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了一個晚上，在第二天天剛破曉的時候，黑耀終於被修覆了。

還好琉月本身作為鍛造師，材料還是很豐富的，並且因為天舞幫助了她，她也沒有吝嗇了，最好的東西直接拿出來。

看著那艷紅扇面上多了幾朵花，天舞不禁舒了口氣，總算好了。

“琉月，謝謝。”這是天舞發自內心的感言，沒有任何的羞澀感，更不是做作。

琉月豪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彼此彼此吧，哦，對了，上次收集回來的法器裏，有很多飛行法器，你記得帶幾個回去。”

“哦。”天舞也不拒絕，正好帶回去讓影瑯他們玩，雖然不知道還有沒有這種時間，“琉月，再過不久，你們就能回到地面上去了，讓大家準備一下吧。”

“什麽？真的？怎麽回事？”琉月還真的不敢相信，這事雖然大家都不提，然而向往陽光的生活，卻是每個人共同的心願。然而這真的不是開玩笑嗎？雖然已經抓到了那個右大臣，可他們的身份也讓著皇朝的人所畏懼不是嗎？

天舞只是淡淡地淺笑，這事還沒拍案坐定，至於詳情也要等跟北辰商議之後才有結果，現在，也只能告訴琉月又這個可能性。

算了算時間，天舞便決定要回去了，這一聲不吭地溜出來，北辰只怕又要瞎擔心了吧。

婉轉拒絕了暗的挽留，天舞便是匆匆地離開，她要趕著回去，因為還有很多事沒忙完，最先的，自然就是黑耀受傷這件事。

緩步從森林中離開的途中，天舞便是把黑耀放了出來，看著那煙霞過後展露出來的姿態，徒然天舞有點想笑，明明只是在扇面上加了幾朵小花，怎麽到了人型，黑耀穿著的卻變成了花衣裳，難道說琉月送來的那些材料，讓衣服直接改變了？

暗紅輕紗如薄霧，黝黑鍛錦裏衣隱約可見，繁花點綴，絢爛奢華。

“越來越奢華了。”天舞這句話，不鹹不淡，讚美中略帶點諷刺，這樣一身打扮雖然好看，卻有些主仆不分了，雖然天舞沒有這種想法，可讓別人想歪，倒也不好。

“奢華？那下次勞煩大小姐為我添點金線，鎏金雕花，那才能符合‘奢華’這個詞。”黑耀完全不在意天舞怎麽說，倒是仔細地欣賞這自己現在的裝扮，看著還挺滿意的。

送了他一記白目，天舞的語氣變得嚴肅冷漠，“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黑耀恭敬地彎身行禮，便是細細地把先前的事說了一遍，“按照大小姐的吩咐，我在樹林中守護結界，盡量避免與地方接觸…………”

他說了一大堆很長的細節，聽得天舞都快睡著了，裏面廢話連篇，然而黑耀卻說得興致勃勃，手舞足蹈的，完全沒有間歇，讓天舞插不上嘴，她也只能自皺眉聽著黑耀把話說完了。

“突然，一個恐怖的氣息在我背後出現，我明明已經躲在了樹梢上，周圍也沒人發現了，但那個恐怖的氣息卻是一下子就鎖定了我，在我回頭之際連連刺了我數刀，破了我的氣，讓結界破壞了，然後我就躲到了樹下，而那個襲擊我的人也就逃走了，再後來……”黑耀回想著任何的細節，這不但是說給天舞聽，更是之際重溫一遍想想有沒有什麽漏洞。

黑耀說到這，天舞便是伸手截停了他那繼續嘮叨不斷的話，直接問道，“那個刺傷你的人，可看見容貌或記住氣息？”

黑耀劍眉微微皺起，一臉嚴肅的表情，重重地點頭，“你一定想不到那個人是誰。”

“說。”天舞也皺眉，著不是廢話嗎？！她能想到還用問他？聽黑耀這麽說，難打說那個人她認識？那會是暗月城的人？還是皇朝的人？總不可能是清音閣的弟子吧！

“司徒雲霓。”黑耀一個字一個字地把名字說出來，即使他這樣說了，還是不太相信，司徒雲霓已經被天舞斷了仙根，不可能還跑到戰場上來，更不可能傷到他。可那人偏偏就是司徒雲霓，最起碼在他的認知之中，只有司徒雲霓是這麽個摸樣。

見天舞也是一臉震驚，黑耀暗暗苦笑，因為接下來他要說的話才是更讓人覺得震驚的，“大小姐，那個司徒雲霓，被魔化了。”

天舞整個身子都定住了，魔化了？！為什麽會被魔化？是什麽時候被魔化的？在哪魔化的？！可這樣說來又不對啊，若司徒雲霓被魔化，那右大臣又是什麽時候被控制的？那之前在清音閣為何感覺不到司徒雲霓有魔氣的跡象？既然能夠隱藏得那麽深，就不應該被黑耀發現了真身啊！

“大小姐，你還好吧？”黑耀看著天舞突然捂著腦袋蹲下，也是嚇了一跳，趕緊捂住她看看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而天舞用力地錘了錘腦袋，事情各種不可理喻，想不透，想不明白，總覺得還差一點什麽關鍵的東西，只要在找到那關鍵的一點，一切都能串聯起來了。

天舞緊緊地揪著黑耀的衣袖，直勾勾地看著他的雙眼，無比認真地說道，“黑耀，我要看你的記憶。”

黑耀微微一楞，臉上不禁掛起了笑容，大小姐真可愛，為什麽會提出這麽胡鬧的要求呢？“大小姐，讀取記憶這種事，我記得只有鱈姬大人能夠做到，你太高看我了。”

天舞低嗚一聲，那還是算了，且不說鱈姬遠在千裏之外，就算她在眼前，天舞也不會去求她，她們雖然是朋友，卻也是鬥了幾百年的冤家。去求她的結果少不了被她羞辱一番，這還是算了。再說了，她不能讀取記憶，卻有別的辦法讓記憶重演。

拉著黑耀一個轉身，便是改變了返回皇城的路線，直接往城外走去。

“走，我們去記憶重現。”天舞嘴角掛上了淡漠的冷意，她的幻術雖然不常用，卻不是沒有用。讓幻術中的人想起某個時候的記憶，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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