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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結束啦,明天開始第二卷,麽麽噠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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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祁賀還曾入過部隊,現在很有可能也在軍中擔任職位。若真如他所說的,上面的人不希望上官家族的人涉及政治,他……

“上官家淡出Z國的政治,放掉手中的權力,那位卻還是不滿意。因為他很清楚上官家的影響力,不是我的祖先們退出就可以抵消的。而且他怕,怕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上官家的人會做點什麽,所以,上官家的子孫,都要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任職。”

當然,他們所擔任的,不可能會是什麽重要的職位。上面的人也不是蠢的,不會不知道什麽叫做養虎為患。

聶合歡沈默。

什麽任職,其實就是變相的監視吧?那些子孫就像是前朝所謂的質子,放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看著,一有風吹草動,就殺雞儆猴,告誡上官家的人別輕舉妄動。

“我的祖先們都很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出來任職,所以表現得都很平庸,以免某些人不放心。只可惜,到了我這一輩,出了意外。”

他的表現實在太過優異,趙老一邊想用他,一邊又害怕他會如他的祖先那樣,建立起自己的勢力,會威脅到他們的權力。在幾番權衡,又確定他那個所謂的父親根本不理會他之後,趙老才決定任用他。

“我是上官家的棄兒,沒了母親,父親的重心又放在我那所謂的弟弟身上,趙老沒什麽不放心的。而且,他的心思也不單純,就指望著我和我那弟弟相互廝殺,好讓上官家大傷元氣呢。”

聶合歡有點心疼的看著他,“你……”

“我沒事。”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祁賀微微一笑,“那些事都過去了,若我真的咽不下那口氣,早就找我那弟弟的麻煩了。如今的我姓祁,和上官家沒什麽關系。”

在他心中,她和包子才是他的家人。

知道他是真的釋然了,而不是為了安慰自己才那麽說,聶合歡也徹底放心了。

和她說完了事情,祁賀這才出了門,帶著權陽到了書房,說了自己父親出現的事情,然後道,“知道他來了,我那好弟弟不可能沒有一丁點兒動靜,讓我們的人查查,他現在在做什麽?”

他不想管他們兩人的事,他只想知道他們到底在謀劃什麽,是不是要對她,或者是對聶家不利。他那個弟弟嫉妒心強烈得很,自己和老頭子見了面,他肯定會多想。

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他根本不在意對方會怎麽想。但現在他不是孤家寡人,他有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和兒子。他們母子是他最重要的人,重過他自己的生命。

“是。”

“對了,讓人盯著趙老。”

趙老肯定也得到了消息。

權陽自然也應了。

吩咐完所有的事,祁賀幽幽嘆了口氣。

“爺,你也別太過憂慮。”

權陽話很少,基本上只有祁賀問,他才會回答。如今他卻主動出聲安慰,倒是把祁賀嚇了一跳。半晌,祁賀拍拍他的肩膀,“我沒事,那些人傷害不到我。”

想來權陽也跟了自己很久了,這些年他顧著自己的事,倒是把他忘記了。

想到這裏,祁賀又補充了一句,“仔細想想,你好像還比我大上幾歲。讓你單身這麽多年,是我這個做爺的想的不周到。你放心,等這些事過了,我就給你找個媳婦。”

以免總來做自己和某個小女人的電燈泡。

權陽:“……”

哪壺不開提哪壺,怪他自己嘴賤!

079 陳思銳出現

就在祁賀和聶合歡準備應對找上門來的上官家的人的時候,再次和謝千彤吵架的陸景同氣呼呼的來到郊外的一棟別墅。

這裏地理位置有點偏僻,但勝在幽靜,風景宜人,是個休閑幽會的好地方。

他下車,讓司機先行回去,免得被熟人撞見。司機也很懂事,二話不說就把車開走。

“哎!”

不知道打哪兒躥出一個臟兮兮的乞丐,直接撞到了陸景同。他惱怒的瞪著趴在地上看不清樣貌的乞丐,滿臉的嫌惡,“沒長眼睛嗎?你知道你撞到了誰嗎?”

本來心情就不好,而且撞上自己的乞丐又臟得不行,渾身散發著惡臭,讓人聞著就想吐,陸景同的態度當然好不到哪兒去。不過他到底是心虛,怕被乞丐認出自己的身份,發洩般踢了乞丐兩腳就急匆匆的往別墅區裏走。

他得趕緊洗個澡換身衣服,誰知道那乞丐身上有沒有什麽傳染病。

乞丐依舊趴在地上,仿佛是死了一般。

進了自己的別墅,陸景同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人影就撲了上來,隨之而來的是濃郁的香水味,“陸少,人家可是盼了你好幾天了。人家好想你啊,你有沒有……”

她話還沒說完,陸景同就直接推開了她,“我先洗個澡。”

被他推開,女人本來很是委屈,但聽到他這話,以為他是在暗示著什麽,頓時又笑了,“那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陸少可真壞,一來就想洗澡和自己做那些事。不過這對她來說,可是件好事。

他越是依賴自己,越是迫切的想要自己,那就證明他心中已經開始在乎自己了。等到他完全把自己放在心上,陸夫人的位置還不是手到擒來?

女人得意的想著,動作麻利的進浴室給他放洗澡水。

陸景同開始在房間找衣服。

他偶爾會來這裏過夜,所以這裏是有他的衣服的。至於這個女人,自然就是他養在別墅裏的情婦。他本就不是真心喜歡謝千彤,而她每次都只會拿自己和祁賀比較,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

當然,不選擇謝千彤,他還有一個聶和玉。可是,每每想到她曾經被別的男人上過,即便那事是自己請求她做的,他也依舊覺得心裏很不舒服,就好像是被人戴了綠帽。所以,為了安撫對方,他偶爾會過去做做,但絕對不會碰她。

以他的條件,找什麽樣的女人不行呢,何必為了那兩個女人費盡心思。

現在這個女人,是大學剛畢業的清純女學生,從未和別的男人……她一畢業,就被自己接到了這裏,不能和外界聯系,不能接觸別人。她的世界裏,只有自己一個人。他就好像是她的主宰,掌控了她的一切。

這樣操縱他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美妙了,這也就是為什麽他很是樂意來到這裏的原因。

胡亂的想了一些有的沒的,陸景同找好了衣服,在臥室裏隨口問了一句,“水放好了沒有?”

沒人回答。

他這才驚覺過來,女人進了浴室之後就沒了動靜。周圍的一切都很安靜,安靜得好像只有他一個人在。

陸景同也不是什麽傻子,知道看似沒有異樣就是最大的怪異之處。他想也不想的,轉頭就往外跑。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一道人影擋在他面前,惡臭撲鼻而來。

“你……”

陸景同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人。

這不是方才的那個乞丐嗎?

等等。

震驚之下,他又仔細的看了看,發現對方很是面熟,就好像是……

“陳思銳!”

“是我。”陳思銳抹了一把臉,把自己臉上的贓物抹掉,露出一個惡魔般的笑容,“你好像很驚訝?呵呵,沒有想到吧,本應當在邊疆的我竟然會出現在你面前。”

陸景同收起自己臉上的震驚,眼神閃爍。

對方到底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想也不用想都清楚。

肯定是謝千彤那個賤人聯系了他。

想著自己回去之後肯定要好好的教訓她一番,陸景同警惕的盯著他,嘗試和他談判,“我的確是很驚訝。若是上面的人知道你跑了,你們陳家是逃脫不了關系的吧?難道你連你的父母都不管了,只為了一個女人?”

說到自己的父母,陳思銳眼中隱約有著波動,不過轉瞬即逝,“你不用和我扯那麽多,我到底如何跟你沒關系。陸景同,你應當知道我為什麽要來找你吧?千彤是我的公主,是我捧在手心上多年的女人。你設計得到了她也就罷了,但你為什麽不好好珍惜她?!”

一想到謝千彤在電話裏說的那些話,陳思銳就恨不得生吃了他!

這個人渣,竟然敢那樣對她。

陸景同往後退了幾步,一邊在想辦法逃脫,一邊安撫他,“那些都是誤會,我也是受害者。當初我和千彤……那只是個意外。至於後來,我真的沒有那樣對她,她只是心裏憋屈,才會到處亂說。”

可惜,陳思銳對謝千彤的話是深信不疑的,自然不會被陸景同挑撥,“千彤是個好女孩,她從來不會對我撒謊!是你,一定是你得到了她之後又不好好珍惜,甚至還對她使用暴力!陸景同,你加諸在她身上的,我今天全部都會討回來的!”

他不會放過他!

陸景同心中叫苦。

為什麽沒人告訴他陳思銳從邊疆逃了回來?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陸景同又道,“別以為你是陳家的人就能無所顧忌的殺人。我一死,第一個被懷疑的人肯定是你!”

他不相信他不怕。

陳思銳卻是嗤笑一聲,“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但很可惜,我早就想好了,你的死和我沒有半毛錢關系。在這別墅裏待著的那個女人是你養在外面情婦吧?你放心,我會偽裝成你們是起了爭執,然後互相殘殺的假象的。”

陸景同的心瞬間沈了下去。

“有了千彤還不夠,你還要在外面養女人!你若是不打算好好珍惜她的話,就不該招惹她!本來,本來和她結婚的人該是我!”陳思銳情緒開始激動起來,面容扭曲猙獰,“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們怎麽會分開?!”

“你一邊占有她,一邊和聶和玉藕斷絲連,這樣還不夠,還要在外面養女人!陸景同,不管你說什麽,今天都會是你的死期!”

“我和聶和玉早就沒關系了。”陸景同腦海裏靈光一閃,立即道,“那個賤人背叛了我,我怎麽還會和她有關系?至於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我今天來就是想和她說開的,我不能對不起千彤,所以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

不等陳思銳出聲,陸景同又慌忙道,“如果,如果你還是很喜歡謝千彤的話,我可以立馬和她離婚,成全你們。你盡管放心,我絕對不會對外透露半句!”

事到如今,只有先把他安撫下來再說了。

“你說真的?”

見對方似乎是上鉤了,陸景同按捺住內心的欣喜,繼續道,“當然是真的,我說到做到。”

陳思銳陷入了沈思中。

陸景同眼疾手快的,在他發呆的瞬間扭過身子,一只手往自己懷裏掏。

“怎麽會?!”

他驚訝的又掏了幾遍。

他的槍呢?!

扭過頭,陸景同絕望的發現,陳思銳正用著嘲弄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在看小醜表演。

“你在找你的槍嗎?嘖嘖,難道你到這個時候還沒發現,我手上這把槍你很眼熟?”陳思銳無不得意的看著他,嘲諷道,“你以為我方才為什麽會撞到你呢?真是我不小心?”

他可是特種部隊出身,從陸景同這樣的人身上順走一把槍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陸景同面如死灰。

他開始有點絕望了。

“我就知道你這個男人一點都不可信。”陳思銳走過來,狠狠的踢了他兩腳,和方才陸景同在門口踢他一模一樣,“你繼續扯,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編造出什麽謊言來。”

他有的是時間。

陸景同沈默不語。

他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本還以為自己還有點勝算,結果絕望的發現,自己的武器落到了對方手上。如此一來,他還有什麽反抗的餘地?

難道他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

他還有那麽多事沒有做,還有仇沒報,他怎麽能甘心?

仇?

想到這裏,陸景同似乎又想到了什麽,開口道,“我能變成今天這樣,都是祁賀和聶合歡害的,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會使盡全部手段,保住自己的家族和自己的地位?”

“要不是他們逼得我走投無路,我能另辟蹊徑,只為了保住陸家嗎?要不是他們,我能算計謝千彤,讓謝家成為我們陸家的靠山嗎?要是沒有他們,我現在還是前途無量的陸家少爺!”

說到祁賀和聶合歡,陳思銳的表情也變得奇怪起來。

陸景同知道自己說到了點子上,繼續說道,“都是他們逼的,我也是迫於無奈!真正算起來,他們才是罪魁禍首。你可別忘了,他們也曾算計過你和謝千彤。千彤那只手,可就是因為聶合歡而被祁賀廢掉的!”

------題外話------

最近天氣變化大,容易感冒,妞們多註意,別像二悠一樣中招了

080 選擇

即便知道陸景同這番話是在拖延時間,是想讓自己動搖,陳思銳卻還是忍不住分了分神。

是啊,要是沒有祁賀,千彤肯定會愛上自己的。這樣一來,她根本就不會來青陽市,更加不會遇到陸景同,從而被她算計。再不濟,沒有聶合歡,祁賀就會娶千彤,她會如她所願,嫁給自己最愛的人。

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知道他內心動搖了,陸景同又繼續加把勁,努力說道,“都是他們的錯。若是祁賀真的不喜歡千彤,為什麽不從一開始就說清楚呢?他就是故意的,一邊假意拒絕,一邊又故意吊著她,只為不讓你得到她。還有聶合歡,若不是她半路插進來,謝千彤也不會受到刺激,變得越來越偏激,從而……”

知道下面的事會刺激到陳思銳,陸景同趕緊打住自己的話語,“你是祁賀的兄弟,和他出生入死,可他根本沒有照顧到你,只想著他自己。你想想,有了聶合歡之後,他還能把你的話聽進去嗎?你和他的關系,就是因為她而破裂的吧?”

陳思銳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就是那麽想的。

當初聶合歡出車禍,祁賀為了救她而雙雙掉下懸崖。他下去營救,看到她受著傷卻沒有只顧著自己,而是為祁賀著想的時候,他的確是被感動到了。但這並不代表著,他承認她的身份。

當然如果知道他們兩人的事,千彤能夠死心和自己在一起,他也能接受這個結果,甚至還會感激聶合歡。

可惜現實總是讓人失望的。

既然千彤不肯放棄,那麽聶合歡不應該退出嗎?先不說她是後來的,千彤可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兒啊,她的世界只有祁賀一人,而聶合歡呢?以她的身份,再找另外一個男人根本不是難事,更別說當時她和陸景同的事還沒解決好。

如果她幹脆的退出,千彤又怎麽會變成今天這樣?

說來說去,最根本的原因就在於他們兩人。

千彤那麽可憐,有那麽深情,無怨無悔的愛了祁賀那麽多年,甚至為了他還去參軍,他們為什麽不做出讓步?就算祁賀不喜歡千彤,可自己可是他的好兄弟啊!難道他不應該為了自己這個兄弟而答應千彤嗎?

千彤哪裏不好,他竟然敢如此嫌棄!

瞧著陳思銳已經朝著自己所說的方向想去,陸景同不由得稍微松了口氣。他剛想繼續挑撥離間,卻見對方擡頭,語氣冰冷道,“我會找他們兩人算賬的,但你我之間的事,可不會就這樣算了!”

他怎麽可能會忘記,當千彤打電話給自己,說陸景同對她不好時那悲傷而絕望的語氣?如果不是真的徹底絕望了,她又怎麽會輕易的說出死字?聶合歡和祁賀的確是不可原諒的,但他陸景同也絕對不無辜!

要不是他,自己和千彤又怎麽會辦成今天這樣!明明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的。

陸景同的心又提了起來。

“你……”

“我先殺了你,然後再找那兩人算賬。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很痛苦的,最多就是讓你感受下千彤的絕望而已。”

陳思銳語氣陰森,根本不是在嚇唬他或者是開玩笑。

陸景同這回是真的害怕了,在他下手之前毫無尊嚴的跪了下來,痛哭流涕,“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放過我吧。只要你不殺我,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我們,我們可以合作,可以合作聯手對付那兩人!”

祁賀和聶合歡可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低頭看著陸景同那哀嚎的模樣,陳思銳更加厭惡,上前踹了他兩腳,“你這個窩囊廢,就憑你也配得上千彤?你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不配碰!”

陸景同垂眸,掩飾自己的恨意,沒反抗。

踹了好一會兒,等到自己的氣出得差不多了,陳思銳才緩緩道,“我讓你做什麽你都會做是不是?”

陸景同有種不詳的預感,但此刻他為了活命也顧不上那麽多了,不停的點頭,生怕他看不到,“是是是!”

“好。”

陳思銳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槍指著陸景同,讓他把方才被他敲暈了的女人拖出來,又套著手套丟給他一把刀,“把這個女人給殺了。”

陸景同縮了縮身子。

他可以不在乎人命,也可以談笑風生的讓自己的手下把自己看不過眼的人給處理掉,但若是自己親自動手,他還是有點發怵的。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內心很清楚,自己手上沾了人命,和自己手下殺人是不一樣的。

自己殺了人,這可是推脫不掉的。

況且,若是他真的這麽做了,那豈不是等於把把柄遞給了陳思銳?以後他一直拿著這個做把柄,不斷的威脅自己怎麽辦?難道他這輩子都擺脫不了他了嗎?

見他猶豫,陳思銳嗤笑出聲,“看來你是舍不得了,那我只好動手了。”

說完作勢就要扣動扳機。

“等一下!”

陸景同大喊出聲,額頭布滿了細汗。看著臉上掛著笑容的陳思銳,他沒由來的感覺到了恐懼。在對方的註視下,他手顫抖著撿起那把刀,咬牙心一橫,直接插到了女人的心臟。

女人只來得及悶哼一聲,便沒了動靜。

“嘖嘖,你這手法挺利落啊,以前沒少動手吧?”陳思銳不忘諷刺陸景同,在他不解的眼神下,又從衣櫃裏拉出一個皮箱,“打開。”

陸景同顫抖著打開皮箱。

“和玉?!”

她怎麽會在這兒!

皮箱裏,聶和玉蜷縮著身子,手腳被人綁了,連嘴巴也被堵住,不能動,也沒辦法發出聲音。見到陸景同,她激動的發出嗚嗚嗚聲,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陸景同看了看陳思銳,見他沒有出聲,連忙把聶和玉嘴巴上的膠布撕了,又給她解了綁。

聶和玉撲在他懷裏,看樣子嚇得不輕,眼淚不斷流下來,“景同,我好害怕,景同!”

要是放在平時,陸景同肯定會假意安慰她幾句。可現在他自身都難保了,而且方才還剛殺了人,哪兒還有心情她,只能胡亂說了兩句,然後把她推開,“別哭了。”

聶和玉也不是普通的女人,緩過勁來之後停止了哭泣。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看看你眼裏的好老公,嘖嘖,不單騙了你,還背著你在外面養別的女人。”陳思銳開口說話了,“這個女人待在這別墅可是有了三年多了呢。我算了算,好像那個時候你們還沒結婚吧?”

這話一出,聶和玉的面色便是一白。

她的確是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的。

“就連你那個好妹妹,嘖嘖嘖,還沾沾自喜的以為他的第一次是給了她,殊不知他根本就是在撒謊!他早就在外面養了女人,只不過為了他陸家少爺的名聲,隱瞞了下來而已。你看看,他骨子裏,和那些花花公子有什麽區別?哦,還是有區別的。別人是花得光明正大,他卻是個偽君子,人前正經,人後……禽獸不如!”

被陳思銳這番羞辱,即便知道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對方手上,陸景同也還是忍不住惱怒了。好在他知道自己現在處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沒敢表現自己的怒氣,只能哀求的看著聶和玉。

不管怎麽樣,他都不希望兩人起隔閡,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聶和玉垂眸,沒看他,手卻是悄悄攥緊了。

雖然知道他說著愛自己的話是在騙自己,當初和自己結婚也是因為那幾個億的債務。她不停的說服自己,只要和他在一起,她什麽都可以不在乎。甚至她曾天真的認為,只要她努力,他一定會發現她的好,從而愛上她。可誰能想到,他的謊言不止這些。

她所謂的愛,都成了一場笑話!

陳思銳看著兩人截然不同的反應,笑得更加愉悅,“雖然我討厭聶合歡,但我不得不承認,在你們聶家幾個姐妹裏,她的眼光是最好的。知道他陸景同是個什麽東西,義無反顧的和他解除婚約。可笑的是,你和聶和羽竟然把這個窩囊廢當成了寶,姐妹反目成仇不說,還差點弄死對方。哈哈哈,仔細想想,還真是挺好笑的呢!”

兩人都沒說話。

見說得差不多了,陳思銳也懶得再玩,“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兩人同時擡頭!

“不過你們兩人只能活一個。”陳思銳補充道,“你們好好商量,看看誰死誰活著。”

不等他們說話,陳思銳湊到聶和玉面前,指了指躺在地上已經沒氣了的女人,“這個女人陪伴了他三年,可是為了自己能活下來,他都能毫不猶豫的殺掉,你說,這個男人呢值得繼續活著嗎?”

陸景同大驚,“和玉,你不要聽他亂說!”

“哦?我是真的亂說嗎?你敢說這個女人不是你殺的嗎?聶和玉,你好好想想吧,是你自己好好活著呢,還是自我犧牲讓這個男人活下去?你覺得你死後,他會有一點顧念著你的好嗎?你為他做了那麽多事,他卻能為了自己的前程無所顧忌的拋棄你!”

081 陸景同之死

明明知道對方是在挑撥兩人的關系,但陸景同卻不敢說什麽。他怕,怕自己一開口就惹怒了陳思銳,從而導致他改變主意。沒辦法,誰讓自己的小命掌握在他手上呢?

等到陳思銳說完,陸景同才敢看聶和玉,不著痕跡的對著她搖頭,“和玉,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你要相信我。”

聶和玉呆坐在地上,好像在放空思緒,又好像是在認真考慮陳思銳的建議。

陳思銳拿著槍,很愜意的坐在床上,仿佛沒看見地上的屍體,眼中只有兩人的掙紮和絕望。

是了,就是這種感覺。

他是名門之後,哪兒是他們這些賤人比得上的?

“我只給你們三分鐘的考慮時間,若是時間到了你們還沒做出選擇,那我只能把你們都解決了,讓你們到地底下自己算賬,如何?你們也別想著耍花招,對我來說,單人對付你們兩人是綽綽有餘。”

就算是兩人聯手,他也能迅速的解決了他們。

這話徹底撲滅了陸景同心中最後一點希望。

他差點就忘記了,以陳思銳那樣的出身,對付他們當然是綽綽有餘。即便自己自小就練過,身手也算不錯,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還有一個聶和玉。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她心中是怎麽想的?她口口聲聲說著愛自己,可是誰懂得這話是真是假?女人都是勢利的,他不相信她們所謂的愛,也不相信她會把他的命看得比自己的還要重。

重要的是,他不敢把自己的命交給別人。像他這樣的人,是萬萬不能相信別人的。

他低頭看了看還插在死去的女人的心臟處的刀,又看看還沒回過神來的聶和玉,眼中情緒湧動,忽然拔刀對著她,“和玉,對不起。雖然我是愛你的,但我不能死在這裏!”

他還沒繼承陸家,還沒找聶合歡報仇呢,怎麽能甘心死在這裏?

她不是說愛他嗎?那麽,就請她為自己去死吧!

聶和玉大驚,瞬間回魂,“景同,你,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呢?”

陸景同卻是不管不顧,嚷著要她成全自己。

兩人開始在地上扭打起來。

性命攸關的時候,女人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覷的。兩人扭打了半天,還是沒能分出個勝負來。好在陳思銳看得有趣,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樂呵呵道,“繼續,要用點力才能征服對方啊。”

說完這話,他又繼續挑撥道,“聶和玉,你看看,這就是你愛了這麽多年的男人。為了自己活命,他是真的可以毫不猶豫的殺你!這樣的男人,你還真的要為他犧牲嗎?!”

這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的敲在聶和玉的心上。

“啊——”

她忽然開始狂躁起來,狠狠翻身把陸景同壓在身下,在對方恐懼的眼神下,拼命把刀奪了過去,對著他的胸口插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陸景同也是狠了心,一腳把她蹬了下去,然後在她還沒爬起來之前翻了個身,正好翻到陳思銳面前。後者完全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精神難免分散,因此並沒有註意到陸景同的不對勁。

“嗯哼。”

一聲悶哼,陳思銳不可思議的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陸景同,又低頭看插在自己身上的刀,忍痛踹開了他,捂著自己的傷口怒道,“好,既然你們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好在他的反應夠快,才沒有被陸景同傷到要害。但他到底是受了傷,不能再在這裏耽擱下去了。這是他們自己找死,怨不得他。

陸景同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擊還是失敗了,他也知道對方現在處於盛怒之中,是完全會對自己下手的,所以想也不想的往可以躲藏的地方閃過去。

“砰。”

槍響起,陸景同艱難低頭,看著自己胸口。

他,他怎麽還是……

到最後,他都瞪著一雙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聶和玉閉著眼。

知道他不是真的愛自己,方才也是真的想殺了自己,可他到底是自己愛了多年的男人,對他的感情不是說收就能收的。他當著她的面死去,她還是難免心痛。

可更痛的還在後面。

陳思銳咬著牙走到聶和玉面前,狠狠的打了她一耳光,“賤人,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你卻如此不知好歹!”

陸景同就是個人渣,她為什麽還要幫他對付自己?

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聶和玉也不再藏著掖著,淡淡道,“我是恨他,恨他欺騙我,恨他背叛我。可是,沒了陸家,我什麽都不是!我已經失去了男人,不能再失去手中的權力,和讓人不敢放肆的地位!”

如果她還是聶家的二小姐,如果如今聶家的掌門人是她們二房的人,她當然不會猶豫的殺掉陸景同。

現實是殘酷的。

沒了陸景同,她就沒了回陸家的可能。如此一來,她和大街上的乞丐有什麽區別?她會被人看不起,會被人跟在後面嘲笑。尤其,尤其是聶和羽和聶合歡!

這段時間,聶和羽可沒少找上門來,變著法兒的嘲弄她,說她和她一樣,都是被人掃地出門的,誰都不比誰高貴。

這樣也就罷了,她知道自己還是有機會回到陸家的,並沒有在意聶和羽的話。但聶合歡給她的刺激不一樣。

她們都是聶家的千金,都曾被人掃地出門。憑什麽她能東山再起,甚至還能那麽好命的遇到祁賀,得他的寵,從而橫行青陽市?而自己呢?自己愛的男人竟然滿嘴的謊言!

她沒辦法接受這樣的打擊。

所以,即使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謊言,她也寧可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假裝原諒。她不能在失去了心愛的人之後,連手中的權力都失去。她要借著陸景同,重新回到陸家。

至於到時候兩人會變成什麽樣,誰知道呢?

陳思銳又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冷冷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聶和玉還沒來得及想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就見他掏出個打火機,直接點燃了床單和窗簾,然後重新走到她面前,槍對準了她的太陽穴,“你看,我這現場布置得如何?”

知道自己的丈夫背叛自己,她一怒之下找上門來,先是設計殺掉了那個小三,然後再殺掉陸景同,最後放火燒別墅,在火中舉槍自殺。

聶和玉面色慘白。

她不是傻子,很快就懂得了對方的用意。

“你放心,我會找聶合歡報仇的,說不定過不了幾天你就能在下面見到她了呢。”陳思銳放肆的笑著,然後扣動扳機,“再見。”

“砰!”

聶和玉的身子倒在了地上。

陳思銳滿頭大汗,把手槍塞到聶和玉手上,又環顧四周,確認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這才咬牙離開了現場。

若不是他意外受傷,這把火是不用放的。沒有辦法,為了不讓人查出自己在現場留下的屬於自己的血液,他只能這麽做。

一把火不但燒了個幹凈,也省去了自己報警的麻煩。

==

陸景同和聶和玉雙雙葬身火海的消息立即傳遍了整個青陽市。

陸凱歌重重的跌倒在椅子上,整個人都有點懵。

好好的,自己的兒子怎麽說沒就沒了?

他最在乎的是陸家沒錯,可到底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尤其死的還是自己認定的家族繼承人,這樣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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