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白澤神獸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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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是第一哦。”
“哦你大爺！”楚懷意噌的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就要往蘇杭身上招呼。
蘇杭回身一轉堪堪躲過楚懷意的突然攻擊，還沒等蘇杭反攻，陸柔冷笑一聲加入了戰鬥。
陸柔手中一柄極其細長的銀劍，閃著微微波光，陸浮生眼神一凜，低呼一聲：“銀月長劍？”
陸柔瞥了陸浮生一眼輕輕點頭：“好眼光。”
陸浮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著臉色大變：“師姐小心呀。”
陸柔冷冷地瞥了楚懷意一眼，冷哼：“下賤。”
她出手幾塊，身姿動作曼妙快速，令人看不分明。
仿佛只是一瞬間，陸柔的劍已經抵在了楚懷意頸間。
陸柔冷冷地看著楚懷意，一字一句地開口道：“你想讓我教育教育你，我便滿足你這個要求。楚懷意你記住，有我在天子樓一天，就不會讓你有機會給孟靈韻出頭！”
“哦？”楚懷意似笑非笑，“大師姐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孟靈韻，可是你對她的喜好不能成為你為人處世的判定標準。大師姐，修為高就可以為所欲為欺負人了嗎？”
“呵。”陸柔彈了彈衣角好笑地看著楚懷意，“不然你以為我分神中期銀月長劍花高價鍛造精煉就是為了和你講道理？”
楚懷意楞了楞，笑嘻嘻地低下頭去沒有做聲。
孟靈韻看著楚懷意沈默，整個人都瘋了似的跳了起來：“你們欺負人，你們修為高就欺負人，楚哥你怎麽能讓人這麽欺負我？”
陸浮生先是低聲同程楚楚打聽了一下，這種事情是不是陳勝吳廣等老師都不會插手之後才開口。
她說：“孟師姐修為高的不欺負你，難道你打算讓我們幾個欺負你？”
“你們？”孟靈韻怨毒的目光看著她們幾個突兀冷笑一聲，“要不是你們幾個出現，蘇杭依舊是我裙下之臣，哪裏會同我爭個高低？你們早已經欺負了我……”
孟靈韻垂眸片刻，便又撲到了楚懷意身上嚶嚶哭泣，傾訴著陸浮生等人如何不要臉的破壞她和蘇杭之間的情分。
楚懷意的臉色一點一點沈了下去，他說：“靈韻你先不要哭，你說你和蘇杭之間還有情分？”
“哈哈哈真是一出好戲，楚師兄一會兒回去洗洗頭，看看你洗頭水是什麽色啊。”江清茶抱著肚子感慨，這出戲看的實在是令人心曠神怡。
楚懷意聽了江清茶的話，冷著臉舉著劍就要沖過來。
盧瑟瑟快速在眾人面前布下一個結界，淡淡地看著靠近的楚懷意問：“咱們動手嗎？”
232講道理
王霸沒吭聲，直接扛著自己的總裁劍就沖了上去。
鄭不凡著急：“就他這水平上去就是挨打嗎？”
身為好兄弟，怎麽能讓王霸獨自犯險？
鄭不凡將靈氣註入不凡劍緊隨其後與王霸一左一右同時攻擊楚懷意。
楚懷意一點都不把兩人放在眼裏，他擡手一揮，兩人還沒能近到身前就被掀翻在地。
王霸罵道：“他媽的一個修為就能差這麽多？”
“你們差了不止一個階段的修為啊。”鄭不凡揉著胸口。
陸柔顰眉，擡起銀月長劍，剛要發力就被孟靈韻狠命一撞。
陸柔的長劍脫手，整個人身上散發出陰冷氣壓，仿佛要將人生吞活剝了似的。
孟靈韻冷笑：“你們真夠不要臉的，這麽多人打一個。陸柔你也別這麽看著我，我知道你的底細。沒了銀月長劍，你算個什麽東西？”
陸柔瞇起雙眼，腳下一動，右手緊緊握住了孟靈韻的喉嚨。
孟靈韻臉色大變：“你你你你怎麽可以這樣……”
“這樣你還這麽多話？”陸柔煩躁地翻了個白眼，手上又用了幾分力氣。
看著孟靈韻臉色有些青紫，黎夏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想說什麽卻又生生止住。
程楚楚卻依舊忍不住，高喊了一聲：“大師姐！”
陸柔冷冷地看向程楚楚眼神中全是厭惡。
程楚楚心裏一慌，猛地拉住了陸浮生的手：“讓半閑幫忙，先制住大師姐！你們也知道在天子樓打架鬥毆是要受處分的！”
“難道之前那些不算是打架鬥毆？”陸浮生有些難以理解天子樓對於打架鬥毆的判定標準。
程楚楚來不及解釋：“先制住大師姐，她會走火入魔的。”
半閑看了陸浮生一眼，輕輕點頭，在陸柔再次用力掐緊孟靈韻脖子的時候快速出手，打在陸柔胳膊上。
陸柔吃痛，手腕一松，孟靈韻便從她手中逃生，跪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氣。
孟靈韻剛一喘過氣來就指著孟靈韻大喊：“這種人憑什麽可以成為天子樓的大師姐？她是個瘋子，她就該被逐出天子樓永生永世都不能參加仙考！若是讓她有所成就，那是害了全天下的修士，那是要毀了修仙界！”
“閉嘴！”黎夏冷著臉掃了孟靈韻一眼，手中連射三箭。
一箭釘住了孟靈韻裙角，令她在地上動彈不得，一箭射散了她的發髻令她驚叫連連……
而當大家看清楚第三箭的位置，才頓悟孟靈韻那殺豬似的嚎叫聲是因為黎夏射穿了她的掌心。
程楚楚有些擔憂：“你太沈不住氣了，這要是受了處分……”
“那便受著。”黎夏冷哼一聲，“我最見不得小人得道，大師姐的癥候豈是這等小人作踐的漏洞？”
“大師姐……”程楚楚看著被半閑制住的陸柔深深地嘆了口氣，她扭頭問黎夏，“你身上還有還靈丹嗎？”
黎夏搖頭：“我與她八百年不見一次，怎麽可能給她備著藥？”
“餘生你身上呢？”江清茶立馬問餘生。
餘生的神情有些怪，卻還是從身上摸出來一個瓷瓶遞了過去。
程楚楚沒有看餘生的眼神，只是沈默的結果藥給陸柔餵了進去。
陸柔掙紮了許久，終於還是昏睡了過去。
程楚楚這才嘆了口氣，看著還在哀嚎的孟靈韻，輕聲道：“現在咱們來講講道理吧。”
孟靈韻捂著自己的手，有些倉皇地看向楚懷意。
楚懷意卻好像是呆了似的，毫無動靜。
“楚懷意！”孟靈韻大喊。
好一會兒，楚懷意才回過神來。他的目光在陸柔身上停留很久，才慢慢地看向孟靈韻。
他問：“你到底知道些什麽？你到底做了些什麽？”
“你什麽意思？”孟靈韻眨了眨眼睛，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陸柔她有魔障，這跟我有什麽關系？我承認我是知道她的弱點，可我也是為了你啊。如果剛剛我沒有阻止她，你現在早被她一劍刺穿喉嚨了！”
孟靈韻說的是實話，楚懷意不好反駁。
只是當楚懷意看著那樣怪異的陸柔時，他心裏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
仿佛一直以來的一個對手，突然變得不那麽像是他的對手。
讓楚懷意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他沈默了許久，終於還是默默地轉過了身去。
孟靈韻大驚：“你就這麽走了？”
“秘境探索的名次原本就是按照你們回來的先後排列，我沒有參與探索，無法判定你們秘境探索過程中發生的問題。但是按照回來的先後順序，的確是蘇杭比你回來的早。”楚懷意冷靜地說完，又沈默了片刻，才繼續說了一句，“天子樓不允許隨意打架鬥毆，但是這一次是你事先挑釁。我不會將這一次的行為歸結於打架鬥毆，明日早課之前你們只要正常出現，便不會有人發現。”
楚懷意說完再沒停留。
看著楚懷意的背影，程楚楚皺了皺眉頭，有些奇怪地看向黎夏：“你說他什麽意思？”
“管他什麽意思，先處理了孟靈韻再說。”黎夏說著走到了孟靈韻身邊，一把將地下的箭拔了起來擡起孟靈韻的下巴，冷笑一聲，“你也就是這麽個欺軟怕硬的性子了，以後能不能繞著我們走？”
孟靈韻一只手上還汩汩流著血，說話不知是疼的還是嚇得一直顫顫巍巍：“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我要程楚楚跟我講道理，你你離我遠些。”
“哦？”黎夏歪頭，“你還有資格講條件？”
“有！”孟靈韻咬牙，“我知道如果根治陸柔的……病。”
黎夏猛地瞇起了眼睛，她看著孟靈韻心裏盤算了一會兒，便是一聲冷笑。
孟靈韻不解地看著黎夏：“你不信？”
“陸柔與我何幹？”黎夏白了孟靈韻一眼，“你拿別人跟我講條件，是忘了天子樓對我冷血無情的評價了嗎？”
“可你……”孟靈韻皺了皺眉，求救似的看向程楚楚。
程楚楚攤手：“與你講道理的是黎夏，你看我做什麽？”
233陸柔的來歷
孟靈韻低下頭，有些害怕地蜷起身子。
沒有了楚懷意作為她的後盾，她一點勝算都沒有。
唯一可以拿出來的只有陸柔的秘密，可黎夏根本不在乎。
黎夏不在乎，她就什麽都做不了。
孟靈韻想了又想，突然問了一句：“我給你錢呢？”
“錢？”黎夏冷哼，“你認為我缺錢還是認為我愛錢？”
“我們本來也沒有什麽矛盾，你們不過就是想要探索瓊花深處第一名的成績。剛才楚懷意也說了，這第一名原本就是你們的。我不搶了就是。”孟靈韻為了早點離開這裏，已經什麽都不要了。
可黎夏卻還是沒有放過孟靈韻的意思，她盯著孟靈韻，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聲不吭。
黎夏越是沈默，孟靈韻就越是緊張。
她看著黎夏越發深沈的眸子，渾身一個激靈。
她說：“黎夏我以後一定躲著你們，再不出現在你們面前，你放過我。”
“怎麽根治？”黎夏皺眉。
孟靈韻一下沒有反應過來，楞楞地問了一句：“什麽？”
黎夏不耐煩地重覆了一遍：“怎麽根治？”
“你是說陸柔？”孟靈韻長舒了一口氣，“想要根治其實不難，只要知道陸柔的來歷，以你們的手段自然能夠為她根治。”
陸柔到底是什麽來歷，黎夏和程楚楚完全不知道，即便是早一些入學的蘇杭也是絲毫不知情。
他們只知道陸柔在修仙上很有天賦，待人卻比較冷漠。
陸柔的冷和黎夏的冷完全不一樣。
黎夏雖然嘴上從不饒人，可她心裏是會有別人的，在必要時候是會切身實地的為他人考慮。
而陸柔卻不會，陸柔從來都喜歡獨來獨往。
她沒有什麽朋友，也不屑於交什麽朋友。
陸柔的人生仿佛只有銀月劍就夠了，她的銀月劍從不離身，一人一劍傲立天字樓。
陸柔的銀月劍只離身過兩次。
一次是十年前的仙考大會，為了保證絕對的公平，考試要求所有人將自己的佩劍解下統一封印，目的是為了大家都離開佩劍本身的加成，展現每個人真正的實力。
陸柔將銀月劍交上去之後，整個人便變得狂躁陰寒，仿佛地獄歸來的修羅。
受到挑釁之後，她的攻擊力也成倍的增長，傷了不少天子樓的修士。
陳勝來看過之後，勉強制住陸柔，囑咐大家萬萬不可讓陸柔離了銀月劍，並且開出了還靈丹。
其實從這個丹藥的名字就可以猜測一二，陸柔這個人的靈魂也許是有毛病的。
餘生聽了這個猜測便笑著搖了搖頭，他說：“沒有人比我更懂得還靈丹是做什麽用的，只是我不能相信陸柔師姐會是這樣。”
程楚楚看了餘生一眼，抿嘴笑道：“第二次我身上帶著還靈丹，看到大師姐丟了劍險些殺生。我便知道，銀月劍對於大師姐的重要性，可我不知道還靈丹是做什麽用的。陳勝老師也沒有說過，他只說大師姐這樣的人十分難得。”
“還靈丹是幫助妖物維持人形，保持人性。”餘生說完又皺了皺眉頭看向半閑，“可陸柔師姐不是妖物，您能探出她是什麽嗎？”
“她是魔鬼！”孟靈韻突然喊道，“她是從冥界來的魔鬼，我見過……”
“你見過什麽？能不能好好說話？”黎夏揉了揉額頭，腦子嗡嗡地亂，她想如果孟靈韻實在說不出什麽不如直接敲暈了拉倒。
仿佛感受到了黎夏的惡意，孟靈韻一骨碌爬了起來，捧著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挪遠了幾分。
她看了看黎夏，又看了看程楚楚，最終選擇站到了蘇杭身邊。
蘇杭厭惡地瞥了她一眼，擡腳就走到了崔拾身邊。
崔拾擡眼看了蘇杭一眼，沒有吭聲。
蘇杭便開心地笑了笑，這麽一笑便覺得孟靈韻一直盯著自己。
他正了正色，看著孟靈韻道：“有什麽話你就說，一直往我們這邊湊做什麽？”
孟靈韻便低下頭應了聲“好”，繼而才將她所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孟靈韻說她曾在深夜聽到陸柔房間傳來爭執聲，因為好奇，她便湊了過去。
屋裏有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很明顯就是黑白無常。
他們跟陸柔說著什麽時間期限的話，希望陸柔不要忘了自己身上的責任。
孟靈韻說：“這不是魔鬼是什麽？誰都知道黑白無常是勾魂的使者，他們能給陸柔什麽責任？還不是為了害我們？我都是為了大家好，你們卻從來不肯信我。明明都知道陸柔不正常，卻還將她當做大師姐一般供著，你們都是瘋了不成？”
蘇杭幾個沒有吭聲，半閑卻吭聲了。
他說：“誰告訴你黑白無常只會勾魂了？而且……黑白無常是你一個小小的修士可以隨口亂喊的？”
孟靈韻聽到半閑並沒有否定她對陸柔的指控，當下便高興起來。
她有些興奮地看著蘇杭幾個：“你們聽到了吧，就連半閑這位曾經的神仙也支持我的觀點，陸柔就是個……”
“我什麽時候支持你了？”半閑掏了掏耳朵，頭一次理解這個孟靈韻為什麽如此招人煩。
他抱著胳膊圍著孟靈韻轉了三圈，又圍著陸柔轉了三圈笑著搖了搖頭。
陸浮生皺眉：“你也有話直說吧，這麽多人等著呢。”
“陸柔的確難得。”半閑先是感嘆了一句才繼續說道，“她的確是來自冥界，可你們不要忘了冥界也是天界的重要組成部分，按照現在人的說法，陸柔說不定還算是出公差的。孟靈韻的做法往小裏說叫做以下犯上，往大了說……呵，那可真是隨便一個罪名都能將你逐出仙籍，永生永世都不能修仙吶。”
“你胡說什麽啊……”孟靈韻有些慌張，卻努力站穩自己，希望能夠聽到一個滿意的回答。
半閑挑眉：“陸柔是冥界派到人間，來到修仙界學習修行，你三番五次的阻礙她正常修行，就是阻礙了陸柔按時回歸冥界報到的時間。難道你覺得你這種行為應該受到表揚？”
234盤根錯雜
半閑板著臉說的一本正經，孟靈韻臉色蒼白地低著頭不敢吭聲。
而那邊陸柔嚶嚀一聲緩緩轉醒。
餘生連忙湊了上去，探了探陸柔的脈息。
只一探，餘生就表情凝重地轉頭看向了半閑：“您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麽了？”
半閑反問：“我應該知道什麽？”
跟半閑認識久了，餘生也能摸到一些半閑的脾氣。
他這個人正經的時候不正經，不正經的時候又很正經。
真是一個極其任性的人。
餘生便走到了陸浮生身邊，嘆了口氣：“總不能咱們一來就折進去一個大師姐，浮生啊你就勸勸你們家半閑，別吊著大家了。”
陸浮生上前掐了半閑一把：“大家都很著急，你倒是還有心情捉弄他們。”
“不是捉弄，是計謀。”半閑微微一笑，看著孟靈韻。
孟靈韻猛地一哆嗦，擡頭看向半閑：“你這是希望我離開？”
“你不去領你探索秘境第二名的獎勵？”半閑抱著胳膊玩味地看著孟靈韻。
孟靈韻皺眉：“你們不是也沒去嗎？”
“我們不著急。”半閑笑瞇瞇地，眼中卻已經有危險的光芒露了出來，“我們覺得你比較著急。”
半閑明擺著要趕孟靈韻走，孟靈韻不是聽不出來。
現在的局面對她來說已經是不利到家了，可她總還是覺得自己應該留下來。
但凡能夠掌握一點別人的秘密，對她來說都是日後的資本。
可現在孟靈韻別無選擇，楚懷意已經棄她而去。
剩下的這些人，不想著怎麽弄死她就不錯了，指望這些人能夠幫她說話，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孟靈韻沈默著，想著自己拖延下去會對陸柔不利，也許她就不是非走不行了。
這麽一想，孟靈韻便安心了許多，她小心翼翼地瞥了半閑一眼，突然呆在原地。
半閑的手上凝聚著厚重的劍光，在孟靈韻看過來的時候猛然向她擊去。
劍刃破空之聲響徹耳邊，孟靈韻呆楞地看著那落停在自己眼前的劍刃，離著她的眉間不過一寸。
半閑微笑地看著她：“還不走嗎？”
為了一個所謂的秘密賠上自己的性命並不值得，孟靈韻深吸一口氣，扭頭就跑。
半閑一直望著孟靈韻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天子樓，才收回手，冷笑了一聲。
他看著蘇杭有些不解：“這樣的女人，你看上她哪兒了？”
蘇杭滿臉通紅：“我以前眼瞎，你們忘了成不？”
江清茶嘿嘿一笑：“行啊，師兄以後經常帶我們刷本，努力幫助我們提高修為，我們就假裝忘了成不？”
蘇杭看向崔拾，點頭：“當然沒問題啊。”
“師兄師兄，你往哪兒看呢？”江清茶秉承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精神笑瞇瞇地擡手在蘇杭眼前晃了晃。
崔拾瞪了蘇杭一眼便看向半閑：“閑雜人都已經走幹凈了，你快些別耽誤了。”
“所有人催我我都能理解，你催我我就不能理解了。”半閑嘆了口氣，“你不是回去把你們藏書樓的書都看了一遍嗎？怎麽這點事兒還需要我來解惑？”
崔拾沈默，她看向陸柔的目光中盛滿了心疼。
黎夏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崔拾一眼，問了一句：“崔家藏書樓裏所有藏書你都看過？”
崔拾點頭：“崔家子弟的基本功罷了，不值得師姐驚訝。”
黎夏搖頭：“崔家藏書樓中的藏書何止萬千，每年都會根據修仙界的變動而有所變動，你們要掌握的東西太多太多。如果這算是你們崔家人的基本加成，那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可我知道不是所有崔家子弟都全部看遍了崔家的藏書。比如你的兄長崔九就做不到，不是嗎？”
崔九汗顏：“黎夏師姐說的是，崔家的藏書我只讀一小部分。”
崔拾忍不住為崔九解釋：“九哥的專長不是讀書，他的劍氣……”
“劍氣你也沒差多少。”黎夏擺了擺手，“我不過就是好奇而已，你們沒必要跟我解釋。”
說到這兒，黎夏突然奇怪地看了半閑一眼：“你們藏書樓裏是不是連他的來歷都有記載？”
崔拾點頭。
黎夏便笑：“說這些做什麽？你不如說說大師姐的事情。”
崔拾皺眉，有些擔憂地看向半閑。
關於陸柔的來歷，崔拾認為還是應該由半閑來說比較合適。
畢竟，天界的彎彎道道，可不是崔拾多看幾本書就能夠理解透徹的。
這些事情還是需要半閑這種在天界生活過有實際經驗的人來講述更為貼切。
半閑也不再推辭，他想了想，用簡明扼要的觀點表明了陸柔的來歷，的的確確是屬於天界派來公幹的。
只不過，陸柔的身份有些特殊而已。
她不像那些下凡歷劫的仙人一樣，在下界之前就已經是有神職的仙人。
陸柔原本只是忘川河上幻化出來的一抹怨靈。
那些死後不願離去的執念層層包裹了陸柔，讓她在日覆一日的寂寞中逐漸強大也逐漸脆弱
孟婆無意發現陸柔的時候，她已經要被自己身上纏繞的怨念所吞噬。
孟婆覺得有趣，一個原本就是怨念化出來的靈體，竟會被怨氣所吞噬？
她在陸柔身上施了一道法術，使陸柔可以修成人形。
千百年間，冥界已經很久沒有新人出現了。
如今能夠有一個新人出現，冥界上下都很興奮。
為了保證陸柔可以順利成為冥界正式員工，便由孟婆做主，將陸柔放至凡間。
讓陸柔體會一番凡世間的七情六欲，感受凡世間的修仙者如何修仙得道，一步一步完全按照正統標準來。等到陸柔可以順利通過仙考後，便直接安排到冥界。
陸柔的身份本身不是什麽秘密，但是這些年修仙界中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
就連雲城對王、鄭、崔、盧四家子弟免試入學的政策都會被人舉報，覆查手續極其繁雜。
孟婆為了行事低調，這件事情也就變成了一宗秘事，被記載進了崔家的藏書樓。
其中，有一句話說的是陸柔怨靈體制，需銀月長劍壓制，若有銀月壓制不住的時候，可服用化靈丹壓制。
不過，化靈丹這東西也不是一點副作用都沒有的。
235：丹藥論證
陸柔陷入沈睡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就是一個很明顯的副作用，如果在這麽下去，說不定哪一天陸柔就醒不了了。
所以，半閑的建議是不要輕易同陸柔有什麽交涉。
避免銀月劍離開陸柔的手上，最好陸浮生可以幫助陸柔鍛造一銀月劍，使銀月劍具有無論如何都離不開陸柔的屬性。
陸浮生一臉懵逼：“大哥，我做不到啊！”
“……我不服。”餘生也終於有機會插嘴，他將自己的丹藥倒在手心硬逼著程楚楚和黎夏都聞了聞，問，“聞出來了嗎？”
程楚楚和黎夏互相看了看彼此，搖了搖頭。
餘生越發不服氣，直接撩起道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從乾坤袋中摸出藥爐和一系列草藥來現場制作了兩粒化靈丹。
做完之後餘生便將這兩粒化靈丹裝進了一個透明袋子中，重新拿著湊到程楚楚和黎夏鼻子底下：“聞聞。”
程楚楚和黎夏無法理解餘生這麽執著地讓她們聞藥味是一種什麽興趣愛好，程楚楚倒是還能沈下心來仔細聞聞，黎夏卻已經翻著白眼不願意搭理餘生了。
餘生懊惱地撓了撓頭，轉身將兩粒丹藥並著自己之前的化靈丹拿到了江清茶鼻子底下聞。
江清茶狐疑地看著餘生，仔細聞了聞，搖頭：“我只對苗疆聖物感興趣，草藥這一方面，我也只能聞出生長在苗疆的苦寒草的味道。”
餘生抽了抽嘴角，將丹藥又遞到了陸浮生和崔拾面前。
王霸抱著胳膊笑話他：“你這丹藥只給女人看？她們能看出個毛？”
餘生覺得王霸說的有理，在看到陸浮生和崔拾都一臉迷茫之後，便將丹藥拿著給了王霸。
王霸鄭不凡崔九和蘇杭加上宋巖五個人輪著看了聞了也不知道餘生這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
盧瑟瑟站在鄭不凡身邊，順手接過去聞了聞，問：“成分不一樣？”
餘生點頭：“居然是盧師姐發現了這兩種丹藥的區別，你們的鼻子都是什麽做的？這麽明顯的區別聞不出來？”
盧瑟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起餘生新做的丹藥解釋：“這裏面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和你之前的化靈丹那種沈澱下來的藥香很像，大家分不出來其實也是正常的。我只是恰好熟悉這種香氣而已。”
江清茶翻了個白眼：“餘生你把大家折騰這麽久，到底是想要說明什麽？”
“為了反駁半閑的觀點。”餘生深吸一口氣，將兩種丹藥都遞到了半閑手上，“世間任何丹藥都可能有副作用，唯有我餘生所制丹藥絕無副作用！這一點，即便是錦字號丹藥坊來同我比較，我也是不懼的。”
“這麽大的口氣？”重錦官不知道打哪兒冒了出來，站在蘇杭等人身後笑瞇瞇地看著餘生。
餘生皺了皺眉：“我說的不是大話，我買過錦字號的丹藥。你們的暢銷品有一樣是聚氣丹，主要是為了幫助修仙者在旅途奔波中快速恢覆體力，保持一定的速度。但其實聚氣丹對於修為低的修士很重要，對於高階修士來說，聚氣丹主要的作用只是一個恢覆功能。而對於低階修士來說，聚氣丹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提高修士的速度，你們的聚氣丹並沒有這個功效。”
重錦官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幾步，低頭看了陸柔一會兒才回答餘生：“錦字號的丹藥面向中高端群體，低階修士有幾個能消費的起錦字號丹藥的？”
“你的意思是說聚氣丹根本就沒有考慮對低階修士的作用？”餘生皺眉。
重錦官看著餘生的表情有些好笑地嘆了口氣：“你是煉丹師，而我是商人。我考慮的是商業利益，跟你不一樣。”
“所以你們錦字號的丹藥永遠都比不過我。”餘生怔了怔，突然就笑了。
他笑的一臉雲淡風輕，仿佛解決了一直以來橫在心上的一個難題。
錦字號名聲大，可在他眼中，錦字號的丹藥不過如此。
他一直想著如何能夠提高自己的丹藥制作工藝水平和水準，更進一步的精煉每一種丹藥。餘生一直希望有一天，自己的丹藥名聲可以遠超錦字號。
可是如果要脫離丹藥功效本身，只一味的追求效益，那餘生是萬萬不肯的。
錦字號是一個單純的商業藥坊，錦字號的煉丹師藥方幾乎全部公開，大家批量作業。同時錦字號臺面上還有無數優秀的營銷師，保證錦字號丹藥的暢銷。
兩相比較之下，餘生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良心煉丹師裏的良心煉丹師。
他看著陸柔，心中充滿了澎湃的動力。
他說：“半閑我可以保證給陸柔師姐提供最好的化靈丹。最好的化靈丹意味著可以讓陸柔師姐脫離那個怨靈的身體，徹徹底底地成為和我們一樣的人。”
重錦官有些驚訝地看了餘生一眼，輕聲道：“高級化靈丹只有高級煉丹師才能夠成功煉制，你……”
“你以為我是什麽級別的煉丹師？”餘生輕笑一聲，猛地脫下自己的外袍。
餘生裏面穿著的是一件墨色長袍，袖口和衣袍的底部繡著枝蔓紋路，領口純白仿若救世的醫者。
這一次震驚的不僅僅是重錦官，還有蘇杭黎夏程楚楚幾個。
他們看著餘生的服飾，不敢置信地圍著餘生看了好幾圈。
倒是陸浮生覺得奇怪：“這衣服有什麽講究？”
半閑回答：“煉丹師隨著級別的升高，衣服的顏色也會加重。像餘生這樣有資格穿墨色長袍的，整個修仙界也找不出三個。”
江清茶便顯得十分得意：“餘生一直都是很厲害的。”
陸浮生撇嘴：“煉丹師這個系統是不是格外有錢啊？”
“怎麽說？”半閑低頭看著陸浮生。
“人家都是發衣服，我這煉器師就發一證書。”陸浮生撇撇嘴，心中五味雜陳。
重錦官聽到陸浮生的話，忍不住奇怪的問了一句陸浮生的證書長什麽樣子。
聽完之後重錦官就不說話了，他直接走到陸柔面前施了個法看著陸柔醒過來後，便告訴蘇杭，等他們拿到第一名的獎勵之後去找他一趟，這幾日，重錦官都會留在天子樓的轉琴臺。
236：談判
陸柔醒了只是淡淡地瞥了大家一眼，扭頭就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王霸咂舌：“這個大師姐很有個性啊。”
“你要是有那麽覆雜的經歷，你也可以有個性。”鄭不凡白了王霸一眼，示意蘇杭，“蘇師兄快點去找陳老師拿一甲吧，這樣咱們也能早點拿到獎勵。”
鄭不凡話音剛落，陳勝就從樓後面走了出來。
首先，陳勝肯定了蘇杭他們這一支隊伍在瓊花深處的表現，同時表揚了他們能夠秉承著商量的心將美嬌娘放走。
其次，陳勝對於她們和孟靈韻之間的較量提出了一點反對意見。
陳勝說：“你們之間廢話太多，應該直接動手，只要不造成必要性傷害我們是不會給你們記過的。你們在這件事情上，顯得有些慫了。”
“老師，這不是您在大會上講不能私下打架鬥毆嗎？”王霸一臉不解地看著陳勝。
陳勝笑瞇瞇地擺擺手：“私下鬥毆是不被允許的，可你們這不是私下啊，這是正兒八經的談判交涉。”
“……”王霸無語地摸了摸腦袋，想說什麽，卻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
陳勝卻拍了拍王霸的肩膀，感嘆：“小夥子啊，還是太年輕！咱們學校制定規章制度是為了什麽？是為了更好的統一管理你們，並且保護你們。你說說如果有些制度不能保護你們，要來做什麽？”
“……老師您的意思是當我們的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可以不在乎學校的規章制度？”王霸試探著問了一句。
陳勝重重地拍了拍王霸的肩膀，笑的一臉神秘。
陳勝沒有在這個地方的多做停留，臨走前卻透漏了一個消息。
為了檢驗這批新生對天子樓基本事項的掌握程度，下周三進行全天子樓的一個大摸底檢測。
陳勝趕著回去出試卷了，並且表示從現在開始到下周三之前，取消所有大課程的安排。
每天早課之後的時間交給大家自主選擇，高樓層的修士可以主動幫扶低樓層的修士的學習，如果幫扶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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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大爺！”楚懷意噌的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就要往蘇杭身上招呼。
蘇杭回身一轉堪堪躲過楚懷意的突然攻擊，還沒等蘇杭反攻，陸柔冷笑一聲加入了戰鬥。
陸柔手中一柄極其細長的銀劍，閃著微微波光，陸浮生眼神一凜，低呼一聲：“銀月長劍？”
陸柔瞥了陸浮生一眼輕輕點頭：“好眼光。”
陸浮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著臉色大變：“師姐小心呀。”
陸柔冷冷地瞥了楚懷意一眼，冷哼：“下賤。”
她出手幾塊，身姿動作曼妙快速，令人看不分明。
仿佛只是一瞬間，陸柔的劍已經抵在了楚懷意頸間。
陸柔冷冷地看著楚懷意，一字一句地開口道：“你想讓我教育教育你，我便滿足你這個要求。楚懷意你記住，有我在天子樓一天，就不會讓你有機會給孟靈韻出頭！”
“哦？”楚懷意似笑非笑，“大師姐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孟靈韻，可是你對她的喜好不能成為你為人處世的判定標準。大師姐，修為高就可以為所欲為欺負人了嗎？”
“呵。”陸柔彈了彈衣角好笑地看著楚懷意，“不然你以為我分神中期銀月長劍花高價鍛造精煉就是為了和你講道理？”
楚懷意楞了楞，笑嘻嘻地低下頭去沒有做聲。
孟靈韻看著楚懷意沈默，整個人都瘋了似的跳了起來：“你們欺負人，你們修為高就欺負人，楚哥你怎麽能讓人這麽欺負我？”
陸浮生先是低聲同程楚楚打聽了一下，這種事情是不是陳勝吳廣等老師都不會插手之後才開口。
她說：“孟師姐修為高的不欺負你，難道你打算讓我們幾個欺負你？”
“你們？”孟靈韻怨毒的目光看著她們幾個突兀冷笑一聲，“要不是你們幾個出現，蘇杭依舊是我裙下之臣，哪裏會同我爭個高低？你們早已經欺負了我……”
孟靈韻垂眸片刻，便又撲到了楚懷意身上嚶嚶哭泣，傾訴著陸浮生等人如何不要臉的破壞她和蘇杭之間的情分。
楚懷意的臉色一點一點沈了下去，他說：“靈韻你先不要哭，你說你和蘇杭之間還有情分？”
“哈哈哈真是一出好戲，楚師兄一會兒回去洗洗頭，看看你洗頭水是什麽色啊。”江清茶抱著肚子感慨，這出戲看的實在是令人心曠神怡。
楚懷意聽了江清茶的話，冷著臉舉著劍就要沖過來。
盧瑟瑟快速在眾人面前布下一個結界，淡淡地看著靠近的楚懷意問：“咱們動手嗎？”
232講道理
王霸沒吭聲，直接扛著自己的總裁劍就沖了上去。
鄭不凡著急：“就他這水平上去就是挨打嗎？”
身為好兄弟，怎麽能讓王霸獨自犯險？
鄭不凡將靈氣註入不凡劍緊隨其後與王霸一左一右同時攻擊楚懷意。
楚懷意一點都不把兩人放在眼裏，他擡手一揮，兩人還沒能近到身前就被掀翻在地。
王霸罵道：“他媽的一個修為就能差這麽多？”
“你們差了不止一個階段的修為啊。”鄭不凡揉著胸口。
陸柔顰眉，擡起銀月長劍，剛要發力就被孟靈韻狠命一撞。
陸柔的長劍脫手，整個人身上散發出陰冷氣壓，仿佛要將人生吞活剝了似的。
孟靈韻冷笑：“你們真夠不要臉的，這麽多人打一個。陸柔你也別這麽看著我，我知道你的底細。沒了銀月長劍，你算個什麽東西？”
陸柔瞇起雙眼，腳下一動，右手緊緊握住了孟靈韻的喉嚨。
孟靈韻臉色大變：“你你你你怎麽可以這樣……”
“這樣你還這麽多話？”陸柔煩躁地翻了個白眼，手上又用了幾分力氣。
看著孟靈韻臉色有些青紫，黎夏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想說什麽卻又生生止住。
程楚楚卻依舊忍不住，高喊了一聲：“大師姐！”
陸柔冷冷地看向程楚楚眼神中全是厭惡。
程楚楚心裏一慌，猛地拉住了陸浮生的手：“讓半閑幫忙，先制住大師姐！你們也知道在天子樓打架鬥毆是要受處分的！”
“難道之前那些不算是打架鬥毆？”陸浮生有些難以理解天子樓對於打架鬥毆的判定標準。
程楚楚來不及解釋：“先制住大師姐，她會走火入魔的。”
半閑看了陸浮生一眼，輕輕點頭，在陸柔再次用力掐緊孟靈韻脖子的時候快速出手，打在陸柔胳膊上。
陸柔吃痛，手腕一松，孟靈韻便從她手中逃生，跪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氣。
孟靈韻剛一喘過氣來就指著孟靈韻大喊：“這種人憑什麽可以成為天子樓的大師姐？她是個瘋子，她就該被逐出天子樓永生永世都不能參加仙考！若是讓她有所成就，那是害了全天下的修士，那是要毀了修仙界！”
“閉嘴！”黎夏冷著臉掃了孟靈韻一眼，手中連射三箭。
一箭釘住了孟靈韻裙角，令她在地上動彈不得，一箭射散了她的發髻令她驚叫連連……
而當大家看清楚第三箭的位置，才頓悟孟靈韻那殺豬似的嚎叫聲是因為黎夏射穿了她的掌心。
程楚楚有些擔憂：“你太沈不住氣了，這要是受了處分……”
“那便受著。”黎夏冷哼一聲，“我最見不得小人得道，大師姐的癥候豈是這等小人作踐的漏洞？”
“大師姐……”程楚楚看著被半閑制住的陸柔深深地嘆了口氣，她扭頭問黎夏，“你身上還有還靈丹嗎？”
黎夏搖頭：“我與她八百年不見一次，怎麽可能給她備著藥？”
“餘生你身上呢？”江清茶立馬問餘生。
餘生的神情有些怪，卻還是從身上摸出來一個瓷瓶遞了過去。
程楚楚沒有看餘生的眼神，只是沈默的結果藥給陸柔餵了進去。
陸柔掙紮了許久，終於還是昏睡了過去。
程楚楚這才嘆了口氣，看著還在哀嚎的孟靈韻，輕聲道：“現在咱們來講講道理吧。”
孟靈韻捂著自己的手，有些倉皇地看向楚懷意。
楚懷意卻好像是呆了似的，毫無動靜。
“楚懷意！”孟靈韻大喊。
好一會兒，楚懷意才回過神來。他的目光在陸柔身上停留很久，才慢慢地看向孟靈韻。
他問：“你到底知道些什麽？你到底做了些什麽？”
“你什麽意思？”孟靈韻眨了眨眼睛，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陸柔她有魔障，這跟我有什麽關系？我承認我是知道她的弱點，可我也是為了你啊。如果剛剛我沒有阻止她，你現在早被她一劍刺穿喉嚨了！”
孟靈韻說的是實話，楚懷意不好反駁。
只是當楚懷意看著那樣怪異的陸柔時，他心裏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
仿佛一直以來的一個對手，突然變得不那麽像是他的對手。
讓楚懷意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他沈默了許久，終於還是默默地轉過了身去。
孟靈韻大驚：“你就這麽走了？”
“秘境探索的名次原本就是按照你們回來的先後排列，我沒有參與探索，無法判定你們秘境探索過程中發生的問題。但是按照回來的先後順序，的確是蘇杭比你回來的早。”楚懷意冷靜地說完，又沈默了片刻，才繼續說了一句，“天子樓不允許隨意打架鬥毆，但是這一次是你事先挑釁。我不會將這一次的行為歸結於打架鬥毆，明日早課之前你們只要正常出現，便不會有人發現。”
楚懷意說完再沒停留。
看著楚懷意的背影，程楚楚皺了皺眉頭，有些奇怪地看向黎夏：“你說他什麽意思？”
“管他什麽意思，先處理了孟靈韻再說。”黎夏說著走到了孟靈韻身邊，一把將地下的箭拔了起來擡起孟靈韻的下巴，冷笑一聲，“你也就是這麽個欺軟怕硬的性子了，以後能不能繞著我們走？”
孟靈韻一只手上還汩汩流著血，說話不知是疼的還是嚇得一直顫顫巍巍：“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我要程楚楚跟我講道理，你你離我遠些。”
“哦？”黎夏歪頭，“你還有資格講條件？”
“有！”孟靈韻咬牙，“我知道如果根治陸柔的……病。”
黎夏猛地瞇起了眼睛，她看著孟靈韻心裏盤算了一會兒，便是一聲冷笑。
孟靈韻不解地看著黎夏：“你不信？”
“陸柔與我何幹？”黎夏白了孟靈韻一眼，“你拿別人跟我講條件，是忘了天子樓對我冷血無情的評價了嗎？”
“可你……”孟靈韻皺了皺眉，求救似的看向程楚楚。
程楚楚攤手：“與你講道理的是黎夏，你看我做什麽？”
233陸柔的來歷
孟靈韻低下頭，有些害怕地蜷起身子。
沒有了楚懷意作為她的後盾，她一點勝算都沒有。
唯一可以拿出來的只有陸柔的秘密，可黎夏根本不在乎。
黎夏不在乎，她就什麽都做不了。
孟靈韻想了又想，突然問了一句：“我給你錢呢？”
“錢？”黎夏冷哼，“你認為我缺錢還是認為我愛錢？”
“我們本來也沒有什麽矛盾，你們不過就是想要探索瓊花深處第一名的成績。剛才楚懷意也說了，這第一名原本就是你們的。我不搶了就是。”孟靈韻為了早點離開這裏，已經什麽都不要了。
可黎夏卻還是沒有放過孟靈韻的意思，她盯著孟靈韻，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聲不吭。
黎夏越是沈默，孟靈韻就越是緊張。
她看著黎夏越發深沈的眸子，渾身一個激靈。
她說：“黎夏我以後一定躲著你們，再不出現在你們面前，你放過我。”
“怎麽根治？”黎夏皺眉。
孟靈韻一下沒有反應過來，楞楞地問了一句：“什麽？”
黎夏不耐煩地重覆了一遍：“怎麽根治？”
“你是說陸柔？”孟靈韻長舒了一口氣，“想要根治其實不難，只要知道陸柔的來歷，以你們的手段自然能夠為她根治。”
陸柔到底是什麽來歷，黎夏和程楚楚完全不知道，即便是早一些入學的蘇杭也是絲毫不知情。
他們只知道陸柔在修仙上很有天賦，待人卻比較冷漠。
陸柔的冷和黎夏的冷完全不一樣。
黎夏雖然嘴上從不饒人，可她心裏是會有別人的，在必要時候是會切身實地的為他人考慮。
而陸柔卻不會，陸柔從來都喜歡獨來獨往。
她沒有什麽朋友，也不屑於交什麽朋友。
陸柔的人生仿佛只有銀月劍就夠了，她的銀月劍從不離身，一人一劍傲立天字樓。
陸柔的銀月劍只離身過兩次。
一次是十年前的仙考大會，為了保證絕對的公平，考試要求所有人將自己的佩劍解下統一封印，目的是為了大家都離開佩劍本身的加成，展現每個人真正的實力。
陸柔將銀月劍交上去之後，整個人便變得狂躁陰寒，仿佛地獄歸來的修羅。
受到挑釁之後，她的攻擊力也成倍的增長，傷了不少天子樓的修士。
陳勝來看過之後，勉強制住陸柔，囑咐大家萬萬不可讓陸柔離了銀月劍，並且開出了還靈丹。
其實從這個丹藥的名字就可以猜測一二，陸柔這個人的靈魂也許是有毛病的。
餘生聽了這個猜測便笑著搖了搖頭，他說：“沒有人比我更懂得還靈丹是做什麽用的，只是我不能相信陸柔師姐會是這樣。”
程楚楚看了餘生一眼，抿嘴笑道：“第二次我身上帶著還靈丹，看到大師姐丟了劍險些殺生。我便知道，銀月劍對於大師姐的重要性，可我不知道還靈丹是做什麽用的。陳勝老師也沒有說過，他只說大師姐這樣的人十分難得。”
“還靈丹是幫助妖物維持人形，保持人性。”餘生說完又皺了皺眉頭看向半閑，“可陸柔師姐不是妖物，您能探出她是什麽嗎？”
“她是魔鬼！”孟靈韻突然喊道，“她是從冥界來的魔鬼，我見過……”
“你見過什麽？能不能好好說話？”黎夏揉了揉額頭，腦子嗡嗡地亂，她想如果孟靈韻實在說不出什麽不如直接敲暈了拉倒。
仿佛感受到了黎夏的惡意，孟靈韻一骨碌爬了起來，捧著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挪遠了幾分。
她看了看黎夏，又看了看程楚楚，最終選擇站到了蘇杭身邊。
蘇杭厭惡地瞥了她一眼，擡腳就走到了崔拾身邊。
崔拾擡眼看了蘇杭一眼，沒有吭聲。
蘇杭便開心地笑了笑，這麽一笑便覺得孟靈韻一直盯著自己。
他正了正色，看著孟靈韻道：“有什麽話你就說，一直往我們這邊湊做什麽？”
孟靈韻便低下頭應了聲“好”，繼而才將她所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孟靈韻說她曾在深夜聽到陸柔房間傳來爭執聲，因為好奇，她便湊了過去。
屋裏有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很明顯就是黑白無常。
他們跟陸柔說著什麽時間期限的話，希望陸柔不要忘了自己身上的責任。
孟靈韻說：“這不是魔鬼是什麽？誰都知道黑白無常是勾魂的使者，他們能給陸柔什麽責任？還不是為了害我們？我都是為了大家好，你們卻從來不肯信我。明明都知道陸柔不正常，卻還將她當做大師姐一般供著，你們都是瘋了不成？”
蘇杭幾個沒有吭聲，半閑卻吭聲了。
他說：“誰告訴你黑白無常只會勾魂了？而且……黑白無常是你一個小小的修士可以隨口亂喊的？”
孟靈韻聽到半閑並沒有否定她對陸柔的指控，當下便高興起來。
她有些興奮地看著蘇杭幾個：“你們聽到了吧，就連半閑這位曾經的神仙也支持我的觀點，陸柔就是個……”
“我什麽時候支持你了？”半閑掏了掏耳朵，頭一次理解這個孟靈韻為什麽如此招人煩。
他抱著胳膊圍著孟靈韻轉了三圈，又圍著陸柔轉了三圈笑著搖了搖頭。
陸浮生皺眉：“你也有話直說吧，這麽多人等著呢。”
“陸柔的確難得。”半閑先是感嘆了一句才繼續說道，“她的確是來自冥界，可你們不要忘了冥界也是天界的重要組成部分，按照現在人的說法，陸柔說不定還算是出公差的。孟靈韻的做法往小裏說叫做以下犯上，往大了說……呵，那可真是隨便一個罪名都能將你逐出仙籍，永生永世都不能修仙吶。”
“你胡說什麽啊……”孟靈韻有些慌張，卻努力站穩自己，希望能夠聽到一個滿意的回答。
半閑挑眉：“陸柔是冥界派到人間，來到修仙界學習修行，你三番五次的阻礙她正常修行，就是阻礙了陸柔按時回歸冥界報到的時間。難道你覺得你這種行為應該受到表揚？”
234盤根錯雜
半閑板著臉說的一本正經，孟靈韻臉色蒼白地低著頭不敢吭聲。
而那邊陸柔嚶嚀一聲緩緩轉醒。
餘生連忙湊了上去，探了探陸柔的脈息。
只一探，餘生就表情凝重地轉頭看向了半閑：“您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麽了？”
半閑反問：“我應該知道什麽？”
跟半閑認識久了，餘生也能摸到一些半閑的脾氣。
他這個人正經的時候不正經，不正經的時候又很正經。
真是一個極其任性的人。
餘生便走到了陸浮生身邊，嘆了口氣：“總不能咱們一來就折進去一個大師姐，浮生啊你就勸勸你們家半閑，別吊著大家了。”
陸浮生上前掐了半閑一把：“大家都很著急，你倒是還有心情捉弄他們。”
“不是捉弄，是計謀。”半閑微微一笑，看著孟靈韻。
孟靈韻猛地一哆嗦，擡頭看向半閑：“你這是希望我離開？”
“你不去領你探索秘境第二名的獎勵？”半閑抱著胳膊玩味地看著孟靈韻。
孟靈韻皺眉：“你們不是也沒去嗎？”
“我們不著急。”半閑笑瞇瞇地，眼中卻已經有危險的光芒露了出來，“我們覺得你比較著急。”
半閑明擺著要趕孟靈韻走，孟靈韻不是聽不出來。
現在的局面對她來說已經是不利到家了，可她總還是覺得自己應該留下來。
但凡能夠掌握一點別人的秘密，對她來說都是日後的資本。
可現在孟靈韻別無選擇，楚懷意已經棄她而去。
剩下的這些人，不想著怎麽弄死她就不錯了，指望這些人能夠幫她說話，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孟靈韻沈默著，想著自己拖延下去會對陸柔不利，也許她就不是非走不行了。
這麽一想，孟靈韻便安心了許多，她小心翼翼地瞥了半閑一眼，突然呆在原地。
半閑的手上凝聚著厚重的劍光，在孟靈韻看過來的時候猛然向她擊去。
劍刃破空之聲響徹耳邊，孟靈韻呆楞地看著那落停在自己眼前的劍刃，離著她的眉間不過一寸。
半閑微笑地看著她：“還不走嗎？”
為了一個所謂的秘密賠上自己的性命並不值得，孟靈韻深吸一口氣，扭頭就跑。
半閑一直望著孟靈韻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天子樓，才收回手，冷笑了一聲。
他看著蘇杭有些不解：“這樣的女人，你看上她哪兒了？”
蘇杭滿臉通紅：“我以前眼瞎，你們忘了成不？”
江清茶嘿嘿一笑：“行啊，師兄以後經常帶我們刷本，努力幫助我們提高修為，我們就假裝忘了成不？”
蘇杭看向崔拾，點頭：“當然沒問題啊。”
“師兄師兄，你往哪兒看呢？”江清茶秉承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精神笑瞇瞇地擡手在蘇杭眼前晃了晃。
崔拾瞪了蘇杭一眼便看向半閑：“閑雜人都已經走幹凈了，你快些別耽誤了。”
“所有人催我我都能理解，你催我我就不能理解了。”半閑嘆了口氣，“你不是回去把你們藏書樓的書都看了一遍嗎？怎麽這點事兒還需要我來解惑？”
崔拾沈默，她看向陸柔的目光中盛滿了心疼。
黎夏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崔拾一眼，問了一句：“崔家藏書樓裏所有藏書你都看過？”
崔拾點頭：“崔家子弟的基本功罷了，不值得師姐驚訝。”
黎夏搖頭：“崔家藏書樓中的藏書何止萬千，每年都會根據修仙界的變動而有所變動，你們要掌握的東西太多太多。如果這算是你們崔家人的基本加成，那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可我知道不是所有崔家子弟都全部看遍了崔家的藏書。比如你的兄長崔九就做不到，不是嗎？”
崔九汗顏：“黎夏師姐說的是，崔家的藏書我只讀一小部分。”
崔拾忍不住為崔九解釋：“九哥的專長不是讀書，他的劍氣……”
“劍氣你也沒差多少。”黎夏擺了擺手，“我不過就是好奇而已，你們沒必要跟我解釋。”
說到這兒，黎夏突然奇怪地看了半閑一眼：“你們藏書樓裏是不是連他的來歷都有記載？”
崔拾點頭。
黎夏便笑：“說這些做什麽？你不如說說大師姐的事情。”
崔拾皺眉，有些擔憂地看向半閑。
關於陸柔的來歷，崔拾認為還是應該由半閑來說比較合適。
畢竟，天界的彎彎道道，可不是崔拾多看幾本書就能夠理解透徹的。
這些事情還是需要半閑這種在天界生活過有實際經驗的人來講述更為貼切。
半閑也不再推辭，他想了想，用簡明扼要的觀點表明了陸柔的來歷，的的確確是屬於天界派來公幹的。
只不過，陸柔的身份有些特殊而已。
她不像那些下凡歷劫的仙人一樣，在下界之前就已經是有神職的仙人。
陸柔原本只是忘川河上幻化出來的一抹怨靈。
那些死後不願離去的執念層層包裹了陸柔，讓她在日覆一日的寂寞中逐漸強大也逐漸脆弱
孟婆無意發現陸柔的時候，她已經要被自己身上纏繞的怨念所吞噬。
孟婆覺得有趣，一個原本就是怨念化出來的靈體，竟會被怨氣所吞噬？
她在陸柔身上施了一道法術，使陸柔可以修成人形。
千百年間，冥界已經很久沒有新人出現了。
如今能夠有一個新人出現，冥界上下都很興奮。
為了保證陸柔可以順利成為冥界正式員工，便由孟婆做主，將陸柔放至凡間。
讓陸柔體會一番凡世間的七情六欲，感受凡世間的修仙者如何修仙得道，一步一步完全按照正統標準來。等到陸柔可以順利通過仙考後，便直接安排到冥界。
陸柔的身份本身不是什麽秘密，但是這些年修仙界中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
就連雲城對王、鄭、崔、盧四家子弟免試入學的政策都會被人舉報，覆查手續極其繁雜。
孟婆為了行事低調，這件事情也就變成了一宗秘事，被記載進了崔家的藏書樓。
其中，有一句話說的是陸柔怨靈體制，需銀月長劍壓制，若有銀月壓制不住的時候，可服用化靈丹壓制。
不過，化靈丹這東西也不是一點副作用都沒有的。
235：丹藥論證
陸柔陷入沈睡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就是一個很明顯的副作用，如果在這麽下去，說不定哪一天陸柔就醒不了了。
所以，半閑的建議是不要輕易同陸柔有什麽交涉。
避免銀月劍離開陸柔的手上，最好陸浮生可以幫助陸柔鍛造一銀月劍，使銀月劍具有無論如何都離不開陸柔的屬性。
陸浮生一臉懵逼：“大哥，我做不到啊！”
“……我不服。”餘生也終於有機會插嘴，他將自己的丹藥倒在手心硬逼著程楚楚和黎夏都聞了聞，問，“聞出來了嗎？”
程楚楚和黎夏互相看了看彼此，搖了搖頭。
餘生越發不服氣，直接撩起道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從乾坤袋中摸出藥爐和一系列草藥來現場制作了兩粒化靈丹。
做完之後餘生便將這兩粒化靈丹裝進了一個透明袋子中，重新拿著湊到程楚楚和黎夏鼻子底下：“聞聞。”
程楚楚和黎夏無法理解餘生這麽執著地讓她們聞藥味是一種什麽興趣愛好，程楚楚倒是還能沈下心來仔細聞聞，黎夏卻已經翻著白眼不願意搭理餘生了。
餘生懊惱地撓了撓頭，轉身將兩粒丹藥並著自己之前的化靈丹拿到了江清茶鼻子底下聞。
江清茶狐疑地看著餘生，仔細聞了聞，搖頭：“我只對苗疆聖物感興趣，草藥這一方面，我也只能聞出生長在苗疆的苦寒草的味道。”
餘生抽了抽嘴角，將丹藥又遞到了陸浮生和崔拾面前。
王霸抱著胳膊笑話他：“你這丹藥只給女人看？她們能看出個毛？”
餘生覺得王霸說的有理，在看到陸浮生和崔拾都一臉迷茫之後，便將丹藥拿著給了王霸。
王霸鄭不凡崔九和蘇杭加上宋巖五個人輪著看了聞了也不知道餘生這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
盧瑟瑟站在鄭不凡身邊，順手接過去聞了聞，問：“成分不一樣？”
餘生點頭：“居然是盧師姐發現了這兩種丹藥的區別，你們的鼻子都是什麽做的？這麽明顯的區別聞不出來？”
盧瑟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起餘生新做的丹藥解釋：“這裏面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和你之前的化靈丹那種沈澱下來的藥香很像，大家分不出來其實也是正常的。我只是恰好熟悉這種香氣而已。”
江清茶翻了個白眼：“餘生你把大家折騰這麽久，到底是想要說明什麽？”
“為了反駁半閑的觀點。”餘生深吸一口氣，將兩種丹藥都遞到了半閑手上，“世間任何丹藥都可能有副作用，唯有我餘生所制丹藥絕無副作用！這一點，即便是錦字號丹藥坊來同我比較，我也是不懼的。”
“這麽大的口氣？”重錦官不知道打哪兒冒了出來，站在蘇杭等人身後笑瞇瞇地看著餘生。
餘生皺了皺眉：“我說的不是大話，我買過錦字號的丹藥。你們的暢銷品有一樣是聚氣丹，主要是為了幫助修仙者在旅途奔波中快速恢覆體力，保持一定的速度。但其實聚氣丹對於修為低的修士很重要，對於高階修士來說，聚氣丹主要的作用只是一個恢覆功能。而對於低階修士來說，聚氣丹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提高修士的速度，你們的聚氣丹並沒有這個功效。”
重錦官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幾步，低頭看了陸柔一會兒才回答餘生：“錦字號的丹藥面向中高端群體，低階修士有幾個能消費的起錦字號丹藥的？”
“你的意思是說聚氣丹根本就沒有考慮對低階修士的作用？”餘生皺眉。
重錦官看著餘生的表情有些好笑地嘆了口氣：“你是煉丹師，而我是商人。我考慮的是商業利益，跟你不一樣。”
“所以你們錦字號的丹藥永遠都比不過我。”餘生怔了怔，突然就笑了。
他笑的一臉雲淡風輕，仿佛解決了一直以來橫在心上的一個難題。
錦字號名聲大，可在他眼中，錦字號的丹藥不過如此。
他一直想著如何能夠提高自己的丹藥制作工藝水平和水準，更進一步的精煉每一種丹藥。餘生一直希望有一天，自己的丹藥名聲可以遠超錦字號。
可是如果要脫離丹藥功效本身，只一味的追求效益，那餘生是萬萬不肯的。
錦字號是一個單純的商業藥坊，錦字號的煉丹師藥方幾乎全部公開，大家批量作業。同時錦字號臺面上還有無數優秀的營銷師，保證錦字號丹藥的暢銷。
兩相比較之下，餘生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良心煉丹師裏的良心煉丹師。
他看著陸柔，心中充滿了澎湃的動力。
他說：“半閑我可以保證給陸柔師姐提供最好的化靈丹。最好的化靈丹意味著可以讓陸柔師姐脫離那個怨靈的身體，徹徹底底地成為和我們一樣的人。”
重錦官有些驚訝地看了餘生一眼，輕聲道：“高級化靈丹只有高級煉丹師才能夠成功煉制，你……”
“你以為我是什麽級別的煉丹師？”餘生輕笑一聲，猛地脫下自己的外袍。
餘生裏面穿著的是一件墨色長袍，袖口和衣袍的底部繡著枝蔓紋路，領口純白仿若救世的醫者。
這一次震驚的不僅僅是重錦官，還有蘇杭黎夏程楚楚幾個。
他們看著餘生的服飾，不敢置信地圍著餘生看了好幾圈。
倒是陸浮生覺得奇怪：“這衣服有什麽講究？”
半閑回答：“煉丹師隨著級別的升高，衣服的顏色也會加重。像餘生這樣有資格穿墨色長袍的，整個修仙界也找不出三個。”
江清茶便顯得十分得意：“餘生一直都是很厲害的。”
陸浮生撇嘴：“煉丹師這個系統是不是格外有錢啊？”
“怎麽說？”半閑低頭看著陸浮生。
“人家都是發衣服，我這煉器師就發一證書。”陸浮生撇撇嘴，心中五味雜陳。
重錦官聽到陸浮生的話，忍不住奇怪的問了一句陸浮生的證書長什麽樣子。
聽完之後重錦官就不說話了，他直接走到陸柔面前施了個法看著陸柔醒過來後，便告訴蘇杭，等他們拿到第一名的獎勵之後去找他一趟，這幾日，重錦官都會留在天子樓的轉琴臺。
236：談判
陸柔醒了只是淡淡地瞥了大家一眼，扭頭就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王霸咂舌：“這個大師姐很有個性啊。”
“你要是有那麽覆雜的經歷，你也可以有個性。”鄭不凡白了王霸一眼，示意蘇杭，“蘇師兄快點去找陳老師拿一甲吧，這樣咱們也能早點拿到獎勵。”
鄭不凡話音剛落，陳勝就從樓後面走了出來。
首先，陳勝肯定了蘇杭他們這一支隊伍在瓊花深處的表現，同時表揚了他們能夠秉承著商量的心將美嬌娘放走。
其次，陳勝對於她們和孟靈韻之間的較量提出了一點反對意見。
陳勝說：“你們之間廢話太多，應該直接動手，只要不造成必要性傷害我們是不會給你們記過的。你們在這件事情上，顯得有些慫了。”
“老師，這不是您在大會上講不能私下打架鬥毆嗎？”王霸一臉不解地看著陳勝。
陳勝笑瞇瞇地擺擺手：“私下鬥毆是不被允許的，可你們這不是私下啊，這是正兒八經的談判交涉。”
“……”王霸無語地摸了摸腦袋，想說什麽，卻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
陳勝卻拍了拍王霸的肩膀，感嘆：“小夥子啊，還是太年輕！咱們學校制定規章制度是為了什麽？是為了更好的統一管理你們，並且保護你們。你說說如果有些制度不能保護你們，要來做什麽？”
“……老師您的意思是當我們的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可以不在乎學校的規章制度？”王霸試探著問了一句。
陳勝重重地拍了拍王霸的肩膀，笑的一臉神秘。
陳勝沒有在這個地方的多做停留，臨走前卻透漏了一個消息。
為了檢驗這批新生對天子樓基本事項的掌握程度，下周三進行全天子樓的一個大摸底檢測。
陳勝趕著回去出試卷了，並且表示從現在開始到下周三之前，取消所有大課程的安排。
每天早課之後的時間交給大家自主選擇，高樓層的修士可以主動幫扶低樓層的修士的學習，如果幫扶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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