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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您念及著我們同住一間屋子這麽多年,到時候提拔提拔我了!”

“提拔可不敢當!”謝橘年拍拍袖子上的灰塵,淡淡道:“我不過一個小丫鬟,哪裏有本事提拔你了?倒是你那些心思,老夫人也是有心思能夠提拔提拔你的!”

說著,她更是朝著香秀湊近了兩步,道:“聽說你和老夫人走的很近,若是你願意乖乖聽老夫人的話,老夫人興許能提拔你了!”

這老夫人想要往自己兒子房裏塞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受寵不受寵,那就不好說了。

香秀的面色倏地變了,咬牙切齒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老夫人行事是極為謹慎的,平日裏要她辦事兒,可是自己從不露面的,派的都是自個兒身邊的丫鬟!

這橘年是怎麽曉得自己和老夫人有來往的?如今這闔府上下誰都知道,老祖宗和老夫人的關系不大好,之前因為橘年的事兒,老夫人更是氣的好幾日沒來給老祖宗請安……若是叫老祖宗知道自己和老夫人近,怎麽會給她好臉色看?

謝橘年笑了笑,“我說什麽你心裏比誰都清楚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人啊,可不能太高看自己,小看別人了!”

香秀咬咬牙,看著謝橘年轉身要走,恨不得上前將她狠狠推一把。

老夫人可是與他說過的若是她能要了橘年的性命,會給她一筆銀子,老夫人出手向來大方,只是她也得有命花才是。

更別說如今這四周都是丫鬟婆子,她哪裏好下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謝橘年走出了寧壽堂。

謝橘年很快就將香秀拋到腦後,在她看來,如今她和香秀不住在一起,就算是香秀想要刁難她,也得看看香秀有沒有這樣的本事……如今她只想著該怎麽發家致富才行。

可她手上只有一錢銀子啊!

按照她原本的打算,她是要去京城最大的酒樓,將手上的食譜賣出去的。

原來的她也是個美食愛好者,做出來的菜肴經常得人誇讚,但如今一來是她手上的銀子不夠,二來則是她壓根就不能出門……思來想去,她覺得這個法子也不太可行。

謝橘年索性找了一個大石頭坐著,好好思量起來了。

既然沒有機會,那就得創造機會,這機會總不會白白從天上掉下來的!

思來想去,她還是將主意打在了合歡身上了。

她和合歡雖都是長寧侯府的丫鬟,但她簽的是死契,合歡簽的並不是死契,等於說是合歡家人若是有了銀子,是可以拿了銀子將合歡贖回去的,每個月更是有一天的假期。

到了傍晚,她更是問起合歡這事兒來,更道:“合歡,這京中最大的酒樓是哪裏你知道嗎?”

“自然是尋味樓了。”合歡想也不想,一口就道:“說是這尋味樓後門每日都聚集著一批乞丐,每日那尋味樓用剩下的飯菜幾乎能養活京中一半的乞丐了,裏頭來來往往的達官貴人不知道有多少,偏偏鬧事兒的沒幾個,說是這尋味樓背後的主子後臺極硬了。”

就算她極為安分守己,可都是十多歲的小姑娘,整日被拘在長寧侯府內,對外面的世界也是極其向往的,每次有采買媽媽亦或者能出去走動的婆子說起外面的事情來,她們一個個小丫鬟聽的比誰都起勁兒。

謝橘年呢喃道:“好,那就尋味樓了。”

017 銀子在沖自己招手

謝橘年呢喃道:“好,那就尋味樓了。”

說著,她更是看向合歡,“過幾日不是要放假一天嗎?能不能麻煩你從尋味樓那邊走一趟,送幾道菜去尋味樓那邊?”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合歡有個表姑在京城裏,每日合歡休假了都會去她的表姑那裏。

什麽?

合歡一下子楞住了,只磕磕巴巴道:“你,你要我送飯菜去尋味樓做什麽?這尋味樓本就是京城最大的酒樓,怎麽會缺少飯菜?更何況,我聽人說過,若是沒有這十兩銀子是進不去的尋味樓的,我……我沒錢!”

就自己那寒酸樣,只怕一進去就會被人趕出來的!

謝橘年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我又不是說讓你去吃飯,你只要找到裏面的小二,將這些飯菜交給了小二,說讓他們交給掌櫃的就行了,只要那掌櫃的吃了我做的飯菜,咱們以後不愁沒有好日子過了!”

說著,她更是道:“這件事兒只有你知道,我知道,可不要告訴別人了!”

合歡卻是不大相信了,只道:“你,你這是要做什麽?”

謝橘年狡黠一笑,“這是個秘密,以後你就知道了。”

合歡向來是個逆來順受的性子,一直將謝橘年的話當成聖旨一般,如今心裏雖覺得奇怪,卻還是答應了。

到了合歡告假這一日,謝橘年半夜就起來了。

前一天晚上她就偷偷塞了幾個銅板給了廚房的管事媽媽,說要借用了廚房一用,這廚房的管事媽媽哪裏有見了銅板不收的道理?她想著半夜壓根就沒人要用廚房,便將廚房借給了謝橘年。

謝橘年更是之前托人從外頭買了些食材,大半夜就忙活起來了。

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謝橘年便端兩道菜偷偷端進屋了,合歡這個時候剛起來,謝橘年還沒進屋,她就聞到一陣香氣,等著謝橘年進屋,她只覺得口水就要掉下來了,忙湊了上前,“橘年,你這是做的什麽呢?”

謝橘年打開食盒,給她介紹道:“這道菜是奧爾良烤翅,這道菜是東坡肉。”

光是這兩道菜便耗費了她兩個小時,不過這兩道菜對她來說並不算是什麽很費工夫的菜,只是生火費了她一些時間。

她想的很明白,最開始總得讓謝橘年的掌櫃嘗嘗她的手藝,不能一出手就成了拿手好菜給送出去了。

合歡只道:“奧爾良烤翅是什麽東西?我怎麽之前從沒聽說過這奧爾良烤翅?”

東坡肉她不僅知道,之前還嘗過幾次,老祖宗是個和善的,每次用不完的飯菜都會叫她們端下去分了,但就這色澤和香味都遠遠及不上謝橘年所做的東坡肉。

謝橘年含笑道:“不如你嘗一口看看怎麽樣?”

芳草咽了口口水,這才拿起一塊奧良烤翅吃了起來,到最後恨不得將骨頭都要咬碎不吞樂下去,“橘年,你做的這雞翅膀真好吃,怎麽做的?不僅甜甜的,還酥酥的!”

如今她只覺得老祖宗小廚房廚娘所做的飯菜和謝橘年所做的飯菜比起來,簡直是相差十萬八千裏。

她吸了吸手指頭,意猶未盡道:“我聽說老祖宗小廚房的廚娘請的還是京城中有名的廚子了,怕是是連你半點都及不……對了,橘年,你怎麽突然會做飯了?”

謝橘年眼珠子轉了一圈兒!

呀!

她怎麽就忘了自己這變化實在太大了,會惹得旁人懷疑?好在合歡不是個多心的人,“沒什麽,不過是我做了幾個夢,所以這才想著來試一試,只是就算是我會做飯了,可也沒地方施展,還不如換些銀子給咱們用了……好了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將這些飯菜那尋味嘍去,說不準過上幾日我們天天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若是合歡走的晚,在路上碰到誰,那就不打好了。

合歡應了一聲,忙提著食盒就下去了。

謝橘年略用了些早飯,就去了宋雲瑤房間了。

不得不說,宋雲瑤也是命好,這都快八點了,宋雲瑤還沒起來,是誰說古代的女人要三從四德,整日伺候丈夫孝順婆婆的?像宋雲瑤這樣的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女主命格,真是幸福啊!

等著謝橘年腿都站酸了,宋雲瑤才要她們進去伺候。

床上一片旖旎,一看昨晚就是一夜春宵。

宋雲瑤看到謝橘年進來,甚至還似有似無的看了她一眼。

謝橘年怎麽會沒發現?如今只低著頭,和旁的丫鬟一起在外間擺早飯,更是聽到了內間傳來了宋雲瑤的聲音,“……知畫,我聽說你幹娘會推拿,我這身子骨酸疼酸疼的,待會兒將你幹娘找來罷!”

“是!”就連知畫的聲音中都透著幾分喜氣了。

謝橘年擺了早飯之後便退到一旁站著了,可宋雲瑤卻是用了幾口早飯就用不下去了,知畫忙道:“夫人,這是飯菜不合您胃口嗎?不如奴婢再要小廚房去準備?”

“不必了!”宋雲瑤說話時一直都是細聲細氣的,如今將端著燕窩的碗輕輕放到桌上,道:“只怕如今送什麽山珍海味來我都吃不下,過幾日便是老祖宗的壽辰了,之前老祖宗過壽的時候我送給老祖宗的壽禮,我瞧著老祖宗倒是不大喜歡,今年老祖宗要過的乃是五十大壽,到了如今,我還沒想好要送什麽東西給老祖宗了!”

老祖宗五十歲的壽辰自然是要大辦的,宋雲瑤可是希望那日老祖宗能夠開心的。

知畫只道:“奴婢已經差人下去打聽了,還有宋家那邊也開始著手準備了,到時候送幾樣東西來,夫人好好挑一挑,想必是不會出錯的……到了老祖宗過壽那日,不管您送什麽東西過去,老祖宗都會喜歡的!”

宋雲瑤搖頭道:“老祖宗到底是侯爺的祖母,我只希望老祖宗能快快活活的,這樣侯爺見了心裏也舒坦,別的不說,侯爺這幾日早出晚歸,侯府上下也有老夫人掌管,我能做的便是這些瑣事兒了,若是我連這麽點小事兒都做不好,還能有什麽用?”

宋雲瑤都說這樣的話了,知畫也不敢隨便接話。

還是謝橘年猶豫了一二,只道:“奴婢倒是聽說老祖宗最近一直在吃齋念佛的,夫人不妨在這上頭下點心思。”

知畫瞪了她一眼,道:“你這話不是等於沒說嗎?老祖宗吃齋念佛已經有些日子了,闔府上下還有誰不知道的?”

她的意思很明白,大家都知道的事兒,只有你在這兒四處顯擺!

知畫看自己不順眼也不是一日兩日的,這些日子更是沒少刁難自己!

謝橘年可是一點都不在意,只道:“奴婢的意思是,這金銀珠寶算不得什麽稀罕東西,老祖宗活了大半輩子了,什麽好東西沒見過?這能用金銀珠寶買到的東西也不算什麽珍貴之物,最重要的就是心意二字。”

“夫人大可以在這上頭下下心思的,既然老祖宗相信佛祖,若您有時間可以抄寫一卷佛經給老祖宗送去,若是時間更多的話不如繡一幅帶有佛經的屏風送給老祖宗,老祖宗時常能夠看到,也就能念起您的好了!”

宋雲瑤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只道:“你不說我還沒想到了……只是如今給老祖宗繡屏風怕是來不及了,但這佛經我若是趕一趕卻是能趕出來的。”

說著,她更是道:“你在老祖宗身邊伺候多年,想必這些事兒是難不倒你的,來人,賞!”

知畫雖不願意,可宋雲瑤都已經發話了,她也只能吩咐丫鬟拿了一錢銀子出來。

謝橘年如今正是缺錢的時候,自然不會同宋雲瑤拿喬,只將銀子塞到袖子裏,道:“多謝夫人。”

因為活過一世,宋雲瑤是知道她身份的,自然是很願意同她交好,如今只道:“前幾日我送給你的兩盒子香膏用完了沒有?若是用完了,只管來告訴知畫一聲,我再派人給你送幾盒子!對了,那脂粉鋪子裏頭最近又出一種珍珠膏來,明兒我再讓知畫給你送一盒子過去。”

謝橘年自然是笑著道謝。

宋雲瑤含笑道:“你莫要同我說這些,你在老祖宗身邊伺候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到了我身邊雖也是丫鬟,可我確實將你當成親妹妹一樣看待的……你放心,若是你真心對我,我定不會虧待於你的。”

可若是謝橘年再做出爬床的事情來,她就不會輕易姑息了。

謝橘年福了福身子,道:“夫人待奴婢這樣好,奴婢定會對夫人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畢竟能屈能伸才能活的長久啊!

更不用說如今她看著知畫的臉色,都覺得十分解氣。

宋雲瑤如今也無心與她過多寒暄著,說了兩句話就去了書房給老祖宗準備生辰禮物了。

謝橘年得意看了知畫一眼,則去外面指揮小丫鬟清掃院子,如此耗打發了大半天時間,她便見著合歡已經回來了。

合歡回來的時候,臉上帶著滿滿的不可置信,謝橘年只看著他臉上的神情,就知道這件事怕是成了。

018 一個十足十的小富婆

等著謝橘年與合歡一起進了屋,合歡連忙將門給關上了,更是死死抵住門,低聲道:“我將你做的那兩道菜送去尋味樓,尋味樓的掌櫃直說要花銀子買你的菜譜了,橘年,你猜那掌櫃的要出多少銀子?”

這話倒是在謝橘年的意料之中,她知道:“哦?多少銀子了?”

合/歡伸出三個手指頭來,磕磕巴巴道:“那掌櫃的開出三百兩銀子來了!”她這輩子只想著自己能攢十兩兩銀子就不錯了。

“不賣!”謝橘年想也不想,一口就回絕了,如今她在信中侯府當二等丫鬟,每個月的月例銀子是一錢,尋味樓是京城最大的酒樓,花三百兩銀子想買她兩道菜?

簡直是癡人說夢!

合歡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不可置信道:“橘年,那是三百兩銀子,可不是三兩銀子了!”

謝橘年舒舒服服靠在椅子上,道:“我知道,可我覺得我這兩道菜譜遠遠不止三百兩銀子,怕是那掌櫃的見著你是個小姑娘,身上穿的衣裳也不大好,所以糊弄你了,你放心,便是我這兩道菜譜開價一千兩銀子,那尋味樓的掌櫃都會買的,只是我要的不是銀子,而是分紅!”

分紅?

合/歡面上的驚愕更甚,可想著今兒那掌櫃臉上的著急,只覺得中橘年這主意未嘗不可,知道:“今兒我走的時候那掌櫃的一直留我,直說要我將這兩道菜譜賣給他,我直說這兩道菜不是我做的,他還是不肯放我走,直說要和我一道回來商量銀子的事兒……後來我好說歹說,直說我要與你回去商量商量,有了信兒會去給他回信的。”

“你猜那掌櫃的怎麽說?他直說問我明兒能不能給他回信,看起來很著急似的,你是不知道我剛進尋味樓的時候,壓根就沒人搭理我了……後來我照著你的話跟那掌櫃說,直說我在大戶人家當差,不能隨隨便便出去,他說他和這京中不少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有幾分交情,直問我們是哪家的丫鬟,他明兒一早過來找我也不成。”

“這長寧侯府規矩嚴明,我自然是不會隨便亂說的,慌亂之中便逃了出去……原本我是打算等著我下次休息的時候再幫你帶信兒的,可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大好,我下次休息就要等到一個月之後了,也不知道那掌櫃還記不記得我,要不咱們明兒隨隨便便找個人幫咱們帶信出去?”

這老祖宗身邊的二等丫鬟都是會寫字兒的。

謝橘年看著她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笑起來了,“這法子倒是不錯,到時候我便在信中告訴他,我不要銀子,我要每個月尋味樓的賬本子,我要分紅,這銀子是死的,我有那麽多銀子放在身邊也不安全,若是有了分紅,這銀子就能暫時存在尋味樓裏頭,等著需要的時候去取就行了。”

合歡如今已經將謝橘年當成了偶像一般,謝橘年說的話,她沒有不說好的。

到了傍晚,她更是激動的連晚飯都沒吃下,一個勁兒催促謝橘年快點寫信。

謝橘年很快就寫好了一封信,直接交給了她。

合歡和善,性子綿軟,在長寧侯府的人緣一直不錯,她打算明早找個采買的粗使婆子將信帶出去。

這一晚上,合歡都沒有睡踏實,一個勁兒拽著謝橘年問個不停,“……橘年,我聽說這尋味樓背後的靠山了得,若是到時候他們不同意分紅怎麽辦?若是他們同意了分紅,到時候又耍賴怎麽辦?”

“我會做的菜自然不止這兩道,到時候我會寫了一本食譜給他們,更是在將食譜遞出去的那一日簽好合同,到時候有了白紙黑字在手,還怕他們不答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若是到時候尋味樓敢糊弄我,我就拿了那字據站到尋味樓門口吆喝,我看他們還做不做生意了!”黑暗之中,謝橘年甚至已經能夠看到自己跟前那白花花的銀子在沖自己招手了。

她忍不住笑出聲來了,“至於你說的尋味樓掌櫃不會答應的話,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如今尋味樓雖是京中最好的酒樓,可這京城何其大,冒頭的酒樓也不算少,若是我將這些菜譜送去了別的酒樓,只怕這尋味樓京城第一酒樓的位置就保不住了,你說換成你是那尋味樓背後的主子,你會不答應嗎?”

這就叫做連帶消費,就算是每個客戶只喜歡尋味樓的一道菜,可吃飯的時候總不能只點一道菜吧?總會多點幾道菜的,一來二去的,這尋味樓的生意就更蒸蒸日上了。

這晚上謝橘年和合歡講了很多,她聽得雲裏霧裏,到了最後倆人這才昏昏沈沈睡了過去。

到了第二天她們便托一不識字的粗使婆子將信帶了出去,中午的時候這回信便又叫那婆子帶回來了。

那粗使婆子很是高興,直說以後有這樣的好事兒還找她了,畢竟那尋味樓的管事出手極大方,一出手就丟給了她一錢銀子。

謝橘年笑著說好,這才將信箋打開了。

到了最後,她臉上的笑意便是怎麽都止不住了。

坐在一旁的合歡是緊張極了,只道:“橘年,怎麽樣了?”今早上她可是連當差的心思都沒有了。

謝橘年點頭道:“那掌櫃的在信中說,昨兒他已經將這件事與他們的東家說了,直說他們家東家說了,若是我手上的菜譜足夠,他們家東家願意每個月分我一成銀子的進項。”

她不得不說這尋味樓背後的東家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這一成的進項聽起來雖然不多,可實際上卻不算少,尋味樓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每個月的租金,請人的工錢,還有那食材的費用,都是要花銀子的,除去這些,估摸著那東家每個月的收益也就是這些進項的一大半了。

她什麽都沒出,也不用擔心什麽,白白賺了一成銀子的進項,她已經很知足了。

謝橘年將那封信湊到燈前,看著火光一點點將這封信給吞噬,到了最後一封信變為了灰燼,這才含笑道:“那掌櫃的還在信中說了,直說尋味樓如今每個月的進項差不多在六千兩銀子左右,每月分我一成,便也有五六百兩銀子,一年下來我也就有五六千兩銀子了。”

五六千兩銀子在京城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要知道這宋雲瑤開的那兩間脂粉鋪子每年也差不多才五六千兩銀子的進項了,這五六千兩銀子,可是夠她在京城買一所兩進的院子了。

合歡嚇傻了,只磕磕巴巴道:“五、六千兩銀子,這麽多啊!那,那你豈不是很快就可以替自己和珍珠姐姐贖身了?”

話說到這,她卻忙道:“橘年,我,我不是故意的……”

謝橘年簽的是死契,除非老祖宗願意放人,就算是她有金山銀山,也是不能贖身的,只道:“放心,我也不是十分介意這些的。”

更何況如今她也不是十分想離開這兒,畢竟她還沒弄清楚自己和珍珠的真實身份了。

但是簽合同什麽的,可不是一日能夠完成的。

謝橘年便要合歡與正院的管事媽媽告了三天假,專程來替她辦這事兒,雖然謝橘年從頭到尾都沒有露臉,可事情辦起來也算是簡單,只需要尋味樓的掌櫃擬定好了合同,合歡將合同帶回來,謝橘年簽字畫押,再讓合歡將合同送去尋味樓,尋味樓的掌櫃簽字畫押,合歡再將合同帶過來便成了。

到了最後,便是尋味樓的掌櫃對謝橘年很是好奇,可是連謝橘年的面兒都沒見上一面。

可他一點都不怕謝橘年藏私,畢竟這尋味樓的生意越好,這謝橘年分的銀子就越多。

到了合同簽成的那一日,謝橘年拿出三兩銀子來,從外頭叫了一桌席面進來,更是將珍珠叫了過來,直說她們仨兒一起痛痛快快的吃頓飯。

珍珠看見這滿桌子的佳肴,嚇了一大跳,可旋即又見著她們倆兒面上滿滿的都是喜色,只道:“這,這倒是發生了什麽喜事兒?是不是夫人誇了你們了?”她只以為是謝橘年在夫人跟前得臉,這席面是夫人賞賜下來的了,畢竟這一桌席面看起來也是花費不小。

謝橘年笑了笑,道:“這倒是沒有,不過是得了好吃的,所以將姐姐找過來一道吃飯了,喏,還專程買了你最愛喝的桃花酒了。”

珍珠只道:“你呀!還是沒個正經的,什麽時候來了興致不將自己的銀子不折騰光怕是不死心,還買了燒雞了,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今兒是十五,正院中的夥食也是極好的……”

看似是訓斥的話,可她言語中滿滿的都是寵溺,最後只道:“罷了罷了,既然這席面都已經叫回來了,便是我訓斥你,這一桌子席面也還不回去了,你願意吃什麽就吃,願意喝什麽就差人去買,若是銀子不夠了,姐姐這兒還有了。”

謝橘年笑著挽住了她的胳膊,笑道:“你真是世上最好的姐姐。”

她已經太久沒有體會到有人疼愛自己的感覺了。

019 一碗流心牛肉雞湯面

珍珠戳了戳謝橘年的腦門,只道:“好了,又在這撒嬌了……快些吃東西吧,當心涼了,前幾日老祖宗的身子不大好,我也沒吃下什麽東西,正好今兒多用些飯菜。”

今日這一桌席面,妹妹可是點了很多她愛吃的東西。

此時此刻的宋雲瑤正依偎在沈易北懷中,輕聲道:“……過幾日便是老祖宗的壽辰了,我給祖母準備的壽禮是一卷我自己抄的佛經,侯爺覺得如何?”

沈易北騰出一只手來翻書,淡淡道:“你送的東西,老老祖宗什麽都喜歡!只是今年怎麽就想起給老祖宗送佛經了?”

宋雲瑤便將前幾日謝橘年所說的話一字不落的都說了出來。

聽到最後,沈易北只皺眉道:“她素來沒安什麽好心,這闔府上下只怕就你這般實心眼,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了……更何況這次祖母過的是五十大壽,尋常孫媳婦哪裏有送佛經的?她該不會又在給你下套吧?”

瞧見他臉上帶著幾分厭惡的神色,宋雲瑤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了,就算是沈易北與她說了好幾次,自己一點都不喜歡橘年,可她還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只有這樣她才會覺得安心!

女人一旦沒有安全感,那可是很可怕的!

如今她更是輕聲道:“您啊,可別將橘年想的太壞了,如今她已經變了,更何況我想著前兩年給老祖宗送的壽禮,她老人家好像都不太喜歡,想著今年試試看別的,說不準就合了老祖宗的心意了!而且橘年到底在老祖宗身邊伺候多年,按理說應該能夠摸得透老祖宗的心思的。”

沈易北笑著道:“既然你都這般說了,那就隨你吧,我只是不願意你太累了。”

抄佛經可是個辛苦活,整日都要伏在桌子上抄寫佛經,恨不得要將眼睛都熬壞了。

而且,宋雲瑤素來不大相信佛祖的,這對宋雲瑤就更是一種折磨了,他可不忍心自己的妻子受這份罪!

宋雲瑤臉上滿滿的都是甜蜜,輕聲道:“老祖宗雖是你的祖母,可如今不也是我的祖母?我孝敬她老人家也是應該的,再苦再累都值得,更何況不過是抄寫一卷佛經罷了,原先小時候我經常在書房練字一練就是一天了,不礙事兒的……”

說著,她輕輕嘆了口氣,只道:“可我瞧著老祖宗和老夫人這些日子的關系,好像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昨兒我陪著老夫人一起去給老祖宗請安,可老祖宗壓根就沒給娘好眼色,侯爺,您說這該怎麽辦才好?”

若換成平日,沈易北定會站在老夫人這一邊的,畢竟當初是老祖宗為了包庇橘年,所以婆媳兩人這才吵架的。

可誰知道今兒他卻是微微皺眉道:“以後這樣的事情你就莫要插手了,到時候你夾在老祖宗和老夫人之間,兩頭不討好,幫了誰,總是會得罪另外一個的。”

宋雲瑤應了一聲好,可旋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侯爺,好像我們從宋家回來之後,您對老夫人一直都不冷不熱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沈易北就算是京中有名的紈絝子弟,可也不是一點分寸都沒有的,至少對府裏頭的三個女人還是很不錯的。

特別是他想著老祖宗和老夫人皆是中年喪夫,極為不容易,所以想著處處順著老祖宗和老夫人,晨昏定省每日都沒有漏下的。

但自從他將宋雲瑤從宋家接回來之後,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他雖每日還去給老祖宗請安,可老夫人那邊卻是不怎麽去了,便是宋雲瑤拉著他一起過去,他也只是敷衍兩句話就走了。

就連老夫人都拉著她的手問了她好幾次,是不是沈易北最近有什麽事兒不順心,她也不好怎麽說的。

沈易北心煩意亂的將書合上,只道:“沒什麽事兒,你莫要胡思亂想,時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說完這話,他便窸窸窣窣一陣動作,熄了燈,重新躺倒了床上。

宋雲瑤甚至能聽得到沈易北那淡淡的呼吸聲,卻從未覺得沈易北有這般陌生過,原先沈易北是什麽事兒都會與她說的,但如今沈易北和老夫人之間又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她想問,可又有些不敢問。

她知道沈易北的性子,就算是此時此刻自己問了,沈易北也定什麽都不會說的。

不知道躺了多久,她這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可沈易北一直躺到了下半夜,卻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只借著朦朧的月光朝著外面走去。

如今已經是夏日了,夜裏並不算涼爽。

他原本只打算在院子裏轉一轉就回去的,可走了幾步卻聞到小廚房那邊傳來了香氣。

似有孜然粉摻雜著蜂蜜的甜味兒,伴隨著涼涼夜風帶著幾分誘人的氣息!

沈易北不由自主朝著小廚房方向走了幾步,輕手輕腳推開了小廚房的門,卻見著個小丫頭正捧著碗在吃什麽,“是誰?”

謝橘年轉過身來,見著是侯爺,嚇得臉色都變了,只道:“侯爺,是……是我,我半夜餓了,所以起來做些東西吃。”

這侯爺的性子她素來琢磨不定,萬一又要她在小廚房跪一夜怎麽辦?

沈易北的目光直直落在她捧著的碗上,道:“你吃的是什麽?”

謝橘年忙將沒嚼完的半根雞翅膀咽了下去,恨不得連骨頭都來不及吐,只道:“我吃的是雞翅膀。”

她嚇得連敬語都沒用了。

上次她雖做了一盤子奧爾良雞翅,可都送去了尋味樓,如今想這東西實在是想的緊,這才半夜起來偷偷做了幾只。

沈易北本來不算很餓的,可如今聞著這香氣,只覺得食欲大振,“你做的雞翅膀,還有嗎?”

侯爺還吃雞翅膀?

謝橘年搖搖頭道:“沒了,剛才最後一根雞翅膀已經被我吃完了,侯爺該不會是餓了吧?要不我幫您將廚娘叫起來?”

這小廚房中是二十四小時都有熱水,都要有人值夜的,為的就是怕主子半夜餓了渴了,也就是宋雲瑤好說話,所以小廚房的當值的人喜歡躲懶。

沈易北理所當然道:“不必了,照著如今你吃的東西給我做一份就行了。”

喲,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若不是和他面對面站著,謝橘年恨不得沖他丟一個白眼兒,可……她沒這個膽子,“回侯爺的話,這是奴婢自己研制出來的烤雞翅膀,之前是要用醬料腌制一兩個時辰,再烤上半個時辰,天色都這樣晚了,怕是等著雞翅烤完了,天也就亮了……要不奴婢還是幫您將廚娘叫起來吧?”

她可沒有伺候這小侯爺的閑情逸致,吃飽了喝足了,她也該回去睡覺了。

沈易北看向她的眼神瞇了瞇,淡淡道:“怎麽,你這是不願意嗎?”

謝橘年忙腆著臉道:“奴婢不是不願意,奴婢只是想著侯爺貴人事多,怕耽誤了侯爺的時間了,而且實在是這雞翅做起來太麻煩了……”

頂著沈易北那冷颼颼的眼神,她卻是說不下去了,對,她就是不願意做怎麽著了?

可這話,她還是沒膽子說。

沈易北冷笑一聲道:“那你可有別的拿手菜?之前我怎麽沒有聽老祖宗說過她老人家身邊還有一位會做菜的丫鬟?沒想到你會的還挺多的,藏的也還挺深的!”

這可不算是什麽誇獎的話!

謝橘年只呵呵笑了兩聲,狡黠的目光在周遭掃了一圈,這才試探道:“要不,奴婢給您煮碗面罷?”

好像也就煮面最簡單了。

更何況到了如今若是她再推脫,好像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沈易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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