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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的交鋒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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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翊之完敗梁昱傑。

兩人在激烈的眼神碰撞中各自收回手。

空氣裏開始彌漫起淡淡的□□味。

成堆成堆的聚攏,越來越濃。

吃瓜群眾默默看戲。

官策緊緊的盯著梁昱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一會兒。

□□味濃到嗆鼻的程度。

裴翊之率先收了視線,擡起手彎曲成九十度,低眸看了看手表:“離老子的壽宴還有半個小時,不知道梁學弟有沒有興趣和我敘敘舊。”

梁昱傑直面迎擊:“巧了,我也正有此意。”

兩人再次激烈的對視一眼,從主動讓出一條道的人群中離開客廳。

濃濃的□□味逐漸散去,嘈雜的討論聲一點點放大。

唯有官策靜止不動的站在原地,大腦遲緩的運轉。

這小白臉,他是不是在哪見過?

屋外。

夜色濃的深沈。

裴翊之帶著梁昱傑走在庭院裏,沒有做任何交流。

兩人之間湧動著暗潮,只待時機成熟便會爆發出來。

走了一段。

寒涼的微風搖曳著拂過前面的水池,撩動水中的清冷月影,漾開一圈圈不平靜的漣漪,點燃了暗潮。

裴翊之和梁昱傑同時在水池邊停下,開啟第二回 合的交鋒。

波光粼粼的池面倒影出兩個流動的身影。

“我喜歡南夢溪。”梁昱傑先開了口。

毫不隱藏的口氣,仿佛是正牌男友在和一個想挖墻腳的男人說話。

非常的大膽,非常的敢於挑釁。

在真正的正牌老公裴翊之聽來,這根本不算什麽,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如果梁昱傑不直說,那特地來參加壽宴,沒有任何的意義。

不過,裴翊之對這場早已分出勝負的戰爭,沒有要打太極做周旋。

他單手插進西裝褲兜裏,直截了當的使出必殺技:“南南只喜歡我。”

南南。

梁昱傑默念一遍刺耳的親密稱呼,壓不住情緒的冷笑:“裴總不會真的以為,用那種不光彩的手段得到的喜歡,會長久吧。”

裴翊之的神色毫無波動:“我想你應該理解錯了,我從始至終沒有強迫過南南,就算用了些手段,也是正當的。”

他看著波動的池面,嘴角一點點的上揚:“而且我這個人是行動派,該是我的,就一定會全力去爭取,不會讓別人有機可乘。”

明明是平緩的語調,卻猶如一把利劍,刺中梁昱傑的喉嚨。

全身的血液不斷倒流,額頭暴起血管,下顎因為用力多度變了形。

在幽靜的月光下頗為滲人。

但僅僅是短暫的幾秒。

調整過後,梁昱傑微繃著臉從另外的角度切入:“我想她應該沒有和你說過,我們合作過一個話劇,當時我們都沒什麽經驗,幾乎每天都一起排練,後來那個話劇在藝術節的時候得了獎。”

“你想錯了。”裴翊之說出事實,“我們認識不到一周的時候,南南就告訴我這件事了,因為無關緊要,就用一句話帶過了。”

這話,不是一般的傷人。

比剛剛那句的威力還要大,將喉嚨刺的更深。

梁昱傑直直的承受這份暴擊,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多重情緒,一次性爆發出來:“如果不是我太尊重她,不想她困擾,你以為你會有機會嗎?”

裴翊之笑了:“你所謂的尊重和不困擾,指的是不想南南知道你會和吳小姐聯姻,還是怕她知道。”

梁昱傑心頭微跳,喉間劃過一瞬的猶豫:“我一直把伊依當成妹妹。”

“妹妹?”裴翊之覺得很好笑,“吳小姐怕不是這麽想的。”

“伊依只是小孩子心性,以後就會明白。”梁昱傑諷刺的看著裴翊之,“倒是裴總你,對我的事調查的清清楚楚。”

裴翊之承認的很幹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梁學弟想必也用了這個道理。”

“是又怎樣?”梁昱傑的聲音更諷刺了,“多虧了調查,我才知道堂堂裴氏集團的總裁隱婚了。”

隱婚兩個字,突出強調,咬的極其重。

裴翊之聽出其中的深意,一點不緊張的回擊:“也多虧了調查,我才知道梁家和吳家要聯姻。”

“這只是我父親和吳叔的意思。”

“哦?是嗎?”裴翊之挑起濃密的眉梢,“既然是梁市長和吳秘書共同的決定,梁學弟怕是沒辦法拒絕,至少目前沒有這個能力,而你也不可能因為南南讓梁家在政界走下坡路。”

梁昱傑語塞。

他想說點什麽反駁,卻是擠不出一個字。

裴翊之繼續道:“在你心裏,梁家是最重要的,否則你不會默認聯姻,不會不和吳小姐說清楚。”

他做了轉折:“但是你又不想這樣被安排,而南南的出現是一個契機,讓你以為你可以在真正聯姻之前去喜歡一個人。”

梁昱傑沈默了。

裴翊之擡起手腕,借著皎潔的月光看清楚時間,轉過身一針見血道:“你所謂的喜歡,只是一個借口,而你,根本不配喜歡南南。”

撂下這句,裴翊之穩步往回走。

留在原地的梁昱傑被戳穿心底深處的秘密,呆楞的低著頭,神情有些恍惚。

如瀑的月光傾瀉而下,築起一道清冷的霜色屏障,將幽靜的庭院和熱鬧的內宅隔離成兩個世界。

隨著月色愈發明亮,官家老宅裏的壽宴在熱烈的氣氛中開始。

裴翊之以官策發小的身份被安排在官老爺子那桌,面對一眾長輩的問題,游刃有餘的回答。

相比之下,官策不是一般的可憐。

作為壽宴第二重要人物,被老爺子派去招呼其他桌的女客人,和自我推銷沒有差別。

偏偏他還不能違背意思,不能臭著臉和脾氣,只能好言好語的交流。

好不容易挨到壽宴的麻將環節,官策趁機拉著裴翊之溜到樓上的露天大陽臺。

“媽的,老子以後再也不要回來了。”

“你不回來老爺子也會派人抓你回來。”裴翊之靠住護欄,“除非你交了女朋友,會結婚的那種。”

“拉倒吧,我一個正值英年的新世紀新新人類,怎麽可能想不開的進那破墳墓。”官策話鋒一轉,“倒是你,怎麽跟那梁市長家表演話劇的小白臉搞上了。”

裴翊之:“因為南南。”

官策:“小嫂子的爛桃花?”

裴翊之:“折枝的那種。”

“……”

敢情剛才是真人PK去了。

官策真誠的替同情梁昱傑一秒,隨手搭上護欄,煩躁的感嘆:“要是那群女人都像那小白臉一樣好對付就好了,一個個的都化的跟鬼一樣,還有我姐……”

“怎麽?”

“自己都沒結婚還來管我。”

“我不能管?”

“當然……”

話說到一半,官策終於醒悟過來這不是裴翊之的聲音,吞了吞口水的轉過頭:“姐,你咋上來了。”

官瑗垂下抱臂的雙手,走到兩人身後:“爺爺叫你下去陪他打麻將。”

官策一千個一萬個不想去:“大姑大姨都在,叫我幹啥啊。”

官瑗:“去不去?”

“去。”官策很沒骨氣摸了摸鼻子,不情不願的離開陽臺。

確定他是往樓下走而不是開溜,官瑗收回目光往前一步走到裴翊之旁邊,官策站過的那個位置。

夜風吹動如水的月光,淡淡的散落滿地寂靜。

“找我什麽事。”裴翊之靠著護欄打破寧靜。

官瑗看著庭院裏的水池說:“也沒什麽事,就是沒想到你會對一個晚輩下這麽重的手。”

壽宴開始前,官瑗正在陽臺握著手機和客戶溝通。

本來她是打算解決好直接下樓的,不料看到裴翊之和梁昱傑在水池邊PK。

事後,官瑗聽參加壽宴的一些人說了客廳發生的事,心裏略微詫異。

但她沒有多問,直到方才無意間聽到裴翊之和官策的對話,她大概明白事情的緣由了。

裴翊之瞇了瞇眼:“我不可能對覬覦南南的人手下留情。”

“我想也是。”官瑗轉過頭打趣,“能讓裴總寶貝到都不肯帶出來的人,可不是一般的重要。”

裴翊之真誠道:“你也會遇到那個最重要的人。”

官瑗看了他兩秒,笑著轉回去:“借你吉言。”

短暫的話題就此結束。

陽臺恢覆了原來的寂靜。

夜空中,一架飛機破開雲層,從西邊飛過來。

紅色的燈光閃爍著劃出一道耀眼的流星。

與此同時。

公寓的客廳。

南夢溪穿著一套純棉的嫩黃色長袖睡衣,帶著檸檬清香的長發披散在肩頭。

她面前的辦公桌上擺著一疊考研資料和草稿本,電腦處於屏幕保護狀態,手裏握著黑水筆,專心致志的解題。

這一題的難度偏高,南夢溪花了不少時間解出最終答案,和參考答案進行了對比,又另外換了一種思路解答。

成功的得到相同的答案後,她擱下筆揉了揉眉心,稍稍挪開椅子讓雙腿從辦公桌底下露出來,站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溫水。

喝過兩口潤潤微幹的嗓子,南夢溪握著杯子走回辦公桌,望了望外邊的天色,摁亮手機。

九點二十八分。

距離裴翊之平時的下班時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

“已經這麽久了。”南夢溪低喃,“不知道壽宴結束了沒有。”

“要不發個消息問問?”

過了兩秒。

南夢溪否定道:“發消息可能聽不見,還是打電話好了。”

又過了兩秒。

南夢溪輕甩頭,按住額角揉了揉:“他在參加很重要的壽宴,我怎麽能打擾他,太不應該了。”

終於理清了頭緒,南夢溪坐回辦公椅,端起杯子喝水。

突然,微信提示音響了,才主動息屏的手機重新亮起來。

南夢溪的眼睛跟著發亮,立刻把杯子放回去,直接點了一下再拿起手機查看。

映入眼簾的,卻不是文字消息,而是一張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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