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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樣來了!

他只覺得,謝橘年的變化很大!

047 對,我就是喜歡銀子

恰逢這個時候宋雲瑤也走了進來,見著他心事滿滿的樣子,含笑道:“侯爺在想什麽了?”

沈易北扭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沒事。”

不知道為何,宋雲瑤腦海中又想起了謝橘年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有的東西你以為沒有變,其實在不知不覺之中早就已經變了。

不就是這樣嗎?原先侯爺和自己之間是沒有秘密的,哪怕是和怡紅院的莫愁姑娘一起喝了茶,也不會瞞著自己……

宋雲瑤心下一片苦澀,偏偏臉上卻揚起一片笑容來,“聽說今天的宴會辦的很是順利,就連興國公府的世子爺顧玉都讚不絕口,還有周六爺也說下次還要來咱們家做客了,侯爺這次和他們交好,定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從成親到現在,沈易北最不喜歡的就是宋雲瑤擺出一副長輩的派頭教訓他了,原先宋雲瑤還能記得自己的喜好,但是如今見著沈雲青已經中了舉人,也開始著急了,“我和他們交好不過是能夠玩得到一起去,說得到一起去罷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君子之交淡如水,若我真的想要從他們身上謀取些什麽,那我成了什麽人了?”

很多年後沈易北再次回想起這件事來,還是會有些懷疑,是不是當初是自己對宋雲瑤太過於防備了,所以才釀成了那樣的苦果。

不過宋雲瑤名利心極重,又是宋閣老的女兒,他不得不防備著。

宋雲瑤臉上的笑意又淡了幾分,沒有再說話!

沒過多久,這丫鬟婆子便上前來擺飯了,沈易北匆匆吃過了晚飯便去了書房。

只是到了書房,他聽著康叔那絮絮叨叨的話,只覺得耳朵疼,便想著四處走走。

如今正是傍晚,長寧侯府的風景還是不錯的,沈易北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芙蓉園門口。

原本是打算進去坐一坐的,可他到底還是走了。

等著他再次回到書房,只差了莊嬤嬤捎了三千兩銀子給謝橘年去,莊嬤嬤面露吃驚,“侯爺,二表姑娘如今吃住都在咱們府上,幫著夫人分憂解難也是應該的事兒,怎麽還好意思找您要銀子?叫奴婢說啊,都是老祖宗和您太寵著她了,她才這樣無法無天!”

只是沈易北一個眼神看過去,那莊嬤嬤便搖頭走了。

倒是謝橘年看著莊嬤嬤送過來的三千兩銀子,那可叫一個喜上眉梢,加上這三千兩銀子,如今她已經有七千兩銀子了,儼然已經成了一個小富婆了。

這三千兩銀子雖不是莊嬤嬤的,可莊嬤嬤卻是極心疼,這銀子可都是他們家侯爺的啊!

如今她更是氣的直接甩手走了,不過她當然沒有忘記在宋雲瑤跟前說上這件事兒,她只覺得侯爺瘋了這夫人才是如今能夠唯一鎮得住侯爺的人了,讓夫人跟著侯爺說幾句,讓侯爺學會持家一些也好!

宋雲瑤聽說了這件事,氣得心口疼,知畫扶著他躺到床上去了,只恨恨道:“……原先謝橘年是個小丫鬟的時候,侯爺便對她有幾分憐惜,叫奴婢說,如今她成了東陽伯府的二姑娘,若她的真的再生出什麽心思來,只怕誰都攔不住,夫人應該想想辦法才是啊!”

宋雲瑤的眼淚又掉下來,“我能有什麽辦法?如今就連老夫人都對她和顏悅色的……如今之際,我唯有盼著東陽伯早些回來,將她和珍珠接回去才好了,離的遠了,她也生不出什麽事來了。”

“可如今東陽伯府也就破敗些,又不是不能住人?奴婢看啊,她就是勾著侯爺,不願意回去了……”如今的知畫一提起謝橘年來,哪哪兒都是火氣。

宋雲瑤雖沒說話,但是她的話,宋雲瑤每個字都聽到心裏去了。

是啊,謝橘年不能再留了,越留,錯越多!

此時的她不知道謝橘年已經成為京中那些世家子弟嘴裏的“風雲人物”了,要是知道了,只怕又是氣的夠嗆。

這顧玉和周六等人議論了東陽伯府二姑娘謝橘年之後,甚至回到了興國公府,還問起了自己祖父這件事。

提起當年的東陽伯府,老興國國公搖搖頭,語氣之中滿是唏噓,“……這老東陽伯是個好人啊,死的太冤枉了些,這一代一代的皇上都是癡情得很,先皇獨寵先皇後,這先太子一出生就被立為了太子,不管太子做了再多的錯事兒,只要有先皇後出來解圍,到了最後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也就是那老東陽伯是個心直口快的,當著先皇的面說先太子的不好,先皇已經接受不了了,更別說他還是當著群臣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還說出要廢黜先太子的話來,這先皇怎麽能夠受得了?先皇一生氣,那東陽伯府一家老小就落得那樣的境地……”

“其實當初人人都知道,先太子的確是不堪予以重任,要不然當年那兩個姑娘怎麽會被人偷偷送到長寧侯府去?雖說是姑娘,可當年先皇連滿門抄斬的話都說出來了,按理說一般人是不敢違抗聖旨的,也就是念及著老東陽伯一片衷心,這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就連現在那位東陽伯,若是沒人照顧,只怕也不知道死在西北多少回了!”

顧玉心下一驚,“祖父,這西北不是咱們家的地界嗎?”

難道他們興國公府也一直在照顧著如今這位新淮陰伯?

“什麽叫西北是咱們家的地界?你這孩子都這麽大了,怎麽還不會說話?不管是西北還是遼東,那都是皇上的地界!”嘴上雖說著反駁的話,可老興國公在心底裏卻是一點都沒有反駁,他們興公府世世代代駐守遼東和西北,說得起這句話,“當年老東陽伯死在了地牢之中,老東陽伯夫人也跟著自盡而亡,當時誰提起這件事來都極為唏噓,我派人照顧照顧這孩子也沒錯,難不成要眼睜睜看著那謝家絕了後不成?”

說著,他更是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一捋自己的胡須,頗為得意道:“這就叫做善因得善果,如今皇上繼位了,怎麽會不念及著當初老東陽伯的恩情?你且看罷,以後這東陽伯府的那好日子還在後頭了……”

顧玉點點頭,頗為讚同,有那樣一位心靈手巧的二姑娘在,東陽伯府整日吃香的喝辣的,能沒有好日子嗎?

就連頗為挑剔的周六都在慧貴妃跟前說起謝橘年的好話了。

皇上生母早逝,所以如今這後宮之中也就唯慧貴妃獨大了。

慧貴妃聽聞了這話也實在好奇,也想要見一見那連自己紈絝侄兒都誇讚不停的姑娘!

但是當謝橘年翹著二郎腿坐在院子裏乘涼,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卻是嚇了一大跳,“……我,我要進宮了?”

關於慧貴妃,她從書中也看到了不少,說慧貴妃寵冠六宮那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就連季皇後那個皇後在宮裏頭,都像個擺設似的!

雖說後宮不得幹政,可朝堂之上的大臣們都知道,與其說討得皇上的喜歡,還不如討得慧貴妃的喜歡來的更快一些……可慧貴妃也不是那麽好討好的,她喜歡你了,什麽事兒都好說,要是不喜歡你了,嗯,那人的日子也是挺難過的!

謝橘年一得到這消息忙巴巴朝著寧壽堂趕去,想從老祖宗那兒得到幾句提點!

老祖宗如今正和珍珠說著話了,一見著她來了,笑瞇瞇道:“……方才還說著你運氣好了,之前你雖說答應了幫著宋氏一起操辦宴會,可我瞧著你那樣子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沒想到你倒好,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連慧貴妃娘娘都知道你的大名了,要進宮了,怕不怕?”

“自然是怕的!”謝橘年急忙點頭,“萬一我惹得慧貴妃娘娘厭棄了可怎麽是好?”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這宋雲瑤因為珍珠粉和香露這些東西,頗得慧貴妃看重,萬一有宋雲瑤在其中挑撥離間……她簡直不敢細想!

珍珠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你像是猴兒似的,還有怕的時候了……到了宮裏頭可不能亂說話,也不能亂走動,若是說了不該說的,看到了不該看的,誰都保不住你!”

謝橘年看了老祖宗一眼,只道:“明兒就我一個人進宮嗎?”

老祖宗點點頭道:“對,原本我還以為慧貴妃娘娘會邀請珍珠和你一起進宮,可轉而一想,若是她是個會做人的,這宮裏頭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境地……罷了,罷了,一個人進宮也莫要害怕,時時刻刻記得慎言慎行就是了。”

不過好在如今珍珠已經訂了親,也不好隨便走動。

就算是謝橘年暗暗在心底叫苦,可還是要進宮的。

可老祖宗還是不放心,只將沈易北叫到了寧壽堂來了,“……橘年的性子雖說和之前比起來是好了不少,可到底是年紀小沒經過事兒,慧貴妃娘娘只邀了她一人進宮,我也不好跟著進去,倒是我聽說明兒周六爺進宮,你這段時間不是和周六爺關系不錯嗎?正好借了周六爺的勢進宮一趟,要橘年在宮裏頭也有個照應的人,萬一真的出了什麽事兒,那就不好了!”

打從沈易北聽說謝橘年入了慧貴妃的眼,這驚訝的嘴一直都沒闔上,可轉而一想,這周六這幾天時常鬧著要來長寧侯府做客,可被他拒絕了之後,直說想要見一見謝橘年,也被他拒絕了……他就知道,周六可不是個安分的主兒!

原來還有這一出等著他了!

他直說好,“剛好明兒興國公府的顧世子和季七他們都要進宮,我也一並進宮,免得真的出了什麽事兒……”

“聽說最近你和周六他們走的很近?”老祖宗有些擔心,待她看著沈易北點頭之後,只道:“他們那些人,你還是離的遠些才好,當心被他們帶壞了!”

她和宋雲瑤不一樣,宋雲瑤一心想著是沈易北能夠從旁人身上謀取到些什麽,可老祖宗只想著沈易北能夠靠著自己的本事出人頭地。

沈易北笑瞇瞇說了一聲好。

老祖宗的臉色沈了下來,“你父親沒走之前你就頗為頑劣,等著你父親走了之後,你雖看似聽話多了,可做的一樁樁事兒都是陰奉陽違,你當我不知道?”

沈易北還是笑瞇瞇的,甚至還親手剝了一個軟桃給了老祖宗,“原先不聽您話的時候您老說我不懂事,如今聽您話了您說我陰奉陽違,您說,您要我怎麽辦您才能滿意?”

“我啊,也一心想當個乖孫子了,只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您總得給我點時間吧……”

“喲,照你這麽一說,你還有理了不成?”老祖宗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起來,早些年沈易北的祖父寵妻滅妾,沈易北的父親又早早的沒了,不管是兒媳婦還是孫媳婦,她都不是十分滿意,若不是有沈易北日日陪著自己,只怕她都不知道自個兒是怎麽撐下去的,“我還是喜歡你小時候,有一次我被你二叔他姨娘氣的連床都下不來,你見著我病了,直邁著小短腿過來說誰欺負我了,要幫我報仇去,那個時候你才和那拔步床差不多高了……”

“那個時候的你多聽話啊,我說要吃青菜身體好,你就多吃青菜,我說外頭太陽大要你就呆在屋子裏,你就呆在屋子裏,等到了太陽下山了再出去玩……”

說著,她倒是想起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來,“對了,你這段時間好像很少去你娘那邊?這是怎麽了?”

她這個孫子從小不聽話是真的,可孝順也是真的!

沈易北面上的笑微滯,只道:“沒什麽,不過是見著老夫人太忙了,每次我一過去,老夫人總是會放下手中的賬本子和我說話,這事兒早做晚做都是她做,還不如要她早做完早歇著!”

“真的?”老祖宗深深看了他一眼,還是有些不相信,“你可別覺得你祖母老糊塗了,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對你娘疏遠起來就是打從你從宋家回來的時候,是不是因為你娘打了橘年一頓板子,所以這才與你娘慪氣的?”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

沈易北只覺得哭笑不得,“您都想到哪兒去了,我怎麽會心疼橘年……”

老祖宗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男兒家的就要敢作敢當,這也是當初我為何執意要將橘年擡為姨娘,可你不願意,橘年也不願意,這件事也就算了,如今橘年這樣的身份,斷然沒有給你當姨娘的可能了……”

沈易北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只道:“是啊,老祖宗,人家現在都是東陽伯府的二姑娘了,以後可是要嫁入高門給人家當嫡妻的,您別打不該有的心思了!”

“嫁入高門當嫡妻?說起來簡單!這橘年在咱們家當丫鬟的事情瞞不住,我也從來沒打算瞞著,你覺得你和她之間的事情能夠瞞得住?任憑她身份多高貴,可就憑著這一點,但凡是有點名望的人家都不願意娶她為妻,你知不知道?”老祖宗說起這件事來也是生氣得很,“叫我說,當初我就該將橘年擡給你做姨娘,如今橘年有這樣的身份,怎麽說也該擡為平妻了,以後也比她任由著旁人挑三揀四的好!”

世家大族之中平妻雖很好,但也不是沒有的!

這些事兒,沈易北還真的不大清楚,“您的意思是,因為那件事……橘年以後怕是不好嫁?”

可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了,是啊,世人最講究禮法了,謝橘年已經不是清白的身子了!

因為滿心是對謝橘年的愧疚,沈易北幾乎是一夜都沒有睡好,就連第二天進了宮與顧玉、周六等人碰頭的時候,還是一副怏怏的樣子!

周六和顧玉卻是精神抖擻,守在了延禧宮旁的一棵香樟樹後面——這兒是謝橘年進入延禧宮的必經之路,周六更是忍不住砸吧著嘴道:“……若是她待會兒能夠在慧貴妃娘娘跟前露一手就好了,說不準慧貴妃娘娘會想著我在宮裏頭,也差人喊我過去嘗一嘗了!”

顧玉一拍他的頭道:“怎麽可能,你將人家東陽伯府二姑娘當成了宮女還是當成了廚娘?人家今兒是慧貴妃娘娘的客人!”

因為昨兒聽了祖父講述了東陽伯府的種種,他只覺得這位東陽伯府二姑娘也是挺可憐的,本來是金枝玉葉,可偏偏被當成了丫鬟活了十多年,好不容易身份恢覆了,爹娘祖母都沒了!

顧玉他們幾個翹首期盼,終於見著一抹胭脂色的身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其實謝橘年一直不大喜歡這種大紅大綠的顏色,覺著俗氣,可架不住慧貴妃喜歡啊!

慧貴妃總是巴不得身邊的宮女內侍一個個都喜氣洋洋的——好在她看過那狗血的宅鬥,對裏面的人物有著初步的了解,這也算是得天獨厚的優點吧!

她走的昂首挺胸,以至於香樟樹後頭躲了幾個人都不知道。

倒是她走進了延禧宮之後,顧玉他們三個人卻是半天沒緩過神來,方才的姑娘顏色極好,偏偏不顯得妖嬈卻彰顯出幾分明媚大氣來,就好像是山間的泉水一般澈亮,又好像是初升的朝陽似的……

周六見過的美人兒最多,如今他最先反應過來了,“這人,就是東陽伯府的二姑娘啊?”

沈易北臉色沈了沈,這一個個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怎麽見到謝橘年都這般了?

他點了點頭。

周六只道:“長得可真好看啊,小爺我長到這麽大很少看到這麽好看的姑娘了。”

可末了,他又忙添了一句,“可還是沒有莫愁長得好看!”

顧玉忍不住嗤笑一聲,“莫愁?也就你們喜歡那種小家碧玉的顏色了,說話做事兒都是一副小家子氣,也不知道從哪兒學的!我倒是覺得那東陽伯府二姑娘比莫愁生的好看多了,這樣的美人兒便是在宮裏頭都難得看見!”

說著,他更是撞了撞沈易北,“那串串真的是她想出來的?”

沈易北道:“難不成我還會騙你不成?我們府上除了他,只怕也沒誰會動那樣的腦筋了,她尋常想的做的和一般人不一樣……”

顧玉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的謝橘年已經步入偏殿之中,大大方方上前給慧貴妃請安,一說話便露齒一笑,看的慧貴妃頗為滿意。

慧貴妃如今雖已年過三十,可臉上卻是半點歲月的痕跡都看不出來,反倒是在她身上更是增添了幾分女人的韻味來,特別是她今兒穿著一身寶藍色的褙子,襯得愈發華貴,好像她才是這六宮中的主人似的!

慧貴妃笑著道:“……本宮一看到你就覺得喜歡,原先你雖說是養在長寧侯府的丫鬟,可本宮瞧著你進退有度、落落大方,恨不得比那尋常人家的姑娘還要有教養一些,走過來給本宮瞧瞧!”

謝橘年含笑上前了幾步。

慧貴妃更是喜歡了,只道:“可真是個招人疼的孩子,我聽小六說你還會做什麽……串串和梅子酒了?小六這人旁人不知道,本宮卻是知道的,一張嘴啊那叫一個挑剔,他說好吃的東西少得很,那次在本宮跟前卻是將你誇的不像樣子,那串串是怎麽做的?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其實她活了半輩子了,什麽好吃的沒吃過,平素胃口也清淡得很,也就聽周六那麽一說,覺得對謝橘年很好奇。

不僅僅是好奇,還有對皇上的討好,皇上的心思,她比誰都清楚,只怕過不了多久,這東陽伯府便要在京城之中冒出頭來了。

謝橘年笑著道:“回貴妃娘娘的話,這是我無意之中瞎琢磨出來的,沒想到倒是合了各位爺的胃口!”

她總不能說她穿越到了一本書裏面吧?這話她敢說,別人還不敢相信了!

慧貴妃有些失望,原本她還以為會聽到什麽曲折離奇的故事了,只道:“那你可有琢磨出別的什麽東西來?像那梅子酒,尋常本宮喝酒都是溫了喝的,怕傷胃,你做的串串又是辣的又是冰的,喝了豈不是更加傷胃?”

048 最簡單的試探?

謝橘年的本意是想要研制出啤酒來的,畢竟原來她吃串串的時候最愛喝的就是冰啤酒,但是在這個年代,做啤酒對她來說還是有一定難度的,“可人活在世上,不能只拘於禮數,總得放縱放縱自己,只要自己吃的開心玩的開心,又有什麽關系了?”

“千金難買心頭好,只要當日幾位爺高興,那就夠了!”

慧貴妃也是從小熟讀《女戒》長大的,可她卻是一點都不喜歡那些拘俗的生活,如今被晉為貴妃,幾乎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只笑著道:“這話倒是有意思,對了,你多大了?”

謝橘年道:“我十五了。”

“十五啊,多年輕啊,想當初本宮才跟著皇上的時候也才十五了,沒想到一轉眼都這麽多年了!”慧貴妃長長喟嘆一聲,語氣裏帶著幾分唏噓,帶著對年輕貌美時的懷念!

這話,謝橘年可不敢隨隨便便接了。

慧貴妃端起茶盅小啜了一口茶,這才緩緩開口道:“還沒定親吧?”

謝橘年忙道:“還沒了,老祖宗說兒女的親事該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淮陰伯府之中並沒有長輩,只能等著哥哥回來給我做主。”

“這可不一定,若是皇上賜婚也不是不可……”慧貴妃似笑非笑說了這麽一句話。

謝橘年心下一驚,總覺得慧貴妃這是話裏有話。

只可惜慧貴妃也就問了她幾句話,就說累了,要她離開。

只是謝橘年可不能走,這慧貴妃就算是再得皇上寵愛,那也是一皇貴妃,她今兒來了宮裏頭不給季皇後請安實在是說不過去,只能再去坤寧宮走一遭了。

倒是慧貴妃一旁的嬤嬤含笑道:“……娘娘可是有什麽打算?”

“本宮自然是有打算的,難不成真的是聽了小六那幾句話就對一丫頭片子感興趣?”都說女人胸大無腦,這慧貴妃空有一身美貌,只需要將皇上迷得七葷八素也就夠了,也不需要多聰明。

但這宮裏頭向來沒有蠢笨的女人,那蠢女人笨女人早就死了,“本宮是瞧著皇上對東陽伯府一家愧疚得很,那東陽伯如今還未進京,皇上就和本宮商量過好幾次到時候要給他一個什麽官職了,這樣的人家,本宮怎麽能不早作打算?”

“雖說小六已經成親了,可他那媳婦是他娘選的,本宮可是一萬個看不上,若是小六能夠娶了那東陽伯府的二姑娘,是祝好不過了……。”

那嬤嬤卻是皺了皺眉頭,“那東陽伯府的二姑娘從小就被當成了丫鬟,哪裏有什麽規矩,嫁給六少爺只怕是委屈六少爺了,老夫人那邊怕是不會答應了,老夫人他們定是覺得娶妻當娶賢……”

“這話也就是咱們女人喜歡說道說道,這男人啊,哪個不喜歡好看的?”慧貴妃嗤之以鼻,笑著道:“就算是老夫人不喜歡那東陽伯府的姑娘,可本宮的話,老夫人還能聽得進去的,就算是小六或者他們真的不滿意,大不了到時候給小六擡幾房合心意的侍妾就是了,就小六如今那媳婦,本宮實在是看不上……”

她沒什麽大智慧,反正是懂得一個道理,只要抓住皇上的心就好了,皇上看重誰,她們周家就和誰交好,總是錯不了的!

季皇後就是慧貴妃口中那種賢良淑德的女人,便是笑容也是經過教養嬤嬤調教出來的。

謝橘年坐在季皇後身側,聽她問話,便是這問話也是刻板得很,只有母儀天下的端莊賢淑,卻是半點自己的感情都沒有。

特別是謝橘年看著季皇後年紀輕輕就穿著一身朱紅色的衣裳,心中暗道一口氣,這慧貴妃都半老徐娘了,還打扮的像一朵開得正艷的牡丹花似的,也難怪皇上會喜歡……反觀季皇後,換成她,她也不大喜歡。

季皇後卻想著禮數要周全,還留了謝橘年在坤寧宮吃飯,“……你莫要拘束,想吃什麽就說,這禦膳房裏頭還是有幾道拿手菜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頭便傳來內侍的通傳聲,“皇後娘娘,七少爺、周六爺過來給您請安了。”

這個時候?

季皇後皺了皺眉頭。

謝橘年見狀忙站了起來,“既然有外男來了,那民女避一避!”她知道這位皇後娘娘是講究禮法的。

季皇後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這周六一群人便浩浩蕩蕩走了進來。

若是這個時候謝橘年再走,那就太刻意了些,只好順著季皇後的目光坐了下來。

因為慧貴妃的關系,季皇後對周六極為客氣,笑著道:“今兒怎麽你們幾個都來了,平日裏這坤寧宮冷清的像什麽似的,本宮想找個人說話都找不到,要是以後這坤寧宮日日都這麽熱鬧就好了!”

沈易北和顧玉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謝橘年面上。

沈易北想的是,是不是因為自己那一次的沖動,這謝橘年當真是嫁不到什麽好人家了?

按理說他不該自責,可謝橘年說得對,一個巴掌拍不響……

周六卻感嘆,這東陽伯府二姑娘長得還不錯,若是能夠找回去當廚娘那該多好!

顧玉則覺得這淮陰伯府的二姑娘長得真好看,像天仙似的!

唯有季七卻是心疼自己長姐起來,“若是以後皇後娘娘閑來無事,只管差人回季家,別的不敢多說,可季家前來陪皇後娘娘說話的人卻是有的!”

謝橘年聽了這話,眉頭一皺,這季皇後後位坐的未免也太憋屈了吧?方才她在延禧宮的時候,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有好幾個內侍前來傳話,說是有人過來請安,到了這坤寧宮,情況就變了?

季皇後笑了笑道:“沒事兒,本宮每日看看書做做刺繡,時間也是極好打發的!”

只是她這話音一落,就見著沈易北、顧玉和周六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謝橘年身上。

這算是什麽規矩?

謝橘年不是傻子,那麽猛烈的三道目光她還是能察覺到的,可也怪不得別人,只能怪這謝橘年小姑娘生的太好看了些……方才她聽見了宮女給眾人行禮,再加上原先看過書的,所以對號入座,知道了周六和顧玉的身份。

不過她倒是不懂了,顧玉和周六瞄瞄自己也就算了,這沈易北恨不得覺得多看一眼自己眼睛都要長針眼的,怎麽也在看?看什麽了?

不過如今她也只能端著身子,低頭裝溫婉了。

周六如今一心只惦記著那日的串串,想著該怎麽和謝橘年打好關系,絲毫沒主意到季皇後的臉色,只笑著道:“皇後娘娘,方才您也說了,您這坤寧宮好不容易這麽熱鬧一場,不如今兒我們一夥人都在您這兒用午飯吧?正好能夠陪著您熱鬧熱鬧!”

當初先太子一死,沒過幾年皇上的太子之位就定下來了,慧貴妃縱然是側妃,誰都知道慧貴妃以後會是個寵冠六宮的主兒,是以,慧貴妃的娘家周家也破多人巴結。

就連周六都養成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但是他忘了,眼前這個人是皇後,輪不到他來恩賜!

謝橘年飛快擡頭看了周六一眼,只覺得這人不是個聰明的。

只是她一擡頭卻見著顧玉正似笑非笑看著自己,顧玉生的也很好,若真的和沈易北比起來那也是不相上下,只是顧玉更加張狂些,便是知道今日進宮,還是穿著一身暗水紋朱紅色直裰,不管是衣裳的顏色還是料子,都極為張狂……不過人家顧世子有張狂的資本!

顧玉見著她也盯著自己,沖著她笑了笑。

這一笑不要緊,謝橘年忍不住心中暗道一聲,我的乖乖,這人笑起來也太好看了些,特別是在沈著一張臉,冰山一般的沈易北身邊,就更加燦爛了,好像要他一笑,這冰雪都要融化了。

謝橘年也對著他笑了笑。

沈易北在一旁氣的不成……這人到底還知不知道分寸,當著季皇後的面就和顧玉眉來眼去了?還是這謝橘年本就是水性楊花的性子,見著長得好,家世好的男子就四處勾搭?

虧得他昨晚上還內疚了半夜了!

心裏沒了負擔,沈易北只陪著季皇後說起話來了,季皇後刻板雖刻板,可卻是個稱職和藹的長輩,“……若是本宮沒記錯的話,長寧侯如今年紀也不小了,成親幾年,身上卻還沒個職務,這樣子可不成,你們幾個啊平日裏就喜歡在一起廝混,但凡其中有一個懂事了,只怕也能帶著剩下幾個懂事了!”

如今周六已經徹徹底底將沈易北當成他兄弟了,畢竟經過沈易北提點幾句之後,秋娘對他和顏悅色了不少!

顧玉笑著指了指季七,道:“皇後娘娘這話對我們說可沒用,估摸著我們當中最成器的也就是季七了,他不是說今天要參加秋闈嗎?還說這舉人之位是勢在必得的!”

“你們可別聽他瞎說,他啊,年紀小,沒下過場,不知道這其中有多難了!”話雖這樣說,可季皇後面上還帶著幾分與有榮焉。

季七雖貪玩,可在一眾紈絝子弟之中卻是最為出色好學的。

顧玉道:“進士不敢說,我想季七一個舉人之位還是有把握的,就連當朝大學士可都誇讚過季七的學問了,皇後娘娘可比小瞧了您那弟弟了。”

和周六比起來,他對季皇後還是多了幾分尊敬的。

沒過多久,便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了,原本季皇後想的是男女分席而坐,只是她一看,這兒也就她和謝橘年兩個女眷了,這話剛冒了個頭就被周六給制止了,“……皇後娘娘,咱們都是一家人,算起來我二嫂還和東陽伯府是親戚了,不用這般多事了,多麻煩!”

京城圈子就是這麽大,攀來攀去,差不多全是親戚了。

季皇後只笑著說好。

等著飯菜上來了,眾人多少有些掃興,禦膳房的廚子手藝雖好,可每次他們進宮來來回回吃的就是這麽幾道菜,更何況那周六又經常是在延禧宮用飯的,什麽好東西沒吃過,這坤寧宮的午飯是怎麽都及不上延禧宮的。

他惋惜道:“……若是這個時候能吃串串那該多好啊!”

這話實際上是對謝橘年說的。

這季皇後雖看重規矩,可性子溫婉脾氣好,他也沒怎麽將季皇後放在眼裏了。

謝橘年笑著夾了一筷子菜心,只覺得這味道還真的不怎麽樣,笑著道:“串串雖好吃,但周六爺莫要忘記了,如今正是酷夏,若是吃多了那鹹的辣的可是會上火的。”

“更何況,物以稀為貴,什麽好吃的吃多了總會覺得不好吃,總得吊著些才會覺得那東西是人間美味!”

周六還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說辭,在他的記憶之中從小到大他多看了哪樣東西一眼,旁人便會將那東西奉到他跟前來,至於吃膩了,吃膩了再去找別的好東西唄!

可如今謝橘年都這樣說了,他只一個勁兒笑著附和。

現在對他而言,謝橘年是除了莫愁之外,他人生之中第二個想要結交的女子了!

有了周六開頭,又有“親戚”的名頭在,季皇後並沒有說什麽,這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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