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最後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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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郭錦鱗所囑咐的意思，莫少離安全的來到北平市之後，應該第一時間的趕去昭陽區，尋找一個叫孫姑姑的人，將那塊手表交給她。
但莫少離卻並沒有那麽做。
郭錦鱗的囑托雖然很重要，但他卻也有著自己更重要的事情——繼續尋找有關母親死因的線索。
再說，自己已經來到了北平市，外國的那些間諜和特工就算再怎麽狂妄，也絕對不可能敢膽大包天地在華夏首都放肆。
否則不用莫少離動手，就會有無數的首都人民用行動告訴這些家夥，什麽叫“天子腳下的威嚴”。
海甸區西定路。
莫少離背著包徒步來到一座嶄新的住宅小區正門外，茫然地觀望了一陣，隨即在路邊看到一個白胡子的禿頂老人。
老人正抱著一個小廣播跟著裏面的戲曲節奏哼哼呀呀地閉目沈醉其中。
“老爺子，打擾您一下。”莫少離走上前，恭敬地微笑點頭，“請問這附近有沒有一個叫流水胡同的地方？”
老人擡眼看了看他，回手一指身後的那住宅小區，“你找流水胡同啊？瞧，原來就是這。
不過幾年前就全都拆幹凈嘍。”
“那原來住在這裏的人呢？他們現在都還在這個小區裏嗎？”
莫少離繼續追問，“您以前也是住在流水胡同的嗎？”
“嗯，我可是從小就在這地方長大的。
至於說那些老鄰居還在不在，嘿，這可不好說。
有的在、有的搬走了、有的跟著子女出國玩去了、還有的啊，直接進火葬場了。”
老人帶著老北平人特有的口音，隨意地回答。
莫少離聞言一皺眉，隨即又問：“老爺子，那您知不知道以前流水胡同十七號的四合院裏，有一個姓葉的人家？”
“老葉家？知道啊。他們家的人，我熟著呢。”
老人自得地咧嘴大笑，“老葉頭一輩子沒兒子，那年頭也沒個計劃生育。
那家夥就一口氣生了五個。嘿嘿，可惜，都是閨女。
他們家那五個丫頭小時候，全都假小子一樣，都恨不能“淘”上天了！
不過那些丫頭後來可是真有出息。
老葉頭是當兵的，五個丫頭全跟他學，也都去當兵。
而且還個頂個的厲害。
大丫頭聽說挺多年前就當上一個什麽部隊的上校了。嘖嘖，要說這老葉頭的命，真是一般人都比不了啊。”
“哦？那您知道這戶姓葉的人家，他們現在住哪嗎？”
莫少離聽他絮絮叨叨的把話說完，立刻繼續追問。
“唉，早搬走了，多少年都沒見過啦。”
老人搖頭嘆息一聲，跟著廣播中的戲曲節奏悠閑地打著拍子，“國家給咱蓋新房子是好事兒，可是你直接把原來的四合院翻修一下不就完了嗎？
非得蓋這麽多高樓。
這下好了，原來挺好的老鄰舊居，一轉眼，嘿，全散嘍~！”
“謝謝老爺子，您接著聽戲吧。”
莫少離眼中閃過些許失望，沒再繼續多問，勉強地笑著與老人告辭離開。
北平市海澱區西定路，流水胡同十七號。
這個是莫少離小時候母親邱燕華跟他提過很多次的地方。
他記得，母親曾經說過，當初在剛懷他的時候，因為無處可去，是葉家好心收留了她。
直至莫少離過完一歲生日，母親才帶著他離開葉家去了遼州省的濱城市。
“物是人非，算了。”
莫少離一邊走著，一邊搖頭嘆息著。
他已經決定，盡快把郭錦鱗囑托的事情辦完，再回濱城市去跟沈欣佩和崔傑告個別，然後就直接前往新加共和國去想辦法從父親莫懷仁的嘴裏，問出真相。
如果父親還是一如既往的沈默以對，莫少離不介意使用最極端的方法，以莫家所有人的命，逼他說出當年的實情。
為了這個已經在心底裏壓抑了十八年的死結，他不介意用血洗莫家去要挾自己的父親，強行撬開他的嘴巴。
他討厭殺人，更不想傷害任何與自己有血緣關系的人。
所以他一直在四處奔波去自己尋找真相。
但當一切手段用盡卻一無所獲時，他也並不介意讓自己變成一個手刃親族的畜生。
“我媽媽為什麽會死？又是怎麽死的？
我只需要知道真相。
如果這個真相，用莫家全族人的命都換不來。
父親，那你就準備好眼睜睜的看著我和你一起為整個莫家陪葬吧。”
莫少離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容，仰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輕聲自語著，“我媽是我在這世上最親的人，為了查清她的死因……血脈至親，亦可殺！”
在這一刻，莫少離已經有些絕望了。
雖然早在很多很多年前，他就曾經想到過這最後的“辦法”。也準備好了去面對玉石俱焚的結局。
在他心底深處更是非常清楚，用如此過激的手段去探尋一個已經成為歷史的真相，很傻很白癡。
但母親的死早都已經變成了他的心魔。
雖然按照計劃，他還有幾個繼續調查的方向，但相比已經查過的這些，機會還要更加渺茫。
他已經厭倦了這種明明知情人就在那裏，卻被逼無奈只能舍近求遠的去四處摸瞎的行為。
深深的呼吸幾次，平覆了心中起伏的情緒，莫少離再次恢覆了淡然，直奔昭陽區所在的方向緩步而去。
路很遠，但他卻走的很慢。
直至下午三點多，莫少離終於在手機地圖導航的引導下走到了昭陽區靜安路九十六號。
這是一座看起來相當不起眼的十二層獨棟寫字樓。
相比周圍林立的那些動輒二三十層的高樓大廈來，顯得既渺小又寒酸。
在正門前，兩尊石獅子張牙舞爪地守候在側。
大門左側的大理石墻壁上，鏤刻著四個大字——燕歸大廈
莫少離緩步走上臺階，推開陳舊的大門走了進去。
一樓的大廳接待處，是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年輕人。
那人見有人來，立刻站起身上下打量一眼後，皺眉詢問：“先生，請問你找誰？”
莫少離四下掃了一圈，大廳看起來很空曠，除了這保安之外一個人都沒有。隨即淡笑著回答：“我朋友讓我過來幫他找一位親屬。
那位親屬是他姑姑，姓孫。”
保安眉梢一動，目光定定地看著他，“你那位朋友叫什麽名字？是幹什麽的？”
“他姓郭，是專門抓賊的。”
莫少離扶了一下肩上的背包回答。
“請在那邊稍等一下，先我幫你查查吧。”保安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隨即向遠處的休息區指了指。
在那邊有沙發和茶幾，茶幾上還有個碩大的煙灰缸。
莫少離不再多言點點頭轉身走過去，耐心等待。
保安返回接待處的吧臺後面，拿起電話輕聲的說了幾句，但目光卻從未離開過莫少離的表情。
時間不長，保安放下電話高聲招呼道：“先生，請到這邊留個姓名和電話，還有拜訪事由。
你找那位姓孫的女士今天不在，等她來的時候我會讓她再聯系你的。”
“好。”莫少離笑著點頭走過去，按照他說的在一張訪客表格裏，填上自己的名字和電話。不過在“事由”一欄裏，填的卻是“親屬重病，受托前來當面告知。”
保安看著他填完表格轉身離去的背影，目光中隱隱帶著一絲古怪。
莫少離剛走出燕歸大廈不到一分鐘，他的手機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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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莫少離卻並沒有那麽做。
郭錦鱗的囑托雖然很重要，但他卻也有著自己更重要的事情——繼續尋找有關母親死因的線索。
再說，自己已經來到了北平市，外國的那些間諜和特工就算再怎麽狂妄，也絕對不可能敢膽大包天地在華夏首都放肆。
否則不用莫少離動手，就會有無數的首都人民用行動告訴這些家夥，什麽叫“天子腳下的威嚴”。
海甸區西定路。
莫少離背著包徒步來到一座嶄新的住宅小區正門外，茫然地觀望了一陣，隨即在路邊看到一個白胡子的禿頂老人。
老人正抱著一個小廣播跟著裏面的戲曲節奏哼哼呀呀地閉目沈醉其中。
“老爺子，打擾您一下。”莫少離走上前，恭敬地微笑點頭，“請問這附近有沒有一個叫流水胡同的地方？”
老人擡眼看了看他，回手一指身後的那住宅小區，“你找流水胡同啊？瞧，原來就是這。
不過幾年前就全都拆幹凈嘍。”
“那原來住在這裏的人呢？他們現在都還在這個小區裏嗎？”
莫少離繼續追問，“您以前也是住在流水胡同的嗎？”
“嗯，我可是從小就在這地方長大的。
至於說那些老鄰居還在不在，嘿，這可不好說。
有的在、有的搬走了、有的跟著子女出國玩去了、還有的啊，直接進火葬場了。”
老人帶著老北平人特有的口音，隨意地回答。
莫少離聞言一皺眉，隨即又問：“老爺子，那您知不知道以前流水胡同十七號的四合院裏，有一個姓葉的人家？”
“老葉家？知道啊。他們家的人，我熟著呢。”
老人自得地咧嘴大笑，“老葉頭一輩子沒兒子，那年頭也沒個計劃生育。
那家夥就一口氣生了五個。嘿嘿，可惜，都是閨女。
他們家那五個丫頭小時候，全都假小子一樣，都恨不能“淘”上天了！
不過那些丫頭後來可是真有出息。
老葉頭是當兵的，五個丫頭全跟他學，也都去當兵。
而且還個頂個的厲害。
大丫頭聽說挺多年前就當上一個什麽部隊的上校了。嘖嘖，要說這老葉頭的命，真是一般人都比不了啊。”
“哦？那您知道這戶姓葉的人家，他們現在住哪嗎？”
莫少離聽他絮絮叨叨的把話說完，立刻繼續追問。
“唉，早搬走了，多少年都沒見過啦。”
老人搖頭嘆息一聲，跟著廣播中的戲曲節奏悠閑地打著拍子，“國家給咱蓋新房子是好事兒，可是你直接把原來的四合院翻修一下不就完了嗎？
非得蓋這麽多高樓。
這下好了，原來挺好的老鄰舊居，一轉眼，嘿，全散嘍~！”
“謝謝老爺子，您接著聽戲吧。”
莫少離眼中閃過些許失望，沒再繼續多問，勉強地笑著與老人告辭離開。
北平市海澱區西定路，流水胡同十七號。
這個是莫少離小時候母親邱燕華跟他提過很多次的地方。
他記得，母親曾經說過，當初在剛懷他的時候，因為無處可去，是葉家好心收留了她。
直至莫少離過完一歲生日，母親才帶著他離開葉家去了遼州省的濱城市。
“物是人非，算了。”
莫少離一邊走著，一邊搖頭嘆息著。
他已經決定，盡快把郭錦鱗囑托的事情辦完，再回濱城市去跟沈欣佩和崔傑告個別，然後就直接前往新加共和國去想辦法從父親莫懷仁的嘴裏，問出真相。
如果父親還是一如既往的沈默以對，莫少離不介意使用最極端的方法，以莫家所有人的命，逼他說出當年的實情。
為了這個已經在心底裏壓抑了十八年的死結，他不介意用血洗莫家去要挾自己的父親，強行撬開他的嘴巴。
他討厭殺人，更不想傷害任何與自己有血緣關系的人。
所以他一直在四處奔波去自己尋找真相。
但當一切手段用盡卻一無所獲時，他也並不介意讓自己變成一個手刃親族的畜生。
“我媽媽為什麽會死？又是怎麽死的？
我只需要知道真相。
如果這個真相，用莫家全族人的命都換不來。
父親，那你就準備好眼睜睜的看著我和你一起為整個莫家陪葬吧。”
莫少離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容，仰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輕聲自語著，“我媽是我在這世上最親的人，為了查清她的死因……血脈至親，亦可殺！”
在這一刻，莫少離已經有些絕望了。
雖然早在很多很多年前，他就曾經想到過這最後的“辦法”。也準備好了去面對玉石俱焚的結局。
在他心底深處更是非常清楚，用如此過激的手段去探尋一個已經成為歷史的真相，很傻很白癡。
但母親的死早都已經變成了他的心魔。
雖然按照計劃，他還有幾個繼續調查的方向，但相比已經查過的這些，機會還要更加渺茫。
他已經厭倦了這種明明知情人就在那裏，卻被逼無奈只能舍近求遠的去四處摸瞎的行為。
深深的呼吸幾次，平覆了心中起伏的情緒，莫少離再次恢覆了淡然，直奔昭陽區所在的方向緩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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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下午三點多，莫少離終於在手機地圖導航的引導下走到了昭陽區靜安路九十六號。
這是一座看起來相當不起眼的十二層獨棟寫字樓。
相比周圍林立的那些動輒二三十層的高樓大廈來，顯得既渺小又寒酸。
在正門前，兩尊石獅子張牙舞爪地守候在側。
大門左側的大理石墻壁上，鏤刻著四個大字——燕歸大廈
莫少離緩步走上臺階，推開陳舊的大門走了進去。
一樓的大廳接待處，是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年輕人。
那人見有人來，立刻站起身上下打量一眼後，皺眉詢問：“先生，請問你找誰？”
莫少離四下掃了一圈，大廳看起來很空曠，除了這保安之外一個人都沒有。隨即淡笑著回答：“我朋友讓我過來幫他找一位親屬。
那位親屬是他姑姑，姓孫。”
保安眉梢一動，目光定定地看著他，“你那位朋友叫什麽名字？是幹什麽的？”
“他姓郭，是專門抓賊的。”
莫少離扶了一下肩上的背包回答。
“請在那邊稍等一下，先我幫你查查吧。”保安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隨即向遠處的休息區指了指。
在那邊有沙發和茶幾，茶幾上還有個碩大的煙灰缸。
莫少離不再多言點點頭轉身走過去，耐心等待。
保安返回接待處的吧臺後面，拿起電話輕聲的說了幾句，但目光卻從未離開過莫少離的表情。
時間不長，保安放下電話高聲招呼道：“先生，請到這邊留個姓名和電話，還有拜訪事由。
你找那位姓孫的女士今天不在，等她來的時候我會讓她再聯系你的。”
“好。”莫少離笑著點頭走過去，按照他說的在一張訪客表格裏，填上自己的名字和電話。不過在“事由”一欄裏，填的卻是“親屬重病，受托前來當面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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