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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女王歸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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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情敵?一句話秒殺的事兒!

知道她心裏有數,祁賀也就放心了,又開始不正經起來,“今早你走的時候,我一個兄弟給我打了電話,問我什麽時候,咳,給他弄個兒媳婦。”

聶合歡立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說你怎麽總是提起這事,原來是跟人定了娃娃親?呵,有我這個前車之鑒,你還不吸取教訓,還敢隨便跟人定下約定?”

再者說,誰說一定是女兒了?也有可能是兒子啊!

呸。

都是被他帶壞了。

雙頰緋紅,她嗔了他一眼,“誰要給你生孩子!你想給人找兒媳婦,簡單,去外面找個女人,隨便生,生多少個都沒問題!”

就算是要跟人定婚約,也得跟她商量商量吧,感情孩子是他一個人的?哼,既然如此,那他就自己生去吧!

祁賀這才知道自己闖了禍,摸摸鼻子,有點不自在道,“我現在不是在和商量嗎?你放心,要是不同意,我立馬打電話跟他翻臉,甚至還可以生個兒子把他女兒勾搭過來……”

越說越沒邊。

自打兩人坦誠不公的聊開之後,他就時不時的抽風,她已經從最先的驚訝、不自在,到現在的無語,“你到底想做什麽?”

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跟人說這樣的事。

“顧家是京城四大權門之一,顧家老爺子是現今還健在的老將軍之一。”

他點到為止。

聶合歡嘆息兩聲,“我不需要利用孩子來聯姻。”

如果她也這樣做,那麽她和陸凱歌等人有什麽不同?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自己闖出一片天,而不是拿自己的婚事當成籌碼與人交換。

祁賀心一軟,摸摸她的頭,“以我們的身份,我們的孩子哪兒需要跟別人聯姻。只是現在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幫你出面,有顧家的人在,其他家族的人想要動手,他們肯定要掂量兩下。”

聶合歡一驚,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我要去京城?!”

她打算去京城的時候,哪怕是梓涵也沒有說過,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祁賀但笑不語,但是眼神卻說明了一切。

他們是夫妻,同床共枕多日,他哪兒不清楚她的想法。而且,等到她查到謝念秋和謝家的事情,就算不想去京城,她也是要去一趟的。以她現在的風頭和自己的關系,在京城那段時間,她肯定會遇到很多試探,或者是黑手。

換做是以前,不管是明面還是背地裏,他都可以保護她。只是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加上那些人又開始不安分,他越是保護她,她就越是危險。所以,有些事情,她只能自己面對。

想到這裏,他眼底隱隱有著歉意。

聶合歡卻是沒有多想。

他這麽做,必定是因為有自己的難處。而他不說,也只是不想自己擔心而已吧。自己的男人,她還是相信的。

“我知道了。不過我去京城應當待不久,那些人就算想下手,也不好找借口。”

而且,她還有段時間才會去京城,在此之前,她可以好好的謀劃謀劃。

看著她眼眸裏閃爍著的自信的光芒,祁賀為自己之前的杞人憂天感到絲絲的可笑。

她就是那驕傲的雄鷹,智謀不輸於男子。去了京城,指不定是那些人比較倒黴。

==

第二天,聶合歡準時帶著人去了陸家。

陸家眾人都在,看聶合歡帶著一幫人走進來,那架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黑社會老大。陸家眾人眼裏全是怒意,卻不敢多言,只是看放在桌面上的支票,“錢都在這裏了,你拿了就趕緊滾。”

聶合歡慢悠悠的坐下來,掩嘴笑著,“來者是客,我才剛到呢,你們就急著趕我走,難道這就是你們陸家的待客之道?”

陸凱歌看都不想看她,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站起來動手。

那可是上億元啊,就這樣給了她,他的心何止是在滴血,簡直是整顆心都被人掏空了。

“不行,這麽多錢,為什麽要全給她?!”岑蓮忽的站起來,眼底全是貪婪,“那筆錢是我們陸家的,是他們聶家欠我們的,我不同意!”

說完,她直接彎腰去抓那張支票。

“住手!”

喊這話的人不是陸凱歌,也不是陸景同,而是聶和玉。只見她面色淡然,端莊的坐著,岑蓮和她相比,簡直差遠了,“這錢是我們答應了要還的,你現在反悔,就是把陸家推入言而無信的境地。”

她語速不緊不慢,話語清晰,讓得岑蓮想假裝聽不見都不行。

“我是你的長輩,哪兒輪得到你來對我指手畫腳?!”沒有想到在眾人面前她也不給自己面子,岑蓮當下就惱了。又想到自己這段時間過得水深火熱,都是拜她所賜,哪兒還能淡定,“聶和玉,你信不信我立即讓景同跟你離婚!”

她本來就不滿意她這個媳婦,現在又知道她根本不是聶家的千金,而是張嵐和外面的野男人生的女兒,她哪兒還能淡定。新仇舊恨一起算,她看她越發不順眼。

聶和玉還是那端莊高貴的模樣,繃著一張臉,比之前要多了幾分淩厲,“我和景同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操心。既然我是陸家的媳婦,自然有資格管陸家的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把陸家推到萬劫不覆之地。”

“你!”

眼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陸凱歌趕緊出聲,“還嫌不夠丟人嗎?都給我閉嘴!”

兩人這才悻悻的閉上了嘴。

“拿了錢就走,我們陸家不歡迎你。”

聶合歡笑吟吟的瞥了一眼支票上的金額,漫不經心道,“陸先生,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們一共還有高達千萬的利息沒有給。”

他們現在還的款額只是本金,利息還沒算呢。

“聶合歡,你夠了沒有!”陸宛兒當下沈不住氣了,狠狠拍了桌子,刻薄道,“這錢你愛要不,你別得寸進尺!我們都沒有跟你算這幾年我們陸家的損失,你倒是跟我們算起利息來了!”

自己身後還有一個樓山白呢,根本不需要怕她。

“也行。”聶合歡不反駁,只是轉頭對著梓涵道,“梓涵,打電話給調查組的人,麻煩讓他們來這裏一趟,我有點事情跟他們說。”

梓涵憋著笑,假意認真的點頭,“是,大小姐。”

“這裏是五千萬!”

陸凱歌又心不甘情不願的掏出一張銀行卡。

聶合歡接過去,讓人去查了下錢,確認支票和銀行卡都沒有問題之後,笑嘻嘻的站起來,“陸先生,做人還是爽快點的好。你看看,你現在還了我們的錢,是不是就感覺一身輕松了呢?”

陸凱歌氣得直吐血。

視線一掃,掃過一直保持沈默的陸景同,聶合歡別有深意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帶著自己的人呼啦的走了出去。

他們還沒走遠,客廳裏就傳來了吵鬧聲,似乎是岑蓮和聶和玉吵起來了,加上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陸宛兒,嘖嘖,就差沒有打起來了。只不過這不關她們的事情。

兩人走到外面,剛想上車,忽然聽到後面一陣腳步聲。

“你想幹什麽?!”

梓涵眼疾手快,擋在了聶合歡前面,攔住了要沖上來的陸景同,表情兇狠,大有他敢動手,她就敢當場把他撂倒的意思。

陸景同陰沈著臉,看了聶合歡半晌,才苦澀的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和玉不是聶家的人的?”

她早就算計好了的吧?

聶合歡也不怕說給他聽,“我回聶家不久,就知道了。”

陸景同眼前一黑。

也就是說,在自己想要借著聶和玉來讓抵消那筆巨款之前,她就已經知道了。只是她一直忍著沒有說,而是冷眼看著他們的動作,看他們沾沾自喜的在她面前嘚瑟。

那時的她,只怕一直都在心中發笑吧?

他身子搖晃著,失魂落魄的盯著地面。梓涵一臉嫌棄的松開自己的手,跟著聶合歡上車。等到車子開遠之後,梓涵才小聲的問道,“大小姐,我們要告訴那個女人她的身份嗎?”

聶合歡要搖頭。

她知道聶和玉有可能是張嵐和別的男人的女兒,是因為她曾碰巧遇到她和那個男人幽會。至於真正的聶駿望的女兒在哪兒,她是前段時間才意外得知的。

那個孩子根本不是被人拐走,而是那個男人賣掉的。因為他覺得替別人養女兒看著膈應,加上也不好跟家裏面的老婆交代,所以幹脆賣給了人販子。再後來,那個女孩長大成人,誤打誤撞的來了青陽市,甚至還跟聶家二房的人車上了關系。

沒錯,那個女孩就是南蓮。

之前為了讓南蓮幫自己忙,她曾經讓自己的人調查過她的事情,又聯想到那個男人說的話,從而懷疑到她身上。她已經偷偷做過鑒定,確認她就是聶駿望和張嵐的女兒。

然而她是不可能告訴南蓮這個事情的。

先不說她的品行,就是她和聶和辰曾經在一起過的事實,聶家就沒辦法承認她的身份。她們可是堂姐弟,亂倫這樣刺激人眼球的事情傳出去,聶家可就真的要成為別人口中的笑話了。

她是聶家的家主,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再者,即便她告訴二房等人,他們也不會再認會她。要知道,當初二房和聶駿坤等人的結盟之所以會破裂,她也有功勞。他們都清楚她的身份,也知道她做過的事。二房是絕對不會承認她的。甚至,她還有可能因此招惹災禍。

肖欣琴是絕對不會允許她這樣的汙點存在。

嘆息兩聲,聶合歡對著梓涵淡淡道,“多給她些錢,讓她不要再回青陽市了。”

這是她們之前約定好的。

她幫自己做事,自己給她錢,並且保護她的安全。

“是。”

說完這事,梓涵看著前面的岔路口,問道,“大小姐,我們是回聶家,還是去郊區。”

她只是隨口一問,聶合歡卻是忽然紅了臉,輕咳兩聲,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回宅子吧。”

她再不回去,只怕二房的人就要把宅子占為己有了。

回到聶家,二房的人卻都不在。也不知道是因為怕跟她碰面,還是有事出去。深呼吸一口氣,她看向笑瞇瞇的跟在自己身後的平伯,有點不好意思道,“平伯,這段時間讓你擔心了。”

雖然平伯知道自己沒有事,但見不到她肯定還是會很擔心。他看著自己長大,是真心疼愛自己,把自己當孫女看待的。

平伯哎了一聲,趕緊道,“大小姐,你沒事就好,我這個老頭子就可以放心了。”

這些日子,宅子裏就沒安靜過。現在大小姐回來,他們往日寧靜的生活就能回來了。

只是這個念頭剛起來沒多久,就有傭人進來,對著聶合歡道,“大小姐,外面有客人來,說她姓謝,想要見你一面。”

聶合歡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

嘖,來的可真快。

示意平伯不用擔心自己,聶合歡在客廳裏坐下來,“讓她進來吧。”

不過一會兒,那傭人就帶著一名女子走了進來。女子身材高挑,面容清秀。讓人記住她的不是她的樣貌,而是那淩人的氣勢。她倨傲的擡著頭,眼睛望天上看似的,誰都不放在眼裏。

她很自如的在聶合歡對面坐下來,姿態依舊高傲,仿佛她不是客人,而是聶家的主人。掃了一眼客廳,她先發制人的問道,“你就是聶合歡?”

聶合歡舒服的靠著,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聽到她這話,笑意越發的深,“謝小姐要是不樂意喊我聶小姐,可以稱我一聲祁夫人。”

謝千彤話語一噎。

她不是個蠢貨,自然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冷笑幾聲,她幹脆開門見山,“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來意,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麻煩你離開祁賀,不要再糾纏於他!”

“我糾纏他?”聶合歡笑容古怪,“謝小姐,我們是合法夫妻,合法的意思你懂嗎?”

眼底閃過幾絲嫉妒和憤怒,謝千彤惡狠狠的拍了桌子,“你知道他是什麽身份嗎?聶家可以在青陽市當老大,但放到京城,你什麽都不是!以你的出身,根本配不上高貴的他。”

瞧著她那神氣的模樣,聶合歡忽的起了壞心,慢悠悠道,“我自然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他是我聶合歡的丈夫,是我們孩子的父親。倒是謝小姐,你知道他在床上喜歡用什麽姿勢嗎?你懂他的長短粗細嗎?你知道他一晚多少次,一次多長時間嗎?”

“咳!”

站在她身後的梓涵拼命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笑出聲。

大小姐變壞了,竟然問這樣的問題。

謝千彤臉紅得不能再紅,眼神亂瞟,有著幾分不自在。好不容易讓自己不要亂想,她又是怒道,“你聽聽你說的那些話,是一個有教養的名門千金說出來的嗎?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豪門女,跟你說話我都嫌掉份兒!”

祁賀怎麽可能會看上這樣的女人,她根本配不上他。

“呵呵。”聶合歡繼續笑著,“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知道他喜歡怎麽喊我嗎?你知道他最喜歡親我哪兒嗎?你知道他情動的時候喜歡說什麽好話嗎?你不知道,可我知道。他寧可跟我,也不願意跟出身權門謝家的你,你覺得你能比我好到哪兒去呢?”

“你你你……”

謝千彤指著她,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她怎麽可以這麽無恥。

“我不喜歡別人指著我。”聶合歡站起來,拍開她的手,在她發火之前斂了笑容,“謝小姐,這裏是我的地盤,還輪不到你來撒野。要是不想繼續難堪,就請你從我們聶家的土地上滾出去!”

謝家的人慣著她,她可不慣她那些臭毛病。誰讓她不爽,她就讓誰跟著不痛快!

“你!”謝千彤盯了她半晌,忽然沈下臉,像是換了個人,眼神也變得惡毒起來,“聶合歡,我這是警告你,而不是來請求你的。要是三天之後你不離開他,我會親自要了你的命!”

說著,她做了個割脖子的動作。

此時的她哪兒還有半點倨傲的模樣,整張臉黑著,眼神又無比的幽怨,整一個被人背叛和拋棄的怨婦。

梓涵哪兒能忍,手挽著袖子就要動手。

“那我們就走著瞧吧。”聶合歡看著她,攔住了梓涵,“請。”

“哼!”

謝千彤幽幽的盯了她半晌,又恢覆那高傲的模樣,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梓涵有些擔憂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大小姐,要不我們還是先下手為強吧?”

這個女的不是個善茬,萬一她真的要對大小姐下手怎麽辦?而且她那眼神和動作……這個女人還是有幾分本事的,絕對不只是說說而已。她是真的下定決心這麽做。

“沒事,我自有辦法應付,你先辦好我之前讓你調查的事情。”

想到她之前讓自己去調查謝家的背景,梓涵連忙點頭,“是。”

打了個哈欠,聶合歡你上樓,想回房間休息一下。平伯跟上來,欲言又止,似乎是有話想說。她停下腳步,平靜的看著他,“平伯,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平伯點點頭,繼而又搖頭,半晌咬牙道,“大小姐,方才那個人,真的是京城謝家的人?”

“嗯。”

嘆了口氣,平伯想了想,還是沒有直接說出來,只是道,“大小姐,其實夫人在我那兒留了樣東西,囑咐我等你長大之後,把它給你。我想,現在是時候了。”

秀眉微擰,聶合歡點頭,“那東西現在在哪兒?”

“放在我房間裏了。大小姐,我現在去取來給你。”

“好。”

看著平伯匆匆下樓,聶合歡站在原地好一會兒,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只是剛進門,她就嚇了一大跳,瞪著眼睛看著倚在床上看書的男人,“你,你怎麽在這兒?!”

她差點以為自己是走錯地方了。

合上書,祁賀看著她那吃驚的樣子,略微不滿,“你的房間,我還進不得?”

她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這裏等著她。他早就猜到她會選擇回聶家,所以早早過來這裏等著。那……想到自己方才說的那番話,她現在只想一頭撞死。

“你方才一直在房間裏看書?”

看她那小心翼翼的試探的模樣,祁賀那惡趣味又來了,一臉高深,“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是吧是什麽意思?

聶合歡有點抓狂,正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祁賀已經翻身下床,朝她走過來,目光炙熱,帶著燙人的溫度。她似乎是被嚇到了,下意識的後退,剛想擡頭問他到底想做什麽,他手直直撐在墻上,把她禁錮在自己懷裏,動彈不得。

“你告訴我,我在床上喜歡什麽姿勢,嗯?”他湊到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在她的敏感點流連,讓她不受控制的避開,“我一晚多少次,一次多長時間?”

臉爆紅,聶合歡只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我那是開玩笑的話,你也相信?”

“我當然信,畢竟……”

“祁賀!”

知道她是羞惱了,祁賀也不敢再說過分的話,免得等下讓她跳腳,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好好好,我們自己清楚就好,不一定要說出來,是吧?不過,我……”

聶合歡猛的擡頭,狠狠的瞪著他,“你要是敢再說下去,我就讓人把你轟出去!”

方才她對謝千彤說那番話,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

“好,我不說。”祁賀忽然一把抱起她,“做的比說的實在。”

聶合歡欲哭無淚。

早知道她就不說那些話了,不然也不會讓自己處於現在的境地。這個該死的老流氓,到底是吃錯什麽藥了,最近經歷這麽旺盛,老是喜歡折騰她。

“不行。”到了床邊,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趕忙掙紮著下地,“平伯還要拿東西給我,你放我下來。”

“唉……”

常常的嘆息,帶著明顯的扼腕和可惜。

聶合歡只當聽不懂他的意思,整理了下儀容,匆忙走出去,迎面差點撞上跑上來的平伯。

“大小姐,就是這個盒子。”

接過那個盒子,聶合歡面容有些覆雜。

她對這個所謂的母親印象已經很淡了,又因為她眼中只有聶駿坤,因為他的事勞心勞神,整日以淚洗面。她從小被聶嘉平帶在身邊,跟她這個所謂的母親接觸很少,而且她在她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哪兒還能記得清清楚楚。

進了書房,她把門反鎖了,坐到椅子上,盯著這個盒子看了很久,這才打開來。

裏面放著的是一些首飾,還有幾本日記本。

壓下內心的激蕩,她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細細看了起來。日記本裏寫的事情都是很瑣碎的,日期是從她少女時期開始寫起。記述了她在京城謝家過的生活。

她是謝家前任家主和外面的女人生的女兒,一出生就被抱回謝家養。對於這個莫名其妙孩子,當時的謝夫人自然是反對和厭惡的,她生的幾個孩子也是。所以,她的童年過得並不快樂。好在她那個父親對她還算可以,不至於讓謝夫人把她趕出家門。

她本以為她會這樣過一輩子,或者是等到到了年齡,由謝家人做主給她找門親事。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在她即將跟人訂婚的時候,她遇到了前去京城拜訪故人的聶嘉平,見到了她這輩子的劫難——聶駿坤。

那時的聶駿坤風度翩翩,溫文有禮,身上根本沒有豪門闊少的影子。她的心,一下子就淪陷了。她求到謝家人面前,讓她嫁給他。然而謝夫人正想著把她嫁給一個糟老頭子,怎麽可能會答應。

就在她絕望得以為自己的人生就要這樣結束的時候,荊彩蝶不知道和謝家前任家主說了什麽,竟然讓他同意了。只是他有條件,她再也不是謝家的人,不得以謝家千金的身份胡作非為。

謝念秋沒有任何異議,當時的聶嘉平和荊彩蝶也沒有反對。於是,她欣喜的嫁入聶家,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可惜她想錯了。

當時的聶駿坤之所以沒有反對,是以為娶了她,就等於是和謝家聯姻,等於在京城立足了腳跟。等到婚後,他知道那些事情,哪兒能忍得下那口氣?而且,她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二房的威脅又很大,久而久之,原本還算相敬如賓的兩人的關系徹底墜入冰窖。

聶合歡面色平靜的看著,一點點了解她的過去。在翻到她懷孕的那本日記的時候,她手一頓,終於有所動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是把那幾本日記看完了。揉揉發酸的脖子,她剛想搓搓臉,卻發現入手一片冰涼。她愕然的看著自己的手心,發現那裏濕潤潤的,似乎是水。

她……流淚了?

面容有幾分覆雜。她長嘆口氣,把日記放回箱子,然後把它放到了保險箱裏,這才走出書房,回到自己的房間。

祁賀還在看書,見她進來,也不問她到底去幹嘛,“很晚了,去洗澡睡覺吧。”

此時的兩人,像極了多年的夫妻。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處處洋溢著幸福。

她心一動,那些還殘存在四肢的寒意漸漸消散,眼眸又恢覆了原先的溫度,“嗯。”

洗完澡,她穿著睡衣走出來,看著祁賀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雙眼冒綠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她就打了個抖,覺得自己的雙腿都要軟了,“你就不能消停幾天?”

他也不怕自己哪天死在床上。

祁賀一點也不覺得羞恥。

造小人是個偉大而長久的事業,需要堅持。他要是不努力和主動點,憑著她的性子,這幾年他們是別想要小包子了,“我只是怕你會忘記我一天要多少次,一次多長時間。”

聶合歡又紅了臉,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走過去,自顧自的爬上床,在他想要動手的時候,她惡劣的笑了,“我親戚來了,你今晚就自己抱著被子抵死纏綿吧。”

祁賀發出絕望的哀嘆聲,“不是前兩天來過了嗎?”

他怎麽感覺才走沒多久。

“你說的是上個月的事情了。”聶合歡自己蓋著被子,警惕的看著他,“你可別亂來。”

被她那眼神給逗樂了,他嘀咕著說了句“我是那種人嗎”,然後下床,讓傭人給她熬點紅糖水,“喝點再睡。”

她宮寒,每每來那些的時候,第一天都會很不舒服。喝點紅糖水,暖暖肚子,會讓她舒服很多。

聶合歡也不矯情,在他的註視下重新躺回去。

收拾到一切之後,祁賀也上了床。很自然的摟著她,手放在她肚子上,輕輕幫她揉著。

聶合歡反倒睡不著了。

“那個謝千彤,是軍人出身?”想著她今天的氣勢,聶合歡戳了戳他的胸膛,“不過在她入伍之前沒有給她檢查過腦子嗎?雙重人格還是真的是神經病?”

這樣的人就像是顆定時炸彈,搞不好哪天就爆炸了。

“嗯。”祁賀也不意外她會猜到,“之前我在部隊的時候,她……咳。”

如果對方窺覷的不是自己的男人,聶合歡肯定會稱讚她兩句,說她癡心。想到這人又給自己招惹來了麻煩,她就忍不住翻白眼,“桃花太旺盛的男人果然不能要。”

祁賀不服,“比起你來,我可要差遠了。先不說陸景同,威利、沈瑾修之類的,你要怎麽解釋?”

聶合歡:“……”

“我和瑾修只是朋友。”她虛弱的解釋。

祁賀想也不想的問道,“是麽?當初你不是把他當做你結婚的第一對象嗎?”

聶合歡一下子蹦了起來,眼中充滿審視的意味,“你怎麽知道這事?”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祁賀假意咳嗽兩聲,“剛才我說了什麽?你聽錯了,我什麽話都沒說。”

冷笑幾聲,她毫不猶豫的伸手去推他,“你到客房去睡。”

溫香軟玉在懷,他是腦子秀逗了才會去客房睡。知道她是懷疑自己了,祁賀想著也瞞不下去,還不如直接痛快承認,“在我們簽訂協議之前,我調查過你的人際關系。”

聶合歡卻是不相信。

隨著兩人待在一起的時間的增長,她越發肯定他是有事瞞著自己。只是她也清楚,若是他不想說的話,她再怎麽問也不會說的。想了想,她只能壓下自己內心的疑惑,轉移話題,“你們那邊有什麽消息嗎?”

他知道她說的是謝家的消息,嗯了一聲,“前幾天,吳家忽然調取了很多資金,大約是陸家欠你的錢的一半。”

謝立群的夫人就是吳家的人。

嘖。

聶合歡忽然想起謝千彤方才說的一句話,樂了,“謝千彤的親媽也是豪門出身的,她在罵我的時候沒有意識到她也把她媽罵進去了嗎?”

祁賀也跟著笑,“她向來瞧不起豪門的人,就連吳家,她也不屑去和他們打好關系。”

京城四大權門,謝家排在第二,也不怪她那麽心高氣傲。

兩人說著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聶合歡就沈沈睡了過去。祁賀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伸手關了床頭的燈,也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起床,享用過祁賀親手做的早餐之後,聶合歡帶著梓涵、梓銘去了公司,壓根就不管祁賀那哀怨的眼神。

“大小姐,姑爺是不是生病了。”梓涵坐在副駕駛上,一板一眼道,“最近行為有點不正常,我們要不要給他安排個醫生?”

梓銘原本正在專心開車,聽到她這話,無奈的嘆了口氣。

聶合歡哈哈笑起來,“梓涵,你可真是我的開心果。”

梓涵:“……”她說的很認真好不好!

到公司門口,聶合歡帶著梓涵先下車,梓銘去停車。兩人還沒走幾步,就被一群穿著黑西裝的壯漢攔了下來。正當她想著這是做什麽的時候,真木走了出來,“聶小姐,我們堂主想見你。”

他眼中沒有半點尊敬,甚至還隱隱有著威脅,大有她不去,他就直接動手把她綁起來帶走的意思。

“你……”

“梓涵。”

示意她不用緊張,聶合歡面色平靜,“你們前面帶路吧。”

幾人見她配合,態度才有所好轉。真木走在最前面帶路,示意她坐上他們的車。等她坐上去之後,他們卻是把梓涵攔了下來,“我們堂主只見聶小姐一人,你不能跟著。”

梓涵哪兒肯,正想和對方動手,卻見他們唰的掏出槍來,絲毫不在意在這裏開槍會引起他人註意,“麻煩你配合。”

“你們當我是嚇大的?!”

梓涵扳了下手腕,伸手去摸自己腰間的手槍。

“梓涵,我沒事。”坐在車內的聶合歡哪兒不知道她的打算,示意她不用太過擔心,“你去告訴你哥一聲,另外轉告瑾修,就說我今天有事,之前商定好的改天再說。”

“……是,大小姐。”

看著車子離開,梓涵趕緊掏出手機,給祁賀打了個電話,“姑爺,大小姐被宗義幫的人帶走了。”

另一邊,真木看著淡定如常的聶合歡,眼底倒是多了幾絲別樣的情緒,“聶小姐果然膽子很大。”

她似乎沒有聽出他話裏的譏諷,神色淡淡,“膽子不大,你們堂主怎麽會讓你來請我去見他?”

她著重的說了那個“請”字。

真木呵呵的笑著,沒接話,卻下意識的提高警惕。

聶合歡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

到了一家私人會所,聶合歡跟著真木下車,走到最豪華的包廂門前站定。真木敲了門,得到裏面的人允許之後,才示意聶合歡進去。

包廂來開著燈,光線充足,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中央的樓山白,以及在他身旁,正用著癡迷的眼神看著他的陸宛兒。見她進來,前者沒什麽表情,後者倒是情緒激動,恨恨罵了一句,“賤人!”

“真高興陸小姐還有點自知之明。”聶合歡走過去,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一句話就讓陸宛兒炸毛,“賤人就是矯情嘛,我懂。”

陸宛兒當下扯了扯樓山白的袖子,撒嬌,“山白,她欺負我,你是不是該替我出氣?”

他的女人被人罵,他怎麽能無動於衷呢?

樓山白不可置否,“行了,你先回去吧,我還有話要跟聶小姐說。”

陸宛兒哪兒肯依。

在她看來,聶合歡就是個狐貍精,到處勾搭男人。先是惹得她哥哥魂不守舍,後又勾搭上祁賀,讓對方對她是言聽計從。要是自己走人,她勾引他怎麽辦?

不,她要在這裏看著,絕對不會讓她得逞。

“你們有什麽話我不能聽的?”她到底不敢說得太過分,只是哼哼兩句,“我保證我不會亂來,好不好?”

樓山白也懶得跟她計較,沒有催促她,直直看向聶合歡,“聶小姐,關於調查組得我在君悅酒店的照片的事……我有些地方不明白,不知道聶小姐可不可以給我解惑?”

“如果我說不可以,樓堂主就會不問嗎?”

“不會。”

他只會用另外一種方式來問。

聶合歡笑笑,明白了他的意思。自顧自的給自己倒杯茶,她慢吞吞的喝起來。這架勢,落入陸宛兒的眼裏就成了傲慢,“聶合歡,你有什麽好猖狂的!這裏是山白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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