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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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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自殺身亡,報紙的大部分版面都在刊登這件事,照片上toie左耳的那顆耳釘和半張臉裸露在外,像是神秘莫測的油畫。

我把報紙藏了起來,沒讓奶奶看見。

那幾天我幾乎沒怎麽睡著,好在因為懷孕的緣故,即便我再沒有心情吃飯,卻仍然扛不住身體的需要。江琛會想盡辦法哄我睡著,然後小聲的在廚房給我做吃的。他睡得比我睡得時間還要少,很多次我醒過來的時候,都看見他坐在床邊,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望著我。

toie的葬禮很簡單,遷入墓園的那一天,下起了瓢潑大雨。我穿著黑色的褲子和外套,手裏捧一朵白色玫瑰,他說過他喜歡玫瑰,和我一樣。

江琛撐著一把黑色的傘站在我身邊,大部分的傘都遮在我的身體上方,他的半個身子都被雨打濕,我轉身靠在他的懷裏,以一種toie看見了會覺得欣慰的笑容,站在墓園的邊緣。

toie父親沒有允許我們參加他的葬禮,千裏迢迢趕回來的納卡也沒有參加。

他的未婚夫是個面目和善的人,五官不出眾,卻是溫柔的讓人無法拒絕,他的肩膀同樣濕了一大片,而納卡掩面小聲的哭著,被雨水嘩啦啦的聲響掩蓋的一絲不漏。

那之後,我再也沒遇見過toie的父母,聽別人說,他們終於同意將老家的房子賣了。那裏成了清邁新的工業園區,而他們去了泰國更加向南的地方,在海邊安度晚年。

納卡繼續返回英國,在機場的時候她張開雙臂抱了抱我,那時候我才明白toie最後的那個擁抱原來是告別的意思。我什麽都不懂,最起碼的肢體語言都不知道,我想是個原始獨居人,如果我能明白toie離去時候的決絕,是不是他就不會死?

納卡在我耳邊輕聲說了句“蓓蓓姐,你不要太難過,至少toie在最後的時間裏能和你們一起共度,他沒有落寞難過的離開,這已經是更好的結果。”

toie並沒有按時吃藥,在情傷和父母壓力的逼迫下,他最終親手殺了自己。

我們都明白,可即便能說出來,心裏未必真的信服。

納卡離開的時候,她的未婚夫仍然溫柔的攬著她,我想納卡也是好運的那一個。

第二天清邁的雨就停了,空氣格外清新,門口走過賣花的小女孩,我買上一大把,想著親自到toie的墓前去看一看,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我沿街走著,在一輛車前面都塞了一朵花,回頭看過去,長長的街道上零星的溫暖匯聚成一條河流,江琛跟著我走過來,他微微笑著,不說什麽話。

距離預產期還有一百天的時候,家裏已經忙得一團亂。

江琛帶我逛各種嬰兒用品的超市,然後買上一大堆的衣服鞋子和尿片,盡管寶寶調皮的不告訴我們他的性別,我和江琛就各自買各自的,他喜歡女孩,我喜歡男孩,奶奶做的小衣服則是男孩女孩都合適的。

她說,她也迫不及待的看到寶寶了。

將江琛的房間裝飾成嬰兒房之後,他的電腦放在客廳角落裏,他也只能睡在沙發上。一米八的個子塞進沙發上,蜷縮著腳和頭,一天下來他的肩膀就酸的不行,我努努嘴“搬到樓上和我睡在一起就好了。”

他差點被一塊雞翅噎死,然後雙手抱著肩膀好像要被吃豆腐的感覺道“許蓓蓓,你在想什麽?”

我臉上掛上三條黑線“江琛,你在想什麽?我是說我的床夠大,再睡一個人也沒關系。”

於是當晚我就看見一個扭扭捏捏的人拿著枕頭來到了閣樓上,偷著來看我睡覺順便偷親我兩下的時候倒是顯得更加正大光明些。

他拍了拍床的外側“我睡外面,不然怕你摔下床去。”

我點了點頭,然後向裏面縮了縮,露出一大塊空隙來。他慢慢的躺下,似乎放空了幾秒,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許久,他動了動唇“我們結婚吧。”

燈光沿著他的眉梢一直蔓延到唇邊,陰影和光的界限分明,我似乎聽到了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但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不浪漫的求婚。

我紅了臉,甚至酸了鼻子,卻是轉過頭去“不要。”

江琛伸手過來攬住我的腰,他的語氣裏甚至有些小孩子討要糖果的味道“為什麽?”

“難道你要我大著肚子去拍結婚照和婚紗麽?”我轉過身來想要好好的捏一捏他的臉,卻正好撞到他的唇角,那裏是好聞的薄荷味道。

他閉上眼睛,加深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吻,他笑了笑說“也好,等孩子生出來,可以給我們做伴娘!”

“是伴郎!”我伸手去捏他的臉頰。

他卻一把將我緊緊扣在懷裏“我喜歡女兒,然後讓她成為這個世界上僅次於你幸福的人。”

我從來不知道江琛一個工科男,是在哪裏學會的這些甜言蜜語,在他說了無數句情話裏深深睡去,夢裏都是一片粉紅色。

他抱著女兒,走在陽光下,扯一只粉色的氣球,而女兒在吃一根棉花糖。過往的人都會忍不住望去,然後微笑著讚嘆一句,我似乎,也開始喜歡陽光和一切鮮艷色調的東西了。

醒來的時候,江琛已經不在身邊了,廚房裏響起叮叮當當切菜的聲音,我暗嘆一句江琛的刀工估計已經在我的逼迫下鬼斧神工了,然後起床去陽臺看我養的那些花。

如果不是阿蔔忽然出現在門前,大概日子就會這樣過下去,平淡的翻不起一絲波瀾,而我對於這樣的生活已經期待了太久太久。

下樓的時候我稱了一下,一百三十斤,看來肚子上這個沈重又甜蜜的包袱最近飛速的充實著,家裏的冰箱幾乎每天都要重新買上東西塞滿,江琛在下午的時候出去買菜,那時候太陽沒有那麽熱,超市裏也沒有因為下班的高峰期而擠得水洩不通。

我翹著水腫的腳,倚在沙發上看著那個我一直喜歡的搞笑泰語節目,門鈴響起的時候我看了看時間,江琛才出去二十分鐘,看來是忘記了拿錢包,這個粗心鬼。

“江琛,你怎麽會這麽笨……”我打開門,然後凝固了笑意“阿蔔?”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的名字。”阿蔔退了一步,然後我看到門後出現兩個警察,他們上前來架住我“您好,我們是清邁警察署國際犯罪科,現在有事情需要向您求證,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他說的很官方,至少這樣的語氣我只在電視上演的警匪片裏看到過,而我並不喜歡警匪片,因為警察永遠來的不及時,至少在歹徒行兇之後才會慢吞吞出現,說一句響亮的臺詞,謝幕。

我看到阿蔔有些抱歉的眼神,我不知道他在抱歉什麽,上次還是因為他的警察朋友,我才找回了我的錢包和一系列證件,也總算將警察在我心裏的好感度向上刷了一點點。

“tarat,我去幫你拿一下衣服,這次可能要在警察署,待很久。”

我點了點頭,卻又想起什麽說道“幫我留一張字條提醒江琛,我很快回來。”

那時候我在想,或許廖長安報警說我失蹤了,所以才會要有警察將我遣送回國,根據廖長安的能力來看,他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如果這一幕早幾個月發生,或許我會感天動地,至少能證明我在廖長安心裏占有一席之地,但是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我想的是讓江琛別擔心。

他出去買采了,還沒回來。

阿蔔點了點頭“我先幫你拿衣服吧,至於字條就不用留了。”

我還不懂字條不用留了是什麽意思,難道阿蔔還在吃江琛的醋,他這麽久沒聯系我,應該不是餘情未了伺機報覆,那究竟是為什麽?

警察對我很客氣,因為我已經快要行動不便,坐上警察的時候,奶奶走了出來,我看到阿蔔跟她解釋了幾句,然後她點了點頭。

阿蔔人不錯,奶奶很信任他。

他把外套遞給我的時候才終於說了句“江琛也在警察署,所以不用留字條了。”

第062 傷痕

我的預感總是很準,又或者說命運給我的提示和線索太過顯而易見,我唯獨沒有發現一點點端倪的大概只有江琛被警察逮捕這件事。

一路上我都處在震驚的狀態,警車呼嘯而過,街上的人會向車窗裏看,然後不知道說些什麽。

這是我第二次來到警察署,上次來的時候那個警察幫我找回了我丟失的證件和銀行卡,而這次我被帶到了一間狹小的審訊室。

墻壁似乎是某種玻璃做的,像是電影裏演的一樣,有其他人在居高臨下看著我,但我看不到他們。似乎照顧我孕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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