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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再次懷上侯爺的孩子,為侯爺生下兒子的……”

聽她這話越說越沒譜,沈易北臉色卻是越來越差,在宋雲瑤心裏,他算什麽?用來收買人心的物件嗎?

老祖宗皺眉打斷了她的話,“鄒姨娘,空口無憑,你和雲瑤之間有沒有什麽證據?”

鄒姨娘搖了搖頭,“並沒有,像夫人那樣聰明的人,是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證據的……”

就連老祖宗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只長長嘆了口氣。

還是謝橘年上前,乖覺道:“老祖宗您不要生氣了,今天您出來有些時候,只怕也勞心費神的,這件事就交給侯爺去辦,我相信侯爺一定會秉公處理的。”

祖宗還真的不大相信,可她不知道這一次沈易北是下定了決心的。

沈易北走上去扶著老祖宗,輕聲道:“老祖宗,我看您神色疲憊,還是早些回去歇息,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老祖宗環視了他們一圈,這才點點頭,任由著黃媽媽扶著她老人家走了。

接下來便只有沈易北,謝橘年、宋雲瑤和鄒姨娘幾個人在了,宋雲瑤更加肆無忌憚了,“我也想要怎麽去查這件事,我方才聽說那兩個丫頭的屍首已經被運到柴房去了,是要請仵作來嗎?”

“那兩個丫頭是溺水而亡,請仵作來有什麽用?”沈易北的語氣之中不帶有一絲情感,只道:“莊嬤嬤你派人去查一查臨死之前,她們倆和什麽人見過面,有沒有人見到什麽可疑之人。”

莊嬤嬤應了一聲,也就戰戰兢兢下去了。

宋雲瑤看著倒是什麽都不怕,鄒姨娘跪倒在地上一聲又一聲的叫著自己知道錯了。

謝橘年只覺得情況不對勁,宋雲瑤好像比她想象中聰明多了!

屋子裏,帶著幾分詭異的氣氛,唯有宋雲瑤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沈易北說話,每每都是宋雲瑤問一句,沈易北答一句,顯然在將這件事沈易北已經將這件事和宋雲瑤掛上鉤了。

過了大半個時辰,天黑透了,莊嬤嬤才帶著兩個粗使丫鬟模樣的人進來。

莊嬤嬤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才道:“說吧,把你們看到的都告訴侯爺!”

這長寧侯府中的粗使丫鬟要麽是樣貌醜陋,要麽是年齡太小當不得大任,這兩個小丫鬟年紀也就十來歲的樣子,看起來水靈靈的!

小孩子十有八九是不會騙人的。

沈易北的聲音也跟著和緩起來,“不要怕,看到什麽就說什麽,沒有人會怪你們!”

其中有個看著機靈些的丫鬟看了他一眼,這才低聲道:“今天傍晚的時候奴婢在花園裏掃地見到了芙蕖姐姐,當時奴婢還和芙蕖姐姐問好,可芙蕖姐姐卻是匆匆忙忙的的朝著湖邊走去了。”

“奴婢和芙蕖姐姐是同鄉,當時還想著能走芙蕖姐姐的路子早些從花園調出去,畢竟如今快到秋天了,這花園裏風大落葉又多,可芙蕖姐姐個子比奴婢高,等著奴婢趕上去的時候,芙蕖姐姐已經走到湖邊了。”

“當時奴婢見著芙蕖姐姐和一個身穿綠色衣裳的姐姐在說話,奴婢想著這個時候上前不大好,不如改時間再去找芙蕖姐姐,可誰知道半個時辰之後湖邊就發現了一具屍體,那屍首就正是那穿綠色衣裳的那位姐姐……那一段時間,奴婢直都在花園子裏掃地,壓根就沒見過別的什麽人過去!”

沈易北眉頭直皺,看向另一個丫鬟,“你了,你看到了什麽?”

另一個丫鬟明顯膽子要小一些,可還是磕磕巴巴的將話說完了,也是在湖邊見到了芙蕖,沒過多久便有人死在了湖邊。

知畫冷笑一聲,道:“鄒姨娘,這下子你可有什麽話要說?事情都到了這一步,難不成還想抵賴?”

鄒姨娘直搖頭,嚷嚷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宋雲瑤站起身來,依舊是輕聲細語道:“我也不希望是你,只是鄒姨娘事到如今不是光憑著你的一面之詞我們就能相信你的,芙蕖是你身邊的貼身丫鬟,打從當年在三皇子府的時候就一直跟在你身邊,這長寧侯府上下誰不知道她的衷心?”

知畫也跟著接話道:“是啊,鄒姨娘敢做就要敢當,何必這樣遮遮掩掩的?您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說不準侯爺和老祖宗看在您一片赤誠的份上,說不準還能給你留個全屍了……”

死!

她就要死了?

鄒姨娘這才反應過來,想著自己橫豎都是一死,踉蹌著上前狠狠掄了宋雲瑤一巴掌,“宋雲瑤,你這個賤人,是你陷害我的,我對你忠心耿耿,你口口聲聲說將我當成自己人,你就是這樣對我的?我,我就算是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她更是又哭又笑,“怪不得,怪不得今天傍晚的時候我沒有見到芙蕖,原來是你將芙蕖叫走了……”

宋雲瑤一下子傻了,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挨巴掌!

這一巴掌不僅將她嚇了一跳,甚至將見過大世面的謝橘年都嚇了一跳,別看鄒姨娘看著柔柔弱弱的,這一巴掌打的可真響啊,也真解氣啊!

宋雲瑤捂著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落了下來。

沈易北面上有片刻的慌亂,可下一刻卻道:“知畫,扶著你們家夫人下去休息吧!”

如果說剛才鄒姨娘那一巴掌是打碎了呀的自尊心,那沈易北這話卻是狠狠打碎了她的玻璃心,沈易北眼睜睜看著她被鄒姨娘打了一巴掌,什麽話都沒有?

宋雲瑤的嘴巴動了動,半個字沒說出來,但是眼淚卻是落得愈發厲害了。

沈易北有些不忍心去看她那張臉,只道:“知畫,還楞著做什麽?還不快扶著夫人下去歇息,再差人對牌去宮裏頭請衛太醫回來,讓太醫好好看看夫人臉上的傷!”

知畫猶猶豫豫應了一聲,轉身也就下去了——這是不是預料著夫人已經能夠脫身了?

她無心去管自家夫人那一巴掌如何,只要自家夫人能夠沒事兒,那她們都安全了,用一巴掌換他們主仆的性命,很劃得來!

倒是鄒姨娘像是瘋魔了似的,若不是身邊有玳瑁和合歡幾個丫鬟拉著她,她恨不得還要追出去再狠狠給宋雲瑤幾巴掌。

可就算是手上被人拽住了,但她嘴上卻是半點都沒閑著,“宋雲瑤,你這個賤人,你死後連地獄都不配下,你這個心腸狠毒的女人,怪不得之前沒了孩子,我詛咒你這輩子都生不出孩子來!”

“哼,就算是我死了化成厲鬼我也會來找你的,宋雲瑤,宋雲瑤,你給老娘等著……”

“夠了!”沈易北皺著眉頭厲喝一聲,他這一聲極為冷峻。

謝橘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搖搖頭,這鄒姨娘也真是倒黴透了,如今沈易北一肚子的火氣沒地方撒氣了,她還往上撞。

鄒姨娘也被嚇到了,忍不住又嚎啕大哭起來,“侯爺,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知道自己做下了這樣的事,這條命是保不住了,可夫人當真是幕後主謀啊!”

“侯爺,您要相信奴婢的話,奴婢這輩子最看不順眼的就是謝橘年,若真的誣陷了夫人,這長寧侯府之中豈不就是謝橘年一人獨大了?奴婢怎麽會咽的下這口氣。”

“之前,之前夫人的確是對奴婢不錯,要是這件事當真和夫人沒關系,奴婢為何要冤枉她……”

唉,她翻來覆去也就是這麽幾句話!

謝橘年拍拍她那小臉蛋,只道:“沒想到你還算是聰明了一回,只是鄒姨娘啊,這種事情是要講究一個真憑實據的,口說無憑,就算是你現在將喉嚨都喊破了,侯爺也沒有辦法相信的,明白嗎?”

鄒姨娘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呢喃道:“心計不如人,我能怨得了誰?”

沈易北只道:“來人,將鄒姨娘帶回院子裏去,將院子大門封起來,若是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能出來,誰也不能進去!”

鄒姨娘楞了楞,“侯爺,你,你不殺奴婢?”

此時她眼睛腫的像是桃子似的,剛才在地上又滾又爬的,身上的衣裳也已經是灰撲撲的,嗓子都已經啞了。

沈易北淡淡道:“你到底是三皇子送來的人,打狗還得看主人,你這條命不是我想留,而是要給三皇子面子,只是鄒姨娘,此生你就好好在院子裏反省,想想自己是到底錯在哪!”

就算是被軟禁一輩子,可命到底是保住了!

鄒姨娘只沖著他磕頭,嘴裏喃喃道:“多謝侯爺,多謝侯爺!”

沈易北也不理會她,擡腳就走了出去,謝橘年忙跟了出去,臺階之下沈易北的背影看起來極為寂寥,還帶著幾分頹然,這個男人心裏頭藏了太多的事,身上背負的也太多了。

謝橘年心下一軟,只道:“侯爺要走嗎?我要小廚房準備了飯菜,侯爺不妨吃了再走!

沈易北是半點胃口都沒有,可看著她那張明艷的小臉,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飯菜擺在了偏廳,菜品並不多,有一道牛肉鍋子,煮的沸騰的湯汁帶著艷紅色,看起來極有食欲的樣子。

謝橘年給他夾了一筷子牛肉,笑著道:“天氣冷了,燉鍋子吃最暖和了,這牛肉是之前用上等的綠眉茶燉過了,一口咬住嘴裏滿是茶香,茶香之中還帶著番茄的酸味兒,裏頭更是丟了兩個土豆下去,土豆燉爛了,就連湯汁都是軟軟糯糯的,我記得我小時候每次用這個湯汁拌飯一口氣能吃下兩大碗飯了。”

說著,她又指了指桌上的那道看起來不大出挑的豆腐,“侯爺別看這豆腐看起來其貌不揚,實際上可好吃了,豆腐裏頭加了牛乳的,可鮮嫩了,燒豆腐時候用的湯汁更是用的撇了油的老母雞湯,一口下去滿是鮮美!”

看她像是獻寶似的,沈易北忍不住笑著道:“放心,我沒事兒的!”

說著,他更是將碟子裏的牛肉餵到了嘴裏,直說好吃,末了,更道:“被枕邊人算計心裏雖難受,可我沒有你想象中那樣脆弱不堪!更何況,這種事兒我早就想到了,只是沒想到她們出手竟那樣狠,連半點情面都不留……”

謝橘年默默吃了兩塊牛肉,才道:“但是侯爺卻是心軟了……”

“你是說我對鄒姨娘心軟了嗎?”沈易北苦笑。

“對啊,一日夫妻百日恩要,侯爺親手說殺了鄒姨娘,只怕侯爺做不到,可按照府中的規矩是該被打二十個板子直接丟出去的,鄒姨娘從小在三皇子府長大,如今是侯爺的人了,被丟出府了,斷然沒有回三皇子府的道理,怕是侯爺知道,鄒姨娘若是離開了長寧侯府就沒活路了吧?”謝橘年只覺得沈易北這人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一顆心比誰都軟。

沈易北笑道:“其實方才鄒姨娘說的也沒錯,這內院中女人的日子向來都很難,不受寵姨娘的日子就更難了,她又才沒了孩子……更何況這件事她並不是主謀,要她背負這個罪責,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只怕也不會甘心的,我要讓她留在府中,等著真相大白的那一日!”

“活著豈不是並不算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特別是守著那一方小小的院子,就算是平安無事活一輩子又有什麽意思了?”

“更何況,就算是真的將她趕出去,她能去哪兒了?別說是趕出去了,就算是留在長寧侯府之中,她都不一定安全了!”

“這件事我想的很明白,芙蕖……我多少是有些印象的,她雖是三皇子的人,可三皇子也是有分寸的,斷然不會送一個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到我身邊,更何況芙蕖也不過是個弱女子,如何能夠將那兩個女子推到湖中?”

“這長寧侯府之中到處都要丫鬟婆子巡邏,一個弱女子想要將另外一個女子推下湖,本就很難,那女子難不成還不會叫喊?旁人又怎麽會聽不見了?”

“所以說這件事情定有隱情,可如今查不出什麽來,只一味拖下去,只會鬧得人心惶惶,不如先結了案子,我會再順藤摸瓜查下去,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謝橘年道:“暫且不論這件事會不會查到夫人身上,就說鄒姨娘這邊,侯爺打算對老祖宗和夫人那邊如何交代?這規矩是老祖宗當年定下來的,如今您留下了鄒姨娘一條性命,就算老祖宗心裏同意,可面上也會難堪,更何況……”

說著,她頓了頓,“依照者夫人賢良淑德在外的名聲,要是沒那一巴掌,說不準夫人還會主動說讓您留鄒姨娘一條命,可是鄒姨娘當眾打了夫人一巴掌,就算是再有涵養,再有氣度的人只怕也咽不下這口氣了。”

“說不準夫人還會暗中動手腳了,畢竟鄒姨娘留一日,這夫人就寢食難安一日!”

沈易北只道:“所以說我才讓人將鄒姨娘院子的大門封起來,裏頭只留一個貼身伺候的人,別的人誰也不能進去,每日的飯菜也是由專人送進去,若是誰敢在其中動手腳也是能查到人的,就算是誰有天大的膽子,如何敢動手腳?”

謝橘年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就算是面對著滿桌子的佳肴,可沈易北吃了幾筷子便覺得沒了胃口,“你說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什麽會變了?原來她多好啊,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可入金了?說起謊話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毫不猶豫的就將鄒姨娘給推出去了……”

一說起這件事,他更是覺得滿心煩悶,只道:“玳瑁,拿酒來!”

玳瑁應了一聲慌忙下去了。

謝橘年吃的是不亦樂乎,那春/藥還是極耗體力的,“這人啊都是會變的,不過一個人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變了這麽多,怕是不大可能,只能說明一點,說明夫人天性就是如此!”

“她不是這樣的人……”沈易北的話在謝橘年亮閃閃的眼神跟前顯得那麽慘白無助,最後只道:“可一個人能夠偽裝這麽些年,也實在是不容易,罷了罷了,不說了,喝酒!”

因為玳瑁拿出來的是謝橘年自己釀的酸梅酒,喝下去的時候就像是酸梅汁似的,可喝著喝著,兩人喝了一壇子,這酒勁兒也就上頭了。

謝橘年只覺得自己喝的暈暈乎乎,甚至還做了個春/夢!

071 又是你主動的

夢裏頭的謝橘年和一個英俊的男人翻雲覆雨,這男人多溫柔啊,輕柔的親吻她的嘴唇和耳朵,就連身下的動作都那麽溫柔!

這夢實在太過於真切了,她甚至在夢中還聽到了那男子的低吼聲。

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謝橘年怎麽就覺得這人長得就有點像沈易北了?管他的,像沈易北就像沈易北,又不是是真的沈易北?權當做做了一個春夢罷了……

想及此,她身下的扭動也就愈發用力了。

只是等著第二天醒來一看,謝橘年只覺得渾身酸疼,低頭一看頸上和胸上有星星點點的吻/痕,看起來是觸目驚心。

一旁伺候的玳瑁面上帶著幾分羞赫,帶著幾分歡喜,“姨娘,您醒了?侯爺已經走了,您現在要不要吃點什麽?”

“等等,我現在亂的很……”謝橘年手搭在腦袋上,竭力想把這件事理清楚。

難道昨晚上的春/夢是真的了?那這春/夢的男主角除了是沈易北也不會是別人了?蒼天吶,這沈易北可是宋雲瑤的男主,不是她的啊……

她深吸一口氣,才道:“昨晚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玳瑁只覺得自家姨娘可是高興傻了,抿著嘴道:“姨娘您忘了,昨晚上您和侯爺在喝酒,喝著喝著您就暈了,當時是侯爺抱著您回來的,侯爺將您送到床上之後轉身就要走,可您卻拽著侯爺的袖子說不要侯爺走,直說要侯爺到了床上再繼續喝了……”

說著,她更是低聲道:“姨娘,您這裝醉的功夫還真好,當時就連奴婢在旁邊都覺得您裝的像真的似的!”

在她看來,那壇子裏裝的就是酸梅汁,哪裏會喝醉了?

謝橘年深吸一口氣,“難道是我主動的?”

玳瑁點點頭。

謝橘年一陣無奈,可旋即一想,不對啊,自己的酒量不大好,可沈易北的酒量卻是極好的,他這是做什麽?

她穿了鞋子梳洗一番就要去找沈易北理論,她向來不是隨便之人,不能說睡了就睡了!

只是去了書房,卻被追風告知沈易北不在書房,應該是去寧壽堂了。

謝橘年提著裙子匆匆趕到寧壽堂,恰逢老祖宗正在佛堂念經,所以沈易北只站在院子外頭,雙手負於身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樣子。

謝橘年直接走過去,厲聲道:“侯爺可是忘了我們之間的約法三章?”

昨天晚上一夜旖旎不說,再加上昨晚喝了不少酒,謝橘年是一夜睡到大天亮,所以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開得最艷麗的牡丹花似的,還是那種滴了幾滴露水在花上的牡丹花,看起來清新又可人,恨不得想讓人上前一親芳澤!

方才沈易北也在想昨晚上的事,他有個習慣,心情不好就容易喝醉,所以昨天晚上也喝的暈乎乎,再加上謝橘年一主動,他也就把持不住了。

但是昨晚和上一次謝橘年主動不一樣,這一次的沈易北卻是全心全意投入到其中,不像是上一次似的純屬發洩。

如今他看著謝橘年那張怒氣沖沖的臉,故意道:“我自然是記得我們之間的約法三章,可之前我們說的很清楚這種事情不得勉強,但是昨天晚上我好想沒有勉強你吧?不僅沒有勉強,這一次好想還是你主動的地方,若真的要追究責任……”

“我,我是昨晚上喝多了,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你這叫趁虛而入!”謝橘年氣的臉都紅了。

沈易北正經道:“那你可還記得當日我喝醉酒的時候,你說了什麽?你只說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是沒有存這份心思,如何會做這樣的事情?當日你自己說的話都忘記了,還是這話只能用在別人身上,到了你自己身上就不作數了?”

謝橘年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你這叫強詞奪理!”

只是她到底有點氣勢不足!

沈易北看著他這樣子覺得十分可愛,正欲說話的時候,外頭卻傳來了黃媽媽的聲音,“侯爺,謝姨娘,老祖宗從小佛堂出來了,讓你們過去了!”

沈易北直接帶著謝橘年去了偏廳,老祖宗看樣子神色略微疲憊,只道:“鄒姨娘那邊侯爺到底是怎麽想的?昨晚上那事兒傳的是沸沸揚揚,夜裏的時候,宋氏還跑到我這兒大鬧了一場,只說府中沒有這個規矩!”

“按照長寧侯府中的規矩,鄒姨娘用了那樣下三濫的手段,就算是留下她的性命,可也不能再將她留在長寧侯府中了,這些日子你辦事妥帖了不少,如今怎麽又犯起糊塗來了?”

沈易北直皺皺眉,“昨天晚上雲瑤到您這兒來了?”

老祖宗掃了他們倆一眼道:“宋氏昨天原本是去書房找你,可卻知道你去了芙蓉園,宋氏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心裏本就憋了一口氣,有聽說那樣的事,恨不得在我這兒鬧到天亮了才要回去。”

“我瞧著她越來越沒有當家主母的樣子了,不過有件事兒她倒是沒說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長寧侯府也有長寧侯府的規矩,當日我定下來的規矩不能亂,鄒姨娘咱們府上留不得。”

說著,她更是長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鄒姨娘不管做了什麽,可到底也是跟了你幾年了,你下不去這個手,我更是下不去這個手!”

“只是鄒姨娘這次犯的事兒實在太過分了,不僅用爛三那你的手法,更是謀害人的性命,罷了罷了,打她二十個板子趕出去出去吧!”

“她是三皇子的人,我相信三皇子不會坐視不管的!”

沈易北只道:“老祖宗,您放心將這件事交給我,我會將這件事辦得妥妥帖帖的,如今您年紀大了,正是該安享晚年的時候,府中的這些瑣事就不要操心了!”

老祖宗微微蹙眉,這“侯爺”二字剛出口,黃媽媽就搶白道:“老祖宗,昨晚上夫人過來鬧騰了大半夜,今天一大早您臉色就不大好看,叫奴婢說還是先回去歇一歇。”

“這天塌下來還有個子高的頂著,更別說如今侯爺已經懂事兒了,這府中的瑣事兒都該交給侯爺了。”

老祖宗沒有說話,黃媽媽更是附在她耳畔道:“不管這件事兒您怎麽說夫人都會記恨上您,奴婢知道您不在乎夫人記不記恨您,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兒,到時候事情辦成了,夫人不會感激您,可到時候侯爺沒有答應這事兒,說不準夫人又會覺得您這是在偏袒鄒姨娘了!”

“之前夫人老覺得您偏心謝姨娘,如今這事兒還是交給他們小兩口處理得好,不管怎麽樣,夫人總不會記恨上侯爺吧?”

老祖宗想了想,這才點點頭,“罷了罷了,你們就看著辦吧!”

黃媽媽面上也帶了幾分笑容,如今老祖宗雖不用看宋雲瑤臉色行事,可這府中上下以後還是要交給宋雲瑤的,若是宋雲瑤想要在暗中使絆子,多的是法子!

沈易北卻看出不對勁來了,等著老祖宗歇下之後更是找到了黃媽媽,“黃媽媽,昨天晚上雲瑤過來都說了些什麽?又鬧騰了些什麽?”

黃媽媽卻是有些欲言又止,想說不敢說的模樣。

沈易北含笑道:“從小您是看著我長大的,就像是我的親祖母似的,有什麽話和我還不能說嗎?”

黃媽媽長長嘆了口氣,才道:“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夫人昨晚上未免做的太過分了寫,夫人不是不知道老祖宗年紀大了,如今到了深秋,老祖宗也時常咳嗽!”

“老人家呀,最是經不起折騰,過了平常睡覺的點,恨不得就是一夜睡不著覺!當時奴婢不是沒在夫人跟前提醒過,可夫人只跪在老祖宗跟前,要老祖宗做主!”

“往好聽了說是要老祖宗做主,實際上不就是逼著老祖宗要了鄒姨娘的性命嗎?還說這規矩是老祖宗當年定下的,可不能亂改的,當時老祖宗臉色就不好看,偏偏夫人能言善道,說起話來是一套一套的,就連老祖宗都不好反駁!”

“就這樣鬧了一兩個時辰,老祖宗實在沒辦法這才答應了,夫人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要不然依照著老祖宗的性子,今兒怎麽會當著侯爺的面說這樣的話?”

說著,她更是搖搖頭道:“不過奴婢已經勸了老祖宗了,要老祖宗不管這事兒,她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若是夫人真有什麽事兒找您去說,侯爺可莫要見怪!”

沈易北只覺得臊得慌,只道:“媽媽放心,雲瑤那邊我會和他說清楚的,若是以後再碰上老祖宗為難的事,只讓老祖宗拿出規矩來就是了!”

黃媽媽搖頭道:“老祖宗這人侯爺又不是不知道,旁人和她老人家硬碰硬,她老人家能硬氣起來,可她老人家最見不得別人在她跟前哭哭啼啼的,老祖宗信佛多年,一碰到這種事心就軟了!”

沈易北只覺得更加難為情了,這宋雲瑤就是抓住老祖宗這樣的弱點,他又說了類似於要黃媽媽多照顧老祖宗一些的話,這才去了正院正院。

宋雲瑤昨兒已經鬧騰了大半夜,回來梳洗完畢更是覺得清醒不少,幾乎是一夜沒睡,可如今卻是半點睡意都沒有,這兩天一樁事接著一樁事兒,每一樁事兒要她覺得省心的。

原本她以為鏟除了謝橘年之後,所有的事情就會回到正軌,可如今好像事情偏離軌道越來越遠,特別是當她聽說昨夜芙蓉園內沈易北和謝橘年纏綿了一夜,更是氣得摔了滿屋子的東西,如今她哪裏吃得下東西,哪裏睡得著了?

當她聽說沈易北過來的消息,倏的站起身來,面上總算添了幾分喜色,“是侯爺過來了?”

她只覺得侯爺一定是過來與她賠不是的!

頓時,她的心裏增添了幾分喜意,“知畫,你快看看問你說是不是憔悴的厲害?快!快去拿胭脂過來給我補一補!”

知畫應了一聲,慌忙就進了內間。

沈易北大步流星走了進來,宋雲瑤盈盈站了起來,低聲喚道:“侯爺!”

沈易北臉色鐵青,“聽說昨天晚上已在寧壽堂鬧騰了一夜?”

這話來的太突然,宋雲瑤一下子征住了,“侯爺怎麽知道我怎麽知道?誰告訴侯爺的……”

沈易北揚聲打斷了她的話,聲音之中還帶著幾分不耐煩,“雲瑤,以前我一直覺得你懂事乖巧,老祖宗如今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難道你不知道嗎?我知道你容不下鄒姨娘,想要鄒姨娘死了心裏才踏實,可你有什麽想說的來找我就是了,去逼迫老祖宗做什麽?還是想要借著老祖宗的手給我施壓?”

這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似的,狠狠插在了宋雲瑤的心上,她眼眶一下子紅了,“侯爺在說什麽我怎麽就聽不懂了?對,昨天晚上我是去寧壽堂了,可侯爺怕是不知道,我本意是想去找您的,可您了,您在哪兒?昨兒府上出了那麽大的事情,您在芙蓉園陪著謝橘年了,您要我怎麽去找您?”

“我去了寧壽堂,無非是與老祖宗抱怨了幾句,因為我這心裏實在是難受,難道侯爺覺得我被鄒姨娘當眾打了一巴掌,連抱怨都不能有了嗎?昨天晚上侯爺在芙蓉園過了一夜,如今到我跟前卻是連半個解釋的字都沒有,一進來就責問我,後面這樣對我又公平嗎?”

“侯爺怕是忘了,當初娶我之日分明說此生此世心中只有我一人,可事實上了,我剛嫁進長寧侯府,這府中就有了兩個姨娘,好,侯爺說著兩個姨娘只是擺設,那原先的鄒姨娘,如今的謝橘年都是擺設嗎?”

“侯爺怕是將自己說的話都忘了,可曾想過當年我爹娘都不同意這門親事,不同意我下嫁,是我以死相逼,這才換來了這門親事……侯爺這才真心待我幾年,便將自己的話都拋到了腦後!”

沈易北只覺得想笑,可卻又是怎麽都笑不出來,“當年說的話,字字句句我記得是一清二楚,當年我就話並無半句虛言,如今更是這樣想的,只是雲瑤,是你變了,變得不是當初的你!”

“若換成了當初的你,你是絕對做不出昨晚那樣的事情來的!”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走,剩下的話,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

此時的宋雲瑤只覺得自己氣的要炸毛了,她無數次告訴自己,大不了自己就當做找了個鴨,那鴨還是一有身份有地位顏值高身材好的鴨,可她還是覺得心裏挺不爽的!

當她沿著長寧侯府轉悠了第三圈的時候,就連杜秋娘都忍不住道:“姨娘,你這是做什麽?是不是心裏有事兒?”

謝橘年搖搖頭,一擡頭剛好就看著前面的院子熱鬧極了。

杜秋娘道:“這既不過年又不過節的,長寧侯府裏頭怎麽這麽多人了?還這麽多男人?”

按照規矩,這內院之中是不能有外男的。

謝橘年道:“前面這院子就是鄒姨娘住的院子了,估計是劉管事差人將鄒姨娘院子的大門和側門都封起來了,正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過去看看也好。”

這院子四周的人都是極有眼色的,見著謝橘年來了,門都已經封了一半了紛紛退到了一旁。

謝橘年走到門口,恰好還能看到鄒姨娘那雙哀怨的眸子,“怎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死心?你犯了這麽大的事兒,侯爺還能留你一條命,還覺得不滿足?”

這人啊都是這樣,但凡給了她一丁點希望,頓時想要的就更多了。

鄒姨娘狠狠朝著她啐了一口,厲聲道:“謝橘年,你別在這兒貓哭老鼠假慈悲,我就是要誰可憐也不要你謝橘年可憐,哼,如今你也將宋雲瑤那虛情假意學了個十成十去了吧,明明心裏高興的很,卻裝出這樣一幅樣子來!”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話不投機半句多,鄒姨娘你也別想多了,我不過是剛好散步走到這兒來,壓根就沒打算過來關心你或者是笑話你,我可沒那個閑工夫!”謝橘年看著她那張不甘的面容,只道:“不過既然我都走到這兒來了,也不怕告訴你,鄒姨娘,當日你的孩子不是我害死的!”

鄒姨娘下意識想要潑婦罵街。

謝橘年沖著她直擺手,嫌棄道:“你還真的是蠢的厲害,你想啊,就算是真的是我做的,如今我有什麽不敢承認的?你不是說我一直不喜歡你嗎?如今告訴你這個事實,在你面前耀武揚威一番,你豈不是更加難受?你一輩子呆在院子裏,能拿我有什麽辦法!”

“可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得和你說清楚,你孩子沒了,和我半點關系都沒有,至於當初夫人和沈芷柔為何說那樣的話,我也不清楚……”

鄒姨娘一楞,旋即卻是笑了起來,“是她,一定是她,虧我之前那樣相信她,一定是她害的我沒了孩子……”

只是笑著笑著,她的眼淚卻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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