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是誰幹的！”

衛邙目呲欲裂，憤怒都寫在臉上了。

縱使衛邙是個混蛋，但是對父親還是有感情的，畢竟重男輕女的家庭裏，他是那個男。

此時，李雨將衛申嘴巴裏的抹布給拿了出來，老實說他現在的情況的確是有點淒慘。

將抹布取下來後，衛申就是一陣嘔吐。

嘔出了很多水來。

再看看身體的水腫還有他褲子的尿漬，李雨覺得他剛剛應該是被瘋狂灌水來著。

將這些東西都嘔吐出來後，衛申一陣發抖，手佝成雞爪子似的瘋狂抽搐，臉色驚恐，嘴角打顫：“她回來了..她回來了...是那個女人...她回來了...馬琳，是她回來了...”

衛申現在的精神狀態，說是被嚇得半死也差不多了。

“馬琳？馬琳是誰...”衛邙一臉憤怒道：“那個叫馬琳的，她是不是就是兇手，爸，告訴我她在哪裏，我帶兄弟們去揍死她...”

李雨沈吟片刻後說道。

“剛剛我們進來的時候，大門是鎖著的吧。”

“是啊...怎麽了？”

“也就是說，將衛申關進來的人，是持有鑰匙的人。”李雨淡然道：“那麽，持有鑰匙的人是誰呢？”

“鑰匙...家裏的鑰匙...是奶奶？肯定不是奶奶，他不會對家裏的男丁下手...”衛邙想到了性情大變的衛穎，驚呼道：“是衛穎！瑪德，原來是那王八蛋，簡直不是個東西，一點良心都沒有沒，這樣對自己老爸...”

衛邙臉色猙獰，就想操起旁邊的雜物棍子去找衛穎算賬。

李雨則是觀察了這個地下室的全貌。

陰森，狹窄，潮濕，看不到一點點的陽光，比起現代世界的監獄環境更加的惡劣。

一張石床，上面有四條焊上去的生銹鏈子。

簡直是地牢。

李雨見過唯一能與之相比的，也就只有最開始人販子關押人的地方，不過人販子關人的地方還通電，有電燈來著...

“以前衛穎的母親就是住在這樣的鬼地方麽...給豬住這地方都嫌啊...”李雨看著這周圍，感到一陣陣的不適。

而這個時候，衛申突然一陣抽搐。

之前在醫院被凍傷的手不知道哪裏來了力氣，一把抱住了李雨，呢喃道：“不是我的錯，真的不是我的錯...不要怪我...不要怪我...真的不是我的錯，我沒想著對不起你的，都是你自己沒有生出來...真的不怪我啊...”

就在衛申還在抖動抽搐的時候，門外傳來聲音。

“大師，弟弟，你們怎麽來這裏了呢...”

聲音正是來自衛穎的。

此時，衛穎正緩緩走來。

看著衛穎，衛邙的戾氣一下子就起來了，一陣血氣上湧。

“瑪德，簡直不是個東西，居然這樣對自己的爹，你還有點良心嗎！你吃誰的用誰的，誰給你的資格這樣對待我們衛家的男丁的！”

衛邙一臉憤怒吼叫，同時覺得衛穎應該害怕了吧，以前可沒少吵過架，基本上大吼後衛穎就縮的瑟瑟發抖了。

可衛穎的反應一點都不害怕，反而對衛邙的態度饒有好奇。

“你繼續啊...”

“你...你怎麽不怕...”衛邙還揮舞了下棍子：“看到沒，這是當年揍你的棍子！”

衛穎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我這時候應該害怕啊...”

嘴上說著害怕，可衛穎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

這讓衛邙有些懵逼了。

此時，李雨輕言道。

“現在的她，可不是你的姐姐了...至少有很大一部分不是。”

...

人格的形成是什麽，是記憶，還是人的本身。

方華擁有方華敏的記憶，但方華敏的記憶對她來說就好像是紀錄片一樣，隨時看隨時關，能很分明的分辨出‘方華敏’還有‘方華’是誰。

但不是僵屍，而是普通人呢...

李雨沈吟片刻，看著衛穎說道。

“侵占衛穎的，不是魂靈，而是...人格記憶。”

只有記憶層面上的侵占，火眼金睛才看不出來，因為眼前的人，從魂靈的角度來看，的確就是衛穎本人，而不是別人...

“她...她不是衛穎？那她是誰？”衛邙一臉懵逼糊塗，智商不夠的小臉蛋兒呈現出迷茫的神色來。

李雨沒有顧及小熊孩子的想法。

而是環顧四周，肅然說道：“記憶不會無緣無故入侵別人，想必...是有什麽東西盤踞在這裏，盤踞在某個地方吧，將自己的記憶以某種方式灌輸給某個人...”

道門威嚴，頓時望舒劍劍魂附體。

一瞬間散發出的威勢，瞬間讓衛申又尿了一褲子，衛邙也是，被嚇得打了個寒顫。

氣質瞬間從溫潤如玉，融入自然的道人，變成了無情的斬邪利劍...

而衛穎也被嚇了一條，眼神和表情瞬間變化，又回到了之前進道觀時的狀態，直接對李雨跪下懇求...

“不要傷害我媽媽，不要傷害我媽媽，求求你了...”

現在的衛穎又變回了那個小女孩兒。

李雨的表情毫無波動：“她只是你血緣關系上的母親，從她給你灌註自身記憶，影響你人格的行為來看，她就不配被稱之為母親。”

泰山印出，百鬼辟易。

李雨在祭出泰山印的時候，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地下室莫名的【震動】了一下。

不是物理意義上的震動，而是靈魂的震動...

“你為什麽要妨礙我弄死他！為什麽！”

身如白霧的女鬼飄蕩出來。

呈現出的樣子是淡藍色的，弱小無比的形態，卻努力的對李雨張牙舞爪，明明都已經被泰山印嚇得瑟瑟發抖了。

雖然李雨不是鬼，無法直觀感受泰山印對鬼的威能，不過人家可是東岳大帝的寶貝，這威勢能少得了嗎...

“果然是有什麽東西盤踞在這裏，對她的記憶動了手腳...”李雨沈吟道，如果之前是猜測的話，那麽現在就是實錘了。

旁邊的衛申還有衛邙依然在震撼於李雨的威勢，眼前的女鬼浮現在眼前都不知道...

看著衛申兩父子的舉動，李雨知道了，眼前這鬼，是屬於普通人看不見的鬼。

“比怨靈和惡靈的等級都低，所以普通人才看不見她...”

此時，這女鬼像一個覆讀機一樣，大吼道：“為什麽要妨礙我弄死他！為什麽，你這個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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