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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女王歸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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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擔心你啊!”一個臉上有道疤痕的男人走了過來,揶揄道,“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喝嘛!”

瞥見他臉上那欠揍的笑容,祁賀踢了一腳過去,“辦你的事去,要你多嘴!”

權陽走過來,見到兩人之間的互動,早就見怪不怪了,甚至還在旁邊涼涼的補了一句,“活該!”

“權陽,你這樣就不對了!”男人很是不滿,走過去勾著他的肩膀,“我們可是多年的夥伴,你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被老大……”

“滾!”

男人無不委屈的松開了自己的手,轉頭看見走過來的聶合歡好奇的望著自己,咧嘴笑了,“夫人,我叫陳思銳,您叫我思銳就好。”

還沒等聶合歡回答,陳思銳又是湊過去,在她耳邊道,“夫人,真是辛苦你了。和我老大那個變態過日子,一定很難熬吧?”

“你當我是空氣嗎?”祁賀氣得又是踢了他一腳,“給我滾去審問那群人,問不出背後的人,我明天就讓人把你丟到原始森林去!”

他現在真的有點懷疑自己的決定了。

把這個不著調的人調來,那不是自找罪受麽!

“別,老大,我錯了還不行麽!”陳思銳連忙揮手,然後跑到那群人面前,一腳就踹翻了一人,厲聲問道,“誰讓你們來的?!”

聶合歡:“……你身邊的人,都挺特別的。”

祁賀:“……”

得了,看她那樣,肯定又想歪了。

那群人都是拿錢辦事的,可不想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畢竟命都沒了,要再多的錢也沒用。

“我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我們是電話聯系的。”為首的男人很快就招供了,“他們把預付款打到我們卡上,我們辦事,事成之後他們再把剩下的錢打過來。”

本來以為這筆買賣很好做,誰成想對方大有來頭,直接讓他們栽了個跟頭。

陳思銳又是咧了咧嘴,掏出自己的手槍,上膛,對準了為首的男人的太陽**,“小爺我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千萬別想著忽悠我,不然的話你只能下去跟閻王爺解釋了。”

男人眼神閃爍,也不敢和他對視,“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要是不信的話我也……”

“砰!”

“嗷!”

男人一聲慘叫。

他的膝蓋被打穿了。

“小爺我沒什麽耐性。”還是那不正經的樣子,陳思銳嫌惡的踢了踢男人另外一條腿,“不說的話,我只能把你這條腿也打殘廢了,好事成雙嘛,你說對不對?”

男人咬咬牙,“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發誓!”

“砰!”

又是一聲慘叫。

陳思銳眼都不眨,“你瞧你,非得要我這樣,我也是很為難呢!”

男人額頭上都是汗水,嘴唇發白,卻依舊是什麽話都不肯說。

梓涵就在旁邊看著,忽然感覺身邊有人,她轉過去,看見聶合歡也過來了,一驚,下意識就道,“大小姐,這裏有點血腥,您到旁邊等著吧。”

等下嚇到大小姐怎麽辦。

聶合歡搖頭。

以後遲早要面對的,而且以後所遇見的場景肯定會更加血腥。如果連這點血都見不了的話,她還怎麽成事?

見她執著的不肯走,梓涵也就不再說什麽。

聶合歡冷眼看著兩邊膝蓋都被打穿了的男人,沒有半點憐憫。

如果今天是他們成功了,她相信,他們也會這樣,沒有絲毫猶豫的對著自己的胸口來上幾槍。對方要不了她的命,所以只能任由她宰割,這很公平。

隨手又是揪出另外一個男人,陳思銳動了動自己手上的槍,道,“你可就沒他那麽好命了,不說的話子彈可是要打進你的腦袋裏的。”

那個男人膽子比較小,而且有了方才那一出,他也知道自己若是不老實說的話,就真的要丟掉小命了,只能咬牙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看到有個男人來找我們老大,然後就……”

沈思銳再度把目光對準了為首的男人,意味深長道,“哦,原來不是打電話啊!”

男人身子微顫。

他很清楚,事到如今是瞞不下去了。

他正想說話,就聽到一陣鳴笛聲,幾輛警車開了過來,然後下來十幾個警察,手裏端著槍,對準了祁賀等人。站在中間的男人拿了個大喇叭,對著一群人道,“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

祁賀扯了扯嘴角。

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瞧了權陽一眼,後者心領神會,舉手示意自己身上沒槍之後朝著那群警察走去。

見他面不改色的走過來,那些警察都有點懵。

這人是怎麽回事?

那個拿著大喇叭的人卻是道了一聲不好,剛想開口,權陽就已經走到他面前,掏出一份證件遞到他面前,“你該知道怎麽做了?”

低頭掃了一眼,那個警察臉色越發的難看。

“不好意思,你們繼續,我們這就走!”

說完,他轉身,朝著自己的下屬示意,一群人又懵了,呆呆的上了車。

車子開出了老遠,才有個人小心翼翼的問道,“頭兒,怎麽回事啊?對方是黑幫火拼嗎?”

那群人手上可都拿著槍呢!

那個頭兒臉色陰沈,沒說話!

如果只是黑幫火拼的話就好了,至少處理起來沒那麽覆雜。

他擡頭,看了一眼窗外。

看來青陽市要起風雲了,不然的話怎麽會有軍隊的人在這裏辦事!不行,他必須盡快把這個消息報到上面去!

看著警察齊刷刷的走人,那群人總算是意識到自己真的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個個面色難看。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陳思銳淡淡道,“我向來不會說這麽多話的,對你可是破例了。乖,千萬不要再耍心眼了,我保證,你不會想看到我生氣的樣子的。”

男人沈默著,在聽到上膛的聲音的時候趕緊道,“我說!那個男人是我一個熟人介紹的,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你們要查的話,就去問介紹人吧,他一定知道!”

“好,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見過閻王爺嗎?”

男人怔了怔。

“砰!”

男人身子瞬間僵硬,然後緩緩的倒了下去。陳思銳淡漠的看了一眼屍體,擦了擦自己的手槍,又恢覆了不著調的模樣,看看剩下的那群人,又看看祁賀,問道,“老大,接下來要怎麽做?”

“先把人帶下去吧。”祁賀皺眉,環顧一下四周,“讓人把這裏打掃一下,別留下痕跡,明白?”

“是!”

說完話,祁賀就摟著聶合歡上車,梓涵和沈瑾修自然也是跟他們一輛車。

瞧著已經坐在後座的沈瑾修,祁賀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然後自己坐到了中間,硬是把聶合歡和沈瑾修隔開來。而且一路上,他都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對於他這樣小心眼的行為,聶合歡滿是無語。

回到聶家,聶合歡跟著祁賀下車,梓涵也下了車。權陽在得了祁賀的吩咐之後,送沈瑾修回去。

“合歡,你可算是回來了。”剛進到客廳,聶芷藍就走了過來,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你是不知道,今天那群人又上門來要錢了,吵得家裏不得安寧的。你說他們也真是夠沒良心的,聶家給他們吃給他們穿,他們還不滿足,還想要更多,也不想他們有沒有那個資格和那個命!”

“你說那群人奇不奇怪,總是貪著屬於別人的東西,還覺得理所當然!也不知道他們哪兒來的那麽大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聶家的主子呢!”

話是越說越奇怪。

梓涵動了怒。

這人真是沒點眼色,難道看不出來大小姐現在心情不好嗎?

“不奇怪。”聶合歡面色平靜,目光直視聶芷藍,“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的人臉皮厚,不知道什麽叫做羞恥,不知道什麽叫做教養,見著什麽都覺得是她的,少了點東西都是別人偷的,過得不順了都是別人欠她的!小姑,你多學著點,以後就不會這麽大驚小怪了。”

沒有想到自己膈應人不成,反倒是被她膈應了一次,而且還要被罵成是沒見過世面,聶芷藍捏了捏拳頭,呵呵兩聲,算是應付過去了。

見她沒話說了,聶合歡擡步就往房間走。卻不想,剛走兩步就又聽到聶芷藍驚呼出聲,“哎呀,合歡,你怎麽這麽狼狽?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她的驚呼聲實在是太誇張,連表面上的關懷都沒了,只剩下滿滿的幸災樂禍,“天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梓涵,你不是跟著合歡的嗎?為什麽會讓她受傷?!”

“看你連自己的主子都護不住,要來有什麽用!合歡,我看你還是把她給換掉吧,我給你找個本事更高強的保鏢來,保證比梓涵強多了!”

梓涵哼了一聲。

自己可是只聽令於大小姐的,她算什麽東西,說換掉自己就換!

聶合歡也是看出來了,她今晚就是故意來找茬,讓自己不愉快的。

眼眸泛著冷意,她語氣平靜,看不出息怒,“小姑,姑父死後,你只能自己一個人帶大一雙兒女,很辛苦吧?”

聶芷藍警惕的盯著她,“那些日子都過去了,現在說這些幹嘛?”

“沒什麽,只是覺得如今表哥表姐都大了,不能時常陪在你身邊,你一個人會感到孤單。我聽說蘭家的蘭偉兆的原配妻子也過世了,不如你們湊個對,一起做伴?”

這不按套路出牌的招數立即把聶芷藍弄暈了。

還沒等她回答,聶合歡又道,“小姑你是二嫁,能選的人比較少……蘭家是比不上聶家,不過這樣一來,蘭家就沒人敢看輕看低你了。”

好半晌,聶芷藍才回過神來,咬牙道,“你真當我不知道,那個蘭偉兆比我要大上二十歲嗎?”

他都是半邊身子進了棺材的人了,她嫁過去還有什麽幸福可言?而且她要是再嫁,聶家的一切可都跟她沒關系了。打死她都不能同意這個提議。

“不都說年紀大的男人比較會疼人嗎?”聶合歡笑得很欠扁,“小姑,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啊!”

“放……”

“嘭。”

聶芷藍的話還沒說完,眼前就一黑,身子軟綿綿的倒到了地上,姿勢難看。

聶合歡愕然的看向祁賀。

後者從口袋裏掏出一條手絹,用力的擦著自己的手,滿臉都是嫌惡,“話真多。”

聶合歡:“……”

梓涵卻樂了,對著祁賀豎起了大拇指,“姑爺,你真帥!”

她看這個老女人不爽很久了,可是礙於她是聶家的人,是大小姐名義上的姑姑,她也不好動手。

把手絹丟掉,祁賀挽著聶合歡的腰上樓,“今晚你也累了,早點洗澡休息吧。”

他這一說,聶合歡就覺得自己全身都很酸痛,也沒拒絕,進了房間之後就找了衣服洗澡。

祁賀沒有在房間待著,而是到了隔壁,聶合歡專門讓人給他收拾出來的一間書房坐著。

一道黑影從陽臺閃了進來。

祁賀擡手看了下時間,“比我預想的多了三十秒。”

“老大,你一定是看錯了,我這裏算的結果是少了三十秒!”陳思銳沒有形象的坐在沙發上,“老大,夫人可真是賢惠,還給你弄了個書房。”

083 再起沖突

她要分

聶合歡躺在床上,恨恨的捏著被子。

摸摸鼻子,他知道今天是不成了,只能垂頭喪氣的去洗冷水澡。

他忍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剛想溫存一會兒,結果卻是被自己的嬌妻一腳踹下了床。

祁賀也是相當的無辜。

這人體內一定封印著一只泰迪,一定!

“祁!賀!”

她短促的喊了一聲,旋即發現自己真的被人壓住了。

“啊!”

第二天早上,聶合歡正在做夢呢,就感覺一塊重物壓在自己身上,胸口發悶,氣都快喘不過來。她蹙眉,想翻身繼續睡,卻忽然看到一頭豬朝自己撲了過來,然後咧嘴在自己身上拱來拱去。

看了一眼又陷入熟睡中的小女人,他無聲的苦笑著,然後也閉上了眼睛。

祁賀整顆心都軟了,然後某個地方悄悄的硬了。

打了個哈欠,聶合歡沒出聲,只是蹭了蹭他的胸膛,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繼續睡。

祁賀心一動,走過去,熟門熟路的鉆進被窩,把她樓到自己的懷裏,“吵醒你了?”

又在書房待了一會兒,祁賀才回了房間。聶合歡太累了,沒等他回來就沈沈睡去。只是等他洗澡出來的時候,就發現她瞇著眼睛,像只慵懶的貓,比往日少了幾分強勢,多了幾分嫵媚。

要不是顧忌著這裏是聶家,他真的想一槍崩了這貨。

權陽眉心跳了跳。

“哎呀呀,小陽陽,你別害羞啊。老子可是大寫的直男,對你半點性趣都沒有。”

雖然他們兩人都是為爺做事,但不在同一個機構,平日往來並不多,正常來說,應當是屬於那種見了面打個招呼就完事的關系。可偏偏,這人不按常理做事,還自來熟的很。

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權陽半點都不客氣,“我們之間本就不熟。”

陳思銳也不在意,又勾上了權陽的肩膀,“走走走,帶我去你房間,今晚我要跟你好好的敘敘舊,聯絡下感情,免得咱倆生疏了。”

他真的不該把這個混蛋叫來的。

祁賀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只覺得頭很痛。

“行了,沒你什麽事了,給我滾吧。”

這人就是欠揍。

權陽面無表情的看著。

陳思銳一下子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嚷嚷著殺人了,“老大,我就是開個玩笑,你要不要這麽認真啊?”

祁賀反手就要抽他。

“老大,那個人是你的情敵?要不要我去把他做掉了!”

陳思銳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麽,不過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聽得出一些訊息,比如……

祁賀笑了,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那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他身子抖了抖,只能把沈瑾修說的話重覆一遍,“他說,‘如果註定是你家主子的,誰都搶不走,如果不是,那就別怪別人來搶’。”

祁賀又再度看了過來。

權陽微微猶豫。

祁賀點頭,“他怎麽說?”

兩人在書房裏說了好一會兒話,權陽才回來。見到陳思銳也在,他沒有多少驚訝,“爺,已經把沈瑾修送回去了。另外,您要我說的話我也帶到了。”

陳思銳也露出了個笑容,“正和我意。”

沈吟了一會兒,他緩緩道,“讓那群人帶著那具屍體回去,告訴那個中間人,不老實點交代的話,就跟他的好朋友一起到地下團聚吧。”

對方不只是在她的車子上動手腳,還要派人來解決,肯定是抱著必須讓她死的決心。

說到這事,祁賀身上的氣息驟然冷了下來。

敢算計老大的女人,那不是找死麽?

苦哈哈著一張臉,陳思銳也不敢再惹他了,“老大,那群人該招的都招了,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給幕後的人送份大禮了?”

他是找老婆,不是找老媽啊!

陳思銳:“……擦!”

“具體幾歲我不清楚。”祁賀瞥了他一眼,悠悠道,“不過她有一對兒女,年紀和你差不多。”

陳思銳打了個抖,“啊哈,老大,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介意,我喊你姑父還差不多,哪兒能讓你喊我姑父啊是不是?啊對了,夫人的小姑今年幾歲啊?”

祁賀沒說話,嘴角的笑容越發的陰冷。

會折壽的。

陳思銳眼前一亮,搓搓手,“真的嗎?不過對方是夫人的小姑,這輩分可就要亂了。以後老大你見著我要喊我姑父,這不太好吧?”

聞言,祁賀勾了唇,冷笑道,“巧了,方才她還想給她小姑找個男人嫁了呢,要不你試試?”

他可不能只顧著自己脫單啊,要照顧下他們這群下屬。

陳思銳聽話的回來,重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老大,夫人還有沒有什麽姐姐妹妹之類的,介紹一個給我唄?”

這人就會胡說八道,白的都能說成黑的。要是讓他去攪局,指不定會搞成什麽樣。

祁賀:“……給我滾回來!”

陳思銳嘿嘿的笑了,暗搓搓道,“老大,我這就去告訴夫人,你說她不賢惠。”

他可不是吃軟飯的。

瞧著他一副“勞資就是想吃軟飯”的模樣,祁賀又是踢了他一腳,“胡說八道什麽。”

他也想找個這麽賢惠的老婆。

084 好聚好散

“這不是真的吧?”

關於青陽市的傳聞,他們也不是沒有聽過。只不過那些離他們太遠了,他們也沒當真,純粹當成八卦來聽的。沒有想到,他們竟然真的見識到了。

“我就說嘛,一看她那氣質,加上身邊還跟著一名身手那麽利索的保鏢,不用猜都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兒。”

這馬後炮似的話並沒有人在意,眾人都在火熱的討論著,想著自己好歹也是見到了傳說中的頂尖豪門的千金,這件事可以讓他們吹上好幾天了。

四哥一行人悄悄的溜了。

不走不行,他們繼續待在那裏只會讓人看笑話。

忐忑不安的回到了幫裏。

樓山白已經得到了消息,知道他們在酒吧裏惹了禍,正坐在青龍堂正廳等著,“老四,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難道老六的事還沒給你們一個教訓?”

老四在心中叫苦不疊。

他哪兒能想到在那個小酒吧裏竟然會遇到聶合歡?而且還好巧不巧的,自己的人誰都看不上,偏偏去惹了那個不能惹的女魔頭。

重要的是,他壓根就沒有想到對方和他們幫主是認識的。

想起老六也是因為跟人有了矛盾,最終落得個死的下場,他就忍不住的恐懼聚效

娛樂圈之超級巨星。

他不想死啊!

“堂主,我真的知道錯了,請你饒了我這回吧。”

老四並沒有辯解,因為他知道,任何的解釋都沒有用,倒不如直接認錯,爭取得到輕點的處罰。

樓山白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點上,沒有抽,而是遞到老四面前,“來,抽根煙冷靜一下。看看你現在,一點都不像是我帶出來的人。”

老四雙手顫抖著接過煙,狠狠吸了一口。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其他,他總算是覺得好了一些,整個人也略微冷靜下來,“堂主,這回是我給你惹麻煩了,我認錯。”

“其實這事也怪不了你們。”樓山白這才給自己點了支煙,“誰也想不到聶合歡會出現在那裏,對吧?”

老四猛的點頭。

對,他們誰都想不到。

真是倒黴。

樓山白見他那樣,也不說話。等到半支煙過了,他才站起來,從自己旁邊的親信手中接過一把槍,慢悠悠的上膛,然後對準懵住了的老四。

“老四,雖然我知道你們只是倒黴的碰上了聶合歡,但沒辦法,我總得給幫主一個交代,所以,要怪的話就怪你運氣不好吧。”

“堂主!”老四嚇尿了,高大的漢子竟然直接掉起了眼淚,“我真的知道錯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我去找幫主認錯,我給,我給聶合歡道……”

“砰!”

一聲槍響,老四額頭穿了個洞,鮮紅的血液從裏面湧了出來,很快就流了他一臉。

他睜著一雙眼睛,張大了嘴巴,緩緩的倒了下去。

那句話,他永遠都說不完了。

把槍丟給自己的親信,樓山白把煙丟到地上,狠狠的踩滅,也不看地上的屍體,“剩下的人你們解決了,不要再讓我看見他們。我現在去見幫主,沒大事不要打我電話。”

幾個親信漠然的站在原地,恭敬道,“是!”

出了青龍堂,樓山白直接坐上了自己的車子,手無意識的摩挲著左手大拇指的玉扳指。

他還真的沒有想到,聶合歡竟然是認識宗嘉言的。

想著自己人傳回來的話,他微微擰眉。

聶合歡在酒吧說的那番話,不外乎是想挑撥他和宗嘉言的關系。他不在乎她做了什麽,他在意的是,宗嘉言會怎麽想呢?這麽多年,他是否也在忌憚著自己?

到了宗嘉言現在住的宅子,他下了車,跟著管家走了進去。

“管家,少爺最近過得怎麽樣?”

這個管家是宗嘉言從宗家宅子帶出來的,在宗家待了很多年了,可以說是看著自己和宗嘉言長大的。

“少爺的事情,我向來是不過問的。”

樓山白沈著臉。

進了客廳,樓山白沒看見宗嘉言,倒是看見宗嘉許正在陪著一個小蘿莉玩耍賈薔的平淡人生。說是玩耍,倒不如說是小蘿莉一直在跟宗嘉許說話,而對方卻沒有理會她。

“舅舅。”

宗嘉許很快就註意到了來人,條件反射的跟樓山白打招呼。

對這個舅舅,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因為每次自己挨打挨罵,都是他在旁邊幫自己說話。久而久之,他對他也就多了點依賴。在見到他的時候,他總會無意識的放松自己。

他知道,有他在,自己就會沒事。

“乖。”

樓山白摸摸宗嘉許的頭,目光投向正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小蘿莉,“你就是巧芙吧?我可是聽說你很久了,真可愛啊!”

桑巧芙不是很喜歡他身上的煙味,沒有靠近他,“你是誰?你認識嘉許哥哥嗎?”

方才好像嘉許哥哥喊他舅舅?

“我是……”

“小芙。”宗嘉言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樓梯口,沖著她招手,“來,你該洗澡了。”

桑巧芙很聽話,禮貌的對著樓山白點頭,然後慢吞吞的上樓。等到她走到他身邊,宗嘉言抱起她,看向樓山白,“你去書房等我。”

樓山白應了聲是。

宗嘉許站在原地,有點無措,最終扯了扯樓山白的褲子,“舅舅,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

這裏終究不是他的家。

樓山白蹲下身子,認真的看著他,“在這兒不好嗎?那個小女孩對你很好,你可以和她做朋友呀!”

看著他那雙眼睛,不知道怎麽的,宗嘉許忽然覺得有點冷,縮了縮自己的身子,“可是我不喜歡她,她很煩,我想回去。”

即便那個所謂的家也沒有多溫暖,即便那個所謂的母親恨不得他去死,他還是想回去。

因為也只有那個地方,才是他的家。

樓山白看出了他的害怕和不安,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別怕。幫主是你的哥哥,你們是一家人,這裏也算是你的家對不對?而且,那個小姑娘很友好,又沒有什麽壞心思,你跟她做朋友不好嗎?”

宗嘉許有點喪氣,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樓山白也不急著勸他。

樓上。

宗嘉言帶著自己的小公主進了浴室,給她調試好了水溫,確保不會燙到她之後,才起身準備出去,“我讓於嬸來幫你洗澡。”

她已經十二歲了,雖然身子還沒完全發育,但到底男女有別,他總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幫她洗澡。不然等她長大了,肯定會認為他是個變態。

“不用啦言叔叔!”桑巧芙笑瞇瞇的看著他,對他道,“我自己可以洗的,嘉許哥哥就是自己一個人洗澡,我也要像他一樣。”

她要做個獨立的好姑娘。

聽到她三句話有兩句都是不離宗嘉許,宗嘉言不開心了,又轉回神蹲下身子,“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桑巧芙有點懵。

啊?

“言叔叔,什麽叫做看上呀?是喜歡的意思嗎?”桑巧芙摸摸後腦勺,想了想點頭道,“我是很喜歡嘉許哥哥呀,雖然他不跟我說話”

講到這裏,桑巧芙又有點委屈了,“言叔叔,是不是我不討人喜歡呀?”

不然嘉許哥哥為什麽不跟她說話呢?

“怎麽會。”見她黯然的模樣,宗嘉許連忙道,“是那臭小子不討喜,不是你的問題,我們小芙可是世界上最美好最惹人愛的姑娘!”

桑巧芙咯咯咯的笑起來,“言叔叔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叔叔!”

聞言,宗嘉言又不樂意了。

雖然他的年紀的確是比她大了那麽一點兒,但他跟宗嘉許可是同輩,憑什麽他是叔叔,那個臭小子是哥哥?

換做是以前,稱呼這事兒他是不在乎的。可最近不知道怎麽的,見她笑容可掬的喊那臭小子嘉許哥哥,他心裏就不爽,非常的不爽。

“小芙,你離那個臭小子遠點,他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宗嘉言一本正經道,“他心眼多,而你性子單純,我怕你吃虧。”

桑巧芙無法理解這話。

在遇到宗嘉言之前,她的世界是一片空白,除了自己的名字,什麽都想不起來。而在這之後,她的世界也很單純很美好,只需要無憂無慮的做他的公主,因為所有的陰暗都被宗嘉言擋在了外面。所以,她看人都是覺得好的,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壞。

但現在,她最信任的言叔叔告訴她,人是分好壞的,一時間無法理解也是正常的。

“算了,你不用想那麽多。”見她一張小臉都快糾結在一起了,宗嘉言心疼得不行,“不管發生什麽,言叔叔都在你身邊。”

“好。”

起身,見她還是有點興致不高,宗嘉言嘆了口氣,又道,“過幾天你喜歡的合歡姐姐要來我們家玩。”

“真的嗎?”

桑巧芙擡頭,睜著那雙大眼睛,臉肉嘟嘟的,很是可愛。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宗嘉言沒好氣的笑了,“好了,你先洗澡,等下要擦幹身子才能穿衣服,知道嗎?不然你著涼感冒了,合歡姐姐就不來看你了。”

“好!”

這回她答應得很快。

宗嘉言走出浴室,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確認裏面沒發生什麽狀況,他才放心的走出房間,進了書房。樓山白已經在等著他了,見他進來,趕忙又站起來。

“坐吧,我們之間不用那麽客氣。”宗嘉言瞧他一眼,走過去坐下來,“找我有事?”

樓山白有點不知道怎麽說,頓了頓才道,“手底下的人不懂事,惹到了聶合歡,我已經處理掉了。”

“哦。”宗嘉言點頭,“是那件事啊。”

有點摸不清他在想什麽,樓山白繼續道,“這次是真的湊巧了,誰都想不到她會出現在那裏。上次我電話給她想就老六的事情跟她道歉,可惜電話沒有打通。”

“看來你的人跟聶合歡不和。”這話也不知道是揶揄呢還是認真的,“既然人已經處理了,這是也就過去了。不過,不要再有下次了!”

“是。”

“我們幫向來惹人眼,叫手底下的人都收斂著點,出了事情他們自己負責,別把宗義幫扯進去滿唐春。”

“幫主,幫裏的兄弟們都有點……”聽了這話,樓山白沒有立即應下來,而是解釋道,“前任幫主在的時候,我們道上的生意做得很大,收入也上了一層樓。可現在……”

宗義幫那麽大,用錢的地方多的是。入不敷出久了,只怕他們會有怨言。

冒著丟命的危險在討口上討生活,為的可不就是一個錢字?沒了錢還得繼續賣命,誰會願意啊!

宗嘉言沒有立即回答,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等到好久,他才淡淡道,“按著我說的去做吧,有誰有意見的,就拿出個讓我可以接受的方案來。”

他都這麽說了,樓山白也不好說什麽,只好答應下來了。

兩人的談話很簡短,沒說幾句就完了。樓山白起身,準備和他告辭,宗嘉言忽然開了口,“把他接回去吧,不要再送來了。我這裏可不是收養所,隨便就把人丟在我這裏!”

“告訴那個女人,若是不想養的話,直接丟出去或者是打死都好,我不會插手。”

他跟宗嘉許可是半點關系都沒有。而且那小子在這裏的時間可是夠久了,再待下去說不定會拐走自己的小祖宗。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趕緊讓他滾蛋的好。

樓山白神色僵硬,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來,“我知道了。”

走出書房,他步子頓了一下,才恢覆原樣,走下樓對還在客廳裏等著的宗嘉許道,“走吧,我帶你回去。”

宗嘉許把手遞給他。

兩人牽著手走出宅子,管家又引他們到門口,直到他們的車子離開了,他才轉身回去。

宗嘉言站在樓梯口等著他。

“少爺,人已經走了。”

“嗯。”宗嘉言點頭,在管家即將走開的時候又道,“明天讓人把房子裏裏外外打掃一遍,關於那小子的東西全部丟了,一件都不許留。”

這裏是他的家,他可不想留下外人的東西。

管家自然是應了,正好想起一件事來,“少爺,今早桂小姐打來電話,問您什麽時候有空,她說她剛從國外回來,想見您一面。”

桂采曼?

想著兩人的確是許久不見了,宗嘉言隨口道,“你打電話讓她等下過來吧。”

等下?

好在這樣的事情管家已經習慣了,當下就下去打電話了。

宗嘉言進了桑巧芙的房間。

小妮子泡了好久的澡,直到水都快冷了才出來。正笨手笨腳的穿著自己的睡衣呢,宗嘉言就進來了。聽到響聲,她喊了句言叔叔,然後又吃力的扯自己的衣服。

“怎麽還不出來?”

宗嘉言皺眉,想著時間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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