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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女王歸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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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應當是他才對。可眼下,別說交談了,兩人照面,連個招呼都不打。

被人打斷,楚紹鈞臉上有著幾絲不悅,礙於對方是淩睿,沒有發火,不過語氣不算得好,“淩少,你要是無聊的話,也可以找個人跟你聊天。我們聊的事情,不適合你聽。”

聽他這陰陽怪氣的話,淩睿更加不爽,“楚少,你們說的又不是什麽大事,我們有什麽不能聽的呢?”

眾人不是傻子,很快就敏銳的察覺到幾人之間氣氛的不對勁。

樓山白自顧自的喝著茶,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聶合歡也是一樣的做派,好似事不關己。

楚紹鈞冷笑兩聲,剛欲說話,臺上的陸凱歌正好講完話,聶和玉挽著陸景同的胳膊上臺,眾人紛紛鼓掌,整個宴會廳立刻喧鬧起來。

聶合歡放下茶杯。

一直在盯著她的動作的肖欣琴等人心咯噔幾下。

終於要來了?

他們盯了她一個晚上,為的就是現在。

要是她敢鬧事,他門就敢當著眾人的面和她徹底撕破臉皮,讓眾人看清楚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卻不想,聶合歡只不過是空出手拿紙巾擦擦嘴而已。

肖欣琴收回視線,不知道該高興呢還是該失望。

要是聶合歡真的不分場合鬧起來,他們就有借口對付她。這樣一來,即便事後祖宅的人問起話來,他們也不怕。畢竟是她做錯事在先,他們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正當利益而已。

沒有想到,她竟然這般狡猾。

“難道她真的不打算做什麽?”聶駿望皺眉,看向聶駿輝,“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聶駿輝也有同感。

和玉和景同訂婚,就等於是二房和陸家聯盟了。作為他們的死對頭,聶合歡不應該這麽冷靜。

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許,她現在沒有動靜,是為了麻痹他們。等到他們放松下來,再給他們致命一擊。

“不管怎麽樣,今晚我們都小心點,在婚宴沒結束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肖欣琴讚同聶駿輝的這句話,“酒店方面你們打點好了沒有?要讓他們幫忙盯著監控,有什麽不對勁的一定要及時通知我們。要是出了事情,他們也跑不了那個責任。”

這就是他們為什麽寧可多花錢選擇君悅酒店,而不選聶氏旗下的朗庭酒店的原因。

他們安插在酒店的人都被聶合歡清除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小嘍啰,無關緊要。萬一聶合歡在那裏設下陷阱,出了事他們只能把那個苦果往肚子裏吞。

但是君悅不一樣。

雖然不知道君悅的大老板是誰,但最起碼的,這裏可以保證聶合歡沒有辦法亂來。

臺上,陸景同和聶和玉宣誓完畢,又交換了訂婚戒指,儀式算是完成了。

在場的賓客都很給面子的鼓掌。

聶合歡重新捧起茶杯,慢條斯理的喝著。

肖欣琴等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不動手?

他們不怕她動手,就怕不知道她要什麽時候動手,讓他們一整個晚上都是提心吊膽的,別提有多煎熬。

“他們似乎很怕你。”坐她左手邊的沈瑾修若無其事的夾菜,期間還不忘跟她開玩笑,“要不,你就滿足他們的願望,鬧出點事情來算了。”

聶合歡翻了個白眼。

另一邊,楚紹鈞也聽到了沈瑾修的話,頓時凝眸,悄悄摸摸的湊過來,面帶殺氣,“真要動手?這事你應該早點跟我們說,等下需要我們配合你嗎?”

還沒等她回答,楚紹鈞又蹙眉道,“配合你是可以,不過不能把我們楚家牽扯進去。”

聶合歡:“……”

100 聶小姐,你很聰明

他們到底是從哪兒看出來她要動手了?

見她不說話,楚紹鈞以為她是不滿,雖然有些不高興,但礙於方才兩人談得很愉快,他也就沒有表現出來,難得委婉道,“在這個時候動手並不是什麽明智的事。”

今天可是陸景同和聶和玉的好日子。要是她在這個時候亂來,難保別人不會亂想,覺得她就是想獨占陸景同,所以才故意鬧事。

他雖然沖動,頭腦也簡單了一些,但是並不是傻子。

“楚少。”聶合歡忽然出聲道,“你真是可愛。”

這回輪到楚紹鈞無語了。

他說的可都是認真的,她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本來他還以為她是與眾不同的,現在看來,和那些只會爭風吃醋的女人也沒什麽區別。

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這樣的行為是會被人不恥的。再者,要是被祁賀知道了……這後果,他可不敢想。

他們楚家還指望著祁賀記著他們的人情呢,可不能讓聶合歡亂來。

“聶小姐,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就算你對陸景同還有點意思,但是他已經是別人的男人了,你可別忘記你還有祁少……”楚紹鈞情真意切的勸說著,“還有,你難道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

陸景同可是他們的敵人。

聞言,聶合歡笑得更加歡樂。

楚紹鈞欲哭無淚。

他的話有那麽好笑嗎?

“楚少,你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聶合歡斂了笑,拍著他的肩膀,語氣有些古怪,“不過是兩個和我沒多大關系的人而已,我犯不著為了他們而搭上自己。”

他們兩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動太多心思。

楚紹鈞狐疑的看著她,還是有些懷疑。

聶合歡也不在意,繼續喝自己的茶。

等到聶和玉換好了更加方便行動的衣服,兩人又跟著陸凱歌等人到處走動,算是借著這個機會拓展下人脈。聶合歡坐得很前面,兩人很快就走到她這一桌。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了過來。

聶合歡的前任未婚夫陸景同現在成了她堂妹聶和玉的未婚夫,這關系……嘖嘖。

本以為三人多少有點尷尬,畢竟他們之間的關系有點覆雜。沒有想到當事人壓根就沒有當成一回事,臉上都掛著得體的笑容,仿佛已經忘記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

“樓先生,非常感謝你能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陸景同和聶和羽捧著酒杯,對樓山白感激道,“這一杯是我們敬你的。”

樓山白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抱歉,我最近胃不好,醫生叮囑不能喝酒。我就以茶代酒,祝福你們。”

他能給面子,兩人已經非常開心了,怎麽會放在心上?

又和其他人說了幾句感謝的話,本以為陸景同等人會很識趣的離開,沒有想到他竟然主動朝聶合歡敬起酒來,“合歡,現在我們也算是半個家人了,希望以後能好好相處。另外,感謝你把這麽好的妹妹讓給我,能娶到那麽好的她,我真是三生有幸。”

原先肖欣琴等人還怕他會說出什麽不當的話來,聽到他這話,總算是松了口氣。

聶和玉的緊張也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滿滿的幸福。

眾人在心裏哇偶一聲,目光灼灼的盯著聶合歡。

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陸景同那番話,乍聽之下並沒什麽不妥的地方。但是仔細想想,他好像是在向她宣戰和挑釁。

兩人以前可是有婚約在身,可沒有想到聶合歡突然跟祁賀結婚,還壓了陸景同一頭,害得陸家淪落到這個境地。但現在,他依舊是和聶家的人聯姻了,只不過女方從聶合歡變成了聶和玉而已。

最重要的是,他說他三生有幸。

這是不是說,聶合歡的離開,是他的幸運呢?

聶合歡還是那淡定從容的模樣,甚至在聽完他的話之後還煞有介事的點頭,“陸先生,我二妹是個好姑娘,你可要好好珍惜她。”

這樣就完了?

聽了她的話,眾人都有些失望。

還以為可以看到他們針鋒相對,或者是打起來的樣子呢。

陸景同只覺得自己一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心裏滿是憋屈!原本他以為自己說這些話,聶合歡就算不跟自己翻臉,至少也該表現出她的惱怒才對。可現在,她什麽表情都沒有,就好像根本不在乎。

這樣明顯的對比之下,自己就好像是只努力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的小醜,可笑至極!

人家壓根不把他當回事!

碰了一鼻子灰的陸景同灰溜溜的想帶著一群人離開,陸宛兒卻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冷笑道,“我哥當然會好好珍惜和玉姐,畢竟她是個難得的好姑娘。不像某些人,明明都嫁人了,還要到處勾搭男人,給自己的老公戴綠帽。”

這樣的話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眾人不用猜都能想到她說的是誰。

聶合歡好笑的看著她,“陸小姐,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好了,拐著彎的是想罵誰呢?”

陸宛兒很想說罵的就是她,可是在這之前,她父親一再叮囑,絕對不惹怒聶合歡,她忍了半晌,才擠出一句話,“自然是罵那些不要臉的女人。”

“哦,原來不是罵我啊。”聶合歡恍然大悟,“也是,我一沒搶陸小姐的男人,二沒被陸小姐搶男人,我們之間沒什麽深仇大恨。”

她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瞥了陸宛兒一眼,“陸小姐下次可要說清楚了,不然我會以為陸小姐是在罵自己,會很為難的。”

“咳。”

正在旁若無人的吃著菜的沈瑾修咳嗽一聲,差點被自己噎到了。

雖然眾人沒有如沈瑾修那樣笑出聲,但是陸宛兒卻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們嘲弄的視線,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聶合歡,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個女人簡直是太過分了。

先是無緣無故的毀掉婚約,再是在祁賀耳邊說他們陸家的壞話,把他們陸家害成這樣。現在,她還要在自己哥哥的婚禮上給自己難堪,怎麽就有她這麽厚顏無恥的女人呢?

下意識的看向樓山白,發現對方並沒有看自己,陸宛兒氣極,剛欲說話,陸凱歌忽然插話進來,“聶小姐真是說笑了,宛兒還小,目前還沒談過男朋友呢。”

還小?

聶合歡有點想笑。

她也就比自己小幾個月而已吧?

“那還真是可惜了。陸小姐條件這麽好,竟然交不到男朋友。”聶合歡一副“替你可惜”的樣子,忽然對樓山白道,“樓先生,你認識的人多,要不要給陸小姐介紹個男朋友?”

額……

眾人黑線。

原本針鋒相對的幾人,硬是被她帶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之前他們不是還在說幾人之間的仇怨嗎,怎麽好好的要給陸宛兒介紹男朋友?

陸宛兒咬唇,面色微白,猶疑的看著聶合歡,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麽。讓她失望的是,聶合歡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意思,仿佛這事她只是順口提及。

她懸著的心放下來一些。

“正如聶小姐所說的,陸小姐條件優秀,想必有很多優質男生在追她,我就不多此一舉了。”樓山白輕描淡寫的就推了回去。

見聶合歡還要說什麽,陸凱歌忙打住了兩人的話,隨便說了幾句,就扯著陸景同走人。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在想什麽,可很明顯,聶合歡也不是個隨便讓人占便宜的人。他們說了那麽久,都沒能從她身上找回點場子,繼續說下去,吃虧的人指不定是誰。

陸宛兒剜了聶合歡一眼,跟著幾人離開了。從頭到尾,她幾乎都沒有正眼看過樓山白。

隔壁幾桌,傅海煙扯了扯雷雁的袖子,低聲道,“走,我們去找和歡。”

這裏坐的都是些老古董,她和他們沒什麽話好說。才坐了不到一個小時,她就待不住了。

雷雁自然不會反對,走到聶合歡身邊,讓人給她們兩人加了椅子,“早知道你在這邊,我就過來坐了。你是不知道,我們那邊全都是群……咳,我和雷雁只能‘執手相看淚眼’,就差沒有‘無語凝噎’了。”

被她這話逗樂了,聶合歡拉住她的手,“方才我們這裏可熱鬧了,我還可惜你不在呢。”

兩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方才要是傅海煙也在的話,陸宛兒不掉層皮是走不掉的。

傅海煙眼眸子一亮,趕緊問道,“剛才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他們找你茬了?”

兩人談得很入迷,有點被冷落的雷雁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的東西。過了一會兒,她覺得有點不舒服,對著兩人悄聲說了句話,起身去衛生間。

期間,路過一個角落的時候,她不慎被人撞到了,身子搖晃,眼見著就要跌到地上。

“你沒事吧?”正好走過來的傅睿博伸手拉了她一把,眼神關切。

雷雁站定,望著對方。

眼前這個人,有著成熟男人的睿智,也有著讓人心生好感的儒雅。

“傅叔叔,謝謝你。”

傅睿博搖頭,“我也只是恰好路過而已。”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女孩子是他女兒的好朋友,在她的央求下陪她參加今晚的晚宴。

想到自己那不靠譜的女兒,傅睿博眼底就多了幾分慈愛。

雷雁也不敢多做停留,免得被人看到會誤會,和傅睿博說了一聲之後就匆匆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正巧傅夫人從裏面走出來,看到自己的丈夫,溫婉一笑,走過去,“不是讓你不要跟來嗎?”

傅睿博自然而然的牽起她的手,絲毫不避諱走過來的人,“我這不是不放心你嗎?”

傅夫人甜蜜的笑了起來。

兩人並肩離開。

“傅二爺和他夫人的感情可真好啊,幾十年了還如新婚一般,看得真讓人羨慕。”

“可不是?哪像我家的死鬼,天天在外面拈花惹草,整天就知道氣我。哎,傅夫人可真是有福氣。”

“我還記得傅老夫人還在世的時候,曾經逼傅二爺跟傅夫人離婚,就因為傅夫人沒能生出兒子來。就在大家以為他們真要離婚的時候,傅二爺硬是抗住了老夫人的逼迫,十幾年如一日的疼著傅夫人……當年兩人可是咱們這個圈子裏的一段佳話啊!”

“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想不到一轉眼,我們也都成了有奶奶的人了……”

“……”

雷雁從洗手間出來,差點迎面撞上了王雨。

兩人打了個照面,雷雁道了聲抱歉就想走,王雨忽然伸出手攔住了她的去路。後者不解的擡頭,她譏誚的看過去,聲音尖銳,“你就是黃捷的初戀?長得也不怎麽樣,當初他怎麽就瞎了眼,看上你了。”

對於自己的男朋友有前任這一點,王雨一直耿耿於懷。上次在餐廳遇到聶合歡等人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兩人的不對勁。回去之後,在自己的連番追問之下,黃捷才坦白了他和雷雁曾經在一起的事實。

好在兩人當初還年輕,並沒有走到那一步。

“王小姐攔住我,就為了說這些?”雷雁不是個肯輕易低頭的人,而且這裏人多眼雜,王雨也不會真的敢做什麽,“你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請讓我走。”

她沒有和王雨這種只會無理取鬧的大小姐爭吵的欲望。

王雨得意的笑容還沒完全綻放就凝固在臉上,“給臉不要臉!”

她的確是不敢把事情鬧大。

今晚她能參加這個訂婚宴,可是她求了好久才求來的結果。要是讓王家的人知道她在這裏鬧事,回去肯定會打死她的。

“給我走著瞧吧,這事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甩下狠話,王雨扭著腰肢率先離開。

雷雁也不當回事,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此時聶合歡已經被人喊走了,只剩下傅海煙一人。

“你怎麽了,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剛才自己聊得太歡了,難免有忽略到她的地方。為此,傅海煙可是在心裏好好數落了自己一頓,“不好意思啊,是我讓你陪我來參加宴會,卻冷落了你。”

“你忘記我是做什麽的了?”雷雁並沒有生氣,沖著她擠眉弄眼,“我自娛自樂的本事可高了,不會覺得無聊的。我都沒有放在心上,你就別自責了。”

傅海煙哈哈的笑著,心中卻更加愧疚,“下個月是我母親生日,之前她還叮囑我,要我請多些朋友到家裏來熱鬧一番。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到時候也來吧?”

“這……”

“人多才熱鬧嘛,你就別推辭了。”傅海煙故作嚴肅道,“除非你不把我當朋友。”

話說到這個份上,雷雁只能答應下來。

另外一邊。

聶合歡和楚高朗等人說了好一會兒話之後,自己一人走到陽臺邊,吹了下風,好讓自己清醒點。

雖然已經盡量避免喝酒,但是還是有點喝多了。她的酒量不錯,但她不喜歡自己身上有酒味。

正當她出神之際,樓山白也走了過來,“聶小姐,不介意我在這裏待一會兒吧?”

聶合歡擡眸看他,“樓先生請便。”

這裏又不是她的地盤,她沒有權利趕樓山白走。再者,她沒做什麽虧心事,不怕對方找上門來。

兩人各自站著,靜默無言。

不知道安靜了多久,樓山白率先出聲,打破兩人之間的沈默,“聶小姐,前兩次我的人得罪了你,我都沒有找到機會跟你表示歉意。難得在這裏遇上,請允許我跟你說聲抱歉,是我的人不懂事。”

他的態度很好,聶合歡也不拿喬,“那些事都過去了,我不會放在心上。”

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麽回答,樓山白微微笑著,毫不吝惜自己對她的欣賞,“聶小姐,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麽認識我們幫主的?方便的話,你可以給我解惑嗎?”

“樓先生沒有調出來?”聶合歡有些訝異,旋即又了然了,“原來樓先生是不相信我認識你們幫主的過程就是那麽簡單?”

樓山白沒承認,但也沒否認。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你們幫主的確是算不上熟。”聶合歡伸了個懶腰,“我只是和巧芙很投緣而已。”

“聶小姐說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樓山白眺望遠方,“巧芙我見過幾次,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姑娘。”

警惕的瞧了他一眼,聶合歡笑著附和了一句。

在此之前,兩人並沒有什麽交集,因此能說的話題也很少。正當聶合歡清醒了幾分,想先走的時候,樓山白又開口道,“聶小姐,你能告訴我,方才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嗎?”

“樓先生,你的問題可真多。”聶合歡捋了捋自己的頭發,眼眸清亮,“我說過很多話,不知道你指的是哪句呢?”

樓山白定定看著她,半晌驀地一笑,“聶小姐,你真的很聰明,但是即便你真的知道什麽,對我來說也無傷大雅。你要是以為我會因此束手束腳,那就想錯了。”

如果到了這時候他還不明白她已經知道自己和陸宛兒的事情的話,那麽這麽多年他都白活了。不過這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麽大事。要是她以為可以就此要挾自己,那就大錯特錯!

聳聳肩,聶合歡一副“你自作多情了”的表情,“樓先生,你的那點風流韻事,我還真的沒有興趣知道,也不想以此做什麽文章。不過呢,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

他不在乎,但是某些人會在乎。

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樓山白臉色沈了幾分,上下打量著她,“我現在知道祁賀看中你哪一點了。”

自己再年輕幾歲,說不定也會愛上她,並且把她綁到自己身邊。

“他自己都不清楚,沒有想到樓先生這個外人倒是比我們看得透徹。”聶合歡摸摸自己的臉頰,笑道,“都說旁觀者清,我還真的有點好奇了。樓先生,你說,他到底看上我哪一點呢?”

“聶小姐,你很聰明。”樓山白絲毫不扭捏,直言不諱道,“可謂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可是,聰明的女人通常不會有好的下場。所以,你可要小心了。”

看著樓山白離去的背影,一直保持著微笑的聶合歡瞬間垮下臉來,掏出紙巾把自己手心裏的汗水擦掉。

和他這樣的人打交道,她必須提起十萬分的警惕,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掉進他早先挖好的陷阱裏。

有些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聶合歡長嘆一口氣,沒有繼續待下去的欲望,讓人尋了沈瑾修,問了他的意思,兩人並肩走出酒店。

婚宴開始之後,梓涵就在外面等著。見兩人出來,她趕緊把車開過來。

她的離開,聶家二房的人也都註意到了。

不敢置信她就這樣離去,肖欣琴問了幾遍,確認她是真的走人了,這才舒了口氣,捏著聶駿望的手冷聲道,“看來她也知道現在不是動手的好時候。老大,告訴我們的人,繼續跟著她。”

免得有詐。

不用她說,聶駿望也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安排好了之後,看著自己弟弟那魂不守舍的落魄樣,聶駿望喊了他幾聲,“老四,你這是怎麽了?從宴會開始之前到現在,你都是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是不是有什麽不妥?”

聶駿輝勉強笑了幾聲,本來不想說的,但是覺得有些不安,想了想還是低聲道,“大哥,你有沒有看見和羽?”

從昨天到現在,他都沒有見過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事了。

想著先是自己的小兒子,現在輪到自己的小女兒,聶駿輝的心就沒辦法安定下來。

昨天在鑒賞會上發生的事情聶駿望也已經聽聶和玉說了,怕他擔心,沒有說出自己的擔憂,而是安慰他道,“能出什麽事?和羽可能只是氣不過,所以躲起來了。等過幾天,我們把聶合歡拉下來,她自然而然就回來了。”

在鑒賞會上,聶合歡可是說了要把她送去祖宅。身為聶家人,他們自然明白被送去祖宅是件多麽嚴重的事情。別說是聶和羽了,就連他們這些見慣大場面的人也是有點發怵。

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聶駿輝也只能先把這些事情壓下來,“你說的有道理,但願她沒發生什麽大事。”

連手機都打不通,看來她是真的存心想躲起來了。

看見肖欣琴望了過來,聶駿望趕緊示意聶駿輝,讓他不要表現得太過明顯。不然被她知道了,他們肯定又要挨數落一頓。

“老三呢?從儀式開始到現在,我都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到哪兒去了。”肖欣琴語氣裏有著濃濃的不悅,只是礙於周圍有太多人在場,沒有發火,“今天和玉的好日子,他這個做叔叔的卻不在場,被人註意到了,還指不定怎麽想我們!”

這個二兒子就是不讓自己省心,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

聶駿輝微微皺眉。

這樣一說,他才想起來,他也是好久沒看見易荷了。

他不敢深想下去,只能先安撫好肖欣琴,這才讓服務員幫忙去找人,看看他們是不是被什麽事絆住了,所以才會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這些事情,陸家人是不知道的。

岑蓮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總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景同,我……”

陸凱歌敏銳的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頭對著聶和玉和藹道,“和玉,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以後有什麽麻煩,或者是景同欺負你了,你就來找我,我會給你做主!”

聶和玉害羞的低下頭,溫聲細語道,“陸大哥不會欺負我的。”

對於她如此維護陸景同,陸凱歌是滿意的。

他們需要的是個對陸家一心一意的媳婦,她越是對自己的兒子死心塌地,對他們陸家來說就越是件好事。

岑蓮聽得很不舒服,在旁小聲的嘀咕,“我們家景同可不是那種人,他才不會欺負人呢。”

聶和玉身子一僵。

陸宛兒知道自己母親對聶和玉不滿,但是沒有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要擺臉色給她看,輕咳兩聲,解釋道,“和玉姐,你別誤會,我媽的意思是說我哥會對你好的,他那麽疼你,不可能欺負你。”

岑蓮本來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敲打聶和玉,讓她知道什麽叫做陸家的規矩的。沒有想到她還沒說幾句呢,她的丈夫和女兒就先後拆自己的臺,就連她的兒子也不站在她這一邊,心中對聶和玉的不滿更加強烈。

“和玉啊,雖然你還沒真的嫁到我們陸家,但是有些話我必須提前說。”岑蓮臉上掛著笑容,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麽好聽,“景同是要做大事的人,所以以後可能會變得非常忙碌。如此一來,他多少都會有點冷落你……”

“媽!”陸景同不讚成的看著她,“你說什麽呢。我們家沒有那麽多規矩。進了陸家的門,我們就是一家人,哪兒用說得那麽難聽?”

岑蓮不喜歡自己,這點聶和玉多少有點察覺到了。本來心裏還有點傷心和怨氣,但是現在聽到陸景同這話,她瞬間覺得自己做什麽都是值得的。自己的付出有人看得見,而且那人還是自己心愛的人,這比什麽都重要。

“我這不也是為了你……”

“好了,整天念念叨叨的,你還有完沒完了?”作為一家之主的陸凱歌威嚴的開口,“今天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我們不說那些掃興的。”

岑蓮這才閉上了嘴。

“你們先去休息一會兒,等下還有的忙。”訓完了岑蓮,陸凱歌示意聶和玉等人先離開。

陸宛兒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還當點燈泡很不合適,幹脆就自己先離開了。她拐過走廊,正好碰上樓山白。兩人相見,她的心顫了顫,還沒來得及耍性子,對方作勢就要離開。

“站住!”這下子,陸宛兒也顧不上擺姿態了,連忙喊住他,“見到我,連個招呼都不肯打了嗎?樓山白,我真的是看錯你了。”

她越想越覺得生氣,上前幾步拽著對方的衣角,“你給我說清楚,你和那個女人是什麽關系。這麽久了,你為什麽不主動聯系我?還有,你跟聶合歡是什麽關系!”

別以為她沒看見他們兩人在陽臺上單獨相處。

如果是年輕的時候,樓山白指不定會願意說些甜言蜜語來哄她。但現在,他是絕對不會願意跟一個總是喜歡耍性子的女人打交道的,“我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健康的男人,你總不能指望我這麽多年,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吧?”

“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去哄你。你要是想和我在一起,就要學會安分,就要學會收起你的小性子。如果你做不到,抱歉,我們就當以前什麽都沒發生過吧。”

樓山白冷靜的解釋,讓陸宛兒說不出話來。

她想過很多種對方的反應,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當她質問的時候,他說出來的竟然是這種話。

“我知道你身邊不可能沒有過女人,但你既然有我了,怎麽還能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呢?”陸宛兒很是委屈,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眼見著就要流下來,“你就不能哄哄我嗎?”

見她還是這樣,樓山白轉身就走。

“你別走,我不許你走!”

陸宛兒從後面死死的抱住他,此時的她哪兒還能想起他們兩人的親密行為很有可能會被人看見?

樓山白似乎無奈了,“我不是那些小年輕,沒有那麽多精力陪你耍脾氣。你要是能接受,那我們就繼續交往,你要是不能接受,我們就好聚好散。當然,為了補償你,你可以向我提出幾個要求。”

想到以後會有別的女人窩在他懷裏,做著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陸宛兒頓時不淡定了,“你是我的,我絕對不會讓別的女人來染指你!”

知道她是做出了妥協,樓山白眼眸深沈如海,“你可別忘了今日你說的話。將來再跟我發脾氣,我絕對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陸宛兒有些後怕的點頭。

要是因此錯過了她,她絕對會後悔一輩子的。

見狀,樓山白面色稍緩,摟著她的腰肢往樓上走去,“我們到上面再說,免得被人看見了,對你不好。”

陸宛兒眼裏腦裏全都是他,壓根就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麽,只是本能的跟著他上樓。

這個男人是自己,她絕對不會讓人搶走。

……

休息室裏充斥著歡愛之後的味道,陸宛兒卻不覺得羞澀,滿足趴在他身上,想著自己看到的事情,還是有點耿耿於懷。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的神色,見他心情不錯的樣子,猶豫之後還是開了口,“你還沒告訴我,你和聶合歡是怎麽回事。”

不是說兩人不熟悉嗎?為什麽他們會孤男寡女的在陽臺待了那麽久?

聶合歡這個賤人果然不知道什麽叫做安分,勾搭別的男人也就算了,現在連自己的男人都想勾引,真是不要臉。下次見到她,她絕對不會那麽輕易了事。

撫著她的背的手一頓,樓山白坐起來,在她的不解下道,“她知道我們的事情了。”

“怎麽會!”

陸宛兒吃驚的喊出聲,神色慌張。

兩人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她肯定會捅出去,讓整個青陽市的人都知道。到那時候,自己要怎麽跟家裏人交代?父親那個老古板,盛怒之下他肯定會打死自己的!

見她慌裏慌張的模樣,樓山白難得的好心情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起身穿衣服,冷眼看著不知所措的陸宛兒,“你要是真的害怕,那還是別跟著我了。”

陸宛兒猛的擡頭,“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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