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不知所謂的東西！讓你自殺，未免想的太多了吧！哈哈哈哈……”

在長笑聲中，劉青與管家出了小院，並貼心地關上門，而外面的手下們沒人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只知道管家讓他們不必在這兒繼續守下去。

對手下們而言，這是一件好事，他們才不管發生了什麽。在這洛陽，在劉青的身上發生什麽事情都不奇怪。

78講究

這個世上有許多東西都只是樣子貨，人也同樣如此，譬如說唐府高價請來的護衛們。

那些護衛追著金老三等人出了唐府，在城裏繞來繞去，雖然他們很想立功，但他們曉得這個功勞不好得到，敢惹唐家的人絕非等閑之輩，況且看前方逃走的幾人都是好手，至少不弱於他們，這樣一來，他們想要討些功勞的計劃便泡湯了，因為這份功勞或許得用命去換。於是，護衛門象征性的追了一段路後便打道回府，不再理會金老三。

金老三也根本沒有將身後追來的那些護衛放在眼中，他與馬鳴正在商量要不要找個地方做了他們。方才與那二人打鬥已憋了一肚子怨氣，正愁沒有出氣的地方。可金老三剛選好了地方，那些人便掉頭走了，反倒弄的金老三一頭霧水，怎麽？這便放棄了？不追了？

不追也好，省的麻煩。金老三十分謹慎，他不確定暗中還有沒有人跟著，又在城裏繞了個好些個圈子才罷休。

馬鳴跟在金老三的身旁，見他冷著臉，到嘴邊的話也憋了回去。他了解幫主，在經歷唐士捷的叛變後，幫主變得易怒，一點小事便能讓他藏不住心底的想法。

雖然金老三的性情大變，可他依舊對周遭的事情十分敏銳，他註意到了馬鳴的表情，他有話說。

“你想說什麽？”金老三問道。

“幫主，現在我們不回客棧麽？”

“不回。”

“那去哪？”

“散散心。”

“我陪你吧，讓弟兄們先回去歇息怎麽樣？”

“好，你們幾個先回去，明日繼續追查唐士捷的下落。”金老三對身後的幾人說。

等那幾人走後，金老三對馬鳴說道：“有什麽話不能當著他們面說的？現在他們走了，你說吧。”

“幫主，有些話不知如何對你說，你有沒有想過，或許跟我們來的這些弟兄都回不去了。”

金老三聞言詫異，他對馬鳴露出讚許的眼光。

“你能想到這一層利害關系，證明你已經有資格踩在旁人的肩膀上了。在我的眼裏，世上的人無外乎兩種，聰明人與蠢人，聰明人有天生的優勢，按理來說本該都是人中龍鳳，可有一部分聰明人自恃聰明，最後反倒被聰明所誤，而你，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蠢人，從來都是我說什麽你便做什麽，這也是你能一直跟在我身邊直至現在的原因。

我在幫派裏給你了一個虛職，雖是虛職，手底下卻依然有些嘍啰，這是因為你的苦勞，而不是功勞，因為你是蠢人，我不會把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做，只派給你簡單的事，這樣一來，不僅能夠讓你有事可做，也讓你在旁人眼裏不至於難看，你並不是靠著和我的關系才有今日的地位的。不過你現在已經不再是蠢人了，你便聰明了。”金老三停住腳步。

“那麽幫主，若是連你都回不去了又怎辦？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許多性命麽？”馬鳴說。

“有些人時候，別人的性命不重要，自己的性命也同樣不重要了。鹽幫已經不是以前的鹽幫了，而我這個幫主可有可無，等真到了幫眾們想通這點的時候，那時我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估計我會比死了要更難受，所以，在現在我還能使喚得動人為我做事時，我為什麽還要為他們的性命擔憂？我的處境旁人不知，你難道也不知麽？要是不弄回密函，楊啟瑞那狗官會放了我？”金老三長嘆，這是他的悲哀，也是鹽幫的悲哀。不論這次來洛陽的結果怎樣，等回到長安時，他都只是楊啟瑞的一條狗而已。

“我知曉的，”馬鳴低下頭，似乎在為金老三難過，也為自己難過，他甚至開始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麽這麽沒用，金老三養了他好些年，給了他做夢也沒有想過的生活，而他呢？好像一點回報也沒有給過金老三，“幫主，不如我們跑吧！”馬鳴再次提出這個想法，他想要金老三活下去。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又能跑到哪去呢？”金老三擡頭望著漆黑的夜空，那孤伶伶的星星好似自己，“你能跑，我卻不能，就算是死了，我也想看到鹽幫最終的結果，對我而言，它便是我一手養大的孩子，哪個做父母的，舍得自己的孩子被葬送掉呢？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金老三說得幹脆。

“什麽？讓我走？”馬鳴捏緊了拳頭，“我那也不去！幫主對來說便是我的大哥，我怎能在你最落寞的時候離你而去？在你威風的時候我沾了點光，現在，該是我為你做些事情的時候了。”

“你有家，家中有妻兒，你是個有牽掛的人，跟我不同，我除了鹽幫外，了無牽掛，哪怕是對你。”金老三看著馬鳴，“你雖然跟了我小半輩子，可直到現在，就算犧牲你，我也不會後愧疚感，所以，你該明白我的意思。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哪怕死再多的人又何妨？”

“那是因為幫主對我恩重如山。”馬鳴知曉為何金老三會說這種話，金老三給了他榮華富貴，只因他跟了金老三許多年，是獎賞給他的苦勞的，並不是功勞，算對得起他了。

“聽我的，你現在就回長安去，我在城西河畔埋了點金銀，你知道在哪，你回去將它們挖出來，帶著你的妻兒回老家去，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你殺了我吧。”馬鳴仰起脖子。

“當真不走？”

“你走我便走。”

“我不走。”

“那我也不走。”

“好，你這條命現在歸我了。”

“我的命，一直都是幫主的。”

“我還是更喜歡從前你對我的稱呼。”

“金大哥！”

“好了，煽情的話多說無益，我知道你是最重情義的。既然我們已經沒得選了，那我們便將此事辦好，等回到長安後奪回鹽幫。”

“一切聽從金大哥差遣！”

流光寺，塔頂。

李江海對眼前這位鐵塔般的漢子感到無奈，他並不想出手，因為他們並無仇怨，對方只不過是受了旁人的好處才來與他為難。不過劉青為什會請人來對付自己？李江海不禁聯想到唐大山的話，殺死唐闊海的兇手只需要在張儀、張寶山與劉青這幾人中調查。

看來唐大山果真是個老狐貍，他有可能早就懷疑劉青了，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莫非是因為在唐府時李江海說得話把劉青氣到了？否則又怎麽會這般？

79誰的原則

“若是我死了，將死之前，你能否告訴我劉青為什麽要殺我。”李江海的右手已經搭在劍柄上，他要出劍了。

“你怎知你一定會死？為什麽死的不是我？”高流面對李江海並沒有全勝的把握，就算是勝了估計也是慘勝，況且，一旁觀望的女子誰也不摸不清底細，至少也不是和李江海一條船上的。

“我通常都會做最壞的打算，這樣一來，不管是什麽樣的結果，都會變得更容易接受些。”李江海笑著說。

“餵，你們兩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到底打不打？要是不打我可回去歇著了！”女子在一旁催促，李江海與高流之間的決鬥，似乎只是一場戲。

“打，當然要打，不過你若是著急回去，那便先回去吧。”高流說。

“我希望不打，但高兄是個講信用的人，說殺我便一定要殺我，這場打看了是免不了的。”李江海說。

“當然免不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何況我確實缺這筆錢。我也實話告訴你吧，劉青並未和我說殺你的理由，他只是出錢讓我來殺你，就這麽簡單。”高流說。

“這倒也像他能做出來的事情。”女子說。

“怎麽？你認識劉青？”李江海抓住了女子話中的重點，她應該了解劉青，否則不會這樣說。

“嘿，認識，全洛陽誰不認識劉青？你難道不認識？”女子反問。

“自然認識，若今天僥幸不死，我可真要去拜訪拜訪他才是。”李江海不再言語，轉而看向高流，劍柄已經握在了手中。

高流也緊閉嘴，不去管女子，全心全意的看著李江海。他不知道李江海有什麽本領，他的直覺告訴自己，李江海很危險，尤其是他手中的劍。

“噌”地聲。

李江海動了，高流只聽見一聲劍吟，卻未看清李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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