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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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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的很清楚,謝橘年和他之間的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試一試宋雲瑤!

成親幾年了,他從未想過他們兩人會走到這一步,可一想到鄒姨娘肚子裏的那個孩子,他心裏頭就難受得很,可又忍不住替宋雲瑤開脫起來,也許是宋雲瑤不小心撞了鄒姨娘,一時間害怕這才推到了謝橘年身上……畢竟他的妻子是那樣善良,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

若宋雲瑤還是他心中的那個宋雲瑤,這個時候定會主張要謝橘年嫁到周家去的,畢竟皇上疼慧貴妃,眾人都道以後的太後之位定是慧貴妃的,連帶著周家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拋開謝橘年願不願意嫁給周六這件事不談,這門親事還是利大於弊的。

可宋雲瑤卻是說了幾句別的,到了最後才出去了。

三天之後,這謝橘年曾勾引沈易北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一傳十十傳百,說什麽的都有,甚至還有人說當初謝橘年偷偷給沈易北下藥,這才將沈易北勾到了床上去了,還有人說,之前宋雲瑤肚子裏的孩子沒了,就是謝橘年下的狠手……

原先眾人提起東陽伯府的二姑娘來,只說一句可憐,如今卻是連半個字都不願意多說了。

當沈易北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只是苦笑一聲,“怕是我從來沒有看透過她啊!”

侯在一旁的追風不敢說話。

還是沈易北吩咐追風準備馬,他要去一趟東陽伯府。

他向來敢作敢當,既然這件事做下了,那就去謝橘年跟前賠罪!

只是走到了芙蓉園門口,沈易北卻覺得這法子好像有些缺德,就算是事實,可他卻把謝橘年當成了靶子一樣使了!

還是正準備進內間奉茶的玳瑁眼睛尖,看到了他,揚聲道:“侯爺又過來了啊!”

這一個“又”字還真是叫人遐想聯翩啊!

沈易北頷首,直接去了偏廳,沒多久,謝橘年也進來了。

他們倆兒一個神清氣爽,一個頹然不堪,好像飽受流言蜚語困擾的那個是沈易北似的。

謝橘年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才道:“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兒,侯爺怎麽又想著來找我說話了?”她一臉神清氣爽的樣子,好像什麽消息都沒聽說似的!

沈易北只覺得有些意思,“怎麽,你和我之間的事情已經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了,你一點都沒聽說嗎?”

“聽說了啊!難道侯爺覺得我應該不高興嗎?可這些都是事實,別人好像也沒怎麽說錯!”謝橘年倒是覺得無所謂,她沒有書穿之前雖是個大齡處女,可她向來對這種事看的不太重,“我倒是想著我的名聲都差成了這樣,慧貴妃娘娘想來疼惜周六爺,說不準會因為這件事放過我了?這就叫做因禍得福!”

這個年代對女人總是這麽苛刻,就算是慧貴妃真的想要將東陽伯府和周家拴在一起,可一個失貞的女人,周家是不會讓這樣的人進門的!

沈易北越來越覺得自己弄不懂她了,“可你一點都不擔心因為這件事,以後自己尋不到好人家了嗎?”

謝橘年笑著道:“那侯爺可否和我說說你心中的好人家是個什麽標準了?家世優渥?有功名在身?德行出眾……我心中的好夫婿只有一點,對我好,愛我就夠了,銀子我會賺,門第東陽伯府的門第也夠了,要真的是因為一層膜而覺得我不是好姑娘,那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說著,她看了一眼狐疑的沈易北,知道自己這話有些匪夷所思,笑著解釋,“打個比方吧,眾人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那姑娘家的了?這姑娘家的一輩子總是會碰到幾個人渣的,難不成就因為之前喜歡的人不對,就說明那姑娘不是好姑娘了?”

之前的話,沈易北雖沒怎麽聽懂,可這話他是聽懂了——謝橘年這是在罵他人渣了!

謝橘年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個比方,只是個比方,不過我覺得這件事太過於巧合了,這慧貴妃娘娘剛存了這個心思,你我之間的事情就被人傳的沸沸揚揚……”

說著,她更是一臉驚愕道:“這消息不會是你放出去的吧?”

沈易北微微頷首,並沒有反否認,更沒有將宋雨瑤給推了出去。

謝橘年指著他,“你……”

可話剛開了個頭,她就道:“不過這辦法雖有些不上臺面,但還是很有效的,嗯,說起來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侯爺了?”

她心裏恨不得將沈易北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到了,這丫的,就算是真的要用這一招,也得提前和她打個招呼啊,害的她一點防備都沒有!

沈易北咳嗽一聲,訕訕道:“這倒是不必了,我是來向你賠罪,毀了你的名聲!”

剛剛在來的路上,他聽聞眾人議論謝橘年的那些話,都覺得聽不下去,更別說謝橘年這樣一個小姑娘聽了更會覺得難受!

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謝橘年還是能分出來的,只沖著他擺擺手道:“無所謂啦,說實在的我才不會在乎別人的議論聲,這一輩子也不長,總要為自己而活,如今我要什麽有什麽,壓根就犯不著因為別人的話不高興!”

她這一份灑脫勁兒,已經讓沈易北嘆為觀止了,“這話是當真?”

“當然當真,我還騙侯爺做什麽?”謝橘年笑的一臉燦爛,可燦爛不到三秒,就道:“不過我有些擔心慧貴妃娘娘那邊會不會使出什麽幺蛾子來……”

“我猜依照慧貴妃娘娘的性子,就算是你哭著喊著要嫁給周六,慧貴妃娘娘都不會答應了,只是如今傳出這樣的消息,我怕慧貴妃娘娘會遷怒於你!”沈易北還是有些擔心的,他不害伯仁,伯仁卻因他受苦,他還是有點良心不安,“道理很簡單,原本慧貴妃娘娘籃子裏有個蘋果,可慧貴妃娘娘看那蘋果是怎麽看都不順眼,恰好有個自己喜歡的雪梨在旁邊,就想方設法將那蘋果丟掉了。”

“可當慧貴妃娘娘剛拿起雪梨的時候,卻發現雪梨爛了,這下子慧貴妃娘娘是雪梨也沒了,蘋果也沒了,你說換成了你,你會不會生氣?雖說這件事上雪梨是無辜的,可慧貴妃娘娘向來性子古怪,只怕會將全部火氣都撒到雪梨身上去的!”

而謝橘年就是這只倒黴透頂的雪梨了!

不過他沒說,慧貴妃這下子也會將他也一並遷怒的!

謝橘年皺眉道:“這話倒是有道理,嗯,不如這段時間我裝病在家,就說我病的連床都起不來了,就算是慧貴妃娘娘真的想挑我的刺,難道還能派人將我拖到延禧宮去?”

沈易北看了她一眼,“你別說慧貴妃娘娘還真有這個本事,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慧貴妃娘娘做不出來的,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周六說的!可我覺得周六這話說的真對!”

謝橘年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沈易北也跟著在笑,可那笑容卻並未觸及到眼底,謝橘年只吩咐玳瑁給沈易北上了自己剛研制出來的茉莉奶蓋茶。

可沈易北喝了一口茶,臉上的神色依舊是淡淡。

就連謝橘年都看出不對勁來了,“侯爺莫不是有什麽心事?”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有這麽明顯嗎?”沈易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苦笑道:“還真的是有心事!”

謝橘年也沒問,只要玳瑁又上了兩碟子剛出鍋的點心上來,要是沈易北想說,就算是她不問,沈易北也會說的!

沈易北吃了兩塊點心,卻是長嘆一口氣,“我的煩心事太多了,好像這段時間來一直都沒有順暢過,原先我最見不慣的就是那些高僧道士裝神弄鬼,只覺得他們都是糊弄人的,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有的時候都在想,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長寧侯府中要發生這麽多事兒?有的時候還在想,要不然我也去學一學那無知婦人,去大佛寺上一炷香,祈求佛祖保佑,這樣是不是這運道就會稍微好一點……你說我是不是很蠢?”

他臉上帶著笑,卻是那種自嘲的笑,謝橘年這才發現好像他沒心沒肺的皮囊下面也有很多事的。

像那種說不出來的事,只會憋得人更加難受!

謝橘年笑著道:“不知道侯爺有沒有聽說過運氣守恒的道理?”

“運氣守恒?”這話沈易北還是第一次聽,不過與謝橘年熟識之後,他從謝橘年嘴裏聽過太多之前沒聽過的話了,“什麽是守恒?”

謝橘年解釋道:“這人啊一輩子的好運氣和壞運氣都是有限的,這段時間不太平順,等著過幾年,幾十年,這好運就都來了,如今侯爺覺得自己咽下去的苦,終究有一天會變成糖的,如今過得甜蜜,以後說不準就會過的很辛苦了……反正我始終是相信一句話,越努力,越善良,越幸運!”

沈易北笑了笑,“這話倒是有意思!”

“真的如此,侯爺可別不相信!”謝橘年從他的笑容中看到了幾分置疑,正色道:“禍福相依這四個字侯爺總是聽過的吧,你看啊,好的有可能會變成壞的,壞的也有可能變成好的,侯爺只要一直堅信當下的就是最好的就夠了,因為就算是你再怎麽懊惱,這壞的如今也變不了好的,還不如收拾收拾自己的心情,讓自己過得開心些了!”

“就比方說,原先我認識一個姑娘,她和她男朋友……不對,未婚夫都已經定親了,但是她未婚夫卻喜歡上了別的姑娘,沒有辦法只能退了這門親事,那段時間她一想起這件事來就哭,哭的一個月瘦了二十斤,可後來還不是過得好好的,當時會覺得難受,可後來想起來還會覺得幸運了!”

只是啊,一般來說從自己口中說別人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自己的親身經歷了!

“這話倒是沒錯,成親是一輩子的事,要是她的未婚夫真的不喜歡她,以後受苦的還是她自己,後悔的時候還多著了,長痛不如短痛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沈易北點了點頭,可旋即卻想起不對勁來了,“不過你一直在長寧侯府中,哪裏會認識別的姑娘?這事兒我怎麽沒聽說……”

“這……”謝橘年有些訕訕的,笑著道:“這人侯爺不認識,侯爺就別問了,反正差不多就是這麽個意思!”

接著,她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雖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可沈易北聽了卻覺得心裏舒坦了不少。

有句話說得好,幸福是個比較級,但悲傷也是個比較級,你見著有人比自己還慘,好像也就沒那麽難過了……可他還是覺得,謝橘年的話有待考證,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他們這兒是相談甚歡,延禧宮裏的慧貴妃卻是將半間屋子裏的東西都給摔完了,一旁的內侍宮女沒一個敢上前勸說的,只能跪在地下瑟瑟發抖。

慧貴妃見著屋子裏沒什麽可摔的了,卻是一伸手,一巴掌就摑在離她最近的內侍總管臉上,“一個個都是廢物不成?見著本宮都發這樣大的脾氣,沒一個上前來勸一句,是不是非要本宮死了,你們心裏才舒服了?”

這個內侍總管姓田,打從慧貴妃剛伺候皇上的時候就在慧貴妃身邊伺候了,對這樣子的慧貴妃已經習慣了,如今掂量著開口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只求娘娘莫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為了那樣一個不守本分的姑娘氣壞了身子就不值當了。”

見著慧貴妃的巴掌沒有再次落下來,田公公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下來了些,“娘娘應該慶幸,好在東陽伯府的二姑娘沒有嫁給周六爺,要不然周六爺後悔都來不及,說不準這周家還會成為京城眾人的笑話了……”

慧貴妃這才覺得心裏舒坦了些,“話雖這麽說沒錯,可這口惡氣不出,本宮心裏實在是不舒坦,你說該怎麽惡心惡心他們?”

059 皇家的惡作劇

“奴才蠢笨,實在是不知啊……”田公公只覺得慧貴妃這話說的才叫不講道理了,畢竟長寧侯和東陽伯府二姑娘又不知道慧貴妃的心思,壓根就不存在欺上瞞下這麽一說,難不成發生了這樣的醜事,還要人家去四處嚷嚷?慧貴妃怎麽就怪到他們倆兒身上去了?

不過在慧貴妃身上,就算是再蠻橫,那也算不上蠻橫,田公公早就見習慣了!

慧貴妃冷笑一聲,譏誚道:“像東陽伯府二姑娘那樣的人,本宮見多了,原先以為自己只是個丫鬟出身,所以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地想要往長寧侯床上爬。如今見著自己一躍成了東陽伯府的姑娘,滿心更是想要攀高枝兒,他那樣的人怎麽能配的上小六了?”

“哼!你想要往上爬,本宮就非不讓你如願,非得將你踩在腳底下,本宮倒是要看看你還能撲騰個什麽勁兒!”

田公公見慧貴妃心裏好像有主意了,也跟著松了一口氣,“娘娘可是有什麽法子?說出來讓奴才也跟著樂呵樂呵!”

慧貴妃狡黠一笑道:“本宮心裏自然是有了打算,她想往上爬,本宮就非得將她踩在泥裏頭去!正好這些日子搬到宮裏談來了之後,本宮也覺得這日子無趣的很,剛好想找找樂子了,田公公你且瞧好了吧。這京城之中馬上又有一出大戲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她就開始拽著皇上的袖子哭哭啼啼,直說他們家周六委屈,先是死了老婆,原本她替周六看中的那個媳婦兒也是上不得臺面的,恨不得天底下就沒誰比周六更委屈了。

皇上聽聞這件事也是覺得很是驚愕,他是對謝橘年有幾分印象的,這印象還不錯,“罷了罷了,阿慧,你可不要為了這種小事兒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這門親事不成,你再替小六找一門親事就行了,這京城這麽大,好姑娘也多的很,這個不行,那就下一個!”

“叫朕說如今也不是打算這些的時候,這小六媳婦的喪事還沒有來得及辦了,如今說這些會不會是太早了些?”

慧貴妃難得沒有耍起小性子來,乖巧道:“好,皇上說不說這些,臣妾就不說了……只是臣妾是什麽性子你也知道的,臣妾可不願意見見那恩愛之人被人刁難,分隔兩地了。”

“那日臣妾將長寧侯和東陽伯府的二姑娘謝橘年找進宮來的時候,就覺得看他們倆還有些不對勁,額到底是怎麽不對勁兒,臣妾也說不上來,皇上也知道臣妾向來不大聰明,如今聽到那些流言蜚語,這才琢磨過來,只怕他們……倆兒一早就是郎有情妾有意了!”

皇上一聽這話,笑著道:“哦?既然他們倆兒彼此互有心意,當初這謝橘年怎麽沒有嫁給沈易北了?”

皇上平日忙大事忙習慣了,也就到慧貴妃這會陪著慧貴妃嘮嘮嗑,心裏覺得踏實不少,他很喜歡這樣的感受,這麽多年來更是習慣了。

慧貴妃嬌嗔看了皇上一眼,“皇上,您想想這長寧侯夫人宋雲瑤是什麽身份?那是宋閣老的掌上明珠了,臣妾聽說這宋雲瑤很是聰明,臣妾原先一見還真是這麽回事兒,臣妾的眼光皇上也是知道的,能入得了臣妾眼的姑娘沒幾個,臣妾覺得這宋雲瑤就是個不錯的,臣妾看得上!”

“臣妾能看明白,難道和她朝夕相處的沈易北不知道?這宋雲瑤嫁給沈易北本就是低嫁,沈易北犯了錯,難不成還想大張旗鼓的將這謝橘年擡為姨娘不成?就算是沈易北真有這份心思,可宋雲瑤和宋家那邊怎麽交代?”

“可這宋雲瑤好不好,和沈易北喜不喜歡她那是兩碼事兒,就算是宋雲瑤再好,不喜歡還是不喜歡,叫臣妾說,沈易北就是喜歡謝橘年了,臣妾可不願意見著這世間的恩愛之人分開了。

皇上頗有感觸地點了點頭。

慧貴妃這話倒是說到他心坎上來了,原先先皇在世的時候也喜歡他與惠貴妃太過於親近,直說他是太,喜歡慧貴妃,經常說什麽他是太子,要遠離女色!

當時因為先皇的關系,他也不能日日留宿在慧貴妃院子裏,只覺得心裏難受極了……如今只覺得在如今的沈易北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皇上也是個糊塗的,但到底沒有太糊塗,“還真是造化弄人啊,謝橘年如今是東陽伯府二姑娘,朕又虧欠他們一家,要是沈易北沒成親,朕定會為他們賜婚的,可如今沈易北娶了宋閣老的女兒……這件事就麻煩了,像平妻那種事兒,也就是商戶折騰出來的規矩,上不得臺面!”

慧貴妃掩嘴嗤笑一聲,“皇上想到哪兒去了,就算是他們再怎麽恩愛,可做人也得講究良心和規矩不是?就像是臣妾,就算是皇上疼愛臣妾,臣妾心裏也是敬重皇後娘娘的,絲毫對皇後娘娘沒有半分不敬……這世上啊,很多事情都是講究先來後到的,這宋雲瑤先嫁給了沈易北,這謝橘年就該當妾!”

皇上皺眉頭道:“東陽伯府的姑娘給人當妾?怕是不大妥當……”

“皇上!”慧貴妃又是嬌滴滴喊了一聲,只道:“難道皇上就想要看著他們倆兒愛而不得嗎?太殘忍了,臣妾知道皇上在想什麽,無非是太過於委屈了謝橘年,可感情這種事,哪裏有委屈這麽一說,當初皇上娶臣妾的時候皇上只是個皇子,那個時候先太子還處處看皇上不順眼,有一次更是在先皇跟前中傷皇上,先皇一怒之下說要流放皇上,臣妾和皇上說的話,臣妾還記得嗎?”

皇上點點頭,道:“這話,朕一輩子都不會忘,阿慧你只說別說是被流放了,就算是朕只是一介鄉野村發,哪怕就是階下囚,你也願意跟著朕的,只要和朕在一起,什麽都可以不要!”

“沒想到皇上都記得!”慧貴妃對皇上的愛一直都是真的,只是隨著身份的變化,她想要的卻不僅僅只是皇上的愛這麽簡單了,想要的越來越多,“臣妾想這謝橘年也是一樣的,莫說是要謝橘年給沈易北當妾,哪怕是給謝橘年給沈易北當丫鬟都願意了。”

說著,她更是笑著道:“臣妾今兒還專程派了田公公去長寧侯府那邊打聽打聽了,您猜臣妾打聽到了什麽?那長寧侯府上下沒誰不知道謝橘年對沈易北的心思了,直說謝橘年打從一進長寧侯府就喜歡上了沈易北,皇上可得替他們做主啊……”

她一聲又一聲拉長了語調,字字句句都像是在撒嬌,到了最後皇上不知道怎麽一回事兒,也就答應了。

到了第二天,慧貴妃幾乎是按著皇上的手宣布了聖旨下去。

皇上身邊的李長德公公幾乎是看傻了眼,這從古到今,皇上賜婚的倒是不少,可賜侍妾的……他還真的是頭一回聽說了。

謝橘年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幾乎是傻了眼,半晌還沒回過神來。

這次宣讀聖旨,田公公也在隊伍之列,就是奉了慧貴妃之命前來看看些謝橘年的表情,回去之後當樂子講給慧貴妃聽了,“怎麽,二姑娘可是對皇上的意思不滿意?”

謝橘年怎麽會不明白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只想著怪不得有人說慧貴妃是一代妖妃,還真是沒說錯,“我自然是滿意的,還請兩位公公回去幫我謝謝皇上和慧貴妃娘娘。”

說著,她更是扭頭看向呆若木雞的玳瑁一眼,“玳瑁,給兩位公公一人拿一百兩銀子!”

她看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其實高不高興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能因為這件事將小命丟了。

田公公領了銀子自然是喜滋滋的,回包括老祖宗都覺得是謝橘年害死了鄒姨娘的孩子,謝橘年在長寧侯府的日子怎麽會好過?

東陽伯府算得上是風去添油加醋的將這件事告訴了慧貴妃,慧貴妃倒是一點都不怕謝橘年記恨上了自己,這樣才好玩了,她巴不得謝橘年鬧騰的越大越好,畢竟如今沒人敢和她唱反調……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倒是珍珠比謝橘年還傷心,謝橘年反倒還勸起她來了,“凡事都有兩面性的,其實嫁到長寧侯府也好,起碼熟門熟路的,老祖宗對我也好,如今老夫人不在府中,就算是老夫人回來了,因為我這身份也不會怎麽刁難我的。”

“其實我也想過了,之前我和沈易北的事情傳的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哪裏會有人願意娶我?所以啊,嫁到長寧侯府也是好事,是不是?”

珍珠聽了這話更覺得心裏難受,難受的眼眶都紅了,“原先你是太不懂事了些,可如今卻是懂事的叫我覺得心疼,要是你真的覺得長寧侯府是門好親事,當初就會答應了,壓根就不會等到現在……”

謝橘年沈默了。

雖然她現在已經並不討厭沈易北了,這不討厭和喜歡是兩碼事,更何況,男主一直喜歡的都是女主啊,她攙和進去算什麽事?

珍珠摸著她的頭道:“放心,就算是你嫁去了長寧侯府,我也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畢竟長寧侯府上下,平浪靜,可長寧侯府卻是炸開了鍋。

特別是宋雲瑤,千方百計將謝橘年給弄走了,如今謝橘年還以姨娘的身份回來了,要她如何是好?

不,不對,事情和上一世偏離的越來越遠了,她細細想過了,上一世東陽伯府好像就沒有謝橘年這麽個人!

她因為自己占了重生的優勢,可萬萬沒想到事情變得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還是知畫道:“夫人,您沒事兒吧?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您可得想開點!您可不能有事兒,要是您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最高興的就是那賤人了!”

宋雲瑤滿臉苦澀,“知畫,你說我要怎麽辦?老祖宗本就疼她,如今她身份也變了,只怕就連老夫人都得高看她一等,侯爺又成了如今這樣子……”

知畫輕聲道:“夫人別怕,就算是如今她身份和之前不一樣了,可她哪裏會入得了老祖宗和老夫人的眼?老祖宗原先疼她不假,可她那樣心思狠毒的一個人,老祖宗哪裏還會像之前那樣疼她?”

“還有鄒姨娘,只怕是恨她入骨,到時候就算是她嫁到了長寧侯府中,這鄒姨娘怎麽會放過她?您只任由著她們狗咬狗,您在一邊看好戲就行了!”

宋雲瑤被她這幾句話說的臉色才好了不少,“你說的沒錯,而且這件事疑點頗多,既然皇上那樣看重東陽伯府,為何會將謝橘年送到侯爺身邊當侍妾?就算是之前侯爺和謝橘年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

“這京城中向來是紛爭不斷,可過上幾日,這流言蜚語也就平息了,是不是有人在皇上跟前說了些什麽?”

知畫跟著點點頭道:“所以說看她不順眼的不止您一個人,多的是人看她不順眼了。”

宋雲瑤點頭道:“之前她們都說慧貴妃娘娘極喜歡謝橘年,但是那樣的事情撈出來之後,慧貴妃娘娘怎麽會咽的下這口氣,說不準,這件事就是慧貴妃娘娘的意思,要是這樣,那可就有意思了……”

誰都知道,沖撞了皇上還有命活,可得罪了慧貴妃,有可能連祖墳都保不住了。

知畫也滿臉是笑。

此時宋雲瑤已經徹徹底底冷靜下來了,謝橘年想要進長寧侯府,讓她進府就是了,“鄒姨娘如今因為沒了孩子,整個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了,活生生像個怨婦似的,恨不得一碰到我就說讓我替她做主,替她報仇,如今這謝橘年送到呀跟前來,她哪裏有不報仇的道理?”

說著,她更是含笑道:“鄒姨娘那邊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話畢,她便要知畫將鄒姨娘找來。

鄒姨娘方才也聽說了這消息,如今面上因為太瘦而顯得有幾分刻薄起來,遠遠看去,只看得到她高高凸起的顴骨,整個人更是不覆之前的從容淡定,氣得整個五官都已經有些扭曲了。

鄒姨娘一進來就像是祥林嫂似的,絮絮叨叨說個不停,“侯爺怎麽能讓那樣心狠手辣的人進府?謝橘年害的我沒了孩子,誰知道以後會做出什麽惡毒的事情來?”

“哼,她那樣的人,害了我的孩子不夠,只怕因為夫人拆穿了她,她連夫人都恨上了,夫人,您一定不能讓她靠近侯爺身邊,別讓她迷惑侯爺!”

因為她有了身孕之後,她和宋雲瑤已經算不上同盟了,但有句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有了拉著宋雲瑤對付謝橘年的打算了。

她還指望這段時間靠沈易北的憐憫再懷上一個孩子了,有了孩子,那才有了說話的底氣!

宋雲瑤忙道:“這樣的話你當著我的面說說也就罷了,若是當著別人的面說這樣的話,傳到皇上耳朵裏,那可是要被殺頭的!唉,你這樣的話和我說了也沒用!”

“鄒姨娘,我就和你說實話吧,原先你懷了孩子之後,我這心裏的確是有些不舒服,可後來一想,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何嘗無辜,既然孩子來了,那就說明這孩子和長寧侯府有緣分,以後見到我也是要喊一聲母親的,只打算讓你的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

“可誰知道我這邊容得下你們,可謝橘年那邊卻容不下你們,那個時候謝橘年只是東陽伯府的姑娘,是咱們府上的表姑娘,如今他成了侯爺身邊的姨娘,還是一個貴妾,保不齊她還會做出什麽事情呢?”

其實論聰明,鄒姨娘不比宋雲瑤差,只是她如今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什麽都顧不上了,再加上被宋雲瑤那幾句話一說,又想起自己那個沒了的孩子,厲聲道:“奴婢在她手上吃了一次虧,斷然不會在她手上再吃第二次虧的,夫人放心,就算是路邊拼了這條賤命,也要和她玉石俱焚!”

宋雲瑤一聽到這話也就更滿意了,可還是耐著性子勸了她幾句。

鄒姨娘到最後已經是淚水連連,只覺得這夫人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夫人的心思奴婢清楚,說實話,當初夫人不喜歡奴婢和奴婢肚子裏的孩子也是情有可原,可夫人卻沒有出手來害奴婢,倒是謝橘年簡直是惡毒至極!”

“誰對奴婢好,誰對奴婢壞,奴婢心裏是一清二楚,以後奴婢誓死追隨夫人唯夫人為馬是瞻!”

這話她說的是一半真心一半,之前她孩子沒了,宋雲瑤壓根就沒怎麽管她,她的日子過得也不大好,有的時候去請個大夫,下面的人是半天請不過來,她訓斥兩句,有個別膽子大的丫鬟還敢頂嘴,直說大夫不來,她們有什麽辦法?

就算是有侯爺憐惜她最近沒了孩子,可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難道還能和侯爺說?

所以她倒是琢磨出一個道理,在這長寧侯府中,她依靠的唯有宋雲瑤!

宋雲瑤對這話更滿意了,畢竟鄒姨娘這包票比之前打的還要實誠幾分,“好,既然你相信我,我也會全心全意扶持你的,咱們以後就好好會會那謝橘年……”

如此她們倆兒也算是結盟了!

沈易北還是傍晚時候回到長寧侯府中才聽到這個消息,一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傻了眼,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倒是沒有之前那樣排斥了。

他正楞神的時候,老祖宗身邊的丫鬟慌忙跑過來,“侯爺,侯爺,您可回來了,老祖宗喊您過去了!”

沈易北到了寧壽堂小佛堂,老祖宗已經在佛前跪了好一會兒了,聽見耳畔傳來動靜,只淡淡道:“回來了?”

沈易北躬身道:“是,老祖宗,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莫說是你了,連我這個老婆子也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皇家的心思,不是你我能夠揣摩清楚的!”老祖宗長長嘆了口氣,剛才她在佛堂跪了半天,心裏都是在替謝橘年祈福,更是覺得自己愧對自己的手帕之交。

當年東陽伯府老祖宗親手將謝橘年交到她手上,若是看到自己的嫡親女兒給別人做了侍妾,只怕在九泉之下都不會原諒她的,“不過既然事情已經成了定局,連皇上的聖旨都已經下來了,咱們能做的只有好好準備了。”

“橘年雖說是當妾,可也是一個貴妾,她更是東陽伯府的姑娘,我想了不如就以正妻的規矩將她擡進門,免得她心裏委屈,還有那院子,就讓她繼續住在芙蓉園,不過這芙蓉園到底挨著苜園,不大吉利,我想請得道高僧回來做一場法事,再將這芙蓉園修葺擴大一番,你覺得如何?”

沈易北只覺得現在還是稀裏糊塗,說了句都聽老祖宗吩咐。

老祖宗又是長長嘆了一口氣,呢喃道:“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沈易北上前將老祖宗攙扶起來,“剛才我進來的時候聽丫鬟說了您在佛前已經跪了很久了,不如起來走動走動,您年紀大了,身子骨可經不起這份折騰。”

老祖宗沈默地站了起來。

祖孫兩人朝著佛堂外走去,走了幾步,老祖宗又開口道:“咱們府上要添丁進口了,你娘卻不能在莊子上一直住著了,我想這幾日她也該回來了!”

老夫人的性子還像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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