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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嚶哭了起來。

謝橘年有些不耐煩道:“我是謝橘年,你是誰?我都告訴你我是誰了,你還這樣哭哭啼啼的有意思嗎?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背後的主子就是為了要你嚇唬嚇唬我,如今你連我都嚇唬不了,就算是將嗓子哭啞了也沒用啊!”

那“女鬼”的哭聲果然是頓了頓,“你是謝橘年,我……我找的就是你,我要了你的命……”

謝橘年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你都已經被我看穿了,怎麽還想裝鬼要了我的命?我可告訴你,這兒是長寧侯府,要是我死了,這長寧侯府可是要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的,你覺得你還能獨善其身?”

那“女鬼”頓時就楞住了。

她當然不會是鬼,她是個人,不過是因為身上有幾分拳腳功夫,所以這才被長寧侯夫人宋雲瑤給找到了,特別是當她聽說不過是扯上幾嗓子哭上幾天,就能得五十兩銀子,她哪裏有不答應的?

如今這鏢局裏的生意不好做,一家老小還指望著她了……所以就算是她昨晚上被人抓到了,可今晚上還是不敢耽誤!

謝橘年又道:“說吧,你到底是誰?誰派你來的?”

“女鬼”不敢說話,知畫只給了她二十兩銀子,說是等著事成之後再將那剩下的三十兩銀子補給她,她娘還等著那銀子去抓藥了……

謝橘年搖搖頭道:“算了,你不說也成,我總會有辦法要你開口的……”她已經看見杜秋娘身後的沈易北了。

等著“女鬼”發現身後有動靜之後,不過幾招,她就已經被沈易北給制挾了。

沈易北早有準備,直接拿了繩子將“女鬼”捆了起來,這才上去接了謝橘年下了屋頂。

謝橘年看在被捆在樹上的“女鬼”,還忍不住去撩了撩她的頭發,發現她長得眉清目秀,年紀也不大,忍不住道:“你說你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怎麽就想著做這樣的事情了?你也是膽子大,大晚上的敢跑到苜園來,換成了別人,可沒這個膽子,還真是要錢不要命了,萬一被人當成賊了,那可是要被送到官府去的……”

“女鬼”還是沒有說話。

還是沈易北打了個哈欠道;“你先回去吧,時候不早了,等明天早上起來再好好審問她!”

謝橘年也早就困了,如此黑甜一睡,到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問了合歡才知道,昨晚上的“女鬼”已經被送到寧壽堂去了。

等著謝橘年慌忙趕到寧壽堂的時候,剛進了院子,就聽到老祖宗的聲音,“……是誰在背後搗鬼?莫要以為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轍了,若是你再不開口說話,我就差人將你送到官府裏去,進了官府,再想出來那就難了!”

052 美玉上出現了裂痕

謝橘年跨進偏廳的時候,宋雲瑤還有兩位姨娘都已經侯在一旁了,因為到底是內院的事兒,沈易北也不好插手。

宋雲瑤是當家主母,柳姨娘是管家姨娘,至於這鄒姨娘,如今是住在寧壽堂之內,自然沒有不插一腳的道理,所以這幾個人都到齊了。

那“女鬼”已經被人梳洗打扮好了,正低頭跪在地上,她看到謝橘年進去了,還狠狠擡起頭來瞪了謝橘年一眼。

謝橘年只覺得這波瀾不驚的日子總算是有點意思了,走上前道:“老祖宗可在審問出什麽來了?”

老祖宗搖搖頭道:“她倒是個嘴巴硬的,昨兒在柴房關了一夜,滴水未進,今兒早上問了一通也沒問出什麽來,也是叫人頭疼!”

她平日裏吃齋念佛,所以這濫用私刑的事是做不出來的。

宋雲瑤忙道:“還是老祖宗的身子骨最為重要,我看不如就將他送到官府裏去吧,也免得老祖宗操心。”

謝橘年深深看了她一眼,她這算盤倒是打得好,只要將這人送到官府中去,依照宋家的權勢,有的是辦法將這人撈出來。

好在老祖宗搖搖頭道:“總是要查清楚她到底是為了什麽來的吧?等著查清楚了,再送到官府也不遲!”

宋雲瑤臉上的笑意褪去了幾分,只說是。

可老祖宗還真是個好脾氣的,怎麽審也審不出個所以然來,到了最後就連鄒姨娘都忍不住道:“老祖宗,這人不會是個啞巴吧?”

老祖宗也跟著皺了皺眉頭。

謝橘年卻是道:“如今老祖宗年紀大了,按理說不該操心這件事,可這件事說嚴重也挺嚴重的,鬧得長寧侯府人心惶惶不安了這麽長時間,不查清楚這件事是怎麽回事實在是說不過去,我看不如就將這件事交給柳姨娘去查怎麽樣?”

柳姨娘在長寧侯府中一直都像是隱形人似的,就算是如今成為了管家姨娘,平日裏四處走動的時間也不多,大多時間都是在自己院子裏管理庶務,如今倏地聽人提起自己的名字,惶然道:“二表姑娘說的我嗎?”

謝橘年點點頭。

老祖宗扭頭看了她一眼,頷首道:“橘年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如今你接了老夫人的權利來掌管整個內院,按理說這件事是交給你,不過你這性子太綿軟了些,怕是……”

“怕是什麽?”謝橘年含笑道:“柳姨娘有本事將闔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我相信這件事兒柳姨娘一定能夠做好的。”

這下子就連老祖宗也頷首道:“柳姨娘也莫要推脫了,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若是實在審不出什麽來,再交給官府也不遲。”

柳姨娘並沒有推脫,就應承下來。

誰都沒有註意到,當宋雲瑤聽聞了這件事的時候,暗自長長籲了一口氣。

她和柳姨娘雖說沒有什麽交情,可就憑著柳姨娘那綿軟的性子,她還是能夠,拿捏住的。

等著謝橘年回到了芙蓉園,這沈易北已經在等著她了,“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謝橘年點點頭道:“侯爺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已經辦好了,這件事兒交給了柳姨娘,柳姨娘是個好說話的,我相信就是這幾日那背後之人定會有所動作的。”

其實這只是她和沈易北的一個計策而已,昨晚上就已經商量好了。

這個“女鬼”不可怕,怕就怕在這長寧侯府中誰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昨晚上她本是不該答應這件事的,可看著沈易北那決絕的目光和……又加了五百兩銀子的報酬,不知道怎麽的她就答應了。

沈易北道:“我已經要追風守在柴房那邊了,你放心,兩千兩銀子待會兒我會要莊嬤嬤送了銀票給你的。”

就這樣兩千兩銀子就到手了?

傍晚的時候謝橘年手上捏著薄薄兩張銀票,喜的像是什麽似的,這小侯爺還挺有錢的!

只是她高興了沒多久,就聽聞玳瑁從外頭帶來了消息,“姑娘,姑娘,不好了,說是那‘女鬼’給溜走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兒?”謝橘年有些好奇。

玳瑁道:“我都打聽過了,柳姨娘將那人關到了柴房去了之後好生勸說了一番,只是老祖宗和她說話她理都不理,更別說柳姨娘了,不管柳姨娘怎麽問她都沒有開口,到了中午的時候,夫人還過去了一趟,她依舊沒有開口,只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到了下午她就掙脫開了繩索,將守門的婆子給打傷了,自己逃了出去……”

她知道宋雲瑤會坐不住,卻沒想到宋雲瑤會這樣著急……也不知道追風那邊會怎麽和沈易北交代,會不會如實說了,“這一點都不稀奇,她本來就會寫拳腳功夫,守門的那些個丫鬟婆子壓根也沒想過她會逃出來,放心吧,不管怎麽著,這事兒和咱們都沒關系了。”

她這邊知道了消息,闔府上下不少人都知道了消息,而沈易北這個時候坐在書桌前,面色鐵青的聽著追風的稟告,“……今兒一天也就夫人去過柴房,當時我在房頂上聽的清清楚楚,原本是柳姨娘怕生出什麽事兒來,打算一塊進去的,可誰知道夫人卻問柳姨娘是不是連她都不相信了,柳姨娘沒辦法,這才走了。”

“後來我還聽到夫人和那女子說話,夫人說,夫人說……”

沈易北也就明面上看起來糊塗,實際上卻是比誰都聰明,如今深吸一口氣道:“夫人說了些什麽?”

追風有些不敢去看他,低聲道:“夫人說,夫人直說就算是事情沒有辦成,還是會將剩下的三十兩銀子給她的,還說會幫她松開繩索,她會功夫,想要逃出去應該不算是什麽難事兒的。”

“後來我眼睜睜看著知畫姑娘給她松開了繩索,她將門口的兩個婆子給打暈了逃了出去,我記得您的吩咐,沒有出言阻攔,只是在後頭跟著她,記下了她住在哪兒了,這才回來給您報信的啊……”

“果然是她!”從一開始沈易北不是沒有懷疑過,可如今真相大白了,他只覺得心頭難受得很,這就是自己同床共枕三年的妻子?

追風也是頭一遭碰到這樣的事,“侯爺,這件事還追不追查下去?”

若真的要查,只怕這長寧侯府的天也要變了。

沈易北緊蹙眉頭,只道:“不用查了,今日的事情就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誰都不能提起!”

追風應了一聲,慌忙就退下去了。

可老祖宗那邊卻是不能沒有個交代,沈易北趕去寧壽堂的時候,老祖宗勃然大怒,“那些個守門的婆子都是做什麽的?連個姑娘都守不住?柳姨娘,你是姨娘,管家本就名不正言不順的,我笨打算你借著這件事能夠在府中立威,沒想到你卻是將人給看跑了,我……”

柳姨娘低聲認錯,“是奴婢沒用,還請老祖宗責罰!”

沈易北就是在這一聲聲認錯聲中走了進去,可一進去就看到了宋雲瑤,還有謝橘年。

謝橘年似笑非笑看著他,好像知道些什麽似的……

沈易北皺了皺眉頭,怎麽哪哪兒都有她?

不過他還是上前給老祖宗請安問好,老祖宗低聲道:“罷了罷了,這件事也不要說了,既然是有人裝神弄鬼,那就說明咱們長寧侯府還是太太平平的,這樣也就夠了。”

沈易北道:“老祖宗說的是。”

這祖孫兩人是各有心思!

謝橘年只覺得很奇怪,沈易北選擇息事寧人是為了保全宋雲瑤,這她能夠理解,只是老祖宗怎麽會姑息這件事?可她看著老祖宗這兩天神色不大好,也是怪覺的沒有多問。

老祖宗直說自己累了,要歇息。

這屋子裏的人都退了下去,鄒姨娘原本是想要上前與沈易北講兩句話的,可一扭頭看見知畫那恨恨的眼神,便捂著自己的肚子下去了,是了,事到如今沒什麽比她肚子裏的孩子更重要了。

柳姨娘則壓根沒存要和沈易北說話的意思,扶著丫鬟就下去了。

只有宋雲瑤示威地看了謝橘年一眼,湊到了沈易北身邊,柔聲道:“侯爺今晚上還要出去嗎?要是不出去的話,可否去看看我新畫的一副墨菊圖,我總覺得哪兒畫的不大好,可到底是哪兒不好,卻又說不上來。”

原先她被沈易北冷了幾天,早已學的乖覺了,既然沈易北對她不如當初,那她學著主動點就是了,這夫妻之間計較那麽多做什麽?

沈易北想著追風說的話,只道:“今晚顧玉還是在怡紅院設宴,我得出去一趟!”

今兒顧玉要在宮裏頭當差,並沒有設宴這麽一說,他只是覺得心裏頭的事情太多了,需要緩一緩……

宋雲瑤皺眉道:“這興國公府的世子到底是在做什麽?為何每日都拉著侯爺出去,還是去那種煙花之地……”

“雲瑤,之前不是你一直在我跟前念叨要多和顧玉他們交好的嗎?”沈易北心裏是說不出的不舒服,在他的心裏,這宋雲瑤一直都是一塊完美無瑕的美玉似的,可是一旦美玉上出現了裂痕,若是細細看來,這裂痕好像越來越多了,“如今我和顧玉、周六還有季七他們交好,你又不願意了?”

宋雲瑤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只道:“我,我不過是見著侯爺日日都和他們在一起,有些不習慣罷了,原先秋天的時候,侯爺總是會帶著我去山上踏青的,如今莫要說踏青了,恨不得連見到侯爺一面就難得很。”

“若侯爺日日去的是那些正經地方我也就不說了,可偏偏去的還是怡紅樓,那怡紅樓是什麽地方?就算是我沒有去過,可好歹也是聽說過的,裏頭的莫愁姑娘生的那叫一傾國傾城……”

她越說越覺得心裏沒有安全感。

沈易北只道:“放心,我是有分寸的。”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了,獨留下宋雲瑤楞在原地,原先她以為她和侯爺之間是因為有謝橘年在,所以才會生疏的,但如今謝橘年壓根就沒有湊在侯爺身邊,她怎麽覺得她和侯爺之間好像是越來越遠了……

沈易北只覺得心煩意亂,索性騎馬去找周六了。

周六可是閑人一個,平日裏幾乎是隨叫隨到,一聽說沈易北找他去尋味樓喝酒,哪裏有不去的道理?

可一進去包廂,見著一個人喝悶酒的沈易北、坐在一旁不知道如何相勸的季七,也是傻了,“你們這一個二個是怎麽了?之前是顧玉借酒消愁,如今怎麽就便成你了?你們一個二個哪裏來的這麽多煩心事兒?說吧,到底是怎麽了?說出來要哥兒幾個替你想想法子!”

有些話是說不出口的,難不成要沈易北說他的妻子變了?他搖搖頭,低聲道:“沒事兒,就是心裏難受!”

說著,又是一杯酒灌了下去。

周六看著他這喝酒的兇狠樣,只覺得心裏有些發怵,“得得,明兒還是要顧玉過來陪著你一塊喝酒,你們倆兒剛好湊一起借酒消愁,你這樣子我可陪不住。”

“不過哥們兒雖不能陪你一起喝酒,但這酒菜卻是管夠的,我了,也還是能夠陪你喝幾杯,不過說好了,也就幾杯,多的也就喝不下去了!”

沈易北看了他一眼,道:“怎麽瞧著你心情像是不錯的樣子?莫愁給你好臉色了?”

“那倒是沒有,還是我娘說得對,男兒何患無妻,只要有了權勢,難不成還怕沒有姑娘湊上來?”周六嘿嘿笑了兩聲,只道:“不過這兩天我這心情還真是不錯,你不知道,我們周家怕是要被封侯了,這話我也就對你們說一說,你們可別往外頭說了。”

季七一楞,瞬爾笑著道:“這也沒什麽稀奇的,皇上那樣寵愛慧貴妃娘娘,你們周家不出個國公爺,也得出個侯爺了。”

周六笑道:“慧貴妃娘娘說了,這皇上才繼位,咱們周家也不好太張揚,這國公府咱們周家是不敢想了,不過一個侯府還是能想一想的,估計過兩天這聖旨就要下來了,到時候剛好請了你們去我們周家熱鬧熱鬧。”

說著,他更是撞了撞沈易北的胳膊道:“我還與我大伯母說了,給東陽伯府的那兩位姑娘也下帖子,到時候那二姑娘也得一塊去了……之前咱們明明說好找個合適的時間再去長寧侯府做客,我都等了這麽些日子,卻是沒消息。”

沈易北道:“這不是家裏頭有事兒嗎?”

“我知道,我也不是怪你的意思,咱們兄弟幾個就像是一家人似的,說這些話不是見外嗎?”周六見著沈易北的酒杯空了,又給沈易北添了一杯酒,只道:“所以說在你家設宴還是在我家設宴都是一樣的,不過你能不能和二姑娘說說好話,要她那日帶點好吃的來,這尋味樓最近雖是新菜不斷,可吃得多了,也就膩味了。”

沈易北點頭說好。

三天之後,這周家長房老爺被封為慶安侯,這侯位世襲罔替,歷代相傳,按理說這也是京中的大事兒了,可沒誰覺得奇怪了,就憑著皇上對慧貴妃的寵愛,哪怕是賞周家一個國公爺的位置,也沒誰覺得奇怪。

眾人奇怪的是皇上卻是恢覆了東陽伯府的伯位,皇上沒有說上先皇的半句不是,直說故去的老東陽伯乃是他的老師,忠心耿耿,這才恢覆了東陽伯府的伯位,可但凡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可眾人總不能指著皇上說他不孝順,只能琢墨著皇上的意思,順藤去多巴結巴結慶安侯府。

這下子,連帶著珍珠和謝橘年都成了京中的大紅人了,不少人都已經開始來老祖宗這兒探聽這兩位姑娘要有沒有定親,更是邀了她們倆兒去府中做客。

只是如今謝橘年的哥哥謝信還沒有回來,老祖宗也不敢隨便做主,擋了眾人的邀約,可當慶安侯府周家送來了帖子之後,老祖宗卻是不好拒絕了,這周家如今一躍已經成為京中一等一的勳貴之家了,再加上慧貴妃又是個極為護短記仇的。

老祖宗都拿不定主意了,“……我和你姐姐珍珠說過,她說自個兒已經訂了親,不好隨意出去走動,倒是你,若是你實在不願意去周家,我也不勉強,只借口你身子不好回絕了慶安侯夫人,但是和周家交好,對你來說卻是沒什麽壞處的。”

謝橘年和宋雲瑤比鄰而坐,正細細想著該不該去,這個圈子,一旦踏進入想要抽身就沒那麽簡單了。

宋雲瑤到了如今還是沒弄明白到底是哪兒不對勁,上一世皇上雖恢覆了東陽伯府的伯位,可算算日子卻是在三個月之後了,怎麽如今就下旨了?

上一世謝橘年有沒有進宮她不知道,可她卻知道,上一世她並沒有在京城貴女圈子中聽到謝橘年的名字,她只聽聞珍珠的名字,上一世的珍珠沒有嫁人,而是招婿,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整個東陽伯府也就是謝信最為出名了。

莫不是因為這一世謝橘年進宮,得了慧貴妃的看重,所以很多事情已經開始變了?

宋雲瑤只覺得心煩意亂,她很不喜歡這種事情不能掌控的感覺,“我看二表妹還是莫要去周家的好,這周家雖說得勢,眾人都想要上前去分一杯羹,但是這周家家裏頭卻是有些亂,大房和二房素來不怎麽對付,周家老夫人和慧貴妃娘娘對大老爺和二老爺都一視同仁,可保不齊沖撞了哪房的人,就被記恨上了。”

“還有那周家長房的八姑娘,就是之前慧貴妃娘娘想將她嫁給興國公府世子爺的那個,性子也不大好,如今這二表妹也是京中的紅人,她也是,保不齊周家八姑娘看二表妹不順眼!”

反正不管怎麽說,她就是不喜歡謝橘年去露這個臉。

謝橘年想的很清楚,要是自己不去周家的話,宋雲瑤這個宋閣老嫡女還不是出盡了風頭,可宋雲瑤越是不想讓她去,她就越想要去攙和攙和,“啊,真的這麽可怕?可老祖宗原先說過,我是東陽伯府的二姑娘,可不是尋常的小丫鬟,這通身的氣度得養起來,要不然到時候丟的也是東陽伯府的臉面。”

說著,她更是揚起一張明艷的小臉,輕聲道:“老祖宗,您說是不是?”

老祖宗原本還是有幾分猶豫的,可聽她這麽一說,只道:“橘年說的沒錯,橘年也該出去見見世面的,出去的多了,也就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再說了,周家不還邀了侯爺和你一起過去嗎?不僅是你們,還有芷柔那孩子也要過去,到時候多的是人照顧著,我可就將橘年托付給你了,若是出了什麽事兒,誰面上都不好看!”

最後一句話算是警告了!

宋雲瑤只能咽了心頭的苦澀,說了一聲是。

謝橘年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還是比較高興的,她也知道自己的長相太過於出眾了一些,到了宴會那一天只抹了薄薄的一層胭脂,就連身上的衣裳也不怎麽出挑。

若是不看那一張臉,有宋雲瑤和沈芷柔的襯托,活像一個小丫鬟似的。

宋雲瑤和沈芷柔對她的打扮卻是很滿意,可就算是這樣,等著謝橘年一在眾人跟前露臉,也引起了軒然大波,“這就是東陽伯府的二姑娘?生的可真俊了?長得和她娘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若是老東陽伯見著自個兒女兒長得這般水靈好看,在九泉之下也能夠安心了。”

“嘖嘖,這姑娘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

謝橘年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活標本似的,任由著眾人打探個不停,嘴上還得保持著最為標準的笑容,不斷的微微頷首。

這老祖宗雖將她交給了宋雲瑤照顧,可宋雲瑤該介紹的人卻是一個都沒介紹,她除了傻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最後還是坐在上首的周家老夫人沖著她招手道:“快過來給我瞧瞧!”

謝橘年知道,這位和藹的老夫人就是周六的祖母了,嗯,一看身形的確是和周六有點相似,看著就像是個有福氣的。

她沖著周家老夫人請安,“見過老夫人。”

053 不能再當軟柿子了

周家老夫人一見就更加喜歡了,在周家被封為侯府的聖旨之前,慧貴妃還專程將她召進宮了一趟,直說皇上如今很是看重東陽伯府,還說要她有機會多拉攏拉攏東陽伯府的兩位姑娘。

周家老夫人如今抓著謝橘年的手,只覺得有些可惜,她最小的孫兒周六已經成親了,只能在周家的族人中物色物色,看有沒有什麽合適的人選,“長得可真好看,像朵花兒似的,原先我見著長寧侯夫人的時候就覺得她好看,沒想到你比她更好看,可見這長寧侯府還真是養人了!”

坐在周家老夫人身邊的周八姑娘冷哼一聲,顯然有些不高興了。

原先祖母最疼的就是她,如今怎麽就憑空冒出來這樣一個人了?

所以等著周老夫人要她帶著謝橘年去花園子玩耍的時候,她對謝橘年可是沒什麽好臉色。

在場的姑娘們一個個從小就出入這種場合,個個都是人精,捧著周八姑娘不好,捧著謝橘年也不好,只能和周八姑娘說幾句話,再和謝橘年說幾句話,兩邊都不得罪。

有和周八姑娘關系好的姑娘低聲道:“……八姑娘,之前我不是聽說你要和興國公府的世子爺定親了嗎?怎麽沒影兒了?”

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周八姑娘臉色一下子沈了下來。

另一個精明的姑娘道:“這你還不知道?怕是周老夫人不舍得周八姑娘嫁去興國公府了,興國公府看著好,可到底好不好誰能知道了?”

“別的不說,這興國公夫人門第不高,可卻不大好相處,到時候八姑娘嫁過去了,焉能有什麽好日子過?要不然憑借著慧貴妃娘娘,這八姑娘找什麽好親事找不到?”

周八姑娘臉色這才好看了不少。

謝橘年落在後面,忍不住看了剛才說話的那姑娘一眼,只覺得那姑娘以後定是個厲害的!

周八姑娘點頭道:“我祖母和娘也是這樣和我說的,說顧世子雖是興國公府的世子,以後整個興國公府都是他的,可不管怎麽說,這興國公府夫人都是他嫡母,萬一興國公夫人使絆子,他還能說什麽?”

“話雖這麽說沒錯,可興國公府世子爺那樣的人,唉,我還是替八姑娘覺得委屈了……”

周八姑娘也覺得委屈,顧玉長得多好啊,一舉一動都帶著颯爽……

謝橘年真實年紀也快三十了,如今窩在這一堆小姑娘裏頭聽她們說這樣的話,只覺得想笑,更是忍不住懷念起自己的青春年少起來。

可周八姑娘卻是不樂意了,“你可定了親事?”

“我?”謝橘年看著那驕縱的小姑娘點點頭,只道:“還沒了,老祖宗說等著我哥哥回來之後再商議這件事。”

周八姑娘梗著脖子道:“我告訴你,你可不能打興國公府世子爺的主意,你的身份配不上他……”

這都是什麽和什麽?

謝橘年看著她紅透的一張臉,這才明白了,自己不就是笑了笑,這周八姑娘就將自己當成了仇人了?可惜自己真的沒有惦記顧玉的心思,“八姑娘放心,我可沒有這份心思,我的親事自然是要靠我哥哥和老祖宗做主的!”

周八姑娘還是不大放心,正絞盡腦汁想著怎麽告誡謝橘年的時候,卻聽見不遠處來了聲音,“喲,這不是八妹嗎?還真是巧了!”

這人不是周六還能是誰?

不過他在這可不是什麽巧合,若是他聽沈易北說了這東陽伯府的二姑娘今兒早上好像是提著食盒出來的,心想著是不是那東陽伯府二姑娘是不是帶了什麽好吃的來了,所以這才匆匆過來了。

周八姑娘雖是長房嫡女,可架不住周六才是整個周家上下最得慧貴妃喜歡,所以她可不敢輕瞧了自己這個紈絝堂哥。

更何況,今兒顧玉也來了,“六哥這是要去做什麽?可是要去給祖母請安?我們打算去花園子那邊逛一逛了?六哥要不要一起過去?”

她雖在和周六說話,可那眼神卻是時不時飄向了顧玉面上。

這一個個小姑娘都覺得心裏像是有小鹿在亂跳似的,除了周六模樣生的差一點,其餘的三個哥兒,個個都好看,像是嫡仙一樣的人兒似的。

周六的目光落在了謝橘年身上,眼珠子滴溜溜轉著,這顧玉已經搶先開口了,“好啊,雖說是男女大妨,可我們都是一塊長大的,從小就在一起玩,知根知底的,如今一起去花園子那邊散散步也沒什麽說不過去的,八姑娘,你說是不是?”

不管怎麽說,這周八姑娘好歹是今天的東道主了。

周八姑娘面上一紅,點頭就說是。

她向來是個沒羞沒躁、膽子大的,可也就是看到了顧玉,這羞的像是小兔子似的。

可就算是像小兔子,但她也是個有心計的小兔子,如今是緊緊跟在顧玉身旁,生怕那些個小姑娘又湊到顧玉身邊,這顧玉可是京中第一香餑餑了。

可惜啊,這顧玉的眼神卻是時不時落在遠遠落在後頭的沈易北和謝橘年身上。

自從“捉鬼”之後,謝橘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沈易北,如今只似笑非笑看著眼尖下面的一片青紫的沈易北,“侯爺怕是這幾天晚上沒有睡好吧?”

沈易北挑眉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原先他一眼就能看透的謝橘年,他好像再也看不透了。

謝橘年幹笑了連聲,“沒什麽意思,我想侯爺這樣聰明,應該是明白我話裏到底是什麽意思?”

“明白你話裏是什麽意思,那又是個什麽意思?”沈易北這幾天還真是沒睡好,每次一閉眼,就想起了追風和自己說的那番話。

謝橘年兀自嘆了一口氣道:“侯爺應該懂得,若我是侯爺,我也睡不好,府中發生了那樣大的事兒,老祖宗說不徹‘女鬼’的事情,按照侯爺的性子,應該不會不管的,可侯爺卻說不答應了老祖宗的要求,想必已經知道實情了!”

“哦?”沈易北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停下了步子,“照這樣說來,你是知道那‘女鬼’是誰派來的?”

“這有什麽不知道的?”謝橘年也跟著停了下來,刻意壓低了幾分聲音道:“除了夫人還能有誰?”

沈易北沒有說話,他素來不愛撒謊騙人,更何況當著謝橘年的面也沒什麽好騙的。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竟對謝橘年有了這樣的信任,“不過,你是如何知道的?”

謝橘年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瓜子道:“這件事兒還需要動腦子嗎?動動腳趾頭就能想到了……”

她只覺得這樣子的沈易北有些可憐,事發之前還言之鑿鑿說這件事不會和宋雲瑤有關系,但如今可是被最相信的人狠狠扇了幾巴掌,“我只想問問侯爺打算怎麽做?是裝作若無其事,還是和夫人挑明了?”

沈易北皺著眉頭道:“這件事就不勞你操心了。”

說著,他更是頓了頓道:“還有這件事,你莫要對外聲張,若是被我知道了……”

可話說到一半他就停住了,如今的謝橘年不再是那個小丫鬟了,而是東陽伯府的二姑娘,若謝橘年真的想要四處宣揚,他能有什麽辦法。

謝橘年早已經習慣了他這樣子,也沒放在心上,擡腳就往前走。

倒是素來脾氣要強的沈易北忙跟了上去,“我不是這個意思,要是你真的想和老祖宗說這件事早就說了,不會到了如今還沒開口,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些好奇,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的,難道你也安插了人在雲瑤身邊的?”

“難道在侯爺心裏,我就只會做這樣的事?無緣無故的,我安插人在夫人身邊做什麽?夫人說什麽做什麽和我又有什麽關系?”謝橘年撇撇嘴,道:“我原來就懷疑夫人了,和侯爺提醒過幾句,可侯爺非得不相信,要知道,這女人看女人才是最準的,你們男人啊,可是看不懂女人的……”

沈易北正欲開口說話,可前頭的顧玉卻是揚聲喊道:“易北,二姑娘,你們倆兒落在後面做什麽了?”

周八姑娘笑著道:“怕是有什麽話要說吧!”

方才還和她說笑的顧玉頓時臉色一變,“八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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