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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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廣嫣然和符可終於平覆情緒離開之後，蒼從才再次開口：“我需要回去幾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為什麽？”季半安不明白他的腦回路。
蒼從：“我不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想了想補充：“完全不放心。”
蒼從雖然總是沒什麽表情，但是鮮少有這樣嚴肅的時候，季半安揣測：“你是怕你一離開，我就偷偷死掉嗎？”
他毫不避諱：“對。”
季半安排開所有不提，自己的命還是最重要的：“那我跟你走。”
＊＊＊
和廣嫣然簡單交代之後，她被蒼從帶回了他的“老巢”。她其實不太明白蒼從在她家時搞得像是有什麽要緊事，所以一定要回來。可到家之後，她就看他趴在床上睡覺。
從早睡到晚。
或者從晚睡到早。
反正海底也不分白天黑夜，唯一的照明設備是墻角一些發光的珊瑚，五顏六色地非常好看。
可她早已不是三歲小孩，新奇感只維持了幾個小時，接下來的時間等同於如秒如年。
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網絡。
什麽都沒有。
唯一能跟她交流的生物，從頭到尾都在睡覺。
踹都踹不醒。
季半安非常後悔答應蒼從跟著來這雞不生蛋的地方。
不幸中的萬幸是蒼從的臥室幹燥又溫暖。
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床上的蒼從在低低咳嗽。
龍還會咳嗽？
她躡手躡腳走過去。
蒼從維持著人類的模樣，背對著她在睡夢中壓抑地不停咳嗽。
她又繞到另一邊去。
蒼從的臉本來就白，然而此刻的嘴唇和臉一個顏色。
季半安再遲鈍都知道他肯定為自己做了什麽。
但他沒有說。
她在心裏茫然地“啊……”了一聲，沒想到蒼從居然是走這種路線的龍。
幸好她夠機智，才沒讓他白白付出。
但她轉念一想，她知道不知道其實並沒有什麽區別。
她對他，已經沒有異性間的愛慕了。
季半安伸出手輕拍蒼從的背部，讓他睡得更安穩些。
思緒不可抑制地再次散發出去。
如果她對他已經沒有喜歡了，那麽現在她對他的感情是什麽？
朋友？
不太像。
主仆？畢竟他說過他要臣服於她。
也不是。
想了想，大概是蒼從這個顏值巔峰物種對於她這個顏狗的吸引吧。
季半安收回思緒。
果然太無聊了。
蒼從又開始咳嗽。
季半安再次伸手去拍他的背。
掌心剛碰到他的背部，蒼從陡然坐起身，避開她的手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季半安嚇得半天不敢動彈。
蒼從吐完血沒有解釋也沒有寬慰受到驚嚇的季半安，反而靜靜看著她，一言不發。
季半安好久才憋出一個倉促的笑：“你這……拍古裝片似的。”
蒼從擦掉下巴上的血漬，問她：“很無聊？”
“還行吧。”
他想了想：“我去替你抓幾條鮫人回來玩？他們至少上半身跟你們人類長得一樣。”
季半安覆雜地看了他一眼。
“蒼從。”
“嗯。”
“你吐血是因為我嗎？”
蒼從重新躺下：“嗯。”
“嚴重嗎？“
蒼從睜著眼想了片刻：“不知道。”
這是什麽回答？
季半安無奈，轉念一想覺得他大概是真的不知道。
異常耿直的一條龍。
季半安半天一言不發，讓蒼從以為她在內疚，對她說：“沒關系，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太久。”
季半安驚：“什麽？”
“沒什麽。”蒼從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什麽，默了默：“我沒那麽容易死。”
季半安啞口無言。
＊＊＊
陪著蒼從渡過了仿佛一個世紀的時光，再次回到陸地後，季半安真正體會了到為什麽古人要用“苦修”這個詞來形容修行。
真的太苦了。
尤其當季半安從符可那裏得知自己只跟著蒼從去了兩天48小時時，內心覆雜情緒變得更加難以言說。
她爭分奪秒地刷著手游，企圖把這兩天漏掉的經驗通通補回來，就聽到符可猶猶豫豫地說：“安安，有件事……”
季半安頭也不擡：“說！”
符可偷偷看了眼站在季半安身邊的蒼從：“司雪退出娛樂圈了。”
“什麽？！”季半安猛地擡頭：“退出娛樂圈？”
“嗯。”
季半安下意識地問：“退出娛樂圈專心弄死我嗎？”
符可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過季半安很快改了口：“不對，她想找的應該不是我。”說完她回頭看蒼從：“她找的是你。”
她鎖眉琢磨半天，突然又說：“我怎麽覺得她是逃了。”
符可：“誰？”
“司雪啊。”季半安打了個響指：“就是逃了！怕我以後在業內給她小鞋穿。”
符可忍不住搖頭。
始終沈默的蒼從開口：“她的事你不需要管。”
季半安不解地看過去。
蒼從道：“我都會處理好。”
季半安魂都拍出來一次，想想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忍不住叮囑：“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蒼從對她笑了笑。
＊＊＊
要找司雪並不是一件難事。蒼從在確保季半安沒事之後，轉頭就找到了司雪。
她看起來氣色不錯，在自己花園裏悠閑地修剪盆栽。看到蒼從出現，沒有任何意外，仿佛是意料之中，對他展顏一笑：“來了？”
蒼從翻轉手腕，司雪身後的盆盆罐罐從高處翻滾砸落，本來好好的花園瞬間一片狼籍。
各種嘈雜而刺耳的聲音不絕於耳，司雪仍舊淡定地站著。
蒼從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冷冷看著她。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蜂鳴聲，靠近花園幾個房間的玻璃窗同時碎裂。
司雪低低笑了幾聲：“你以為我會怕嗎？”
蒼從仍舊一言不發。
司雪撣撣木椅上的塵土，從容地坐下：“你們妖靈類不能殺人，我知道。”
蒼從輕蔑地看她：“我殺了又如何？”
司雪篤定他不會殺：“你討封正是為了成為龍神吧？可如果殺了我，你永遠……”
話沒說完，蒼從突然出現在離她幾公分的地方，左手化為龍爪的模樣，尖銳的指甲直直戳在她的臉上。
司雪終於老實，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蒼從的指甲不輕不重劃過她的臉頰，停留在她的下顎處：“幸好不是每個人類都像你這麽討厭。”他說，手上稍稍用力，指甲立刻陷進司雪的皮膚裏，冒出一顆殷紅的血珠。
“我知道你對龍有些研究，”他的指甲緩緩往上提，一道紅色的弧線出現在司雪的臉上，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但你大概不太懂我這條龍。”
司雪驚恐地瞪著眼，臉上火辣辣地疼。
“成不成神對我來說沒有多大區別。”他收回手，嫌棄地看了眼指尖的血，變回人類手掌的模樣：“所以殺不殺你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司雪立刻捂住自己的臉：“不可能！”
蒼從笑笑：“我知道你們人類喜歡一句話，叫做死也要死看點。”他冷冷打量司雪：“但我認為你適合死得很難看。”
他話音剛落，地上散落雜亂的植物莖藤突然浮到了半空中。
司雪趕緊護住臉：“你要幹什麽？”
蒼從認真：“讓你比較難看地死。”
司雪尖叫一聲，連退三步蹲坐在墻邊，把臉埋進雙臂之間，尖叫出聲：“你還欠我一個願望。”
蒼從面不改色：“我取消了。”
司雪僵了僵，大喊：“叔叔！叔叔！”
蒼從從容看著她喊，等她喊得嗓子都啞了才說：“他聽不到的。”
司雪這才感覺到鋪天蓋地的絕望，哭喊著爬到蒼從腳邊：“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
蒼從俯視她：“你到底是什麽人？”
司雪伏在他腳邊，哭著解釋：“你聽說司氏伏龍族嗎？我的祖先就是侍奉龍的一族，本應該世世代代祀奉龍族。”
蒼從的眼神裏沒有任何情緒。
司雪繼續說：“祖宅一直保留著各類記載和書籍，我從小就愛翻看。”
“我沒興趣知道這些，”蒼從打斷她：“你的目的是什麽？”
司雪低聲：“我找不到你，想引你出來。我並不是真的要傷害季半安，我……“
“你知道自己在說謊吧？”
司雪擡頭。
天上烏雲密布，一層卷著一層從頭頂壓下來。司雪在這翻滾的烏雲下只覺得窒息。
蒼從不知道在想什麽，片刻之後他做了無所謂的表情：“算了，知不知道也沒區別，反正結果都一樣。”
“你殺了我，就永遠沒辦法成為龍神了！”司雪急急地說。
“我不在乎。”
司雪聽他這麽說，接著就看到本來懸浮在半空的莖藤驟然同時抽向她的臉，劇烈的疼痛自面部神經傳至全身。疼得她忍不住滿地打滾。
蒼從沒什麽意思地看著。
“放了司雪。”
空間裏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生硬。
蒼從掀了下眼皮，沒理。
“我手下的槍口已經對準了季半安的腦袋。”那個聲音繼續說。
下一秒，蒼從消失在原地。
本來黑暗壓抑的空間驟然一片晴朗，一位老者匆匆自院子門外疾步而來，直奔仍在地上痛苦翻滾的司雪走去。
司雪奮力看了他一眼：“爺爺……“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片脫韁的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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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嫣然和符可終於平覆情緒離開之後，蒼從才再次開口：“我需要回去幾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為什麽？”季半安不明白他的腦回路。
蒼從：“我不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想了想補充：“完全不放心。”
蒼從雖然總是沒什麽表情，但是鮮少有這樣嚴肅的時候，季半安揣測：“你是怕你一離開，我就偷偷死掉嗎？”
他毫不避諱：“對。”
季半安排開所有不提，自己的命還是最重要的：“那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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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廣嫣然簡單交代之後，她被蒼從帶回了他的“老巢”。她其實不太明白蒼從在她家時搞得像是有什麽要緊事，所以一定要回來。可到家之後，她就看他趴在床上睡覺。
從早睡到晚。
或者從晚睡到早。
反正海底也不分白天黑夜，唯一的照明設備是墻角一些發光的珊瑚，五顏六色地非常好看。
可她早已不是三歲小孩，新奇感只維持了幾個小時，接下來的時間等同於如秒如年。
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網絡。
什麽都沒有。
唯一能跟她交流的生物，從頭到尾都在睡覺。
踹都踹不醒。
季半安非常後悔答應蒼從跟著來這雞不生蛋的地方。
不幸中的萬幸是蒼從的臥室幹燥又溫暖。
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床上的蒼從在低低咳嗽。
龍還會咳嗽？
她躡手躡腳走過去。
蒼從維持著人類的模樣，背對著她在睡夢中壓抑地不停咳嗽。
她又繞到另一邊去。
蒼從的臉本來就白，然而此刻的嘴唇和臉一個顏色。
季半安再遲鈍都知道他肯定為自己做了什麽。
但他沒有說。
她在心裏茫然地“啊……”了一聲，沒想到蒼從居然是走這種路線的龍。
幸好她夠機智，才沒讓他白白付出。
但她轉念一想，她知道不知道其實並沒有什麽區別。
她對他，已經沒有異性間的愛慕了。
季半安伸出手輕拍蒼從的背部，讓他睡得更安穩些。
思緒不可抑制地再次散發出去。
如果她對他已經沒有喜歡了，那麽現在她對他的感情是什麽？
朋友？
不太像。
主仆？畢竟他說過他要臣服於她。
也不是。
想了想，大概是蒼從這個顏值巔峰物種對於她這個顏狗的吸引吧。
季半安收回思緒。
果然太無聊了。
蒼從又開始咳嗽。
季半安再次伸手去拍他的背。
掌心剛碰到他的背部，蒼從陡然坐起身，避開她的手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季半安嚇得半天不敢動彈。
蒼從吐完血沒有解釋也沒有寬慰受到驚嚇的季半安，反而靜靜看著她，一言不發。
季半安好久才憋出一個倉促的笑：“你這……拍古裝片似的。”
蒼從擦掉下巴上的血漬，問她：“很無聊？”
“還行吧。”
他想了想：“我去替你抓幾條鮫人回來玩？他們至少上半身跟你們人類長得一樣。”
季半安覆雜地看了他一眼。
“蒼從。”
“嗯。”
“你吐血是因為我嗎？”
蒼從重新躺下：“嗯。”
“嚴重嗎？“
蒼從睜著眼想了片刻：“不知道。”
這是什麽回答？
季半安無奈，轉念一想覺得他大概是真的不知道。
異常耿直的一條龍。
季半安半天一言不發，讓蒼從以為她在內疚，對她說：“沒關系，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太久。”
季半安驚：“什麽？”
“沒什麽。”蒼從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什麽，默了默：“我沒那麽容易死。”
季半安啞口無言。
＊＊＊
陪著蒼從渡過了仿佛一個世紀的時光，再次回到陸地後，季半安真正體會了到為什麽古人要用“苦修”這個詞來形容修行。
真的太苦了。
尤其當季半安從符可那裏得知自己只跟著蒼從去了兩天48小時時，內心覆雜情緒變得更加難以言說。
她爭分奪秒地刷著手游，企圖把這兩天漏掉的經驗通通補回來，就聽到符可猶猶豫豫地說：“安安，有件事……”
季半安頭也不擡：“說！”
符可偷偷看了眼站在季半安身邊的蒼從：“司雪退出娛樂圈了。”
“什麽？！”季半安猛地擡頭：“退出娛樂圈？”
“嗯。”
季半安下意識地問：“退出娛樂圈專心弄死我嗎？”
符可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過季半安很快改了口：“不對，她想找的應該不是我。”說完她回頭看蒼從：“她找的是你。”
她鎖眉琢磨半天，突然又說：“我怎麽覺得她是逃了。”
符可：“誰？”
“司雪啊。”季半安打了個響指：“就是逃了！怕我以後在業內給她小鞋穿。”
符可忍不住搖頭。
始終沈默的蒼從開口：“她的事你不需要管。”
季半安不解地看過去。
蒼從道：“我都會處理好。”
季半安魂都拍出來一次，想想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忍不住叮囑：“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蒼從對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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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來氣色不錯，在自己花園裏悠閑地修剪盆栽。看到蒼從出現，沒有任何意外，仿佛是意料之中，對他展顏一笑：“來了？”
蒼從翻轉手腕，司雪身後的盆盆罐罐從高處翻滾砸落，本來好好的花園瞬間一片狼籍。
各種嘈雜而刺耳的聲音不絕於耳，司雪仍舊淡定地站著。
蒼從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冷冷看著她。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蜂鳴聲，靠近花園幾個房間的玻璃窗同時碎裂。
司雪低低笑了幾聲：“你以為我會怕嗎？”
蒼從仍舊一言不發。
司雪撣撣木椅上的塵土，從容地坐下：“你們妖靈類不能殺人，我知道。”
蒼從輕蔑地看她：“我殺了又如何？”
司雪篤定他不會殺：“你討封正是為了成為龍神吧？可如果殺了我，你永遠……”
話沒說完，蒼從突然出現在離她幾公分的地方，左手化為龍爪的模樣，尖銳的指甲直直戳在她的臉上。
司雪終於老實，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蒼從的指甲不輕不重劃過她的臉頰，停留在她的下顎處：“幸好不是每個人類都像你這麽討厭。”他說，手上稍稍用力，指甲立刻陷進司雪的皮膚裏，冒出一顆殷紅的血珠。
“我知道你對龍有些研究，”他的指甲緩緩往上提，一道紅色的弧線出現在司雪的臉上，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但你大概不太懂我這條龍。”
司雪驚恐地瞪著眼，臉上火辣辣地疼。
“成不成神對我來說沒有多大區別。”他收回手，嫌棄地看了眼指尖的血，變回人類手掌的模樣：“所以殺不殺你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司雪立刻捂住自己的臉：“不可能！”
蒼從笑笑：“我知道你們人類喜歡一句話，叫做死也要死看點。”他冷冷打量司雪：“但我認為你適合死得很難看。”
他話音剛落，地上散落雜亂的植物莖藤突然浮到了半空中。
司雪趕緊護住臉：“你要幹什麽？”
蒼從認真：“讓你比較難看地死。”
司雪尖叫一聲，連退三步蹲坐在墻邊，把臉埋進雙臂之間，尖叫出聲：“你還欠我一個願望。”
蒼從面不改色：“我取消了。”
司雪僵了僵，大喊：“叔叔！叔叔！”
蒼從從容看著她喊，等她喊得嗓子都啞了才說：“他聽不到的。”
司雪這才感覺到鋪天蓋地的絕望，哭喊著爬到蒼從腳邊：“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
蒼從俯視她：“你到底是什麽人？”
司雪伏在他腳邊，哭著解釋：“你聽說司氏伏龍族嗎？我的祖先就是侍奉龍的一族，本應該世世代代祀奉龍族。”
蒼從的眼神裏沒有任何情緒。
司雪繼續說：“祖宅一直保留著各類記載和書籍，我從小就愛翻看。”
“我沒興趣知道這些，”蒼從打斷她：“你的目的是什麽？”
司雪低聲：“我找不到你，想引你出來。我並不是真的要傷害季半安，我……“
“你知道自己在說謊吧？”
司雪擡頭。
天上烏雲密布，一層卷著一層從頭頂壓下來。司雪在這翻滾的烏雲下只覺得窒息。
蒼從不知道在想什麽，片刻之後他做了無所謂的表情：“算了，知不知道也沒區別，反正結果都一樣。”
“你殺了我，就永遠沒辦法成為龍神了！”司雪急急地說。
“我不在乎。”
司雪聽他這麽說，接著就看到本來懸浮在半空的莖藤驟然同時抽向她的臉，劇烈的疼痛自面部神經傳至全身。疼得她忍不住滿地打滾。
蒼從沒什麽意思地看著。
“放了司雪。”
空間裏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生硬。
蒼從掀了下眼皮，沒理。
“我手下的槍口已經對準了季半安的腦袋。”那個聲音繼續說。
下一秒，蒼從消失在原地。
本來黑暗壓抑的空間驟然一片晴朗，一位老者匆匆自院子門外疾步而來，直奔仍在地上痛苦翻滾的司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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