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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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愧疚折磨。”
“我……”
唐球兒癱坐於地上，潮濕的露水沾濕了她的裙擺，她該怎麽做？
“既然你已知道了結果，為什麽還要來這兒？難道就是想看看我的笑話麽？我不會讓你看笑話，等你走了，我便自殺，你攔不住，你不能一直呆在這。”
“我自然知道攔不住你自殺，手長在你的身上，除非我殺了你。可我要是殺了你，那不就正合你意了？我來這，當然是給你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還有什麽理由能夠讓我茍活下去……”
唐球兒不信，她沒有任何理由活下去。
“或許殺死唐闊海的兇手不是你呢？這個理由夠不夠？”
“不是我……不是我……”唐球兒喃喃地念叨著，“是誰？”
“哼，想知道？可我偏偏不告訴你。”
話音剛落，張寶山便已跳出了小院。唐球兒赤著腳追出小院，可哪裏還有張寶山的蹤影，倒是被明亮的火光嚇了一跳。
後院的人已經回來了，他們簇擁著唐依依，簇擁著唐如與唐大山，他們與唐球兒撞在了一塊。
72謀面
長夜漫漫寂寞如雪，睡不著的人有太多太多，絕對不止李江海一個。
他在想一個深奧的問題，至今都沒人可以回答他。如果人人都可以和睦相處，不再勾心鬥角，那麽世界會不會變得更加美好？
當世界上沒了殺戮，沒了爭執，沒了爾虞我詐，那麽那樣的世界是否是完整的？他不確定會不會有這麽一天，不過他的內心深處卻極想能夠活到那一天，能夠親眼看看那樣的世界會不會很美好。誠然，沒人知道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什麽時候，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也許千百萬年後。人活不了那麽久，只有王八才能。若是能活千百年，估計會有不少人願意當王八，不過李江海是不願意的。
冷風拂面，吹得他衣衫作響，不知何時起風了。李江海站在流光寺的高塔上，眺望著遠方。
遠方什麽也沒有，只有黑暗，黑暗中城池的影子，興許有零星的火光，那是微弱的燭光透出窗子。李江海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他就怔怔地站立著，猶如魔癥了般。
他很少有這種浪費時間的習慣，這幾日遇到的事情太多，導致他就連練劍也靜不下心，他很不喜歡這種狀態，這種狀態不利於判斷，不利於處理案子，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去做，如果他不能及時調整好心態，恐怕什麽事情也做不成。
他從來不會在旁人面前流露出別的神情，他總是一副自信的樣子，同時也給予別人信心，使人能夠相信他，可其實他已急的焦頭爛額。
唐府的方向忽然亮了起來，距離雖遠，但李江海站在洛陽城的最高處，可以一覽全城，那的確是唐府內的火光。
難道又出事了？否則怎麽會燈火通明？
李江海正要下塔，忽聞一陣輕響，有人上塔了，且走的不是樓梯，下一刻，那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李江海的面前。
她是個女人，是個極為好看的女人，烏黑的長發只用根絲帶束著，手裏捏著柄小木扇。李江海在打量她，她也在打量李江海，兩人都很沈得住氣，沒人先開口。
她是誰？
他是誰？
她側了側頭，似乎是在問能否進塔樓，她現在還立在欄桿外的屋檐上。屋檐末端是只木刻的異獸，她就一只腳點在上面。
顯然，她是個輕功極好的女人。
“你在找人？”
李江海往後讓了讓，騰出足夠的地方，也留出安全的距離。
只見她翩然飄起，就如同一只輕飄飄的蝴蝶那樣落進了塔內。
“你在等人？”
“無人可等，只是睡不下。”
李江海的臉上重新掛上微笑。
“那我也無人可找。”
“哦？這麽說來，這是個巧合？”
“是，該是個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
她進入塔內後始終沒有再挪一步，與李江海的距離保持得恰到好處，進可攻退可守。
“既然如此，那不妨聊幾句閑話，左右無事。”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巧合使人不得不信，李江海不認識這個女子，從未見過，若是她說是來找自己的，那他才會起疑心。
“如此甚好。”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我聽你口音是官話，長安來的？”
“嗯，攜一家老小來此做生意。那你呢？聽你口音也不似本地人，莫非是江南那方的？”
“正是，姑娘見多識廣，在下祖籍是江南道蘇州人。”
“難不成你在洛陽也是做生意的？”
“這個自然。”李江海說了謊，他雖不認識這名女子，卻覺得她十分危險。
“喔，原來是同行，怪不得難以入眠，想必是生意上的愁惱？”
“或許吧，最近碰上了不少煩心事……”李江海說道：“那你呢？你又遇上了什麽事？”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好吧。”李江海摸了摸鼻子，他實在是不懂得如何與女人交流，這是他的弱項，或許與他一直覺得女人是麻煩精的關系。
“你好像很關心那便的事情。”
“哪邊？”
她指著唐府的方向。
“你好像也很關心。”李江海反問，“我現在要去看看，你去不去？”
“你去你的，我去做什麽？”
她說完朝李江海擺擺手算是作別，頭也不回地下了塔去。
“真是個怪女人！”
唐府應該出事了，他必須要回去看看，興許能幫上些忙。至於剛才那個女人，萍水相逢，過客而已。
李江海不知道，她一直沒有走遠，正在黑暗中看著他。
唐府，唐大山坐在客廳，唐如與唐球兒坐在一旁陪著唐依依，眾多幫手守在外面，只有幾個老仆有資格站在客廳裏。
客廳中央擺放著一具屍體，是後院打鬥留下來的。據唐依依說，他們是兩撥人，先前的兩個想綁走她，幸好遇上了後來的幾人，他們二話不說鬥成一團，唐依依才有了逃命的機會。
至於那些是的身份，沒人知道，似乎他們是憑空出現的。
唐球兒的眼神有些飄忽，她不敢正視唐大山的目光，張寶山說唐大山早就懷疑她了。她的臉被張寶山打的紅腫，唐大山沒有問，只有唐如與唐依依關心了幾句，這就更加證實了張寶山的話。
唐球兒沒有勇氣承認自己的過錯，她在想，若是唐大山能夠指出她犯下的罪責，她便是死了也無憾，可唐大山不僅一句話也沒有，就連看也不看她一眼，仿佛她就是個外人。
“或許殺死唐闊海的兇手不是你呢？這個理由夠不夠？”這是張寶山對她說的話。難道真的不是她？還是說張寶山只是想給她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她不知道，因為她現在已經分不清真假了。
壓抑的氣氛使人窒息，尤其是唐球兒。每個人的頭上似乎都懸著一把利劍，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戳下來傷到自己，直到李江海的到來，才讓緊張的氣氛化解。
客廳外擠滿了拿刀兵的漢子，李江海每走一步便有人給他讓出道來，這無關乎與身份，而是這些人本能的覺得此時走過來的人很危險，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名唐府的下人陪著。
“大老爺，李大人來啦！”一名下人喊著通報。
按理說，捕頭並不算是官，只是個職稱，但不知怎的，這些下人卻對李江海出了奇的敬佩，大概是他昨晚拔劍震懾眾人的氣勢太過讓人難忘了吧，況且聽人說，李捕頭在來洛陽之前，在長安的時候，可是一位了不得的大官。
李江海緩步步入客廳， 望見腳下的屍體，果然，唐府出事了。
73大敵
唐大山的表情凝重，他沒料得到會有人真敢在這種時候闖進唐府作惡，更別料到會是自己的女兒差點遭殃，若是女兒被人劫了去，會發生什麽樣可怕的事情？恐怕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幸而女兒吉人天相逃過一劫。
會是誰？是長安來的使者派人動的手？可怎麽又有兩方人？莫非是劉青也按捺不住了？亦或是只是巧合？
李江海來了，唐大山起身相迎。雖然唐大山身份地位都要高出李江海不止一籌，可唐大山卻十分看重這位年輕人，能官居大理寺寺丞的人又怎會沒有過人之處，從古至今，凡事有本事的人，到哪裏都會被人高看一眼。
“李大人，你來的正好，方才有人闖進府上，差點劫走老朽的女兒。”唐大山開門見山地說。
李江海看了眼唐依依，她臉上仍有驚恐未定地表情，但李江海只看了眼便收回了目光，他看向腳下的屍體。
“我在外面看見唐府的火光便趕來了，沒想到來遲了一步。”
李江海蹲下身子，打量這具屍體。屍體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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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唐球兒癱坐於地上，潮濕的露水沾濕了她的裙擺，她該怎麽做？
“既然你已知道了結果，為什麽還要來這兒？難道就是想看看我的笑話麽？我不會讓你看笑話，等你走了，我便自殺，你攔不住，你不能一直呆在這。”
“我自然知道攔不住你自殺，手長在你的身上，除非我殺了你。可我要是殺了你，那不就正合你意了？我來這，當然是給你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還有什麽理由能夠讓我茍活下去……”
唐球兒不信，她沒有任何理由活下去。
“或許殺死唐闊海的兇手不是你呢？這個理由夠不夠？”
“不是我……不是我……”唐球兒喃喃地念叨著，“是誰？”
“哼，想知道？可我偏偏不告訴你。”
話音剛落，張寶山便已跳出了小院。唐球兒赤著腳追出小院，可哪裏還有張寶山的蹤影，倒是被明亮的火光嚇了一跳。
後院的人已經回來了，他們簇擁著唐依依，簇擁著唐如與唐大山，他們與唐球兒撞在了一塊。
72謀面
長夜漫漫寂寞如雪，睡不著的人有太多太多，絕對不止李江海一個。
他在想一個深奧的問題，至今都沒人可以回答他。如果人人都可以和睦相處，不再勾心鬥角，那麽世界會不會變得更加美好？
當世界上沒了殺戮，沒了爭執，沒了爾虞我詐，那麽那樣的世界是否是完整的？他不確定會不會有這麽一天，不過他的內心深處卻極想能夠活到那一天，能夠親眼看看那樣的世界會不會很美好。誠然，沒人知道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什麽時候，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也許千百萬年後。人活不了那麽久，只有王八才能。若是能活千百年，估計會有不少人願意當王八，不過李江海是不願意的。
冷風拂面，吹得他衣衫作響，不知何時起風了。李江海站在流光寺的高塔上，眺望著遠方。
遠方什麽也沒有，只有黑暗，黑暗中城池的影子，興許有零星的火光，那是微弱的燭光透出窗子。李江海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他就怔怔地站立著，猶如魔癥了般。
他很少有這種浪費時間的習慣，這幾日遇到的事情太多，導致他就連練劍也靜不下心，他很不喜歡這種狀態，這種狀態不利於判斷，不利於處理案子，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去做，如果他不能及時調整好心態，恐怕什麽事情也做不成。
他從來不會在旁人面前流露出別的神情，他總是一副自信的樣子，同時也給予別人信心，使人能夠相信他，可其實他已急的焦頭爛額。
唐府的方向忽然亮了起來，距離雖遠，但李江海站在洛陽城的最高處，可以一覽全城，那的確是唐府內的火光。
難道又出事了？否則怎麽會燈火通明？
李江海正要下塔，忽聞一陣輕響，有人上塔了，且走的不是樓梯，下一刻，那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李江海的面前。
她是個女人，是個極為好看的女人，烏黑的長發只用根絲帶束著，手裏捏著柄小木扇。李江海在打量她，她也在打量李江海，兩人都很沈得住氣，沒人先開口。
她是誰？
他是誰？
她側了側頭，似乎是在問能否進塔樓，她現在還立在欄桿外的屋檐上。屋檐末端是只木刻的異獸，她就一只腳點在上面。
顯然，她是個輕功極好的女人。
“你在找人？”
李江海往後讓了讓，騰出足夠的地方，也留出安全的距離。
只見她翩然飄起，就如同一只輕飄飄的蝴蝶那樣落進了塔內。
“你在等人？”
“無人可等，只是睡不下。”
李江海的臉上重新掛上微笑。
“那我也無人可找。”
“哦？這麽說來，這是個巧合？”
“是，該是個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
她進入塔內後始終沒有再挪一步，與李江海的距離保持得恰到好處，進可攻退可守。
“既然如此，那不妨聊幾句閑話，左右無事。”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巧合使人不得不信，李江海不認識這個女子，從未見過，若是她說是來找自己的，那他才會起疑心。
“如此甚好。”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我聽你口音是官話，長安來的？”
“嗯，攜一家老小來此做生意。那你呢？聽你口音也不似本地人，莫非是江南那方的？”
“正是，姑娘見多識廣，在下祖籍是江南道蘇州人。”
“難不成你在洛陽也是做生意的？”
“這個自然。”李江海說了謊，他雖不認識這名女子，卻覺得她十分危險。
“喔，原來是同行，怪不得難以入眠，想必是生意上的愁惱？”
“或許吧，最近碰上了不少煩心事……”李江海說道：“那你呢？你又遇上了什麽事？”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好吧。”李江海摸了摸鼻子，他實在是不懂得如何與女人交流，這是他的弱項，或許與他一直覺得女人是麻煩精的關系。
“你好像很關心那便的事情。”
“哪邊？”
她指著唐府的方向。
“你好像也很關心。”李江海反問，“我現在要去看看，你去不去？”
“你去你的，我去做什麽？”
她說完朝李江海擺擺手算是作別，頭也不回地下了塔去。
“真是個怪女人！”
唐府應該出事了，他必須要回去看看，興許能幫上些忙。至於剛才那個女人，萍水相逢，過客而已。
李江海不知道，她一直沒有走遠，正在黑暗中看著他。
唐府，唐大山坐在客廳，唐如與唐球兒坐在一旁陪著唐依依，眾多幫手守在外面，只有幾個老仆有資格站在客廳裏。
客廳中央擺放著一具屍體，是後院打鬥留下來的。據唐依依說，他們是兩撥人，先前的兩個想綁走她，幸好遇上了後來的幾人，他們二話不說鬥成一團，唐依依才有了逃命的機會。
至於那些是的身份，沒人知道，似乎他們是憑空出現的。
唐球兒的眼神有些飄忽，她不敢正視唐大山的目光，張寶山說唐大山早就懷疑她了。她的臉被張寶山打的紅腫，唐大山沒有問，只有唐如與唐依依關心了幾句，這就更加證實了張寶山的話。
唐球兒沒有勇氣承認自己的過錯，她在想，若是唐大山能夠指出她犯下的罪責，她便是死了也無憾，可唐大山不僅一句話也沒有，就連看也不看她一眼，仿佛她就是個外人。
“或許殺死唐闊海的兇手不是你呢？這個理由夠不夠？”這是張寶山對她說的話。難道真的不是她？還是說張寶山只是想給她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她不知道，因為她現在已經分不清真假了。
壓抑的氣氛使人窒息，尤其是唐球兒。每個人的頭上似乎都懸著一把利劍，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戳下來傷到自己，直到李江海的到來，才讓緊張的氣氛化解。
客廳外擠滿了拿刀兵的漢子，李江海每走一步便有人給他讓出道來，這無關乎與身份，而是這些人本能的覺得此時走過來的人很危險，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名唐府的下人陪著。
“大老爺，李大人來啦！”一名下人喊著通報。
按理說，捕頭並不算是官，只是個職稱，但不知怎的，這些下人卻對李江海出了奇的敬佩，大概是他昨晚拔劍震懾眾人的氣勢太過讓人難忘了吧，況且聽人說，李捕頭在來洛陽之前，在長安的時候，可是一位了不得的大官。
李江海緩步步入客廳， 望見腳下的屍體，果然，唐府出事了。
73大敵
唐大山的表情凝重，他沒料得到會有人真敢在這種時候闖進唐府作惡，更別料到會是自己的女兒差點遭殃，若是女兒被人劫了去，會發生什麽樣可怕的事情？恐怕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幸而女兒吉人天相逃過一劫。
會是誰？是長安來的使者派人動的手？可怎麽又有兩方人？莫非是劉青也按捺不住了？亦或是只是巧合？
李江海來了，唐大山起身相迎。雖然唐大山身份地位都要高出李江海不止一籌，可唐大山卻十分看重這位年輕人，能官居大理寺寺丞的人又怎會沒有過人之處，從古至今，凡事有本事的人，到哪裏都會被人高看一眼。
“李大人，你來的正好，方才有人闖進府上，差點劫走老朽的女兒。”唐大山開門見山地說。
李江海看了眼唐依依，她臉上仍有驚恐未定地表情，但李江海只看了眼便收回了目光，他看向腳下的屍體。
“我在外面看見唐府的火光便趕來了，沒想到來遲了一步。”
李江海蹲下身子，打量這具屍體。屍體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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