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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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四個人坐在了樓下的花園裏吃著燒烤，旁邊的燒烤架還時不時的冒著輕煙。
“小歌…其實今天叫你出來，是有話想和你們說的……”左婷放下了手裏的叉子猶豫著。
“什麽事啊，說吧？”楚歌問道。
“我們倆…打算結婚了…”半天，她吱吱嗚嗚的回答說。
“什麽？你們倆…”楚歌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人，繼續道“這麽快？”
“這不是我們打算過兩個月把酒席辦了……”
“其實，婷婷也不想這麽快就結婚的…但是我們倆已經有孩子了…所以…”徐向南接著左婷的話說道。
“啊？孩子？唉…也沒事，早點嫁人也不是什麽壞事，何況咱們都二十五六了，也老大不小了。”楚歌回答著。
“嗯…我可是第一個告訴你的啊，到時候你可必須來。”
“那還用說啊，一定的啊。”她笑了笑說。
“那你看啊…咱們同學陸陸續續都結婚了，現在就剩你一個人了，你們倆也不抓緊點？”左婷看了看程錫安又看了看楚歌問。
“誒呀…”楚歌不好意思的輕嘆了一聲。
“行啦，我們倆的事就不用擔心了，結婚這種事情得好好做準備，畢竟一輩子只有一次。”程錫安坐了過來說。
“反正就看你們的了，好啦，我們倆吃飽了，先上去了，你們倆看著聊聊啊。”左婷微微壞笑的說著和徐向南一起上了樓。
“明天就回去了啊，有點不舍得……”楚歌看著天上明亮的星星嘆到。
“你要是喜歡出來玩，等我們以後把時間都空出來，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程錫安淡笑道。
“其實，從四年前的那天開始，我就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還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楚歌低著頭，無奈的笑了笑。
“你怎麽了，突然說這些話。”他看著她問。
“也沒什麽…可能是你太優秀了所以…錫安，我知道你是個很好很好的男人，能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但是你知道我……”話還沒有說完，她便感覺到有兩瓣溫潤卻有一點冰涼的嘴唇輕輕吻了上來。
片刻，他緩緩輕語道：“我不知道為什麽你突然和我說這些，但是你要知道，你很好，你沒有必要想這麽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永遠都不需要你擔心。”
“我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說這些….”她皺著眉頭回答。
“好了，別多想，上去休息吧，走吧。”說著程錫安伸手輕輕把她拉了起來說道。
晚上，楚歌躺在床上，卻是怎麽也睡不著，她擡手一看，竟然都快淩晨一點了。無奈，她起身靠在了床上，打開了電視，然而深夜的節目不是枯燥無味的紀錄片就是各種重播的新聞，於是她只好又關掉了電視。
“唉……也不知道錫安睡了沒…”她自言自語著。
“壞了，手機呢？”她四處翻找著，但是並沒有找到。
“誒呀…一定是下午去錫安房間的時候落下了…可是這麽晚了他肯定都睡覺了…”想著想著楚歌撇了撇嘴嘆了口氣。
但是這麽無聊，沒點什麽幹的實在是沒意思。
“算了…我就悄悄地去把手機拿回來…不打擾他休息。”楚歌起身穿好了衣服，拿上了對面門的房卡，悄悄開了門走了進去。
出人意外的是，屋內的燈還在亮著，但是卻一點沒有聲音。
接著她走進去一看，程錫安趴在桌上臺燈卻沒有關。
“錫安…你睡了嗎？怎麽睡在桌子上了？”她輕聲問道，說著，拿了一個小被子輕輕搭了上去。
忽然，她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她輕輕推了推旁邊的人，但是並沒有反應。
不對，要是錫安平時有一點聲音就醒了！
“錫安！錫安？”她放大了聲音喊道。
“你別嚇我錫安！”她使勁的晃了晃他的身子，這才見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嚇死我了…怎麽了啊？”楚歌松了一口氣問道。
“沒事…就是不小心睡著了。”他笑了一下回答。
楚歌才不信，按照他這麽多年的習慣，沒有什麽時候是他睡得這麽沈的。
“剛才是不是又難受了不許騙我。”楚歌反問。
“一點點。”他不好意的低了低頭。
“那現在呢？好多了？”
“嗯，沒事…你怎麽來了？不睡覺嗎？”程錫安這才反應過來。
“我手機落在這了，睡不著，就想著來拿。”
“那…你真的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楚歌倒了一杯水遞到他的手上說。
她站了一小會，正要轉身離開，但是程錫安在她的身後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
“怎麽了？”
“不舒服…悶得慌…”說著，他輕輕地捂著胸口。
“你等一下我把窗戶打開。”楚歌走到床邊，把窗戶輕輕地開了一條縫。
“現在呢？”她俯下身來問道，但是卻發現他的額頭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了這麽多密密麻麻的細小的汗珠。
“趕緊躺下吧，慢點。”楚歌扶著他慢慢地躺回了床上。
“下次要是再難受一定要說，不過，現在已經很好了，最起碼能告訴我實話了。”楚歌輕輕揉著他的胸口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趕覺胸口越來越沈。”他閉上了眼睛慢慢說著。
“最近去醫院了嗎？我知道公司事情多，但是身體重要，明天抽個空一起去醫院吧。”她提議到。
“明天不可以…明天沒有時間……”他輕聲道，時不時還微微皺一下眉頭。
“不說了，睡吧…我晚上不走了，放心…”楚歌輕聲說道，也跟著慢慢的躺在了程錫安的身旁……
“呦，一個房間走出來的啊？”大清早，左婷看著兩個人說道。
“嘁，想什麽呢。”楚歌白了一眼說。
“我可什麽都沒想，你別對號入座。”左婷壞笑著看著楚歌說。
“不和你說了，今天再玩一天下午就該回家了，明天還上班呢。”
“行行行，就當我多想了，一會咱們幾個一起出去吧？”左婷問道。
“好啊，吃完早餐就走。”楚歌回答。
“早上還好好的，怎麽現在就開始下大雨了？”幾人吃過飯回來後，看著窗外的天氣抱怨著。
“看來是出不去了，要不今天咱們就在房間裏玩點什麽吧。”楚歌提議。
“好啊好啊，來我們房間吧，玩紙牌游戲，輸了的人真心話大冒險。”左婷急忙說。
“走吧。”說著，幾個人進了房間。
一個小時後——
“哇塞，這都第幾次了，你們家程錫安玩游戲不行啊？”左婷笑著問道。
“可能吧，一共玩了六次，結果輸了四次。”楚歌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你說吧，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徐向南問。
“真心話，問吧。”程錫安生無可戀的看著手上的卡牌，嘆了一口氣。
“那你看，之前幾次就是隨便問了幾個問題，這次來點真格的了。”左婷邊說，邊笑瞇瞇的看著他們。
“你們倆，最近一次是什麽時候啊？”左婷挑了挑眉毛，期待著答案。
“什麽啊？哇塞，左婷你怎麽這麽汙啊，虧你還是要當媽的人。”楚歌突然反應過來輕嘆道。
“沒有啊，咱們都成年了，有什麽怕的，程錫安快說快說。”左婷催促著。
“我們…沒有過啊…”程錫安猶豫道。
“什麽？我才不信，實話實說。”左婷又接著逼問到。
“關於這個問題，我就只能和你說，真的沒有。在小歌還沒正式嫁過來之前我不會怎麽樣。”程錫安接著回答說。
“這麽謹慎的啊…”聽到答案後的左婷好像略有一絲失望。
“好了好了，既然問完了也回答完了，咱們就接著下一局。”徐向南說道。
“好吧，那咱接著來……”左婷一邊說著，一邊打亂了手裏的牌。
過了一會，外面的雨漸漸小了起來，從瓢潑大雨漸漸變成了毛毛細雨。
“不行了，程錫安簡直就是游戲黑洞，我原本以為，向南玩的就夠差的了，還有更厲害的。”左婷哭笑不得的說道。
“錫安，你是不是從來都沒玩過這種游戲，天哪……”就連楚歌也偷笑的說道。
“行了行了，別笑了，人家夠優秀的了，不會玩個游戲能怎麽樣，錫安，同樣作為男人的我理解你，當初我就是這樣一步一步被婷婷給練上來的。”說著徐向南所以他伸出手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一旁的程錫安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就在大家玩的盡興的時候，程錫安的電話響了起來。
“姐？什麽事啊？”他問道。
但是電話裏卻傳出來了程錫妍一陣急促的聲音。
“錫安你在哪呢？咱爸出事了,你趕緊來醫院！”
“什麽？”程錫安一皺眉頭，從地毯上站了起來。
“咱爸在家裏暈倒了，醫生說是腦溢血，你趕緊來。”
“姐你在那別慌，我馬上就去，等我一會。”說完，程錫安便掛了電話。
“什麽事啊？怎麽了突然這麽著急？”楚歌問道。
“我爸那邊出事了，我姐一個人在那我得先過去。”
“我和你一起去。”楚歌緊接著說。
“這樣，你們兩個人趕緊去，我們下午吧東西收拾好給你們帶回去。放心，不會有事的。”左婷說道。
“就是啊，趕緊去吧。”徐向南也跟著說。
“那我們就先走了，實在不好意思，你們自己先玩吧。”說罷，二人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沒事的，叔叔之前身體那麽好，你別擔心。”車上，楚歌安慰道。
“嗯。”只見程錫安極其冷靜的回答到。
雖然程錫安的臉上面無表情，但是楚歌仍然能感覺到車速在不停的增加。
“其實你還是很擔心你爸爸的……”她看著他的側顏心裏想著說。
車一停到醫院樓下，二人便急忙的走到了樓上，進了病房。
“怎麽樣了？”程錫安看著沙發上憔悴的程錫妍問道。
“你們來了啊，醫生說雖然是暫時脫離了危險期，但是還是有淤血…還得看看情況…”
程錫安側過頭往旁邊看過去，眼神中產生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
“啊……”就在這時，他突然捂住胸口輕嘆了一聲，向前傾去。
“錫安？”楚歌一下扶住了身邊的人，程錫妍及見狀也趕緊走了過來。
只見他咬著嘴唇，身體不由的沈了一下。
“怎麽了？趕緊坐下。”說著二人扶著他輕輕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咳……”他慢慢坐了下來輕喘著。
“我沒事……”他開口道。
“多註意身體，咱爸現在這樣了，你不能再有事了。”錫妍囑咐著。
“我知道…真的沒事…”他勉強的笑了一下說道。
“我都說了，有空去一趟醫院，等你最近幾天把公司的事情整理好了說什麽都得和我去一趟醫院。”楚歌半命令的說到。
“嗯…好…”他輕聲答應著。
☆、NO.13他的選擇
“錫安啊，晚上一起吃飯吧。”黃昏時分，楚歌走進了程錫安的辦公室問道。
“不吃了，不餓，你自己吃吧。”他看著手裏的文件回答道。
“你每天都不按時吃飯，自從叔叔進醫院之後你就一直這樣。”楚歌微帶怒氣的說。
“沒有，和他無關，別擔心我了。”
“那你晚飯就是不吃了唄？”楚歌又一遍問道。
“嗯……”
“行吧，那你要是不吃我也陪你不吃了，我先走了。”說著楚歌轉身就要離開。
“小歌，你別這樣。”身後的人說道。
“那你說怎麽辦？”楚歌回過身來反問。
“晚飯你想去哪吃，我和你一起。”
“去你家，我做飯。”她回答。
“你等我一下，我把這些東西收拾好就走。”程錫安說道。
二人上了樓，程錫安不緊不慢的放下手裏的東西，脫下了西服換上了一套舒適的居家服走到了廚房裏。
“我來吧，看你今天都不在狀態。”楚歌走過來說道。
“不用了，很快就做好了。”他應著。
但是楚歌卻沒有回答，依舊在廚房裏忙活著。
不出半個小時，幾道可口的菜便擺上了餐桌。
“吃吧。”程錫安坐在了楚歌的對面說道。
“別總是說我，你也得吃飯。”說著楚歌夾了一些青菜放在了他的碗裏。
“嗯。”他低著頭沈默不語的吃著碗裏的飯菜。
“錫安。”她輕喚著。
“嗯？”
“算了沒事，吃完飯再說吧。”楚歌轉念又收回了想說的話。
程錫安見此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最近幾天除了在外面的應酬，你就沒怎麽正經的吃過幾頓飯，今天一定要多吃點。”楚歌囑咐道。
“嗯。”他輕輕點了點頭，答應著。
飯後，程錫安和楚歌二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二人一句話都沒有說，空氣也仿佛冷卻了下來。
“錫安…”楚歌首先說話打破了沈默。
“嗯。”他輕聲答應著。
“叔叔進醫院我們誰都不開心，但是你能不能照顧好你自己，別讓我們擔心？”
“嗯。”
“我知道，你嘴上再怎麽說著你不愛你爸爸，但實際上你根本就不是這麽想的對不對？在你心裏，你早就已經原諒他了是不是？”楚歌問道。
“沒有。”他冷冷地回答到。
“錫安，有什麽事情你沒有必要連我都瞞著，我想要知道，了解你，所以你能不能……”楚歌猶豫道。
“我知道，你心裏還記得當年的事情，但是這不代表你就是不關心叔叔的，你心裏怎麽想的我都知道，其實，現在最難過的不是錫妍姐，不是別人，是你，你能不能別總是把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裏，什麽事情都自己扛，難受了你就說出來，一起承擔不好嗎？”
“我……”程錫安遲遲開口道。
“你要是心裏難受你就說出來啊，說你擔心你爸爸，你怕你爸爸離開你，你說出來啊，不要自己一個人總是憋在心裏好不好？”
“是……我怕他像我媽媽當年一樣留下我們，我怕他會出什麽意外，他是我爸啊。”說著，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眼角的一滴眼淚順勢而下。
不等他把話說完，楚歌便輕輕抱了上來，安慰似的拍著他的後背。
“小歌……我現在，真的好害怕…我怕我再也沒機會…我該怎麽辦…”現在，他像個小孩似的委屈的說著。
“就是這樣，把想說的都說出來吧，別都堵在心裏，你也是個普通人，你沒必要活的這麽累……叔叔會沒事的，我們都在你身邊…”她輕聲安慰著。
““錫安啊，醫生今天來檢查說，咱爸腦內的淤血正在一點點的被吸收，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了。”電話裏程錫妍激動地說道。
“嗯，我知道了，等我今天下午一會就過去一趟。”程錫安回答著。
“行，那你先忙，等你來以後我回公司。”
“好。”說著二人便掛了電話。
程錫安坐在辦公室裏，習慣性的拿出了藥瓶咽下去了兩個藥片。
“叫小張上來。”他撥通了電話說道。
不一會，一個略微年輕的小男生走了進來。
“程總怎麽了？”
“幫我把未來一個周的行程單打出來一下。”
“好的，請等一會。”
“嗯，沒什麽事了。”他點頭道。
“那我先走了。”說著，小張走了出去。
“小歌。”在小張前腳剛走後，程錫安就從裏屋走了出來來到了楚歌的桌前。
“什麽事啊？”她擡起頭來問道。
“我下周，可能要一個周不在家，去別的市出差…”他回答著。
“這麽長時間啊…都有誰和你一起去？”
“我讓小張和我一起去，他最近剛調過來的，為人也不錯，就帶上他一起去。”
“不用我和你一起嗎？”
“不用了，你留在家幫幫我姐，她帶著孩子又要去醫院照顧我爸，你去多幫幫她。”
“那也行，你什麽時候走啊？”楚歌接著問到。
“明天早上七點半，但是我們過一會就要出發，走之前要去和華碩集團的總裁見一面，所以……”
“這麽倉促，算了，小張在我也放心，你們一路上小心。”楚歌囑咐著。
“知道了。”語畢，二人輕輕地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那我先走了。”
“嗯，註意安全。”楚歌揮著手說道。
午餐時間。楚歌和小胖幾人坐在了一起。
“這次程總出去你怎麽沒跟著一起去啊？”小胖大口的吃著盤子裏的東西問道。
“我留在這有事，反正小張也一起去了，沒什麽大問題。”楚歌回答。
“你們倆談了多久了？當初公司裏還有好多人議論這事來著。”楚歌身邊的另一個同事問道。
“快十年了啊，挺長的了，雖然中間分開過一段時間。”
“十年？那是真的厲害了，還有很多人說你因為程總是咱們公司的總裁你才…你也別忘心裏去，現在你這麽一說，所有的事都不攻自破了。”
“就是啊，他們就是嫉妒。”小胖附和著。
“我倒沒什麽，他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畢竟這種事也是可以理解。”楚歌淡然道。
“對了，程總什麽時候回來？”
“今天周三的話…周六早上吧。”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半個周都過去，那你們先聊，我先走了。”其中一個人說道。
“行行，你走吧。”幾人說著。
“那我也不說了，等一會下午還有很多事要辦呢。”說著，楚歌也跟著起了身。
“你們慢慢聊，我也先走了。”說完，她轉過身回到了辦公室。
“程總，你對B2地區的這個開發管理有什麽意見？”散會後，一個公司的董事長走下樓梯閑聊道。
“我倒是沒什麽，關鍵這個地區現在的狀況來看，還不適合…不適合…”說話間，他感覺一陣眩暈感侵襲而來，眼前的東西也變得模糊起來…
“程總？怎麽了？”旁邊幾人問道。
“沒事…沒事…”他皺了一下眉頭，不著痕跡的捂著胸口回答道。
“那您接著說。”
“B2地區……”話音未落，眼前的人便直挺挺的向前倒了下去。
後面的人群一看見這幅景象瞬間慌了起來。
“程總？你醒醒！”旁邊的人不停地搖晃著他說道。
“快叫救護車！”人群中有人喊道。
救護車的笛聲在街道上呼嘯而過——
“小歌，錫安出事了，現在除了小張在沒有其他人了。”沒多久，程錫妍打來電話道。
“什麽？怎麽回事？”她一聽，心裏一下緊張了起來。
“小張說剛開完會，在離開的路上突然就暈倒了。但是爸爸這邊我脫不開身，你能不能……”
“錫妍姐你先別急，這樣我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就過去。”楚歌說道。
“行，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那不多說了，我這就訂機票。”說罷，楚歌放下了手機，急忙跑出了公司。
“歌兒啊，你這麽急收拾東西要去哪啊？”家裏，楚歌父母看著她詫異地問道。
“我要出一趟遠門，臨時有事。”她解釋著。
“什麽事這麽急啊？”楚歌媽媽問。
“錫安在外地出差的時候昏倒了，現在在醫院裏只有他身邊的一個助理。”
“怎麽好端端的人就暈倒了？”楚歌爸爸又問。
“上次忘記和你們說了，他…有心臟病。”說到這裏，楚歌的動作慢了下來猶豫道。
“什麽？”她的父母異口同聲的驚訝道。
“你怎麽不早說，你知不知道他這樣的身體情況有多危險？”楚歌爸爸一聽，變了臉色說。
“擔心這個幹什麽啊。”楚歌反問。
“不行，你不能讓這樣的男生當你的男朋友，我不放心。”說著，楚歌爸爸背過臉去。
“不是，歌兒啊，你爸的意思是，錫安縱使很優秀，但是他身體狀況不好，你們倆在一起……你要體諒你爸爸啊。”
“我都沒說什麽，你們在這瞎操什麽心呀，媽，你說的我都知道，也理解，但是我不能單獨把他扔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啊，我先走了，等回來再和你們慢慢說。”說著，楚歌拿著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你給我回來。”楚歌爸爸嚴肅的叫到。
“怎麽了？”
“哪也不許去，給我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
“為什麽啊？爸，你以前沒有這麽不通情達理的啊，今天你這是…”楚歌不解的問。
“沒有為什麽，我知道，錫安小夥子人很好，但是我不能讓你和一個有心臟病的人在一起，要是有一天…有一天出了什麽意外，你往後的日子怎麽過？”
“爸……”楚歌無奈的說到。
“好了，別說了，這事沒得商量，他身邊不缺你一個人，你可以讓別人替你去。”說罷，老爺子便轉過了身，往房間裏走去。
過了一會，楚歌媽媽走了進來，看著蜷腿坐在床上的楚歌嘆了口氣。
“歌兒啊，你理解你爸爸吧，他也是為了你好，我知道，你們兩個人是真心喜歡，但是這次就讓別人替你去行嗎？”
“為什麽？我都這麽大了，喜歡誰還不能由自己決定？為什麽爸爸不同意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難道只是因為他有心臟病？生病的人就沒有被愛的權利了對嗎？”楚歌擡起了頭，臉頰上還掛著幾道淚痕。
“我知道，你長這麽大了，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理你爸直接從家裏走出去，但是你知道這樣做並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這樣，你爸爸現在心情不好，你也和他硬碰硬，等過兩天他氣消了你在慢慢和他商量，好不好？”
“隨便吧…….”楚歌嘆了一口氣，看著窗外，心裏縱使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到了嘴邊，就只是變成了這一句無奈的嘆息。
在她媽媽離開以後，她拿出手機，沒有打電話，而是打出了幾個字——
“錫妍姐，對不起，我臨時去不了了…我爸爸知道錫安生病了……”
幾秒後，程錫妍回了一條短信——
“沒事，不用內疚，我一會下午的飛機去，我爸爸這邊就拜托你多照顧了。”
楚歌又嘗試著撥打了錫安的電話，果不其然，電話關機了，她又換了一個號碼，打給了小張。
“餵，小張在嗎？”她試探性的問道，就像抱緊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一樣。
“是我，小歌姐怎麽了？”
聽到聲音後，她的心裏稍稍得到了一絲安慰。
“程總…他怎麽樣了？”
“現在還沒有什麽消息，你也別擔心，不會有什麽事的。
“程總的姐姐下午會過去，那邊的事就拜托你了。”說話間，她感到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
“嗯嗯，好，你放心，有什麽事我會和你說的。”
楚歌輕輕放下了電話，但是心裏卻翻起了千層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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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歌…其實今天叫你出來，是有話想和你們說的……”左婷放下了手裏的叉子猶豫著。
“什麽事啊，說吧？”楚歌問道。
“我們倆…打算結婚了…”半天，她吱吱嗚嗚的回答說。
“什麽？你們倆…”楚歌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人，繼續道“這麽快？”
“這不是我們打算過兩個月把酒席辦了……”
“其實，婷婷也不想這麽快就結婚的…但是我們倆已經有孩子了…所以…”徐向南接著左婷的話說道。
“啊？孩子？唉…也沒事，早點嫁人也不是什麽壞事，何況咱們都二十五六了，也老大不小了。”楚歌回答著。
“嗯…我可是第一個告訴你的啊，到時候你可必須來。”
“那還用說啊，一定的啊。”她笑了笑說。
“那你看啊…咱們同學陸陸續續都結婚了，現在就剩你一個人了，你們倆也不抓緊點？”左婷看了看程錫安又看了看楚歌問。
“誒呀…”楚歌不好意思的輕嘆了一聲。
“行啦，我們倆的事就不用擔心了，結婚這種事情得好好做準備，畢竟一輩子只有一次。”程錫安坐了過來說。
“反正就看你們的了，好啦，我們倆吃飽了，先上去了，你們倆看著聊聊啊。”左婷微微壞笑的說著和徐向南一起上了樓。
“明天就回去了啊，有點不舍得……”楚歌看著天上明亮的星星嘆到。
“你要是喜歡出來玩，等我們以後把時間都空出來，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程錫安淡笑道。
“其實，從四年前的那天開始，我就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還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楚歌低著頭，無奈的笑了笑。
“你怎麽了，突然說這些話。”他看著她問。
“也沒什麽…可能是你太優秀了所以…錫安，我知道你是個很好很好的男人，能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但是你知道我……”話還沒有說完，她便感覺到有兩瓣溫潤卻有一點冰涼的嘴唇輕輕吻了上來。
片刻，他緩緩輕語道：“我不知道為什麽你突然和我說這些，但是你要知道，你很好，你沒有必要想這麽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永遠都不需要你擔心。”
“我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說這些….”她皺著眉頭回答。
“好了，別多想，上去休息吧，走吧。”說著程錫安伸手輕輕把她拉了起來說道。
晚上，楚歌躺在床上，卻是怎麽也睡不著，她擡手一看，竟然都快淩晨一點了。無奈，她起身靠在了床上，打開了電視，然而深夜的節目不是枯燥無味的紀錄片就是各種重播的新聞，於是她只好又關掉了電視。
“唉……也不知道錫安睡了沒…”她自言自語著。
“壞了，手機呢？”她四處翻找著，但是並沒有找到。
“誒呀…一定是下午去錫安房間的時候落下了…可是這麽晚了他肯定都睡覺了…”想著想著楚歌撇了撇嘴嘆了口氣。
但是這麽無聊，沒點什麽幹的實在是沒意思。
“算了…我就悄悄地去把手機拿回來…不打擾他休息。”楚歌起身穿好了衣服，拿上了對面門的房卡，悄悄開了門走了進去。
出人意外的是，屋內的燈還在亮著，但是卻一點沒有聲音。
接著她走進去一看，程錫安趴在桌上臺燈卻沒有關。
“錫安…你睡了嗎？怎麽睡在桌子上了？”她輕聲問道，說著，拿了一個小被子輕輕搭了上去。
忽然，她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她輕輕推了推旁邊的人，但是並沒有反應。
不對，要是錫安平時有一點聲音就醒了！
“錫安！錫安？”她放大了聲音喊道。
“你別嚇我錫安！”她使勁的晃了晃他的身子，這才見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嚇死我了…怎麽了啊？”楚歌松了一口氣問道。
“沒事…就是不小心睡著了。”他笑了一下回答。
楚歌才不信，按照他這麽多年的習慣，沒有什麽時候是他睡得這麽沈的。
“剛才是不是又難受了不許騙我。”楚歌反問。
“一點點。”他不好意的低了低頭。
“那現在呢？好多了？”
“嗯，沒事…你怎麽來了？不睡覺嗎？”程錫安這才反應過來。
“我手機落在這了，睡不著，就想著來拿。”
“那…你真的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楚歌倒了一杯水遞到他的手上說。
她站了一小會，正要轉身離開，但是程錫安在她的身後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
“怎麽了？”
“不舒服…悶得慌…”說著，他輕輕地捂著胸口。
“你等一下我把窗戶打開。”楚歌走到床邊，把窗戶輕輕地開了一條縫。
“現在呢？”她俯下身來問道，但是卻發現他的額頭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了這麽多密密麻麻的細小的汗珠。
“趕緊躺下吧，慢點。”楚歌扶著他慢慢地躺回了床上。
“下次要是再難受一定要說，不過，現在已經很好了，最起碼能告訴我實話了。”楚歌輕輕揉著他的胸口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趕覺胸口越來越沈。”他閉上了眼睛慢慢說著。
“最近去醫院了嗎？我知道公司事情多，但是身體重要，明天抽個空一起去醫院吧。”她提議到。
“明天不可以…明天沒有時間……”他輕聲道，時不時還微微皺一下眉頭。
“不說了，睡吧…我晚上不走了，放心…”楚歌輕聲說道，也跟著慢慢的躺在了程錫安的身旁……
“呦，一個房間走出來的啊？”大清早，左婷看著兩個人說道。
“嘁，想什麽呢。”楚歌白了一眼說。
“我可什麽都沒想，你別對號入座。”左婷壞笑著看著楚歌說。
“不和你說了，今天再玩一天下午就該回家了，明天還上班呢。”
“行行行，就當我多想了，一會咱們幾個一起出去吧？”左婷問道。
“好啊，吃完早餐就走。”楚歌回答。
“早上還好好的，怎麽現在就開始下大雨了？”幾人吃過飯回來後，看著窗外的天氣抱怨著。
“看來是出不去了，要不今天咱們就在房間裏玩點什麽吧。”楚歌提議。
“好啊好啊，來我們房間吧，玩紙牌游戲，輸了的人真心話大冒險。”左婷急忙說。
“走吧。”說著，幾個人進了房間。
一個小時後——
“哇塞，這都第幾次了，你們家程錫安玩游戲不行啊？”左婷笑著問道。
“可能吧，一共玩了六次，結果輸了四次。”楚歌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你說吧，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徐向南問。
“真心話，問吧。”程錫安生無可戀的看著手上的卡牌，嘆了一口氣。
“那你看，之前幾次就是隨便問了幾個問題，這次來點真格的了。”左婷邊說，邊笑瞇瞇的看著他們。
“你們倆，最近一次是什麽時候啊？”左婷挑了挑眉毛，期待著答案。
“什麽啊？哇塞，左婷你怎麽這麽汙啊，虧你還是要當媽的人。”楚歌突然反應過來輕嘆道。
“沒有啊，咱們都成年了，有什麽怕的，程錫安快說快說。”左婷催促著。
“我們…沒有過啊…”程錫安猶豫道。
“什麽？我才不信，實話實說。”左婷又接著逼問到。
“關於這個問題，我就只能和你說，真的沒有。在小歌還沒正式嫁過來之前我不會怎麽樣。”程錫安接著回答說。
“這麽謹慎的啊…”聽到答案後的左婷好像略有一絲失望。
“好了好了，既然問完了也回答完了，咱們就接著下一局。”徐向南說道。
“好吧，那咱接著來……”左婷一邊說著，一邊打亂了手裏的牌。
過了一會，外面的雨漸漸小了起來，從瓢潑大雨漸漸變成了毛毛細雨。
“不行了，程錫安簡直就是游戲黑洞，我原本以為，向南玩的就夠差的了，還有更厲害的。”左婷哭笑不得的說道。
“錫安，你是不是從來都沒玩過這種游戲，天哪……”就連楚歌也偷笑的說道。
“行了行了，別笑了，人家夠優秀的了，不會玩個游戲能怎麽樣，錫安，同樣作為男人的我理解你，當初我就是這樣一步一步被婷婷給練上來的。”說著徐向南所以他伸出手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一旁的程錫安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就在大家玩的盡興的時候，程錫安的電話響了起來。
“姐？什麽事啊？”他問道。
但是電話裏卻傳出來了程錫妍一陣急促的聲音。
“錫安你在哪呢？咱爸出事了,你趕緊來醫院！”
“什麽？”程錫安一皺眉頭，從地毯上站了起來。
“咱爸在家裏暈倒了，醫生說是腦溢血，你趕緊來。”
“姐你在那別慌，我馬上就去，等我一會。”說完，程錫安便掛了電話。
“什麽事啊？怎麽了突然這麽著急？”楚歌問道。
“我爸那邊出事了，我姐一個人在那我得先過去。”
“我和你一起去。”楚歌緊接著說。
“這樣，你們兩個人趕緊去，我們下午吧東西收拾好給你們帶回去。放心，不會有事的。”左婷說道。
“就是啊，趕緊去吧。”徐向南也跟著說。
“那我們就先走了，實在不好意思，你們自己先玩吧。”說罷，二人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沒事的，叔叔之前身體那麽好，你別擔心。”車上，楚歌安慰道。
“嗯。”只見程錫安極其冷靜的回答到。
雖然程錫安的臉上面無表情，但是楚歌仍然能感覺到車速在不停的增加。
“其實你還是很擔心你爸爸的……”她看著他的側顏心裏想著說。
車一停到醫院樓下，二人便急忙的走到了樓上，進了病房。
“怎麽樣了？”程錫安看著沙發上憔悴的程錫妍問道。
“你們來了啊，醫生說雖然是暫時脫離了危險期，但是還是有淤血…還得看看情況…”
程錫安側過頭往旁邊看過去，眼神中產生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
“啊……”就在這時，他突然捂住胸口輕嘆了一聲，向前傾去。
“錫安？”楚歌一下扶住了身邊的人，程錫妍及見狀也趕緊走了過來。
只見他咬著嘴唇，身體不由的沈了一下。
“怎麽了？趕緊坐下。”說著二人扶著他輕輕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咳……”他慢慢坐了下來輕喘著。
“我沒事……”他開口道。
“多註意身體，咱爸現在這樣了，你不能再有事了。”錫妍囑咐著。
“我知道…真的沒事…”他勉強的笑了一下說道。
“我都說了，有空去一趟醫院，等你最近幾天把公司的事情整理好了說什麽都得和我去一趟醫院。”楚歌半命令的說到。
“嗯…好…”他輕聲答應著。
☆、NO.13他的選擇
“錫安啊，晚上一起吃飯吧。”黃昏時分，楚歌走進了程錫安的辦公室問道。
“不吃了，不餓，你自己吃吧。”他看著手裏的文件回答道。
“你每天都不按時吃飯，自從叔叔進醫院之後你就一直這樣。”楚歌微帶怒氣的說。
“沒有，和他無關，別擔心我了。”
“那你晚飯就是不吃了唄？”楚歌又一遍問道。
“嗯……”
“行吧，那你要是不吃我也陪你不吃了，我先走了。”說著楚歌轉身就要離開。
“小歌，你別這樣。”身後的人說道。
“那你說怎麽辦？”楚歌回過身來反問。
“晚飯你想去哪吃，我和你一起。”
“去你家，我做飯。”她回答。
“你等我一下，我把這些東西收拾好就走。”程錫安說道。
二人上了樓，程錫安不緊不慢的放下手裏的東西，脫下了西服換上了一套舒適的居家服走到了廚房裏。
“我來吧，看你今天都不在狀態。”楚歌走過來說道。
“不用了，很快就做好了。”他應著。
但是楚歌卻沒有回答，依舊在廚房裏忙活著。
不出半個小時，幾道可口的菜便擺上了餐桌。
“吃吧。”程錫安坐在了楚歌的對面說道。
“別總是說我，你也得吃飯。”說著楚歌夾了一些青菜放在了他的碗裏。
“嗯。”他低著頭沈默不語的吃著碗裏的飯菜。
“錫安。”她輕喚著。
“嗯？”
“算了沒事，吃完飯再說吧。”楚歌轉念又收回了想說的話。
程錫安見此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最近幾天除了在外面的應酬，你就沒怎麽正經的吃過幾頓飯，今天一定要多吃點。”楚歌囑咐道。
“嗯。”他輕輕點了點頭，答應著。
飯後，程錫安和楚歌二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二人一句話都沒有說，空氣也仿佛冷卻了下來。
“錫安…”楚歌首先說話打破了沈默。
“嗯。”他輕聲答應著。
“叔叔進醫院我們誰都不開心，但是你能不能照顧好你自己，別讓我們擔心？”
“嗯。”
“我知道，你嘴上再怎麽說著你不愛你爸爸，但實際上你根本就不是這麽想的對不對？在你心裏，你早就已經原諒他了是不是？”楚歌問道。
“沒有。”他冷冷地回答到。
“錫安，有什麽事情你沒有必要連我都瞞著，我想要知道，了解你，所以你能不能……”楚歌猶豫道。
“我知道，你心裏還記得當年的事情，但是這不代表你就是不關心叔叔的，你心裏怎麽想的我都知道，其實，現在最難過的不是錫妍姐，不是別人，是你，你能不能別總是把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裏，什麽事情都自己扛，難受了你就說出來，一起承擔不好嗎？”
“我……”程錫安遲遲開口道。
“你要是心裏難受你就說出來啊，說你擔心你爸爸，你怕你爸爸離開你，你說出來啊，不要自己一個人總是憋在心裏好不好？”
“是……我怕他像我媽媽當年一樣留下我們，我怕他會出什麽意外，他是我爸啊。”說著，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眼角的一滴眼淚順勢而下。
不等他把話說完，楚歌便輕輕抱了上來，安慰似的拍著他的後背。
“小歌……我現在，真的好害怕…我怕我再也沒機會…我該怎麽辦…”現在，他像個小孩似的委屈的說著。
“就是這樣，把想說的都說出來吧，別都堵在心裏，你也是個普通人，你沒必要活的這麽累……叔叔會沒事的，我們都在你身邊…”她輕聲安慰著。
““錫安啊，醫生今天來檢查說，咱爸腦內的淤血正在一點點的被吸收，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了。”電話裏程錫妍激動地說道。
“嗯，我知道了，等我今天下午一會就過去一趟。”程錫安回答著。
“行，那你先忙，等你來以後我回公司。”
“好。”說著二人便掛了電話。
程錫安坐在辦公室裏，習慣性的拿出了藥瓶咽下去了兩個藥片。
“叫小張上來。”他撥通了電話說道。
不一會，一個略微年輕的小男生走了進來。
“程總怎麽了？”
“幫我把未來一個周的行程單打出來一下。”
“好的，請等一會。”
“嗯，沒什麽事了。”他點頭道。
“那我先走了。”說著，小張走了出去。
“小歌。”在小張前腳剛走後，程錫安就從裏屋走了出來來到了楚歌的桌前。
“什麽事啊？”她擡起頭來問道。
“我下周，可能要一個周不在家，去別的市出差…”他回答著。
“這麽長時間啊…都有誰和你一起去？”
“我讓小張和我一起去，他最近剛調過來的，為人也不錯，就帶上他一起去。”
“不用我和你一起嗎？”
“不用了，你留在家幫幫我姐，她帶著孩子又要去醫院照顧我爸，你去多幫幫她。”
“那也行，你什麽時候走啊？”楚歌接著問到。
“明天早上七點半，但是我們過一會就要出發，走之前要去和華碩集團的總裁見一面，所以……”
“這麽倉促，算了，小張在我也放心，你們一路上小心。”楚歌囑咐著。
“知道了。”語畢，二人輕輕地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那我先走了。”
“嗯，註意安全。”楚歌揮著手說道。
午餐時間。楚歌和小胖幾人坐在了一起。
“這次程總出去你怎麽沒跟著一起去啊？”小胖大口的吃著盤子裏的東西問道。
“我留在這有事，反正小張也一起去了，沒什麽大問題。”楚歌回答。
“你們倆談了多久了？當初公司裏還有好多人議論這事來著。”楚歌身邊的另一個同事問道。
“快十年了啊，挺長的了，雖然中間分開過一段時間。”
“十年？那是真的厲害了，還有很多人說你因為程總是咱們公司的總裁你才…你也別忘心裏去，現在你這麽一說，所有的事都不攻自破了。”
“就是啊，他們就是嫉妒。”小胖附和著。
“我倒沒什麽，他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畢竟這種事也是可以理解。”楚歌淡然道。
“對了，程總什麽時候回來？”
“今天周三的話…周六早上吧。”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半個周都過去，那你們先聊，我先走了。”其中一個人說道。
“行行，你走吧。”幾人說著。
“那我也不說了，等一會下午還有很多事要辦呢。”說著，楚歌也跟著起了身。
“你們慢慢聊，我也先走了。”說完，她轉過身回到了辦公室。
“程總，你對B2地區的這個開發管理有什麽意見？”散會後，一個公司的董事長走下樓梯閑聊道。
“我倒是沒什麽，關鍵這個地區現在的狀況來看，還不適合…不適合…”說話間，他感覺一陣眩暈感侵襲而來，眼前的東西也變得模糊起來…
“程總？怎麽了？”旁邊幾人問道。
“沒事…沒事…”他皺了一下眉頭，不著痕跡的捂著胸口回答道。
“那您接著說。”
“B2地區……”話音未落，眼前的人便直挺挺的向前倒了下去。
後面的人群一看見這幅景象瞬間慌了起來。
“程總？你醒醒！”旁邊的人不停地搖晃著他說道。
“快叫救護車！”人群中有人喊道。
救護車的笛聲在街道上呼嘯而過——
“小歌，錫安出事了，現在除了小張在沒有其他人了。”沒多久，程錫妍打來電話道。
“什麽？怎麽回事？”她一聽，心裏一下緊張了起來。
“小張說剛開完會，在離開的路上突然就暈倒了。但是爸爸這邊我脫不開身，你能不能……”
“錫妍姐你先別急，這樣我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就過去。”楚歌說道。
“行，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那不多說了，我這就訂機票。”說罷，楚歌放下了手機，急忙跑出了公司。
“歌兒啊，你這麽急收拾東西要去哪啊？”家裏，楚歌父母看著她詫異地問道。
“我要出一趟遠門，臨時有事。”她解釋著。
“什麽事這麽急啊？”楚歌媽媽問。
“錫安在外地出差的時候昏倒了，現在在醫院裏只有他身邊的一個助理。”
“怎麽好端端的人就暈倒了？”楚歌爸爸又問。
“上次忘記和你們說了，他…有心臟病。”說到這裏，楚歌的動作慢了下來猶豫道。
“什麽？”她的父母異口同聲的驚訝道。
“你怎麽不早說，你知不知道他這樣的身體情況有多危險？”楚歌爸爸一聽，變了臉色說。
“擔心這個幹什麽啊。”楚歌反問。
“不行，你不能讓這樣的男生當你的男朋友，我不放心。”說著，楚歌爸爸背過臉去。
“不是，歌兒啊，你爸的意思是，錫安縱使很優秀，但是他身體狀況不好，你們倆在一起……你要體諒你爸爸啊。”
“我都沒說什麽，你們在這瞎操什麽心呀，媽，你說的我都知道，也理解，但是我不能單獨把他扔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啊，我先走了，等回來再和你們慢慢說。”說著，楚歌拿著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你給我回來。”楚歌爸爸嚴肅的叫到。
“怎麽了？”
“哪也不許去，給我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
“為什麽啊？爸，你以前沒有這麽不通情達理的啊，今天你這是…”楚歌不解的問。
“沒有為什麽，我知道，錫安小夥子人很好，但是我不能讓你和一個有心臟病的人在一起，要是有一天…有一天出了什麽意外，你往後的日子怎麽過？”
“爸……”楚歌無奈的說到。
“好了，別說了，這事沒得商量，他身邊不缺你一個人，你可以讓別人替你去。”說罷，老爺子便轉過了身，往房間裏走去。
過了一會，楚歌媽媽走了進來，看著蜷腿坐在床上的楚歌嘆了口氣。
“歌兒啊，你理解你爸爸吧，他也是為了你好，我知道，你們兩個人是真心喜歡，但是這次就讓別人替你去行嗎？”
“為什麽？我都這麽大了，喜歡誰還不能由自己決定？為什麽爸爸不同意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難道只是因為他有心臟病？生病的人就沒有被愛的權利了對嗎？”楚歌擡起了頭，臉頰上還掛著幾道淚痕。
“我知道，你長這麽大了，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理你爸直接從家裏走出去，但是你知道這樣做並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這樣，你爸爸現在心情不好，你也和他硬碰硬，等過兩天他氣消了你在慢慢和他商量，好不好？”
“隨便吧…….”楚歌嘆了一口氣，看著窗外，心裏縱使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到了嘴邊，就只是變成了這一句無奈的嘆息。
在她媽媽離開以後，她拿出手機，沒有打電話，而是打出了幾個字——
“錫妍姐，對不起，我臨時去不了了…我爸爸知道錫安生病了……”
幾秒後，程錫妍回了一條短信——
“沒事，不用內疚，我一會下午的飛機去，我爸爸這邊就拜托你多照顧了。”
楚歌又嘗試著撥打了錫安的電話，果不其然，電話關機了，她又換了一個號碼，打給了小張。
“餵，小張在嗎？”她試探性的問道，就像抱緊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一樣。
“是我，小歌姐怎麽了？”
聽到聲音後，她的心裏稍稍得到了一絲安慰。
“程總…他怎麽樣了？”
“現在還沒有什麽消息，你也別擔心，不會有什麽事的。
“程總的姐姐下午會過去，那邊的事就拜托你了。”說話間，她感到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
“嗯嗯，好，你放心，有什麽事我會和你說的。”
楚歌輕輕放下了電話，但是心裏卻翻起了千層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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