃的,因為這天極冷,所以兩人並未在外多逗留,直接回了長寧侯府。

還真被他們猜中了,到了傍晚的時候四皇子府就派出一輛馬車來接了莫愁。

當花老鴇聽說是四皇子府差人來了,這驚的面色大變,一個勁的說怎麽辦才好。

這馬車和護衛都已經到了怡紅院門口,就算是花老鴇想破了腦袋,可最後還是送了莫愁上了馬車。

等著莫愁剛上馬車,花老鴇忙道:“快快快,趕緊去周家,將這事兒告訴周六爺一聲。”

事到如今,好像也就周六能靠得住了。

莫愁心裏也是七上八下,她換了一身半新不舊的衣裳,臉上脂粉抹的慘白,看起來病怏怏的。

到了四皇子府門口,她直接被送到房間去了。

四皇子如今正在書房和眾臣商量要事,商量來商量去,無非也就商量該怎麽鬥倒七皇子,聽聞莫愁已經到了,四皇子不過是點點頭,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在心上。

等著也深了,四皇子這才進去了房間,殊不知房間裏的莫愁又怕又冷,渾身上下已經冷成一個冰棍了。

四皇子一進去,先是打量了她一圈,只道:“不愧是怡紅院的花魁,還真是名不虛傳,也難怪你會將周六迷成了那個樣子!”

莫愁聽不出這話到底是誇獎還是貶低,只沖著四皇子微微福了福身。

四皇子懶洋洋坐在太師椅上,漫不經心道:“今日老五的事情想必你也聽說了,老五膽子小,不敢得罪周六……可惜了你這一張好臉啊!”

莫愁依舊不敢說話,在五皇子跟前,她還敢調笑幾句,可到了陰沈的四皇子跟前,他半個字都不敢說,更何況他不知道這四皇子要做些什麽了。

四皇子並未多言,只道:“脫!”

莫愁渾身一抖,壓根不敢動。

四皇子只道:“怎麽,還要我親自給你脫衣裳嗎?”

莫愁慌了,只低聲道:“四皇子,我今日身子骨不大舒服……”

“身子骨不舒服?這些話語莫要糊弄我了!今日我叫你過來可不會管你身子骨舒不舒服……”四皇子見著莫愁依舊沒有動靜,聲音愈發冷沈了,“若是你不願意脫,那我找幾個人來幫你脫如何?”

莫愁指尖泛冷,慢慢褪下自己的衣裳。

這冬天衣裳穿的本就多,她這衣裳脫了一刻鐘,這才脫完,哪怕是連肚兜和褻褲都沒剩下。

四皇子看著那潔白無瑕的酮體,圍著她轉了兩圈,“還真是人間尤物啊!我聽說你還這身子還沒破,周六一直想要和你共度春宵一夜,若你這第一次被我給奪去了,你說他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呵,我竟不知道在母妃的縱容下,這周家已經猖狂到這個地步了,竟然連老五都開始懼怕起周六來!便是有我的授意,他也不敢對你怎麽樣,你說要是周六知道我碰了你,他會怎麽做?又敢怎麽做了?”

莫愁知道自己這成為了政治產物鬥爭的產物,只一個勁兒低頭落淚。

殊不知四皇子看到他這樣子愈發覺得有趣,“怎麽還站在這兒不動?是打算在這兒還是去床上?”

莫愁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她說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只道:“一切聽四皇子的吩咐。”

“是個懂事兒的,只要你聽話,今天晚上我定會好好疼惜你的!”說著,四皇子將莫愁攔腰抱起,直接丟到了床上。

只是一到床上,這四皇子卻是原形畢露了。

不過是剛開始,莫愁就覺得身下一陣痛楚傳來,疼的她直掉眼淚,不是她覺得委屈,是真疼啊,下身只傳來撕裂般的痛楚。

這四皇子半點前戲皆無,一下又一下撞著他,恨不得要將她撕裂了才好。

偏偏四皇子覺得有意思極了,只道:“怎麽,舒服嗎?瞧瞧你這身上嫩的,我這一手下去,你這身上便泛著幾個五指印了!”

“我一想周六知道這事兒的表情就覺得痛快,你說若是他這個時候在這兒豈不是更加刺激。更加痛快?若是有機會,一定要試一試才好!”

莫愁只覺得屈辱和難堪,可四皇子越發來勁兒,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動彈不得,“叫啊,給我叫啊!”

莫愁想要別過頭去,可半點勁兒都用不上,四皇子更譏誚道:“瞧瞧你這梨花帶雨的樣子,以後多寵幸你幾次也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莫愁的眼淚一滴滴落下,她最開始只覺得身下疼痛,到了最後只覺得麻木了。

過了半刻鐘之後,四皇子身下的動作卻是越來越快,到了最後一陣抽搐,四皇子卻是癱軟在她的身上,“如果不是你出生卑賤,我又是處在爭奪太子之位的關鍵時候,我恨不得要將你納到我府上日日寵幸你了!”

莫愁擠出兩分笑,這笑卻是比哭更加難看,“多謝四皇子擡愛,我何德何能能夠在四皇子身邊伺候?”

“莫要說這些虛情假意的話!我說你能,你就能!”四皇子的手游走在她的身上,最後停留在她那豐盈之上,才道:“看樣子你們那老鴇從小是嬌慣著你長大的,你這腰身盈盈一握,沒想到這兒卻還有幾兩肉了!”

“得了吧,你也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府上可容不下你這樣的人!不過到時候周六問起你來,你將自己的境遇說的越慘越好,我倒是要看看周六和老七能有什麽辦法!想要和我爭,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才行!”

說著,他更是毫不猶豫的起身,眉目之間連一絲憐惜都沒有,等著衣裳穿好,直接叫了隨行的隨從進來,“將讓送回去吧!”

這一個個隨從一進門就看到這滿目春色的場景,這眼睛恨不得就長在莫愁身上,舍不得挪開。

莫愁下意識想去抓一旁的物件,想要遮擋在自己身上,可床上卻是什麽東西都沒有,只能任由著那兩個隨從從上到下將她打量個遍,還是在她如此狼狽不堪的情況下。

等著眾人將莫愁送回去的時候,莫愁已經被折騰的不成樣子。

周六匆匆趕到怡紅院的時候,一看到莫愁這樣,忍不住傻了眼,這還是當初的莫愁嗎?一雙秀目腫脹得像是桃子似的,渾身襤褸不堪,嘴唇幹涸,好像要將畢生的眼淚流盡似的。

這周六只覺得全身的血氣都在往上湧,更覺得腳下的步子像是灌了鉛似的,一步步走進去,才顫聲道:“花媽媽,這,這是怎麽了?”

花老鴇也跟著直抹眼淚,她雖喜歡銀子,可到底是看著莫愁從小長大的,幾乎是將莫愁當成了親生女兒似的,“這四皇子簡直是禽獸不如,今日五皇子來了一趟被長寧侯擋了回去,沒想到到了傍晚的時候,四皇子派人將莫愁接到府中去了!”

“誰知道莫愁被送回來的時候竟成了這個樣子,周六爺,您可得給咱們家莫愁做主啊!莫愁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被折騰成了這樣,您是不知道,方才我請大夫過來看過,這莫愁的身下都被撕裂了,一直流血不止……”

周六的手攥成了個拳頭,“簡直是禽獸不如!”

話畢,他更是坐在床邊,忍不住將莫愁抱了起來,摟在懷裏。“莫愁,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討個說法的!”

莫愁神情木訥,低聲道:“周六爺,您別說這樣的話安慰我,我自己是個什麽身份,我心裏清楚!四皇子是什麽人物,您比我更清楚!”

“要是這事兒傳出去了,別人只會說我祖上積德,入了四皇子的眼……這虧我只能吃下了!您對我的好,我心裏都清楚,有您這份心,我就覺得滿意了!”、關鍵時候見真情這句話可是沒說錯的!

莫愁何曾這樣對周六說過話啊!她向來對周六都是不冷不熱,高高在上的!

周六只巴不得莫愁一直都是這樣,如今的莫愁要他心疼啊,也跟著紅了眼眶,“你放心,你放心……”

等著他安撫了好一會兒,莫愁吃了藥睡下了之後,這才舍得離開。

花老鴇送周六出門,道:“周六爺,方才我說的話都是氣話,您可別放在心上,方才我也想清楚了,咱們和四皇子鬥那簡直是雞蛋碰石頭!您了,在四皇子跟前也莫要說什麽做什麽,只要您以後不嫌棄莫愁就好了……”

不是嫌棄莫愁被人破了身子,而是怕周六因為四皇子的關系,而不再去給莫愁捧場了。

周六轉過身,鄭重道:“你放心,我一輩子都不會嫌棄莫愁的!”

說完這話,他擡腳就走了。

夜已經深了,大雪紛飛,冷風夾雜著寒雪打在他臉上,打得他生疼,可仍舊沒有他心疼。

周六是一夜未眠,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等著,這天還沒亮了,就直接進宮去了。

他來的太早了,如今延禧宮中的慧貴妃還沒起來了,她上頭沒有婆婆,這季皇後又是個擺設似的,她平日裏可都是想睡到幾點那就能睡到幾點,壓根不用愁什麽。

反倒是她聽說周六大清早來了,忙起來了,看到周六那樣子更是嚇了一跳,“小六,你這是怎麽了?”

083 兒子變壞了

周六紅著一雙眼睛,只道:“姑母我來這兒是有一件要緊的事兒跟您說的……”

慧貴妃早就想到了,畢竟這周六也是個性子懶散,平日裏得了她傳召恨不的都姍姍來遲,哪裏會大清早就進宮來了,更著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兒?莫不是你祖母有什麽事兒吧?”

周六搖搖頭,低聲道:“是四皇子的事……”

慧貴妃只覺得摸不著頭腦,“老四昨天傍晚的時候還來給我請安了,他能出什麽事兒?該不會是在外頭被人傷了吧?”

周六搖搖頭,低聲道:“您不是一直想將四皇子妃扶為正妃嗎?可四皇子口口聲聲說他講究規矩,看中門第,一般人家的姑娘是不能當四皇子正妃的,定要給她找一個家世門第都配得上他的人!”

“看看,四皇子是一個多看重規矩的一個人啊!可您猜猜昨晚上四皇子都做了些什麽?他……他竟然寵幸了怡紅院的當家花魁,而且四皇子明知道人家那花魁年紀還小,如今還沒到接客的時候了,可四皇子卻是用自己的身份逼得人家那花魁進府伺候他!”

“對,他是四皇子,是當今皇上的最看重的皇子,人家妓院那邊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若是傳到那些言官耳朵裏,若是傳到老百姓的耳朵裏,這四皇子的名聲如何保得住?”

“旁人議論什麽不重要,可這種事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裏,只怕就……”

“什麽?還有這種事兒?”慧貴妃雖說出生不算顯貴,可周家卻是清清白白的讀書人家,她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個戲子粉頭了,更別說還是妓院中的花魁了,“小六,是不是你弄錯了?這老四怎麽會這種事兒……”

母親看自己兒子那都是最好的!

周六也著急了,“姑母,要不是千真萬確,我會大清早的來找您嗎?這件事我也就敢和您說,您得管管四皇子,萬一這件事傳出去了,那可就糟了,雖說這皇上有意將皇位傳給兩位皇子,可這種事兒也得問問群臣的意見,如今群臣都反對,只怕皇上那邊也會慎重考慮的!”

“不會的!不會的!”慧貴妃也跟著慌了神,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不成,這件事不能洩露出去,更是不能傳到皇上耳朵裏去,我得在皇上知道這件事之前斬草除根,你說的那個妓院是叫怡紅院是吧?那個花魁叫什麽名字?這世上唯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周六嚇得臉都白了,昨晚上他可是想了一夜怎麽到姑母跟前說這事兒的,如今眼珠子一轉,忙道:“姑母您可別著急,這件事可不能這麽著,您想啊,昨晚上這四皇子府的馬車去了怡紅院,四皇子寵幸了莫愁,過了兩天莫愁就死了,就算是傻子都能想到這件事是怎麽回事兒……”

“叫我說,這件事您得管管四皇子,昨兒有個莫愁,誰知道明兒還有個誰?您將四皇子管的死死的,四皇子還能生出什麽事兒來?怡紅院那邊,您放心,還有我了,我會將這件事辦的妥妥帖帖!”

此時此刻的慧貴妃就像是無頭蒼蠅似的,“那,那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小六,你辦事兒能成嗎?你素來沒做過這樣的事兒……”

周六將胸脯拍的砰砰直響,“放心姑母,這別的我不會,吃喝玩樂我還不會嗎?我和那怡紅院的人有幾分交情,放心,怡紅院那邊定不會對外說什麽的,倒是四皇子那邊,您得好好管教一番……”

見著慧貴妃點頭,周六這才放心離宮了。

慧貴妃卻是越想越覺得惱火,這四皇子從小不是在他身邊長大的,乃是跟著先皇在宮裏頭長大的,對於這個長子,她一直都是寄予厚望的,如今只冷哼一聲,“給本宮將四皇子叫來!”

四皇子還沈浸在昨日的事情中高興的不能自拔,他是太了解的七皇子的性子了,就算他再好色,就算是他受了周六的挑唆,也不會為了這種事給周六出頭的,傳出去,別人還不笑掉大牙?

只是他怎麽都沒想到會周六會膽子大到將事情捅到了他母妃跟前,更沒想到他剛到了延禧宮,這請安的話還沒出口,慧貴妃就已經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了。

四皇子可是被打懵了,“母妃,您,您這是做什麽?”

“你問我?你還有臉問我?”看著自己大兒子那不解的面容,慧貴妃只覺得自己這兒子是真的學壞了啊,原先他小時候自己不過看他一眼,他就知道說實話了,如今更是氣得不行,“你說,昨晚上你在做什麽?”

四皇子壓根沒往那件事上去想,“昨晚上?昨晚上我在和戶部尚書,還有幾位大臣在商量朝中的事情啊……”

慧貴妃的巴掌又揚了起來,不過到底還是沒舍得打下去,雖說她那一巴掌下去對四皇子來說就像是撓癢癢似的,可打在兒身,痛在良心啊,“你還在撒謊?我問你,昨晚上去你府上的那個女人是誰?什麽身份?什麽來歷?老四啊,你雖一直沒在我跟前長大,但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怎麽如今就變成了這樣子?”

“要是這件事傳出去了,傳到群臣耳朵裏去了,傳到你父皇耳朵裏去了,你知道是什麽後果嗎?前些日子你父皇還說要從你們兄弟倆個中選一個當太子,若你父親知道了你做下的這事兒,該有多失望啊……”

四皇子傻了,覺得要是沒有莫愁這事兒,自己好像就已經成了太子似的,“母妃,您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是誰告訴您的?”

“這事兒你就別管了!”慧貴妃只覺得怒火中燒,只覺得這孩子是真的變了,自己犯了錯不承認錯誤,還去追究是誰告的狀,“我告訴你,這段時間我會和你父皇說一聲,你病了,就先別上朝了,好好在府裏頭想想自己是哪錯了,等著想清楚了再來找我!要是一直想不清楚,那就一輩子在府裏頭呆著!”

四皇子忙道:“母妃,不成,如今父皇正在和群臣商量該如何出兵討伐蠻夷,要是我不上朝,只怕以後就插不上話了……”

慧貴妃可不管這些,她只覺得如今該怎麽讓四皇子走上正途才是最要緊的事兒,”好了,你別說了,若是你這個時候再敢多說一句信不信我將這件事告訴你父皇?要是你父皇知道了,可不會像我這樣打你一巴掌就完事兒了!”

四皇子只能灰頭土臉的離開了延禧宮,這慧貴妃的性子他也知道的,向來是說一不二,更別說如今成為了皇貴妃,那性子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四皇子只覺得怒火中燒,只派人去查這件事。

孰不知這個時候的周六已經去了七皇子府,將這件事告訴了七皇子,七皇子聽聞了這件事高興得很,“小六,這件事你做得對,就該將這件事告訴母妃,母妃不是一直在我跟前誇他有擔當,有勇有謀嗎?”

“呵,他那一點心思都用在那種下作事情上去了!放心,若他找你的茬,我替你做主,實在不行,還有母妃在你後頭了!”

等著到了傍晚的時候,四皇子這才查清楚這件事,查到了周六身上,更查到這七皇子身上。

周六一出了延禧宮就直奔七皇子府,這件事不是老七在背後指使,還能是誰?要是沒有老七給周六出謀劃策,周六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四皇子氣得臉色鐵青,冷聲道:“怎麽,你們一個個還來勁了是吧?我倒是要看看到了最後是誰輸誰贏,大不了魚死網破!”

只是這件事兒比他想象中更加糟糕,慧貴妃雖說這件事不能往外傳,可還是傳到有心人耳朵裏去了。

不管怎麽說,當日四皇子府的馬車明晃晃到了怡紅院門口,當日周六與慧貴妃說這件事的時候,這延禧宮內到處都是內侍和宮女,就算是眾人知道這太子之位最終會落到四皇子和七皇子的身上,但免不了還是有那有心之人安插人到延禧宮。

不出三日,這件事兒就鬧得是沸沸揚揚,最後傳的更是滿城皆知。

當謝橘年聽說這件事兒的時候,忍不住搖頭,“唉,那莫愁姑娘長得倒挺好看的,沒想到命真苦了,被四皇子糟蹋了本就夠可憐了,沒想到事情卻是越鬧越大,我看依照這架勢,她這日子只會越來越難過,說不準還會因此丟了性命!”

她這個時候只明白,有些事情看似是幫忙了,實際上卻是越幫越糟,別的不說,當初要不是沈易北攔著,說不準這件事就不會鬧騰成這個樣子了。

等著沈易北回到芙蓉園的時候,她對沈易北自然沒什麽好臉色了。

如今沈易北借著芙蓉園距離長寧侯府側門最近,所以幾乎每天不是睡在芙蓉園,就是在書房,但是冬天來了,這書房自然是沒有芙蓉園睡著舒服,所以大多數時候還是呆在芙蓉園的。

084 府中也該添兩個人了

最開始沈易北不過是大多數時間都住在芙蓉園,但和謝橘年是分開用晚飯的。

只是到了冬天,天氣實在太冷了,這剛出鍋的飯菜剛端上桌,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就冷了,所以到了最後沈易北每日也就和謝橘年一起用晚飯了。

謝橘年倒是無所謂,反正有人陪著他吃飯,兩人一起說說話嘮嘮嗑也是好的。

只是到了今天她卻是沒等沈易北,一個人兀自用起晚飯來了,其實她知道這件事和沈易北也沒太大的關系,可凡事皆得找個出氣筒不是?

等著沈易北回來的時候,她這晚飯都已經吃到一半了。

沈易北一進屋子,便有丫鬟上前替他脫了大氅,他這才坐下道:“怎麽,難不成今日又有人得罪你了?”

宋雲瑤這段時間安靜得很,倒是沒什麽動靜,就連老夫人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並為找謝橘年的差錯,所以謝橘年的日子過得很是滋潤,也願意給沈易北好臉色看。

但是如今謝橘年卻是氣鼓鼓看了他一眼,原本是不打算理他的,可想著這件事除了和沈易北商量商量,好像也找不到別人了,這才放下碗筷,只道:“莫愁姑娘的事情,你可都聽說了?”

沈易北點了點頭,夾了一筷子石鍋豆腐,只覺得這石鍋豆腐是真好,也不知道是怎麽做的,豆腐極嫩,還夾雜著濃郁的肉醬香味兒,如今擱在石鍋裏頭滋啦啦作響,一看就極有食欲,“前天我就已經聽說了,今天這事情已經傳到宮裏頭去了,我看不出兩三日,這件事會傳到皇上的耳朵裏去了。”

“這宮裏頭向來是無風不起浪,更別說如今還有事,我想這有心人一鬧騰起來,這宮裏頭定會愈發亂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卻是有些酸酸的。

上位者不懂那尋常百姓的苦,事情越亂,就會有越多像莫愁那樣的無辜的人被卷進來了。

可如今不是心軟的時候!

若有朝一日等著四皇子或者七皇子繼承了大統,事情會變得更糟,有更多的百姓會跟著吃苦受罪!

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謝橘年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那你說到了最後莫愁姑娘會落得什麽樣一個下場?會不會被牽連到這件事裏面?我也不是婦人之仁,我只是覺得她那麽可憐,又那麽好看,要真的出了什麽事兒,自己的一輩子毀了也就算了,她下面那幾個弟弟妹妹只怕也會跟著受苦的……”

“被牽連還是好的,就怕她會因此丟了性命!”沈易北面上不露聲色,不管是慧貴妃,還是四皇子,七皇子,甚至連龍椅上的那位,都不算是心慈手軟的。

謝橘年現在卻是連吃飯的心思都沒了,“不是還有周六爺嗎?周六爺那樣喜歡莫愁姑娘,當初因為她,還興沖沖的跑進宮與慧貴妃娘娘告狀,她怎麽能不護著莫愁姑娘?”

沈易北掃了她一眼,道:“就算是周六得慧貴妃娘娘喜歡,就算是他是周家六爺,可他的身份和四皇子比起來,和七皇子比起來,和皇上的怒氣比起來卻是不值一提。”

“這段時間我日日在皇上跟前,對皇上的性子也大概有所了解,皇上這個人看似寵慧貴妃娘娘寵的無法無天的,可很多事情但凡涉及到底線,皇上那邊卻不會動搖的。”

“別的不說,當時慧貴妃娘娘是皇子側妃,皇後娘娘是皇子正妃,那個時候先皇剛去世,只要皇上一門心思拿定主意,想要將慧貴妃娘娘為皇後,誰還能阻攔不成?”

“只是皇上最看重三綱五常,最看重規矩,所以這慧貴妃娘娘只能成為皇貴妃,哪怕是實際上的中宮之主,可這名義上的後位和她是半分關系都沒有……前段時間,言官遞了折子上來,直說吏部左侍郎寵妾滅妻,皇上查證之後卻有此事,狠狠將吏部左侍郎訓斥了一頓,你說,皇上連正三品官員的家中瑣事都管,如何會不管自己的兒子?”

“更何況,在皇上心中,這慧貴妃娘娘才該是他的嫡妻,這四皇子才是他的嫡長子,若是沒有意外的話,太子之位十有八九會落在四皇子頭上……皇上怎麽會允許四皇子被一個妓子給擾亂了心神?”

謝橘年想了想道:“可莫愁姑娘是真的無辜啊……”

“在皇上眼裏,這勾引四皇子就是犯了大錯,哪裏還有什麽無辜不無辜的?”沈易北想著那位年過四十,這才登上皇位的皇上,只覺得皇上看著關愛百姓,可人啊,一旦坐在那個位置上去了,是很容易迷失自己的,“更何況,在皇上心中,這一個妓子哪裏能及得上自己的兒子重要?”

不過話鋒一轉,他只道:“事到如今,唯有周六能救莫愁姑娘了,若是周六那邊沒有辦法,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莫愁姑娘也是死路一條了!”

他們這邊在商量莫愁的事兒,商量的那是忘乎所以,可宋雲瑤抓著老夫人的手卻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老夫人您可得替我做主啊,如今我雖是長寧侯夫人,可這闔府上下誰不將謝橘年當成了正經主子?原先侯爺還好,隔三差五的來看看我,可如今侯爺打從領了宮裏頭的差事,恨不得十天半個月都不會過來一次了,也不知道謝橘年是給侯爺吃了什麽迷藥!”

她雖將這件事告訴了宋閣老,宋閣老那邊直說自己是已經有了安排,可如今沈易北恨不得日日住在芙蓉園,叫她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老夫人對這件事也有所耳聞,“按理說侯爺領了差事,如今也是皇上跟前正三品的禦前侍衛了,他的事兒我不該插手,可……侯爺當真這般荒唐?”

宋雲瑤點點頭。

老夫人微嘆一聲道:“這也難怪,謝橘年要身份有身份,要長相有長相。要心計有心計,別的還好說,論起心計來,你遠不是她的對手。”

頓了頓,她更是道:“謝橘年不是長得好看嗎?這樣,不如多安排兩個人去侯爺身邊伺候,分的謝橘年的寵愛,這男人啊都是喜新厭舊的,說不準有了新人,這侯爺也就忘了謝橘年。”

“不過不管怎麽說,你也得抓緊才是,這男人的寵愛事小,可孩子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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