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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結束啦,明天開始第二卷,麽麽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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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是一定要找個說法的。”

他這話有威脅的意思,謝千彤向來心高氣傲,哪兒被人這樣對待過,剛想發火,陳思銳就攔住了她,“那就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了。”

“你們什麽時候把聶合歡交給我?”

“三天之後。”

得到對方的確切答覆,樓山白滿意了。知道他們不想在這裏多做停留,他也不挽留,直接做了個請的姿勢,“那我們三天後聯系。”

走出別墅,謝千彤和陳思銳環顧四周,確認沒人跟蹤之後才帶上口罩和帽子,低著頭坐上了自己開來的車子。剛一上車,謝千彤便忍不住發了脾氣,“為什麽我們要做這麽麻煩的事?不過是個賤人,沒了就沒了,我不相信祁賀會對我下手。”

她是謝家的千金,是祁老爺子看中的未來的外孫媳婦,他怎麽敢對自己下手?

陳思銳也不知道該說她天真呢,還是說她不願意接受現實。想了想,他還是委婉道,“男人都是在乎子嗣的,就算祁賀不在意聶合歡,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了,是個男人都無法接受。到那個時候,祁老爺子不一定能說服得了他。再者,他是什麽身份你不是不懂,放眼整個Z國,又有哪個人能困得住他一輩子?”

謝千彤不吭聲。

怕她鉆牛角尖,陳思銳又不放心道,“如今我們讓樓山白動手是再好不過了。他是黑道出身,人脈多而覆雜,殺人對他來說是很容易的事情。祁賀回來,他不一定能查得清楚。就算他知道了真相,說不定會顧忌著宗義幫不敢動手。如此一來,我們既能解決掉聶合歡,又能避免祁賀追查到我們身上,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不為?”

聽到這些話,謝千彤才覺得好受了點,“你說的有道理,只希望樓山白能下手狠點,不然我是實在沒辦法消掉我內心的怒火。”

只要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懷了他的孩子,她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樓山白可靠嗎?會不會出賣我們?”想了想,謝千彤又有些不放心,“他們這種人不可能會講義氣的,出了事還不是第一個出賣我們?”

陳思銳苦笑兩聲,道,“上次我和他合作過一次,他這個人辦事還是可靠的。”

聶合歡遭遇爆炸墜落山崖那次,就是他把她的行蹤告訴了樓山白,從而傳到陸家和聶家二房的人的耳朵裏。

聞言,謝千彤才徹底放下心。

兩人回到住的地方,看著她上樓,陳思銳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對著走過來的屬下問道,“聶合歡呢?有沒有松口?”

“沒有。”

得到這個答案,陳思銳並不意外,冷哼道,“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誰讓她的存在阻礙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呢?要怪,就怪她命不好吧。

而被他們談論著的聶合歡此刻還待在小黑屋裏。

她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也不見有人給她送飯送水。她好像與世隔絕了,根本沒辦法和外界的人交流。不過好在她做足了心理準備,知道對方是想用這樣的方式逼她崩潰,所以也沒有多緊張。

只要他們不對她肚子裏的孩子下手,她就沒有什麽好害怕的。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微微仰頭,似乎是想把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孩子,“別怕,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

“查到大小姐下落了嗎?”

梓涵點頭,“我們的人已經查到了,不過現在還不懂具體在哪個方位,有多少人守著。為了避免風險,我們打算再偵查一下,盡可能的多刺探點消息。”

知道自己的妹妹並沒有因為心急而魯莽行動,梓銘多少有點安慰,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大小姐不會有事的。”

她能孤身一人跟他們走,就代表著她心裏有數。

梓涵壓下心中的不安,示意他不用擔心自己。

接完電話的青羅把自己目前得到的消息告訴兩人,然後道,“我們的人也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行動。另外,因為這次對方可能是極具經驗的退役軍人,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退役軍人?

兩人心一咯噔。

他們倒不是害怕,而是嗅到這其中的不簡單。

對方身邊跟著的人竟然是退役軍人,那豈不是坐實了他們之前的猜測?

想著那群人找上門的時候,口口聲聲說他們是上面的人派來的,梓涵心中的不安更加大,“哥,我們要不要再讓祖宅多派點人來?”

“嗯。”

看著他走出房間,梓涵深呼吸一口氣,剛想和青羅商量行動的事情,就接到了傅海煙的電話,“合歡是不是出事了?”

梓涵有點詫異,“傅小姐,你……”

“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傅海煙只解釋了一句,問道,“要不要我幫忙?”

上次合歡出事她沒能幫上忙,這次無論如何她也要做點什麽。

梓涵可不敢讓她冒險,尤其是對方身份可能很特殊,“傅小姐,我們會解決好的,大小姐她肯定也不希望你為了她而去冒險。”

傅海煙皺眉,沒說什麽。只不過掛斷電話之後,她想來想去還是有點不放心,連忙給傅奚風打了個電話,“三哥,你現在在哪兒,我有事情想找你商量。”

自打傅建柏當著她的面幫傅睿博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聯系過傅家的人,就連傅奚風都不肯見,也不肯聯系。因此她這通電話,著實把傅奚風嚇到了,以為她是出了什麽意外,“海煙,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沒有,我是想找你說下合歡的事。”

聶合歡?

傅奚風不是什麽都不懂,聶合歡出事的消息他自然也知道了,當下斂神,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這事有點棘手,你還是不要貿然插手的好。你不是還想著從政嗎?聽我的,你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安心做你自己的事。”

傅海煙有些不敢置信,“三哥,合歡是我的朋友,我怎麽能不管她呢?要不是有她,我現在都不知道變成什麽樣了。”

她是她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她不可能裝作沒事人一樣過著自己的生活。

傅奚風捏了捏眉心,有點糾結,“海煙,你不清楚這裏面的門道,即便我告訴你你也做不了什麽。與其這樣痛苦,還不如不要知道。”

那種無力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但是傅海煙還是忍不住發了火,“三哥,你要是不幫我就算了,我自己來。”

“海煙!”

傅海煙卻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她跑到房間和溫語蘭說了幾句話,然後道,“媽,合歡幫了我們那麽多,現在她出事了,我不能坐視不理。”

溫語蘭雖然有點擔心她的安危,但也知道她這樣做是對的,只好壓下心中的憂慮,道,“你要小心。”

“嗯。”

出了門,傅海煙剛想去找自己的幾個好友,卻在樓下被人攔了下來。

“海煙,我……”

見到來人,傅海煙頓時沒好氣道,“你來做什麽,我不是和你說過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嗎?我現在很忙,沒時間和你閑聊。”

傅睿博也不生氣,依舊是溫和的看著她,就好像之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我就是來看看你,看你過得好不好。我知道你現在心裏還有氣,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是真心想挽回。”

“傅先生,我們早就沒關系了,麻煩你別再糾纏我們母女行不行?”傅海煙本來就心急如焚,如今還要被他纏住,哪兒能不火大,“給自己留點臉不好嗎?”

這人是不是上趕著挨罵?

傅睿博眼神黯然,卻還是不肯讓步,“海煙,我只想挽回我們曾經那個幸福的家庭。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曾經想過給你機會,但你自己不珍惜。如今再想挽回,已經沒有可能了。不好意思,我趕時間,沒有閑情在這裏聽你嘮叨。”

說完這話,她直接越過他,匆匆上了車。

傅睿博站在原地,只覺得心涼。

難道他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想到這裏,他又無法遏制的憤怒起來。

要不是那個賤人,他們好好的家庭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沒有那個賤人,他現在還是人們口中的模範丈夫,他有著美麗又善解人意的妻子,有著聰明乖巧的女兒。整個青陽市都羨慕他們家庭美滿,羨慕他的人生。

都怪雷雁這個賤人。

他開了自己的車子,怒氣沖沖的回了住的地方。

李媽正在嬰兒房裏照顧孩子,忽然聽到開門聲,下意識轉過去,見到傅睿博,幹笑兩聲,“先生,你回來了?”

直勾勾的盯著李媽懷裏的孩子,傅睿博忽然上前一把搶過來,對著她道,“你待在這個房間裏,哪兒也不許去,也不能把自己聽到的看到的說出去。要是走漏了半點風聲……”

李媽嚇得直哆嗦,連連保證自己不會透露半句。

黑著臉走到關押雷雁的房間,傅睿博抱著孩子走進去,一眼看見被打斷了雙腿躺在床上的雷雁,意味不明的笑了幾聲,然後又看向被綁在角落裏的黃捷,“今兒個讓你們一家三口團聚,你們是不是很感激我?”

雷雁已經幾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全身沒有半點力氣。但是聽到他這話,她竟然奇跡般的有了力氣,還劇烈的掙紮起來,“傅睿博,你不是個東西,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他怎麽能這樣對她?

“魔鬼?”咀嚼了幾遍,他呵呵的笑著,“我變成這樣,不都是你們害的嗎?要不是你這個賤人無恥的爬上我的床,我怎麽會失去語蘭,怎麽會失去海煙?”

都是她的錯!

“要是你沒有動歪心思,怎麽會被我勾引?”雷雁啞著嗓子吼道,“你這個懦夫,不敢承認你自己心裏陰暗面的懦夫!”

換做是之前,傅睿博或許還會因此備受刺激,但現在,他已經能做到淡定的聽她說完了。

不理會她的罵聲,他轉頭去把待在角落裏的黃捷拉了出來。濃烈的腥臭味傳來,他卻仿佛沒有聞到,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對著雷雁道,“你不是誇他功夫好,能讓你快樂嗎?如今我把他那玩意兒給切了,你是不是很遺憾呢?沒關系,他還有其他方式能讓你感受到的,對不對?”

“變態!”

“去,讓她試試你的技巧好不好。”給黃捷松了綁,傅睿博一腳把他踹到雷雁旁邊,面容扭曲,看起來非常可怕,“不能讓我滿意的話,我只能再切掉你身上一個部位了。要不,就廢掉那雙手好了。”

黃捷本來還不願意,聽到他這話,哪兒還敢說半個不字,只能走過去,忍住想嘔吐的沖動,開始對雷雁上下其手。她月子沒坐好,下半身散發著古怪的味道。兩個人湊到一起,誰也說不上來到底是誰惡心誰。

傅睿博拎著孩子,津津有味的看著。

雷雁此時只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

看了半天,見兩人都沒什麽興致,傅睿博頓時不高興了,直接把孩子丟到一邊,對著外面的人道,“去把隔壁那幾人帶過來。”

這話讓得雷雁和黃捷俱是一顫。

不到一分鐘時間,傅睿博的人就帶著幾個臟兮兮的男人走了過來。在他的示意下,他們直接把人丟了進去,面無表情的聽著雷雁和黃捷的慘叫聲,繼續守在門外。

“你不是缺男人麽,我這就滿足你。”

“傅睿博,你殺了我好了!”

然而他壓根沒有理會,直接走出房間,連孩子都沒有理會。

走了幾步,他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我找你有事。”

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他又變成了那個懦弱的傅家二爺,仿佛方才那個魔鬼般的人不是他,“大哥,怎麽了?”

難道是自己做的事被他發現了?

傅建柏卻沒有直說到底是什麽事,只是讓他趕緊趕過去。

等趕到傅家,傅睿博剛進客廳,就聽到裏面傳來比較熟悉的說話聲。他有些怔然的走過去,看見坐在傅建柏對面的王家父女,不自覺的凝眸,“大哥。”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傅建柏示意他坐下,“王先生你也認識,我就不介紹了,坐在他旁邊的是王雨王小姐。”

傅睿博當然是認得王雨的,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不動聲色的打了招呼,旋即沒了下文。

王雨尷尬的笑了笑。

幾人坐著聊天,期間一直都是傅建柏和王意在說話,傅睿博和王雨時不時的附和兩句。到了後面,那兩人開始把話題往他們身上扯,傅睿博不傻,多少都能意識到不對勁。

他們是想撮合自己和王雨?

一時間,傅睿博有點坐不住了。

他可是想和語蘭覆合的,怎麽可能會答應這樣的事。

“大哥,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出乎他意料的,傅建柏並沒有喊住他,只不過是笑瞇瞇的看向王意。後者心領神會,推了下自己身邊的王雨。

“傅先生,我也還有點事要處理,你不介意送我一程吧?”

傅睿博直覺想拒絕,卻在開口的瞬間想到了什麽,強行改口,“不介意。”

兩人並肩走了出來。

“傅先生,這麽晚了,不知道你要出哪兒?”

“回家。”

王雨咬咬唇,上了車子之後卻不再開口。

兩人沈默了一路,直到他把車子開到她說的地址。見他不說話,眼神卻在示意自己想下車,王雨忽然就覺得開始有點挑戰性了,嬌媚的笑著,傾過身子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傅先生,來都來了,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026 我真的就那麽弱?

王雨不算得很漂亮,但勝在她沒有任何的羞恥心,做這些事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扭捏,因此格外放得開,也容易讓男人心動。也正是這樣,本想拒絕的傅睿博又改了口。

兩人進到房子裏,這裏只有王雨一個人住,白天的時候清潔阿姨才會過來打掃。

給他倒了杯水,王雨讓他在沙發上坐著,找了個借口進了房間。

傅睿博拿著水,也不喝,慢慢打量著四周。

房子布置得很女性化,而且是怎麽奢侈怎麽裝扮,紙醉金迷,很容易就讓人松懈下來。

房間門打開,王雨穿著半透明的睡衣走出來。走動間,傅睿博一眼就看出她裏面什麽都沒有穿。這樣的打扮,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下意識的心跳加速,定力差點的直接起反應。

移開自己的視線,傅睿博站起來,“王小姐,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王雨走過來,從後面抱住他,想著王意對她說的話,掩去內心的不甘,輕聲細語道,“傅先生,這麽晚了開車不安全,你要不要在這裏住上一晚兒?房子太空曠,我有點害怕。”

說話間,她的手不斷上下移動,言語中充滿挑逗的意味。

傅睿博蹙眉,呼吸卻開始急促起來,“王小姐要是害怕,可以找朋友過來陪。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你這人……”王雨緊緊的摟住他,就是不肯放手,“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懂我的意思?”

“你……”

傅睿博還想說點什麽,王雨卻已經開始動起手來,極盡手段的挑逗。他最終咬牙,直接轉身把她抱起來,在她的驚呼聲中一把扯掉了那層薄薄的睡衣,大步朝著臥室走去。

滿室旖旎。

第二天,王雨從酸痛中醒過來,傅睿博已經不見了。她哼了幾聲,齜牙咧嘴的起床隨便找了件衣服穿上,然後給王意打電話,“事兒成了,至於他願不願意,就看你們的了。”

王意顯然很是滿意,“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而且你嫁進傅家,就是高高在上的傅二夫人了。到那個時候,誰又敢看不起你?”

“知道了。”

有點煩躁的掛斷電話,王雨坐在沙發上發呆。

她當然不是覺得跟傅睿博睡了一夜自己吃虧了,事實上跟她上過床的男人兩只手都數不過來,甚至有些只不過是剛認識就滾到了一起。她不甘心的是,以她的身份和年齡,應當嫁個門當戶對的,年齡也相差不大的,可現在……

傅睿博好是好,但是年紀都可以當她爸了。而且相比之下,她還寧可勾搭傅建柏呢。畢竟,他才是傅家的家主,傅家的大權都在他手上。

算了,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她還是等著那邊的好消息吧。

==

此時此刻,京城。

看著攔住自己的人,祁賀勾唇,冷笑出聲,“怎麽,你們連我去哪兒都要管?”

幾人不敢和他對視,低著頭回答,“祁少,我們這也是聽令行事,還請你不要為難我們。”

“不為難你們,甚至還要體諒你們,是吧?”祁賀語氣越發的冷,淩厲的氣勢讓那幾人心裏直打鼓,生怕他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我最後再說一次,給我滾開!”

他渾身透著冷意,可以看出來是真的怒了。

然而那幾人沒敢讓開。

他們攔住祁賀不一定會有事,但是讓他走了,他們是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見他們不動,祁賀驀然變得平靜下來,嘴角隱隱有著一抹笑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打算做點什麽的預告。

“爺,老爺子也是為了你好,你還是先在家裏待幾天吧。”一觸即發之際,詩雪走過來,勸解道,“老爺子身體很不好,再動怒,萬一又進了醫院可怎麽辦?”

祁賀看了她一眼,“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詩雪面如死灰,卻依舊倔強的站在他面前,大有絕對不會讓他出去的意思。

那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松了口氣。

詩雪跟在祁少身邊幾年,祁少多少會顧念著那份感情的吧?

正想著,就見祁賀手捏緊了她的脖子,直接把她拎起來,面色如霜,“我警告過你,不要做些讓我不開心的事。不過你好像沒有聽懂,那我現在再說一次,如果這次的事和你有關……”

話沒說完,他直接把她甩了出去,掏出手絹使勁擦手,仿佛是碰到了什麽臟東西,惡心得不行。

詩雪撞到墻上,然後重重的跌到地上。她猛的咳嗽,難以置信的看著祁賀,“爺……”

他竟然是真的要殺她!

“現在,你們都給我讓開,再阻攔我,我不介意拿你們開刀。”

眾人心一驚,下意識就讓開身子。

“祁賀,你要去哪兒?”祁賀剛走幾步,本應該在房間裏休息的祁經藝坐著輪椅被人推出來,“我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要往外跑,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這個外公?”

祁賀轉身,意味不明的看著他,“要是我不在意你的話,你根本見不到我。”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原諒他利用病情騙自己回京城的行為。

“既然你還在意我這個外公,就老老實實的在祁家待著,哪兒也不許去。”祁經藝嚴厲道,“你才回來幾天?”

不想跟他多做解釋,祁賀徑直往外走。

祁經藝劇烈咳嗽起來。

“老爺子!”

“用過一次的招數就不要再用了。”祁賀站住,卻沒有走過來的意思,淡淡道,“知道什麽叫做狼來了嗎?哪天你真出了事,可別怪我沒在你跟前盡孝。”

“你,你這臭小子……”

他是真要被活活氣死了。

祁賀看都沒再看他,直接走了出去。他沒有直接趕去機場,而是直接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我有急事想見您。”

對方有些意外,卻又覺得理所當然,答應下來,“我在老地方等你。”

收起手機,祁賀看著走過來的幾人,從他們手上接過文件,然後道,“打電話給青羅,讓他穩住形勢,保護好她。要是她出了一點意外,他這輩子都不用再見我了。”

“是。”

坐上車子,祁賀閉目養神。

他看似冷靜,其實他比誰都要心急如焚,只恨不得現在立即趕往青陽市,趕到她身邊保護她。但現在,他不能。

手無意識的捏緊。

再等等,再等等。

兩個小時後。

車子在半山腰停下來,祁賀下車,走到大門前,任由走上來的幾人搜身。在確認他沒有帶任何武器之後,他們擡手放行。走進大門,他熟門熟路的坐上一輛全副武裝的車子。

車子繼續往前開,從另外一條路下山,拐過幾個無人知道的山洞,到了另外一座比較險峻的山峰。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總算是開到了目的地。

“祁少,請。”

祁賀跟著人走進看似普通實則暗藏玄機的大院,在充滿古香古色的客廳裏,見到了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趙老。”

被稱為趙老的老人笑呵呵的看著他。

他面容雖然蒼老,但是精神矍鑠,氣質內斂卻難藏鋒芒,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普通的老人。此時他手上捧著杯茶,示意祁賀坐下來再說話,“你這小子可是好久不來看我了,是不是嫌我老頭子無趣,跟不上你們年輕人了?”

“趙老說的哪裏話?”祁賀也跟著笑起來,仿佛沒有看見老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我不是怕你事務繁忙,不敢打擾嗎?”

“你這小子的脾氣我還不知道?”趙老卻是不相信他的話,不過他也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問道,“今兒個吹的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這小子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能主動找自己,肯定是有什麽事要說。

祁賀也不扭捏,直接把自己手上的文件遞給他,“趙老,你先看看這裏頭的東西。”

趙老猶疑的接過來。

“這是……”

他鐵青著臉,看著上面的照片,原先和藹的模樣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身為上位者強勁的威壓,讓人不敢忽視。

照片上,陳思銳和謝千彤正小心翼翼的從樓山伯別墅走出來。雖然兩人都做了偽裝,但是目光毒辣的趙老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也因此,他才會這麽憤怒和吃驚。

不過這樣的失態只是幾秒鐘的事,很快他又恢覆成那個仿佛沒什麽威脅性的老者,看著祁賀道,“這是真的?”

面對他的質疑,祁賀也不生氣,慢悠悠道,“趙老,我什麽時候欺騙過你?”

這倒是。

趙老摸摸胡子,又低頭看看那照片,半晌道,“你小子到底是為什麽來的?”

“之前我本來打算撮合他們兩人。”祁賀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道,“可我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跟黑幫的人勾結起來。那兩人對陳家和謝家意味著什麽,我想趙老你也明白。我有理由懷疑,他們這次行動,是受到了他們家族的指示。”

聽到這話,趙老臉上的笑容頓時掛不住了。

對他來說,官黑勾結比官商勾結要嚴重得多。他厭惡黑幫,是打從骨子裏厭惡,所有跟黑幫沾上關系的人,他都恨不得除之而後快。而且,這兩家可不是什麽普通的豪門,或者是沒什麽威脅性的小門小戶。

陳家手上握有軍權,雖然比不上顧家,卻也是四大權門之一,影響力不容小覷,更何況還有一個謝家。兩家合作意味著什麽,趙老心中再清楚不過。這樣的事,他不可能會讓它發生。

更何況,他們現在還和宗義幫的人扯上了關系。

這事非同小可,他得好好的琢磨琢磨。

“那依著你的意思,你想怎麽做?”趙老又看向祁賀,忽然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老祁有意讓你娶謝千彤吧?放眼整個京城,的確是只有她才能配得上你。”

乍聽之下,這話像是在誇讚兩人,希望他們能喜結良緣。但祁賀卻清楚,他不過是在試探自己。笑了笑,他道,“趙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我們家族的人……即便她死了,我也不會另娶他人。所以,那只是我外公一廂情願的事,與我無關。”

說到這裏,話題就不可避免的說到聶合歡身上。

“我聽說她母親是謝家的血脈,說起來,她和謝千彤還是表姐妹。”趙老捋了捋胡子,眼眸微微瞇起,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這關系啊,總是這樣,七拐八拐的,又拐了回來。”

雖然他沒和謝千彤結婚,但是聶合歡和謝家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還是和謝家扯上了關系。

“趙老,你又不是不知道,謝念秋不過是謝家的私生女,根本不得謝家人的歡心。”祁賀沒有任何緊張的意思,解釋道,“這麽多年,別說是合歡了,就連謝念秋都沒有和謝家的人聯系過。”

況且,謝念秋的死似乎還和謝家有關系。這樣尷尬的情況下,她怎麽可能會偏向謝家?

趙老沈吟著,沒說話。

良久,他才問道,“你打算怎麽辦?”

關於這點,祁賀自然在來之前就想好了。因此當他一問出口,他便立即說道,“陳家的陳思利為人比較謹慎,又是文人出身,和性子急躁的謝千彤正好一對。至於陳思銳……北疆那邊最近很不安分,可以把他調到那邊去。”

趙老又是看了他半天,才哈哈的笑出聲,“祁小子,你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不過謝家的人可不一定會答應下來。”

“有了這些照片,想必他們不會反對的。”

“哈哈,後生可畏。”趙老意味深長的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這事我心裏有數,你就放心吧。”

“謝謝趙老。”祁賀並沒有任何倨傲的神情,臨走之前道,“改天等我和合歡辦喜宴,還請趙老給個面子參加。”

喜宴?

“你的婚禮,我自然是要參加的,不討杯喜酒喝我就吃虧了。”

等祁賀坐著車子離開,趙老才轉身,惡狠狠的拍了桌子,氣呼呼道,“謝家和陳家真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竟然明目張膽的跟黑幫的人來往,難道是以為我老頭子什麽都不知道不成?!”

說話間,有個中年人從隔壁走過來,看見他那惱怒的模樣,勸解道,“趙老,你別生氣了。他們兩家囂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一切都得從長計議。”

中年人的話很管用,趙老面容稍緩,“永書,你說的對,他們兩家本來就不是我們陣營的,指不定在背地裏等著我下臺呢。哼,想做我這個位置,也得看他們有沒有本事。”

把氣都發洩出來之後,趙老也徹底冷靜下來,想著祁賀方才說的話,“你覺得祁小子的提議如何?”

他提醒了自己一點。

陳家大房和二房不和,軍權集中在大房手上,二房的人做的是文職。陳思利身為二房最優秀的男兒,性子不如陳思銳的強硬,可以說這人做事偏向中庸,不求有功,只求無過。把謝千彤嫁到陳家二房,的確可以打消謝家的心思。

重要的是,陳思銳愛慕謝千彤,要是看著自己的堂弟娶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怎麽可能會忍得下這口氣?他們陳家勢必內部分裂,爭吵不休。到那時候,根本不需要他動手,他們就能自己打起來。

等到陳家鬧得差不多了,他再把陳思銳調到北疆去。北疆這幾年很不安分,各種沖突和恐怖襲擊不斷,若是他在這過程中“不小心”出了什麽事,也是很正常的。

等到那時候,他不愁收不回陳家手中的權利。

衛永書本來也是這麽打算,把自己的計算告訴趙老之後道,“我覺得這個提議可行。如今你手裏有謝家和陳家的把柄,不怕他們會反對你的安排。如果他們真的打算直接硬來的話,正中我們的下懷。”

他們不怕他們亂來,就怕他們不來。

趙老點點頭,末了又嘆口氣,“祁小子還真是長大了,誰說他什麽都不懂呢?不過好在……”

好在什麽他沒詳細說,但是衛永書心裏很明白。

祁賀的確是個很難纏的對手,也許有一天他會強大到無人能管。但現在,他還沒有成氣候,不然也不會不親自動手,而是約他見面,把自己手裏的東西交給他們。

說來說去,他手裏沒有可用的人。而且根據他們的消息,他們家族現在的培養重心都在他那弟弟身上,他已經算是個家族棄兒。

“其實這回放過聶合歡一馬也不未嘗不是件好事。”知道他心裏在擔憂什麽,衛永書低聲道,“以前我們無從下手,是因為他沒有弱點。如今好不容易有個人可以牽制住他……他們家族的人向來癡情,如果他真的有那心思,我們可以利用聶合歡……”

趙老慢慢坐下來,想了想,“你說的是,那聶家丫頭的事就先放到一邊吧。告訴下面的人,先把謝家在青陽市的爪牙給我拔了。”

謝家的爪壓是誰,兩人心照不宣。

另外一邊,祁賀給顧硯焓打了電話,問了他的坐標,然後讓人開車趕了過來。

“你們倒是想的美。”走近客廳,祁賀還沒見到顧硯焓,就聽到盛清歡怒不可遏的斥道,“伸手就跟我要錢,還讓我給你們安排職務,你們怎麽不幹脆點直接拿個炮筒躥上天?”

在她對面的幾人面色都很是難看,其中有一人低聲不服道,“不就是嫁了顧家嘛,有什麽了不起的。要是當初是清怡姐嫁過來的話,她是不可能這樣對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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