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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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麽感覺，裴嘉祺深刻體會到了，並且是自己作死的。
為了不再次作死，他果斷選擇洗洗睡，麻溜的爬床熄燈。
裴翊之回自己房間沖了個澡，去廚房倒了杯水，穿著睡衣走到陽臺，眺望遠處的萬家燈火，眸中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一杯見底，他轉身進屋放好杯子，看了下時鐘，心想南夢溪應該睡了，斷了打電話的念頭回了臥室。
事實上，南夢溪並沒有睡。
她平著的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周圍一片漆黑，窗簾被嚴絲合縫的拉上，將月光盡數擋住。
耳邊是今天發生的一幕幕的對話，清晰又重覆的回蕩。
循環了不知道多少遍，那些聲音終於變得模糊，最後消失於空氣中。
南夢溪淺淺的吐出一口氣，斂下眼睫，緩緩閉上酸澀的眼睛。
這一夜，有人睡的香甜，有人睡的不安穩，也有人徹夜未眠。
南夢溪因為一天之內經歷過多，大腦需要足夠的休息來維持正常的運作，幸運的一覺睡到天亮。
醒來後，南夢溪和貝璃音一塊用了早餐，把晾幹的白襯衫裝進紙袋，坐車去商圈，和往常一樣在十字路口分開。
托一夜好眠的福，南夢溪精神不錯，一上午在咖啡館的工作零失誤。
中午吃飯的時候，胃口也沒有下降，整個人已經把昨天的事全部從腦中清除。
反觀小敏，從吃飯開始便唉聲嘆氣。
嘆到後來，幹脆托著臉，眼睛朝上，神游外太空了。
這種不常見的狀態，讓南夢溪有些擔憂：“小敏？”
小敏又嘆了口氣，垂回眼看南夢溪，愁眉苦臉的說出一件悲催的無以覆加的事：“南南，昨天我被我媽催婚了。”
“……”
南夢溪還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沒有經驗，她不好發表意見。
小敏繼續說：“現在是新世紀，我一個二十五的年輕姑娘，竟然淪落到被催婚的地步，簡直是人生一大慘劇。”
“……”南夢溪思考兩秒，斟酌著措辭，“伯母肯定是為你好。”
“這個我當然知道。”小敏把手松開，無語又煩躁的說，“但是上個世紀老年人的思想太頑固了，還特別嘮叨，一個催婚的話題，竟然能說一個多小時，聽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南夢溪楞了一下：“其實這樣挺好的。”
不像她，連被嘮叨都是一種奢侈。
“哎呀，不說掃興的事了。”小敏拿起筷子吃飯，想到早上的所見，問南夢溪，“南南，你今天帶了什麽東西來上班，我瞅著像是衣服？”
“是衣服。”是誰的衣服，南夢溪沒有說，一旦說多了，會被各種追問。
也的確如南夢溪所料，沒有八卦可言，小敏沒再多問。
兩人吃完飯，回咖啡館進行下午的工作。
四點左右。
咖啡館迎來隔幾天必有一次的下午茶時光。
Cathy姐和其他店員坐在店內商討服務質量的事。
南夢溪和小敏坐在外邊，一人一杯果茶。
正喝著，天空中傳下來長長的一陣隆隆聲。
小敏探出頭往上望，用手擋住刺目的陽光，看清楚是一架即將降落的飛機，把頭縮回去，興沖沖道：“我長這麽大，還沒做過飛機，不知道飛機上是啥樣的。”
“和電視上一樣。”南夢溪有坐過幾次。
“是那種兩個人坐在一起，周圍都沒有人的嗎？”小敏問道。
南夢溪認真的回答：“不是。”
“啊？”小敏有點失望，“我還以為坐飛機很浪漫的。”
“那是劇情需要和燈光的效果。”南夢溪吸了口果茶，補充道，“是你愛看的言情小說中的劇情。”
“昨晚我就看了一本，特別好看。”小敏回憶著內容，忽的產生一個想法，拍了下手，“有了，要不我也自己去寫一本，女主角是南南你，男主角是裴總，超高顏值組合，一定會有很多人看。”
見她興致很高，南夢溪沒潑冷水，換了個方式：“我有個建議。”
小敏：“什麽建議？”
“在文案上註明純屬娛樂。”
“……”
一個小時後。
南夢溪下了班，提著紙袋坐車去裴翊之家。
連續請了兩天假在先，她心有愧疚，一下車便加快腳步趕過去。
輕車熟路的到達樓下，一輛車子靠邊停住。
車門開啟，一只淺色的坡跟夾腳拖鞋踏了出來，隨即是一個身形修長的女人。
女人穿著波西米亞風的碎花沙灘裙，頭戴草帽，臉上掛著遮住半張臉的墨鏡，看不出真實年齡。
烈焰色的紅唇露在陽光下，襯的整個人氣場極強，讓人想不註意都難。
南夢溪卻是沒有註意到，一心只想快點上樓。
女人四下望了圈沒有多大變化的景物，瞄到南夢溪的身影，墨鏡下的眼睛轉了轉，拉著大號行李箱跟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公寓樓，在電梯門口相遇。
“小姑娘，你是這裏的住戶嗎？”女人毫無征兆的開口問，雙眼借著墨鏡的遮擋肆無忌憚的上下來回打量南夢溪。
聽到這陌生的聲音，南夢溪稍稍側臉，發現是一個像是度假回來的女人，禮貌又疏離的回：“不是。”
女人心思一轉，把墨鏡摘下來。
沒了墨鏡的遮擋，她眼裏的南夢溪好似鍍了一層金光，哪兒哪兒都是完美的。
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姑娘十有八.九是他兒子喜歡的那個人，因為那袋子裏的襯衫，絕對是他兒子的。
想到這，女人揚起紅唇，露出一個和藹的笑：“我說呢，以前來的時候都沒有見過你，要是有這麽漂亮的小姑娘，我肯定會記得。”
無緣無故收到讚美，南夢溪微微頷首示意了下，把目光放到電梯門上。
然而女人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特別自來熟的做起自我介紹：“我姓梅，名君婉，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梅阿姨。”
“梅阿姨。”南夢溪輕淡的叫了一聲，電梯恰好抵達抵達一樓。
許是梅君婉身上有股親切的和藹之氣，進了電梯，南夢溪看她身旁的大行李箱的輪子卡住了，伸手幫了一把。
“謝謝你啊，小姑娘。”梅君婉對南夢溪的印象分直線飆升。
“不用謝。”南夢溪擡起手去按樓層。
梅君婉瞅了眼熟悉的數字，心中完全篤定，南夢溪就是兒子喜歡的那個小姑娘。
不愧是她兒子，這眼光就是好。
梅君婉忍不住再次打量南夢溪，看不夠似的，恨不得現在就把人給收進自家戶口本。
理智告訴她，不能把小姑娘嚇跑了，至少目前還不能。
所以，梅君婉開始套話：“小姑娘，你也去17樓啊，真是太巧了，我兒子也住在17樓。”
“我在這裏做家教。”17樓有兩個住戶，南夢溪不會去想梅君婉的身份，以及她口中的兒子是誰。
哦喲，這招近水樓臺先得月用的好啊！
嘉祺還是有點用的。
梅君婉十分欣慰，暗自稱讚一番，笑的更和藹了：“真是努力的小姑娘，在哪所大學念書啊？說不定和阿姨的兒子同校呢。”
“京大。”南夢溪精簡的答完，電梯到了17樓。
出了電梯，南夢溪又幫忙提了下行李箱，微一欠身，往裴翊之家而去。
梅君婉緊隨其上，四個輪子在光滑的瓷磚地上發出滑板鞋般歡快的摩擦聲。
一路摩擦著到門口，南夢溪按響門鈴。
過了兩秒。
公寓的門被打開，裴翊之站在門後，看到南夢溪和她身後突然回國，還招著手的梅君婉，面目從容的喊：“媽。”
南夢溪：“……”
梅君婉會是裴翊之的母親，在南夢溪看來，是很意外的。
仔細觀察，其實兩人還是有相像之處的，和裴嘉祺就更多了。
只不過她沒有往那方面想，自然不會把他們聯系在一起。
況且，梅君婉外貌不像是五十來歲的人，和裴翊之的性格差別也很大。
一個溫文儒雅，一個熱情似火，還過了頭。
像現在，南夢溪被梅君婉拉著手這看看那聊聊，整個人都是蒙圈的。
清醒過後，她禮貌不失尷尬的說：“梅阿姨，我得去輔導了。”
梅君婉極其自然的轉變話題：“哎，好，阿姨親自下廚，去給你們準備晚餐。”
“不用了，我……”
話未說完，梅君婉拍拍南夢溪的手背：“就這麽說定了。”然後起身去了廚房。
南夢溪合了合唇，靜默兩秒，還是沒說什麽，拿起袋子放到裴翊之的辦公桌上：“這是你的衣服，我洗幹凈了。”
裴翊之道了聲謝，笑的溫潤：“是不是被嚇到了？”
“沒有。”南夢溪看了眼在廚房忙碌的梅君婉，頓了會兒說，“阿姨人很好。”
說起來，人真的是一種奇怪又神奇的物種。
就算有親緣關系在，有些時候，還不如初次見面的陌生人。
梅君婉是太熱情了，但那種熱情，像是冬日裏的一把火，將南夢溪層層包圍，帶來源源不斷的溫暖。
“那我呢？”裴翊之仍笑著，眼中有星星點點的光在流動。
南夢溪不假思索：“你也很好。”
裴翊之笑出聲：“這是不是就是你們小姑娘喜歡發的好人卡？”
“……”
南夢溪難得有點無措。
她摸了摸耳朵，沒看裴翊之，調轉方向：“我去看看今天要輔導的資料。”
看她雙手交握著垂在身前，捏著手指走進裴嘉祺的臥室，裴翊之眼中的光更深，拿起袋子回臥室，拉開衣櫃。
衣櫃裏仍舊掛著一排的白襯衫和黑色西裝外套。
和上次不同的是，一件黑色襯衫被掛在正中間。
非但不突兀，反而極為醒目。
裴翊之凝視著這件黑襯衫，唇角上挑，拿出來整齊的疊好。
然後，他裝進袋子裏，將它們一起存入最上面的小櫃子。
靜靜地等待那一天。
到來。
隔壁臥室。
裴嘉祺尚不知親媽回國了，癱成大字型躺在床上。
渾身上下尤其是右手，被白天n張卷子累的快不是自己的了。
看見南夢溪進來，他頭也不動一下，氣息微弱道：“今天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不行了，先睡一會兒。”
南夢溪瞧著他真的很累，思索片刻，道：“梅阿姨回國了。”
“哦。”裴嘉祺混沌的大腦慢速轉動，沒什麽力氣的甩甩手，卷了被子閉上眼。
五秒後。
“你說什麽？”裴嘉祺猛然坐起來，大腦全然清明，“你怎麽知道我媽回國了？”
南夢溪：“梅阿姨現在在廚房。”
話音一落，一陣疾風帶起南夢溪的發絲，在空中略微淩亂的飛舞。
大開的門口傳來十二分激動的話語：“媽！”
梅君婉切著菜的手頓住，瞧了眼有段時間沒見，眼睛閃著光的小兒子，有些嫌棄的問：“怎麽是你，南南呢？”
裴嘉祺：“……”
作者有話要說：
嘉祺：媽！
太後：[高貴冷艷.jpg]
南南：阿姨。
太後：哎~~
嘉祺：T﹏T
太後終於霸氣登場，熱烈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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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一夜好眠的福，南夢溪精神不錯，一上午在咖啡館的工作零失誤。
中午吃飯的時候，胃口也沒有下降，整個人已經把昨天的事全部從腦中清除。
反觀小敏，從吃飯開始便唉聲嘆氣。
嘆到後來，幹脆托著臉，眼睛朝上，神游外太空了。
這種不常見的狀態，讓南夢溪有些擔憂：“小敏？”
小敏又嘆了口氣，垂回眼看南夢溪，愁眉苦臉的說出一件悲催的無以覆加的事：“南南，昨天我被我媽催婚了。”
“……”
南夢溪還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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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繼續說：“現在是新世紀，我一個二十五的年輕姑娘，竟然淪落到被催婚的地步，簡直是人生一大慘劇。”
“……”南夢溪思考兩秒，斟酌著措辭，“伯母肯定是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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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夢溪楞了一下：“其實這樣挺好的。”
不像她，連被嘮叨都是一種奢侈。
“哎呀，不說掃興的事了。”小敏拿起筷子吃飯，想到早上的所見，問南夢溪，“南南，你今天帶了什麽東西來上班，我瞅著像是衣服？”
“是衣服。”是誰的衣服，南夢溪沒有說，一旦說多了，會被各種追問。
也的確如南夢溪所料，沒有八卦可言，小敏沒再多問。
兩人吃完飯，回咖啡館進行下午的工作。
四點左右。
咖啡館迎來隔幾天必有一次的下午茶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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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夢溪和小敏坐在外邊，一人一杯果茶。
正喝著，天空中傳下來長長的一陣隆隆聲。
小敏探出頭往上望，用手擋住刺目的陽光，看清楚是一架即將降落的飛機，把頭縮回去，興沖沖道：“我長這麽大，還沒做過飛機，不知道飛機上是啥樣的。”
“和電視上一樣。”南夢溪有坐過幾次。
“是那種兩個人坐在一起，周圍都沒有人的嗎？”小敏問道。
南夢溪認真的回答：“不是。”
“啊？”小敏有點失望，“我還以為坐飛機很浪漫的。”
“那是劇情需要和燈光的效果。”南夢溪吸了口果茶，補充道，“是你愛看的言情小說中的劇情。”
“昨晚我就看了一本，特別好看。”小敏回憶著內容，忽的產生一個想法，拍了下手，“有了，要不我也自己去寫一本，女主角是南南你，男主角是裴總，超高顏值組合，一定會有很多人看。”
見她興致很高，南夢溪沒潑冷水，換了個方式：“我有個建議。”
小敏：“什麽建議？”
“在文案上註明純屬娛樂。”
“……”
一個小時後。
南夢溪下了班，提著紙袋坐車去裴翊之家。
連續請了兩天假在先，她心有愧疚，一下車便加快腳步趕過去。
輕車熟路的到達樓下，一輛車子靠邊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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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色的紅唇露在陽光下，襯的整個人氣場極強，讓人想不註意都難。
南夢溪卻是沒有註意到，一心只想快點上樓。
女人四下望了圈沒有多大變化的景物，瞄到南夢溪的身影，墨鏡下的眼睛轉了轉，拉著大號行李箱跟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公寓樓，在電梯門口相遇。
“小姑娘，你是這裏的住戶嗎？”女人毫無征兆的開口問，雙眼借著墨鏡的遮擋肆無忌憚的上下來回打量南夢溪。
聽到這陌生的聲音，南夢溪稍稍側臉，發現是一個像是度假回來的女人，禮貌又疏離的回：“不是。”
女人心思一轉，把墨鏡摘下來。
沒了墨鏡的遮擋，她眼裏的南夢溪好似鍍了一層金光，哪兒哪兒都是完美的。
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姑娘十有八.九是他兒子喜歡的那個人，因為那袋子裏的襯衫，絕對是他兒子的。
想到這，女人揚起紅唇，露出一個和藹的笑：“我說呢，以前來的時候都沒有見過你，要是有這麽漂亮的小姑娘，我肯定會記得。”
無緣無故收到讚美，南夢溪微微頷首示意了下，把目光放到電梯門上。
然而女人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特別自來熟的做起自我介紹：“我姓梅，名君婉，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梅阿姨。”
“梅阿姨。”南夢溪輕淡的叫了一聲，電梯恰好抵達抵達一樓。
許是梅君婉身上有股親切的和藹之氣，進了電梯，南夢溪看她身旁的大行李箱的輪子卡住了，伸手幫了一把。
“謝謝你啊，小姑娘。”梅君婉對南夢溪的印象分直線飆升。
“不用謝。”南夢溪擡起手去按樓層。
梅君婉瞅了眼熟悉的數字，心中完全篤定，南夢溪就是兒子喜歡的那個小姑娘。
不愧是她兒子，這眼光就是好。
梅君婉忍不住再次打量南夢溪，看不夠似的，恨不得現在就把人給收進自家戶口本。
理智告訴她，不能把小姑娘嚇跑了，至少目前還不能。
所以，梅君婉開始套話：“小姑娘，你也去17樓啊，真是太巧了，我兒子也住在17樓。”
“我在這裏做家教。”17樓有兩個住戶，南夢溪不會去想梅君婉的身份，以及她口中的兒子是誰。
哦喲，這招近水樓臺先得月用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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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君婉十分欣慰，暗自稱讚一番，笑的更和藹了：“真是努力的小姑娘，在哪所大學念書啊？說不定和阿姨的兒子同校呢。”
“京大。”南夢溪精簡的答完，電梯到了17樓。
出了電梯，南夢溪又幫忙提了下行李箱，微一欠身，往裴翊之家而去。
梅君婉緊隨其上，四個輪子在光滑的瓷磚地上發出滑板鞋般歡快的摩擦聲。
一路摩擦著到門口，南夢溪按響門鈴。
過了兩秒。
公寓的門被打開，裴翊之站在門後，看到南夢溪和她身後突然回國，還招著手的梅君婉，面目從容的喊：“媽。”
南夢溪：“……”
梅君婉會是裴翊之的母親，在南夢溪看來，是很意外的。
仔細觀察，其實兩人還是有相像之處的，和裴嘉祺就更多了。
只不過她沒有往那方面想，自然不會把他們聯系在一起。
況且，梅君婉外貌不像是五十來歲的人，和裴翊之的性格差別也很大。
一個溫文儒雅，一個熱情似火，還過了頭。
像現在，南夢溪被梅君婉拉著手這看看那聊聊，整個人都是蒙圈的。
清醒過後，她禮貌不失尷尬的說：“梅阿姨，我得去輔導了。”
梅君婉極其自然的轉變話題：“哎，好，阿姨親自下廚，去給你們準備晚餐。”
“不用了，我……”
話未說完，梅君婉拍拍南夢溪的手背：“就這麽說定了。”然後起身去了廚房。
南夢溪合了合唇，靜默兩秒，還是沒說什麽，拿起袋子放到裴翊之的辦公桌上：“這是你的衣服，我洗幹凈了。”
裴翊之道了聲謝，笑的溫潤：“是不是被嚇到了？”
“沒有。”南夢溪看了眼在廚房忙碌的梅君婉，頓了會兒說，“阿姨人很好。”
說起來，人真的是一種奇怪又神奇的物種。
就算有親緣關系在，有些時候，還不如初次見面的陌生人。
梅君婉是太熱情了，但那種熱情，像是冬日裏的一把火，將南夢溪層層包圍，帶來源源不斷的溫暖。
“那我呢？”裴翊之仍笑著，眼中有星星點點的光在流動。
南夢溪不假思索：“你也很好。”
裴翊之笑出聲：“這是不是就是你們小姑娘喜歡發的好人卡？”
“……”
南夢溪難得有點無措。
她摸了摸耳朵，沒看裴翊之，調轉方向：“我去看看今天要輔導的資料。”
看她雙手交握著垂在身前，捏著手指走進裴嘉祺的臥室，裴翊之眼中的光更深，拿起袋子回臥室，拉開衣櫃。
衣櫃裏仍舊掛著一排的白襯衫和黑色西裝外套。
和上次不同的是，一件黑色襯衫被掛在正中間。
非但不突兀，反而極為醒目。
裴翊之凝視著這件黑襯衫，唇角上挑，拿出來整齊的疊好。
然後，他裝進袋子裏，將它們一起存入最上面的小櫃子。
靜靜地等待那一天。
到來。
隔壁臥室。
裴嘉祺尚不知親媽回國了，癱成大字型躺在床上。
渾身上下尤其是右手，被白天n張卷子累的快不是自己的了。
看見南夢溪進來，他頭也不動一下，氣息微弱道：“今天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不行了，先睡一會兒。”
南夢溪瞧著他真的很累，思索片刻，道：“梅阿姨回國了。”
“哦。”裴嘉祺混沌的大腦慢速轉動，沒什麽力氣的甩甩手，卷了被子閉上眼。
五秒後。
“你說什麽？”裴嘉祺猛然坐起來，大腦全然清明，“你怎麽知道我媽回國了？”
南夢溪：“梅阿姨現在在廚房。”
話音一落，一陣疾風帶起南夢溪的發絲，在空中略微淩亂的飛舞。
大開的門口傳來十二分激動的話語：“媽！”
梅君婉切著菜的手頓住，瞧了眼有段時間沒見，眼睛閃著光的小兒子，有些嫌棄的問：“怎麽是你，南南呢？”
裴嘉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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