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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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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警!我要報警!”郝佳不顧門崗的阻攔,強行闖進了最近一家公安分局的大門。一個睡眼惺忪的值班警察迎了出來,把郝佳領進了值班室。

“小妹妹別激動,先喝杯水再慢慢說。”值班警察身材高大,相貌英俊,讓人油然而生一種安全感。郝佳平靜下來,捧著他遞過來的水杯坐下後,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叫衛國強,你可以叫我衛警官。”值班警察看起來非常年輕,像是剛從警校畢業的學生,對自己的本職工作充滿了熱情和自豪。只見他拿出記事本和鋼筆,用同情的目光打量著郝佳說,“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報警嗎?”

郝佳猶豫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向眼前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警官敘述如此覆雜的案情,她怕對方根本就不會相信。衛警官見狀眼裏越發泛起那種令人感動的同情之色,並建議道:“小妹妹,如果你覺得不方便跟我講,我馬上打電話讓局裏派一名專門處理性侵犯案件的女警官過來。”

“不要!”郝佳嚇了一跳,沒想到對方將自己當成了一名性侵犯的受害者,她不禁羞得滿臉通紅。衛警官對郝佳的反應有些意外,想了想,柔聲問道:“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郝佳。”郝佳漸漸平靜下來。

“年齡?”衛警官在本子上記錄起來。

“十八歲。”

“有身份證嗎?”衛警官問完家庭住址、父母姓名及所在學校後,擡頭看看郝佳,正準備跳過這一項,卻聽郝佳道:“我沒帶身份證,不過我記得自己的身份證號碼。”郝佳說著便把自己的身份證號碼背了出來。

“為什麽報案?”衛警官記下身份證號碼後,又繼續問道。

郝佳遲疑片刻,才開始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慢慢說了出來。只見衛警官越聽越疑惑,最後甚至停止了記錄,望向郝佳的眼神也越來越怪異。最後他突然打斷了郝佳的敘述,上下打量著郝佳問道:“你方才說你為了躲避父母和趙叔叔的捉拿,從四層樓上跳下來,然後甩開了十幾個男人的追捕逃到大街上?”

“是的!”郝佳點頭道。

“嗯,好的,你繼續講。”衛警官放下手中的筆停止了記錄。

郝佳繼續敘述著,講著講著她不由停了下來,她註意到衛警官根本沒有再記錄,只是用覆雜的眼神打量著自己。郝佳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對方根本就不相信,甚至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當成了精神病人的妄想。

“不說了,我累了!”郝佳說著站起來就要走,卻被衛警官攔住道:“這麽晚你還要去哪裏?你渾身濕透,若不趕緊換身幹衣服,肯定要大病一場。你先把我這襯衫換上吧,今晚就在這兒休息,明天再繼續講。”

外面還在下雨,郝佳根本無處可去。遲疑片刻,她盯著衛警官的眼睛說:“你答應今晚不給我父母打電話,我就暫時留下來。”

衛警官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道:“好,我答應你。”

郝佳深盯了衛警官一眼,發現他的眼睛十分坦誠,充滿同情和關愛。郝佳這才接過他遞來的毛巾和襯衣,到衛生間抹幹身子換上幹凈襯衣出來,在值班室的床上一躺,在極度疲憊中閉上了雙眼。

朦朦朧朧不知過了多久,郝佳突然從沈睡中醒來,窗外天色已明。郝佳隱約聽到值班室外有人壓著嗓子在小聲說話,好像是衛警官在與一個同事交接班。只聽他低聲道:“昨晚這個報案者可能精神有點問題,我建議請示上面派一個精神病醫生來確認一下,如果真是如此,還是打電話給她的家人,讓他們來把她領走吧。”

“你咋知道她精神有問題?”另一個警察小聲問道。

“她說她為了逃過家人的捉拿,從四樓上跳下來,卻還安然無恙。後來遇到兩個心懷不軌的流浪漢,她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居然把其中一個打倒在地,把另一個嚇跑了。”衛警官說著笑了起來,似乎覺得十分有趣。另一個警察卻驚訝地問:“她說她打倒了一個流浪漢?在什麽地方?”

“好像就在前面不遠的立交橋下,我看她說得荒唐,後面就沒有記錄。”

“今早有人在前邊的治安崗亭報案,說有一個流浪漢就死在那座立交橋下!看現場是被人用鈍器猛擊頭部致傷昏迷,因搶救不及時而致死!”

衛警官似乎驚呆了,不由提高了聲音:“這麽說那女孩所說有可能是真的?”

“至少她打傷一個流浪漢的事有可能是真事!”另一個警察急道,“快對她重新錄個口供,就算她是出於自衛,也可能存在防衛過當的情節,她的口供非常重要。”

郝佳聽到這話非常害怕,她沒想到昨晚那個流浪漢會死,如果事先知道的話她決計不會來自投羅網。她不禁從床上跳起來,本能地想要逃避,卻見房門已開,衛警官和另一個警察已經進來。衛警官一見郝佳的神色,便知道方才的話讓她聽到了,他忙安慰道:“你別害怕,如果是出於正當防衛而傷害了他人,法律會保護每一個公民的權利。”

郝佳在衛警官同情的目光中漸漸平靜下來,心裏不那麽害怕了。衛警官向她和藹地伸出手:“來!咱們去審訊室再錄份詳細的口供,我會盡力幫助你!”

昏昏庸庸地隨著衛警官和另一個警察來到問訊室,警察局中已經陸續有人來上班,漸漸開始忙碌起來。不一會兒重案組的兩名便衣警察也來到問訊室,眾人的臉色都十分嚴肅,因為有人死亡,這案件陡然就變得嚴重起來。

郝佳結結巴巴地把昨晚打倒流浪漢的經過又敘說了一遍,幾個警察似乎對這細節更感興趣,對郝佳的出逃和發生在她身上的眾多失憶只草草問了一遍,甚至那件骯臟的風衣也作為物證被仔細保存起來。郝佳心裏七上八下,被警察反覆盤問的感受真令人無法忍受,好幾次忍不住要歇斯底裏地尖叫出聲,是衛警官溫暖而同情的目光讓她稍微安心了一點。

問訊尚未結束,就見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在分局長的陪同下闖了進來,分局長把幾個正在為郝佳做口供記錄的形警叫出問訊室,然後含含糊糊地向雙方介紹道:“這兩位是安全局的同僚,這是負責這件案子的重案組幾位刑警。”

幾個人互相握手後,一個安全局的中年男子便對幾個刑警吩咐道:“這件案子現在由咱們接手,請交出所有與之相關的記錄和人證物證。”

幾個刑警一臉意外,與同伴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後,便把手中的口供記錄交給了兩名安全局的同僚。只有衛警官驚訝地問道,“為什麽?這只是一件簡單的防衛過當誤傷人命案,安全局為什麽要全部接管?”

“小衛!”分局長立刻板起臉孔教訓道,“這是局裏的決定,服從命令!”

“可是……”

“沒什麽可是!”一個安全局的同僚強行從衛國強手中奪去記錄本,居高臨下地吩咐道,“這個案件到此為止,所有知道這事的人今後不可再提起,這是紀律!”

望著郝佳被幾名安全局同僚帶了車,衛國強有些依依不舍地向她揮了揮手。註意到郝佳所乘的車不是通常的警車而是奧迪車,衛國強心中有些奇怪,莫非這女孩有背景,被人平安無事地保了出去?

“小衛,下班了還楞著幹什麽?”一個同事拍了拍衛國強的肩頭,把他從沈思中驚醒。他敷衍了兩句後,慢慢來到值班室,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宿舍睡覺,卻突然發現了昨晚只記錄了幾行的口供。他卷成一團正準備扔掉,但心中卻突然升起一絲好奇,便快步來到辦公室負責檔案的一名女警桌前,陪笑道:“師姐,能不能幫我查點資料?”

“什麽資料?”

“一個身份證號碼。”衛國強說著把郝佳的身份證號碼寫下來遞了過去,那女警對他拋了個媚眼,故做矜持問道,“你又不辦案,查什麽資料?”嘴裏雖然如此說,手上還是十指如飛,片刻後就把衛國強所要的資料打印了出來。

“謝謝師姐,改天請你吃飯!”衛國強高興地接過打印紙轉身就走,也顧不得理會身後那幽怨的目光了。

“奇怪!”草草地瀏覽著手中資料,衛國強突然目瞪口呆地停了下來,他原本只是出於好奇,想看看這女孩究竟有什麽背景,能勞動安全局的同僚出面來保她。誰知手中資料顯示,這位叫“郝佳”的十八歲少女已經死了好幾個月,在剛拿到身份證不久就死於一次車禍!

奧迪車出現了輕微的顛簸,速度也快了起來,夾在兩名安全局密探中間的郝佳往窗外望去,發現車子已來到郊外,行進在一條以前從未來過的僻靜小路。她不禁奇怪地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到了目的地你就知道了。”兩名密探目視前方,面無表情地敷衍道。郝佳心中十分不安,她知道警察局是在城裏,沒有什麽執法機構是在如此偏僻的郊外,除非是監獄。一想到監獄她就感到害怕,正尋思如何脫身,卻發現兩名密探的坐姿十分巧妙,不僅限制了自己雙手的自由,甚至也防備著自己任何的掙紮,顯得十分專業。

車子最後在一幢別墅前停了下來,見不是高墻圍困的監獄,郝佳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被兩名密探帶下車後,她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發現這兒山青水秀,環境幽雅,周圍的花草樹木修剪得異常整潔,絕對是一處世外桃源。可惜別墅外有身著制服的彪悍守衛,有些大煞風景。

糊裏糊塗地隨著兩個密探走進別墅後,郝佳頓時感到十分詫異。別墅內一塵不染,打掃得異常幹凈,裝飾也是黑白分明,空中彌漫著蘇打水的味道,給人的第一印象竟然是一家占地雖小但檔次卻不低的醫院。有男女從房中迎了出來,竟也身穿白大褂,頭戴白帽,真是醫生和護士,領頭那人竟然就是趙葆初,他的身旁居然是郝佳的老爸郝明鋒。

“佳佳,你怎麽這麽任性?要不是你趙叔叔找人幫忙,你現在恐怕已經在拘留所了!”郝明鋒板起臉孔教訓著女兒,眼神十分嚴厲。郝佳沒有理會他的訓斥,只問道:“這是哪裏?”

“這是一家醫學研究中心,這裏的醫療條件遠遠好於市醫院,在這兒做檢查你應該放心。”趙葆初笑瞇瞇地招呼郝佳上樓,神情坦然,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昨天的事。

不安和恐懼再次彌漫郝佳的全身,她抱著胸脯後退了一步,驚恐地道:“我想給媽媽打個電話。”

趙葆初與郝明鋒交換了一個眼神,郝明鋒便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郝佳。郝佳拿起電話避到一旁,急急地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媽媽,我是佳佳!”對方剛一接通電話,郝佳的眼淚便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對著話筒急急地道。話筒中響起媽媽熟悉的聲音:“佳佳你在哪兒?”

“我在郊外一家醫學研究所。”郝佳低聲道,“爸爸和趙叔叔還要給我做大腦活檢,我不想做!媽媽你快幫幫我!”

對面沈默了幾秒鐘,然後才聽到老媽一聲輕嘆:“佳佳你別傻了,你爸爸和趙叔叔都是為了你好,怎麽會害你?乖,聽話,照你爸爸的話做吧,他就是醫生,有分寸。”

郝佳渾身如墜冰窟,握著手機呆呆地楞在原地,對話筒中媽媽絮絮叨叨的叮囑置若罔聞。現在沒有人能幫到自己,老爸老媽不能,好同學好朋友不能,甚至連警察也不能,一切只有靠自己了。郝佳悄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只見別墅周圍有不少精悍的守衛,其中一個竟在擺弄著手中的手槍。他們居然身懷武器,不是普通的保安!這一發現令郝佳更加不安和恐懼。

慢慢過去把手機還給父親,郝佳平靜地對他道:“好吧,我做!”

“這就對了,你信不過趙叔叔,還信不過你爸爸媽媽?”趙葆初明顯松了口氣,挽起郝佳的手笑道,“來,先跟我去做一下常規檢查,把身上擦破的地方處理一下,千萬別感染了。”

郝佳馴順地跟著趙葆初上了二樓,只見二樓布置得跟醫院完全一樣,只是門外少了各個科室的名字,走廊裏也沒有半個患者的聲音,靜悄悄有些滲人。郝佳隨著趙葆初來到治療室,趙葆初對其中的護士吩咐:“給她處理一下傷口,再做一個常規檢查。”

趙葆初吩咐完,又拍拍郝佳的手:“我去準備,你先把身上的外傷處理一下。”

一個護士手捧托盤過來,托盤中裝著處理外傷用的醫療器械,其中竟有一把寒光閃閃的手術刀。郝佳不等趙葆初走開,突然一手扣住他的脖子,一手抄起手術刀抵到他的脖子上,對其他人聲嘶力竭地喝道:“退開!快退開!”

事發突然,眾人都楞住了,只見手術刀已經刺破了趙葆初的皮膚,血珠慢慢滲了出來。郝明鋒忙喝道:“佳佳你瘋了?快放開你趙叔叔!”

郝佳不再把父親的話放在眼裏,只聲嘶力竭地喝道:“出去!全部退出去,不然我就殺了他!”

眾人只得慢慢退了出去,郝佳一腳踢上門,然後對趙葆初喝道:“帶我走!馬上帶我離開這裏!”

“郝佳你別亂來!”趙葆初有些驚慌,卻還是強自鎮定地喝道,“這裏守衛森嚴,沒有誰能逃得出去!”

“你們究竟想對我做什麽?這裏到底是幹什麽的?”郝佳連聲質問。趙葆初似乎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言,立刻閉上嘴不再回答。郝佳見狀突然一刀劃在趙葆初的臉上,厲聲喝道,“快說!不然我就殺了你!”

趙葆初白皙的臉上裂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就像新長出的一張嘴巴,鮮血從創口中直湧出來,嚇得他不由自主地叫起來,卻見郝佳面對鮮血,眼裏完全沒有一絲害怕,反而閃爍出一種興奮和狂熱的光芒。趙葆初恐懼地瞪大雙眼,眼看郝佳手中的手術刀又再次揚了起來,他本能地伸手想去抓她的手腕,誰知郝佳手術刀一縮,一刀劃在了他的手背上。

“啊!”趙葆初捧著受傷的手慘叫著跪倒在地,臉上早已嚇得變了顏色。門外幾個守衛持槍沖了進來,郝佳立刻把手術刀抵到趙葆初脖子上,向沖進來的幾人厲喝:“退下!”

“快、快出去!”趙葆初被郝佳瘋狂的眼神嚇壞了,忙沖幾個守衛連連擺手。幾個人只得無奈退到門外,郝佳立刻把趙葆初從地上拖起來,架著他便往外走。門外的郝明鋒見狀,厲聲喝道:“郝佳你瘋了?快放開你趙叔叔!快把刀交給我!”說著慢慢向她逼過來。

郝佳眼神覆雜地望了眼前這個陌生的父親一眼,堅定地搖搖頭:“你不要逼我,你再走近一步,我就割斷他的脖子!”

郝明鋒駭然停下腳步,郝佳的眼神令人不敢對她的話有任何懷疑,眾人只得讓出一條路,任由她架著趙葆初一步步走下樓去。在一樓的大廳中,兩個安全局的密探使了個眼色,悄悄隱在眾人身後,慢慢逼近郝佳,跟著突然一左一右向郝佳撲去,一個伸手扣住郝佳拿刀的手,一個則揮掌向郝佳頸項劈來。

電光火石間,郝佳低頭避過了身後劈來的一掌,但右手卻被抓了個結實,只見她右手放開手術刀,左手在下準確地接住,跟著寒光一閃,抓住她手腕的密探臉上頓時開了一道口子。那密探一聲痛叫,丟開郝佳的手腕就去掏槍,誰知剛掏出槍手背上就挨了一刀,槍不由失手落地。

另一個密探一掌落空,正欲再次撲上來,卻見郝佳的手術刀再次抵到趙葆初的脖子上,只聽她歇斯底裏地叫道:“不要逼我!不要再逼我!”

“退下!快退下!”郝明鋒大聲喝退兩個密探,轉向郝佳焦急地道,“別亂來,你千萬不要亂來!”

郝佳拖起早已嚇破了膽的趙葆初,在眾人的尾隨下來到別墅外的院子,只見院中並排停有七、八輛小車,郝佳挾持著趙葆初向小車走去,來到第一輛車前,她順手一刀劃在車胎上,汽車的外胎頓時裂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郝佳一路劃將過去,直到最後那輛越野車,她才把趙葆初推上駕駛座,用刀抵著他的脖子喝道:“快開車!”

越野車發出低沈的咆哮沖出了大門,兩個密探和十幾個守衛在郝明鋒指揮下,分別鉆進剩下的小車,發動汽車向越野車追去。七八輛小車在僻靜顛簸的小路上追逐著,突然,一輛小車車胎“砰”一聲爆裂,高速行駛的小車立刻向一側翻倒,骨碌碌滾出老遠,跟著另一輛小車的車胎也隨之爆裂,不得不在路邊停了下來。

其餘眾人不敢再追,車外胎有裂口還要高速行駛,隨時都有可能爆裂。郝明鋒下車看看被劃傷的外胎,不禁恨恨地踢了一腳,一個跟著他下來的密探見狀,忙掏出手機道:“我立刻跟交警聯系,讓他們在前方截住她!”

“你他媽瘋了?”郝明鋒一把奪下他的手機,“這事若再鬧大,你我都別想有好結果!”

“那怎麽辦?趙博士還在她手上呢!”兩個密探頓時六神無主。只見郝明鋒遙望越野車消失的方向默然片刻,喃喃道:“別慌,我知道她會去哪裏。”

當越野車回到市區的時候,天色已黑了下來,郝佳讓趙葆初把車停到一條僻靜的小巷中,然後用手術刀抵著他問道:“你為什麽要如此對我?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麽?”

趙葆初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陪笑道:“郝佳,你誤會了,我只是受你父親委托,要幫你找到失憶的原因而已。”

“還在說謊!”郝佳把手術刀抵在他的眼簾上,惡狠狠地喝道,“你再說半句假話,我就從刺進去!”

趙葆初眼中閃過莫名的驚恐,但依然堅定地搖搖頭:“我不能說,你就是殺了我也沒用。”

郝佳沒想到他竟然不受威脅,一定還有什麽原因使他不敢說實話,哪怕是死也不敢說。郝佳束手無策,遲疑片刻,她突然一掌砍在趙葆初後腦上,頓時把他擊暈了過去。把他拖到後座下藏好,郝佳這才赤足跳下車,向前方不遠的家跑去。

在離家不遠的街頭郝佳漸漸停了下來,在街頭猶豫了片刻,她突然奔向街邊一處公用電話亭,剛拿起電話準備要打,才想起自己腰無分文,連身上的襯衫都還是別人的,正頹然放下電話準備要走,她卻發現襯衫兜裏有些東西,掏出來一看,除了幾張名片和幾塊零錢,她驚喜地發現還有一張電話卡,郝佳不由一聲歡呼,毫不客氣地拿起電話卡插入公用電話插槽,然後開始撥號,片刻後就聽見話筒中傳來熟悉的聲音:“哪位?”

“媽媽,我是佳佳!”郝佳的聲音異常冷靜。

“佳佳,你在哪裏?”母親的聲音十分驚訝。

“你別管我在哪裏,我有事想問你,你能不能在咱們家對面的夜來香咖啡館等我?我很快就趕到那兒。”郝佳看了看遠處的夜來香咖啡館,那兒燈火通明,不過卻沒有多少人。

“好的,我馬上過去!”母親連忙答應,接著還想問什麽,郝佳已經掛斷了電話。

小區的圍墻不是太高,郝佳輕易就翻了過去,隱在樓下的花叢中,她很快就看到老媽急急地下樓來,邊走邊在打電話。郝佳等她走遠後,立刻往家中跑去,片刻後便來到四樓的家門口,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確信裏面寂靜無聲後,她才從門旁的牛奶盒後取出那把備用的鑰匙,輕輕地開門閃身而入。

回到熟悉的家中,郝佳百感交集,淚水忍不住撲簌簌掉了下來,這個曾經是那樣溫馨、和睦的家,在郝佳眼裏一夜之間已完全變了樣,雖然一桌一椅依舊熟悉,但郝佳知道,這個家中隱藏著太多的秘密。

郝佳顧不得抹去淚水,先打開冰箱把面包先塞入口中,然後去自己房間找了條短褲和外套穿上,順手把手機和錢包也塞入口袋,這才一手拿著盒牛奶,一手拿著半個面包,邊狼吞虎咽地啃著,邊在父母的房間搜尋起來。她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麽,只隱約覺得,這個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可惜找了半晌毫無收獲,郝佳失望地坐到床上,突然感覺被褥下有什麽東西硌著自己的屁股,她撩起床單一看,頓時瞪大雙眼怔在當場,只見床單下是兩本嶄新的《奇幻》,最新一期的《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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